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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随笔

2022/12/04散文诗歌

春节随笔(精选30篇)

为爱“迁徙”

文/宗寅

自从去外地求学开始,每年春节迁徙的都是我。

那时,每到春节的车票开始预售时,妈妈早早地就给我买好返程票,并再三电话催促我赶紧去买回家的车票。后来,有了网上售票和电话订票就方便多了,只要在家里打个电话或在网上都能订到合适的往返票。不觉,来来回回十几年过去了。十几年间,一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来去也自由。而今初为人妻,却始终定不下来春节该在哪儿过。老公是个独生孝子,是婆婆一个人独自拉扯大,历年过春节他从未离开过家。再说他们南方也讲究儿媳应在婆家过新年。

记得小时候,每年春节也是和爷爷奶奶他们一起吃年夜饭的,初二或初六妈妈才带我们到外公家去吃饭。当时奶奶家和外公家住在同一个小区,来去也方便。爷爷退休那年,执意要回老家盐城居住。那年过春节,爸妈提前就备好礼品,回爷爷奶奶的老家和他们一起过年。第二年春节因为爸妈单位不放假,再者妹妹尚小折腾不起,所以爸妈让爷爷奶奶到我们家过年。九四年春节,奶奶六十岁生日订在年初六在老家宴请亲朋。因为爸妈没有假期,他们只能买除夕中午的车票。预计在天黑前可以赶到家吃年夜饭的,可是雪天路滑,折腾到爷爷奶奶家时,正好赶上新年钟声敲响,一家人相互开心地祝福说笑,甚是幸福。

“妈,要是我们都不回来过年,你们得咋过啊?”妈妈突然问奶奶。奶奶说:“那能咋过?就我们老两口,家里还不是冷冷清清的。”

后来,家里买了车,我们不但过年回老家,其余的假日,爸妈也会带我们回去看爷爷奶奶。老爸说:“虽然长途开车辛苦,但我们把浪费在路上的时间用来陪老人,苦也值了。”每年除夕,爷爷、爸爸和我们欢天喜地地张罗放鞭炮贴春联,奶奶、妈妈在厨房里准备着年夜饭,大家各负其责,好不热闹。

从年初结婚,就和婆婆住在一起,整整一年没回爸妈家了,远嫁的女儿原本就是爸妈走失的孩子,彼此惦念牵挂也是必然的。即便我现在已经为人妻为人媳,可还想在自己的爸妈面前承欢撒娇,说说心里话儿,聊聊工作事儿。

我真的好纠结。平时婆婆待我如己出,疼爱有加,为过年的事儿伤了婆婆的心得不偿失,冷落了爸妈我也于心不忍,和老公多次协商均无果。

就在我左右为难,举棋不定时,妈妈电话告知:“我们春节来个‘逆迁’,去你家过年。”

我问妈妈:“爷爷奶奶那边怎么办?他们不也眼巴巴地望着和自己的儿孙团聚吗?”妈妈说“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先在你爷爷奶奶家过除夕初一,初二再到你家去,这样安排既不冷落你爷爷奶奶,也不影响你们一家团圆,岂不两全其美!”

“好啊,好啊!”我和老公高兴地欢呼着。

在上有老下有小的爸妈看来,只要能让老人开心、儿女幸福,他们在哪儿过春节又有什么关系呢?真是难为老爸老妈了,在肩担二老手携两小的耳顺之年,为了一家老小的幸福快乐,不惜劳顿,为爱迁徙。

年味

文/陈鸿雁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一年一度最浓重的春节,在孩子们的期盼中如约而至。浓浓的年味扑面而来,应接不暇。

你听,那家家户户门前噼噼啪啪、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像一串串欢快跳跃的音符,燃响在每个人的耳畔,欢欣鼓舞的孩子们一边捂着耳朵,一边飞扬着手里燃放的烟花。夜幕刚刚降临,漫天飞舞的焰火,五彩缤纷,花样百出,如天女散花,似彩蝶飞舞,在半空中开出一朵朵绚烂夺目的烟花,眼花缭乱。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焰火飞奔而出的响声,响彻云霄。新年,在欢乐喜庆中拉开了帷幕。

你看那家家户户的门楣上,贴满了吉祥如意、恭贺新禧的大红春联:“欢天喜地度佳节 张灯结彩迎新春”“万事如意展宏图 心想事成兴伟业”……每一副喜气盎然的春联背后,都是人们对新年美好的期盼和憧憬向往,国富民强,家和子贵,人丁兴旺,财源滚滚。那浓浓的油墨芳香里,抒写着每一家人辞旧迎新的家国情怀。

母亲早已在厨房忙碌一整天了。今天,儿孙满堂,终于在一年来的望眼欲穿中,盼回了日思夜想牵挂的儿女,恨不得把所有的美食都端上桌,烧菜、做饭、炖汤,忙的不亦乐乎,心里却乐滋滋,脸上喜洋洋。等到那一桌准备已久、丰盛的年夜饭端上桌,一家几代团团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菜闹家常,满屋子酒菜飘香,暖意融融,欢快的笑声在耳畔萦绕,在屋子回荡。年,是母亲厨房里浓浓的油烟味,是那久违的家的味道。

过年,最忙碌的要数那手机、电话了,一个个热情洋溢的电话,一声声情真意切的祝福,一条条情意满满的短信,把你来我往、传情达意的人情味,在春节这个浓墨重彩的喜庆节日里,演绎得淋漓尽致。

饭后,全家人一边欣赏着精彩纷呈的春节联欢晚会,一边围坐在桌旁吃着母亲精心准备的零食,孩子们则欢快地数着今年的压岁钱。当新年的钟声在大家的期盼中如约敲响时,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欢欣鼓舞中,满怀希望和激情迎接着新年的到来。厨房里早已飘出了香喷喷的饺子味,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那久吃不厌的萝卜馅饺子,曾经多少个日子,眼巴巴盼望着母亲的饺子,那是妈妈的味道,生命中永远的人间美味。

在高挂的大红灯笼下,在绵延不绝的爆竹声中,在辞旧迎新的祝福声中,年踏着新春欢快的脚步迎面而来。

让书香浸润春节

文/任随平

殷红的对联照亮了春日大地,万家灯火万家明媚,每个人都以多姿多彩的形式表达着节日的喜庆与祝福,极品佳肴的盛宴,亲朋好友的欢聚,广袤星空的烟花聚散,锣鼓喧天的社火队,这一切让春日佳节流光溢彩,欢乐无穷,而我却选择了让一部部书籍相伴,在喧闹之外,静享一份书香的浸润与安然。

书要高雅,能给人以灵魂的涤荡与洗礼。国语经典《论语》在洗练的语境里透射出哲理的光芒,《瓦尔登湖》在宁静的述说中让人感受卢梭澄澈安谧的内心世界,《岛上书店》在跌宕起伏的故事里,让人感知一份荡气回肠的情感盛宴,《偷影子的人》通过主人公历经千辛万苦的成长,让失而复得的大爱得到了历久弥新的淬火与锻造,《那条时光流转的小巷》带领我们穿行在远去小巷的缩影里,觅寻随时光而流转的童年绵密的情怀……这些书总能让人在自觉不自觉的阅读中穿越时空的阻碍,进入幽静的思考角落,进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心灵憩息地。这,便是高雅之书的力量,犹如花香馥郁之于春野,亦如细雨无声之于大地,令人在宁静的守候中顿首与彻悟。

书是好书,读书却需要一份如水般的宁谧与安详。冬春之交的夜里是读书的绝佳时机,少却了秋日虫鸣的聒噪与繁杂,少却了夏日的绚烂与迷恋,却有了冬夜的宁静与春日的葳蕤之气,掌一盏不甚明亮的灯盏于床头或温暖阳台的角落,旁置一方木质茶几,一杯香茗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馨香,或斜倚在床头,或安卧在藤椅间,不求正襟危坐,但求适意阅读。读书亦不求速度与数量,最好是含英咀华,毕竟高雅之书需要咀嚼与回味。累了的时候,不易强读,品几口香茗,让茶香温润肺腑与灵气;或倚窗凭栏,向着远方了望,即便是漆黑的暗夜,也可让目光穿越夜色的围栏,抵达灵魂的遥想之境。这样读书,必是让人灵魂馥郁,肺腑飘香,因为人生就像一条渐行渐远的河流,只有浸润了花香馥郁,才能带给远方以幽香、以遐思。

此时读书不仅能让心灵享受闲适,更能让自己在一份淡远中学会思考与表达。一支沉浸了岁月的旧笔,一本淡黄却暗藏了幽香的笔记本,读书困倦的时候,记几段笔记、写一段文字,或是向自己述说一份久远的怀念,都能激起对人生的思量与热爱,尤其是笔尖流转的沙沙声,不就是对生活的感念与向往么?

于是,让书香浸润春节,是绝佳的节日选择,在淡泊宁静中让心灵接受一次彻头彻尾的洗礼,在闲适淡然中,让人生获取一份澄澈与明媚。明朝的阳光,会更加温暖与惬意;生命的大地,会更加生动而浓郁!

春节的豆腐

文/赵晓君

进了腊月,年味渐浓,古城处处洋溢着年的味道。早上去菜市场,热闹非凡,人流攒动,一眼望去,摊位上摆满了各类青菜,黄的韭菜、红的番茄、黑的木耳、白的萝卜,但此时我会专门去寻找豆腐,无论水豆腐、干豆腐、五香豆腐我都会顺手来一大包。这是我家每年春节团圆饭桌上少不了的一道佳肴,我对豆腐的眷恋情结来自于我的母亲。

母亲在的时候,每到春节总是要有豆腐的,特别是红烧肉和豆腐皮卷煮萝卜、豆腐泡炖红烧肉,绝对是我们家庭年夜饭的主打。即便平常,那豆制品做得也是五花八门,什么白菜炖冻豆腐、海带炖豆腐、豆腐皮炒土豆丝、炸豆腐、煮豆腐、红烧豆腐、小葱凉拌豆腐……总之母亲做豆腐花样翻新,让我们百吃不厌。

我特别喜欢吃母亲制作的豆腐泡炖红烧肉和红烧肉加豆腐皮卷煮萝卜。豆腐泡都是母亲自己炸的,本来方方正正的白色小豆腐块,一经油炸后,变为圆圆的金黄色,再回锅与红烧肉一起配上酱油、盐等作料,真是令人垂涎。而母亲制作的红烧肉加豆腐卷煮萝卜更绝,经过文火慢炖,那萝卜通体油亮,都分辨不出哪是萝卜哪是肉了,萝卜吃起来已经没有涩味,而是有一种肉香。

春节的年夜饭我宁愿无鱼无肉,也不能无豆腐。又一个春节来临,此时感念我的母亲,回味母亲做的豆腐味道,感到无比温暖。

城市与乡村,我和南方北方的年

文/黄建

我的老家在湖北恩施的大山深处,多年前我来沿海讨生活,成家后在广东中山买了房子。妻子是广东人,我们的小家离岳父家仅200公里,好些年春节我们都在广东陪着岳父岳母过。广东的春节温暖宁静。每当春节临近,游子归家,昔日繁华的城市,只留下鲜花盛开的街道,国旗和灯笼在棕榈树上随风摇曳。这时候,我便特别怀念老家的年味。

我印象最深的春节是上世纪80年代在村里度过的,儿时过年的情形至今记忆犹新。腊月二十四这天,家家户户开始大扫除,准备过年。母亲泡黄豆、打豆腐,熬苞谷糖、爆米花,炒葵花籽、花生米,忙得不亦乐乎。小孩子在一旁忙着打下手,给灶膛添火。父亲从山上砍回两根粗大的花栎树,锯成节,劈开后放在院子的窗户下晾着。腊月二十九一早,火塘里几节粗大的花栎树烧得正旺,父亲从火塘上取下十几块腊肉,用火钳架在火塘里,腊肉在火苗上由黄变红,烧得滋滋响,肉香弥漫在院子里。炊烟从瓦缝里钻出去,氤氲在竹林里、田野间。一群麻雀从竹林里起飞,积雪从竹叶上簌簌落下,竹子伸起了腰,在雪地里泛起一片翠绿。大年三十,贴上对联后,随着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开始吃团年饭了,一锅喷香的腊猪蹄、巴掌大的糯米蒸年肉、香辣的豆腐丸子、榨广椒炒瘦肉,满满一桌子菜,一家人围在一起,一边享用一边畅想来年的风调雨顺。吃完团年饭,母亲忙着收拾,小孩子按照传统习俗忙着洗膝盖,洗去旧岁穿新衣,忙着去找长辈讨要压岁钱。

当我在南方工作稳定下来,买房成家后,便想着接父母来南方过年。因为气候的原因,广东春节时温暖如春、鲜花盛开,和老家冰天雪地的年截然不同,我想父母一定是喜欢的。然而,父母却离不开那片融进了他们生命的土地,记挂着家里的鸡鸭鹅。我和妻子商量:“要不我们国庆在广东陪岳父岳母,春节就回湖北过?”妻子没去过“北方”,惶恐道:“湖北的春节冷吗?”于是,我给她描述了老家屋外大雪纷飞、屋内烤火煮茶,爆竹辞旧岁、瑞雪迎新年的景象。妻子歪着脑袋,眼里泛着光说:“我要回湖北过年。”

于是,这几年每到春节,我们一家三口穿梭在南方与北方,行走在城市与乡村。虽说湖北恩施在地理上不属于北方,但在妻子眼里,这里就是北方。从中山出发,经韶关,过湖南,跨过了长江大桥,向西是连绵不绝的大山。腊月二十九的凌晨,在妻子和孩子的欢呼声中,我们的车进入了家乡的地界。车窗外是白雪皑皑的大山,雾凇铺在大树和草丛上,银装素裹,晶莹剔透。妻子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录下雪景,一路上和儿子叽叽喳喳,兴奋不已。

过了野三关,离家只有二十多公里,父母、姐姐、弟弟的电话不断,反反复复地问到哪儿了呀。母亲说:“你爸天没亮就开始生火,说你们跑了一天一夜的长途,天气这么冷,怕冻着你们,柴禾都加了好几次咯。”姐姐说:“昨天就把你最爱吃的腊猪蹄炖好了,最瘦的坐墩肉也切了满满一篮子。还有,弟媳妇吃不惯油腻和辣椒,要不要给她把清炖鸡粥热起来?”

在亲人的牵挂和问候中,我们终于到了家。一进门,母亲便领着妻子奔走于房前院后,似乎有看不完的新奇,诉不完的亲昵。

村庄虽然不像城市那样到处张灯结彩,但也春意浓浓。村道上人来人往,这里一堆,那里一排,聊着丰收的喜悦和国家的好政策。走到哪家,吃饭都是满满一桌人,满满一桌菜。和小时候不同的是,现在饭桌上多了千里之外的特产和海鲜,别处有的,村里都有。小时候的春晚,大家守着黑白电视机看得眼睛都不眨,如今家家户户都有大屏幕彩电,节目多了,新奇少了,更多的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嗑着瓜子聊着天,其乐融融。

离开老家的时候,车后备厢里装满了腊猪蹄,还有妻子喜欢的苞谷、黄豆等各种土特产,以及从小树林里挖来的野兰花。

出发了,一次又一次挥手告别,但母亲一直站在村庄的路上,望着我们逐渐远去的车,恋恋不舍。小车跨过四渡河,沿着蜿蜒的山路驶向广东,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就像我对故乡、对亲人深沉的爱,悠长而久远。

过完了湖北的春节,回到广东岳父家,便开启了给肠胃减负的节奏,清蒸鱼、白切鸡,蒜蓉小白菜是广东人的家常菜,清新而自然。春节假期最后两天,在岳父家的天台上看云朵飘向天边,听北江水淌过宁静的城市,和岳父母聊一些湖北的风土人情、乡村趣事,时光就镶嵌在宁静祥和中。

春节的味道

文/云水无痕释禅心

临近岁末,当大街上开始了人潮涌动,当对联的喜庆洋溢着农人的喜悦,当大红的灯笼高高悬挂在朱红的门前,年味飘着香气在这个岁末的冬日洋溢着醉人的欢快与祥和。

走在街上,我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看着那些商贩为了生计不得不动用各种促销的手段。在服装商店里,那些为了招揽顾客不断的劝说,任你是恐龙也一定会在导购员的嘴中因穿上了他家的衣服变成了天仙。看着那些喜滋滋的试衣人,再看看老板口中的言不由衷和眼中的狡黠,总觉得有一丝遗憾在心上爬满。购买的人群有的拖家带口,一看肯定是忙碌了一年的农民在置办过年的新衣,在那长像粗糙,像黑铁塔一样的男人目光中,我看到了“咱们不差钱”!在女人羞涩的笑容里,我读到了恋恋不舍对血汗钱的珍惜。再看,另一家商铺里,那些转来转去试衣的女孩,在镜子中展示着最娇美的容颜,那明亮的黄色、火焰一般的红、湖水一样的蓝,在她们年轻的面孔中跳跃着青春的光鲜和靓丽。

犹记儿时过年,从放假开始第一天就数着日子盼过年,因为过年可以穿上新衣服,那时候,衣服是那种叫做的确良的薄薄的花衣,在母亲的裁剪中浸满了温情,那些简单的样子,却是每一个孩子心中最美的服饰。如今,在我心中新旧的衣服已经和过年拉不上什么关系。因为,在物资满足的今天,新衣时时有,再也没有了盼的心态和那份期待。

儿时过年还有最丰满的记忆,每到腊月二十八九,母亲总是炖了满满的一锅肉,我那时在飘香的院子里一次次咽着口水,一次次在嬉闹中不时去厨房添柴,只想在熟后,可以抱着那个大骨头在满嘴满脸都是油的埋汰样中,满足的品位着年的味道!过年还可以在长辈们包容的目光里读到满满的幸福,过年可以和我的小伙伴们在疯狂地嬉闹中收获又一个明媚的假期。那些时候,总是简单着、幸福着、快乐着!

转身,来到了菜市场,看着那些叫卖的小贩,听着他们的吆喝声,我和爱人也开始了在菜市场的巡逻和购物。那些青翠的油菜、菠菜,那些带着泥土芬芳的萝卜、那些带着不和时令季节的蔬菜,也在那里静静地守候着,好像满脸含笑的说:带我走吧,肯定是你们家餐桌上又一盘可口的佳肴。我在人群中不断的找寻,找寻那些忙碌后的幸福和充实的目光,找寻那些生活中平静的因素在这个年味飘香的岁末点燃最后的激情,也找寻着生命中最真实地味道,体味着每个人最真实而又平淡的生活。

蓦然,我看见一个用那种小石磨磨花椒面的中年妇女,忙碌的身影在炒锅和石磨之间盘旋。看着她娴熟的摇动她手中的磨,再看磨下那已经变成粉状的花椒,一丝好奇在心上溢满。我也买了一些花椒,在她忙碌的时候,我拿起锅铲,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不断翻炒着渐渐冒出香味的花椒,在花椒不断变化的颜色中,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体会着一份年的喜悦和对没有经历的这些事物的好奇和新鲜。我接过那个大嫂手中的石磨,转动了起来,在花椒变为粉末的瞬间,感悟着一个烟火女人最真实的味道。也许一直以来生活在梦里,虚幻的世界在这一刻突然走远当目光接触每一个街角、每一张笑脸、每一个忙碌的身影,总是能感觉到那些年味在缕缕飘香,那些从岁月深处溢出来的富足是年的丰满,那些一张张的欢颜是年对光阴最好的答卷,那些从时光中打磨出来的安静和恬淡,是年最美的心想事成,那些在红色映衬下的红红火火,是年最丰收的喜悦和幸福。午后的时光中品味年,品味年的味道,让我感知年味,其实就是真味,是烟火红尘之味,是饮食男女最盼望、最欣喜的味……

年味飘香,飘满在每一个人心中……转眼从上海归家已经三天了,时间真的好快,春节也就三天了,回家的味道甜蜜而又温馨,看着孩子欢喜的笑容,一年的辛劳也就不翼而飞了。隔屏看着老爸老妈脸上的皱纹,满头的白发。心里总有说不出的味道。因为回家老爸老妈一直担心着,回到家里他们也就不用担心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哦,看到爸妈,一股浓浓的亲情涌上心头。2014即将来临,2013也将随着岁月的钟声一步步远离!在新的一年里只希望爸妈和妻子儿女都身体安康,平安幸福!这也是自己最大的心愿了!

2014我希望亲人们都快乐,也不早了,明天还要继续忙碌,为了新的希望新的起点我会继续努力而奋斗,亲人们,晚安!

我的春节记忆

文/贾定富

年年过年欢度传统佳节,特别能让我记住的、值得纪念的与“年”有关的事有哪些呢?我问自己,打开思绪的闸门,寻找走过的岁月。

我是随新中国成长的一代人,自懂事起,就知道春节是儿时一年中最企盼的好日子。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食品凭票供应,每到过年,我们小孩的任务就是帮家里人排队购买鱼、肉、鸡蛋、豆制品、蔬菜等。每年年前把母亲做好的包子馅心,拿到附近巷子里私人作坊加工包子,是我必做的事。我乐意干这件事,因为可以先尝到包子的滋味。还有过年才能穿到新衣服,当年流传这么一句话“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我把这些事说给外孙听,他觉得是天方夜谭。

父亲去世早,母亲娘家也没什么人,过年没什么亲戚往来,压岁钱对我来说很渴望。父亲在世时,曾资助过一位老邻居,我一直称呼他们家年长的人为“毛公公、毛奶奶”,他们视我为亲外孙。逢年过节去给公公、奶奶拜年,当然少不了我的压岁钱。当年的几角钱对我已是很大的惊喜,毛公公、毛奶奶慈祥的笑容,我一直都忘不了。

1968年,我初中毕业,10月插队落户江宁县花园公社。那是第一次离开家,过年了想家的念头特别浓。我插队的地方离镇江不算远,龙潭在镇江和南京中间,可到了过年,火车票紧张。为了省钱,我选择的不是绿皮火车,是装货物的闷罐车,里面挤满了人,没座位的我就拿张废旧报纸席地盘腿而坐。这是地地道道的老爷车,一路上摇摇晃晃什么站都停。从龙潭到镇江这段路需要两个多小时。当时坐在车上受了不少罪,但想到马上可以回家和亲人团聚,这点苦算什么!

我返城后,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1992年那个春节,我特别高兴,因为我在单位分到了二室一厅的福利房。那时我已结婚,女儿小学毕业,那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大年初一,我把母亲接到新房,她看了又看笑得合不拢嘴。

2005年春节,我哪儿也没去,在家中陪伴母亲走完了她最后的人生。母亲晚年因病卧床了好几年。记得大年初五早上,母亲说想吃西瓜,我骑车去京口闸买了个西瓜,母亲一辈子省吃俭用,见到我买来的西瓜露出了笑容。但她没吃几口,当时我流下了泪水。我对母亲一直有愧疚感,她一辈子吃了很多的苦,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四个孩子养大。为了全家生活,她活得太累了,该享福时,没过上几天好日子。那个春节我在悲痛中度过,现在每到过年,就想到母亲。如今可以告慰母亲的是,我们都生活得很好。

2008年,汶川大地震、北京奥运会,也是我外孙诞生的那一年。这年春节在自己家过,望着襁褓中的外孙,我享受到了天伦之乐。

我退休已快十年了,过着“老有所养、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为”的夕阳生活,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儿旅游就去哪儿,有了高铁出行更便利,出国旅游也不再是什么奢侈事,可以说天天像过年。这些都是过去我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躁动

文/郭德诚

过去到了年终岁尾,我都异常“躁动”,因为这是一个十字路口,面临着选择。明年是去是留?是换工作?或是换行业?心中的目标,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远远望去,一山更比一山高。于是在选择中徘徊,在对比中思量,在权衡中斟酌,在更深夜静中圆睁着双眼,被一种烦躁重重地包围着。

这种焦虑的躁动,源于追求的迫切,至于目标具体是什么?倒是不很清晰。就像狗撵兔子的游戏,更快、更好的就是前面那只机械兔子,于是就拼命地追。可惜的是看得见,却永远也追不上。其实那目标原本就是更快、更好,于是便处在疯狂地奔跑中。这种为了跑得更快的奔跑,既缘于前方,也源自本身。被焦躁不安包裹着,啥也不想,只为狂奔,不仅失去了理性的选择,也忘记了出行的目的。

人在狂奔的路上,是看不见沿途风景的。记得那年临近春节,大家都忙碌着准备回家,我则为一个更高的岗位积极备战,给家里打电话,说单位忙,春节不回去了。大年初一,偌大的厂区,除电线在寒风中的呼呼嘶叫声外,就是车间门上被风撕开的封条在抖动。

我出了办公室转向宿舍,一下愣住了。我的宿舍门前,父母在寒风中蜷作一团,以抵御猎猎北风,花白的头发,在寒风的肆虐中零乱不堪。

一千公里的路程,还是在春节期间,家里出啥事了?原来父母认为我出事了!我说明原委,他们不信,认定我欠了外债,不然不会这样急切,连春节都不回家。任我怎么解释,他们还是再三追问。我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都忍不住得疼。

事后我想,一路狂踩油门的做法,是因躁动造成的极端,被这种情绪裹挟,在弯道时也不踩刹车,不仅没有了选择,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在人生路上,固然有远方,但也有诗一样的生活,到岔路前点一脚刹车,擦亮心灵的风挡玻璃,看清了自己要去的方向,静静神,再踩下油门也不迟。这样既能气定神闲地上路,也能享受沿途的无限风光。

让牛过一个幸福的春节

文/王兴全

春节将至,父亲又开始给牛洗澡、备料、打扫牛栏。

父亲爱牛,总是给牛吃最鲜嫩的草,喝最甘甜的水,每天将牛身打理得油光锃亮,把牛栏整理得洁净通透,仿佛一间温馨的卧室。他时常对我们说,牛是农民的恩人,我们的衣食住行都来自于牛的馈赠,我们怎能不对它好点呢?

父亲告诉我,他小时候放牛,吃了被毒蛇虫蚁染指过的马桑泡,中毒晕倒在森林里,当时天色已晚,那头黄牛竟然飞奔回家,带着爷爷赶过来救了我的父亲。从那以后,父亲就知道,牛不仅忠厚老实,而且颇通人性,懂得感恩,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父亲一年要给牛做两次丰盛的饭菜。每年的开春,父亲都要煮上一盆香喷喷的大米饭,让牛吃得饱饱的,方才让牛下田干活。

最为隆重的是除夕那天。父亲推磨打豆腐,炸酥肉,蒸扣碗,我则拿出黄表纸,用毛笔

在每张黄表纸上写上逝去亲人的名字,然后包上冥币,写上“封”字。待父亲饭菜煮熟后,就点燃香烛和菜油灯,各式各样的菜肴舀一份,放在桌子上,桌上供奉着写着逝去长辈名字的黄表纸。父亲倒了半碗白酒,双手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上敬天地,下敬长辈,请苍天和长辈保佑我善良的子民世世代代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说完,将白酒一一泼洒。

敬过苍天和长辈后,父亲舀了一大盆子米饭,扣碗、炒菜、豆腐、酥肉,各式各样的菜肴都舀了一大盆。我和父亲端着饭菜,来到牛栏。牛儿见了我父子俩,眼中露出无限的欢喜,大口大口地吃着美味佳肴。父亲则在一旁轻轻地梳理着牛毛,眼中流淌着水一样的柔波,仿佛面对的是他娇俏的女儿。

待这一切忙过之后,父亲方才带着家人一起吃除夕团圆饭。几十年来,天地、长辈、耕牛永远是父亲心中的第一位,从没有颠倒过次序。

去年,父亲身患冠心病,实在不能干农活了,便忍痛将那头老黄牛卖掉。没有料到,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那头牛竟然跋涉十多里路,回到了它生活了十多年之久的牛圈。它仰头哞哞地叫着,好像在深情呼唤她的亲人,眼中热泪长流。父亲也浊泪横流,拥抱着老牛,脸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们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互相依偎着。那场景,让在场人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像花儿一样绽放。

父亲将牛送还给买主后,那头牛仍然三番五次地挣脱缰绳,回到我的家里。父亲深受感动,又掏钱将牛赎了回来。父亲在电话里对我说,不卖了,就这样养着,让牛过一个幸福的晚年。

敬畏天地,眷恋故主,感恩万物是父亲和牛给我们留下的最大财富。让父亲和牛过一个美好的春节,度一个幸福的晚年,是我们每一个后辈最美好的心愿。

女儿的新年

文/薛燕

年末,我收到了最珍贵的生日礼物。生日前一天,快递员送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打开黑色烫金的礼品盒,水晶球里一朵红色的巨型玫瑰娇艳欲滴地呈现在眼前,是野兽派的永生花。早在20世纪的德国出现。它是用高科技手段,将鲜花经过脱水、保色、干燥等复杂程序加工而成的干花。永生花的色泽、性状、手感与鲜花无异,它保持了鲜花的特质,却可以更长久地陪伴在身边,是“永不凋谢”的鲜花。淡紫色信封里有女儿的一封信:

“之前我说,没有惊喜。不知道你信了没有?祝世界上最好的妈妈生日快乐!……”

泪水模糊了女儿充满温暖和爱意的俏皮文字,鲜艳的玫瑰花也变得朦朦胧胧,如梦如幻,弥漫着浓浓的馨香,仿佛是最醇厚的美酒,令我沉醉其中。那一刻,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有了丰硕的回报,我是世上最富有的母亲!

记得女儿出生后,每年的春节,我都认真准备,力争把春节过得鲜活灵动、趣味十足。

腊月二十三,女儿吃着糖瓜,随着姥姥祭祀灶君老爷,送灶神上天述职。随后女儿会跟着姥爷去市场买烟花、爆竹,还有各种特色零食,比如棉花糖、香油散子、山楂、柿饼等。

腊月二十六,父亲、母亲更是忙碌,蒸馒头、做酥锅,炸藕合,准备水饺馅等,女儿就在一旁兴高采烈地做帮手。

除夕,女儿和姥爷一起贴春联,挂灯笼,逼着姥爷放鞭炮,自己却躲到一边捂住耳朵笑。

年夜饭,小肚子撑得溜圆,仍然坚持吃姥姥包的水饺。三岁吃三个,五岁吃五个。餐桌上,水灵灵的腊八蒜碧绿如玉,浸透蒜香的醋清新扑鼻,女儿边吃边说,吃了饺子,才会长大一岁!

出门拜年必是少不了她。女儿天真活泼,善良友好,左邻右舍都喜欢她。拜年的祝福语一套一套的,从不重复;家宴上的祝酒词更是因人而异,逗得大家哈哈笑。嫂子的哥哥头发稀少、谢顶,女儿随口说:“祝舅舅荒地变森林!”

让女儿在年味中渐渐感受传统文化的无穷魅力,我也享受着和女儿共同成长的乐趣,更珍惜和女儿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今年秋天,女儿远走他乡求学千里之外。家里顿时变得冷清了许多,我的时间前所未有的空闲起来,下班路上不必急匆匆冲进超市采购食材,狂奔回家做晚餐。更不必顶着星星起床,挖空心思变着花样做早餐;寒暑假不必陪着女儿四处培训,也不必全国各地参加各种竞赛……

我早已经过了盼年的年龄,过年意味着又老去一岁。但是今年我却急切地盼着春节的脚步快点,再快点!盼着女儿早点回来!

“年”的味道很迷人,应该好好盘点品味。

客家春节

文/伍岳

我的故乡南康,作为赣南客家腹地,这里居住着汉、畲、回等20多个民族——其中,赤土畲族乡是江西省少数民族人口最多的民族乡。

赣南客家春节,在时光沉淀下,散发出它经久不衰的魅力。尤其是乡村的年底,保留着最原始的习俗。家乡的年从腊月初便陆续开始了,家家户户的热闹气息,将冬的寒冷尽数散去。到腊八那天,家中能干的妇女们,人人在忙着腊香肠、板鸭、红鱼、猪肝、猪肉、牛肉,然后用大锅蒸制糯米酒,酒香一经飘散,年味就更浓了。

腊八一过,店铺便开始加紧上年货,把摊子摆出店门口,卖春联的、卖红烛的、卖糖果的、卖蜜饯的、卖水仙的,满街都是。到现今这个物质富裕的年代,买新衣服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事了,孩子们除了糖果、玩具以外,烟花爆竹对他们的吸引力是最大的,尤其是男孩子们。但见人群接踵而至,选红烛、挑春联,春联有已经印刷好的,有当场用毛笔写的,大人们还在挑选,孩子们早像脱缰的野马,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年货已经买好,乡下便准备打黄元米果。打黄元米果有专门的工具,将糯米放进石臼,抡起棍子,摔打出来,和打糍粑类似,完成以后,米果色泽黄润,口感甜糯,可炒可煮可直接食用,吃甜吃咸皆宜。炸糖爆、炸果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农历二十四日小年,家家祭灶神娘娘,鞭炮声响,三炷香已经拜上灶头。用糖粘住灶神嘴的说法,在我们这里似乎并没有,然而,就连城里没有土灶的,厨房里也必然保留敬香的习惯。

除夕当天,大伙儿愈发忙碌。白天,要先将春联贴好。搬把椅子,一人站高张贴,一人看是否齐整。乡村除了大门两侧贴春联与横批,每个房门对应还有四字小联,贴在门楣,垂下一截,按房间不同性质,书“五谷丰登”“夫妻和睦”“福如东海”之类。除此之外,要进行大扫除,除去一年旧尘,以亮丽迎接新年到来,沐浴净身也是在这天就要完成。炸果子、各色果脯、切好的腊货、淋上酱汁成瓣的鸡蛋,用圆形拼盘摆好,备以待客。

除夕之夜,无论远近,即使在外省他乡的人们,也尽皆返回家乡团聚。男女老幼,穿起新衣,点鞭炮、放烟花,灯火通宵。吃年夜饭前,还需要祭祀,祭三牲(猪、鸡、鱼),摆放茶酒,点烛焚香,供奉先祖神灵,保佑家族平安。开席以后,按长幼次序入座,白斩鸡、鱼丸、板鸭、肉皮、鸡蛋卷等,至少十二碗菜式。长辈先动筷子,把鸡腿夹予小辈,饭毕,大人给小孩发压岁红包。这顿饭一般可以吃到晚上八九点,席间看春晚,小孩玩烟火,嬉戏打闹。我们这辈多数是独生子女,只有过年时堂兄弟姐妹才能相聚,于是分外珍惜。这夜,除了很小的孩子以外,基本要守岁,凌晨钟响,炮声连天。烟花的一束束火焰点亮夜空。

按照旧例,初一不准外出,初二开始走亲戚、访朋友,一直到初六。

街面门店到初六陆续开张,并不算忙,有些只是选个吉日,图个利市,放串鞭炮,其实还未正式营业。

元宵一到,是新春的另一场高潮。猜灯谜在我们这儿并不普遍,放孔明灯还是有的。乡村仍旧是放鞭炮、吃汤圆,在城里,却见人们聚集在广场或街道,点孔明灯,写上新年愿望,追逐一轮圆月,随灯飞上天去。回家吃汤圆,看元宵晚会,成为一天的结束。

出了元宵,年才算真正过完,玩心收回,各自为新的一年奔忙,孩子们读书,大人们工作,从清闲慢慢变得忙碌。

春节过后

文/南郭溪

在极其无聊中一个春节过去了,明天是正月初八,又要上班了。刚刚过去的一年,是我参加工作以来最忙碌,最敬业的一年。这一年,真正是倒下身子忙了一年,全身心投入业务工作中。这一年,读书最少(除了业务性文字资料),写作、练字等个人业余爱好基本上全部放弃了。本来想把这最忙碌的一年回顾总结一下,但元旦前没有,春节前没有,过年的这几天仍然没有。大年三十那天我还全天在单位上,虽然那天心再也沉浸不到县志编纂当中,但还是也没有写几句旧年总结、新年感慨之类的文字,倒是兴致来了给单位三个办公室门上各写了一副对联。当时一则来了兴致,二则想到这个地方可能是我们最后一年上班的地方了,2014年可能要搬个地方上班,对于这个工作的故地应该有个告别的仪式,用这方式算是一个吧。

明天,将又要恢复正常的上班生活了,虽然是新的一年,实际也就是一周,连同值班去单位查看的算上,还不到一周。党中央反腐败、转变工作作风的力度之大,势头之猛,效果之强,是毛泽东时代之后所未有。这对扭转各种歪风邪气、狠刹奢靡腐败之风大有好处,但是里面有些细节,却也让人难以适应或难以执行。新的一年里,工作任务更重,形势更严峻,压力更大。原计划春节期间在家里扎扎实实干些工作,结果从大年初一到今天,始终没有工作的状态,不爱看书,懒得打开电脑文件。天天下决心,天天偷懒,一天又一天,一晃就到了这最后的时刻。心里疲惫和懒惰较往年为甚,自己都感到诧异。

春节结束了,悠游度日的时间结束了,从明天开始,要认认真真地投入工作,开始新的工作和生活。大量的工作任务在堆着,需要埋头苦干一番。

好好过年

文/高伟

小时候盼望过年。那是个贫穷的时代,平时没好吃的——过年,就为了吃排队买回的刀鱼、猪头肉,穿花衣服,我提前一个月就把春节望眼欲穿。

长大了,不缺吃的穿的了,就不怎么喜欢过春节了。我的青春期反应挺严重的,春节期间老想一个人待着,觉得和别人待一起特俗,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拉呱儿特无聊——还喝大酒,太不符合我的审美了。那个时候,我就乐意写诗,在诗中用大词,比方用上个“黑色的忧郁”什么的,就觉得特有思想。过年,不得不和家人待在一起,我也会早早离席,找个地儿写诗去。其实,那个环境也写不成什么诗,却能被自己幻化出来的崇高感所感动。

有了工作,有了家,也是年年过年。和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过年,有说有笑,也没有啥新鲜感了。我和我妯娌都爱臭美,开始怕老,有几年的大年三十,我俩一人抱着一个蒸皮肤的简易美容机器,把浸泡了药物的汁液往脸上扑,边扑边说“没有意思,又长了一岁”。

对年节变得珍重,至少是主观上的珍重,是在不惑之后。

四十岁以后,我开始强烈地意识到日子的迅疾和手头里时光的有限:生命才是捏在手里的真金白银,不知不觉,这手里的“钱”已经花去一半了。老人们惊人地变老了,从壮年变成正宗的老头儿老太太了,变成了家族中的弱势群体,连喘气都困难。兄长阿姐们也都脸上沟壑丛生,头发灰白。小娃娃也不再依赖我们,像我青春时那样开始喜欢独处。生命是有限的、是苦难的,肉体是会破损的,心灵是会疼痛的,这种残酷性真像大年三十端上来的饺子一样确凿。

我强烈地感到,人手一份的日常生活,大家分头去挣钱养家,分头去生病,分头去失恋,然后分头去体味集体生活,再分头去建立新家庭……然后,365天轮回一次的大年初一这一天——无数同胞在同一时间往家赶,无论从多么遥远的地方——回老家,吃上一顿团圆饭,其实它有着很甜很深很疼的意味。它是上苍给我们的生命布置的仪式,类似于宗教,值得我们用抬头仰望星空的那种心境去对待。

我当专栏作家已经二十几年,每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写关于春节的稿子。每一年,我都会用同一个题目《好好过年》,写一写当下的感受。是的,平常的每个日子都值得用心对待,更何况春节这样隆重的节日。平常的每一分钟,都值得我们像小时候吃大白兔奶糖那样小口小口舔着吃——春节中,每一个与家人团聚的细节,更值得我们仔细体味。不单说春节,人生在世,我们与亲人的相聚,又能有多少回?

今年的春节,一定是个百年不遇的特殊春节。往年春节前,人们像迁徙的鸟儿纷纷从东西南北,千里之外,回到那个叫家的地方。今年的春运是寂寥的。因为这场全球流行的大瘟疫,很多人要过一个寂寥的春节了。这也不要紧,命运给了我们啥样的春节,我们就过好这样的春节。

2020年,这个庚子年以波及每个人日常生活的疫情,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无常和撕裂。它比古今中外的任何一本小说、任何一部电影,都触动人心。

所以,珍惜大灾大劫中的这个温暖的日子吧!它比过往的任何一个春节更能让我们体会到悲欣交集的滋味。让我们用饱含汁液的坚强,过一个酱香型的大年。

好好过年!

三个人的大年夜

文/忻之湄

那一年,经历了各种人为的心理折腾,父母终于搬进了新房子,我们谋划着要在他们的新房子里过一个小时候那样的春节。小时候的春节,所有的菜肴都是自制的,瓜子是自己炒的,糯米粉是自己磨的,蛋饺是自己做的,猪油汤团的馅心是自己揉搓的。那时候,外婆还在当家作主,掌控家里的人来客往经济支出,父母还在盛年,我们还没有学业和职业生活的细细碎碎的烦恼,一家人对即将到来的春节总是饱含热情充满期待。

渐渐地,随着老人的离去和物质的丰盛,对过年的期盼和热情越来越疏淡。有一度,我甚至觉得过年只是一种形式,住得离父母不远,平常既不缺少亲情也不缺少美食,何必拘泥于这一种形式呢?曾经乐得轻松地在饭店里将就一顿全不走心的年夜饭,也曾自以为潇洒地在飞机上过大年夜,在异国他乡过时差颠倒完全没有年味的年。

当我企图在父母的新厨房里还原一个儿时春节的时候,发现这愿望居然成了一种奢望。春节前一个月,已经有点失智失能的父亲忽然四肢僵硬,不能言语不能进食。进进出出医院的一个星期里,发现自己俨然成了家庭的主心骨,原来为你所依赖的人对你产生了深深的依赖,第一次,对岁月的流逝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惶恐。好在经过治疗,父亲能吃能坐能发声了,能捧着iPad看他最喜爱的戏曲,能认得出刘巧儿新凤霞,却喊不出母亲的名字认不得我是他的女儿,指着视频里他最宝贝的外孙女惊诧地笑:哎呀,格小宁哪能到电视里去了?

那一年的大年夜,各种阴错阳差,我同父亲母亲我们仨过了一个三个人的年。

我所能复制的只能是小时候的那些菜肴,那些当年令我们期盼的年菜如今不过是一些家常菜,搜集食材毫不费力,制作过程犹如一个好学生在考场上遇到了天天在做的练习题。只有当我像母亲当年那样在玻璃圆桌上铺上过年时才用的杭州都锦生的丝质桌布,把烤菜、烤麸、白斩鸡、酱鸭、海蜇拌萝卜丝、茄汁鱼片、荸荠冬笋肉片、粉丝蛋饺汤、黄芽菜肉丝炒年糕、酒酿圆子、八宝饭,分别装在只有过年时候才用的民国时期的梅花盘子里的时候,年的味道才慢慢弥漫开来……

父亲已经完全无法参与我们的谈话了,好在,他还能吃。我同母亲一起回味着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大年夜和春节,同我们一起享用过这些盘子这些菜的家中的老人们和他们各自的人生,在我们看似简单和寻常的生命中原来也曾经穿梭过那么多有故事的没有故事的人。我们想起了每年大年初一表姑的“哈尔滨“纯奶油蛋糕,是记忆中最好吃的蛋糕。我们说起外婆有一次收到一份不那么得体的礼物,好强的她一定要在第二天去送还,我们怎么也拦不住。我们说起那个时候父母常常趁初四初五外婆去走亲戚的日子,悄悄邀请不受外婆待见的自己的朋友来“偷食”一顿的小乐。父亲常常会留下一条最大的鲳鱼,一方最好的火腿,给他欢喜的朋友做一顿良心之作。那个时候的父亲母亲就像一对脱离了父母视野的孩子享受着些微自己当家作主的欢愉……

那一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夜晚,居然没有令我感到凄清,反而有一种回归本原的释然。

聚聚散散,原是人生的常态,曾经的大年夜曾经在你生命中出现过的或重要或不那么重要的人,都不会再来,但是生活会继续,记取曾经拥有的,珍惜当下拥有的,不就是所有的节日所有的相聚所有的相爱的意义之所在么?

换一种玩法,生活的仪式感就在这些异想天开的细节中得以铺展推陈,带来无穷乐趣。

红包,一道风景线

文/曾凡洪

春节,伴随着喜庆的问候和祝福的话语飞来飞去的,就是红包了。它的存在,为春节增添了喜庆祥和的气氛。

小时候,最盼的就是过年了,除了有好吃的外,还有父母的压岁钱,用一张小小的红纸,包裹着父母的祝福和期盼。除夕之夜,一家人围着熊熊柴火,父母就会拿出令人炫目的红包,分发给我们,说些祝福的话语,无非是身体健康,学习进步之类的。对于我们,话语似乎是多余的,红包才是期盼的主题,那是父母辛苦一年后对孩子的爱的一种体现和肯定。接过了红包,我们急忙揣进口袋里,希望能在身上多放一会。因为,过几天,红包就得收回,充当上学的费用。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红包其实是一种奢侈的行为。

成年后,生活条件好了,风气也变了,亲朋好友的小孩子来拜年,得给红包,往往一个春节过完,年终奖全部泡汤了,红包成为绕不开的烦恼。后来有了小孩,带出去拜年,也能收回一些红包,虽然入不敷出,毕竟亏的不太多,也就不那么纠结了。儿子对于红包,小时候由于对钱没有足够的认识,无论大小来者不拒,等到长大后,他变得十分“考究”起来,不是“红色”的大票,他还拒收,美其名曰,红红火火的过春节,红包里的内容就得是红色的。对于这个小财迷,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乐得直夸他聪明,说笑间,一叠“红色”大票被塞进红包,递到儿子的手上。儿子颇有经济头脑,把钱存起来,说是作为未来创业的“启动资金”。红包就这样从我们手里飞出去,又通过孩子的手里飞回来,飞来飞去,飞出一个欢乐喜庆的春节。

我每年春节最大的红包不是给孩子的,而是给父母的。毕竟孩子还有远大的未来,以后还有挣钱的机会,而父母,年老体迈,白发染鬓角,经济收入有限。他们就像辛苦劳作的庄稼人,用一生的心血抚养了我们,而我们儿孙就是他们播种的庄稼,在他们年老的时候,我们感恩的回报,就是他们最好的收获。父母养成了简朴的习惯,一直过着简朴的生活,平时给的钱,他们都舍不得用,悄悄存着。每当我在除夕之夜,掏出沉甸甸的大红包递给他们时,看着他们脸上灿烂的笑,我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温暖。尽管我知道红包里的钱他们舍不得用,但我还是乐此不疲地给,因为红包里,饱含着我的浓浓的赤子之心。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对红包不陌生,它伴随着我们的成长,承载着长辈对晚辈的期盼和祝福,晚辈对长辈的感恩和孝顺。春节里飞来飞去的红包,成为中华民族春节文化里不可或缺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在埃及过春节

文/谢新

去年的春节是在埃及过的,我们一行18人。

除夕夜,寂静的尼罗河上黑黢黢的。岸边闪着微弱的光点,空气中飘来低沉的乐曲,神秘的尼罗河空灵、诡秘。

游轮上却灯火辉煌。大厅悬挂着中文横幅“春节快乐”,表演厅里上演着知特为“春节”举办的舞蹈晚会。

一位身着绚丽阿拉伯服装的小伙正翩翩起舞。随着欢快的鼓点声他高速旋转着,衣裙下摆旋转成一把华丽的大伞。一会儿,他从身上脱掉一件袍裙,顶在手指尖上使它旋转起来,形成了另一把大花伞。不久,他将手中舞动的“伞”甩掉,巧妙脱掉身上的另一件裙袍,顶在手指尖继续旋转。他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陀螺,不停地旋转,不停的脱衣……直到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时,音乐才戛然而止。

接着是阿拉伯女子的肚皮舞。在以瘦为美的中国,很少能看到这样肥硕的舞娘。她甩动和震颤着雪白的肚皮,扭动着身躯,抛着媚眼。演员虽然体胖,但却不失艺术感染力,观众对他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看完演出,我们涌上甲板表演自己的节目。甲板上灯火通明,墨兰的夜空、漆黑的尼罗河为我们扯开了帷幕。大家喝着饮料,飙着唱功,不一会儿便酒精发作了。个个扯着嗓子 “鬼哭狼嚎”起来,《北方的狼》、《美丽的大中国》、河南梆子、京剧……在宁静的尼罗河上久久飘荡。

第二天凌晨四点,埃及导游将写着歪扭汉字“新春快乐,恭喜发财”的红包发给大家,里面包着一套精美的埃及硬币。大家分乘两辆吉普车向撒哈拉沙漠进发了。

司机是个阿拉伯帅哥,没有路标,没有光亮,他却不迷失方向。凹凸不平的沙坑令车身上窜下跳、左摆右晃,像是排练好莱坞的枪战大片。我的心似乎要被这狂野的颠簸震出来,挪到了前面和司机比手划脚示意他慢点开,不料这坏小子偷偷地乐着,速度又加快了一档。

沙丘下,我们手拉手地向上攀爬。夜风凉飕飕的,蜿蜒的沙丘连成了一片生动的黑色剪影。不久,天空渐变着颜色:从深蓝、宝蓝再到浅蓝。很快,一副壮美的水墨画卷徐徐展开,层层叠叠、浓淡相宜。

大家调好相机等着那震撼人心的一刻。

终于,在沙漠的尽头等来了一抹光晕。接着,从光晕中央钻出了一个金黄色的亮点。那亮点一点点地增长,它挣扎着向上攀升,它登踩着云背,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月牙形,半圆形,大半圆形——终于,太阳挣脱了云层的束缚,露出了巨大的园颅。整片天空变得霞光万丈,广袤的沙海闪闪发光。“太美了!”“太迷人了!”大家摆着各种Pose,按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

下午的活动是骑骆驼。那匍匐在地看似温驯的骆驼还没等人坐稳便突然站起小步跑来,顿时惊叫一片。待大家坐稳之后,它却放慢脚步,悠悠然像去西天取经。

傍晚,我们参观了沙漠部落。大家啃嚼着部落人为我们烤制的焦黄酥脆的薄饼,突闻有人“哎呦”一声,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薄饼下面燃烧着一坨坨骆驼粪,在饼与粪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铁皮。

从沙漠回来,大家疲惫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无不感叹:“比在家过节丰富多了”。

回家过年

文/王福友

在所有的情愫中,春节总是这样让人难以释怀。一年一度,一载一盼,在外四处奔波的人们,满怀晴朗的心情,搭乘阳光列车,驶向幸福的终点。

整整一个腊月,我们都在越来越浓地酝酿思乡的情绪。春节倒计时的脚步也格外殷勤,一步紧似一步地叩击着我们亢奋的神经。站在城市的高度,向遥远的故乡眺望,与盼归的眼神对视,仿佛已嗅到了农家小院袅袅弥漫的越来越浓酽香醇的年味。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几千年的淳风民俗亘古不变。有钱,你让日子有了全新的演绎,充实而富足;没钱,你带回家的是一片孝心,一份对团聚的向往,同样显得弥足珍贵。在新春大年里,人们看淡了钱多钱少,看重的却是一家人乐乐呵呵围聚在年夜饭的餐桌上,彼此问候,彼此祝福。对过去一年的盘点,对崭新一年的展望和憧憬,其乐融融,喜气洋洋,更是把满满一年积聚的相思尽情释放。

去往车站、机场、码头的路上,兴冲冲的步履不再有片刻的停滞。候乘大厅里,一张张笑脸被情感的漩涡淹没,归心似箭的情绪壅塞了大大小小的空间。笨重的行李里包裹了太多的元素:也许是一份不菲的收获,也许是一种可贵的人生经历,也许是一片滚烫的孝心……而更多的应该是一份超重的情感,它连着故土,连着亲人,在这个春天相拥,倾诉。

这是一年里最长的假日,也是一年里最短的假日———团圆的日子,美好的日子,快乐的日子,再长也是短;这是一年里最轻松的假日,也是一年里最沉重的假日———欢乐被我们放大了好多倍,可当我们粗略地换算一下全年团圆率仅为少之又少的百分之几时,一种无奈就会洇湿我们的心情,朦胧我们的眼眶。短暂的团聚之欢,长久的别离之苦,形成巨大的反差,牢牢地揪紧了我们的情感神经。

春节就这样熬制着我们的生活,丰富多彩,五光十色,却又有许多苦涩酸楚掺杂其间,我们不想去品尝,却又总是停不下我们归去的脚步。

中国年,大红灯笼,大红春联,大红鞭炮,透着红火火的喜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团大圆,大大凸显出过大年的宏大主题。这是一次大凝聚,大结集,大和谐,大欢庆,更是一个伟大民族的大喜大幸。

年年过年,年年回家,乐此不疲。

春天的祝福

文/雨中的海棠

今天就是除夕,似乎过了春节,春天才来到我们身边。

风,依旧寒冷,只是没有刺骨的感觉。天,依旧灰蓝,只是有了薄薄透过的春光。树,依旧光秃,可我知道树根在积蓄营养。

春节来了,春天也就跟随而至。窗外的鸟儿最先感知到春天,在清晨、在午后,叽叽喳喳鸣叫着,告诉我春的信息。

其实,不用鸟儿告诉我,敏感的我已经从风中听到春的脚步,轻柔而娇俏。公园里的草地,小草虽然还蒙着头睡觉,身上盖着冬衣,可藏在土里的身体已经感受到大地回春的温暖,惺忪着睡眼,舒展着身体,只等一场春雨,洗去满面灰尘。经过了一冬的休养生息,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渴望在春风春雨里,迎来崭新的充满生机活力的春天。花儿睁开眼睛,小草也苏醒了,风已吹来,云也轻柔,空气中水汽升腾,气温慢条斯理地升高。每个人的内心都在憧憬着,焦灼等待着,我们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春天的到来,迎接春暖花开的日子。

春节已经来到,我让春风、白云、和小草带给你,我的问候和祝福。

愿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健康幸福!

愿我的亲朋好友,同学同事,新春快乐!吉祥如意!

鸡年春节我去哪儿

文/李晓

春节,在我心里,是我喜欢的一个名词,其实更是一个动词。在这鸡年春天的节日,一个中年男人的本命年,我虚度光阴,享受一个人的孤独,还是在人群中狂欢,话语滔滔中却眼神呆滞。

我想了想,还是在漂泊的人潮中,为自己找一个停靠的岛屿吧。

去年春节一些亲友相聚,发现抬头的时候并不多,几乎都是在埋头看手机,我也只有无趣地看手机了。一个手机,已经绑架了我们的生活,已经把人心世界切割去了很大一部分。鸡年春节,我决定放下手机,一头扎入这世俗的生活里,好好完成几件事。

在春节,首先,我要去一条河流边独坐。我要好好看看它,这样一条河流,是多少涓涓细流汇聚而成?所以,一个人感叹自己的人生有多少坎坷磨难,在河流边,最多也就是一滴水的命运吧。我在河流边,和自己娓娓谈心,接受一次来自河流的洗礼。我能不能让自己的人生,上善若水,苍茫博大,这得看我和一条河流到底有多少交情了。

让我对亲人们说一声,我爱你们。

我发觉,我和爸妈之间,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这些年来,我越来越沉默地坐在他们身边,他们一旦唠叨,常常没了闲心,起身就走。而今我也是一个在孩子面前爱唠叨的中年男人了。我明白了,爱就是在心里扎了根,才有了唠叨。爸妈,尽管我有时对生命也有轻微抱怨,笑容背后,也有憔悴哀愁。但我对生命的本质,是热爱的,血在我的血管里依然滚烫。爸妈一天天老去,其实也是带着我,最终朝某一个方向投奔而去。这一生,我们是亲人,下一世在哪儿呢,没有的。想起那天,老卢对我说,他想在春节,给他爸妈包一顿饺子吃,但如今成为了梦,老卢的爸妈,多年前就相继走了。鸡年春节,爸妈,我要在你们身边,多听听你们的唠叨,相守就是福。

春节了,我还要去看望几个老朋友,摸摸老城墙。在一个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在老城里还有几个老朋友,和他们的交往,平淡如水。一年之中,其实也很少见面,相信他们一直在那里,不是石雕也不是塑像,和我一样,都在日子里喘息,在光阴里老去。去年的一天,我去火车站为一个人送行,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铁路边,他在风中抽烟,猛一回头,那不是同城一个多年没见面的朋友么。走上前去,相互递了烟,望着火车轰鸣而去,原来,都是来送行的。一看他,已两鬓飞白。春节了,我得抽出时间,去看望几个老朋友了,少吃油腻的东西,喝上一杯清茶,随便聊一聊就好。还有老城里健在的老城墙,让我去摸一摸那上面长出的绿毛,柔软地护佑着我的灵魂。你看那老城墙,都在岁月里站成了亲人的模样。

在春节,请让我用纸写一封信投寄给远方,留存岁月。纸上的阅读,依然构成我主要的精神生活。春节里,我要再次潜入到光阴的深水里去,和一些先人约会,神交。春节里,我在纸上写了一封信。我把这封写在纸上的信投寄给谁呢?没有准确地址,它周游了一些城市和乡村,在邮局因查无此人而被几次退回。好了,我就不寄送了,留给自己吧,许多年以后再打开,自己和自己的重逢,肯定是不小的惊喜。

春节里,我还有其他一些事儿要做。为那些即将消失的生活、老作坊老行当、艰辛讨生活的小人物、石头缝里的草、山坡上的牲畜和庄稼,用春秋笔法写一个小传。去老祖宗们墓前走一走。为惦念去叩为惦念去叩开一扇门。和亲爱的人去品尝一道小吃,看一场老电影,读本城文人自费出版的一部长篇小说,请老街坊的老邻居们一起吃个饭,去寻找多年前在小镇上住过的一家老旅馆……

春联里浓浓的年味

文/张志友

“新年贴春联,年味香又甜。”这是六十多年前我上小学时,老父亲逼我写春联时讲的话。从此我便年年写春联、贴春联。总觉得大年初一早晨,只要贴上了红彤彤的春联,大大的福字,全家人便喜气洋洋。心里甜甜的,忙里忙外,有滋有味。“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的感觉便油然而生。看看社区,看看街道,看看乡村,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彤彤的春联,形成了汪洋大海,红光闪闪,诗情画意,翰墨飘香。人们相见问一声“新年好”,脸上写满了福字,陶醉在浓浓的年味中。

我对春联喜爱有加,情有独钟,是有一段故事的。孩童时候,家门下长兄张志刚在村里办私塾,我因家贫没能去读书,经常背着柴筐在窗外跟着朗读。一天,张先生开门让我进去,说:“你以后天天来上学吧。”我这才有了读书的机会。每年春节前,村里人都把红纸送到学堂请他写春联,红纸堆了几大叠,他每天都写到深夜才能歇一歇。我便帮他研墨,裁纸,晾放,收存。他说,家家户户贴春联是传统文化习俗,是过年不可缺少的大事情。因为百姓都想过上好日子,咱们应该帮他们。他还说,春联是一门学问,学生都要掌握一些春联知识。当他忙不过来时,就让我写些横批,诸如“四季平安”“阖家欢乐”“年年有余”“六畜兴旺”“雪兆丰年”等等。他在学堂大门上写的一副春联是“读书好种田好,学好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当时虽然有些懵懂,但他那刚劲的笔力风骨,让我觉得很有意义。从此,我便爱上了春联。我从兄长老师身上学到的不仅是春联知识,更学到了他的仁爱之心,传之久远的懿范美德。

淮海战役胜利结束那年,张先生创办了家乡的第一所小学——濉溪县龙桥小学,被任命为校长。我上小学时,学校从三年级开书法课,叫做“写大字”。开始是“描红”,张校长手把手地教。四五年级是习帖,主要是颜真卿、柳公权的。哪个字写得好,老师给画上红圈,特好的一个字能画上三个红圈。看到整篇的字都划上红圈,老师给写上“优”或“特优”的评级,我心里感到高兴。老师们说我的字属颜体,其实我觉得是张体。因为我能练出一手好字,是张先生付出了多年心血。

到四年级时,父亲就让我写春联,我心里发憷手发抖,对写出的对联很不满意,而父亲却特别高兴,还给两块钱作奖励。记得我写的第一副门联是“一冬无雪天藏玉,三春有雨地生金”。这副联对仗非常工整,平仄和谐。灶联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当时我已经觉得有迷信色彩了,但它是父母的心愿,也只得服从。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几十年来,每逢春节,我不仅年年写春联,还总是走村串户到机关学校各行各业门前去欣赏春联,把好的春联记下来,把报刊上刊登的名联,剪辑起来,共有千余条,可编一本楹联集了。每当闲暇之时,春节来临之际,这些奇妙的韵律之美,鲜亮的意境蕴含之美,节日的欢快愉悦之美,中华传统文化的文学艺术之美,就会让我心旷神怡,难以释怀。

春联与书法是一对孪生兄妹,二者的完美结合是中华传统文化宝库中的瑰宝。中国是诗的国度,春联是诗的奇葩。书法是以汉字为载体的艺术形式,在历史的发展与书体的演进中,愈加丰富多彩,魅力无穷。书法与春联相融合,不仅延续了中华民族的精神文脉,在内涵上还融合了儒释道等传统哲学及美学思想,使其成为中华民族最具代表性的文化标识。因此在春节期间看到用毛笔书写的春联,便获得了极美的艺术享受,浓浓的年味浸润着心脾。遗憾的是近年来手书春联渐渐地少了,家门张贴的都是印刷精致的春联,相对于质朴清雅的手写春联稍逊风骚,但只要火红的文化贴在大门之上,稀疏的年味儿也会浓郁起来,传统文化便得到了弘扬。赏心悦目的春联,无论近观远看,总给人以温暖如春的感觉,有一股红红火火过大年的喜庆。

春节期间,我漫步在社区,游走于街巷,仿佛置身于春联的大海中,不禁想到一个问题:在这个飞速变化的时代里,人们钟情于不变的春节,贴上恒久的春联是因为有了日渐觉醒的文化自觉意识和日渐强健的文化自信精神。就像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那样,春节春联,它们承载着中国古代文明与中国传统文化,超越时空,与我们今天的生活相融合,并给予我们一份稳稳的可以依靠、可以生发无限可能的精神力量。

看着,看着,春联里浓浓的年味儿,精湛的文学韵味,越发的让我醉了。

春节是一树繁花

文/一意

喜欢把春节比作一树繁花,那花是酝酿了很久很久之后于刹那间盛开到极致,那极致是千里万里外的女儿站在门外呼唤亲娘时;那极致是山一程水一程的伙伴轻叩大门时;那极致是团年饭桌前的儿孙满堂举杯同饮时;那极致是除夕夜的礼花满天幸福满怀时。

在这春天的节日,忙碌了一年的我们,是那样满心欢喜地打开大门,虔诚地把春天迎进居室,把宾客迎进家里。

孩子们在放鞭炮,春节期间,谁还做作业啊?那份快乐,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玩累了就烤红薯啊,烤羊肉串啊,烤香肠啊,这期间的家长总也是放纵着孩子们的快乐,就这样吃了玩,玩了吃,哪个孩子不盼望着过年?老人们围着炭火,唠叨家里长短,看着孙子们一天比一天高,人丁兴旺啊,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菊花;那些男人们则在桌子上码长城呢,一声高过一声,过年不就图个乐嘛;那些女人们,无一例外地在厨房忙碌,高兴着呢,客多不正是说明人缘好嘛!同时也暗暗较劲着呢,饭菜一定要比别人家更丰盛更可口。最让我感动的是小镇上那个拉煤的侏儒,也穿戴一新,拿着烟花,哼着歌从我面前走过……是的,春节,我们自己的节日,谁都不是旁观者。因此,家家户户,街头巷尾,简直就是一曲韵味悠长连绵不断的大联欢。

不惑之年的我,同样也忙碌着,欢喜着,这不,从各地回来的朋友相聚在我家,你一言我一语,天南地北地聊着,推杯把盏中,说不完的知心话。干脆,我们到附近的陶家湖划船去。于是孩子们在前面唱歌,我们在后面接着聊天,放眼望去,满眼都是油菜,过不了多久,油菜的花啊就会变成天地华章呢!湖边的桃树有了一点点青色,只要冲破这青色,就是流光溢彩的春色满园!那个湖水,真是清亮,有风袭来,胜似眼波。再抬头看阳光,真是阳光的鼓,在身后擂响,于是,留影,欢笑,笑脸簇拥着笑脸,彩霞波荡着彩霞,湖水连着湖水。来,让我们荡起双桨,让春风点燃沉睡的青春;来,让我们放声歌唱,歌唱年年桃花盛开的地方。

在这春天的节日,还有一件事更让我灵魂盈满喜悦,就是给一杂志写了一年的节气稿来了个诗意收场:嗅着花椒叶的清香,从清明出发,走过麦子黄、花椒熟、蒜瓣足的万物葳蕤生辉的小满时节,走过芒种夏至的六月,走过繁花似锦硕果飘香的小暑大暑,走过繁星满天夜惬意纳凉时的盛夏,走过万类霜天竞自由的白露秋分,走过桂花飘香的中秋夜,走过菊花开满山坡橘子红遍树梢的立冬,走到盛开着欢乐流淌着祥和的冬至。一路走来啊,所有缤纷的花朵汇成春节的一树繁花!

这一树繁花,让我们满足又幸福。

回家过年

文/来子的世界

时间的流逝,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当我又一次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已是回家过完年的第一天值班。校园里依然很安静,办公楼空荡荡的,还是我一个人。仿佛自己没有动,春节回家的这十来天梦境般穿插进来,来去匆忙,让人恍惚。

虽然很累,但心满足了。春节这几天和亲人围坐,吃饭聊天,感受着浓浓的亲情。每家的小日子都越过越红火,每个人都在奔自己的前程,生活充满着朝气。与家人团聚极大地缓解了我的思乡情绪。我打心眼里珍惜春节的每一次团聚,也总是无法克制地去计算这样的相聚一生还能有多少次?按照每年一次算,也就几十次吧,想想很可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于悲观,还是每个身在异乡的人都会有同感。

母亲来武汉看孙子的这8个月,对她来说是一种难言的煎熬。她心里明白照看孙子是做奶奶的本分,但想家的情绪却又难以控制,曾经连续一两个月睡不着觉,人消瘦了许多。回家前的几日,母亲每天都在倒计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从内心溢出来的笑容,欢喜地像个孩子。我也替母亲高兴,她终于可以回老家看看了。

对父母来说,一辈子在农村,生活习惯和观念已经固化了,不愿也很难再改变,城市生活他们无法适应,只能是硬着头皮慢慢熬。而我,虽想家,但与母亲想家的情形不同,只是想回家看看,看看故土、看看亲人,没有久留的欲望。老家屋里虽生着土暖气,但还是感觉冷飕飕,有自来水但没有下水道,洗漱也不方便,曾经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里我感觉无比地舒适幸福,然而十几年的光阴,尽管在情感上我始终认为我还保持着农村人的本色,但在生活习惯上,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改变,武汉才是自己的家了。

儿子自从出生,这是第一次回老家,刚上火车的新鲜劲过后,便憋得耍脾气,晚上火车咣当咣当响,他哭闹着难以入睡。好容易哄睡了,凌晨3点到唐山站了又把他叫醒,小家伙委屈地又是一阵哭闹。虽然一出门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小孩子的抵抗力还是很有限,北方的气候小宇适应不了,从三十晚上一直发烧,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因为他年都没过好。

老家有春节请祖宗的习俗,我已经三年没去家族的坟地了。今年请祖宗的队伍又增添了新的晚辈——两个五六岁的小侄子。父母亲盼孙子的缘由也就在此吧,父亲这一支得留下老张家的根啊,但等小宇长大了,他对老家的感情肯定没我深了,能够保证每年春节回家一次请祖宗就不错了。

为了让母亲在老家多呆几天,我和老婆带小宇先返汉。初六一大早,母亲从商店买来海鲜、韭菜、小西葫,在冰凉的冷水里洗菜,赶着炒给我们吃。其实前一天晚上还剩了很多菜,我劝母亲别炒了,她说过个年你们也没吃上多少东西。都60了,她还是光想着儿女。

返回的火车上,想到母亲,我有些愧疚。当她和亲戚朋友们念叨在武汉的不适应,我没有耐心地去劝导她,反而有时会说母亲两句,怪她脑筋太死、总是转不过来弯。其实,母亲在武汉照看小宇真的不易,孩子每天24小时不离手,她还承受着想家这个巨大的精神负担。今天晚上,就在此时,父亲已经送母亲踏上了来汉的列车,我能想到母亲难过,甚至有些畏惧的心情。母亲曾和我说过,后悔没再要个闺女。作为儿子,我该懂得体贴她的内心,去尽力弥补她的遗憾。

春节过完了,新一年的工作开始了。平凡的生活,我依然努力前行。感谢不平凡的自己。

过年

文/arking岁月

满心欢喜地迎来了2016年春节,真想让这个美好时刻就这样凝固着。却也明白,时光会永远向前,永不止步。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生活有不停变化的魔力,让我们可以带着更多的期待,发现未来的惊喜。在这个春节即将变成过去式的时刻,带着一点不舍和希望,为她画一张素描。

这个春节,从年二十八上班的路上,就让自己的脑海里想到了以前的深圳市过年的场景,一个移民城市的春节就是空荡荡的城市。现在,中山市也差不了多少了。随着交通建设的飞速发展,高铁、飞机渐渐变成飞入百姓群体的便捷交通工具,在这个全世界最大的人口流动节日里,巨大的交通压力圆了许多归心似箭人们回家乡团圆的心愿,也让许多大城市陷入了空城的尴尬。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外来人口对每一个城市的巨大贡献。更能说明中国人根的观念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强烈,对亲人和故土的牵挂也依然如此强烈。想到自己早已定位在新中山人这个概念,把心留在这片土地上,把根深深地扎在这片土地里,早已不再去念想太多。希望自己的下一代不辱使命,不断争取荣光,奋力前行。祖籍地的记忆只在老父亲从家乡去西藏当兵那一刻起,渐渐变成如今我们这样的漂二代的人生经历,只刻在我们的脑海里。如今,连潮汕话也讲不地道了,但传统精神还会在这片热土通过自己的努力不断延续下去。

路上的人稀少了,做生意的人们不见了,心里感受到的是一种冷清。此情此景,才体会到什么叫热闹。其实,中国人口多的优势,就是创造财富的源泉。

妹妹一家年初一过来玩,在我们来说,操心的份更多过高兴。往年春节照常开业的食肆,今年居然有些停业,让员工回家过年,让我们操心在哪里招呼他们吃饭。就算在家里自己操持饭菜,也会因为买不到肉菜而烦恼。且不说菜价奇高,买得到也是幸运的事情了。好在还是幸运地在他们入住的汇东酒店旁边找到了正常营业的德富酒楼,真是满心欢喜。遂把其当做初一初二两天的饭堂,好好招呼妹妹一家每天的餐饮,解了燃眉之急。据说,此酒家也面临员工回家过年的矛盾,最终以请一帮临时工在春节期间,由一名老员工带几个临时工的方式正常营运,效果不错,在其他食肆暂停营业的期间找到了机会。这间平时被评价为喝茶的茶点不够新鲜,不够热气腾腾的酒楼,在这个春节无疑成了我们家的救星。我们在那里帮衬了两天的早茶和午饭晚饭,连前台的靓女都认得我们了,一味谢谢。对于还在努力奔小康的我们,趁着这个美好的节日,难得一次机会为社会做一点贡献,大力消费一次,既方便了自己,又帮助了别人,也是很应该的事情。

在国家大力调整经济结构的今天,经济的发展速度有所减慢,直接影响到今年与往年的经济大不同。但是,我们生在一个强大的国度,心里始终有一份安全感。大环境变化了,但落实到个人,也不至于太差。据超市的说法,今年的生意比往年差了,我们去买东西不再像往年一样排着长队,像不用钱一样买单。不过,那其实是每个家庭对自己的消费水平适当的调整而已,最重要的是我们依然有足够的存款,依然可以安稳地生活。这不,春节依然该回家团聚就回家团聚,该买的东西依然可以爽快地出手,网购依然是世界上最大的生意量。放眼世界,生活在这样的国度,幸福感油然而生。

虽然已是年初四的值班,有些惜春的念想,到处都是每斤十元左右的蔬菜和稀少的行人。但是,我们都在期待春节后劳动成果的大爆发。“一年之计在于春”,美好的生活在新的一年里必将如山花浪漫,让社会充满希望。

那年在青腰过春节

文/张聪蓉

1962年,我一家在岳父母家里过春节。

岳父母住在资兴市青腰镇(现改为八面山瑶族乡)上。当时,正处国家3年困难时期,买日常生活用品都得凭票。我们拿着发的票买了几斤肉和饼干,准备出发。

我们坐上了去资兴兴宁镇的长途班车,到达兴宁镇时已是下午两点钟了。当时从兴宁镇到青腰镇还没公汽,我们只好背着小孩,提上行李走山路去,到达青腰镇时已天黑了。

从兴宁镇到青腰镇有五十多里路,那时的青腰镇还是一个偏僻小镇,物资供应比郴州差多了。我们在岳父母家过年时,只有我们带去的几斤肉,鱼、鸡、鸭都买不到,过年时除了一盘红烧肉外,就是几个蔬菜。吃年夜饭时,岳父对大家说:“今天晚上的年夜饭虽然不怎么丰富,但总比过去好得多。我相信目前这种困难状况是暂时的,在党的领导下,一定可以克服这些困难,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他还鼓励大家,克服困难要大家都动手,他打算利用空余时间多养几只兔子,渡过难关。

当时每个居民的粮食是定量供应的,没有多余,因我一家的到来,用米量比原来增加了一倍。岳母见家里的米快吃完了,就对岳父说:“你天天管粮食,能不能批一点大米给我们家待客人用?”岳父听了很生气地说:“我管的粮食是国家的,又不是我们家私人的,一斤一两都不能动!孩子们来了米不够就向别人借,以后再节约一点还给别人。”

除夕晚上,大家一起吃完团圆饭后不久,岳父说要去粮站值班,岳母有些不忍地说:“孩子们第一次回来过年,你能不能和大家一起在家里休息一晚。”岳父十分严肃地对我们说:“政府把粮食交给我管,是对我的信任,我就应当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年365天都要管好,今天晚上我不去值班,万一有坏人钻了空子,把粮食偷走了,或是把粮站破坏了,我怎么对得起党和政府对我的信任,怎么对得起千辛万苦种好粮食的农民兄弟呢?”

第二天大年初一,岳父白天照样去值班,吃完晚饭不久他又说要去值晚班。我爱人对我说:“聪蓉,今晚你去粮站陪父亲值班,大年初一,两个人说说话也好。”我和岳父到了粮站,聊起了他以前参加游击队的事。岳父说:“我出生在一个很穷的农民家里,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有一天深夜,有两个游击队员找到我家里,动员我参加游击队,我高兴得不得了。到游击队后不久我就参加了几次战斗,由于我枪打得很准,打死了不少敌人。但是由于敌人武器好,有时情报也掌握得准,让我们游击队牺牲了不少人。我参加过好多次战斗,还能活下来,政府为我安排了工作,我当然要负责,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些牺牲的战友呢?”春节几天,我岳父天天昼夜都去粮站值班,而且不要单位发一分值班费。

正当我和爱人准备回郴州时,青腰镇接连下了几天大雪,所有道路都积了厚厚的雪。岳母见状就要我们多住几天再回郴州,我和爱人都说在单位有重要的工作,无论如何要在学校开学前3天赶到。我岳父很支持我们,说要亲自把我们送到兴宁汽车站去。

第二天清早,大家吃了早饭后,岳父和我们都穿上胶鞋,用稻草绳子把鞋子捆好,每人拿根杂木当拐棍。岳母烤了一些糍粑,装了一瓶凉开水,说给我们在路上饿了吃。岳父走在前面探路,我背上小孩,一路上高一脚低一脚,跌了一次又一次,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终于在当天下午两点钟赶到了兴宁镇。

到达兴宁镇时,汽车站的负责人说,因下了大雪,怕不安全,当天没有安排去郴州和去资兴鲤鱼江的班车。当时在等汽车的共有10多个人,我岳父特向负责人说了我和爱人要急着赶回郴州上班的情况,负责人同意派一部敞篷车去鲤鱼江。

“你们到了鲤鱼江万一赶不上去郴州的火车,就到鲤鱼江粮站去找站长,站长是我的老战友,一定会给你们安排好休息的地方。”岳父对我们说完就往青腰镇赶,说晚上还要去粮站值班。

岳父当了几十年的粮站保管员,换了10多个地方,一直爱岗敬业,没有出什么事故,农民朋友都很支持他的工作,交足粮,卖好粮。他就像老黄牛一样,一直艰苦奋斗、默默奉献。他的言行和高贵品质对我们夫妻俩影响很深。

走近春节

文/周兵

迈过“大寒”的门槛,冬天就悄然成了春季之“黎明前的黑暗”;眨一眨眼睛,春天的气息已“迫在眉睫”。

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湖南的冬季是如此的冷,朔风猎猎,瑞雪纷纷。气温降到了可以滴水成冰的日子,皑皑白雪从北到南,铁轨般梯次推进。白雪,在向我们陈述一种洁白与高尚可以共存、清爽与纯粹可以互衬的同时,亦在表达一种季节与人生同等的四季分明。

冬来了,春还会远吗?

湖南中部的雪一下,便意味着春的节日近了。

欢迎白雪天使降临人间的同时,我亦在为故土的乡亲们高兴着。有了每年几场瑞雪,来年他们就可以为农作物少了一些病害,而少花一些他们用于农药方面的有限费用,也因此会少了一些焦虑,一些心烦。这些,我想只有跳出“农门”的当代城市新移民,才能体味或与我同感。

走近春节,就走近期盼。

母亲和我心中的思念与企盼,恰似眼前这漫天飞舞的白雪,在天空中高高低低地洋洋洒洒……

几近耄耋之年的母亲,已几次电话中询问我:何时抵达老家?

母亲的怀想,似一个个红红的糖葫芦,串在这根灵动的节日旗杆上。

走近春节,就走近故里。

平日里,人们生活、工作繁忙不说。但当节日来临,老家,是每个人心中最温柔的一角,是身心可以栖息的港湾。

住在故乡的那幢瓦屋里的母亲,是我们心灵深处的老家。母亲手掌的掌纹牵着我们的足迹,母亲脸上阡陌的皱褶里,曾数十年涵养着我们儿女、我们的家。

每逢春节,我们都会顺着母亲的掌上纹路回家,回到母亲的身边。躺在母亲那菊花瓣似的皱褶里恬息片刻。

走近春节,就走近传承。

记得儿时,不管家中多么拮据。每逢春节,母亲都会为我们每人准备一件新衣。有时难及,母亲就会用她的衣服为我们改制成一件“新衣”。

随着时代的前行,而今人们的衣食都不再是问题。春节,已经跳出了“穿新衣、戴新帽,大鱼、大肉”的那种境界了。但穿新衣“过年”,仍是表达喜悦、祈福于未来的一份心境。想起这,马上要回老家的我早早为母亲准备了两身新衣裳。

走近春节,就走进思念。

记得儿时有一年正月初二,父亲带我去外婆家拜年。因积雪日久,满山满道上全都结着冰,父亲和我脚上都穿着雨靴,也都在鞋上扎着稻草。然而,我刚出家门不远就摔了一跤向天地“拜年”。娇惯了、也摸清父亲心性的我,便耍赖着要父亲背。父亲不允,我就以回家相“威胁”。父亲只得背着六岁的我,一步一滑,走到了外婆家。一到外婆家,我又因手脚发麻和耳朵冷而“打了麻油”(父亲对我哭的取笑)。裹脚的外婆急忙颤巍巍抱着我到了柴火灶前,崽呀、儿呀地叫着让我取暖……

而今,三十年过去,外婆和父亲都先后去世。而父亲背我“拜年”,在外婆怀里温暖的场景已成为我生命里的“经典”画卷,足够伴我度过此生每一个冬季的严寒。

因为有期盼,走近春节,就走进了快乐!

因为有传承,走近春节,就走进了希望!

因为有故里,走近春节,就走进了期许和向往!

春节前理发忆旧

文/祁建

过年都要理发,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过年也要讲究个新气象,置办一身新衣服要费点劲,头发理个利索点还是可以办到的。过年前把头发理好是一件大事。俗话说,有钱没钱,不连毛过年,其实就是要甩掉旧的东西,迎接新气象。

那时理发店不像今天这么普及,除了每个区的国营的几家理发店,还有集体的理发店,一般都是门帘不大,几把椅子,两三个理发员,而且年龄都很年长,估计是解放前背着剃头挑子走街串户,公私合营进的“国营单位”。小店一般都是生个炉子烧热水,一个大铁壶兑上温水,从头上浇下来……国营点则是新式的理发座椅,可以起落、躺着,洗头发的热水是锅炉烧的,冷热水可以自己调节,费用也分甲级和乙级,级别越高收费就越高,一分钱一分货。平时理发本来没有多少人,赶上过年则排上几十人也是常事,这么多人一时间出来理发,当然也难为这些理发师傅了。店里的人真多,休息椅上坐满了排队理发的人。理发店前,透过玻璃门,看到里边满满当当的全是人,最少也有二十几个,一看这架势,这理发最少也要等个把小时。

那时,经常是理发店还没开门,就有人在门口排起长长的队,尤其那些比较大的店,基本都是人满为患。

人们平时舍不得花大钱理发,但过年,一年才一回,怎么也得舍得一次花钱伺候自己一下。而理发师傅这几天基本天天连轴转,每天都是理不完。师傅们上班忙,下班也是忙,领导,亲朋好友,街坊邻里……上门找来理发的也是一拨挨着一拨。

当你坐下,理发员总会亲切问“您想留个啥发型”,当刺啦刺啦的修剪声在你的耳际响起,你闭上眼睛感受那从头皮蹭过的震动,一下两下三下,随着理发员的要求转换着头的位置……

萝卜快了不洗泥,为了节约时间,理发也简化手续,许多男同胞理发完了就走,不洗头,有洗头的时间可以多理一个了,大家都能够理解,有的理发完了,就赶紧去澡堂子,可谓是一举两得。

要是遇到怕理发的小孩子,小孩子的屁股只要一沾到理发店的凳子,就会情不自禁地哇哇大叫起来。又是打拳,又是踢脚,最后还来了个“无影旋风腿加无敌双拳”……可是几个大人还是无动于衷,硬是把他按在凳子上。最后,小孩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跳下了凳子。理发店的叔叔也是无可奈何,任由孩子自己跑出去了。现在想起来那些往事,觉得那时的孩子还是真是天真无瑕。

理发师傅一般都要忙到年三十傍晚,伴着鞭炮声才能够急匆匆赶回家,也是挺辛苦的活儿。

春节琐记

第一次在异国他乡过春节,早上一起来就开始给亲朋好友打电话拜年。

昨天下午在这里一个华侨家里过春节,一对夫妻,一个老华侨和我。老华侨是广东人,虽说有三个孩子,但是儿子满世界做生意,两个女儿在美国,都已嫁人,妻子在美国和女儿们一起生活,所以老华侨最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里的下午,也就是国内的晚上,手机开始响个不停,很多短信,谢谢这些朋友还没有忘记我,可是到了傍晚,因为信号原因,手机开始一条短信都收不到了。早上给弟弟还在电话里面问我为什么没回信息,也不知道移动是怎么了,从上个月开始就经常收不到信息了。

我们下午两点半开始吃饭,也就是国内的晚上七点半,春晚下午三点准时开始。今年春晚真没什么好看的,虽然某人和我说有看就好。陈坤一出场,眉毛还真如网友说的,技术活,绝对的技术活!今年春晚多数男嘉宾的发型估计都出自一人之手,中间厚重,两边单薄,极少例外。看了几个节目之后实在是没有兴趣就去上网了。发现网上的吐槽比春晚好看多了,原来春晚真正的意义在于吐槽!这才是真正的全民参与、全民娱乐!

上午,苏伊来访,这是来马国后,和我关系最好的学生。去年最后一游也是全程搭她丈夫的顺风车,真的很欣赏和佩服他们之间的感情,年龄的跨度并没有成为他们爱情的阻碍,相反让他们更加珍惜和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天。她发了两封邮件给我,又发了两条短信,来家里找了我两次,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我都不知道。今天看到我,她说自己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担心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今天是中国的春节,她又特意来看看我在不在,祝我新年快乐。在异国他乡,能有一人如此,感动铭记于心。

上午和老朋友大煲电话粥,一侃就是两三个小时,谢谢老友在寒冷中陪我聊那么久,数数自己周围的朋友,这样的一个手就数完了。倾泻完心中的郁结后整个人都轻松许多,记性太好不是好事,太差也不好,我想自己属于后者。但有时莫名的情绪告诉我,潜意识是不归属任何一方的。

下午和老妈视频,妹妹说我再吃就没有下巴了。小时候,奶奶总是用手抓抓我的下巴两边,看我长胖了没有。常常想起老人的温暖,时常缅怀和奶奶最后的时光,是否因为这样的思念,所以晚上梦见爷爷奶奶,最后在哭泣中醒来?

我发现自己是个极其念旧的人,怀念旧时光。我喜欢阳光灿烂的日子,却不喜欢阳光灿烂的夏天。记忆中的美好,似乎都在秋天和冬天。在暖暖的阳光下听着音乐,看着书;在温润的气候里,和同学出游,阳光投在高大的法桐上,落了满地斑驳的光影。那些小美好在心上游弋,而今,只能和同学在qq上互诉衷肠,聊着一起做过的“坏事”。

今天同学突然说,看《那些年,一起追的女孩》想到了我,而后面那句话却打击到了我,那些年,他们一起追的我,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啊,我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问自己。

是时光,没有把我雕琢好吗?不是,是自己的选择。这些年,回头审视自己选择的每条路。有的岔路口,我想,我是真的错了。但是没有回头路,回不去的昨天总是让我念念不忘。执着是一场冒险,我冥顽不灵。

我反问,我成了这样,你们是当年自己所期待的那样吗?接着说起当年的辉煌事迹,都唏嘘不已。过去已经永远的定格,剩下的是未来,我们要一笔一画去描绘的未来。

说到未来,在出去和驻守之间摇摆不定,这一年,已让我深知出门在外的艰辛。如果贪图安逸,我应该回去,但是在外,高额的房价,我看不到自己负担的能力。

我想要什么?什么是我想要的?

家?

一个什么样的家?有爸妈的?有另一半的?

还是只有另一半的?

也许,我很自私,现在我只想要一个有爸妈的家,是有爸爸和妈妈的家!而不是,只有爸爸或者只有妈妈。

我害怕失去,任何一样失去都会让我感伤许久。而生活却偏偏让这样的我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两次亲人离别,而且来得那么早。

有时候,想要回家,和以前一样,不开心了,就睡一觉,醒来就好了!现在,竟然连睡个好觉都成了奢侈,每一次睁眼,都是从各种梦中醒来。梦中情形各异,梦境变化万千,有时,甚至觉得梦里的生活才是真实的那该有多好!真实痴人说梦!或者说,如果我们将梦境看成生活在另一个空间的真实和延续,那么梦境也未必是假的了。怎么觉得,这想法和《天才在左,疯子在右》里面的案例很像呢……

分手和缠绵的故事在一左一右地上演。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个,或者说我没能很好地看清自己现在的定位。这感情,总有一点感觉不对,可能两个人都有感觉,但是谁都不想去点破。可能是距离造成的,可能是我们现在不愿面对的原因……也许只有回去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吧!

困了,我要去睡觉,晚安,玉。

你一个人失眠,全世界都失眠;你不失眠,全世界都不失眠。

春节,是升华幸福感的契机

文/蟠桃

清华大学的一项调查发现:春节是中国人一年中平均幸福感、关系感和利他感最强的日子。

我们跨越千山万水返回故乡与亲人团聚,就是要找寻家的幸福感,一家人能够相互理解、彼此同情与相互帮助来获得这种幸福感,还可以用各种仪式来促进这样的文化基因,包括道德、规范、风俗、教育、奖励,并利用节日来强化和增进彼此之间的关系。

春节也是我们的关系感集中体现的时刻,我们会利用这个假期陪伴父母和家人;会去亲朋好友那里走访拜年,互致问候。

春节期间,我们的利他感也被激发出来了。我们除了会给长辈红包、给晚辈压岁钱,甚至广东一带还会有给陌生人派利是的风俗。这些明显有利他性质的行为都在春节期间大放光彩。甚至,春节期间我们往往对商家涨价也有更多理解和包容,甚至有时会主动给小费,都与这点有关。

“世界再大,也要回家。”因为心安就是归途,有爱的人、有爱的地方才是家。而过年把家的情结放大,把幸福感、关系感、利他感升华,所以哪怕再多的变迁,回家已然成为我们心底永恒的惦念。

春节更可看作是我们当代中国人恪守与保留的最重要的民族文化传统基因,既弥足珍贵,又让人魂牵梦绕。

如果要问一年365天中,哪顿饭最重要?当然非年夜饭莫属了。家的温度,取决于家人一起吃饭的次数。

宁静的春节

文/周天承

春节总给人欢天喜地、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的印象,但春节也有宁静的一面,而我觉得这份宁静更难能可贵。

在城市中,除夕的傍晚或许是一年中最安静的傍晚。我总喜欢在这时走出家门在附近小街转转,体会这难得的宁静。这时的街道安安静静,没有了往日的喧嚣。路上几无行人,车辆也很少,几日前还人流涌动、车辆堵塞、喇叭齐鸣的景象荡然无存。偶尔一辆车疾驶过身边,反倒让人更觉得街道空旷。这时的人们应该是围在桌前,包着团圆的饺子吧?玻璃窗中透出温暖的灯光,一缕缕家的温馨让户外的街道更显得清静。

一年来心浮气躁的忙碌在这一刻都静止下来,无需再为工作而殚精竭虑,无需再为蝇头小利而奔走操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而这时人们宁可放弃了“利来”和“利往”,也要回归到家庭,回归亲情。商家都已经闭户,大红的春联和“福”字贴在店铺的门上。往日街边的摊贩和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也消失了踪影。“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远方的游子也不辞辛苦地赶回久违的家中,看望父母,与家人团聚。

我不想劳神费事地准备过节,能一家人团聚,吃上顿饺子就心满意足了。我本地没有亲戚,无需走亲串友。我也无意参加各类聚会,觥筹交错、豪饮暴食会有害健康,而且有些聚会已经演变为“成功人士”炫富的场合,让友情寡然无味,让人徒生烦闷。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几日,让一年来疲惫的身心得到修复。去博物馆看看书画展览,去图书馆选本好书静静阅读,是我的最爱。一杯清茶在手,漫卷诗书细细品尝,悠然长假慢慢体会。

我爱这宁静的春节假期,它能让我亲情汇聚、疲劳缓解、身心放松。它能让我放下利与弊的纷争,让宁静洗涤自身的灵魂。

小时候,那年过春节

文/鹤飞舞

上世纪70年代,是一个凭票证过生活的时代,大到油、粮,小到火柴、肥皂,几乎想不起来究竟还有几种商品是不需要票证的,由此,在那个物质极其匮乏的情形之下,春节往往提前一个月就在人们购物的喧闹中拉开序幕了,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年味早早就来了。

那时,因为父母要上班,7岁大小的我就成了购物的主力,印象中最恐怖去的地方就是粮店、副食品商店了,天刚蒙蒙亮,店外就布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刚开门时,队伍的次序还算井然,但随着店里关系户的不停加塞、货物不断减少,排队的人情绪就被激怒了,骂声、叫声能把房顶掀个底朝天,由于自己个子小,很难挤到人群前面,有时,挤的动作大了点还会被大人们踹上几脚,就这样,好容易拥到柜台前,人家营业员见我是一个孩子也是带答不理的,由此,往往为买一些哪怕很少的东西也要花费我至少3、4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这样的故事春节前还要重演无数次。之后,由于市场的放开,国营粮店、副食品店随同票证的终结,也淡然退出了市场,只是,每当我看到国营店那帮下岗的娘儿们,仍然想起的是她们当年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便不觉得她们有什么值得惋惜的了。改革,尽管也有许多不如人意的地方,期间,我也同许多人一样,经历过发不下工资、下岗、打工的阵痛,但我对改革始终是衷心拥护的,毕竟,改革使利益伴同市场的需求实现了一次次再分配,使坐享其成的职业几乎成了不可能,使只要勤奋就可以成就梦想成为了现实,而这些改变在那时就形同于天方夜谭。

春节,是那时孩子们最期待的日子了,因为,那几天你不用看书、不会因淘气挨父母的打,更重要的,可以饱饱吃上几顿好东西。腊月二十八那天,母亲蒸了几锅雪白的大馒头,熟了一碗油辣椒,我记得自己用馒头夹着油辣椒一连吃了4个,直吃的热汗淋淋、嗓子冒火,直吃的解手时肛门热辣辣的疼,仍是欲罢不能。到了腊月二十九,整个工人村就弥漫了浓浓的肉香味,那时,也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了,兄弟姊妹们或听父母们讲故事、讲笑话,或唱歌做游戏,只到天色很晚了,得到大人们分上的一小块肉骨头,美美的啃完方才去睡觉。前几年,北方很多饭店打出来“大骨头”的招牌菜,生意很火爆,其实,你仔细看一下,冲“大骨头”来的基本上是上世纪70年代以前出生的人,他们许多人无非是在啃“大骨头”的过程中回味一下儿时过年的感觉罢了。初一的早上,天不亮,工人村拜年的人流已浩浩荡荡,自然,相对于此,孩子们更热衷的是到长辈家里得到一块糖、一个核桃或几颗花生,再就是捡上些未燃放的炮仗,幸运的是,那一年,我居然在最多给5角压岁钱的情形下,得到了3元5角压岁钱,那个高兴劲儿真是无以言表,当时,直奔县城买了三本小人书和一把万头鞭炮,由于害怕父母知道,我一直把小人书、鞭炮偷偷藏了起来,初三那天,还是被父母发现了,在问清缘由后,母亲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把鞭炮扔进煤火炉里,那一刻,母亲的哭声、沉闷悠长的鞭炮声,在已经有些落寂的工人村上空显得那样凄凉,一瞬间,我也突然理解了母亲,3元5角对于我们这个每月60元收入养活6口人、有时还要接济农村双方老人的家庭意味着啥?也就是那个春节过后,我感到自己长大了。

今年春节,因为中央的反腐要求,许多单位取消了团拜,加之严禁公车私用,年味显得比以往更淡了,但我却很喜欢这种淡淡的感觉,没有了天天接打不完的电话、没有了没完没了的应酬、没有了工作的繁琐,和家人静静的逛街、看电视真是一种多年未曾有过的惬意啊!小时候过春节固然热闹,但谁又愿意回到那个时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