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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情饺子美文散文

2022/12/06散文诗歌

浓情饺子美文散文(精选30篇)

包饺子

文/尹君豪

今天,我心血来潮要包饺子,这是为什么呢?一是因为我已经六年级了,可不愿意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二是想尝尝自己的手艺怎么样。

这不,只见奶奶十分麻利地和面,一会舀水,一会儿从面袋里挖面,不一会儿,奶奶头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开始包饺子了!我自告奋勇地拿起擀面杖说﹕“就让我来擀饺子皮吧。”说干就干,我拿起已切好的面块,从面碗里拿出一点面,像洒水一样往桌子上一撒,然后把面块迅速地往上面抹两下,也不知有没有完全抹白,便擀了起来。我学着奶奶的样子,一边快速地转动着擀面杖,一边转动着面皮。虽然我学得像模像样的,但是越擀越像宽面条一样。我见擀不成功便到奶奶身边再次拜师。好不容易学会擀面皮了,接下来就要开始包了。我先拿起一张擀好的皮儿,挖了一大口菜放入皮里,接着要合口。可是每当我捏一下,它的菜就会露出来一点。我问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奶奶说﹕“那是因为你放的菜太多了。”只见奶奶边说边在皮子的外围轻轻地用水转了一圈,然后,一下接着一下地把那露出来的“嘴”给捏上去,不一会儿便完成了。吸取教训后,我尝试着包了好几个。

下饺子了。只见奶奶将那一个个饺子倒入沸腾的开水中,不出几分钟那饺子便浮起来了,那白色的外皮里塞满了饱满的馅,活像一个鼓鼓的荷包。我夹出一个放入嘴中一尝,那鲜美的汤汁便顺口而入了。再来看我包的,刚一下锅,那原来饱满的“肚子”一下子瘦了下来,饺子馅“溜”了出来,漂浮在了水中。

虽然今天包饺子不是很成功,却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劳动成果才是最香甜的,这也恰恰证明了一句话:劳动最光荣!

团团坐 包饺子

文/朱嘉翔

“哇喔!今天吃饺子啦!”

过节我们全家赶回西安团聚,买好了饺子皮、猪肉、小茴香等食材,准备包饺子喽!

家里欢声笑语,成了快乐的海洋。小舅洗葱、剥蒜、切姜,爸爸炒熟猪肉末去掉腥味,我自告奋勇择菜。

小茴香绿茸茸的叶子细细的,散发出阵阵清香,平时在南京可压根见不到这美味!小表妹嚷着也要择菜,白嫩的小胖手握着几棵菜在客厅里跑来跑去,三把两把就把叶子扯光了,她一边“天女散花”,一边念念有词:“下绿雪啦!下绿雪啦!……”我哭笑不得,赶紧告诉她窍门:只要把黄叶掐掉就行啦!我们俩合作,很快就择好了小茴香。

接下来妗子洗菜切丁,妈妈调馅,房间里充满了小茴香诱人的独特浓香,馋得我直咽口水!

团团坐,包饺子啦!我和妹妹也嚷着要包,慈祥的外婆手把手地教我们:“ 首先,舀一点馅放在饺子皮中间;然后,食指蘸水涂在饺子皮四周;最后,对折饺子皮把边捏严。瞧,一个饺子就包好了!”

看妹妹包的饺子,乱七八糟粘满了菜叶和肉粒,“真像恐龙”! “哈哈哈哈……”笑声淹没了我的话。“哼!下次我一定要包好!”表妹不服气地说,红红的小嘴撅得可以挂个油瓶,可爱极了!

我依样画葫芦,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外公端详了一下我的战果:“嗯,不错嘛!我家阳阳真能干!”我听了很得意,心里高兴极了!再仔细一看:咦?不对呀!妈妈包的饺子有漂亮的“小裙子花边”,可我的却没有。我又学着妈妈的样子一下一下把花边捏在饺子边上,嘿!穿上花边的饺子看起来更加漂亮了!很快,我的饺子大军诞生啦:有的胖胖像太阳,有的瘦瘦像弯月!这可比捏橡皮泥好玩多啦!人多力量大,很快饺子就全部包好了。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了。我赶紧挑出自己包的饺子吃,“哇,真是太香了!”味道好极啦!

母亲的饺子

文/麦浪

孤身在外,又是一年。

年终的最后一晚,我谢绝了朋友的邀请,一个人猫在厨房里,鼓捣出30个饺子,然后在淡淡的月光里,就着一小瓶二锅头,度过了又一个假日里的思乡之夜。

大半生里,我爱下厨房,喜欢鼓捣不同特色的美食,但千变万化,饺子却是我的最爱。无论走到天南海北,只要听说有饺子吃,那一切山珍海味全是浮云。

饺子,历史悠久,源于南北朝的“角子”,距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历史。如今,经过历代食客的传承,已成为芸芸中华一大美食文化,并深深植根于民众生活之中。

经过多年的人生感悟,我认为,饺子之所以能得到上朔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的广泛喜爱,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一是这种食品取材不拘一格,只要是天上飞的,地上长的,水里游的,统统可以选用。二是饺子巧妙地将主副食品完美融合,自成一体,体现了古人天地合一的精神境界。一碗饺子端上桌,虽不显富贵,但却有形,不吭不卑,荣华内敛,待客不寒碜,自用能解馋。不同的日子里,一碗饺子,即可作为主食,也可当菜下酒。这东东可水煮、油炸、生煎、清蒸,各种厨艺随意折腾,最终形不变味不散,个个精精神神,清爽可口。也正是它的这些特点,才使得民间宫内千年传承,让中华后人进化了一个海纳百川的好胃口。

在饺子发展的历史渊源中,中华母亲们的作用,与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中华的社会,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是男子奴役女人的天下,女人们不仅要和男人们一样耕种劳作,还要承担起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重任。也正是在母亲们日熏忙碌的灶火旁,发现并以智慧掌握和发展了这一贫富均纳、南北适用的东东。

我的故乡在黄河岸边,母亲是喝着黄河水长大的,具有北方人的饮食特点。而我却是淮河水泡大的,明显有着南方人的饮食习惯。但是,母亲的乳汁已经深深沁入我的血脉,我的饮食也就融入了南北习惯,这种习惯的标志,就体现在饺子上面。

小时候,没见过家中摆桌设宴,唯有来客或休闲时,母亲张罗包饺子的记忆。我十分留恋那时包饺子时的情形,一般情况下,都是母亲先和面拌馅,准备完毕,一家老少围着圆桌一起包,那一边包饺子,一边谈天说地的亲情融融,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场景。

从小跟着母亲吃饺子,胃部也就有了对饺子的瘾性,所以,隔一段时间不吃,就会像烟鬼们一样犯瘾。但后来几年,我却对饺子开始了排斥。原因是,当时我进入了淘气年龄,十分顽皮。每当家里包饺子,寂寞没人陪我玩耍,于是就无事生端,招惹这个掀翻那个,弄得大家都很烦。有时母亲急了,上来就是几个结结实实的大巴掌。这巴掌一下去,满屋吵的、劝的、责备的、劝慰的,自然是满城风雨,泪雨涟涟。等到饺子上桌,没有了欢声笑语,只得憋屈下咽。连着几次,气滞胃囊,就呈现出民间所谓的“积食”现象。到后来,我只要看见饺子,就会条件反射般的腻歪。于是,每逢家中再吃饺子,都要为我单独特供一小碗葱花鸡蛋面。

儿子拒食饺子,母亲急在心里,于是,四处祷告,终于求来一方。每当家里吃饺子,都要特意留下几个,先放在灶台上焙干,然后碾碎,加入红糖冲水让我喝,并且严令家人,今后吃饭前任何人不得惹我生气。于是乎,不知是此方神灵,还是母亲的爱心感动了苍天,不觉地,我又渐渐馋吃饺子了。

母亲性格豪爽,做的饺子也是大大咧咧。她包的饺子不是月牙状,而是花咕嘟,就是两手捏边中间一挤的那种。其饺馅也是剁的粗大,支楞八叉,和饺子形状一样,显得愣头愣脑实实在在。尽管后来我走南闯北吃过各式饺子,但总觉得都没有母亲做的好吃,因为,那些饺子都没有母亲做的有嚼头。

我对母亲做的饺子有一种依恋,后来成家立业抽空回家,都不让母亲操劳别的,总是让母亲下碗饺子,然后埋头一餐,即可心满意足地离去。我成家以后,母亲知道我偏爱饺子,逢到她包完饺子,都会早早坐在路口,瞅见我下班的身影,就会大手一杨,“回家吃饺子”!

正如先前说的,饺子是唯一适合南北口味的美食,但是,制作饺子的用材,在不同的时代、贫富不均的家庭也有着很大差别,除了普通的做法外,有两种饺子我印象深刻。一是在六十年代末,我随奶奶在故乡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时黄河两岸的农民很苦,视为主食的白面粉很少,当地人们就用红薯面粉包饺子。红薯粉粘性差,活成的面团很糟,所以擀出的面皮就很厚,不说饺馅如何,煮出的饺子,说不上是红里透黑还是黑里透红,粘糊糊的一大坨,吃起来尽在嘴里打转转,就是咽不下去。在豫南吃惯了白皮饺子的我,端起饭碗就犯愁。犯愁归犯愁,可吃上一段,味蕾也就有了记忆,事后回到豫南,隔了一段时间,就会冷不丁的想吃那黑乎乎的饺子,你说贱不贱?

另一印象深刻的是,八十年代初,在东北吃的四季饺子,这种饺子是把面皮从四面向中心对折,这样就有了四个面窝的形状,然后将调好的四种饺馅分别放入四个窝中,入锅清蒸。这饺子的关键之处,就是由四种饺馅组成,每种饺馅用不同颜色的蔬菜汁或原料本色做成,每个面窝里,放一种颜色馅,这样,就呈现出绿红黄白的颜色,寓意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煞是好看。由于一口可吞进四种不同风味的饺子,自然也就口留余香了。

九十年代末期,慈祥的母亲别我远去,无尽的思念之中,少不了对母亲饺子的回味,自此,我再没有吃到过母亲那愣头愣脑的粗犷饺子。

贤惠的妻子,深知我对饺子的眷恋,于是,隔三差五,也会为我包上一顿饺子。妻子并不怎么爱吃饺子,但她做的饺子却深得人心。她包的饺子是那种典型的月牙状,小巧秀气,中规中矩。饺馅也剁的细碎匀称,拌的色鲜味正,端上桌来,香气四溢。

我发现,妻子做饺子除葱姜蒜要给足外,还要两个重要的程序,一是肉馅放足佐料后,一定要加入适量水,朝一个方向不停的搅动十分钟,当肉馅变成糊状后,抽出筷子,将缠绕在筷子上的纤维剁碎。二是加入的蔬菜,一定要先淋入清油稍拌,目的是让蔬菜被油护住,不至于被盐分融化。在这之后,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环节,就是一定要往馅中拌入一两个生鸡蛋,这样,煮熟的饺子就会蓬松,饺馅就不会结坨,同时增加了饺子的鲜香气味。

饺子,不仅仅是一种美食,更是一种亲情。人们对它的钟爱,散发的是一缕缕家庭祥和的气息,人们品味的不仅是它的清香,更多的是享受人间的温馨。

新世纪之初,出于生活的需要,我开始了孤身闯世界,但人在他乡,顽强的味蕾却一次次倔强地拒绝新的口味,如何适应他乡的饮食成了最大难题。出于身体之需,我选中了饺子作为调节胃口的首选食品。于是,每到一地,我都将寻找饺子馆视为首要任务。然而,我找了很久很久,最终没有找到和母亲妻子口味相仿的饺子。出于无奈,依照求人不如求己的原则,我自己就动手做起饺子来。每当闲暇或节日,包饺子就会列入我的日常计划。

多少次,我一人静静地包起饺子,脑海里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的情景就会油然而生,亲人们的欢声笑语就会弥漫房间。多少次,我想到了家里的每一个人,无论健在的、逝去的,都会在我脑海鲜活起来。我多么希望将我的思念,用饺子皮一样包裹起来,在热气腾腾中送给他们,让他们知道,苦难的人生里,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思念着他们。

包饺子

文/王子郑

今天中午,妈妈要做我最喜欢吃的饺子,我在旁边跃跃欲试,准备学习包饺子。

妈妈刚拿出调好的饺子馅儿,一股诱人的香味儿便在屋里飘荡。只见妈妈麻利地擀好饺子皮,然后用勺子挑了一点点的馅,放在饺子皮的正中间,然后把皮对折,两手一挤一捏,一个元宝样的饺子就出来了。我一看,包饺子很容易嘛,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于是,我学着妈妈的样子,拿了一张饺子皮,挖了一大勺馅放进皮里,先把皮对折,再用手使劲一捏,哎呀,不得了了,肉馅一下子从皮的两头窜了出来,弄得我满手都是油!妈妈笑得前仰后合:“馅儿放得太多了,一挤就从两头跑出来啦。”

听了妈妈的话,我吸取教训,这次放了一丁点儿馅,再小心翼翼地对折,用手紧紧把皮捏上。耶,成功了!可是这次饺子皮虽然没有破,但是饺子却很瘦小,妈妈包的饺子像一个圆滚滚的胖娃娃,我包的饺子像一个吃不饱的小可怜一样。

妈妈鼓励我说:“宝贝儿,别灰心,只要努力,没有做不成的事。”我点点头,又拿起一张饺子皮,挖了一点馅,觉得有点少,又加了一点,又多了,就用筷子又抿掉一点,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我才轻轻把饺子皮对折,然后牢牢把边缘捏紧。哈哈,这次的饺子,终于看着像那么回事了,跟妈妈的相比,也没有那么寒碜了,但还是显得无精打采。我不灰心,又练习了几次,终于把饺子包得越来越好,在案板上,它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像威武的士兵。妈妈也夸我包得好。

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无论做什么事,只要踏实认真,耐心虚心,就一定会有好的收获。

老瓜馅饺子

文/牛越

舒服不如躺着,好吃不如饺子。这是很早以前就听说过的一句话,可见在老百姓心目中,饺子实在算得上不折不扣的美食了。

吃饺子,现在说起来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在我小时候,想吃顿饺子却不容易,那是只有到过年才能吃上的。那会儿,乡村人家都缺吃少花,然而过年了,哪怕砸锅卖铁,也要多多少少割点儿肉,给眼巴巴盼了一年的孩子们做几顿肉馅饺子吃。而在平时,想吃饺子,也就只能流着涎水想一想了。

平时吃不到肉馅饺子,素馅饺子其实还是能吃几回的。我记得小时候,母亲隔些时候,就会为我们做一顿老瓜馅饺子吃。

秋天里从生产队分粮分菜,常常会分到一些老南瓜老冬瓜,母亲就会从中挑选出几只个儿大的老瓜来,削去皮,再将瓜肉削成条,一束束黄黄白白的挂到屋檐下晾晒起来。这些老瓜条子,母亲就是专门用来剁馅吃饺子的。

我小时候,一日三餐,只有小米玉米来回变花样,然而再怎么变,小米也还是小米,玉米也还是玉米,小米玉米肯定不会变成大米白面;至于肉,平日里更是想都不敢想。白面虽然有一点,但钵子里实在也舀不出多少来。在这种情况下,母亲为了改善一下一家人的伙食,只能为难自己了——肉买不起,面有一点,那么就隔些时候吃顿老瓜馅饺子吧。

三十多年了,我已经记不得老瓜馅饺子的味道,但它的味道绝对无法与肉馅饺子相提并论却是可以肯定的。那么,我想,饺子好吃不好吃其实全在馅吧,换句话说,吃饺子其实就是吃馅吧。而素馅再怎么精制细作,恐怕也是赶不上肉馅香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记不得老瓜馅饺子的味道了,但却始终忘不掉母亲的忙和累。我们家家口大,剁馅、和面、擀片,包饺子、下饺子、捞饺子,直至洗锅涮碗,一应活计似乎都是母亲一个人在忙乎。然而,忙乎着为一家人做饺子的母亲,忙到最后别人都吃饱喝足了,却常常自己只能喝点饺子汤……

虽然老瓜馅饺子无法与肉馅饺子比,但对我们来说这却就是美肴佳馔了,因此一个个吃得有滋有味,狼吞虎咽,头都顾不得抬一下。想啊,一张嘴每天与小米玉米打交道,久旱逢甘霖般的好容易逮着一顿饺子吃——是素馅是肉馅都在其次——能不吃得有滋有味,狼吞虎咽吗?倘能十来天半个月就吃一顿老瓜馅饺子,那实在就是神仙过的美日子了……

时过境迁,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再稀罕吃什么饺子了——我当然说的是肉馅饺子,素馅饺子大概早没人再吃了——甚而至于我觉得,“舒服不如躺着,好吃不如饺子”这句话简直老得有点可笑了。而在这种情况下我却想起了老瓜馅饺子,是因为我又想起了我的母亲。

三十多年前的老瓜馅饺子,我虽然不曾吃出浓浓的肉香,但却吃出了母亲无尽的爱意。这种鼓囊囊包满母亲无尽爱意的老瓜馅饺子,我再也吃不到了。

饺子与风雅

文/云之影

早上没课,跟往常一样剁好肉、菜,准备包饺子。放下菜刀的那一刻,猛然觉得一个人守着的家真是静,静得让自己的心跳声响得吓人。客厅的电视机坏了有十来天了,不能听音乐、听新闻或别的节目。考虑到可以让孩子少看电视,也不着急修它。卧室里有,但总不能到卧室去包饺子吧。怎么才能打破这荒漠一般的沉寂,又打发掉一个人干活的无趣呢?我想到了它,我的笔记本电脑!

把餐桌清理了,把家伙搬过来,一边听音乐,一边包饺子。可惜的是“我的音乐”里边的歌曲实在太少,从头到尾放了一遍,也还不到半个钟头。这饺子一包就要两个多钟头呢,吃一个星期的。两个多钟头,够看一部电影,也够听一次讲座了。听讲座,对,为什么不听讲座呢?到网上百度一下,跳出来的文学讲座还真不少。随手点了北京师范大学侯玉珍教授的《港台文学专题讲座》,从梁实秋讲到琦君,都是故旧,很亲切的。

包着饺子,听着侯教授的精彩评述,脑海中突然跳出“饺子与文学”这一不伦不类的组合来,心头一怔,继而忍不住笑自己的痴:文学是生命之舞,曾予我以生命的深层感动,然而此时这位家庭主妇沾满面粉的双手如何接得住它的庄重与风雅?听这讲座,不过是消闲解闷罢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双手莫名地微颤起来,似在台上舞蹈一般,连取饺皮于掌心这一简单的动作都带了几分神圣。心渐渐飞远了,一忽儿到梁实秋那聚蚊成雷、不蔽风雨却幽绝妙绝的雅舍,一忽儿到琦君于他乡日思夜想的故居小院,一忽儿又回到自己读他们的文字时的青葱岁月,那种种欢欣与适意竟清晰如昨。

身为高三语文老师兼家庭主妇,我又有一段时间不读书了。毕竟“忙里偷闲”得有个前提,那就是得有“闲”可“偷”,而我的时间于业固然有余,可繁琐的家务一填上去,便严丝合缝,再也容不下别的了。这样的状态,从暑假(补课)一直延续到现在,恐怕得到明年六月才能改变。

对于这一点,我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因此虽时有类似于小孩的分离焦虑般的情愫,但心情总的来说不至于太坏。再说,又属胸无大志且思想保守之人。对工作不算热爱,但手头正做着的事儿不做好,心里会觉得不踏实;对家庭亦不懂得如何经营,但孩子说不爱吃超市里买的速冻饺子,我又会为此忙乎大半天;心里虽也时常惦记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不管领导、同事、学生,还是父母、爱人、孩子的事儿都可以把它挤兑掉,任那田地干裂,任那上面的作物枯死,或者根本就是很长一段时间不予理会,忘了耕种,任其杂草丛生。

却不曾想,今天于餐桌前包饺子、听讲座的情景会在心底掀起这样大的波澜。大概,总有些东西是割舍不断的,就像老朋友,即便久不联系终究还是老朋友,一张泛黄的照片便足以勾起对共同拥有的岁月的不尽回忆。

读书、写作确是年轻的心曾经朝圣的方向,然因浅陋疏懒,且“年与时驰,意与日去”,自是做不到袁子才所说的“双目时将秋水洗”,也难以践行夏承焘先生教导的“时时体验人情,观察物态”。惟愿自己在俗务操劳中不至折了触角,能于阳春三月花开日感受到彩蝶翩跹枝头的喜悦,于已凉天气未寒时体会到一枚叶子着地的落寞。

若真能如此,即便双手日渐粗糙,包出的饺子也终归带着些许风雅吧。

乡下的年

文/王友明

只要听到年的脚步,感受到年的气息,我的心就怦怦地跳动起来,突突地奔腾起来。尽管身居闹市已经多年,但乡下的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无时无刻不在强烈地吸引着我,心头总是滋生出一种想回乡下过年的欲望。

那年,刚刚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的我,便不顾一切满怀喜悦地回到乡下过年。在我的感觉里,乡下的年,气氛似乎要比城市里浓郁得多。腊月的最后几天,是乡下人最忙乎的时刻。乡间的水泥公路上,赶集上会购买年货的人们,络绎不绝;村子的角角落落,到处飘溢着阵阵豆腐味儿、煮肉味儿、炒花生味儿、摊煎饼味儿的清香;各家各户,房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派辞旧迎新的景象。

闲暇无事,我站在村口的白杨树下,四处观望。西边不远处河堤上的那片老槐树,虽然枝头仅存着几片枯叶,却依然挺拔着身躯,迎接春天的到来;北边平平展展的承包地里,绿油油的麦苗,在寒风中摇曳,组成一幅美丽的乡村画卷;南边紧邻公路昔日的河畔地上,耸立起一幢幢新瓦房,还有一座座新建的厂房,真实地展示着农民摆脱贫困走上富裕之路的动人情景;东边的水泥公路,更是连接着一个个村庄,一直延伸到县城。我目不暇接地望着乡下这巨大的变化,内心深处的喜悦与兴奋之情,久久无法平息。

除夕的早晨,我披着寒风,又信步行走在大街上,看见许多父老乡亲正在喜气洋洋地张贴春联。一副春联就是一副美丽的画卷,一声深情的祝福,一个未来的期许,一串美丽的梦想。这一副副渗满和谐幸福的春联,将传统文化的“种子”融进乡下人的心田。此时此刻,我更加感觉到,只有在乡下过年,才能真正品味到浓郁的年味儿。

乡下的除夕之夜,是很热闹的。夜幕一降临,家家户户的大门口就挂上了各种各样的灯笼,闪闪烁烁的红光,给乡下的夜晚带来一种平安、祥和、文明、快乐的喜色。每个家族的男人们或提两样菜,或带一瓶酒,聚在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长辈家,守岁喝酒,其情浓浓,其乐融融;女人们也都放下手中的活儿,围坐在一起,嗑瓜子,拉家常,欢声笑语,温馨一片。我在屋里呆不住,便走出家门,观赏挂在大门口的灯笼和贴在大门上的门神和春联,尽情品味喜庆、吉祥、红火的乡下年意。不时会有孩子们凑过来问我:“你是谁呀?”望着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睛,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我的心海深处,便泛起一阵感伤的浪花。

五更将近时,家家户户便开始煮饺子。这是清一色的素馅饺子,且煮饺子不准拉风箱,只能用事先准备好的干柴烧火。据说,大年夜拉风箱,会把家拉散的。待饺子煮好后,首先盛上一碗,男主人或孩子们点燃鞭炮,女人们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双手托碗,敬天敬地。仪式完毕,全家人方能开吃。听着那连续不断的爆竹声,我真正感到:年,到来了!

吃过饺子的人们,便披着浓重的夜色开始拜年了。入乡随俗的我,自然也加入到拜年的行列。我们的家族比较大,占了多半个村子。从这家到那家逐一拜到,需要近两个小时。过去拜年要磕头,如今,已改为抱拳问候祝愿了。拜完年,人们就各自回家,燃放鞭炮,吃初一饺子。初一的饺子是肉馅的,象征着一年都是好日子。这一天,我几乎是在牌场上度过的,边玩牌,边交流感情,仿佛一道清清的溪水从心上潺潺流过,十分的舒畅。

从大年初二开始,人们或骑着电动车,或开着自家车,出村到亲戚家拜年了。走遍乡下的村村落落、大街小巷,到处是穿戴一新的人群、喜不自禁的笑声、和谐安恬的氛围、吉祥幸福的场景。不论走到谁家,也总少不了一桌丰盛的酒宴。

乡下确实变了,但具有怀旧情结的我,总忘不了那生活拮据的年代:为了过年,我的父亲忙里偷闲做点小生意,母亲加班加点纺棉花织布,赚点小钱,平日里更是缩衣节食。即使如此,到了年根儿,连起码的过年花销也积攒不够。而我,却体味不到父母的那份无奈,缠着父亲买鞭炮,缠着母亲做新衣、买新帽。爱子如命的父母,总是竭尽全力满足我的愿望。现在想来,我真为自己的不懂事而感到懊悔不已。

自从父母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回乡下过年,可是,乡下的年,却永远是我心灵的慰藉!

农历冬月瑞雪来

文/寇玺

农历十一月是冬月,又称辜月、仲冬、中冬、畅月等,这时候,天寒地冻,还没开始为过年作准备,是农民最为清闲的日子,可以串门聊天,祈盼瑞雪带来一个丰年。

从入冬起一直到这个月,是不是觉得白天越来越短了?《吕氏春秋》说冬至是“日行远道”,就是太阳离我们最远的意思。根据现代天文学的测定,冬至日阳光几乎直射南回归线,北半球出现一年中白昼最短、夜晚最长的一天,因此又称“日短至”。过了冬至,白天就会一天天变长。

冬至过后,就要入九了,地里没啥农活要忙,忙的都是家里事儿。大人教孩子唱着数九歌,全家一起包饺子、聊心事,温馨地度过。在洛阳,数九歌这么唱:“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和六九,沿河看杨柳;七九冻河开,八九燕子来;九九杨落地,十九杏花开;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除了唱歌,冬月里,吃也是要紧事儿。

在北方,冬至那天流行吃饺子,河南至今还有“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的俗语,而且这俗语的由来,和咱河南人有关。相传,冬至吃饺子的习俗是为了纪念名医张仲景。张仲景是南阳人,他著的《伤寒杂病论》,被历代医者奉为经典。有一年入冬后,张仲景看乡亲们饥寒交迫,不少人的耳朵都生了冻疮,便在南阳东关搭起医棚,支起大锅,在冬至那天施舍“祛寒娇耳汤”医治冻疮。他把羊肉、辣椒和一些驱寒药材放在锅里熬煮,然后将羊肉、药物捞出来切碎,用面包成耳朵样的“娇耳”,煮熟后分给来求药的人,还送上一大碗肉汤。人们吃了“娇耳”,喝了祛寒汤,浑身暖和,两耳发热,冻伤的耳朵都好了。后人便学着“娇耳”的样子,在冬至包饺子吃。洛阳老城人吃饺子时要把汤喝完,说是“吃饺子喝汤,胜似开药方”,我想也和这个典故有关系。

冬月里,还有这个农历年的倒数第二个节气——小寒。小寒是表示气温冷暖变化的节气,这时候的洛阳,已经是一派严冬景象,我国大部分地区最冷的时候,就在小寒和大寒期间。

我国古代将小寒分为三候:“一候雁北乡,二候鹊始巢,三候雉始鸲。”古人认为候鸟中大雁是顺阴阳而迁徙的,此时阳气已动,所以大雁开始向北迁徙;此时北方到处可见喜鹊,喜鹊感觉到阳气而开始筑巢;“雉始鸲”中“鸲”为鸣叫的意思,雉鸡在接近四九时会感阳气而鸣叫。

天气冷,小寒的节俗多与运动或食物有关。俗话说“大寒小寒,冻成冰团”,很多地方会用当地流行的体育锻炼方式来度过小寒节气,如跳绳、踢毽子、“斗鸡”等。今年这场期盼已久的大雪,也给人们提供了素材——打雪仗、堆雪人,在游乐中,气温再低也能暖和起来!

暖心冬至

文/林金石

冬至,是二十四节气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气,也是中华民族的一个重要传统节日。在民间,流传着“冬至大如年”之说,因此,在这一天,各家各户都会杀鸡杀鸭,宰猪宰羊来庆贺。然而,每年的这个节日,我总会想起那些暖人心扉的点滴。

儿时,因家庭穷困,每年的冬至节,邻里上下正在热火朝天地筹备着过节,有的杀鸡,有的杀鸭,有的吃鱼,有的置办一些水果糖果等之类的零食给孩子们吃。而我们家,依然是粗茶淡饭,冷锅冷灶。每当这时,我就会倍感落寞。于是,我总会跑到邻居家,看他们过冬至,也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像他们一样,过一个丰富多彩,热热闹闹的冬至。邻居的人真好,他们知道我家情况,看见我来到他们家,他们总会很客气地让我入席,和他们一同进餐。年幼的我也不害羞,照吃无误。母亲知道后,虽被她念叨几句,可邻居们总会向着我:“孩子还小,你们家又穷,来吃一两顿也没什么的,关键是孩子开心就好啊!”后来,每年的冬至,邻居们都会叫我去和他们一起进餐。吃着邻居们做的美味菜肴,我感觉,那时的冬至过得很美味。

上高中后,我远离家乡,来到市里念书。同一宿舍的五个舍友都是家在市区,离学校很近。这一年冬至,是我远离父母,远离家乡过的第一个冬至节。舍友们个个都拿着自家做的美食来学校:饺子、粽子、白切鸡……唯独我冷冷清清,吃着学校食堂的粗茶淡饭。舍友们看见了,问道:“你怎么不回家拿东西来吃呀?”我摇摇头,眼里满含泪水:“家远!”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即使我回去也拿不出个像样的食物来学校呀!没想到的是,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不约而同地你夹一个饺子,我分一点粽子,他匀一些白切鸡到我的碗里……瞬间,我的饭碗满满当当的,看着碗里各种各样的食物,闻着那阵阵香味,我的泪一下涌出了眼眶。

大学毕业后,我在城里有了一份工作。在工作中,我认识了好朋友小越,他为人憨厚老实。有一年冬至,他从家里拿来一袋饺子送给我:“兄弟,今天是节日,这是我亲手做的饺子,尽管卖相不好,但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今个儿就多吃几个饺子吧,它能给你带来好运。”接过他的饺子那一刻,我心里暖暖的。

时光荏苒,不知过了多少个冬至,然而,冬至里,那些暖人心扉的点滴却依然鲜活在我记忆深处!

冬至饺子香

文/张永生

冬至,是计算我国二十四节气的起点。“冬至大如年”,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聚在一起包饺子,吃饺子,迎接马上就要到来的“数九寒天”。每当这时,小时候跟母亲包饺子的情景总会浮现在我眼前。

小时候,刚进冬天就盼望着冬至,那个年代生活艰苦,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饺子。冬至的前一天,母亲就会早早地起来,到菜市买回肉与蔬菜,回家后把菜摘净洗好摆一旁晾干水分备用。然后把肉切成小块,在砧板上用刀将肉块剁成肉泥,边剁边加上葱、姜、蒜、料酒、酱油等作料。肉馅剁好后,再拿过菜来一刀一刀仔细地切碎。前期准备工作结束后,便开始和面,最后把菜与肉混合在一起,放入清油、盐、味精、鸡蛋等调料搅拌均匀。一切准备就绪,母亲就又擀饺子皮,我则在一旁尝试着包饺子。

第一次包饺子时,看着母亲拿过一张饺皮,放入一些馅。像变魔术一般,转眼一个漂亮的饺子就呈现在我的面前。我模仿母亲的动作,但笨手笨脚地总是捏不成形。母亲手把手耐心地教我,按照她所说的程序,我终于包出了第一个饺子。虽然不是很像,也站立不起来,但总算是面与馅裹一起了。都说熟能生巧,此言果然不虚。随着数量的增加,我包的饺子越来越好。饺子不仅能骄傲地站着,而且外形美观,背上还有一些细微的褶皱,像穿着一条漂亮的百褶裙。母亲见我进步神速,自然是喜出望外,对我赞赏有加。在母亲的认可下,我越干越起劲……

包完所有的饺子后,围在炉灶旁,看着一只只白胖胖的饺子上下翻滚,香气扑鼻而来,馋得我直往肚里咽口水。端着煮熟了的饺子,狼吞虎咽地吃着,感觉特别香,因为这毕竟是自己劳动的成果。后来,我又学习了和面、调馅等工序,到此为止,一整套的流程全部掌握。还记得那时候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冬至这天要吃饺子呢?”母亲说:“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不吃饺子会冻掉耳朵的!”后来慢慢长大了,才知道那是妈妈和我说的玩笑话。

以后每年的冬至,母亲都会拌上一大盆我们最爱吃的馅儿,围坐在桌子旁,一边说着笑着,一边包着饺子。一家人共同围着那面团儿、那馅盆儿、那擀面杖、那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小饺子,多少亲情、多少温馨渗入其中,平平淡淡中透着美满、甜蜜和幸福,每个饺子都是那么香。冬至里吃饺子,更多的是享受到了浓浓的亲情,家的温暖,小小的饺子包住了希望,包住了美好的未来。

岁月流转,当年那个围在母亲身边包饺子的我如今已变成了背井离乡的游子。堆积的情感沉淀在心里,总会在不经意间奏响生活的最强音。又是一年冬至到,又是一年饺子香,当年对吃饺子的渴盼,早已化作了对乡下老母浓浓的思念。母亲思念的琴音已在这个冬日里为我捎来了别样的关怀,而我相信,自己的牵挂与问候定会随那一缕北风,飘向不远的老家,祈愿我的母亲永远康健……

直播年夜饭

文/翟立华

老家有个习俗,出嫁的闺女不可以回娘家过年,否则娘家会不吉利。遵循着这个传统,自打结婚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娘家过过春节,但是我所有关于春节最美好的记忆都在那个充满烟火气息的农家小院里。每每除夕晚上,我和女儿对着一桌子鸡鸭鱼肉,便开始回忆起小时候那红红火火的年夜饭。

那会儿的年夜饭其实很简单,每人一碗肉馅饺子一碟儿醋,家家如此,这也是那年代所能达到的最丰盛的美食。孩子们对春节有多么期盼,在面对年夜饭时就有多么幸福。我对于过年的向往就像发酵的米酒一样,在渴望了漫长的时日后,年夜饭犹如揭开盖子的陈酿般愈加醇香浓郁。

小时候的年夜饭在我心里充满着温馨,那一刻,连脾气火爆的父亲说起话来都异常温柔,母亲更是对我们宠溺得不像样。饺子里大团的肉在平时根本就吃不到,父亲也不会因为我们吃相不好拿筷子敲打我们的手,他只是看着我们几个狼吞虎咽,边笑边喝着二锅头。那顿饭在我心里,吃的不止是饺子,更是“年”,是孩子们对春节最神圣的祭拜。

弟弟、弟媳妇看出我对不能回家过年有所遗憾,去年一进腊月他们便开始给我灌输,一块回家过年吧,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讲究那些陈年旧俗,迷信!我怦然心动。二妹却对着我摇了摇头,她说,这不是迷信,是对传统的敬畏。这句话让我心里震颤,现在生活富裕了,随着人们观念的更新,太多的年俗都被嫌弃而丢失了,我们确实应该对传统的东西心存敬畏。二妹说,不如这样吧,年夜饭我们来一个直播,咱们通过摄像头过一个团圆年。

这一提议让我们几个小家庭进入持续的亢奋中。我开始去市场精心地挑选年夜饭需要的菜和肉。这是我到这个城市以来,最认真的一次过年。

除夕夜里,早早地打开电脑摄像头对准饭桌,弟弟又从微信群里把我们一个个邀请到群视频,五个小家庭,五桌年夜饭汇聚在屏幕上。多少年了,我再次在大年夜里看到了母亲,只是当年喝着二锅头看着我们笑的父亲已经走了,那个当年为我们张罗年夜饭忙碌的身影也换成了弟媳。满头白发的母亲端坐在桌前,她感慨地指着我说了一句,你大姐的头发也白了。在这个最容易让心感动的时刻,母亲的话使得我眼里有了泪花。

母亲依旧保持着她年轻时的虔诚,年夜饭的第一碗饺子要给家里供奉的神仙上供。小侄子拿着手机跟在奶奶后面录视频,一圈下来,母亲把上供后的饺子分拨到弟弟、弟媳、侄子的碗里,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母亲说,上过供的饺子儿孙们吃了一年都有好运。几个小家庭静静地等着,直到母亲说,开饭吧,五桌年夜饭隔着屏幕热闹起来。

大妹妹最先吃到幸运饺子,她嘴里咬着那枚硬币喊:“妈,你看我运气好不好,第一个吃到‘钱饺子’。”母亲高兴地说:“你们今年都有好运气。”女儿也吃到了幸运饺子,一群孩子把头都凑到屏幕前喊:“姐,你今年一定能考上中央美院。”二妹偷偷地包了两个幸运饺子,让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小妹妹咬到“钱饺子”,妹夫和她俩人抢起来,母亲乐得哈哈大笑。

这顿年夜饭一直吃到凌晨,我们隔着屏幕一起回忆着、憧憬着,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母亲那边传来震天的鞭炮声,这鞭炮声无比亲切,我已经有好多年春节没有放过鞭炮了。正感慨间,小外甥女熙熙把脸凑到屏幕前冲弟弟撒娇:“舅舅,压岁钱拿来。”母亲掏出一张“毛爷爷”冲着熙熙晃,故意说:“你来拿吧。”弟弟笑了,说:“走,咱们去群里发红包,看今年谁的手气好。”随后家族群里下起了一阵红包雨,唰啦啦的祝福在鞭炮声中炸开,又是一年新旧交替,那一刻,我看着母亲和孩子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那束光

文/贾凡

伴着“咯吱”一声木门的开启和几声清脆嘹亮的鸡鸣,我躺在老家的床上,睁开睡意蒙眬的眼睛,一张熟悉而慈祥的笑脸,出现在面前,这是我对奶奶最初的记忆。几间低矮整洁的土坯房,几株修剪整齐攀爬而上的葡萄藤,这是我对老家最初的记忆。那年我五岁。

记忆里,空气中弥漫着过年的香甜气息。一个孩童带着对老家的所有期盼,经过一个世纪般漫长的车程,穿过一条窄得像羊肠一样,盘盘曲曲,铺满落叶的土路,赶到奶奶家已是深夜。

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我刚下车,便被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急促的犬吠吓了一跳,跑回母亲身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无尽的黑夜和陌生的环境迅速吞噬了一路的兴奋与期盼,蜷缩在母亲的怀里,摸着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直到一束光从那扇木门中闪出,奶奶拿着灯走到我的面前,在那摇曳的灯光下,奶奶慈爱的笑容下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记载着她数十年来的辛苦。血浓于水的亲情一下子拉近了祖孙俩的距离,我扑到她瘦小的怀里,依偎着她走到屋里便沉沉睡去了,在睡梦中那一束黑夜里的光一直陪伴着我。

翌日醒来,已是大年三十。

晨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包着白色头巾的奶奶身上,她将整个身体重心放低,使劲从压水井中将冒着白气的井水压出。虽是严冬,她的额头上却渗着细密的汗珠,她一边擦汗一边微笑着从井旁拿起一个苹果,麻利地就着新压出的井水洗净递给我。随着“咔嚓”清脆的一声,苹果充足的水分溢出嘴角,紧接着便是大人们看着我的吃相,咯咯的笑声,那甜蜜的味道充盈整个小院,很甜,很甜,甜到了心窝里。

奶奶在我的印象中总是干干净净的,走到她身边总会闻到一股股淡淡的皂香。她的头发总是梳理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乱发。她不但自己干净,而且家里的一切都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老人、孩子和孙辈的衣服从来都是她洗,她总是将所有人规整得板板正正,在我的记忆里她总是一刻不停地忙碌着。

奶奶,为家里操劳了一辈子。

父亲最深刻的记忆便是每次回家,远远望去,奶奶伫立在大门口的身影,无论多晚,回家的第一顿饭永远是饺子。

“好吃不如饺子”,奶奶每回都边说边忙,有条不紊地洗菜、拌馅、和面。然后将一个个包好的饺子放到传盘上,整个过程就像她对儿孙们的思念,无声而绵长。每当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父亲的心才算彻底踏实下来,他知道这才是真正到家了。

从饥荒年代走过来的奶奶,知道食物的宝贵,但她更知道亲情的宝贵,或许是那个年代她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家里米面所剩无几,她将面汤都推给家人们,自己身体都饿得浮肿了,却依旧乐观地将粮食分给邻里街坊,用真诚的笑容迎接生活的不易,带领大家伙一起抵抗天灾,撑过那段艰难的岁月。

50多岁时,奶奶被检查出了严重的心血管疾病。为了减少家人的担心,她积极配合治疗,多年来每次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总是宽慰我:“奶奶没什么,过几天就能陪我们的小佳佳一起玩了!”她强打起精神,给我讲小时候的件件趣事,似乎只有在一次次的回忆中,才会暂时减轻奶奶的病痛,也让我破涕为笑。

2007年,奶奶旧病复发被送去医院,在最后的时光里,她又回到了心心念念的老家,那个我最初对她和老屋留下记忆的地方。

父亲背着奶奶从医院里出来,奶奶将近一米六的个子瘦得只有60多斤。那个曾经为子女遮风挡雨,内心无比强大的女人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纸,再也经不起一点风雨。

回到老家,奶奶从昏迷中睁开眼睛,艰难地从病痛中挤出一丝笑容,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我的双手,在昏黄的电灯光下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的样子深深地印下,就像那年冬天我在一束光中记下了奶奶的样子,时光定格在那一刻,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奶奶走的那晚,大姑告诉我:“她走得很安静,嘴角还漾着微笑。”之前她因病痛的折磨每晚都要垫四五个枕头才能睡一会儿,唯独那晚,奶奶将多余的枕头去掉,似乎在卸去生活的包袱和病痛的折磨。

我深深懂得,回到了老家,奶奶就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和梦想。奶奶的梦想就如和鸡鸣一同醒来的朝阳,让我从小就懂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简朴道理,更让我知道了平凡人生中的希望所在。

多年过去了,有关奶奶的记忆被那一束神奇的光芒照耀着,让我仍不时回到那个夜晚、回到那个早晨,脆甜的苹果、清凌的井水、咯咯的笑声,在那个冬日一切都刚刚好。

过年

文/杜益茂

小时候,祈盼着过年。因为过年能穿新衣、吃白馍、打灯笼、放鞭炮。腊月二十三过祭灶时,给财神爷烙糖■,做灶糖,期望她“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这一天过后,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喊着:“蜡台啊,灶糖啊、剩下几天过年了!”

年关逼近,父亲推上地老鼠车(一种小型交通工具),装上家乡特产大葱,到十里外的集镇叫卖,换来菜、肉、油、盐等年货,不乏给我捎些吹哨、洋片小玩具。腊月二十八九,母亲主厨,一家人帮忙蒸包子,一来家人吃个新鲜,二来春节给亲戚送礼。

腊月三十,不管路近路远,大人小孩,必须赶回家中。这天,全家人忙忙碌碌,把财神爷、土地爷请回,又是贴窗花、写春联、放鞭炮。晚上,全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还是忙了母亲,她把面擀得薄薄的,馅调得香香的,包得四棱不倒,算包算聊年的故事。那时,没有电,只点煤油灯,还有祭财神爷的蜡烛,长夜不灭。饺子象征着团团圆圆,蜡烛、春联意味着红红火火。这天晩上,午夜前不能睡觉,母亲告诉我,睡得早,将来变成“懒虫”。

大年初一还得早起,穿上母亲缝制的新衣服,接着就是吃年饭,一顿世俗的饺子。吃罢饺子,晩辈要给长辈拜年,那时兴叩头,叩毕后便得到几角压岁钱,装在口袋舍不得花。正月初一不出门,从初二开始,一直到元宵节,白天走亲串友,晚上挑上灯笼和小伙伴玩耍。当年送的礼物就是二十个包子,给外甥再加上灯笼。送来送去,包子都开了花。

如今,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群众生活水平的提高,过年比之以往物质和文化生活丰富多彩,一些陈规陋俗都已弃去,唯有老祖宗留下的大年初一吃饺子的风俗没有改变。

这年春节前,单位让我去延安南泥湾一干校学习劳动锻炼半年,春节不能回家,年货由老伴办理。大年三十,我身在异乡过年,站在窑洞前,向南眺望故乡,幼时的过年情景,每年春节全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的幸福,家乡的一草一木,发生的巨大变化,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中;睡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思念母亲对子女的疼爱,想着她此时依旧在包饺子,等待儿子我的归来,不由得暗暗流泪。蒙眬中,我不知不觉忽然回到母亲的身边,吃着她包的香喷喷的饺子,母亲看见我高兴地说:“你咋才回来,饿了吧,多吃几碗!”。正当母子欢聚时,一阵鞭炮声响起,把我的好梦惊醒。大年初一,干校为每个窑洞准备了饺皮和饺馅,学友们自己动手包,窰洞里设有锅灶,自己动手下,吃了一顿饺子,度过了一个不寻常的春节。不久,接到老伴的回信说,春节前母亲站在门前期待你早点回来,大年初一还给你留着饺子。我告诉她你一切都好,春节还吃上爱吃的饺子,她会意地笑了。

包饺子

文/张紫凝

“水饺人人都爱吃,年饭尤数饺子香。”饺子形如元宝,有招财进宝之意,寄托人们对新的一年的希望。

除夕中午吃过团年饭之后,我家就开始准备包饺子了。面粉用水搅和,不能太干也不能太稀,揉成一团,放一边醒一醒;开始准备馅,白菜、芹菜、葱、姜、蒜切得碎碎的,将剁好的肉和它们搅在一起,放上盐和其他作料;再将醒好的面用擀面杖擀成面皮,之后切成梯形面片;手拿一张面片,将肉馅放进面片内,卷两圈左右捏捏,然后转过来,两个“耳朵”捏住,一个元宝饺子便成形了。

很快,一个个“元宝”在我们的手里像变魔术一样诞生了,看着自己辛苦的劳动成果,我们心里满是甜蜜的味道哟!

大年初一头一顿,就是要吃我们自己包的饺子呀!也预示着一个红红火火的年又开始了。

快快乐乐迎马年

文/王嘉烨

“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就像奔腾的马蹄声接连不断,“啪啪啪”的焰火就像仙女散花从天而降。新的一年——马年奔腾着在向我们招手。

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们全家都在为过年做准备。一大早,我就和爸爸妈妈一起上街买过年需要的东西。瞧!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红彤彤的灯笼、五彩缤纷的礼花,更给节日增添了快乐吉祥的氛围。我们买了各种各样的礼花爆竹年货满载而归。中午妈妈把“福”倒贴在门上,意味着新的一年“福要来到”!我和爸爸则在一旁挂灯笼,贴春联。

下午,我们准备包饺子,因为饺子有着来年交好运之意。妈妈先和面,除了馅之外,和面最重要。饺子劲道不劲道,全靠“养面”。“养”三个小时再擀饺子皮,边上要比中间薄。擀完后,把准备好的馅包进去,这样,一个皮薄馅多的饺子就包好了!看,妈妈包的一个个都小巧玲珑,非常精致。我也想包,便洗洗手想试一试。我照着妈妈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包了起来。包完了饺子一看,嘿,像个小包子。我不放弃,继续包,哈哈,一会儿包的是个“春卷”,一会儿是个“大蒜”……过了一会儿,一盘奇形怪状的“饺子”就包好了。这当然是我的杰作啰!

转眼到了晚上,热腾腾的菜出锅了。妈妈烧了许多美味佳肴,红烧鲤鱼代表着在新的一年里年年有余,红烧肉代表着来年日子红红火火……其中最美味的就是那白花花的饺子了,轻轻咬一口香喷喷的饺子,让人回味无穷。

年夜饭过后,大家坐在沙发上,看着精彩的联欢晚会,在精彩的节目中送走蛇年,迎接马年。“五,四,三,二,一”马蹄声敲响了,十二点钟到了,我又长大一岁了。

欢乐吉祥的马年来到了!

冬至饺子香

文/钟芳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冬至到。冬至,又称“冬节”“亚岁”,是我国二十四节气中最早制订出的一个。其重要程度,不亚于新年,因而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在我的家乡,冬至这天几乎家家户户都要热热闹闹地围坐在桌前一起包饺子、吃饺子,迎接马上就要到来的数九寒天。

饺子有“交子之时”的意思。而古人认为,冬至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为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是节气循环的开始,是个吉祥的日子,值得庆贺,所以冬至之时的饺子是不能不吃的。同时饺子的形状类似元宝,吃进了元宝,自然是“招财进宝”到了家,象征全家团圆、和和美美、大吉大利。

记得小时候,常听妈妈念叨“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的民谣。每到冬至这天,母亲总不忘给我们全家包饺子吃。

饺子花样繁多,但以白菜猪肉饺子最为香鲜。看着母亲一点点地把五花肉剁为细细的肉茸,拌上切好的葱姜末、白菜碎,加油盐拌匀,调出鲜美的馅料。母亲拌的馅总是不咸不淡,不干不稀,油亮通透,色鲜味香。

做饺子皮,母亲在面粉中加入温水,很快揉成光滑的面团,并“啪”地一声拍一下面团,然后放在盆里盖上湿布,醒半小时以上。

开始包饺子了,全家人一个都不少地围坐在餐桌旁,谁都是笑容满面。擀皮的擀皮,包的包,摆放的摆放,一派幸福祥和的喜气。母亲是包饺子的好手,她不但包得快,还顺带着给我们讲一些有关饺子的故事。要我们把饺子包成元宝的形状,两边翘翘的,中间圆滚滚,寓意财源滚滚。

包好饺子后,我们姐弟总无心玩耍,一直守在厨房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白胖胖的饺子在锅里上下翻飞。氤氲缠绕的香气间,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来,就着蒜醋辣椒油调成的味料,一家人吃得不亦乐乎。嘴馋的我们也早已垂涎三尺,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接一个地吃起来。吃着吃着,不经意间,一枚硬币蹦了出来。母亲这才告诉大家:谁吃到包着硬币的饺子,谁就是有福之人,来年一定好运连连。我们也总会举起胖胖的小手忘情欢呼。就是这样的饺子,我们吃出了浓浓的情韵,比现在的山珍海味还要印象深刻。

如今,人们生活水平越来越高,饺子已成家常便饭。素馅、肉馅、海鲜馅……各种口味的饺子应有尽有。凡俗的日子,想吃什么都能吃到。尽管如此,但我却还是一直对儿时的冬至饺子情有独钟。

细想起来,与其说是喜欢冬至的饺子,不如说我喜欢的是包饺子时那种全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包进饺子里的不仅是美味的馅料,更有那一份浓浓的亲情和温馨,让人无比幸福,足以温暖我们人生的冬天。

童年印记

文/王怡寅

在成长的旅程中,总有些让人铭刻于心的事情,这些事就像天空中的星星闪烁在我心头。此刻,我愿摘下一颗最闪亮的,与你共享。

在我8岁那年的一天中午,妈妈包了一桌饺子,准备煮了当午饭。我看着桌面上一个个饱满的饺子,心想:如果用糖水煮,饺子一定会甜滋滋的,格外好吃,要是能亲手煮上一锅,就更好吃了。

获得妈妈批准后,我就开始实施“甜蜜计划”了。我舀了几瓢水,盖上锅盖,点上煤气,从平时放糖的小罐子里倒出满满两勺糖,倒进了锅子里。我想象着吃甜甜的饺子的情境,心里乐开了花。终于水开了,我把桌上的饺子一个个快速放进锅里,然后盖上锅盖,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时间好像在偷懒,跑得特别慢,我一次次掀开锅盖查看,咦!奇怪,为什么白白的饺子慢慢发黄了呢?应该是没熟吧,我赶紧把锅盖盖上。水终于沸腾了,我透过水雾,仿佛看到一个个将军肚似的饺子在冲我招手呢,就赶紧捞了两个出来,奇怪,怎么饺子还像穿了件黄马甲似的呢?虽然我满心狐疑,但还是把饺子端给了妈妈。妈妈一尝,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味啊,这么涩,不会是面粉有什么问题吧,颜色也不对劲啊!”“怎么可能呢,我放了好多糖,应该是甜的才对啊。”我也赶紧咬了一口,的确又涩又苦,难吃极了。

妈妈大笑起来:“你这个孩子真是粗心,你放的是糖吗?一定是碱!”“我明明是从放糖的罐子里取的啊!”妈妈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赶紧拿过糖罐一看:“咦,奇怪,这个糖罐里怎么放的不是糖啊?”这时,妈妈脱口喊道:“肯定是你爸把上午买来的调料放错了地方。”这个粗心的爸爸,真是害我不浅。

妈妈柔声安慰着沮丧的我:“怡寅啊,别生气了,妈妈教你怎么辨别糖、盐、碱和味精,好不好?”于是,妈妈从外观、气味、颜色等各个方面教会了我如何辨别这些“多胞胎”。看来,生活中真的处处是学问啊。

感谢爸爸把糖放错了地方,感谢妈妈的细心教导,感谢生活的多姿多彩充实了我童年的印记。

三月荠菜鲜

文/苦茶

农历三月三,荠菜当灵丹。

早春,风过田野。灰头土脸的荠菜像被风喊醒,把头一齐仰起,齐整整答声“哎——”。然后一阵忙乎,小家碧玉急着出门走亲戚似的,这里抻抻,那里拽拽,将绿色镂空的裙裾,整理好,一时间,你也水灵,我也清爽。春郊里,渐见寻找荠菜、清享春光的人们。

无怪乎人们对它的钟爱,荠菜那种清气,是其它野菜所不及的,“王不留”口感稍显毛,马齿苋味道有点酸,野葱野蒜做菜饼子是极好的,但落口总免不了缠绵不绝的苦涩。唯有这荠菜,清清鲜鲜,平和清婉,蒸、炒、煎、煮,任你怎么吃,都有一股来自山野的天然清香,于唇颊齿间缭绕时,似有若无,长久不息。至于范仲淹为荠菜做赋,道:“陶家翁内,腌成碧绿青黄,措入口中,嚼生宫商角徴。”吃荠菜吃出了丝竹之声,那更是一个超脱世俗的境界了。

荠菜最适宜做羹汤。碎绿叶子,出没在乳白的粳米粥里,恬恬淡淡,似天然雕琢,入口,无一丝杂味,简约中蕴蓄着醇厚婉转之美。“时绕麦田求野荠,强为僧舍煮山羹”,苏东坡曾经对着荠菜动了一番脑筋,他用荠菜、米和萝卜熬制的“东坡羹”,至今还在文学史和美食界飘逸着不绝如缕的清香;陆游,干脆直言不讳地称赞说,“残雪初消荠满园,糁羹珍美胜羔豚。”甚至说自己“春来荠香忽忘归”,荠菜,在文人雅士的笔下,很是风雅了一把。

荠菜,最简单的吃法,是煎荠菜鸡蛋饼。将荠菜切碎,加少许葱花、精盐,拌入蛋液中,用旺火煸炒,“啪”的一颠,翻转来,黄灿灿的蛋饼,点缀着翡翠般的荠菜粒,养眼又养胃。

荠菜饺子,没有几个人不称道的,蘸着蒜泥吃,是一种精细的吃法。将荠菜细细剁碎,和上鸡蛋、海米、粉丝、木耳、葱姜末,或者就是红艳艳的猪肉馅,洒上各种调料;然后揉面擀皮包饺子,五彩的馅儿,薄薄的皮儿,包出的饺子,温玉般晶莹剔透,翠绿欲滴。

荠菜炒鸡蛋就简单多了,只管拿切好的荠菜,倒进烧热的油里,颜色渐深,便将鸡蛋液泼在鲜绿的荠菜上,轻轻翻炒,片刻,黄的如金,绿的如玉,九成熟时,点入几点麻油半匙盐,堆金砌玉的一碟子,上桌,不吃也醉在那色味里了。

吃荠菜的乐趣,哪里只是口舌之福呢?做饭的过程中,荠菜清润的鲜气就一直氤氲在你周围。在这种清新的景象里,你看得见,悠然的南山一抹,南山里流泉一挂,荠菜的甘美和山泉的甘美是相通的。

抽个空儿,牵着爱人孩子的手,一同到田野,登南山,看流泉,找荠菜,挖荠菜,访访绿色,探探春意;回来,吃荠菜,品荠菜,你一定会触摸到一种本真恬静的生活情味的。

一盘剩饺

文/晓梦

12岁那年,我不幸患病,母亲坚持带我去北京求医,庞大的花销让我们这个本来就很清贫的家庭实在不堪重负。为了节约开支,母亲斤斤计较地盘算着每一分钱,力争做到俭省再俭省。我是病人,需要增加营养,于是母亲总要计划着给我买最可口和新鲜的食物,而她却偷偷瞒着我吃咸菜和馒头,甚至在最后的日子还把三餐减到两餐、一餐。对于这些艰辛,从小就娇惯的我却浑然不觉。

那天,去一家医院诊治完毕已经是中午,本来因为化验我没有吃早餐就已经很饿了,而且院子一角的饺子馆里飘出的诱人香味让人实在迈不动腿。母亲看着我的馋样,犹豫之后很大方地领着我走进了餐馆。餐馆里的人不是很多,多为这家医院的职工。我们刚落座,服务员就面带微笑地走过来招呼我们点餐。母亲拿着菜单翻看了许久,四处张望之后淡定地说,“水饺二两。”服务生很奇怪,“够吃了吗?”母亲点头。“那菜吃什么?”母亲摇头,“不要了,谢谢!”饺子上来的时候,热腾腾地冒气,薄薄的饺子皮里一看就知道是我最喜欢的韭菜馅,餐馆还配送了一碟小菜,看起来就解馋。母亲一边为我倒上醋,一边催促我趁热吃。我推让,她恼着说,“我不爱吃韭菜馅,你吃,我待会去买馒头。”我当真,不去细想,马上大口地吃起来。

也许我们是这家餐馆里最特别的顾客了,邻座的客人离开时还不由得扭头看我们,母亲礼貌地回以微笑,他们也点头。客人走了,母亲却还瞅着那张桌子,脸色有些红。没有想为什么,我的全部思想都放在了可口的饺子上。再抬头的时候,母亲正窘着脸和那个收拾桌子的服务员说话,“这盘饺子能不能别倒,好端端的,给我吧!”服务员有些愣神,迟疑着将那盘剩饺放在了我们桌上。我被嘴里的饺子噎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那个曾经骄傲的母亲如获至宝地端着那盘剩饺,小心翼翼地夹给我一些,然后把剩下的都放在了食品袋里。我瞪着她,“妈妈,这是别人剩的!”“你别介意,我都瞅了半天了,这盘饺子人家根本没动,不吃,扔了多可惜!我看你那么爱吃,这些留着你晚上吃呀!”

望着母亲急剧消瘦的脸庞,望着那盘讨来的剩饺,忽然心很痛。在母亲的注视下,我满口香甜的样子吃下了那几个剩饺。

回苏北老家

文/许皖祥

是腊月的一天,父亲突然对我说:“儿子,你长大了,年初二我带你回趟老家。”那一年我十七岁,正读高二。

虽然在这之前,父母亲经常跟我絮叨起苏北老家那些人、那些事,但是生在肥西的我,对老家的理解也就仅仅停留在字面上,直到父亲那次带我回去。

经过一天汽车加三轮车的颠簸,傍晚时分,父亲和我终于到了姑妈家。一见到父亲,姑妈的泪水便夺眶而出,“兄弟呀,你可回来了!”而父亲只是一个劲地摩挲着姑妈瘦骨嶙峋的手,久久不愿放,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姑妈拉家常时告诉我,你爸凌晨三点多钟就起来了,在村子里四处转,把一个早起拾粪的老头吓得不轻。接下来的几天,父亲带着我四处走亲访友,一路上,父亲跟遇到的每一个熟识或不熟识的人都打招呼,递根香烟,谈谈庄稼,拉拉家常;看到孩子总会摸摸头或小脸,给几粒糖。

登顺大爷是父亲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因为家穷,在村里是个老光棍,至今还住在两间牛棚里。两人一见面,互相用力拍打对方的肩膀,脸上在笑,眼里有泪光。那天晚上,唯一的一张床让我睡了,他们俩就坐在板凳上,在老牛“咻咻”的喘气声中,聊了一夜。

苏北老家以面食为主,过年或家里来客了,一般都要包饺子,条件好的,饺馅是肉的,差一点的,就是酸菜馅。虽然在家时,母亲隔三岔五包顿饺子吃起来挺香,但天天吃,特别是一吃到素馅饺子,胃里的酸水就往外冒。在现祥大哥家,第一个饺子吃下去,我就想把碗撂下,结果父亲严厉地剜了我一眼,我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一碗。当然,早上铁锅熬鱼汤溜饼子,既香又鲜,还是很好吃的,我和父亲都很喜欢。

那年正月和父亲的老家之行,让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父亲对故乡那种真挚、浓烈的眷恋,对“月是故乡明”“叶落归根”这样一些词句有了直观朴素的理解。

世事如白云苍狗,一晃,父亲离我而去已近20年,但是那一年在老家遇到的人和事,依然氤氲在我的记忆深处。今年,我家的小子也已14岁了,等他明年初三一毕业,我也要带上他——回家。

商洛三题

文/贾永红

饺子

那年冬日车过秦岭,眼看着就到商洛地界了,司机却把车泊在了路边,硬要大家下车休息半个小时吃饭。吃饭就吃饭,我跑到一家饭店,一女子穿着白大褂笑眉笑眼地搭腔:

“乡党,你吃啥咧?”

“都有啥?”我问。

女服务员亮亮秦腔道:“油泼辣子面、浆水面、臊子面。”

我问:“有没有水饺?”

“你要水饺?”她盯着我,说:“要吃,现包现煮。”

“来得及吗?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会误你上路的!”

果然,三个姑娘行动起来极利索,和面、剁馅、擀皮、包捏、煮,井然有序。

“一个饺子多少钱?”我问,没想到,刚才搭腔的那位竟愠了脸,说:“乡党,你捣乱不是?我这饺子不论个的!”

绝对的误会!

当下,我蓦然醒悟。论个卖饺子这是新疆的章程。于是,我笑赔不是,说自己刚从乌鲁木齐回来,对咱这的行情不懂。这么一解释,姑娘们乐了,说:“外嗒卖饺子还论个?太小气了。给你一斤吧!”说话间,饺子已端了上来,乖乖,两碗水饺面前一摆,就先让人瞪目结舌了。瞧那碗,够唬人的!瓷粗口海,食者必先拿出一副架势来应付。看来人家笑咱陕西乡党“碗大过脑袋”是不为过了。我自小生活在商洛山区,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老碗,古朴得让人始而惊、继而笑。两块五毛钱一斤不为贵,比起乌鲁木齐三毛钱一个饺子不知实惠了多少;而且,这水饺味道香美,给人印象深刻。

秦腔

古镇今非昔比,街宽了,房高了,现代化的装潢使之多姿多彩了。但是音响效果颇佳的卡拉Ok歌舞厅,光临者却寥寥无几,而东头的一家茶馆却热闹异常。原来,这茶馆请来了一位吼秦腔的把式。

我从面馆出来向东走约百米的样子,只听得头顶上传来一声吼叫:

“傻孩子河南连天遭天旱!”这悲怆的音律,的确使人骨也铮铮,血也滔滔。寻觅过去,果见茶馆里外都是人,许多人挤不进去,就在外面听戏,一老者满脸皱纹纵横,口叼旱烟杆儿,竟听得入神,摇头晃脑,悠然自得。一曲终了,我问他年轻时是否也吼过?老者张开没牙的嘴,说:“年轻时我也是把式哩。想当年商洛上下,方圆百里,哪个不晓得我?”

把式就是行当的意思,只有那些艺技高强者才能得此冠称。我生在商洛,深受秦韵的感染,知道商洛人对秦腔感情尤深。那年月日子焦苦,乡民们喊着与天斗与地斗与阶级敌人斗的口号,喝的是包谷糁子,但吼起秦腔来却精神抖擞。后来我问过一位民间艺人,他说,秦腔有健身之妙用,有个头痛脑热的病,只要吼他几声秦腔,此病必除,一如气功师发功,妙在那一声声嘶喊中!

秦腔,秦民之魅力。秦民们可少衣缺食,唯独这秦腔不能不吼。人们借助秦腔高兴时宣泄,寂寞时抒哀,红事助兴,白事壮行。如此刚强豪爽的精神,难怪是秦人之声了。

辣子面

人说南辣北甜,意思是南方人能食辣椒,嗜辣成狂。譬如一代伟人毛泽东,吃辣成癖世人皆知,而四川的麻辣系列,则闻名于天下。

能食辣者,本事也!

但商洛人敢以此比高低。

回商洛头一天,我就去领教陕西纯粹的油泼辣子面。辣子面馆在古镇西端,经营者年已古稀,练就一手绝活。看老者擀面如同杂耍一般,一张面在他手里竟被玩得响亮、庄严、细腻、诙谐,有如汉唐诗赋。

一碗面往面前一摆,便是一碗汪洋,一层红油。吸进腹中,初觉不甚辣,之后,辣就于不知不觉中扩散于周身,以至于舌干、汗流、唇裂、泪下。我放眼四邻,无论男女,各守汪洋,一片唏嘘。问对面坐的汉子,汉子曰:这是咱这嗒的骄傲,咱这嗒有两大特点:一是辣子,够味;一是秦腔,够韵!

我学会了包饺子

文/沈小颖

平常里,都是妈妈包饺子给我吃。妈妈包的饺子可好吃了,有猪肉馅的,有韭菜馅的,还有香菇馅的……真是多种多样。每次我都要吃得小肚子圆鼓鼓的,心里不禁想到:要是我也学会包饺子,该多好啊!

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妈妈把面粉揉好,旁边放着碧绿碧绿的韭菜馅。原来,妈妈正准备包饺子。我心里想:机会终于来了,这次可以跟妈妈学包饺子了,于是我来到妈妈跟前,对妈妈说:“妈妈,我要跟你学包饺子。”妈妈对我说:“好啊!,宝贝,你去把手洗干净,一会儿,妈妈就教你包饺子。”我洗净手,按照妈妈的做法:先拿一块饺皮摊在左手手心,再放入适量的馅儿,然后在饺皮上端蘸一点水,最后把饺子皮的两端整齐对折后捏紧,再把捏紧后的饺子从右到左卷一圈圈的花边,一个“饺子”就“成型”了。妈妈指着我包的饺子,哈哈大笑:“这是饺子吗?就像没吃饱的娃娃。”我一看,真的,饺子瘪瘪的,有气无力地躺在托盘里,再看妈妈包的饺子,真是花样百出啊!她时而把饺子边扭成麻花状;时而把饺子的边拧成花边状;时而把饺子的两端捏成“猫耳朵”,看上去既好看又想吃。这时,妈妈又从头到尾地给我讲了包饺子的过程,并且手把手地教我包了几个饺子。我一次比一次包得好,而且饺子也变得像模像样起来。虽然我满头大汗,但看见自己的劳动成果,我开心地笑了。

蒸熟后的饺子,晶莹透亮,那翡翠般的韭菜馅透过饺皮,显得翠色欲滴,让人看一眼,就直流口水,我终于学会了包饺子,同时也享受到了收获劳动成果的喜悦。

母亲的冬至

文/张小丽

冬至是数九寒天的开始,每年冬至,母亲都会停下手中所有的活计,为全家准备一顿丰盛的饺子宴。

母亲的手巧,不光针线活儿做得好,包饺子也是一绝,手法娴熟,包出的饺子好看又好吃。母亲最常做的是萝卜大肉水饺,她先用红白萝卜、大葱和猪肉剁饺子馅儿,菜刀在母亲手里像上了发条一般,“当当当当”响个不停,半个小时光景,饺子馅均匀透亮地盛在了瓷盆里。红的鲜红,白的雪白,绿的翠绿,再加入盐、酱油、香油、五香粉拌匀,光看馅就知道晚上会有一顿美餐了。

这时已近黄昏,母亲重新洗手和面。她说,软面硬饺子,做饺子的面和得一定要软硬适中,且得多揉几遍,面皮筋道煮的时候就不容易破。菜刀飞快地一起一落,一个个面剂子跳在了案板上。母亲用擀面杖一推,再一转,一个圆圆的饺子皮就擀成了。

我常想,母亲若是有机会学美术,定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师,不然她的手感怎么会那么好,擀出的饺子皮和圆规画的一样圆,厚薄均匀,大小适中。她拿起一张面皮,放一小勺馅儿,双手的食指和拇指快速往一起一挤、一捏,就是一个完美的饺子。每次母亲包饺子,我都会在旁边观看,有空的时候,母亲也教过我,可我依然没有学到精髓,总不能以母亲的速度捏出那样精巧秀气的饺子。

在我一愣神的功夫,母亲就把饺子包好了。夜幕笼罩下的小院,在寒风里有了一种凝重的气息。饺子煮好后,第一碗是用来祭奠的,冒着热气,端放在八仙桌上,一双竹筷直立插于中央。闻到香气,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忍不住舔舔嘴唇,我知道这时候是不能出声的,母亲要对已故的亲人许愿了。母亲恭敬地站于桌前,深深鞠一个躬,口里念念有词:“她爷爷,她奶奶,今天是冬至,天冷了,希望你们在那边过得好,不挨饿,不受冻……”其实,母亲何尝不知那只是一种心灵的寄托,却年年如此,庄严神圣不容我们反驳。

祭奠活动结束,才轮到我们吃饺子,虽然饺子在锅里泡了许久,有些影响口感了,可我们依旧吃得很香。吃了冬至的饺子,全身都暖和起来……

秋将去 又立冬

文/王霞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凉着凉着就到了十一月。这个月里有个标志性的节令:立冬。

在农历二十四节气中,有四个标识着季节开始的节气:立春、立夏、立秋,还有就是立冬。在古籍《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记载:“冬,终也,万物收藏也。”在农耕时代,冬意味着秋收结束,农作物收割储藏,人要规避寒冷了。

立冬是农历十月的大节。远在汉魏时,天子要在立冬这天亲率群臣举行祭祀典礼,一是迎接冬气,二是对为国捐躯的烈士及其家小进行旌表与抚恤。在民间也有祭祖、饮宴、卜岁等习俗。人们在这天以时令佳品祭拜祖灵,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同时,也在这一天放松休整,饮酒为乐。渐渐地,这成了立冬时最通行的风俗。这也符合秋收冬藏的含义:经历了漫长的春种秋收后,农人已经消耗了绝大部分的体力和精力,需要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以利来年春暖花开时进行新一轮的劳作。

既然是休养生息,用丰富饮食犒赏全家就成了要紧的事,有句民谚“立冬补冬,补嘴空”,说的就是这个理。我国地大物博,南北气候不同,习俗也有不同。在南方,人们会烹调鸡鸭鱼肉犒劳一家人。到了北方,则是以饺子作为主打。吃饺子过立冬是有讲究的。立冬是秋冬之交,因此有“交”子之名的饺子是当仁不让的标志性食物,这和除夕夜的新旧年之交替有异曲同工之意。

吃饺子还有另一种让人温暖的含义。

东汉末年,医圣张仲景回乡时正值隆冬,看见南阳的百姓饥寒交迫,耳朵多被冻伤,又兼伤寒流行,病死的人很多。于是就总结了多年的临床实践,支起一口大锅,煎熬羊肉、辣椒和祛寒提热的药材,用面皮包成耳朵形状,煮熟之后连汤带食赠送给穷人。老百姓从冬至一直吃到除夕,抵御了伤寒,治好了冻耳。从此人们就模仿制作,称之为“饺耳”或“饺子”。于是,过冬至吃饺子就成了习俗。再后来,人们在立冬这天也吃饺子。有句很有趣的俗语是这样说的:“立冬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

酿冬酒也是立冬的一件大事。东汉崔寔《四民月令》中记载:“上辛,命典馈渍曲,曲泽,酿冬酒。”说的是在立冬时要做好酒曲,用来酿冬酒。此时,稻谷已收,有了酿酒之材,又兼冬季水体清冽、气温低,可有效抑制杂菌繁育,能发酵形成良好的风味。因此,人们把从立冬到第二年立春这段最适合酿酒的时间称为“冬酿”。所酿之酒,以备此后的冬至、除夕等节日时祭奠天地君亲、祈求福祉所用。

“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诗人李白在《立冬》一诗里,就写出了品冬酿作新诗的雅趣。

古人非常重视立冬这个节气,还因为常常依据这一天的天气来预测一季的寒暖,有个说法叫做“立冬晴,一冬凌。立冬阴,一冬温”。

当漫长的冬季在休养生息中缓缓度过时,也预示着繁忙的春天就要到来。是啊,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们家的年夜饭

文/安杰

南方的年夜饭花样繁多,令人目不暇接。可提起咱北方的年夜饭,却只有根正苗红的两个字儿——水饺。所不同的是,旧社会北京城里的皇帝要就着酱瓜儿吃素饺儿,馅子有所谓的“十八鲜”之说。一来是“头顿素,一年素”,讨好一下佛祖。二来也给厌倦了整年荤腥的“龙肠”刮刮油。可咱老百姓正相反,巴巴地盼了一年,这时恨不得鸡鸭鱼肉排着队挤进五脏庙。可惜,不能够!

在下小的时候正赶上改革开放开篇儿的年月。俗话说“万事开头难”,那时咱们除了一股干劲儿要啥没啥,全国经济一派乍暖还寒的疲态。我妈早年病休在家,全靠老爸张罗一家四口的生计,熬得他几乎累弯了腰。有年腊月里,老爸曾经的战友从新疆转业回来,送给他半条寒羊腿。全家人望着那泛着玫瑰鲜与玉脂白的疙瘩肉犯了难,最后决定用“红焖羊腿”为年夜饭增光添彩。三十儿夜里,我在小院里跺着脚守着那只煤气炉子。飘蓝的长火苗舔着砂锅粗造的纹理,像是拳击手挑衅的拳头,引得我馋心大动。我傻乎乎地鼓着腮帮子,拼命地吹了又吹,希望早点儿吃到美味。在那个滴水成冰的大年夜,您猜怎么着?我愣是努出了满脑门的汗,最后怎么上床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顽强的羊腿还在锅里负隅顽抗,那顿肥美的年夜饭终于和满地的花炮一起破碎,成了我童年挥之不去的梦魇之一。

上世纪90年代初,中国经济进入了躁动的青春期。街上涌动着匆匆忙忙、去而复来的人群。大家都恨不得多长十张嘴来拉生意,多长十条腿来跑买卖。我家趁时而动,老妈开了个兼卖报刊的电话亭,老爸跑起了出租车。一年到头钱挣了不少,全家脸上的笑容比春晚主持人还甜。可是“有了钱,没了闲”,一顿年夜饭又成了“不是问题的问题”。好在开清真馆子的穆斯林朋友不过大教的节。头年天擦黑儿时往“黑家饭馆”柜台里递几十元票子,两只大塑料袋一撑,这新年的饺子算是齐活儿。牛肉大葱馅儿的水饺个个像生气的牛眼似的瞪得溜圆。一口咬下去,飞溅的热油似乎能把窗户上的冰花都烫化。美餐一顿后,爸爸边剔着牙,边遗憾地说:“饺子味儿不错,可惜差那么一口汤,没法原汤化原食儿呀!”我妈瞪他一眼,把暖瓶端过来:“看烧得你,买来的饺子哪来的汤?喝刷碗水吧!”

进入21世纪,街上的私家车、大哥大越来越多,老妈的电话键盘和老爸的车轮子渐渐都有些转不动了。我那时还在上大学,明知道饭卡里都是父母的血汗钱,心里惭愧得受不了。几年下来,除了买了不少专业书籍外,愣是没有买过一件衣服。终于,我家的电话亭和那部米黄色的老式电话一起成了历史名词,老妈又下岗赋闲,生活的重担再次落到了爸爸一个人肩上。年夜饭,成了名副其实的“年夜烦”,大家都在闷头吃,可谁也吃不出个滋味来。

2010年以后,咱中国人的日子真像滚芝麻球般越滚越大,越滚越甜,我们家的生活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先是老爸、老妈双双领到了退休金,接着我的工资也像那个相声里说的,来个“连升三级”。虽然春节晚会越来越不中看,可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合家团聚、共度佳节的热乎劲儿。老爸这两年的血压一直居高不下,我们遵从医嘱,给他单煮了一锅少油少盐的素馅饺子。他咬开看看里边油青碧绿的“内容”,叹口气说:“哎,谁知道咱活着活着,又活成和皇上一个待遇,过年改吃素啦!”我妈把盛了几个肉饺子的醋碗塞给我三岁的小儿子:“你爷爷挑嘴争食儿呢,去,你给爷爷端去!”我那胖小子便学着动画片里孙悟空的样子,把碗举过头顶说:“师父,请你齐(吃)吧!”逗得大家差点把醋笑到鼻子里。

年夜饭,这顿世界上场面最大的盛宴,不单是我们家家户户在吃,咱们的祖国也在默默地和每个人一起举杯呀。惟愿这顿饭越吃越香甜,越来越丰盛,华灯永照,永不散场!

饺子的滋味

文/老鱼鹰子

过年吃饺子,年年如此,年年吃。虽然饺子的形状没有多大的改变,滋味儿却年年不同,大不一样。这不只是饺子馅儿的不同,现在生活好了,要吃啥馅儿都有,不论菜馅儿还是肉馅儿;调料又是那么的全,想吃啥味儿都行。但我觉得还是缺点儿什么。到底缺啥呢?

每当吃饺子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地回想自己小时候,每年正月初一早饭是那么的好,吃的是哪么香,那么饱。那是因为吃的饺子,盼了一年才吃到嘴里的饺子。那时候,每年春节每人供应二斤白面,平常是见不到的。所以每年我们只能吃上这一顿饺子。剩下的白面,是来招待客人的,就没我们兄弟姐妹的事了。

吃罢年三十的晚饭,我最大的事就是盼着大人们包饺子,那时我家人口多,十来口人,早早的姐姐们就开始洗白菜,切馅儿,大约要七八颗大白菜,当时父母要把在家的两个姐姐五个弟弟填饱肚子,是多么的不容易,一个个都是填不满的嘴,吃不饱的肚子。把馅儿切好后,再拧干白菜中的水,拌馅儿都是父亲的,那时也没什么调料,除去平常用的五香粉,盐,酱油外,又多了两样,一是豆豉,二是面酱。当时我最爱闻豆豉和面酱的味了,趴在火炕上,一边儿摆饺子,一边儿闻着那味儿道,就别提想着吃的事了,更别提要是肉馅儿该有多好了。

过去想的,现在都有了,随时随地都能吃到,但总觉得没有白菜馅儿拌上豆豉和面酱的那滋味儿,人哪,真怪,好像是缺了追求,生活就缺了滋味儿。

包饺子

文/徐思佳

今天,妈妈说要包饺子,我喜出望外——我终于可以自己包饺子喽!

我拿起一张饺子皮,放上馅儿,再把皮对折起来,我用力地捏呀捏,不好,饺子馅儿被我从“肚子”里挤出来了!我手忙脚乱地拿起另一张皮盖上去,又接着捏。糟糕,馅儿又从另一边跑了出来,我赶紧又拿出一张皮补了上去……就这样,凑合着包好了第一个饺子。瞧,它挺着一个“将军肚”,仿佛在笑话我呢。我不服气地开始包第二个。这一次,我吸取了教训,少放了一些馅儿。捏合时也很小心翼翼,结果却包出了个“瘦子”,站都站不稳。再看看爸爸,他包得又快又好。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赶上爸爸。就这样一遍﹑两遍﹑三遍……我终于学会了包饺子。看着出自我巧手的一只只形态各异的饺子,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吃饺子喽——”我迫不及待地夹起了一个热乎乎的饺子,吹了吹,三口两口就吞下了肚,啊!真好吃!

今天,我不仅学会了包饺子,还懂得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不怕困难,仔细琢磨其中的窍门,这样才能尝到成功的喜悦。

难忘儿时“阳历年”

文/王乃飞

说起“阳历年”,大家可能有些陌生,其实它就是元旦,也就是新年。在我们农村,都把这个节日叫“阳历年”。

我小时候,“阳历年”并不受重视,大人们都忙着干活,想多挣点儿钱,可以到春节的时候过个好年,是不会去顾及这个“阳历年”的。只是学校放天假,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一天,在结冰的河面上玩陀螺,在外面打翘子,或在草堆里捉迷藏。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这个“阳历年”也就过完了。

“阳历年”这天,总会有爆玉米花的到村里来,他们也知道学生放假了,生意好。一听到村头“嘭——嘭——”地爆起了玉米花,我就向母亲提出也爆一锅。母亲也记得这天是个“年”,就从衣兜里掏出块手帕来,从里面拿出几毛钱给我,又从袋子里给我舀几瓢玉米。一天里,我吃着玉米花,写着作业,不觉就过去了。那玉米花很香很甜,是我缠着爆玉米花的老头儿,给我多放了点儿糖精。

儿时的“阳历年”,几毛钱就过得美滋滋的。

后来,随着生活越来越好,到“阳历年”这天,也能吃到一碗饺子了。

这天,母亲特意少干点儿活,吃过午饭就早早地和面、拌馅,给我包饺子,到晚上我就能吃到一碗香喷喷的饺子。那时的饺子里虽然没肉,只是花生米捣碎了,掺到白菜馅里,但已经是天下最香的饺子了。

儿时的“阳历年”,一碗饺子便觉得是天大的幸福。

到“阳历年”那天,要换月份牌。

旧的月份牌撕去了最后一页,母亲便把买来的新月份牌换上。我在月份牌上翻着,什么时候是春节,什么时候是儿童节,我生日那天是不是赶上周日……一页页地翻开去,每翻到一个重要日子,心里便想象着那天该怎么过。

儿时的“阳历年”,一个月份牌就能让你憧憬无限。

一晃过了很多年,我长大了,有了工作,进了城,每到元旦这天,便想起儿时的“阳历年”,那时候虽然没有太多的物质满足,没有太多的精神享受,但让人觉得很充实。

儿时的“阳历年”,是一锅香甜的玉米花,是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是看着月份牌的那份企盼……

包饺子大赛

文/刘少涵

“加油!加油!”“快一点儿!”六(1)班的教室里不断传来同学们呐喊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哦,原来大家正在举行包饺子大赛呢。“丁零零,丁零零……”随着一阵悦耳的声音,同学们都拿出自己的工具,等待王老师到来。“我宣布,包饺子大赛正式开始!”王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立刻飞快地冲过去,双手快速地移动,包好后起身与下一位同学击掌,来回地忙活,又不忘看看对方还有几个人没包。虽然不排名次,但是大家都像正式比赛似的。

第一轮的正式比赛要开始了,同学们个个蓄势待发。王老师发出指令,同学们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双手用勺子快速地挖馅,快速倒进面皮卷好,再把两端紧紧捏扁,让它们相互粘在一起,一个完美的饺子就包好了。

不知不觉轮到我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突然我的同学于瀛凯热心地帮我挖了一勺馅,丢在了面皮上,没想到馅太多了,一下子把面皮都给盖住了。心急的我喊道:“太多了!太多了!”说着又把多余的馅挖走了一点儿。我们组的同学还在大喊:“快一点,他们都要包完了!”我心想:“我一定要快一点,不能给我们组的同学抹黑!”正当我要包时,对方小组的同学突然喊:“哈哈!我们组只剩两个人没包了!胜利属于我们喽!”我心里暗想:一定不能输给他们!可是饺子好像故意和我作对,偏偏露馅了,再包一次,还是露了!“快一点儿!快一点儿!”同组队员开始催了!不要心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我仔细回想包饺子的过程,噢,原来是我两端捏得不够紧!总结了经验,我又重新包起来,把馅放进去,双手把它卷起,再把两端捏紧粘住,好了!经过我们组同学的不懈努力,最终取得了第一!

走定边

文/杜鹏霄

好一个冰雪世界,直把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写在定边的田野上。天地间一片冰清玉洁,路上铺满了雪,看不到一丝黑色路面,抑或有少量露出半边,也是中间堆满雪块,车轮碾在冰雪上,嚓嚓地响,并留下深深的轮印。来回行驶的车辆,小心翼翼地开着,早已不似天晴时候风驰电掣般闪过。定边是一个雪的世界。

下得车来,才知定边这地方的冷,直似传说中的神话。零下17℃的气温,使得我们的脸和手顿时处在冰冻的世界,如刀割针刺般的疼痛;眼前飘出一团又一团白色的热气——我们的呼吸在冬天里造成了奇特景观。这种在关中大地上从未有过的经历,让我们那样熟悉又是那样陌生。

脚下的雪足有20厘米,踩上去,咔咔地响,把我们的足迹深深地印在雪地上。所有景物均被包裹在银色的世界,田野林木,山川河流,无不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寂静无声。雪国里,一户人家,被雪深深地覆盖着,静静地坐落在一处田野上,除过直立的墙体没有落雪外,房顶墙头,就连行走在田野里的电线上也都是一层厚厚的积雪,雪沫在冷风中胡乱飞舞。一根烟囱,从覆满积雪的房顶上伸向天宇,冒出的烟,龙蛇蜿蜒,在雪白的世界里,炫目的阳光下,格外醒目。偶尔有一两只觅食的麻雀,在雪地里叽叽喳喳地闹着,把清静的雪国搅扰得聒噪不宁。门前支着两顶帐篷,绿色的帆布上,印满伪装的景物。但顶上的落雪,将帐篷压成深深的坑槽,让我们心里时时有种即将要塌下来的纠结,难以释怀。这就是我们要去的人家,为一场婚礼而来,目的地到了。

定边的婚礼办三天。前两天告知亲朋好友前来道贺,一天三顿。第一天吃羊肉饸饹、饺子,第二天蒙餐、羊肉饸饹、饺子,外加六个凉菜,晚上喝酒吃肉,有条件的人家节目还丰富多彩,邀请歌舞,载歌亦载舞,院中燃了篝火,夜空中礼花满天。第三天为正日子,除过吃喝外,还要举办婚礼,之后又是推杯换盏,猜拳行令,不亦乐乎。恓惶年月,不过来来往往,相互道贺,但能够用来招待客人的宴席却数量有限,即便是有,也都是清汤寡水,能见几个油腥点点,也算是一场好婚礼。这几年,陕北发达了,虽说婚宴还是三天,但内容发生了深刻变化,不但酒肉丰盛而且形式多样。主人满面红光,宾客喜气洋洋。腰里鼓了的人家也有摆十几天宴席的张狂,直闹得满村红火,十里欢乐。

我们是迟来者,到达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有道是入乡随俗,恭敬不如从命,随着主人的安排,我们向门外的帐篷里走去。揭开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酒的浓烈,肉的醇香,诱人食欲。这是主人的精心安排,冬天里院中不能摆席设宴,便在门外支了帐篷,让来宾就着温暖的餐桌饕餮,尽兴而归。帐篷里放了六张餐桌,执事人来回穿梭,端茶倒水上食盘;坐满了桌子的客人,正吸溜着嘴,大快朵颐。待我们坐下,几碗热腾腾的吃食端在桌上。

细细数了,是热腾腾的奶茶、酸奶、酥油、奶皮子、白糖、炒糜子,中间放着大盘冷切羊肉,正宗的蒙古特色,在定边县域里是极不易吃到的。还未坐稳,执事将一个小碗放在眼前,斟满奶茶,指点着我们是否放糖、奶酪、冷羊肉。我们是饿得慌了,在这丰盛的蒙餐面前,自是一阵秋风落叶,风卷残云。不承想,主人说,慢点咥,留点肚子,吃完后再吃羊肉饺子。我乍一听,奇怪生焉,却想到了定边的婚俗,就按主人的安排,转到第二个食场。

羊肉饺子放在第二顶帐篷。一张大圆桌上,摆着一大盘羊肉饺子,各种佐料大小盘子足有三四种,羊肉饺子汤鲜面白调料足,夹一个饺子进嘴,羊肉鲜美。正吃着,执事又说,吃完到院子里,再吃羊肉饸饹。进到客厅,一片喜庆氛围,桌上的饸饹面早已热情等待。才知这一天所有宾客,不论年龄大小,人口多少,只要进了主家院里来,便要吃到三顿丰盛的婚宴。长辈和尊贵客人,待到傍晚时分,坐在房子里,备几样鲜美小菜,斟一杯白酒,吆五喝六,不醉不归。正听得热闹,执事舀一碗白面饸饹说:定边的白面饸饹,皮是全部去掉,放在磨子上磨,收了细面,粗面作了别的用场,用床子压了,又细又白又筋道,口感非同一般,县里县外,没有不说定边的好。

第三天的正日子,热闹的情景更让人兴奋不已。主家一身滑稽装扮,抹了红色,在院中被人嘻闹;接亲的队伍,一崭新车,披红挂绿,迤逦而来,锣鼓敲得震天响,万字头鞭炮响彻云天。到家门口约二十米时,新郎抱着媳妇,冲开闹喜的人群,跑进院中。送亲的人要喝三大杯进门酒,不喝不成礼,那又深又粗的杯子,盛着主家的一片赤诚,举在亲家面前,一杯又一杯,直喝得面红耳赤,两眼放光。这厢热闹着,院子里鼓乐齐鸣,歌舞曼妙,一时成了欢乐的海洋。时至正午十二点,证婚人、来宾代表齐登场。雪未消,冷风依然,但是气氛却热烈异常。在欢乐喜庆的气氛中大婚礼成,新人双双进入洞房,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意。

走定边,走进了冰雪世界,走进了欢乐人家。那是一道看不完的景,道不完的情,这情这景,绽放在雪地上,绽放在人心上,我想,在定边,这样的情景定是为数不少的呢!我们心中充满无尽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