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章
必读社 > 好文 > 散文诗歌 > 正文

春节的文章

2022/12/04散文诗歌

春节的文章(精选30篇)

春节是文化之根

文/王慧庭

落叶上坐着一个秋,人生之秋悄然而去。翻开民谱,紧跟风俗,新年的祥云翩翩而来……

回想起昔日在上海过年也是很热闹的,尤其是年三十是汉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中国人祭祖的历史十分悠久,祭祖是一个极为重要且富有浓郁民族特色的孝道文化符号。年三十,家家户户在外地工作的亲人,不远千里必须赶回上海老家,迎祖宗回家过年。

除夕之夜,万人空巷,人们都赶着回家合家团聚吃年夜饭。除夕,这个“除”字,是“去除”的意思。这一年至此而尽,俗称年夜。除夕之俗表示辞岁,压岁,守岁。记得除夕那天在西安工作的大姐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我是顶着太原的寒冷大雪,背着北方80斤红枣爬火车窗口。真是不容易,年三十清早,走进上海火车站,红彤彤的脸全是思乡的泪水……

等到大姐刚进家门,家中一片欢声笑语,家中已摆开了祭桌,桌上铺着红布,哈!桌上摆满了整整一桌子香喷喷的菜,点燃了一对高大的红蜡烛,桌上放着一双双筷子和酒杯。靠背长椅稍移开,小孩是万万不能动凳子的。孩子们都知道年三十祖宗回家过年呢!

接着按辈分一个个磕头跪拜,每人手中拿着点燃的香拜几下。全家拜毕,等蜡烛、香点完了,每次爸爸都会喊一声“请祖宗”。

每次我都会见到来自海外回国祭祖的阿姨,她会对自己的小孙子说:“我是炎黄子孙。望老祖宗保佑……”

在孩子们一片欢呼声中,“吃年夜饭了”,爆竹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起伏交集一浪高过一浪,整个上海沉浸在合家团聚浓浓的亲情中……

“当!当!当!”家中大挂钟欢唱12下时,整个上海守岁的人们一片欢呼……

中国传统的春节给人们一份浓得难以化开的情,一种经年酿造的醇厚的味。这就是我们的“文化之根”。

传统的春节,融入一种文化的意境,文化的象征,并担负起一种文化的功能:一是辞旧迎新,打上一个人生的结,分开过去和未来;二是祭祀,缅怀祖宗之德,承继先人之志,融通天地万物,祈盼人生幸福;三是宗亲礼仪往来,找到个人定位,担当社会责任;四是民间娱乐,扩大社会交往,播撒传统文化,宣泄感情之波,体味生活之乐。

年三十送灶王爷上天。当然,现在送灶王上天,祈灶只是一个形式,无非把煤气灶擦得干干净净,既没有供品,也不烧纸,但灶王爷上面的“帽子”——抽油机,也必须彻底来个大清扫。现在城里几乎没有几家人家祈灶,但垂髻时送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旧时我家的厨房有两眼灶是烧煤球的,灶上均置有灶宫;有的人家贴灶王的彩色纸像,两边贴副红的纸联,上联是“上天官好事”,下联是“回宫福祉”;灶台上供福橘——谐音福吉,甘蔗——象征节节高,乌菱——状如元宝,油枣——招财黄金条,糯米团子——大中小叠成宝塔形……焚香,等一对红蜡烛燃完后就到大门口烧纸钱送灶王爷上天向玉帝汇报人间的故事。人们用糯米团子、糖果孝敬灶王爷,祈求来年太平无事。

春节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载体,代代相传,沉淀下厚重的含金的矿藏。宋代王安石曾作《元日》诗云:“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文化之根是千年不变的。

春节,一份浓得化不开的情是一家团聚的日子。让良好的家风,在中华民族长久地传承下去吧。

今年春节

文/风中的浅的痛

初四,疲惫的我带着疲惫的心去参加同学聚会。

说实在的对于这种活动,我基本上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我喜欢规模小一点的聚会,不要太多人,小范围更好,在春节这种时间段里,我更宁愿享受一下繁忙后的安静。

同学们见了面,免不了寒暄、拉呱、唠嗑什么的,无非就是谁升官、谁发财、谁家的孩子是学霸等等。我不善言辞、也不擅长交际,基本都处在一种聆听的状态。男同学收一收挺起的肚腩,女同学努力把自己向十八方向修饰。各种往事回忆、各种奇闻逸趣,好多是我上学时根本没有听过的,就当是补课了。

然后正戏开场,按规矩必须喝白酒。中国人真是奇怪,明明知道白酒伤肝、伤胃、伤消化道、伤前列腺,还是一个劲地往死里喝,“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我也不能免俗,话虽然说不了几句,酒还是能喝两杯的。几轮下来后,就是串桌敬酒的程序了,这时候几个善意的女同学就对我说:***,该你去那桌敬酒了。

因为那桌有个她。

高中二年级的时候,第一次见她,惊为天人。种子就此播下,烦恼开始酝酿,青春期的纯情少年,按照现在的说法,绝对是可口的小鲜肉。爱意如同野草一般在心底疯长起来,无法控制,无法逃避。可惜那时候的我,也许是家教的原因,性格非常之胆怯、非常之内向(这种性格直到现在还在影响我,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我是有点自闭症,虽然外表不明显),表白是绝对没有勇气的,用其他同学的话叫做严重缺乏恋爱经验,只能是懵懵懂懂用眼角的旁光,哦不余光,看着她的身影发呆。我一遍一遍地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然后一遍一遍地撕成碎片扔掉。我的成绩也是一落千丈,现在想起来也正常,那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看书?高中的后两年,完全在内心的自我挣扎中度过,虽然我也努力地去接触她,努力地去融入她的生活,但极度自卑的我,始终没有能够当面说出那一句话。其实她也是很内向的性格,两个内向的人之间的交流是很困难的,何况我是男生。

结果不言而喻,高中毕业我没能考上大学,去了异地复读,她去了河南的亲戚家,书信倒是有过来往,好像我给他去过信,她回信中似乎过得很开心,但依然终究没能在我们之间捅破那层窗户纸。然后我们都参加了工作,我们都已是社会人,我想应该可以尝试着交往,但有两次“犹抱琵琶半遮面”式的邀请被她不愠不火地拒绝了,渐渐地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再后来听说她的一些传言,对方是个非常优秀的男生(现在已是她的先生了),其实非常想和她证实一下,但我的自卑心理再一次爆棚,终究没有能迈出步伐,这一拖延带来的结果就是我彻底地失去了青涩的初恋,其实仅仅是单相思。

离开这段情愫后两年我都没能从中走出,自闭症的症状发挥地淋漓尽致,我写了好多怀念和臆想的文章和诗歌,然后撕掉来祭奠逝去的青春。也许读过几本书的人都是这么无聊,但我终究走出来了,却变得有些市侩和慵懒。期间也经历过一些不错的女孩子,但感觉没有了,故事也就没有多高尚。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个性似乎变化较大,不经意间成了小县城的名人了,虽然是工作原因,但出镜率确实不差,而我还在基层苦苦挣扎。我暗自庆幸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因为我不会有能力去支撑她走到现在的地步。一切释然,我恍惚间有种放下一切、再世为人的感动。接下来的同学聚会中,我终于可以做到坦然面对,心结打开了。

而这一次我却有点纳闷,听说她放弃了原来的职位,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似乎与社会突然间脱节了,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毕竟好像她的年龄还不大到足以心安理得享清福的程度吧。

我坐到了桌上,举起手中的酒杯:“兄弟姐妹们,敬酒了,一起走一个!”然后各种喝。

我又举起一杯:“这杯单独敬名人。”

她笑了:“你还是那么年轻,一点都没变。”

我知道她在恭维我,我的形象自己知道,我的发际线早就出卖了我的年龄。其实她也一样,仔细一看,岁月已经留下不浓不淡的痕迹,这就是青春的悲哀吗?

没等宴会结束,她和先生就提前退席了。临走时我开玩笑式地说:“握下手,再见。”

“我的手好冷的。”

握住她迟疑了一下伸出的右手,真的冰凉。很奇怪在暖气吹的我浑身冒汗的包房里,她的手依然没有暖和起来。

三代人的“年”

文/余平

春节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每代人的内心深处都有过年的独特记忆。

父亲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年对儿时的父亲来说意味着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穿。父亲一进腊月就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盼着过年,父亲向往着有荤菜的年夜饭,向往着瓜子、花生、麻花、奶糖等平时吃不到的零嘴。那个年月老百姓的日子都过得穷,春节对孩子的诱惑力太大了。

我是八零后,生活条件比父辈有了很大的改善。过了腊月二十三父亲就带着我开始忙年。父亲骑着摩托车一趟一趟地从农贸市场买来排骨、猪牛肉、肘子、大虾、鱼、时令蔬菜、饮料。童年的春节并不缺少吃的,也能买到喜欢的新衣服,但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那时我们家搬进了城市,住进了高楼,邻里之间关门闭户,即使是春节我们这些小孩子也不能像以前住平房那样肆无忌惮地走家串户。父亲为了增添节日气氛,置办完年货他就贴福字。不光家里门上贴,父亲连阳台的墙上、摩托车的车身上都要贴福字。

女儿在童年时光就能够尽情地享受春节的快乐,我始终认为她是最幸福的一代人。我们所在的城市春节禁燃,虽然春节里女儿不能像我小时候那样玩鞭炮,可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孩子的心情。女儿从家庭微信群里得到了长辈们发的红包,这些压岁钱女儿有她的安排,年纪小小的她早已谙熟了网购,她在网上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儿童手表、毛绒玩具、溜冰鞋、漂亮发卡,同时还不忘给我买一件围巾当新年礼物。女儿的春节过得有声有色,我们去影城看电影,去海洋世界看海象海狮,去游乐园游玩,去参加农家乐活动,去图书馆听讲座。

看着女儿过年,我也恍惚想起小时候自己过年,现在新年的快乐更多地属于小孩子,他们赋予了“年”更丰富的内容,不仅是丰盛的年夜饭、漂亮的新衣服、让人惊喜的新年礼物,更重要的是一个家庭的希望和期盼,还有那几代人相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年味。

亲历春节 师生聚会

文/王敬礼

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每逢春节,人们都会回到老家与亲人团聚欢度。春节又是同学聚会的最好时机。2009年的大年初一,我应学生们的热情邀请,参加了寿光一中79级的 师生聚会。那时正是该级同学高中入学30周年,更有纪念意义。

参加聚会的同学很多,有从美国加拿大回来的,有来自北京、上海、广州、济南等地的同学,初次见面有一种似曾相识不相识的感觉,毕竟30年不见,同学们的变化很大。当年都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现在都是40多岁的人了,庄重成熟了许多。但师生的感情没有变。交流中,同学们回忆当年,感慨万千,是啊,这一级的同学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三届学生,当时国家百废待兴急需人才,学校的教学也随时代的变化做了调整,高中两年,有的同学参加了两次高考。第一年就从学生中选拔了部分学习成绩好的编班进行了强化训练,参加了当年的高考,部分同学当年就被大学录取,其余的都参加了第二年高考,取得了全潍坊市最好的成绩。用知识改变命运,用知识报效祖国是同学们的动力所在。两年课程一年完成,可想当年老师和同学们付出了多大的艰辛。

记得当时每天要上11节课,早上一节,上午4节,下午三节,晚上有三节自习。我教的是英语,在高考中占百分之十的分数,责任重大,但同学们初中没有学过英语,要一年学好英语参加高考难度可想而知。那时除了备课几乎都在教室里讲课辅导。天天和同学们在一起,感情至深终生难忘。

作为老师最高兴的莫过于看到学生的成才。那天同学们交流了各自的工作,我收到一大摞学生的名片。从中得知他们有的是大学的教授,博士生导师,有的是知名大医院的院长,顶尖大夫,有的是政府官员,还有的是企业的工程师或老总,而且正值黄金年龄,正是国家栋梁。

除此之外,同学们还聊到了七月流火,备战高考的日子,聊到毕业时的告别的晚会,还有分别时的拥抱和泪水。交流中那一张张笑脸依然亲切,那一声声言谈宛如从前,感慨于自己记忆力之强,竟然可以叫出每一个同学的名字以及其在班级里的座位号。似乎腼腆的继续腼腆,直率的继续直率,张扬的仍然张扬,老练的依然老练。

参加同学聚会,与取得什么成就并不重要,因为每个人都在不断地以各种方式、方法来证明自身的存在与价值。或许没有必要去计较身份与地位的高低,也没有必要去苛求财富的多少,只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彼此共处的时光就可以了。同学们感叹道走上社会,方知校园生活的美好;经过洗礼,才知道惟有同学友情的可贵。美好的中学时光,恰似流光溢彩的画卷,烙在大家记忆的深处。最后同学代表发表了聚会感言:感谢母校的培育,让我们在征程中锐意进取,在不同的岗位取得了理想的成绩,实现了我们每个人的人生价值;感谢老师,让我们的事业得心应手,处处美丽,感谢同学之间永恒不变的友谊,让我们的人生,充满阳光,没有孤寂。

聚会是短暂的,师生的情谊是永恒的。

母亲的春节

文/史罕明

放假七天,好像比平常的七天还要忙、还要累。回老家吃团圆饭、来西安走亲戚、在家接待来客,大概就这么三件事,每年如此。

十年来,吃过的团圆饭有9次,有一年刚动完手术没能回老家,走过的亲戚大抵20多家,接待的客人300多人次。春节过后,所有的记忆似乎被自动清零。但对10年前、20年前、30年前甚至40年前的事,却有许多记忆,好像已刻进心里,永远无法抹去。因为那时母亲健在。

所有人对母亲的记忆哪怕时间再长,也难以忘记。只有母亲知道打开儿子心扉的密码,只有母亲懂得儿子与她产生共振的频率。母子之间的交流最通畅、心与心的距离最近。

参加工作后,每到春节总要早早回老家,上班前一天才来单位。回到家里,我的主要任务第一是海吃,第二是专门负责清理家里的角角落落,专扔父母亲珍藏已久却几乎不用、但就是舍不得扔的东西,查看家里有无变质食品药品,第三才是拜年。

记得有一年我清理家中的柜子,里面竟然藏着十几瓶罐头。罐头属于当时最高端礼品,只有主要的亲戚才送,多数人舍不得吃,直到放坏了不能送人,它才“退休”。为了送人,父母多年都没尝过罐头是啥滋味。父母年长,辈分高,罐头每年都是入多出少。我反复说服母亲,母亲才同意尝一口。

当时的食品几乎不标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在那个年代的人看来,罐头是密封的,似乎永远不会坏,可以一直流转下去。打开第一瓶,坏了;第二瓶,变苦了;第三瓶,里面发黑。我连续打开七瓶,没一瓶好的。第八瓶是菠萝罐头,没有坏;第九瓶是烟台苹果罐头,好着哩。第十瓶,又是坏的。我叮嘱父母,柜子剩下的几瓶,绝对不要自己吃,除非我在。这倒不是我贪吃,我知道母亲一生特别节俭,若稍微有点儿变质,她怕浪费,会让人吃掉。这也是我强行扔掉家中东西、特别是食品药品的原因。

每到过年,母亲会打扫房子,并用“白土”汁把房子里外墙和灶台统统刷一遍,再用“红土”汁把墙角线刷一遍。遇到有砖的墙根,她又用“粉煤灰”汁把砖再刷一遍。

腊月初五,母亲要熬“五豆”。其中有一种“豆”,现代人根本没吃过,那是大大的皂荚核,可好吃了。

腊月初八,要做“腊八面”,很香,我已经十几年没吃过了。

腊月初十左右,压酸菜,不是几盘,而是一大缸,至少可以吃到正月十五以后。

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家乡称敬“灶火爷”,家家要烙“饦饦馍”。每年家中存的白面,很大部分用在这个地方了。母亲烙的“饦饦馍”个个像工艺品,那个圆、匀、平、色、香、味、形,我至今没有见过比母亲做的更好的。

到了腊月二十六七,母亲又开始蒸大约半个月用的馍,要存满三四个老瓮。最好的、特型的,走亲戚送人。外形不好看、沾掉皮的,留给自己家吃;没有“受伤”的招待客人;大肉包子、羊肉包子、素菜包子、油包子、糖包子、豆包子、花馍、花卷、馒头,样子可多了。不同的包子母亲就用不同的花型做记号。

大姨、舅母早逝,母亲每年腊月二十四五就去大姨家和外婆家蒸馍。大表哥结婚后,母亲完成了五年“志愿者”行动,解放了一小半;外婆去世后,大表姐可以出师了,但母亲还是为外婆家操心、出力,一直到老。

腊月二十八九,母亲开始做大菜准备。蒸蒸碗,有大肉的、红苕的、甜米的等等,好多我已记不太清,名也说不准。泡大豆芽、小豆芽。总之,家中所有的饭菜都是母亲动手做,没有所谓的成品、半成品之说。

大年三十,母亲要准备晚上喝酒的菜,出去给本家长辈拜年的菜,还要准备初一大早全家人吃的羊肉饺子、大肉饺子、素饺子。

这就是母亲每年的腊月生活!老家过去有男人不上灶台、不下厨房的传统,出嫁的女儿不能回门,未出嫁的年龄太小,干不了。春节“屋里”的事几乎全部由母亲一个人完成。

正月初一算是母亲春节相对轻松的一天,没有客人,只有自己家的几个人,两顿饭。

到正月初二,就是母亲又开始忙碌的时候。前面的工作只是“开工”前的准备工作。儿子孙子都要外出拜年,家里招待人的差事,就像是母亲的“法定义务”。

女儿、女婿、侄女、侄女婿,大概有十好几家;外甥、外甥女又是十好几家;姑表弟、姑表妹、姨表弟、姨表妹、大儿媳娘家、二儿媳娘家、大孙媳娘家、二孙媳娘家等等,从初二到初八,有时甚至到初九、初十,母亲的“值班”时间才算结束。初七之后,母亲还要张罗给女儿、外孙送灯笼。

母亲的春节至少要忙活半个月,马不停蹄,人不歇脚。几十年如一日,我从未听见母亲埋怨过。她对来人总是那样的热情,来一拨、做一次饭。只要有孩子来,她就和孩子逗乐,让孩子给她下跪,叫一声“老婆、老姑、老姨”,然后才发给压岁钱。

人就是这么奇怪,自己所爱的人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想忘也忘不掉,哪怕过去三十年五十年;和没有太深感情的人经历的事,想记起也记不住,有时连当事人的名字都想不起,即便发生在几个月前,几天前。

人一生遇到的人很多,经历的事很多,到过的地方很多。但只有在故乡、与母亲有关的事,可能是所有人终生忘不掉的记忆。

春节返程载满爱

文/宋莺

冬天在一年一度的春节欢聚中,驮着爆竹炸响的欢声笑语悄然远去。游子们又背着沉甸甸的家乡特产和沉沉的爱,背着亲人的殷殷期望和切切挂念,乘着爱的春风奔赴春天,奔向全国各地的工作岗位和勤学苦读的校园,奔向人生的坐标和起跑线,奔向新的一年,新的起点。

向着春天进发的浩然大军中,我们总会在路上禁不住打开来自老家爱的行囊,那是可以触摸到的乡愁,可以寄托的思念,还有浓浓的乡情和家人的心意。

我时常打开妈妈给我装满东西的箱子,里面吃穿用的东西,够我享用一年。

妈妈从老家阳台上给我摘下木浆菜种子,让我播撒在异乡的土地上,生根发芽,每当我闻到它那叶间散发的香味,就如闻到妈妈推的豆花和亲切的饭菜香,那是妈妈的味道,故乡的味道。

饿了,就吃妈妈亲手做的香肠。它总在我记忆深处飘香,让我想起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灌香肠其乐融融的场景,还让我想起求学路上,妈妈的香肠给我灌足了苦读前进的力量,让我过五关斩六将,圆了考研梦。

冷了,就穿上妈妈亲手给我做的小棉袄,抵御这料峭的春寒。融融的暖意遍布全身,让我摩拳擦掌地向着春天挺进。

乏味了,就让妈妈给我亲手做的辣椒面和豆瓣酱,给我异乡的一日三餐加入老家有滋有味的作料,让异乡的烟火生活有了家乡的味道。

累了,就喝一杯妈妈亲手酿的葡萄酒,和月光对饮,和往事干杯,品味妈妈这一生的酸甜苦辣和那些苦难艰辛的风霜岁月,醉倒在童年幸福的时光里,醉倒在故乡的如烟往事和如梦流年里。

手冻了,就戴上妈妈给我织的手套,让我在每个春寒之夜,不怕冻疮复发,铿锵有力地敲击着键盘,敲击出思想的火花和人生的感悟,敲打着春天的门扉,敲出春花,芬芳纸间。

想要远行,就穿上妈妈给我买的旅游鞋,丈量着离家的距离,丈量着母亲的寸寸思念,丈量着归期。柔软的鞋底亲吻着坚实的土地,如小时候妈妈的吻给我如沐春风的温暖。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走多远,也走不出妈妈的牵挂和惦念。“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鞋让我的脚步更有力,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向着春天走去。

春节时,我们携一片雪花的清芬欣然归家;冬去春来,我们乘着爱的春风奔赴春天。天空中有我们飞向春天的翅膀,大海上有我们扬帆远航的身影。我们带着故土的芬芳,向春天进发。

春节里的浪漫事

文/顾斌斌

猴年春节里,有一则上海姑娘随男友到农村吃年夜饭,面对现状后心理崩溃连夜分手的新闻,引爆了社交网络。有人痛感区域差别、贫富分化;有人历数年节礼俗,家庭教养;还有些一批凭吊乡愁的人转而高谈阔论起门当户对的话题。我在春节里也带着城里妻子回到乡村,我们却有另一番甜蜜收获。

我妻子最近着迷民间木板年画等传统工艺品,获悉我的爷爷堪称这方面半个专家,缠着要请爷爷带路,调研一些我认为是封建迷信而不屑一顾的民俗。爷爷就拉上奶奶乘着孙媳妇的车在乡村里穿梭,边探寻民俗,边走访老友。我做方言翻译,乐在其中。

80多岁的爷爷捣鼓年画、纸马多年,在20多年前为帮小儿子顶替城镇户口提前退休,就开始这项事业。爷爷有祖传的铁匠手艺,解放后铁匠铺收归国有,学过半年私塾的爷爷就转型为国营铁器工厂职工,靠工资养活4个儿子。他的大儿子娶了那家铁器厂会计的女儿,就是我父母。爷爷退休后,一双摆弄铁器的手,转行拿起了毛笔、刻刀,跟着古镇庙里和尚抄写佛经、雕刻复印纸马的木板。后来写春联、剪刻有复杂图案的画。在奶奶开的杂货铺里,爷爷的作品最畅销。旧时候,婚丧嫁娶的礼仪风俗里,似乎少不了这些元素。

随着人口的外流、习俗的变迁,年画、纸马等民俗在千年古城如皋的市场空间越发狭窄。我们拜访的几户人家,也算是爷爷民俗产品供应链上游。如皋九华镇龙舌乡的杨夕照家族,年画和纸马的印刷已经不再用木板,更不用人工,用机器。我妻子调研的却是那些撇在一边尘封了的木板。终于在一些家庭的犄角处,寻宝似地找到一些雕刻细腻的木板,老少同喜。走访到白蒲镇勇敢乡的陈松涛家,他拿出一堆刻画木板,我妻子如获至宝,照相机拍摄不停。老人还拿出一本书——东南大学陶思炎教授赠给他的一本《江苏纸马》,里面有一些介绍他的内容。

我在这次调研后,发现以往不屑一顾的纸马,居然有如此成体系的神仙图案。有玉皇大帝、如来佛祖、龙王等,还有36位神仙济济一堂,画在一张纸上。牛栏、猪栏、灶王、土地神专业分工明确。如来佛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等神仙可以抛弃宗教差异,为了一个革命理想走到了一张纸上,神仙表情往往严肃认真,煞有介事在念咒。我妻子居然能将整体图片体系牢记于胸,让我联想起逻辑上能自圆其说的好莱坞科幻阿凡达、哈里波特等,毫无疑问,老一辈留下的文化遗产,好好消化吸收,一定能转化成超级IP原创版权。爷爷说,人一辈子其实干不了几件事情,那些神仙就懂,只专注做好自己擅长的、对别人有用的,就行。

望着花花绿绿的年画,那些各管一摊的文神、武将,我也开始走神了。

三喜盈门

文/王洁夫

新春新气象,在党的十九大精神引领下,人人争做时代新人,奔向新征程。从我的家庭来说,新年伊始有三喜临门,令耄耋之年的我喜不自禁。

一喜是今年过春节喜得山西大剧院“世界等你出发新春合唱音乐会”的门票,让我有机会和儿女一同前去观看。自从山西大剧院落成,几年来只从电视中看到过外景,还没有机会去剧院内观赏文艺节目。这次进到大剧院内,那宏伟壮丽的建筑、宽阔明亮的舞台、舒适精致的座椅让我觉得在其中观看节目真是一种享受。特别是穿着红色旗袍的主持人向观众介绍“顾县村希望小学的孩子也来到现场参与表演”时让我意外惊喜,因为这是我故乡的孩子们,他们能从阳曲县山乡小村到山西大剧院表演节目真不容易啊!来到这里的小朋友们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放声高唱幸福的明天,怎能不让我老汉心动?他们表演完节目后就坐在大剧院的前两排,我真为他们骄傲和自豪。

二喜是我的两个儿子都已不惑之年,工作努力上进受到领导重视。一个被企业提升为产品部经理,一个正在被组织部考察准备承担更重要的岗位工作。他们将这两个消息告诉全家老小,大家无不为他们高兴。儿子们说提拔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工作的过程。大家会将此次提拔作为新的起点,再创佳绩。作为长辈的我一方面鼓励他们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另一方面提醒他们更要严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则,完成上级交付的各项工作任务。

三喜是三个子女出资,我的新书《难忘的岁月》于春节前正式出版。这一辈子读书写文是我的爱好,近四年来在报刊发表的小文已达到三百多篇。当今年我80岁寿辰时,儿女建议要将我的文章汇集成册以表达对长辈的孝敬心意。他们全力支持、分工负责,在长达四个月的时间内将我近几年撰写的文稿修改、审稿、校对、印刷,几经周折,春节期间我终于看到了精美的新书出版。手捧自己多年心血凝结成的书,我无比感慨,我将此书作为春节礼物赠送给亲朋好友,也作为教育子女的重要资料留存。

三喜临门,让我更加信心百倍开启新的征程。我决心在新的一年里,在身体允许的条件下,和老年朋友们共勉共进,过好有意义的晚年生活,以实际行动无愧于这个伟大的新时代。

有冰雪的春节才是真正的过年

文/造梦弄人

还有几天就要过春节了,新闻上看到,最近几天受寒流的影响,南方的一些省市却还在降雪,这可能会让南方的人们过上了一个比北方还寒冷的春节。

前一阵子寒流途经北方时,微信上还在传,说这是天津55年来最寒冷的冬天。这好像有些夸张,那几天确实有些冷!听说很多人家的水管被冻裂了,我估计那都是自己改造到阳台做饭的水管,阳台又没有加装暖气,晚上阳台温度太低所造成的,但还是觉得“55年来最冷”有些言过其实了。

其实,这几年天津的冬天很少下过几场像样的雪。而在我及同龄人的印象当中,我们儿时的冬天和春节,始终是在白雪茫茫的寒冬中渡过的,一直觉得有冰雪的春节才是真正的过年。

清楚的记得,来天津度过的第一个春节。那时我们一家住在单位新分的楼房里,新楼的后边还有几栋未完工盖了一半儿的楼房,以及一垛一垛的砖头儿、钢筋和沙石堆。春节时,大路、小道以及那些砖头垛和沙堆之上都盖着厚厚的一层白雪。

因为那是我们来到天津过的第一个年,母亲还特意为我和父亲一人做了一身崭新的棉裤。那年好像也是我穿上了人生的第一双皮鞋。皮鞋是母亲穿过好多年的,是个高帮、里面带羊毛的棉皮靴,因为那个雪后的冬天实在太冷,而我又在长个儿中,春节时,母亲来不及给我做新的棉鞋,于是将她自己的棉皮靴让给我穿。

至今都难忘记,穿着母亲用黑鞋油打的锃亮的棉皮靴,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起来,走起路来的感觉和平常都是不一样的。穿着那双皮鞋,在大年三十晚上,天刚刚擦黑我就迫不及待地挨家挨户给邻居们拜起年来!

三十晚上,吃过饭之后,我会将父亲买给我的鞭炮,拆成一个一个的小鞭儿,然后穿上新衣服,一边儿口袋里装满了小鞭儿,一边儿口袋儿里塞满瓜子儿花生,手上握着一只点燃的线香,约上几个小伙伴儿,在大人们“注意安全”的嘱托声中,在雪地中撒欢儿、放炮。那时最喜欢玩儿的,就是将鞭炮埋在雪中,点燃之后看着它炸出一个一个的雪坑。伙伴们会比试看谁炸出的坑大,有时还会将几只小鞭儿的药芯捻在一起然后点燃,看着被炸的四散飞扬的雪花儿,小伙伴们会开心的哈哈大笑。

那时的房子没有暖气,屋子里都是烧炉子取暖,冬天水管儿被冻也是常事。大概因为我们住的楼房是新楼,很多管道设施还未完全安装到位,断水停电也是家常便饭的事了。

记得就是那年春节,有一天突然停水。忘了是初几?反正记得是正月十五之前的某一天。因为晚饭之前还没恢复供水,母亲吩咐我和父亲去附近的家属区去接水。于是我和父亲拎着水壶、水桶,去附近的“六局”家属区接水。

“六局”家属区离我们小区并不远,但是之间隔着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河,其实就是一条排污河,是将附近小区所用的生活污水直排到海河去的一条大沟。夏天的时候,那条河沟里流淌着黑臭的污水,蚊蝇肆虐,晚上的时候蛙鸣声声,令周围的住户们厌烦。人们平时都远离并叮嘱孩子们千万不要到河沟的附近去玩,以免发生危险。如果要想到对面的小区去,需绕道几百米到有大路的地方才行。

相对来说,冬天的时候那条河沟显得安静的多了,通常情况河面都是结着冰的。在这样雪后的冬天,河面上很久都会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白雪,比起夏天来,更干净或者说更让人喜欢一些。

父亲带着我去对面小区接水,通常应该是要绕道过去,大概是那天时间比较急,或者说天气比较冷的缘故,父亲带着我径直走向河边。我有些害怕,对父亲说:“妈一直说不让我到这河上走,会有危险,会掉下去。”父亲下意识地回头张望了一阵,然后很坚定地对我说:“没事,这么冷的天,应该冻得很结实。”父亲说完,用一只脚在冰面上试了试,然后整个人再站在冰上,向我证明他说的没错并招呼我快点上去。我小心翼翼地跟在父亲身后踩着覆着白雪的冰面过到河沟对面,河面虽不宽,却也颇为提心吊胆。

很快我与父亲便接好了水,父子二人都是双手各提一件水桶或水壶,有些艰难的往家走。当然,回来时同样是随着父亲抄近道走冰面回家。

我跟在父亲的身后,踩着父亲的脚印小心地走在冰面上,当父亲走到河沟中央时,最担心的意外还是发生了,冰面在父亲脚下瞬间塌陷,与父亲相隔不到2米的我,还没来得及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脚下也是轰然破碎,眼看着面前的父亲与自己深陷冰窟之中,一汪黑黑的冰冷的臭水迅速将父子二人包围,我本能地想爬上身边完好的冰面,但是稍一用力冰面即被压碎,经过几次的尝试都是如此,还差点将头埋入臭水之中,当时脑袋就蒙掉了,大概都想到了死。

好在那河沟并不很深,大概也就一米多深。父亲首先镇定下来,他一边喊着让我站住别动,一边扒开碎冰度到我的身边,父亲拉我站稳之后,用胳膊敲碎冰面慢慢地带我走回岸上,也顾不得那些水壶水桶,抱着我跑回家中。

那天回家之后的情形至今难忘,母亲一边帮我们擦洗、换衣服,一边大声地呵斥着:“这大过年的,你说你们爷俩,小的不懂事,大的也糊涂!”“告诉你们多少遍了,不要去那沟上,你以为那冰挺结实,知不知道那下面是活水。”“你们两个活宝,可惜了我那两条里外三新的新棉裤。”

那晚,平时脾气暴躁的父亲像个小学生被老师教训一般,低着头一言不发,大概是为了将功补过,不断地抢着干这干那,我一边听着母亲的责骂,心里竟然暗暗地、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战友情

文/童隆明

“八一”建军节时,我想起原部队的战友,许多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我1964年参军到部队,三个月新兵训练结束后,被分配到部队医院门诊部。医疗系统女性多,接待我的是我退伍后称为大姐的老兵。隔壁口腔科还有一位和这位大姐同姓的女兵,她俩给我的印象很深,几年的部队生涯,她们特别照顾我这个新兵。

那段时期部队的业余生活内容不算多,我们经常打乒乓球、出黑板报,有时对内还搞过一些文艺宣传。

后来,大姐结婚了,和大姐夫住的是部队分配的小房子,每户之间的板壁都很薄,床铺就是竹床面,桌子是小学生课桌,很简易的几件家具。一年后用我带到部队的相机给他们的女儿拍了几张照片。

随后二姐也结婚了,二姐夫是大姐夫介绍的战友,后随部队调动到北方了。

退伍后,大家失去了联系。时光飞逝了几十年,在2013年我们又取得了联系,在医院门诊部部分战友的努力下,我们几十位战友终于在上海相聚。战友们激动万分,有说不完的话要倾诉,每个人都介绍了分别后各自的经历。当时,我们到老部队的所在地参观,我在聚餐时朗读了事先写的一首小诗:“甬城朝霞军号响,昔日靓女少年郎。工作学习共数载,一朝分别两茫茫。今日重逢在浦江,相拥互寻旧模样,鬓霜莫为蹉跎叹, 最美不过红夕阳。”

我和大姐二姐添加了QQ号,后来又有了微信号,这样互通信息和照片更方便了,并约定在春节去大姐家过年。

在大姐的新居,我们回忆了老部队的时光,大家又说又笑,谈到往事,特别是大姐结婚的新房,挂满笑容的脸上又落下幸福的泪珠。那次春节,先是按部队的传统包饺子,后又拿出各自带来的食材烧出家乡菜。吃过饭,我们上街看看第二故乡的巨大变化,拍摄了多张照片,过了个愉快的春节。

后两年,大姐二姐到镇江游玩,我尽地主之谊,每次聚会都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这份纯真的战友情,让我终生难忘。

春节与饺子

文/尹荣方

茅台称为国酒,若套用国酒的说法,饺子大约可算“国食”了。作为中国人,可说地无分南北东西,馄饨、饺子是没人不知、不食的。饺子与馄饨,形状有所不同,大体说来,南人多包馄饨,北人喜裹饺子。古代称馄饨的,大约就是饺子。颜之推《颜氏家训》说“馄饨”如弯月,指的应是饺子。不说馄饨,作为天下通食的饺子,在长期的传承中,形成众多“饺子民俗”,尤其是春节,饺子成了必吃的节日食品。

古人吃饺子,要在除夕之夜,即子时,此时“一夜连两岁”,所吃饺子,也因此叫“更岁饺子”。馄饨、饺子象征阴阳不分的“混沌”,包容着混沌神话的主题,旧岁消失,新岁到来,咬嚼馄饨(混沌),象征着凿破混沌,时令与世界重新开始,新的时空创辟了。

新年礼俗多关乎开辟创世,但后人对其初义已多不解,这且不说。而新年食饺子习俗所包含的祈神敬祖,神人同庆的内涵也渐被人们疏离,让人感觉有些遗憾。话虽如此说,礼失而求诸野,有些偏远的地方,仍存用饺子等食物供奉祖先神灵后再食用之俗,人们相信吃了这样的饺子可获神佑。有些地方节日之饺子,分荤素两种,荤饺子家人食用,素饺子用以供神,取意一年肃(素)静、平安。春节供神或用米线、年糕,我有个学生,是闽南人,说他们那里春节要用米线煮鸡蛋、外加红枣等供奉神灵祖先,祭拜后家人分食,叫“吃欢喜”。江南很多地方春节用年糕祭神,然后分而食之。苏州一带将糯米糕叫做“撑腰糕”,意思是吃了这种糕可获神佑,能致身体肥健也。

祭拜天地神灵,为了祈福,各地饺子食俗,仍多存此意。北方地区人们常将钱币包入饺子中,食得者被认为能交好运。上海人除日包馄饨,叫“包财”。河南一些地方将饺子与面条同煮,称“金丝串元宝”,吃饺子也就称为“填坑”、“填穷坑”了。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记载清代北京元旦,家家包饺子(满洲人称为煮饽饽),富贵人家暗用金银、宝石藏于饽饽中。近代以来,更有以枣子、花生、糖块包入饺子的,希冀生活甜蜜,得享长寿。或将饺子包成麦穗形,是祈祝来年丰收之意。

有些地方传说包饺子意味着把一年的烦心事、灾难事都包在里面,含有送祟的意思。山东一些地方要在包好的饺子上放桃枝,也是取驱邪之意。叔伯妯娌平日喜欢吵嘴的,家中就包两个“对合”的饺子,叫包“和子”,寓意“包管和和气气”的意思。所以饺子不能煮破煮碎,因为那就意味着“破碎”,是不吉利的。北方有些地方,除了除夕,初五也要包饺子,称为“捏小人口”,寓意保佑不受小人的诽谤中伤。

春节饺子等的上述神奇功能,盖因春节饺子作为神享食品,乃是神圣之物,所以春节的食饺子,也具有不凡的意义,人们相信通过食饺子使人神沟通,人敬奉神灵,神灵则护佑人。河北等地,春节早上煮饺子不能数数;而东北不少地方,正月初二(也有初三、初四的)有“送神”习俗,也要煮饺子,称为“送神饺子”,饺子的神圣意味,在这些习俗中,可以看得很清楚。

从前节日食品具有神圣性,节日以及节日食品让我们进入慎终追远、神人共在的悠远的世界,它们拉近了我们与天地自然、祖宗神灵的联系;有利于人们增进家庭、家族甚至社会成员间的感情联系;它们模塑着我们的心灵,丰富了我们的生活。然则传统的春节用饺子祭神等习俗,我们不能简单地以迷信视之,它们大体是值得传承的。

春节票证

文/陆明华

快过年了,我想起了以前过年的日子。我的票证册子里收藏着4枚苏州市发行的不同种类的春节票证,分别是鲜蛋壹千克、食糖壹千克、曲酒两瓶、鲜鱼两千克。4枚票证大小一样,票面正面写着“春节商品供应专用券”同一字样,3枚盖着苏州市商业局的印章,另有一枚盖着苏州市水产局的印章。

别小看这4枚不起眼的春节购物券,它可决定着一户人家是否能过一个幸福的春节。如果没有这几枚票证,即使你有钱,商店也不会卖给你酒、糖、鱼、蛋,没有这些东西,家里来客时,你拿什么招待呢?所以说,在当时,这4枚春节票证还是能让全家人欢欢喜喜过个年了。

此外,我还收藏了一枚老家兰州市1968年冬季补助绒衣票,上面印有毛主席语录:“必须把棉花抓紧,必须把布匹抓紧。”正面票面印着:绒衣(裤)票壹件。相信许多中年人记忆犹新,过新年时,假如把单位发的衣物票证丢失,那么,这个春节,你就甭想买新衣服了。或者说亲戚朋友有结婚的,把你的衣物票证借走,那同样意味着新年没有新衣服穿了。

在这些票证中,最珍贵的还是肉票。每人每月仅能领到一张肉票,可买三两猪肉。当时,人们把这张肉票当成宝贝,但肉和油都很珍贵,有人就把三两肉票买肥肉,用来炼油了。所以,要想有真正意义的吃肉享受,惟有寄希望于过年。父亲到江苏南通市工作后,有一年春节得到了一张肉票,可用来买一斤猪肉。我记得,父亲拿到春节肉票时,全家人都很高兴。由于商品紧缺,要提早去商店排队,否则猪肉就卖光了。春节前一个月,家家户户都忙着把平时省下来的鱼、肉做成鱼干和酱肉。现在,父亲还珍藏着这样一枚江苏南通市一斤肉票。

在丰衣足食的今天看这些春节票证,令人感慨。昔日的春节票证,成了历史的见证。

2016的春节

文/永远的荷塘月色

2月7号,过年,我和五妹、 家兵、 张翔 、王钊、 兴雅 、诗语去看二姐和爸爸,到了九龙园,拾阶而上,脚步变得沉沉的,揪心地痛。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来到二姐身边,张驰和静静在那里。黑姐上香烧纸,拿出巴乌,给姐吹了《荷塘月色》和《真的好想你》,心痛 泪奔……心里多少思念与话语,随着乐音,飞到天堂,飞到二姐的身边,我相信,姐她一定听见了,她听见了我对她深深的思念……

二姐离我们远去已经整一年了(2015.2.5离去)。

我跪在二姐的面前,心里那个痛难以言表。纵有千言万语,化作此刻的默默无语,姐,暑假回来对你的愧疚这次仍然是愧疚,张驰,你放心不下的儿子没有能力帮助他 ,这是我心中隐隐的痛,姐,什么誓言都不说了,只能用行动用成绩来慰藉你的在天之灵相信我,

2016,不成功便成仁,凤凰要涅盘,一定不能让誓言变成一纸空言,在我对自己快没有信心的时候,你 张驰支撑着我,我一定要成功!!!看着张驰,担心他而又不能实质性地帮助他,好心痛,所以,回去后我一定不能再这样颓废和慵懒,加油!

看完二姐又去看爸爸,亲爱的爸爸,你也要给我力量啊!

之后,我和翔、 钊、诗语还去看了哥,在王家崖那边,好多年没来看哥了,心里好愧疚,哥自1997年来这里快二十年了,荒山野岭杂草丛生,一个人孤零零地,前几年都是王钊一个人独自来看他,想想他一个人孤独地在这里,我们都好久没来看过他心里好愧疚心酸难过,以后有能力了‘一定把哥迁到九龙园和爸爸姐姐家人在一起,哥,相信我,你要保佑王钊,愿他早日结婚生子,一切安好!

妈妈从年初一就进医院,结石令她疼痛难忍,看着妈妈痛得,好心痛,恨不能帮妈妈承受这份痛,妈妈老了,身体不好,姐姐的离去会妈妈打击太大,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几人能承受,妈妈总会在独自一人时流泪,妈妈,您一定要多多保重身体啊,妈妈在家就在,您就是远在他乡的女儿的精神支柱啊,菩萨保佑妈妈长命百岁,早日康复!

振作 ,加油,你,秋水-西楼,一定要成功!!!

难忘的春节团拜

文/蒋德新

在那“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年代,我所工作的军工三线企业国营九四○九厂,即安徽省通用机械厂,虽地处在大别山深山沟里,由于特定环境,全厂职工和家属共四千余人,生活在如同一个大家庭里其乐融融。当时的物资、文化生活并不丰富,月工资普遍只有四五十元,大家和谐相处,感到生活愉悦而充实。文化生活方面虽说有些单调,但并不缺失,厂工会电影放映队每周在大礼堂或露天球场要放好几场电影。逢年过节,厂里的职工业余文艺宣传队自编自演大家喜闻乐见的文艺节目,文体活动谈不上丰富倒也多彩。

春节是全中国人民的传统节日,各地各民族有不同的欢度方式,我们这些从五湖四海来的“山里人”在随乡入俗的同时形成了我们特有的过年方式。首先,在春节还没有到来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不少人家忙着备置年货,自做封鸡、火腿,灌制香肠,更有甚者几乎家家都用麦芽、山芋熬糖。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家属区到处都能闻到花生糖、芝麻糖的飘香,洋溢着浓浓年味。厂职工业余宣传队正紧张地排练文艺节目,厂工会忙着组织职工春节期间各种体育活动,呈现出一片欢乐景象。而重头戏则是大年初一的春节团拜,这是一个厂党委、厂部不成文的规定。一九九二年由于国家对三线军工企业布局的调整,我们厂也必须调整搬迁,这一年是我们厂在深山里工作和生活二十六年后,面临调整搬迁前夕的最后一个春节,因此大家显得格外重视和隆重。

大年初一一大早,厂办主任就来到厂招待所楼上会议室,把布置的张灯结彩的会议室再整理一遍,摆好座椅、板凳,条桌上摆放糖果、瓜子,备好开水;厂领导早早地站在门口迎接前来参加团拜的同志。首先由党委书记代表厂党委给大家拜年,向全厂职工和家属拜年、问好。厂长对过去一年工作和今后工作作了简短总结和要求。由于厂即将搬迁,大家在畅谈中总掩饰不住内心的期待和激动,有人即席赋诗:“通用在深山,能力难施展。到了省城地,效益必翻番。”还有人表态为了早日搬迁,工作不计时间,不要补贴,勒紧裤带为搬迁,以表达对工厂早日搬迁的迫切心情和愿望。

一年后在怀着对工作、生活了二十多年大山沟难舍的心情和企盼搬迁矛盾的心理,工厂整体搬到省城。一九九二年春节团拜成为了终身难忘的记忆。

酸甜苦辣都是年

文/张松

说起过年,每个人心里都有话说。在微博上,酸甜苦辣都是年成为网友讨论的热门话题。

过年的心酸。一个朋友家庭贫困,不得不入赘当上门女婿。平时关系很好,就像亲哥们一样,不分彼此,只要有空都会在一起,要么看书,要么打牌。总之,关系很铁这种。他有了心仪的对象。可是,对方喜欢他的人,不喜欢他贫困的家境,只有分道扬镳。后来说了几门亲事因为家里没有房子无疾而终。正好有媒人给他介绍叫他去做上门女婿,他二话不说同意了,毕竟年龄不小了。那天,我们聚在一起,他把自己灌醉,伤感地说,今年过年很心酸,我要去别人家过年了。尽管我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安慰他,既然选择了,就用心去爱吧,我们来日方长,有的时间相聚。那种心酸的感觉我感同身受。

过年的甜蜜。他是一名新进员工,今年才加入公司。以前他工作的公司过年是不放假的,因为一到年底订单不见减少反而增多。以春节不能回家为由,他炒了以前的公司。他很珍惜这份工作,加班加点的,别人问他累不,他憨厚地笑了笑,说一点都不累。他的勤奋赢得了公司的一名女孩的关注。几次交往后,见时机成熟,他果断地牵了她的手。春节前,他们早早地准备了礼品,盘算着先回女友家再回自己家。他感慨地说,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过年的甜蜜。他和女友十指相扣,甜蜜写在脸上。我相信,这个年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甜蜜。

过年的苦味。一到春节,报纸上、电视上会看到很多打工仔早早排队买火车票,当挤到售票窗口的时候才知道,车票已售完。记得电视屏幕上有一个揪心的画面:一个中年男人捂着脸,嚎啕大哭,他动情地说,他在广州有好几年了,每年春节都没有抢到车票,他想回家。家里有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他很想念他们,想回去看看。这种苦味我深有体会,以前,在广州打工时,春节买不到车票是常有的事,一连几年回不了家。

过年的辣味。春节回家了,跟朋友一起打牌聊天,问起在外面工作的情况。我说,还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收入很低,说了每个月的工资后,立即引来朋友的不屑。有人说,这点钱还不够他一月的饭钱和烟钱。也有人说,这点工资还不如不上班。朋友的热情程度大减,我沮丧地回到家。妻子指着我的脑袋说,你笨呀,不会“吹牛”吗?我想了想,说多少工资合适呢。妻子说,在后面加个零,“吹牛”不会犯罪,但他们会对你另眼相看,春节一过,谁也不知道谁。果然,我给另一些朋友说了我的工作环境好,还坐办公室,每天不用日晒雨淋,收入可观。还真有的毕恭毕敬,端茶敬烟。我突然觉得心里辣辣的,有些难受。

酸甜苦辣都是年,不管是心酸还是甜蜜,回家了,陪陪家人;没有回家,好好工作,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今年春节有遗憾,来年争取圆满吧。

欣逢春节话年画

文/白英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春节作为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家家户户贴年画,曾是多少家庭经年不变的传统。灶王门神,喜庆孩童,木版年画无处不在,宅院的角角落落都充盈着年画演绎的吉祥如意。

作为著名的中国民间木版年画之一,杨柳青年画与苏州桃花坞年画并称“南桃北柳”。

时代在变迁,年画得传承。在以年画驰名的天津杨柳青古镇,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杨柳青木版年画代表性传承人霍庆有矢志不移,坚守古艺,勾勒印染着民间生活的“理想国”。

推门进入“霍庆有杨柳青年画博物馆”,仿佛来到了年画的世界,四面墙上是密密匝匝各式裱好的年画,大红配大绿的撞色运用,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喜庆。暖暖的阳光泼洒进室内,照得桌上五颜六色的颜料丰润起来。一位脸色黝黑、目光炯炯的老人,戴着眼镜,手拿画笔,正在为年画上的娃娃“开眼”,他就是老字号“玉成号”画庄第六代传人霍庆有。只见他用画笔慢慢描画着娃娃的眼线,平缓的笔锋描到眼角处猛地一收笔,娃娃的大眼睛顿时活了起来。细看这幅年画,令人惊奇的是无论站在哪里,娃娃的眼睛仿佛都在和你对视,霍老师笑着说:“这就是杨柳青年画绝的地方!”

这幅《连年有余》是杨柳青娃娃年画系列中的代表,也是杨柳青年画最有辨识度、最受欢迎的形象。画作上的娃娃童颜佛身,戏姿武架,体态丰腴,活泼可爱,怀抱鲤鱼,手拿莲花,取其谐音恰为 “莲”年有“鱼”,寓意生活富足。让人不解的是年画娃娃的发髻一边扎着小辫子,而另一边戴着头花,霍老师笑眯眯地指点着娃娃道:“这个娃娃左看戴着花是女孩子的装扮,右看扎小辫是男孩儿习俗,寓意就是儿女双全。”杨柳青年画源自民间,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寓意吉祥,雅俗共赏,洋溢着质朴的喜气,散发着真挚的情感,仿佛是一部翻开的地域文化辞典,它藏着中国的年景,成为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的文化传承和精神凝聚。

霍庆有看看手中诞生的年画,脸上满是笑意,他说,杨柳青年画的魅力就在于把老百姓心里向往的东西都画出来了。

霍庆有自小生活在年画世家,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的国际民间工艺美术家、霍氏杨柳青年画第六代传人,“玉成号”画庄是他的父亲霍玉堂于1926年成立的,也是一直坚持经营下来的老字号年画作坊。

1982年,霍庆有的父亲霍玉堂在弥留之际还念念不忘祖辈传下来的年画,而立之年的霍庆有挑起了传承年画的重任,下决心重新恢复杨柳青年画。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长期的苦心钻研,霍庆有终于掌握了杨柳青年画的全套制作工艺和技术,并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成为天津一带勾、刻、印、画、裱五项全能的杨柳青年画艺人。30多年的时间里,霍庆有创作、加工了上百幅年画版样,不仅延续了经典传统风格,还设计了纪念北京奥运会、上海世博会等反映和谐盛世的新版画,获得了多项国家级大奖。

年画给新年带来了快乐、吉祥,承载着人们对幸福生活的希望和祈盼,装点着红红火火的中国年。

漫忆儿时过春节

在北方,进入腊月门儿之后,家家户户开始忙活起来。赶集逛街,准备年货。到了腊月二十几,开始扫房擦玻璃。照我们当地的风俗,扫房还得挑个吉日,星期四或星期五都是好日子。把家什被褥等等都搬到当院之后,父亲蒙上头脸,戴上风镜,举着大扫帚,划拉顶棚屋角旮旯,把积聚了一年的尘埃污垢清扫得干干净净,心也随着干净起来。擦玻璃一般是母亲的活,有时候我和妹妹也帮忙,在寒风中擦过的玻璃上,随即冻起一层薄冰。晚上,明亮的灯光照着明净的窗玻璃,心也跟着明亮起来。

母亲开始淘米磨面蒸豆包年糕。

豆包一般是黄米的,馅儿是芸豆或是小豆,煮熟了,和上糖精,搁盆儿里备用。我们就掀开那个小盖垫,来回抠一点儿抠一点儿地偷吃,香甜香甜的。金黄的豆包蒸出来,只吃一顿,剩下的要存到大缸里,留待正月里慢慢吃。有时候在外面玩儿饿了,就跑回来,伸手到缸里摸一个豆包,冰冷梆硬,石头蛋子似的,掐在手里跑出去,一口口啃着泛冰茬的皮儿和馅儿,就着寒风,觉着蛮香的。

接下来是做年糕。大多要等到腊月二十九或年三十儿,也多是黄米的,有时候是江米的,熟后出锅晾凉,切成一个个方块儿,白玉一般,上面点缀几颗大红枣,不用等蘸糖,光看看就流哈喇子了。

最后蒸一锅白白胖胖的馒头,预备大年初一早晨吃。

父亲的任务是做菜。

先把自个喂养的小鸡宰了,用开水烫掉表面的鸡毛,还要一点点细致地薅去密密麻麻嵌在鸡皮里的毛根部的小锥管儿。另一样费事的活儿是拾掇带鱼。开膛破肚剪鳍抠鳔挖鳃……弄得满屋子腥,招来好几只猫在外面乱转悠。然后就是炖鸡、炸带鱼了。再加上黄花菜、木耳炒牛肉或羊肉——初一早晨的菜一般就是这四大碗儿。

肉不充裕时,就在表面浮一些肉,碗底都用白菜衬上。肉充足的年份,还要另做一碗丸子。

年三十儿,我们小孩子没事儿,一天到晚就是拿火柴放炮仗。蜡笔粗细、比蜡笔长一点儿的小鞭儿,一角八分钱买一包,二十个,还有比小鞭儿更小的电光炮儿,五角钱一百个,噼噼啪啪,放老半天。偶尔也放双响儿的铁杆儿(二踢脚),胆儿大的用手拿着放,拇指和食指松松地捏着,另一只手拿从炉子里引着火的劈柴点燃火药捻子,在手里发出第一响之后,自个就崩到天上去响第二响。拿的时候有捻子的那头要靠下,不然会崩地下。妹妹不敢放炮仗,就放一些没有响声的烟花。

晚上一直玩儿。在村头稻池里藏猫猫,或凑几个人打扑克。等到午夜十二点整,站在门外看放炮仗:挂鞭、彩珠筒、闪光雷、地雷子、钻天猴、满天星……电闪雷鸣,满天里五彩缤纷目不暇接,耳朵里乒乒乓乓噼里啪啦,时急时缓时稀时密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道。

母亲没工夫歇着,打扫清理屋里屋外,把馒头和菜肴放在大锅的篦子上准备好,明早起来一熥就吃。

初一一早,我们特别兴奋,躺不住,天刚亮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嚷着快点吃饭,吃完好穿新褂子新裤子新鞋。母亲把花生瓜子装在一个盘子里,上面缀几块糖,旁边搁盒烟,等候来拜年的亲友邻居。

吃完一顿美餐,换上新衣裳,就去邻居和亲友家拜年。得了压岁钱,直奔商店,买糖、炮仗。只有这时候的钱是归自己支配的。

玩啊乐啊过了初五,还有一个热闹:去街里看“会”。村村都出节目,来街里演:踩高跷、扭秧歌、背歌、旱船、二鬼摔跤……我们村也出过,踩高跷,大家都扮成孙悟空猪八戒哪吒啥的。有个扮老丑婆的,满头白发红袄绿裤,扭得特欢,忽然间她高耸的胸脯塌陷下去,原来是扮演者塞在衣服里撑在胸前的一个破草帽滑落到地上了,引来周围一片笑声。

一气儿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年味儿才逐渐淡化下去。

在我一直生活的这个冀东北山村,过去的许多年里,过年大概都是这样一个流程。

后来家里条件好点儿了,有了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大年三十儿晚上,又增添了一项雷打不动的内容——看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那时候最怕的就是看晚会的时候停电。

这些年,人们说年味儿越来越淡了,我说主要是生活越来越好了。

过去,过年是人们一年的“盼头”,苦累一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只有到过年才能吃点好的穿点好的玩点好的。现在呢,一身名牌服装、在星级饭店吃腻大鱼大肉的人们到处踅摸农家院去享受棒子面儿窝窝头。

过去,文化娱乐极其贫乏,现在呢,电视电脑智能手机大普及,天天想看啥有啥。

过去,孩子们吃喝穿戴玩乐的许多梦想都要等到过年来实现,现在呢,天天是他们的嘉年华……

要说如今的人们在这个传统佳节有什么“盼头”的话,主要就是盼望在这几天难得的闲暇里,合家团聚、走亲访友、温习感情。同时调整精神、积聚力量,然后再去迎接新一年的忙碌和挑战,去进行新一轮的奋斗与拼搏。

那时的春节 梦里的童话

文/陈群红

上世纪七十年代,对每个人来说,过春节无疑是一年当中最为隆重的盛事。尤其是孩子们,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念着,盼得眼睛都“蓝”了。一过了腊月二十,便巴不得父母赶紧蒸馍、过油、剁扁食馅,美美的解一回馋。有肉与否先抛在一边,单那又圆、又软、又筋,令人“眼晕”的雪花白似的大馒头,闻一闻,就是一种享受。

到了大年三十晚上,激动人心的场面终于来临。

在炮竹的烟硝中,在烧纸余灰的游荡下,在两根红红喜蜡的烛光里,我们一家人齐聚在桌子旁,每张脸都映得红通通的。桌子上不见了平日那些包谷面或红薯面做的窝窝头,取而代之的是冒着热气的炸油馃、菜丸、菜包、豆包、枣花以及打鼻儿香的饺子。

盯着这些好吃的,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上满了弦,小脸绷得登登的,筷子攥得紧紧的,生怕它一不小心飞到了哥哥手里。见我一副跃跃欲试、急不可耐的样子,父亲这才笑着说:“好了,吃饭喽!”同时嘱咐我:“别恁慌,你是咱家的小不点,没人和你抢。锅里的扁食,都是你的。”

毫不夸张的说,在当时,饺子是绝对的“珍羞美味”。能吃饱一顿猪肉馅饺子,绝对是一年中最开心,最幸福的美好时光。当然,做为春节的头等大事儿:吃,不仅体现在生活的改善上。每逢走完亲戚,母亲总会大方的将回送的“果子”全部拆开,供我和哥哥们尝鲜。常见的果子是一种状似月牙的糖角,内含一层粘粘的“糖稀”,咬一口,蜂蜜似的贼甜。另外搭配一些暗红色的或椭圆,或长筒形之类的果酥。还有一种最好吃的“茶果”点心,因价格贵,一般情况下是很难吃到的。

除了能够吃好的,喝好的!在孩子们眼里,过年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痛痛快快的玩。在玩的过程中,最兴奋的莫过于“拾炮”。赶上三十、初一、破五、十五几个特定的日子,只要听到谁家鞭炮声噼哩啪啦的一响,拾炮的孩子像撵兔子似的,一个个撒着欢儿,撂着蹶子的冲刺。等鞭炮放过,大伙儿蜂拥而上,在炮竹的碎屑里连翻带扒。这些所谓的“战利品”,其实都是些没捻儿的炮,放、自是放不响的。唯一的法子是将其剥开,铺一张纸,控出里面的药面儿和药捻儿。然后燃着一根香,冲药面儿轻轻一戳,嗤喇一声,眼前便会爆起一溜儿星火。这一简单的玩法,却有个好听的名字——炽花。

然而最令我刻骨铭心的记忆,不是吃,也不是玩,而是父亲给我发压岁钱时的情景。短短的一瞬间,足可以用“神圣”二字来形容。

我还记得,父亲摸出几枚二分或五分硬币时的表情,既和蔼,又庄严。发钱时,他会逐一的先给我们兄弟几个细细“相面”,考虑哪个该花,哪个不该花,花几分?每次的结果,都是我最多,一毛钱……这一毛钱,不用父母惦记着要,开学时,我会主动的退还回到他们手里。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悄然回眸,儿时的春节恍如隔梦。彼时,父母供奉的是“陈氏宗亲先远三代”及祖父祖母,现在,我供奉的却是自己的双亲。望着镜子里时愈不惑的脸,捧着相框里逝去的音容笑貌,春节——我已痴痴的分不清是喜,抑或是悲……

开放在春节的桃花

文/唐文胜

新春佳节的前几天,我就职的证券公司从花市里购买了一株桃花,摆放在宽敞明亮的散户大厅里。含苞待放的花蕾,勃勃向上的生机,像花雨伞一样自然伸展的枝条撑起一片红绿相间的天空,挂满枝干的福字红包与缀满枝头的嫩绿花蕾相映成趣,惹来股民们一片艳羡的目光和由衷的赞叹,也为新春佳节增添了一片喜庆。

不知从何时起,桃花作为一种幸运之花,从农村肥沃的土地之上,移植到了南粤新春佳节千家万户的温室里迎春接福,成为春节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其实在瑞气四溢,祝福满堂的新春佳节里,桃花不仅仅是迎春接福的吉祥物,还有另一层更深刻的含意,它象征着“桃花运”。因此,新春佳节期间,桃花也成了成年未婚男女喜闻乐见,亲密接触的幸运之花。但无论市民如何钟爱,未婚男女如何欣赏,乃至尽情赞美,精心呵护,桃花的开放周期在温室里注定是短暂的,是只开花不结果的。元宵节一过,这一株株仍然盛开的桃花就完成了它迎春接福的历史使命,被千家万户抛弃,成为垃圾堆里无人问津的废品,真是“花无百日红”。

短暂的开放终结了桃花“迎春接福,牵手爱情”的使命,开放在温室里的桃花注定在新春佳节的喜庆里夭折。从山坡到温室,从含苞待放到花满枝头,从真诚浇灌到无情抛弃,这一株株开放在温室里的桃花就注定了只有“瞬间的辉煌”,“人挪活,树挪死”再一次印证了桃花的这种归宿。桃花与生俱来只能盛开在乡村肥沃的土地之上,即使风吹雨打也不会中途夭折,而不能嫁接到新春佳节的枝头,开放在温暖如春的温室里,即使悉心照料也是“瞬间灿烂”。

新春佳节里开放的桃花,命运就是这样,即使人为地改写,也不能改变它在新春佳节里只能充当“花瓶”的宿命,这就像日常生活中,我们中的某些从乡村来到城市创业打拼的人,当自己的事业刚刚有些成绩,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从而萌生骄傲自满,沾沾自喜,醉生梦死,不思进取的不良情绪和行为,这样注定会被城市淘汰,被一无所获地“打回原形”,从此一蹶不振,庸碌一生。由此可见,日常工作生活中,我们不能做新春佳节里瞬间灿烂的桃花,而要像乡村里自然生长的那些桃花,既顽强生长,又开花结果,永远生机勃勃,昂扬向上,不甘平庸。

三月第二天

文/童非

2015年3月2日晚,我正在客厅的餐桌上敲击着文字,因为今天必须要写下这个博客,我才能在明天上午开始论文写作,其实我没有强迫症,但总觉得每隔一段时间来简单梳理下思绪还是很有必要的。

很久没有写文字,变得生疏起来,也不知从何写起,就这样乱七八糟说一通吧。

(一)春节

今年,我和米高、以及他的父母还有拉拉老婆一起过的春节,这是第二次和他父母一起过春节了,虽然我们是以同学名义,但是能和他父母一起过春节还是件快乐的事情,毕竟他的父母还是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有时我在想,如果他的父母亲知道我和他们的儿子是伴侣关系,他们会把我赶出家门么?会责备我么?这个话题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二)家

如今,米高的父母退休了,他要和父母以及形婚的老婆一起居住,他也只能每个周末来我们这个小家了。坦白的说,我内心是一万个不愿意,毕竟我是远离1000多公里的家乡来到这里,我们在一起的12年,我有10年没有回去过春节,回去的两次分别是他在国外那年,以及我和拉拉结婚当年。以前,我们是同吃同住,我在这个城市,也只有他一个爱人兼亲人,可是如今,只能在周末相见,平时我只能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小区散步。偶尔想到这些,孤单的想哭,这些年,我因为远离家人,和家里人的关系也淡了很多,我在生活中的烦恼多是独自承受,我是个不喜欢向别人倾诉苦水的人,或许这是双子座的天性吧,喜欢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别人。而他和我不同,每次生活不愉快,都会和父母以及我说很久,有时我也羡慕他。

曾经母亲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后来她到另外一个世界,米高取代了母亲的位置。

写到这,心好堵,但是我要告诉我自己,你要坚强,既然选择了就不要退,眼泪不要轻易掉下来。

(三)爱

我们在一起的这11年多(还有5个多月,即12周年),难免出现一些困扰我们的事情,有时我也怀疑,随着年龄的增长,米高还爱我吗?男同志在某种程度上,都是食肉动物,有这样的疑问也是难免的,有时我也发短信间接问他,他就叫我不要胡思乱想,回来后,把存折和钱都拿给我,叫我负责管财务,他这样也主要是让我放心吧。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问过我自己,我还像以前一样爱米高么?因为每每上海那边有好的工作机会,我就很兴奋,我内心真的想留在那里,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我想再好的待遇和条件,我也不会来贵阳生活,这里没有儿时的伙伴,没有小初高及大学的同学,也没有血缘的亲戚,我更不喜欢这边阴沉的气候。

但我依稀记得004年6月的某个午后,当时我们已经认识快1年,准备离开西安,那次米高问我是否愿意和他来贵阳时,我毫无犹豫的就答应了,那次可以说真的是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今天想来,年轻真好,年轻有的是勇气。

前天晚上,我在用他手机拍照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一张他去年10月份面部得皮肤病的照片,那面部浮肿的有点可怕,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要抓紧博士毕业,抓紧回来照顾他。他是个特别爱美和注意形象的人,所以说那次皮肤病对他打击很大,可惜当初我由于学校各种杂事却没有回来照顾他,内心很是后悔。

一直以为我的爱似乎有所变化,此刻想到原来我还一直那么爱着他,这份爱不存离开过…

(四)未来

如今我们都形婚了,也许各自都会有孩子,也许生活中会因很多东西会变得很复杂,但是有两点我想一定不能变:第一,我们还爱着对方;第二,无论在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

思绪混乱,心情也很繁杂,如流水账般,就此搁笔。

年前

文/音乐好客

这是个不由分说的年前功夫,腊八的过后就容易冲动了,掐指的这么一算立春着,继而之地就是二十三之类的年前一通的忙活,种种倒计时中的什么糖瓜粘、发馒头等等的招呼议事日程了,于是乎年前的景象未免红红火火地让人急迫着。

这是打从一九二九就容易数出来的节奏,调调地都是九九歌中唱着的还算是指望,投壶当中的无聊转眼就春打六九头了,不仅仅是阴历年的春节这么地让人蠢蠢欲动了,还有个九九歌谣过了大半的想起来就是明目张胆的乐呵的,于是乎年前一再烂醉了指望。

这个年前不前不后,2月份的中旬这么明晃晃地见诸于日历的,2月12日的大年初一如此中旬着,大略是算不上晚也算不上早,很有点朴素着循例了来的,只是今年的春节赋予了格外意思,不过是素净的春节第二遭,又是个通知当中的免去了俗套。

往日里的春节仿佛应卯点卯的,那种人堆里的扎着都有点敷衍了程式化的,不过是一年的春来到急吼吼地撕去了那一页的日历牌,并没赋予了多少格外的意外东西,只是2020年的开始疫情打破了惯例,倒是变得充分怀念起往日中烂熟于心的东西了。

春节的热闹大多都是交予了人头攒动,偏生地这么两天不走寻常路着,社交距离的一米开外让彼此间不再摩肩接踵了,广而告之的停了这个断了那个于是乎革命化着,静静地也只有梳理起曾经的想象过电影般地陶醉了,年前由此而变得只是一个惯例。

如此的既得利益变得几近可怜,于是乎春节的年前变得朴素了,不过是盼着七日的一周期不再被尘世所纠缠,随心所欲地吃饱了睡睡足了发呆,满足了心思的懒惰慵慵之中的无所事事,不再忙得不亦乐乎忙得不知所以然而已。

而今的年前用不着大动干戈了,什么的扫尘什么的发面什么的贴红什么的熬夜且是休矣,熬成了焦头烂额只为着那几日的穿新衣挨家挨户地串着拱手作揖,一杯淡茶几杯浓酒几页书香,聊做一番地慵懒时分,年前不过是倒计时的数着辛苦。

生活中的总结早已应付差事了,年前的计划还在纸面上,所有的瞩目都是集中在年前的这么几日撕去日历牌了,标注的无非是心思的饥渴难耐,生命时光的漫长拖沓地逶迤着慢慢吞吞地,不过是为着春节的转眼一晃就物是人非。

早已不是大年初一的抢着头炮,早已不是衣着光鲜地打着哈欠,早已不是压碎红包的欢喜兜兜,早已不是年长年少的旧有程式,年节的进化归于了放纵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写意中的散文行散而神不散地,酬抚了只是个日子的标红那么昭彰。

2020年的春节犹在眼前,大年初一地武汉惊鸿一瞥着,蓦地就火红为之谢幕,延续到2021年的春节仿佛重演,只是心情的成熟见怪不怪了,只是压抑不住的渴望还是旧时光的老样套路,盼望着的心思依旧不改初心始终。

年前的魂不守舍还是使命着,这个七日当中的饥渴度让人情难自禁,心情的尤其是不成熟都是举世着的,口口声声地皆是个别来无恙地祈盼个重启华章的,于是乎年前的种种旧俗已改此心依旧,心情的张灯结彩门楣贴红早已是心不是止水。

春节期间的那些事

文/雪梅

今天都正月十三了,我还没有更新日记的心情,真是怕自己太懒忘掉事还是记吧。腊月二十三开始忙年,全家就开始轮流感冒,我们三口一片药没吃靠喝姜汤红糖水挨过来了,小叔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相信西医主要靠吃各类的消炎片抗病,事实证明我们全家都好了,他也没好春节期间的那些事。喜洋洋期末考试稀烂,在班上排到20名,级部183名,这水平啊比期中整整掉下来95名,看来是不想好好学了。好吧,文的不好就多干活吧。毛主席说过劳动改造人,不管是拆窗帘还是做饭我都拉上这小子,有时间就让他读一遍弟子规,做的不好我就拉下脸来骂,还别说这个假期学会了不少东西,也会看眼色了,眼睛里也有活儿了。现在学校教的东西说实在的真没用,还不得不让孩子去学,有时挺矛盾的,真想狠狠心让孩子专职习武,可也怕孩子跟社会脱节。

书回正传话家常,腊月二十六七那两天,我早起头昏昏的痛,心中犯嘀咕是不是故去的公婆来要钱过年了。我在全家面前说了好几遍,让老公和小叔子赶紧给老人烧纸去,哥俩都不信,好在老公还算听话,买了纸钱元宝给老人烧了,小叔子说他才不信呢?没辙,您是唯物主义者,我也说服不了你。

大年初一全家去里口山广福寺拜佛,不去不知道啊,不管是有信仰的没信仰的都涌到大庙去了,那真是人挤人啊,大家都抢着跟佛菩萨磕头,我在地藏菩萨殿前听一位女士在忏悔自己的业,看来是真修道人,随喜啊。

初三大儿子从***那回威海过年,给老公和小叔子买的烟,还给喜洋洋200块钱压岁钱,什么也没给我买,孩子一句阿姨过年好什么都齐了。春节期间的那些事

对了初十我把自己泡茶的高杯子摔碎了,十一喜洋洋一大早打了一个大碗,得了,今年想不平安都不行了。春节期间的那些事

再说些题外话吧,小叔子和弟媳看来是没戏了,老公在年前给弟媳短信她都没回,估计是不想好了,小叔子也说不用再管他们的事了。老公想让小叔子3月15号停暖搬出我家,毕竟在咱家总这么住着不合适。小叔子有错在先,咱也不能要求弟媳怎么样,但她说过只要小叔子半年内安稳性子,她可以考虑让小叔子回去,这都快八个月还不联系了,事实证明有钱就是任性。本来人家夫妻的事情,我们两口子也是多余插手。你们爱怎么任性怎么任性吧,不到老的爬不动的时候谁也用不到谁,现在你们爱怎么闹腾都成。

闻着年味过春节

文/吕雪萱

小时候憧憬过年,除了盼望吃和玩外,更多的似是对“年味”的向往和感觉,是那种扑面而来看得见、闻得着、品味得到浓厚醇香的氛围。

年味在瀰漫,最先感觉到的是村里那些常年在外谋事、久未谋面的叔叔伯伯,陆陆续续都回到村里,人们热情地招呼着,“回来过年啦”的寒暄不绝于耳,这时我便突然意识到,久盼的新年来临了。

新年的序幕拉开,每天总是满满的喜悦和期盼,母亲早早就把裁缝师傅请到家里,为我们兄妹几个量身裁衣,一年里也只有在迎新年时才穿上新衣服。

穿上新衣服的感觉真好,就连年前的房子清扫除粉刷这样的脏活累活,我竟也是哼着歌儿给母亲帮手,闻着“年味”干活不累,里里外外收拾干净粉刷一新的老屋,随即贴上色彩斑斓维妙维肖的年画,以及新换上的年联春贴,老屋顿时有了焕发青春般的靓丽。

母亲开始忙于墟场的年货采购,以往每五天一周期的集市,年前的墟市则天天都是“集”,异常热闹。我跟着母亲后面,在人山人海熙来攘往的墟场里穿行,任凭周遭畜唤禽鸣、人声鼎沸及叫卖吆喝的立体声浪轰击,以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的年节食品用品,让我目不暇给。

此时母亲只顾买她的年货,我则以孩童喜热闹好猎奇的视角,穿行在“货山物海”间,不住地流连顾盼,更为眼前不时出现的“捏泥人”、“耍猴儿”、“卖艺练摊儿”的精采场景而惊叹,在饱享眼福中,尽情品嗅着墟场中缭绕的浓浓“年味”,有种过瘾至“醉”的感觉。

品类繁多的年节食品准备中,制作年糕点心是一项重体力劳动。没有电的年代,将大米碾成粉的过程,完全靠人力踩踏“石对窝”完成。故小年夜一过,“石对窝”捣粉咚咚的巨响便在村子上空回荡,我帮母亲踩着沉重的“石对窝”,心里却觉得欢快,萦绕耳畔的好听声音,传递着新年到来最温馨的信息。

年廿八是很特别的时刻,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做年糕,灶膛里的熊熊炉火映照着张张笑脸,看母亲轻柔慢搓着洁白的粉团,家乡特有的“煎堆”、“角子”、“橙糍”、“牛郎圆”等应节糍糕,在母亲手法娴熟的捏弄下,变戏法似的脱颖而出,孩子们插不上手,但也喜欢凑热闹,往往趁母亲不注意时掐块粉团把玩鼓捣,常常捏出些“四不像”的兔呀狗呀什么的,而引发出哄堂大笑。

当晚,油锅炸出来金黄焦脆的“煎堆”、“角子”、“橙糍”,热腾腾的送到嘴里一咬,酥脆香甜、绵软劲道,真是口味绝佳的民间过年美食;这边厢尚满嘴留香,那边厢,白花花凝脂般的“牛郎圆”在噗噗蒸气中端出锅来,这种不添加任何味料的纯米粉团,清淡爽口不滞胃,吃多也无妨,乃老少咸宜人见人爱的传统团年糕点,一出锅便引发大家的欢呼。

年节中最期盼也是最辉煌的时刻——除夕团年宴在此起彼落的鞭炮声中降临,一大家人团坐在一起,面对满桌美味佳肴,每个人的脸上如沐春风,说不尽的话语、道不完的亲情,“年味”的升腾积聚,此刻骤升似至“燃点”,亲人都沉醉在喜悦中。

大年初一,一家人正式穿上新衣新鞋,接受了长辈的压岁钱,便喜气洋洋进城逛街看热闹去,满城人流,个个簇新衣裳,花枝招展,那种无限开怀的样子,我似乎觉得这天才是自己真正的“儿童节”。

从年初二开始,则是年味里的另一道别开生面的风景线:各家各户倾巢出动,几乎清一色的用扁担挑着两只颇具地方特色的竹篮子,里面塞满了糕点和鸡鸭鱼肉等贺年食品,我们则跟在挑着篮子的母亲后面快步走着,乡间土路人来人往,浩浩荡荡,蔚为壮观的走亲大军景象闪耀着别样风情,令人神往。

追昔抚今,那种传统的过年程序大都已被现代化所取代,尽管带有酒楼聚餐的豪气、旅游散心的自在、驾车省亲的洒脱,但怎么也忘不了早已沁入心田但却似愈飘愈远的那种浓浓年味。

家有二宝过春节

文/木木

春节来了,画家老树有句打油诗很流行:“忙忙碌碌不得闲,尽管没挣几个钱。万水千山挡不住,抱鱼回家过个年。”

而今年,我们是不回家过年了,因为这是二宝的第一个春节,他还那么小,到哪都不方便。因为单独二孩政策,在国家全面放开二孩的前一天,我家二孩出生了。

关于二孩,一道广州市三年级的语文期末考试题,让人感慨二孩简直让老大操碎了心。我家大宝对于二孩也操过不少心,刚怀二宝时,大宝上一年级,我告诉***妈肚子里有一个宝宝,他很快就会有个弟弟或妹妹,他将信将疑。好几次走在路上会突然停下来问:“妈妈,你的肚子里真的有宝宝吗?”

他不单问我,还问同学。“***妈肚子里有小宝宝吗?”被问的小朋友回答不出来就回家问妈妈,于是很快他们全班都知道我肚子里有小宝宝。或许他是心里藏不住秘密,但更多的应该是二孩真的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

有同学家长跟他开玩笑,妈妈生了弟弟或妹妹后就送到他们家来。大人的玩笑,孩子很当真,对于这种可以送出去的弟弟或妹妹,他突然很期待。有一次非常认真地问我:“妈妈,你肚子里只有一个宝宝吗?”我说是,他问能不能再多一个?我问为什么?他说他答应给子鸣家一个,悦然家一个,要两个才行。

我告诉他,弟弟或妹妹是手足,不是玩具,不能送人。他问“手足”是什么,然后我跟他讲了有“手足之情”的好处,他似懂非懂,但至少对二孩是接受了。

而当那个“手足”前来报到的时候,他又受不了了。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时,大宝总是要跑到房间来让我陪他玩,老人告诉他,妈妈现在需要休息,而且还要照顾弟弟。这让他很不愉快,嘟囔着“都怪这个臭弟弟”。有时候他还会故意在房门口踢足球,其他人说什么他都不听,一定要等我出去跟他说说或抱抱他,他才会安静离开。

他特别期待陪伴,可偏偏先生那个时候特别忙。好不容易有次在家陪他下棋,不巧二宝哭了,先生看哭得很凶就跑过来看。结果大宝彻底怒了:“他一哭你们就全都围着他,我怎么叫你们都不理,信不信,我把他丢到垃圾桶去。”边哭边骂好委屈,我们彻底被吓到了。

于是,平时大宝一放学,我就尽量陪着他,常常是左手抱着二宝,右手跟大宝下棋;一边听二宝哼哈,一边听大宝讲学校的故事。周末,先生即便要加班,也会尽量跟领导申请中途跑出来一个半小时,带着大宝去跟小伙伴们踢足球。

就这么“满地鸡毛”地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发现大宝好似一下子长大了。有一天晚上,先生加班,我哄二宝睡觉,大宝轻轻地进房间问我:“妈妈,弟弟睡着了,你来陪我一下好吗?”等我到他的房间时,他又问:“弟弟一个人睡会摔下床吗?”我说不会,可他还是坚持着跑到我的房间,在弟弟和床沿中间加了一个毯子。

现在,他总是不由自主地亲弟弟,然后说“老弟,你好可爱呀”。有时候,二宝哭了,我们假若表现出不着急的样子,他就会很着急,催着我们赶紧抱弟弟。

先生说,这或许是我们努力陪伴老大的结果,他会觉得爸爸妈妈的爱没有短缺,他还会把这种爱传递给弟弟。

虽然如此,对于老大的陪伴,我们还是要努力,毕竟二宝现在除了吃就是睡,对于大人的陪伴还没有概念。而对于这个年纪的大宝,父母的陪伴就是他很多快乐的来源。

所以,这个春节,我们虽然因为二宝不能出远门,不能回故乡,但我们的假期主题却还是陪伴大宝,丰富他在广州过年的体会,让他的童年多一些美好记忆。

爷爷写春联

文/王加月

儿时的春节充满了乐趣,乡村里洋溢着浓郁的年味,这是我们美好的记忆。过年的时候,除了穿上新衣服、吃着美味的菜肴和零食之外,最让我难忘的却是春联。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换上新的春联,是过年时必不可少的环节,春联描绘美好形象,抒发美好愿望,是中国特有的文学形式,是华人们过春节的重要标志。在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刻,贴上暂新的春联更能把春节的喜庆描摹得淋漓尽致。

以前农村的春联都是手写体,买几张鲜艳的红纸,按照门的尺寸裁剪好,然后请一位毛笔字写得比较好的人挥毫泼墨。我的爷爷上过私塾,毛笔字写得相当好,在我们这里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整个小村庄的春联基本上都是爷爷写的。每年的春节前夕,爷爷总会找出他的宝贝 —— 笔墨和砚台。

戴上老花眼镜,泡一壶茶水,爷爷就开始写春联了,他先根据红纸的大小选择春联的字数,然后折叠成痕,拿起蘸好墨水的毛笔,挥洒自如地舞动手臂,很快,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跃然纸上,每写完一副春联之后,爷爷总会很习惯地看两眼,我不明白,他是在找错还是在欣赏,后来才知道,爷爷既是在找错也是在欣赏,因为春联是马虎不得的,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会被人笑话的,爷爷做事情一向非常谨慎,所以,村里人都会把红纸拿到我家里来,请爷爷帮忙写春联,而爷爷从来不会拒绝。

爷爷写春联的时候,我们一般在旁边帮点小忙,比如按住红纸的边缘,比如给砚台加点水磨两下,比如把写好的春联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晾干。爷爷像个大领导、大明星一样,喝着茶水命令我们做这做那,他那种“派头”真叫人羡慕不已,如果我们也能写春联该多好啊!于是乎,趁爷爷离开片刻之时,我们便争分夺秒地拿起毛笔争先恐后地狂写起来......

爷爷的突然出现让我们措手不及,他虎着脸、但很快又眉开眼笑地说:“写的不错啊,等爷爷老了,你们就来写,一定要帮乡亲们写好喽!”没被爷爷责怪,我们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赶紧热火朝天地帮着爷爷做事。

当邻居们来领取春联时,爷爷总是细心地关照他们:“这个是上联,贴在东边,这个是下联,贴在西边......”如果实在弄不清上下联了,爷爷就会在春联的反面标上“东、西”、“上、下”、或者“1、2”,乡亲们非常感激爷爷,总会递烟以表谢意。

后来,爷爷真的老了,再后来,无情的病魔夺去了爷爷的生命。每逢春节的时候,再也看不到爷爷忙碌着写春联的身影了,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就好像缺少了一种特殊的年味,有时候我们也会不由自主地拿起爷爷留下的“宝贝”,学着爷爷当年的样子写几副春联,但左看右看,还是觉得爷爷写的春联好,怎么比都比不上他。

现如今生活好了,春联都改用印刷品的了,很少见到有人用手写春联了,我们也在城里买了房子,尽管如此,春节的时候,我总会用毛笔写上几副春联,追寻那些印在脑海里、永远忘不掉的记忆。

沙洲春节别样火

文/吴从惠

我在老家汝城文明瑶族乡沙洲瑶族村过年,深切感受了沙洲别样的新年气氛。

春节期间,天天太阳朗照,春风送暖,春天早早来到沙洲。

我每天早晨迎着和煦朝阳步行到沙洲村广场。摆摊的村民我都认识,道声“新年好,发大财。”大姐大妈报以微笑。我说春节也不打烊?他们回答更有艺术,“天天都有游客,不给游客提供优质服务都不行哦。”管理人员更是忙得不亦乐乎,有的连团圆饭都顾不上吃。

这一切变化,都因为一个故事和总书记的关怀。2016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大会上深情讲述了发生在沙洲村的“半条被子”的故事。2020年9月16日,习近平总书记又亲临沙洲村调研,从此,沙洲就再也不是偏僻南岭深处的古村落,而是全国闻名的初心教育网红地。如今,进村“打卡”、休闲参观的游客越来越多,节假日每天平均达到5000多人次。

广场前的果园,李花桃花已是花开成海,红白相间,姹紫嫣红。那蜜蜂蝴蝶,逐花采蜜,嗡嗡嗡嗡,纷飞繁忙,热闹一片,到花前留影的帅哥靓女笑声不断。河对面的芙蓉学校工地更是机器轰鸣,昼夜灯火不熄。工人们为了赶工期,春节也安排了上班!

其实,沙洲村广场年前就开始一片忙碌,数十名工人在搬运设备,安装灯光、音响,布置大舞台。原来,是村晚节目在此现场录播,村民提前就享受了高质量的文化大餐。

要讲变化大,还是村容村貌。原来坑坑洼洼的巷道,破烂陈旧的民居全部不见踪影,180栋民居外立面全改造,37栋瑶族特色古民居实行保护性维修。河道治理、雨污分流、电网改造、安全饮水、垃圾集中处理等工程相继完工。新建磐石公园、民俗广场、纪念广场、村民活动中心、养老休闲中心等。绿化、美化、亮化,人居环境大为改善,村容村貌焕然一新。2019年底,沙洲红色旅游景区被评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

沙洲村既有红色故事,又有绿色生态,还有古色民居,且距厦蓉高速路口只两公里,发展乡村旅游资源条件得天独厚。红色景区虽不收门票,但游客来了食宿消费、购买土特产等都会给村民带来可观的收入。

我来到徐解秀老人的孙子朱小红家。朱小红和妻子利用自家房子开起了土菜馆,经营的“沙洲土菜馆”因位置好,物美价廉,生意特红火。总书记到访后,生意更火了。他一边掂勺,一边与笔者聊天,实在忙呀。他的女儿朱文萍也在村里当景区讲解员,2020年底,全家人均纯收入接近2万元。

离开沙洲广场返家途中,笔者看了看新游客中心建设现场。地面已推平,部分停车位已竣工使用。山上立有宣誓标语“苦战六个月,沙洲谱新篇”。入口平地两旁树立十几幅规划图板,展示了未来景象。停车场已初步发挥作用。游道建设、省道改线、红军公园建设等也将陆续开工。沙洲红色文旅基地将以崭新面貌呈现在世人面前,让更多游客到这里来感受“半条被子”的浓情暖意。

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在短短几年建成国家4A级旅游景区,可喜可贺。今年是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百年目标实现之年,也是“十四五”规划起步之年,只要同心同德,老百姓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童年的春节

文/王敬礼

春节临近,看到人们忙忙碌碌购置年货,总会勾起我对童年春节的回忆。

在那生活条件差,吃穿都不能满足的年代里,孩子们最盼望的 就是过春节了,因为过年才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穿,有鞭炮放。对于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过年就这么简单。

记忆中的春节特别有年味,家家贴春联,户户放鞭炮。那时进了腊月就有年味了,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空中乱舞,鞭炮的火药味弥漫了整个腊月,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离春节还有二十几天大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按照习俗,廿三祭灶、廿四扫房,廿五、廿六蒸年糕,还要赶集买年货,那个年代,年货不是很丰富,无非就是刀鱼,红糖、芹菜,还有肉。只有家道殷实的人家,才会杀鸡宰鹅的。但几乎每一家都会在那有限的鱼和肉上大做文章,炸刀鱼,做丸子,煮猪头。

除夕晚上我们家通常是煮猪头炖蘑菇。平时很少卖肉,要想实打实地解一会馋,也就是等着年除夕了。我们家兄弟四个,都是“吃饭没饱”的岁数,光吃猪头肉未必够我们打牙祭的,只好在肉里多加蘑菇。做好后,盛上一大海碗端上桌,香喷喷地扑面而来,我们便迫不及待大吃起来,这就是年复一年的除夕团圆饭了。

按照习俗,正月初一的清晨,家家户户一定要早起煮饺子,还要放鞭炮。当热气腾的饺子端上饭桌我们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一连吃上两三碗。吃过饺子穿上母亲、姐姐们做的新棉袄便跟在大人们后面挨家挨户拜年了。最大的收获就是鼓鼓囊囊的两口袋瓜子糖果。拜年回来整天会捂着耳朵放鞭炮,忘记了天冷,玩得不亦乐乎。

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好但过年那几天,也显得异常慷慨。桌上的笸箩里摆着花生、瓜子、糖,但是,许吃不许往外拿,这对于惦记着吃,又惦记着玩的孩子们来说,无异是极大的遗憾。只好趁家长不注意,抓一把,揣到口袋里,溜出去疯跑,吃完了,回来再偷一把。更美好的是,平时惹了祸、淘了气,少不了挨一巴掌、踹上一脚,而到了春节,家长们和气了许多,对你有什么不满,也基本上采取宽大处理的豁达态度,顶多瞪你两眼。邻居们见面也比平时亲切多了,拜年时各个脸上笑容可掬,把所有的不快和郁闷都暂时搁在一边,你就觉得春节那段时间,空气是清爽的,天空是明亮的,人是自由的……

过完除夕,春节过了一半,后一半就开始走亲访友或者接待客人了。从正月初二开始背上苑斗,放上几个饽饽去三姑六姨家拜年 。饽饽通常是不会少的,中午能吃上一顿好饭就心满意足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正月初六,年也过得差不多了。

现在觉得年味不如以前了,关键是生活条件好了,渴望过年的心情也没有过去那么迫切了,尤其是小孩子,以前过年盼着有新衣穿,有好东西吃;现在呢,天天像过年,所以过年的味道也逐渐淡下去了。 童年的春节是美好的,是终生难以忘怀的。

和父亲一起过春节

文/吴吉祥

元旦回家探望93岁高龄的父亲,老人家问起我过年的安排,我知道父亲是惦念孙辈们,想过一个全家团圆的年。

母亲离世后,父亲的孤独感与日俱增,他常常念叨孙辈们,也时常怀念过去,有时甚至会因为思念母亲而落泪,这着实让我心生愧疚。三弟和我常年不在老家,二弟退休后忙着照顾孙儿,只有四弟陪伴在父亲身边。我平日里要照看孙子,也只能在节假日偶尔回趟老家,短暂地陪伴父亲一天。父亲明理,常说年轻人正是干事的时候,也都有自己的小家,不便让他们总回来,唯有过年的时候,父亲才会提出合家团聚的要求。

岁月荏苒,母亲离开我们已经15个年头,而今我也已临近古稀,深谙“父母在,人生尚知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其道。还好,父亲健在,给了我及时尽孝的机会。于是我下定决心,今年无论再忙都要回家过年。

思忖良久,我开始计划,给孩子们建立微信群提前联络,回家为老父亲打扫卫生……每个人都为老父亲做一件事,为陪父亲过年而忙碌起来。二弟嘘寒问暖;咸阳的三弟有一手好厨艺,年货和饭菜由他一家主动包揽;四弟负责陪父亲洗澡、刮胡子、剃头,四弟媳妇给父亲购置过年穿的新衣,把父亲收拾得干净利落。

大年三十早上,父亲倚在门边,频频向村口眺望,盼着孩子们回家。远近几家的三代人从各地陆续回来,小孩子们相聚十分雀跃,四处追逐嬉戏,一声“太爷爷”更是让父亲乐得合不拢嘴。

午后,父亲安排我带孩子们给祖先和我母亲上坟。我虔诚地点起三炷高香,烧一叠纸钱,倒一杯淡酒,作一个长揖,拔去坟头上的野草,添几掀新土,向母亲汇报一年来的事情,末了在心中许一个新的愿望,望天上的母亲保佑。也是在每年的这一刻,最能体会诗人余光中的《乡愁》——“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祭奠之后,四弟带领孩子们开始贴对联、挂灯笼,小院里里外外灯火通明,呈现出浓浓的年味。此刻父亲坐在客厅中央,身后上方高挂一副牌匾,上书“泽心仁厚”,是乡亲们送给这位全村最年长的老人的真挚赞誉。孩子们围坐父亲身边,泡一壶茶、点一炉香,在袅袅青烟中,父亲讲起家族的历史和他从芳华到暮年的人生点滴。一场与孙辈们的相聚其乐融融,即使那些久远的故事孩子们可能还不太懂,但这温馨的场景必将成为他们人生中难忘的记忆。

厨房里,三弟和妯娌们紧张地准备着年夜饭。幸福又美味的年夜饭,四代三十多口人的齐聚一堂,对父亲而言是久违的快乐。父亲操一口标准的关中话,叫着一个个孩子的乳名,把他们招呼到餐桌旁,桌上摆满了三弟精心烹饪的美味佳肴。父亲拿起筷子,夹一只香喷喷的大虾,耐心地剥去虾壳沾些酱汁,喂给最小的曾孙,年夜饭便正式开始了。

一家人相聚,是父亲最幸福的时刻,也是我们家族一年中的盛会。大家围坐在一起,凉菜、热菜、饺子……吃得可口,聊得舒心。除夕这一晚,家人们从繁忙的工作和生活中暂时抽身,在这温情的氛围中一起聊聊家常,感受久违的亲近。在家乡过年,吃的是年夜饭,图的是亲人团聚、求的是灵魂安宁。

今年过年不回家

文/宁妍妍

在我的意识里,过年就得回家,回到父母身边,和他们一起贴春联,办年货,做一大堆好吃的,然后走亲戚串街坊。

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我发现,父母的年其实都是在为孩子而过。所有活他们都不让我动手,甚至在我赶回家前都已做好。待我到家后,父母的年开始了,他们像接待贵宾一样,水果、点心、瓜子都端在我面前。吃罢饭,碗都不让我洗,他们总说,一个人在城里工作不容易,到家了就歇歇。

婚后,每年初二或初三,我都会带着老公孩子回家看望父母。说是看望,其实是给二老找活干。因为,他们会忙着给我们准备吃的喝的,及返程带的东西。一大袋雪白的红点儿馒头,几十根金黄的油条,还有丸子、麻叶、萝卜丝咸食,及三种盘好的饺子馅儿……母亲都一一提前打包好,每次我们走时带的东西都比回来时多得多。

如今,父母都已七十来岁了,身体也每况愈下。我不忍心看着他们因为我们回来而劳累,更不忍心让二老在春节万家团聚的时候,独守老宅。所以,我决定,今年过年不回家。我和老公商量,春节前夕,将父母接到我家过年。

父母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极少进城,更不知道城里的年是怎样过的。今年我要让二老感受感受城里的春节氛围,过年所需的一切食材由我亲自动手,我要让父母当一次甩手掌柜,让他们做一次我的贵宾。作为父母唯一的“小棉袄”,我要趁他们腿脚灵便牙齿还好时,尽尽孝。

我给父母打电话说了春节的安排,并交代他们过年不要准备东西,哪想母亲急切地说:“不行不行,咱这儿过年不兴住闺女家。”

老公一把夺过电话说:“爸、妈,一个女婿半个儿,这个年是来我这个儿子家过的。”

电话那头,传来父母幸福的笑声。

春到南洋

文/何华

春节前夕,新加坡的超市里,布满了各种柑桔:永春芦柑、汕头蕉柑、台湾椪柑。这里的风俗,去亲朋好友家拜年,需带上两只柑桔,走的时候,主人也会回赠你两只,反正两只柑桔兜来绕去,这家转那家,接力赛一般传递着。桔中有吉,无非图个大吉大利。

我是个新移民,对这个风俗,守得不严,时常就忘了。不过,看到超市里桔灿灿的一片,还透着清香,我是高兴的,因为特别喜欢吃芦柑,剥皮方便,一气吃上三五只,不在话下。吃橙,就麻烦了,皮不好剥,得动刀。

当年下南洋的华人,多是穷苦出身,节省的美德至今保存。过年送大礼、比派头什么的,真是少有,所以“两只柑桔”,可以风行不衰。“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是华人世界春节的通用语,但是,新加坡的春节红包也不过是象征性的二元、五元、八元、十元,若按中国的标准,实在拿不出手。近二十年,随着新移民的大量涌入,中国人大手大脚的奢靡作风也在悄悄影响着这里的行规。

记得小时候,语文课本里有秦牧的散文《花城》,写春节期间广州花市的情景,秦牧的文章好不到哪去,但他笔下南国的花花草草倒是让我羡慕了很久。到了狮城,发觉南洋的春节,家家户户也会摆上几盆鲜花或金桔,所以年前花市的生意格外好。论高贵和美丽,当属胡姬花,但不好侍弄。

南洋四季如夏,在气候上,实在烘托不出春节的氛围。也没法体会“九冬三十夜,寒与暖分开”的意境。以我的偏见,春节么,总要一家老少围桌吃饺子才算数,户外的冰天雪地衬着室内的欢声笑语,春节的场景和画面,就应该是这般的。记得看电影《蓝风筝》(中国电影的“三色”:《黄土地》《红高粱》《蓝风筝》,还是《蓝风筝》最好),一到包饺子的镜头,我就莫名兴奋。南洋华人以福建、潮州、客家、广府、海南族群为主,皆没有吃饺子的习俗。不过,新加坡春节必定“捞鱼生”,家里捞,公司捞,餐馆里也捞。大家围在一起,把生鱼片、腌姜丝、五颜六色的蔬菜丝、水果丝、柚子肉及花生碎、白芝麻堆在一个大盘子里,用筷子一起搅捞,捞得越高来年运道越好,一边捞还得一边高喊“捞得风生水起”什么的。让我说句实在话,这东西真是难吃!不过,一桌子人叫叫嚷嚷,倒是热闹非凡。

刚来那几年,每年春节去老师家吃饭,菜式当然比平时多,但以中国人十盘八碟堆得满桌满台的标准来衡量,南洋过年在吃喝上还是清淡节制的,醉酒猜拳几乎没有。是的,南洋人,永远温良恭俭让。春节,也没有铺张浪费。

这里的华人约占75%,尽管政府无时不在强调种族平等,可是你只要看看新加坡的公共假期,就知道唯有华人春节是法定连着两天假,马来人、印度人的节日只有一天公共假日,圣诞也只放假一天。可见,春节还是新加坡最大的节日。

新加坡人非常喜欢集体嘉年华,喜欢凑热闹。春节“妆艺大游行”这样的活动就非常适合新加坡。实际上它也是全亚洲规模最大的花车游行盛典,呈现了舞蹈、唱歌、杂耍、打击乐、舞狮和舞龙等众多精彩表演。每次看了妆艺大游行,我都深有感触,眼前的景象“非常新加坡”,但繁华炫丽的背后总让人觉得少了一些什么。集体狂欢,并不意味着个人幸福。但春节,强调的毕竟是团聚和集体,春节是一个放弃自我的时段,每个人尽量融入家庭和群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