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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散文

2022/12/07散文诗歌

大学散文(精选30篇)

哈佛大学考试奇葩

文/任万杰

哈佛大学,是一所位于美国马萨诸塞州的私立研究型大学,1639年3月13日为感谢一名牧师约翰·哈佛的捐赠而命名为哈佛学院,1780年哈佛学院更名为哈佛大学。哈佛大学是在世界上享有顶尖学术地位、声誉、财富和影响力的高等教育机构,并获誉为是美国政府的思想库。知名校友有奥巴马、比尔盖茨、罗斯福等,它为什么能取得如此高的成就,和它办校宗旨有关,自由、平等、尊重、追求真理,从考试上就能看出来,绝对是世界上最大的奇葩,让人叹为观止。

考试可以带任何东西:学生们可以带任何东西进入考场,老师也不阻拦,学生们愿意把自己带的东西放到哪里都行,就是放在你试卷旁边也没人管你。考试期间,你可以随意上厕所,带着东西去也不要紧,没人跟着你,考后,把卷子放在桌子上就行,等考试时间一到,老师把桌子上试卷收走。

一张试卷考多天:因为学生众多,学校有规定每次考试只能安排10人左右,要不人太多影响发挥,因此很多时候一张试卷要考好几天才能全部结束,试卷一模一样,试题一道不改,你周一考,我周二考,你还可以根据自己情况选择规定日期中的一天,到日子来考就行了。

可以拿回家答题:时间是固定的,如果你在开始时间内,突然遇到了突发事件,需要立刻停止考试,你只要和老师报考一下,老师认定你用去了多长时间,比如2个小时的试卷,你用去了1个小时,那么你还剩1个小时,老师会让你拿着试卷回家,抽空再答1个小时,明天规定一个时间来到学校,把试卷交上。

试题答案提前给:每次考试前,试题其实已经发布到网上了,答案也在上面,防止有人不上网,老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先是强调放有试题和答案的网址,然后把印着答案的纸张放在前面,学生们下课的时候,可以到前面课桌上拿,也可以不拿,留着正规考试之后,自己看完答案立刻知道分数,不用因为等而耽误时间。

听着感觉不可思议是吧,你一定会问那还不抄袭啊,都会100分,如果那么想就错了,每个人都很自觉用心监督自己的行为,这么多年哈佛大学从来没有出现抄袭、泄题事件,当然也没有因为这方面处理的学生,不轨行为是因为不轨心灵,当我们心灵纯净,将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哈佛大学考试是这样,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牵挂

文/顾丽虹

儿子回校,我们将他送到苏州火车站,晚上十点的火车。我们等在火车站候车室,想把他送上车后再开车回家。虽然平时超过了10点就难以入睡,但我一定要把儿子送上车才安心。儿子对我说:“反正不能送上车,回家吧,以后,我总要自己一个人坐火车的”。可我依然坚持要等到看到他检票才放心离开。在打发时间时,与旁边的一女子闲聊起来,竟然发现她也是来送儿子返校的,她显得很不安。他老公无奈地对我笑笑:孩子上学去了,我们做家长的,真是寂寞呢。

是的,寂寞,一种空空荡荡的寂寞。自从儿子高考分数出来后,我就食不知味,夜不成寐。当最后定在了苏北的一个大学后,内心却又是那样不情不愿,看到别的孩子都到附近上了大学,想到在那么远的地方,不知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我的心酸酸的,仿佛一直浮在上面,怎么都无法踏实地沉下去,回到原位。

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我就立即在网上找了一份一位大二学生提供的“上学清单”,足足五大页,大到皮箱棉被,小到针线指甲刀。我一样样地准备,天天拿了清单对照,怕遗漏了其中的一样。送儿子去学校时,这一切装满了大半辆汽车,人倒挤在东西的夹缝中了。到了学校宿舍又把这一切归弄整齐。一直记挂着要买的小洗衣机,却因为无处安装只能无奈放弃。看到宿舍条件不好,我又后悔不该把儿子送到这么远的地方读书,但我知道这一切都已无法改变。回家后,总是每天做恶梦,总是责怪自己选错了学校……

是真的错了吗?

终于等到九点三刻,儿子进了检票口,我呆呆地看着他走出候车室大门,消失在站台的夜色中,突然心若洪荒。

记得儿子读幼儿园的第一天,我抱着他小小的身子,送到园门口,他放声大哭,牢牢地攥紧我的衣服就是不放,哭得声嘶力竭。等我快速逃离,儿子竟力气大得挣脱了老师的手,一路狂追,最后老师只能把他“抢”了回去。那浩荡的哭声一直牵痛着我的心,我无法安心工作,中午休息时,便忍不住偷偷地“潜伏”到幼儿园内,趴在窗子上看。

自从儿子读了大学,我总是每晚要打个电话给他。以前从来没找过快递的我也开始三天两头寄东西。想到如果下雨了宿舍没地方晾衣服,我就忙买了晾衣架寄过去,想到他不会洗被套,我又快递过去洗好了的被套。儿子总对我说,别寄什么了,宿舍的空间都被我占了大半了,也要想想室友的感受。

但每逢儿子发来亲情短信那一瞬间,有一道久违的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照进我潮湿的内心,有泪,盈盈的。也许,只有离开父母的身边,孩子才会长大,那么,我是否又是对的呢?

这种纠结,这种牵挂,是一个母亲毕生要伴随的吧。

报到后的第一课

文/郭华悦

对我来说,每次到新学校后,最关心的不是上课,而是认路。

小学毕业后,我到县城接着上中学。那所中学,其实并不大,但教学楼错综复杂,对于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来说,顿时觉得犹如入了迷宫。报到那天,一切收拾妥当后,我到附近的超市采购生活用品。哪知,回到了学校,却迷了路,怎么也找不到宿舍楼。

后来,还是拨打了班主任的电话,这才解决了这个难题。那晚,亲切的班主任带着我,逛遍了校园,为我做了详细的介绍。第二天,没有正式上课,我便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认了校园里大大小小的路。后来,总算没再出过类似的洋相。

上了大学后,类似的“杯具”再次发生。报到前,父母本来不放心,要跟着我去学校。可一来路途远,对于晕车的父母来说,这实在是苦差事;二来,我也想借此机会证明,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于是,我坚决要求,要一个人去大学报到。

这次,尽管吸取了教训,但大学的校园和中学毕竟不同。报到时,有师兄带路,总算顺利找到了宿舍楼。可早上安顿好,到食堂吃过午饭后,却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我才找到回宿舍的路。之后的几天,趁着还没上课,我抓紧时间认路,把学校里的建筑都认了个遍。这个过程,花了我两三天的时间,才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

本科毕业后,我放弃了保送本校研究生的机会,自己联系导师,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当然,尽管我早已不是路痴,也在复试的时候对学校有了初步的了解,但真的报到后,却还是花了些时间,才渐渐熟悉了新的校园。

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尽管已远离了校园,也不用再为报到后的认路而伤脑筋,但每次想起那些报到的趣事,心里还是不禁怀念起渐行渐远的校园时光。

爱是成全

文/纪广洋

沉溺在她的笑靥,像沐入茶香浓郁的杯盏;似跌进清幽的深潭,在她眸子里浮旋。他赴约坐定,心慌,气短。

豪宅阔院像袖珍公园,闺帏绮幔富贵尽显。她泪痕斑斑,打开细瓷电香炉,纤手轻舀龙涎;她秋波潋滟,又摆弄玻璃小炉架,把淡蓝的茶蜡点燃。馨香氤氲弥散,茶色渐渐明酽。她起坐款款,衣裙柔艳间粉胸玉腿忽隐乍现。

她是他的初恋。中学日记上他就写到:多想不顾一切地举步她的心坎,她沉默的唇却又像迷宫的门扇。大学毕业后,她却成了富豪的新欢。

香氛驱散着他脑际的懑怨,芳茗温润着他心底的苦寒。

他呷口热茶:“你家飞机我已装上遥控炸弹。不过,我此刻想通了,爱是成全,他此行平安。”

“他这次是出逃,带着新欢和巨款。”她忽又泪水涟涟。

致青春,观后感

文/山一方

很张扬的开场,有苦有甜,虽然有些戏剧的不真实,但毕竟是缩影,也可能发生。 重点不在这,而在快结束的时候 那些谜团的解开。

如果从其中的友情上来看,大学里就不再像是高中初中,不是所有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可能在大学里毕业了,有的人可能连自己班的人的名字和样子还对不上号,但不是本班的认识了不少,还有一些学哥学姐们。但舍友一定让你的大学生活难忘,他们可能在毕业后天南海北,但如果有困难了,只用一个电话。当然也不止是舍友,对门的临着的都可以。这几年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一起经历着从高中出来初步进入一个小社会的变化。

其实友情在这里没有什么多说的,兄弟、姐妹,永恒的友谊地久天长,由于彼此间非常熟悉,而又有一定的生活距离,所以变得倍加珍贵。好的友情经得住时间的打磨,即使相隔多年未曾见面,见面后便相邀到家里吃饭, 也不会有什么拘谨,畅所欲言什么玩笑都敢开。因为很单纯,因为没有杂质,所以很美。

致青春,既然是青春,必然少不了爱情,但这貌似也分多种。如果我爱你,你知道与你不知道是两个回事,我爱你,你爱不爱我又是一回事。有些爱情变得现实,这就开始有杂质,变的不同。有个小玩笑,小学的爱情死于换座位,初中的爱情死于换班,高中的爱情死于高考。而大学的爱情原因就多了 ,时间多了,可以经常在一起,彼此间逐渐熟悉,到非常了解,但很多却是从一开始的我要给你幸福变成祝你幸福。可能是莫名其妙的分手,也可能是感觉到彼此不适应,或者是很累,又或者是大四分手季各奔东西。

但不乏甜蜜、美好。也许这是进入社会后最美的回忆了,也许有一点心酸,但彼此都记得那些岁月。大学里,还是去恋爱一场的好,也许到工作的时候,在没结婚之前,很可能找不到一个愿意将自己的爱完全付出的,那时候都会有所比较,我付出多少,他又是多少,或者等待他不付出,我也不付出。最主要的是,那时候的我们工作了,便是生活,便要结婚生子,完成父母的愿望,过安定的生活。

海贼王里的黑胡子曾经说过:“人的梦想是不会终止的!”,但很多人的梦已经没了,而大学又是一个谈梦的最好的地方,而也是一个选择的地方。 不论结果如何,我认为的只有一点,我会去考虑,哪一个选择不会让我后悔,不会让我遗憾,而不是怎么做,可以让我的利益最大化。我宁可笑着捡一粒芝麻,也不愿哭着抱一个西瓜。

未曾进过社会,也未曾经历过现实会将人打磨成什么样子,只知道对于很多人,现实没有改变友谊,但爱情成为了记忆,梦想成了泡影。 所有的分别,即使是生离死别,也会在心中留下烙印。

青春,永垂不朽,也许懂了,也许只是知道了一部分,我的这部分的理解,在于一直拥有着友情、爱情、梦想的人们,这些人的青春,不会停息。这里的爱情哪怕是对爱情的向往,敢爱,即使没有拥有,但非自暴自弃,等待安排;梦想也不是单单的有一个梦想,而是有一个追梦的心。

绕不过的“家”

文/罗从政

西安城是位经历过沧桑的老人,这是我没有到西安之前,历史课本告诉我的。从那时起,我为自己的省城,承载着华夏文明最厚重的历史片段,自豪不已。

终于走进了西安,走进了我心中的圣地。那是我考上大学那年,包里装着沉甸甸的录取通知书。因为有过复读,早一年走进象牙塔,在西安上大学的高中朋友,早已对西安的角角落落,熟记于心。我问前来接我的同学,西安好吗?他们没有给我直白的答案,只说,你在这玩几天,就知道好不好了。我听得一头雾水。

那天,在同学的陪伴下,我们去了大雁塔、钟楼、曲江公园、古城墙、长安区的很多大学校园,还有很多条有名字或无名字的街道。坐在从西安开往东北的火车上,我开始盘点对这座城市的印象,或者说是用先前的书本知识或想象,与眼前的观感相互比照。好久好久,我得不出结论。西安古老而高耸的大雁塔、挺立而坚固的老城墙、让人心动而镇定沉默的大钟,就连那些古色古香的房子,还有很多富有文化韵味的街道,他们似乎在昭示着一段远去的文明,又似在映衬着历史课本上的诉说。然而,我同时还看到,那些繁华的商业街,那些熙攘的人群,还有张扬着青春气息的大学校园,它们似乎向我展现着另一个西安,一个走向现代文明的大都市。

当我还没有对西安这座城,得出一个准确的论断时,我又一次来到了西安。那是从东北返乡,回陕南的家过年。第一次的往返让我明白,西安成了我大学四年,乃至更长时间,怎么也绕不过的一座城。因为车程,家和学校间的穿梭,必须要在某个中转城市换车,西安的“天时地利人和”,当然成了首选。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已经在大学受了半年熏陶的我,再次走进西安,感觉一切都变了!在古老的城墙下,我似乎闻到了历史的气息;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大院,似乎听到了争夺龙椅时互相厮杀的声音;陶醉在大雁塔美妙的音乐喷泉下,我似乎回到了盛唐的芙蓉园;走进琳琅满目的赛格电脑城,我似乎走进了北京中关村……

尽管已经是第二次来西安,尽管与第一次到西安感觉完全不同,但我还是对西安没有一个准确而完整的印象,也无法得出一个富有个人情感的总结。离开了西安,我的心中又想着西安,想着口感醇厚的肉夹馍,想着具有浑厚味道的西安建筑,想着有过生命交集的兄弟好友;西安,就这样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

当秦岭南侧,早春的暖风吹来,我背着包又一次北上了,第一站是西安。

当北国的盛夏,凉爽得如同南国的金秋时节,我又坐上了返家的列车,下一站仍然是西安。

当东北学校的呼唤,让我不得不告别父老乡亲,离开家乡返校时,第一站还是西安。

当北方的严寒,冻得我瑟瑟发抖时,我匆忙钻进火车归来,下一站更是西安。

绕不过的西安,越不过的省城,成了我旅途的必经之地,西安的风景成了我征程上的一个片段。

如此反复地在西安中转停留,渐渐地,我似乎懂得了西安的丁点。这时,我也喜欢上了在钟楼下静静地仰望和倾听,也时常游弋并沉醉在大雁塔广场,享受那音乐喷泉带来的快乐,每次也不忘登上高高的城墙迎风漫步,举目欣赏城墙内外的变迁和风光,那城墙根下的秦腔吼唱声亦随风来,让人感到了秦人的豪爽与侠气。同时,我也开始喜欢西安的物件了,比如,我会给远在东北学校里的好友,带件西安特有的仿古玩三角铜酒杯、手写折扇,或者兵马俑泥人等等,它们都附上我的祝福,走向了远方。至今,我的书桌上,还放着一个在西安某条街上买的那个黑乎乎的埙,有友人多次索要,我却怎么也舍不得割爱。我说,哪怕下次再给你带,我自己必须留一个西安带过来的“印记”。当然,我不会吹埙,只因为是来自我的省城西安,使它变得珍贵起来,始终占据着我书桌重要的位置。

是的,留着一个埙,就是在我心中放着一座城。

今天,西安没有我的家,它只是我回家、返校的旅途中绕不过的一个中转站。然而,我却偏偏喜欢在这里下车停留,它已成为我生命旅途中一个温暖而又有味道的“家”。

痴雁

文/朱光明

2013年8月4日,严门弟子在苏州大学举办纪念严迪昌先生逝世十周年纪念会,邀请我和曹虹参加。十年前,当江苏古籍出版社的朱野坪学棣来电话告知严先生不幸去世的消息时,我正在上海一家医院的手术室外,等待妻子的手术结果,未能亲赴苏州吊唁。十年后的这个会议,我是理所当然要参加的。十年,那么漫长又那么短暂。当我在会上预备发言的时候,猝不及防间,李商隐怀念其师的诗句“十年泉下无消息,九日樽前有所思”(《九日》)便闯进了我的脑海。

说起和严先生的缘分,可以追溯至五十年前。其时家母在南通中学任教,先父则供职于南通市第一中学,我们全家都住在通中校园里。严先生1959年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在那个年代,他本是所谓“根正苗红”,在读期间发表的文章,就有以“工人子”为笔名者。偏偏性嗜读书,遂有“白专标兵”之恶谥,毕业后未能如愿留校,分配到南通师范专科学校。1962年师专停办,遂移砚南通中学任教,与家母成为同事。因为都是上海人,又同在语文学科,所以与我家往来颇为密切。他好甜食,特别喜欢吃家母手制的八宝饭。我那时也就三、四岁,总是喊他“爷叔”(上海话“叔叔”的意思),据他说也曾抱过我。但到了1964年,家母调动至市一中,我们也搬离通中,住到校外的公房里,往来就不多了。接着是“文革”,先父因《海瑞罢官》一剧撰文与姚文元商榷,结果成了南通市中教界第一个被打倒的。1969年,组织上作出“敌我矛盾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的结论,全家下放到江苏省启东县通兴公社五大队十九小队。先父名讳“启东”,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一般,中年竟发配此地。直到“文革”结束,1977年高考制度改革,我考取南京大学中文系,父母也从县里重返南通市第一中学工作。严先生则一直在通中,“文革”时挨了不少整,吃了很多苦。1980年5月,他调至南大中文系工作,我是大三学生,又有了与他接触的机会。称呼则按照南通人的习惯,变为“严先生”。

严先生现在是以古典文学研究名家为学术界所熟知,但他调进南大的名义却是陈瘦竹先生的助手,主要从事现代文学研究。五十年代以来的大学体制,因为向苏联学习,以成就窄而深的“专家”为追求目标,所以一个系就按专业方向分为不同学科,各人严守畛域,既不跨越,也不往来。即便在一个学科里,也是各人分头把守一段,你研究唐代,他研究宋代,甚至一辈子只研究某个作家或某本专书。严先生因为身在边缘,就没有那些限制,只要兴趣所在,便是研究对象。所以,他不仅因此而研读了许多人不甚在意的清人诗词,对现当代的新诗也颇多关心,在《诗刊》、《雨花》、《钟山》等文学杂志上,屡有大作刊登。从数量上说,似乎还多于古典文学的研究论文。只是他兴趣更大的还是在古代,所以进入南大之后,授课与研究的主要方向还是在古代,但始终不脱现当代。直到他去苏州大学工作后,因全力投入清代文学研究,才减少了对现代诗坛的评论。2003年3月,他写了《游弋于“古”“今”两界间》,数月后便去世,不妨视作是他对自身学术的总结。他身后出版的《霜红簃文存——严迪昌诗文选》,编者以此文作为“代自序”,是非常恰当的。对于“古今”不作壁垒森严观,研究古代的人要关心现当代文学的发展,这也是先师程千帆先生极为关注的一个方面。他曾特别强调说:“研究古典文学的同志要重视现代当代文学。”(《关于治学方法问题》)而严先生对于现当代文学堪称深度介入,已经远不止是“关心”了。他自己颇为得意在1981年第六期《文学评论》上刊出的评《九叶集》的文章,曾经被《新华文摘》全文转载,他说:“与1984年11月号《新华文摘》全文转载我的《清诗平议》放在一起审视,除了又一次表证始终游弋在‘今’‘古’之间的学术定位外,我的喜生不喜熟,‘喜新厌旧’的学术作派似也凸现分明。”(《游弋‘古’‘今’两界间》)在这一点上,倒是“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的,尽管我从不公开发表对于现当代文学的评论。2013年读了阎连科的《炸裂志》,实在是三十年来中国社会的缩影。这一虚构的城市以“炸裂”为名(不是“破裂”、“爆裂”,这些都有一个过程),更是象征着其变化之速有如迅雷。孔氏家族,几乎就是中国传统的代表;而那个朱姓女子,究竟代表了“程朱”之“朱”还是“朱红”之“朱”呢?在“利益”面前,无不纷纷崩坏。惟一留有希望的是孔家老四这个读书人,也许拯救这个世界的最后力量就在教育和学术了,至少作者对此还持有一点稀薄的乐观。

严先生来南大,先是只身一人,住在单身教工宿舍,那是一个筒子楼,房间大小约12平方米,他戏称“螺壳居”。就在我们学生宿舍的后面,所以晚饭后,我常常跑去他那里,请教一些学问上的事,也报告一些自己的浅薄心得。大学毕业后,我顺利地考取了硕士研究生,还在南大就读。1982年3月,我把与曹虹合作新写就的《李义山诗的心态》呈交批阅,并且准备提交当年“五二○”南京大学八十校庆的论文报告会。他让我一小时后再去,等我再去的时候,他正在给系里负责科研的副系主任包忠文老师写推荐信,让我们参加这场报告会。印象最深的是,严先生说:“写得很好,后半部分比前半部分好,看到最后一节的时候我眼泪都要下来了。”那年的论文报告会非常隆重,当时研究生的数量很少,别的是红校徽(后来才改成橘黄色校徽),论文报告也是参加教师组。现任中华书局总编辑的徐俊,当时还是大三的学生,参加了这场报告会,二十多年后仍然印象深刻,总是说“那时有谁研究心态啊”!不过,文章的刊登已是在三年之后了。去聊天的内容很多,除了学问上的,也有生活上的。那时在谈恋爱,曾经讲起曹虹好吃甜食,严先生立刻评论道:“好吃甜食的人多情。”此话是否具有普遍性我不敢说,但严先生好吃甜食,他本人“多情”恐怕是事实。还有一次,他告诉我年轻时曾有一号“痴雁”,这个号大概不常用,所以从来没有看到别人提及,但我确实曾经在他的某册书上见到“痴雁”的印章。这么说来,严先生岂止是“多情”者,更是“痴情”者。他把他的痴情用在事业上,用在生活中。二十年行走在学术研究的边缘,如果没有“痴”的精神,如何能坚持不懈用志于学术呢?二十年间也有从政的机会和经历,如果没有“痴”的精神,又如何会弃之如敝屣、而对荧然青灯泠然雨窗情有独钟呢?读古典文学的人都熟悉元好问的“雁丘辞”:“恨人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摸鱼儿》)据元好问所述本事:“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为识,号曰雁丘。”我1992年夏天在日本京都,曾在正午街头见到一幕,堪与比配。那是一只燕子中暑后暴跌街头,另一只燕子就始终围绕其旁,不肯离去。人总是自傲为万物之灵,“禽兽不如”乃詈骂语。殊不知禽类中有衔石填海的精卫,有濡羽救火的鹦鹉,有因爱殉情的大雁;即便是兽类,也有如《庄子》所说“虎狼仁也”,“父子相亲,何为不仁”(《天运》)?有被其子(是人而非小狮子)“以利刀开喉破腹,虽加此苦,而慈爱情深,含忍不动,因即命绝”(《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四)的狮子王。马克·吐温说:“人类是惟一会脸红的动物,或是惟一该脸红的动物。”人类需要向他类学习的地方太多了。“痴雁”,一个多么有意味的名号啊!

因为是单身一人,严先生总是在食堂吃饭,有时饭堂也成了我们交谈的场所。虽然他是父母执,我却未能遵守古礼“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不问,不敢对”(《礼记·曲礼》),说话反而比较随意。那时他是《全清词》编纂研究室副主任,对清代文献用力甚深。我从一些资料中获得信息,知道在台湾曾影印了一批中央图书馆的善本书,内容为宋代至清代的诗话,当时正治中国文学批评史,其中有很多为昔日闻所未闻者。有一次在饭桌上,我举出一种清诗话向严先生发问,答曰“不知”;紧接举出第二种,答曰“不知”;继而再举第三种,答曰“不知”。我本意是想请教这些书是否有购买价值,但当时不知怎么,连听三个“不知”后竟然“扑嗤”一笑,就变得有点考问人、讥讽人的意味了。严先生肯定不高兴了,遂自我解嘲道:“我是一问三不知啊,这叫‘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日常谈话间,这种无意之中的“得罪”恐怕也不止一事二事,有段时间,我们的关系变得有点儿紧张,交谈也变得有点儿“话不投机”,所以无事再也不敢去他那里了。

严先生是个骄傲的人,他的前后同学留在南大工作的,学术成绩或不如他。即便有成绩的,在他看来,也不一定做到兼通古今,所谓“善言古者合之于今,能述远者考之于近”(陆贾《新语·术事》)。加上长期的中学教学生涯,使得其授课极受同学欢迎,“宋词流派研究”一课获得南京大学教学优秀一等奖。而一般大学老师并不讲究教学法,受欢迎程度就没有那么高。继而又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一时荣誉纷至沓来。我记得他在“宋词流派研究”课上讲到苏轼的时候,曾引用其“忍痛易,忍痒难”的话(完整的表达见《春渚纪闻》卷六:“处贫贱易,耐富贵难;安劳苦易,安闲散难;忍痛易,忍痒难。人能安闲散、耐富贵、忍痒,真有道之士也”),他对这番话曾感慨系之。但天下事“非知之难,能之难也”,当严先生身处顺境之时,他未能“夹紧尾巴做人”,在日常的言谈之间,大概无意中也得罪了一些人,一旦在某个契机爆发,就往往难以收拾。

八十年代中期的南大,住房极为紧张。1985年,严先生的夫人调入南京大学,在出版社工作,他的住房也调整到桃园北楼,原先只有一间,后来实在拥挤,学校又将对面一间“借”给他。次年春,某天晚饭后我去严先生那里,见他一人兀坐,闷闷不乐地抽烟,急询其故,原来下午主管后勤工作的“阎武”副校长值班,可以向他申请改善住房的要求,严先生去了,表明来意,该副校长以不友好的态度质问:“不是已经给过你一间了吗?又来做什么?”严先生把手掌往前一伸说:“好!那你把借条还给我。”以这样的气氛开始,接下去的谈话可想而知。副校长说:“你对我不尊重。”严先生说:“你要我一进门就对你三鞠躬吗?”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无功而返。“文革”以后,中国的大学出现两种状况:一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观念深入人心,所以职员对大学教授无恭敬之心;二是官本位思想抬头,所以各级行政领导对教授也乏尊重之意。据说这位副校长自己是“不粘锅”,有“青天”之美誉,但人文素养极低。十六世纪法国人文主义者夏尔·德·布埃勒(Charles de Bouelles)曾经用一张图表简洁说明了人文主义者的基本设想,即人的生存有四个水平,自下而上依次为存在(像石头)、活着(像树)、感觉(像马)和理解(像人)。这位副校长的生存水平,在我看来,迹近乎石头,所以既无生气,也无感觉,更无理解,有的只是如石头一般冷冷的心。因为得罪了副校长,引起一些非议,《全清词》风波趁势而起。他似乎有满腹委屈,但一个骄傲的人,大概既不想平心静气听人意见,也不愿絮絮叨叨为自己多作解释,于是选择了离开,1987年夏初转赴苏州大学,结束了在南大七年的工作。离开之前,我们在夫子庙附近的江苏酒家给他们一家送行,好像是惟一的送别宴。夫人曹林芳老师说:“严先生今天特别高兴。”他是个不胜酒力的人,而我当年的酒量也远远不能与今天相比,但那晚我们喝光了一瓶红葡萄酒。

严先生离开南大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有次他来南京,曾到我家吃了一顿便餐。1991年曹虹拟赴日本京都大学访学,我知道严先生因为作《阳羡词派研究》,对宜兴茶具颇有研究,也购藏了一些。于是托他购买几把能送人的茶壶,曾为此去过苏州。1993年他的两个硕士生毕业,曾请我去参加答辩,一同被邀的还有华东师范大学的马兴荣教授。1994年,曹虹为其著作申请列入“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丛书”,先师修书一封,让我去苏州大学请钱仲联先生写推荐,曾顺道在严先生家小坐。我曾托他在苏州购买一套《文苑英华》,但书已售罄,他将自藏的一套赠送给我,算是对我多年前帮他在香港购买叶恭绰《全清词钞》的回报。虽然见面很少,书信亦疏,但还是留下了两点深刻的印象:

王元化先生生前曾提倡“有思想的学术,有学术的思想”,我觉得,严先生的学术是有思想的。这也不是我的一己“私见”。严先生逝世十年纪念会之前,我曾收到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中文系主任林宗正教授的邮件,称赞“严先生是一位很有思想的学者”。1991年去苏州,听严先生讲他的《清诗史》写作,其中有一个重要观点,就是“在朝”与“在野”两派的更迭消长,这个观点对我来说真如石破天惊。而他更有其史家见识,就是特别要为清代皇权统治下的“布衣寒士、风尘小吏”撰著一代“心史”,让那些被侮辱、被损害的人堂堂正正地走进历史。但此书的出版命运颇为曲折,我看到的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版本,已是在他去世后八年了。

严先生在南大的时候,除了单篇论文,真正成为专书的仅有《文学风格漫说》,只是一册小书。他的洋洋巨著,都是去苏大后完成的。以我手头所有者看,如《清词史》(1990)、《金元明清词精选》(1992)、《阳羡词派研究》(1993)、《近现代词纪事会评》(1995)、《近代词钞》(1997)、《清诗史》(1998)等;身后出版的有《严迪昌论文自选集》(2005)、《霜红簃文存——严迪昌诗文选》(2009);未完稿八种,包括《清代三千词人传略》、《清代词人疑年录》、《清三百年词人年谱汇编》、《明清文化世族史》、《清代文学史案》等。在他离开南大的十六年中,他是以何等高昂的斗志投入工作?他在《清词史·后记》中写到:“去年夏初来吴门定居,此间著述风气甚浓,闲散嬉逸者少,我很受鼓动。”那会是一种怎样的鼓动呢?我想是他的“痴”劲又犯了。在纪念会上杨海明先生曾经说,每次与严先生一起外出开会,他总是带着一只重重的箱子,里面放满了需要的资料,在会议期间,依然刻苦用功,则平日可想而知。有时杨先生一觉醒来,看到严先生仍然在挑灯工作。如果不是那样做“拼命三郎”,他应该能够活得更长,贡献更多的。67岁的生命,对于一个学者来说,实在是过于短促了。对于一个有思想的学者来说,实在是太令人惋惜了。

很多年前,严先生写过一篇《论“痴”》,引到陆游的“我辈情钟不自由,等闲白却九分头”诗句,以及《聊斋志异》中的《石清虚》和《书痴》,并总结道:“在生活上,在事业上,这‘情钟不自由’的‘痴’实在不可少。情之痴者爱必深。”不啻夫子自道。但我觉得更能传出“痴”之“神”与“妙”,也更契合严先生的,是蒲松龄《阿宝》中的这段话:

性痴则其志凝:故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世之落拓而无成者,皆自谓不痴者也。

帮助

文/左世海

喜娃考住北大的消息,像一阵风,刮遍了小村的角角落落。

冷清了多年的喜娃家,突然涌来了许多前来祝贺的邻里乡亲。

“喜娃这孩子命大,她娘生他时难产,是我让村里的拖拉机及时把她送到了40里外的县医院。结果,喜娃保住了,喜娃娘却……如果那天不去县医院,恐怕娘俩都完了,喜娃也不会有今天。”坐在炕上的村长回忆道。

“那年喜娃娘死后,他爹见喜娃还没鞋底大,怕自己养不活喜娃,寻思着要送人,最后还是被我劝住了,要不,喜娃能有今天。”坐在一旁的在村里开超市的大婶又说。

“喜娃这孩子自小顽皮,刚入学时不好好学习。我对他可是下了苦心,每天完不成作业不让他回家,星期天还常常给他补课。功夫不负有心人,小学毕业时,他竟然考了个全镇第一,呵呵,如果自小我不对他严加管教,他能考上大学?”在村里教书的李老师说。

“那是,那是!多亏大家!”喜娃爹答应着,急忙敬烟、倒茶。

大家正议论得起劲,还是当会计的赵二狗眼尖,他一眼凑见了蹲在墙角一言不发的老羊倌阿愣。

“阿愣咋也来凑热闹了?你帮过喜娃啥,说说看?”赵二狗坏笑着问。

阿愣憨笑着,没有出声。

“同样是放羊的,你看人家儿子考上大学眼红了吧!当初为啥不舍花钱讨个老婆。没老婆就不会有儿子,没儿子就更谈不上什么大学,后悔了吧!”村长逗趣道。

满屋子人听了哄堂大笑。

阿愣听了并不生气,依旧憨笑不语。

夜深了,喜娃爹将一个个客人送出大门,返回屋中,却见阿愣还在墙角蹲着。

放了一天羊,你也累了,早去睡哇!喜娃爹望着他说。

阿愣慢慢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说:“孩子考上大学是喜事,以前我也没帮过啥,我知道你这几天为孩子的学费煎熬,这是我攒的一万元,你拿着,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喜娃爹呆了。

“我是光身一人,吃的是百家饭,用不上钱。”阿愣继续说。

“老哥,你这是?”喜娃爹不由鼻子一酸。

“啥也别说了,孩子念书要紧,如果你真有心,就在我死后,让喜娃在坟前给我烧张纸,叫我一声叔就够了。”

喜娃爹拿起炕上的香烟,本想给阿愣递上一支,可手哆嗦着,抽了几次,没有成功。

流离失所的后大学生活

文/吴伊然

那年夏天,历经十七年后,终于走到求学生涯的最后一个驿站。没有风,也没有雨,一切都是灰色的,灰得让人心痛,让人绝望。

站在高原的城市里,夏日的阳光穿透白色的裙摆,迷茫的笑脸浸着酒精的狂乱。脚步在路与路中飞快,手中的行李抵挡不住岁月的流逝,除了自己,什么都已不再。四年来所有的悲与欢、离与合都在这个夏日里,一起赴向盛大的死亡。

最后一次走在校园的大道小径上,听着广播台特制的离别节目,在伤怀的音乐声中回想四年来的过往,却怎么也找寻不到一个可以寄托的影,在忙乱与潮流中匆匆路过青春最美好的时光。此时不免心生悲凉,而更大的迷茫就在不远的前方遥遥而望。

这座城市的午后时常会下雨,溪边的杨柳早已打湿。明天就是毕业离校的日子,而我选择今天走,在这个微雨茫茫的午后。我向来不喜欢什么仪式,不喜欢人潮涌动的场景。我要一个人离开,静静地告别。

拖着来校时的那个粉红色行李箱,独自踏上去另一座城市的列车。透过车窗的雨滴,看到我唯一的好友飞快地跑来,不住地招手,而列车早已启动。手机铃声响起,熟悉的号码在内心狂跳着,“你总是这样,做什么都悄悄的,一个人。”

是啊,我总是这样,做什么都一个人,悄悄地。安静,迷茫,孤独地行走,哪怕是朋友,也是悄悄地告别。

午后的雨是很短暂的,然而下过雨之后天也就快黑了。在山与山间狂奔的列车,在灰黑色的四周山林里,我的思绪蔓延无边,却又找不到希望的所在。

虽然要去的城市已去过很多次,但毕竟这次是去工作,少则一两年,多则这一生。我向来喜好安静,要求不高,只要心里踏实就行。

要去的城市离省城贵阳不远,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景区甚是出名,这便是我选择的理由。我喜欢旅行,喜欢不停地行走,安静,一个人。这个城市就是着名的中国瀑乡——安顺。

安顺很小,没有高大的楼房,也没有四通八达的交通,俨然就是一座小小的城市。夜幕降临,街边的不少商店都已关门,行人也稀少,完全不像贵阳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不夜城。但我喜欢安顺,喜欢它的安静、平和、休闲。

我被安排在报社的宿舍里,屋子不大,但足以一个人住下,倒也不觉有多少委屈。

安顺城小,街上也不热闹,倒是看来有些古老。光滑的石板街,老旧的房屋,民族工艺品很是发达,火热的旅游摧生了旅游商品的发展。

安顺没有河,城四周山上光秃秃的,连一棵大点的树也没有,一层层的山石就这样地裸露着,任凭岁月风吹雨打。安顺的虹山湖是我常去的地方,这是安顺这座小城里唯一的“水处”。

多年来我已形成一种习惯,每到一座城市总喜欢看看城里的街景,再看流经城区的河流,然后就是学校。

来到安顺,我当然也想去看看这座城市唯一的一所本科院校是什么样子。我也有中学同学在这里就读,理所当然得去看看。而去安顺学院要从虹山湖路过,因此这一去一回的就免不了要下车去走走。迎着湖面吹来的微风,是一天疲惫散去的凉意。呆坐在一个地方,看那夕阳西下的霞光,暗红暗红,看那湖中的飘起微波,阵阵远去。我的心是属于行走的,哪怕像是这样安静地坐着发呆。

一个星期后,女友从江西来看我。历经二十多个小时的行程,变得灰头土脸的。来不及洗漱,一头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等醒来,小城的天空已经暗黑,我带女友来到虹山湖边静静地坐着,任湖风吹起。小城的夏日要比贵阳凉得多,没有那种烦躁不安的感觉。女友开玩笑说:“从江西来到安顺,有点像是从城市回到乡村,巨大的落差。”

这晚我们坐得很久,这是我们分别八年后的首次重逢。彼此都很想念,但都因种种原因而未能见面,这次终于确定走在了一起。有时我想,一个人和一个人走在一起是件多么困难和复杂的事,而有时又是那么的容易和简单。只要爱,也唯有爱。

我和女友是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就离别了这么久,但我们都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有缘总会在一起的。

女友大方、热烈,而我沉默、内敛,究竟是怎样走在一起的,彼此都不太自信。

我在报社做的是编辑职务,上午不上班,便带女友去王若飞故居看看,毕竟王若飞是中国革命的一代伟人,他就出生在这座小小的城市里。如果去黄果树、龙宫或天龙之类的大景点,那又太远了,一个上午是来不及的,因而没有去。

来安顺虽时日不久,却也渐渐地适应了这座城市的生活。我的工作不太顺利,生活很是拮据。女友不但宽慰我,还主动选择便宜的餐馆吃饭,这让我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我在安顺的工作不顺利,是不太用心,骨子里我还是想回家的,回到铜仁我的故乡去。

在女友来安顺十多天后,我因要回铜仁参加一个单位的考试,便和女友商谅回铜仁。从安顺到铜仁只能买到玉屏的火车票,而且只有下午六点的了。这意味着到达玉屏将是凌晨三四点钟。

从安顺回铜仁要经过贵阳,沿途还路过我大学后面的那条轨道,那是一条我曾经远望而遐想了四年的轨道啊,如今它的来与去我都将穿过。在路过这条轨道时,我发短信给好友:“今夜我从学校后面的那条铁轨穿过,看着一闪而过的校园楼房,心中涌起万般的思绪。”

是啊,当离开后才知道它的好,一切都已成为惘然了。

一路上看着窗外万家的灯火,女友不时问起这是哪个庄,那是哪个寨,她精神好得睡意全无。我钦佩她的年轻心态,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校时的影子。

列车继续穿梭在茫茫的群山与深深的沟壑间,那些随着隧道和桥梁而响起的车声,宛如一曲永不消逝的恋歌,在我的身边永永远远地萦绕。

我让女友躺在怀里睡会儿,独自沉默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我内心的思绪又再一次潮涌,“一个女孩为了爱,千里迢迢日以继夜地跟着我跑,一座城又一座城,这份爱拿什么回报?”

看着熟睡的女友安静地躺在怀里,脸上的酒涡一上一下地浮动着,我弯下腰轻轻地深吻一口,感觉是那样的幸福,那么的甜美。

来到玉屏已是凌晨三点,出站后打的回铜仁,回到铜仁已四点过。女友跟着我到处寻找旅社住宿,那份艰辛和疲惫非一般人能够忍受。而女友始终没有半句怨言,她处处为我着想,给予我足够的自尊和爱。

次日,我带着疲惫的身心走进考场,虽知无望,却难以放弃,只得硬着头皮挺过去。

铜仁的夏日热得没法受,三十七八度的气温烘烤着整个城市,走在街上能感觉得到脚底水泥地里透上来的热气。然而铜仁人是幸福的,清澈而明丽的锦江沿城流过,给炎热的夏日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只可惜我没能享受,考完试就和女友就直接回松桃了。虽然松桃也热,但松桃毕竟比铜仁好多了。松桃也是有江的,同样明丽而清澈的松江给我们的行程找到了短暂的归宿。我和女友来到江边戏水,看那鱼儿穿梭往来,看江水潺潺流淌,仿佛刹那间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光,把所有的烦心琐事都已抛在脑后。

安顺的工作毕竟还在,把女友送回家后,我又一个人回到了安顺,当我来到玉屏买好车票,身上就只剩一张皱巴巴的五角钱。来到安顺,夜已很深,整个城市都已进入梦乡。

回到安顺,在忙碌而艰辛的工作里,我时常会抽空来到虹山湖静静地默想,想前程,想女友,想我这一生。

我觉得水是通灵性的,水能够明白一个人所想的一切心思,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的存在。我总是认为如果一个人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多大的不幸,只要在海边静静地坐上一会儿,听听海边不时响起的浪声,看看一望无垠的海面,一切都会释然的。所以我喜欢水,大大的水。

不久,因薪水问题,我辞去了安顺的工作,重新回到贵阳。贵阳,一座我生活了四年的高原之城,只因短暂的一月之别,已变得全然陌生,再也找寻不到曾经的感觉。或许我要的不过就是一种感觉,一种归宿的感觉。

从安顺回贵阳的那天早上,倾盆大雨,我早早地起来,尽量不打扰同事。一个人去叫出租车开到楼下来,等我把行李搬到车上时,全身都已淋湿透了。突然就有一种漂泊流浪、流离失所的落迫感涌上全身,心里真不是滋味。窗外不停的雨柱直往下掉,路面溅起的水流又重重地往下落,不多久,车轮胎已浸在水塘里,仿佛我的心事再也转动不起。

回到贵阳暂住好友处,毕业那么久第一次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来来去去两个星期,看到的都是那么几个单位,职位也就那么几个,和自己想要的天差地别。此时方知生活的不易,工作的艰辛。

女友总是不断地打来电话安慰我,知道我没钱,便要我去她家住上一月。我想想,与女友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公务员的考试成绩也还未知晓,而找其它的工作又不如意,何不去女友家陪陪她?这样想便去女友家度过了一个月的美好时光。

而我的心却不安定,总在想工作和前程的事,这让女友既心疼又难过。

在这一个月里,我和女友悄悄地回中学母校看过一次,现在的母校已是全新的面貌,当年我们就读的那些教学楼早已不复存在。其实人也是这样,过去的只能是回忆了,再也不会重来,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人生记忆里舞蹈,在憧憬中歌唱。

多么熟悉的路,多么清晰的记忆都抵挡不住时光的流逝,岁月的老去,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走过生命中的第二个本命年。

九月临近了,女友还有一年的学业,还得回到江西去完成,我也在这里住得太久,所有的考试成绩我都没有希望,只好回贵阳找其它工作。

从铜仁去南昌的车票是凌晨四点,我和女友找好住宿后,便来到锦江边散步。河里洗澡的人们是络绎不绝,一批走了一批来,不停的更换。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在河中自由地畅泳,毫无忌讳地各自狂欢。这是这座小城人的幸福时刻,是夏日里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我和女友手牵着手沿河边从下游往上走,几里路的河段人潮涌动,戏水声、歌唱声不绝于耳。一向喜好安静的我看到这场景也不觉是那么的烦躁,反而轻启几分钦佩来。女友在旁言道:“其实小市民的生活也挺幸福的,只要把生活过得安稳踏实就行,没有太大的想法,不虚荣。”

凌晨四点,从成都开往南昌的列车准时停靠在铜仁站台上,女友上车正好坐在窗边。五分钟的停站是那样的快,而女友脉脉的注视和轻摇的手直到列车隐没在夜色之中。女友的离去,使我的心一下子空了许多。流逝的光阴使得多少悲欢离合幕幕开启又并合,如果时光能够凝固在这一点,那将是怎样的一幅精美图景啊!

第二天,路过熟悉的驿站、熟悉的风景,我又熟悉地来到了陌生的贵阳,开启新的人生旅程。

和朋友在郊区合租房子,开始找工作混生活,揣着女友给我的几百块钱艰难地挺过一个月,又参加了一个事业单位的考试,虽然成绩未公布,却是明知没有希望的,便再一次去人才市场。幸好,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

工作没几天,转眼又到了国庆中秋节,女友说要来贵阳玩,实在无奈,只好向家人求助,这是我一直都不想的。觉得长大了,应该自食其力、自力更生,更何况家人辛辛苦苦把自己送上大学,毕业了还得从家里拿钱,这份苦楚有谁能懂?可我还是无奈地把求助的手伸向了家人。

女友的来访很是令我高兴,热恋中的情侣往往都是日别若年,恨不得日夜相守,一生相随。

按法定假日,公司好放足了十天的假,使得我和女友可以玩上好些日子。我最想带女友去的是黔灵山,这是贵阳最高的山,登上此山能把贵阳览个遍。女友刚来贵阳,对整个城市都不熟,让她站在山顶上看看也是好的。进公园后,女友玩得正欢,不料在休息的空隙说起家事突然哭了起来。此时我才发觉,其实我并不懂眼前的这个女孩,坚强得那么脆弱,她的成长是那样的凄苦,伤痕累累。

当我们终于爬上山顶默默地静坐,看着山下的城市时,心中的悠远和落寞便随四处飘来的风穿透全身。我们从乡村奔赴城市,苦苦求学,为的不就是希望未来能够幸福地生活,远离那穷乡僻壤的村庄吗?然而毕业后却依然四处漂泊流浪、流离失所,未来的路又在何方呢?

看着城市的座座高楼,看楼里的个个窗口,看着看着,不禁在想,如果高楼里有一个窗口是属于我们的,那该有多好!女友不住地感叹:“偌大的一个城市,却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总这样漂来流去,想想这人生还真是不公平。”

其实我带女友来黔灵山还有另一个目的,希望在以后我们的回忆中能够想起这个片断,登黔灵山并非易事,没有足够的体力和毅力是难以爬到山顶的。或许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需要一番艰辛的付出吧!

那天我们在山顶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城里的华灯已开始初上,才起身下山走出公园回去。

中秋节那天,我们到城里去逛街,女友喜欢逛街,走起路来却走不出好远就喊累了,逛了一天下来已是累得不行,跑到河滨公园找地方休息,不料所有凳子都坐满了人,女友实在太累,心一急干脆坐在了地上,让人哭笑不得。

我们在沃尔玛买东西时,我想多买点,觉得来这么一个大商场,买点东西太少不好看。而女友觉得现在没钱,省着点花的好,买点就够了。为此我们吵了好久,她干脆拿起东西自己付款去了,说我死要面子,来沃尔玛买东西少了都不敢去柜台付款。其实跟女友在一起虽然经常吵架,却也蛮好玩的。

过完中秋,国庆长假也就快结束了,我带好友去青岩古镇买戒指。这里有很多的银戒,花样繁多,而且货真价实。另外,这里还有闻名遐迩的玫瑰糖,这是我特别喜欢的,可以让女友尝尝。

走进青岩,就好像进了六百多年的历史之中。那种古朴、沧桑的感觉扑面而来,从城中一头扎进去,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旅游的人那么多,很快也就不觉得了。

青岩是一座沧桑的小镇,被时光摩擦得光滑清亮的石板街道,被岁月熏黑的老旧房子,低矮的木瓦房在窄窄的街巷里排成两排,绵延远去,煞是好看。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往来,女友走在其中很是兴奋,一个铺、一个店地看着那些精美的饰品。那些银白的戒指虽不怎么值钱,但却亮得明丽,是我和女友喜欢的那种亮白,若月光般。

有时我真想就在古镇里租间房子住下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不同年代的服饰装扮,倒也觉得自有一份惬意。日日夜夜迎着朝霞又送走晚霞,在小镇上的青石板上来回走动,左瞧瞧,右看看,俨然一份家长里短的邻居样儿,融入小镇,融入逝去的光阴。

女友满载而归,幸福得像个小女人似的,有时我想,其实热恋中的女人挺容易满足的,一件小小的东西都能让她高兴好久,就如一场恋爱足以支配一生的婚姻。

假期结束,女友照例要回到江西去上学,临行的那天晚上,贵阳飘起了绵绵的秋雨,给这份不舍的离别增添了一份伤怀的愁绪。

从昆明到南昌的列车途径贵阳是凌晨一点,时间尚早,女友提议去上网。看着左邻右舍的人们都欢快地在网海中畅游,我却怎么也无法潜入进去,我的心飘浮在海面上,努力地寻找女友偶尔飘过的愁绪。

送女友上车时没能买到站台票,只好远远地看着她走进候车室,那个弱小的身影,那个躺在我怀里哭泣的女孩,“这长夜漫漫,路途遥遥,她能照顾好自己吗?”

当我转身回到网吧,所有的睡意都随女友的离开一起带走。挂着QQ,看着几百号人的头像,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女友的QQ依然挂在这里,我就右手用我的QQ发过去,再用左手用女友的QQ发回来。这多么无聊而空虚的夜晚,使我沮丧得如此疯狂。

节后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忙碌,夜以继日,从来就看不到白天的天空是什么样子。早上天未亮就得起床,上班要坐一个小时的车,晚上往往要加班到天黑才疲惫地回家。生活的无奈让我在瞬间成长了许多,也懂得了父母一生的辛劳。

为了生活,一旦忙碌起来就忘记了时光的飞逝,转眼间毕业已半年。当小师弟小师妹们前来公司实习的时候,才发觉新的一年已悄然过了很久。春节即将来到,那漫漫的回家路既让我期待又让我惧怕,一颗心总是悬在半空中,摇来晃去,总也无法落定。

父母要我带女友回家,而女友说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和家人过年,以后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因此今年是不能和我回家的。这我也能理解,可是,又有谁能理解我呢?

在春节之前我去了一躺昆明,开启一个人的春城之旅。昆明和贵阳都是云贵高原的两座城市,我相信它们不会差别太大。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春城就是春城,昆明的冬天温暖如春。从贵阳穿过去的外套到了昆明就可以收起来放进行李箱了,一件衬衫就够。在昆明的大街小巷里,几乎找不到一个身穿羽绒服的人,个个都一身轻装,精神而自信地行走。

昆明的城市很美,楼不高,但很大,道路干净宽广,秩序井然,绿化更是让人赞叹。刚来昆明就立刻喜欢上了这座城市,这是我之前没想到的。我一向认为昆明太靠边了,不会太发达,顶多算个中小城市。而事实上,这座拥有六百多万人口的城市大大地超过了贵阳。

一个城市的发达与否,其实只要看几样东西就可以,楼房,交通,银行,学校。昆明的楼房布局整齐划一,交通错落有致,很行众多,可以说超过贵阳的好几倍。

昆明虽然也是一座高原之城,但却很平坦,不像贵阳插在山中一样。昆明的四周山上绿树环绕,山不高,树却很密。只是这里的山林似乎都是灰色的,像是布满一层厚厚的尘土,不像贵阳的山那样青绿。

昆明的风很大,很干燥,吹得让人有些发抖,想躲。本来是很好的天气,可以出门去转转,可这风一吹就让人缩回了头,打消子出门的想法,干脆在旅社里倚窗而望。

我的昆明之行很简单,很陌生。只是想来看看这座城市是个什么样。傍晚我走在陌生的街巷里,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实然觉得漂泊的旅程并不像想象的那么潇洒和欢乐。而是在最接近春节的时候更为想家了。再美好的城市,再温暖的地方比不上故乡村庄的温馨。两天后我又重回到了贵阳。

走出贵阳火车站,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栏车,而是穿上外套。从昆明回来才感觉到贵阳是那样的冷,更冷的是在门口等候的却没有一个是我的朋友或亲人。

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家里已来过多次电话要我回家过年。家里虽然兄弟多,但都出门在外,留在那个村庄木屋里的就只有双亲二人,孤苦零丁地相依为命。我刚毕业,我的回家是他们最为期待的。可我自毕业以来一直漂泊在外、流离失所,也身无分文,怎好回家?拿什么面对年迈的双亲呢?

当除夕之夜我的四周响起不断的鞭炮声时,我知道在那个遥远的村庄里,双亲落泪了,我也落泪了。

晚上七点,我从网吧出来,走在茫茫的细雨中,街上凄冷无人。街边的商店门紧闭着,屋里是欢乐的笑声,幸福地团聚。我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任那寒风细雨不住地吹打,冻红的脸庞,淋湿的双眼,是那样的冷,冷到心底。我坐在空空的公共汽车里,那么短暂的路程,仿佛走过了成长以来的那么多年,我的良心,我所有的荣誉都在这一天消逝了。

我回到出租屋,泡上方便面,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卷缩在床角落低声地抽泣。把手机关上,害怕听到阿妈的声音,害怕心碎时刻的到来。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独自一人在床角里哭泣。不敢面对灰色的天空,不敢面对阿妈灿然的笑脸,不敢面对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美好的过往。

我的大学图书馆

文/浮游胖虚子

人家说:图书馆是大学的心脏,它包含了无穷尽的思想和智慧的精华。每一个深入其中的人,出来的时候,总会带走些它所蕴含的灵慧与哲思。而且,它里面的思想与智慧不会因为你的带走而有所损益,反而会因为你的智慧与思考的启迪而显得更加有价值,更加的广博而宏大。很幸运的,我所在的九江学院便拥有这样聚含广博,积淀深厚的图书馆。所以,我来到这里也便有了许多“读书至情方达意,日暮归去兴致舒”的优裕充实的好时光。

记得初次进入图书馆时,我便被它所营造的气氛所吸引了。虽然它并没有如 《雅典学院》里那样精美绝伦的大理石雕刻和艺术珍品来装点智慧与哲学的启迪;也没有图书馆那样富于名气和贵气来象征崇高和古远,但它却以那种传统的四方端正,坐北朝南的质朴格局显示了它的严谨切实的风尚;它却以那种淡黄和纯白相结合的朴素色调表明了它的宁静致远的神韵。试想,处于这样安静平和的环境氛围里,即使是你有一颗久经世俗浮嚣的狂躁内心,也一定会被它逐渐安抚的平静祥和,而有做学问求知识的端正态度了。所以,我来到图书馆里,未曾学得知识、领略先贤智慧前,已先学会习得修习心性,陶冶灵魂了。

如果一个求知识的地方,仅是具备它该有的格局和环境布置,而无实质它应该有的内容,那它再好,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空壳吧!很幸运的,我们学校的图书馆不止以它美好的外形塑造打动了我,它更以它实质而美好的内容打动了我的心的。

我们的图书馆实在是好的,且不说它那独特宁静平和的读书环境和氛围,就算只是说它那深沉郁厚,充满智慧的典籍储存,也是足够令人为之神往而惊叹的了。你若来到九院主图书馆,我相信你必定可以在一楼尽情遨游文学的浪漫与诗意;你必定可以在二楼浸洗哲学的明辨与智慧;你必定可以在三楼感悟历史的深沉与悠远;你必定也可以在四楼领略艺术的唯美与精巧;你必定也可以在五楼学会百科的实用与技巧。如果这已经可以说它是完美包含文理史哲等各个科目种类的优秀丰富的一流图书馆了,那还只是一种肤浅的见识。因为我们的图书馆不只是 在科目种类上的丰富藏书,更是在学术自由宽容精神上的藏书。它既有代表保守意识的古代书籍,也有代表开放精神的现代书籍;它既有中国古代文明积淀的传统书籍,也不拒绝外来民主自由精神的西方书籍;它既有随从主流思想的一般书籍,也有非主流的但包含真理价值的特色书籍;所以,它是中正广泛而不偏执的,它是严谨求实而不闭门守拙的;它是理性开放而不主观随意的,所以它本身的存在就如同一个拥有无限伟大智慧的智者在引导着我们每个莘莘学子走向自我成功的未来。试问,如果在这样的图书馆里,如何不能培育出在社会各个领域优秀且卓有创造力的人才呢?所以,我又怎能不为拥有这样的图书馆而骄傲自豪呢?

书包里的世界

文/王文静

新包包里因为老装书,带子很快坠折了。忙,顾不上修,换了孩子淘汰下来的双肩背包。书包装书,真好。

每日像个中学生,把双肩包单肩背上,里面有我的教科书参考书还有备课本。当然也少不了我平时的阅读之书,古典诗词,诗歌散文小说画册,交叉着往里装,今天拿出这本,装上那本;明天抽出书架上的某一本,把读过的再替换下来。

忽然有一天,剪了发型,穿了件靓丽衣裳,四十几岁,背后有年轻人喊我姐姐。我回过头来,年轻女孩,捂嘴一乐。我嘿嘿一笑,说明了:“还是喊我阿姨的好。书包年轻,我不年轻。”

书包有书,书中有世界,笔下有了更多的风景。人有耳,书有声:“慢慢走啊,别忘了欣赏,让灵魂跟上脚步。”书里老有个声音,在不停地与我对话。书包里老有个梦想,在心的花园里,芬芳绽放。

总也忘不了二十几年前的一个和我同名,也叫静的女孩儿,我们俩说是师生,不如说是书香姐妹。我在乡村小学校教书,她在附近乡村中学读初中,我俩都不漂亮,矮矮壮壮,不被人欣赏。但同样喜欢书,喜欢躲在角落了,沉迷书中世界。她学习成绩实在地好,学校里老拿第一,只是因为家贫,哥哥有癫痫顽疾,弟弟调皮顽劣,母亲又有哮喘,是个药罐子,唯有父亲,是瓦匠,拼了命地赚钱养家。

九十年代初,女孩子读到初中毕业那年,家里盖新房,欠了一堆账,父母决定让她读中等师范,尽快就业,做个能端铁饭碗的小学教师,也尽早帮衬点家里。女孩不甘心,一心想上高中,读大学,深造。她满腹的心事说给我,我倔强兴起,想帮她实现大学梦。

那年六月,下了班,背着书包,往她家跑,不停地给她父母做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半个月下来都没说动那泥瓦匠。女孩的父亲说,家里得有人帮我,不然欠账咋能还清?女孩和我偷偷约定,三年高中,下苦功夫,拿下大学录取通知书,走绿色通道,勤工俭学,替父母分担家里的责任。我对泥瓦匠说:“咱们赌一把,你放孩子去读大学,她帮弟弟娶妻。行不行?”小儿子是他的心头肉,能帮小弟弟娶妻,泥瓦匠再高兴不过。

后来,我到了古城保定,结婚生女,继续教书,渐渐与女孩失了消息。多方打听,我知道她如愿以偿,读了高中,上了大学。到底在哪个城市读书,我却不知道。我特别想知道女孩子到底怎样了?上天帮我,给了我与她突然相逢的机会。

那天,我和先生在古城一所大学门口公交站牌处等车。车停了,从中间的车门口,走下的一个大学女生,在我先生喊我名字时,她突然回过头来,大声喊:“静姐,真是你呀,咱们终于又见面了,多幸运呀!”

是她,当年的那个女孩,瘦了高了皮肤白皙了,朴素的衣着,却掩盖不住他一脸灿烂的笑容。女孩说:“大学毕业后,因为成绩优秀,我直接被保送研究生,研究生也快要毕业了,学校已经决定留校任教,做大学老师。”她还说:“就像当年许诺爹妈的,在勤工俭学,做了好几份的英语家教。我在努力,我负责妈妈的医药费,弟弟的娶妻费用我也承担一部分,不光我自己,还有他哦!”我看见他身旁一个朴素帅气的大男生。

在我和女孩分手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它,我当年送给她,如今早已经旧得发白的双肩包。我说:“妹妹,这书包可以淘汰了,包包要配得上你女大学生的身份哦!”“姐姐,我不在乎,我记得你当年对我说的:‘书包有书,书中有世界,人生才会有更多的风景。书包里有个梦想,在心的花园里,总一天会芬芳绽放。’”

假期生活

文/和晓曦

对于狂放不羁的射手座来说,给我们一个“旅行者”的称谓是再好不过的了。在这个狂热、短暂的暑假里,发生了很多有意义的事,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当然是射手座的本色出演——旅行。

8月11日上午10点,一架从丽江直达重庆的飞机似一颗流星飞向天边,然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我呢,正坐在这架飞机上。第一次坐飞机,让我异常地兴奋与激动。我从机窗看向外面的云海,觉得自己像极了孙大圣,在天地之间腾云驾雾。而我的心呢,早已飞向了重庆,引发了无数的遐想,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经过一个小时半的飞行,飞机开始降落。渐渐地,重庆离我们越来越近。从机窗向下看,重庆似乎是一个人间天堂,云雾缭绕,白茫茫的一片。整个重庆被白雾笼罩,若隐若现,真不愧是我国的“雾都”。

出了飞机场,重庆给我的第二个印象就是“热”!一股股热浪排山倒海似地向我们袭来。我们就像是被蒸在笼子里的小笼包。感叹“四大火炉之一”的重庆果然名不虚传。

重庆是一座文化底蕴很深的城市。在重庆有两座知名的大学——重庆大学和西南大学。此次我们参观了西南大学。西南大学那是相当的壮观,一进门,浓厚的文化氛围和书香气息就围绕着我们。就因为这样一个瑰丽的知识殿堂,不知每年有多少才子从这所学校踏入社会。西南大学像一个原始森林。校园内的树木浓绿葱郁,枝繁叶茂,形成了一条林荫大道。

重庆还是一座有着红色历史的城市。我们参观了红色革命纪念区——渣宰洞和白公馆。那里有无数的革命烈士的英雄事迹:可爱的小萝卜头,勇敢坚强的江姐……正是他们付出了无数的艰辛与鲜血,我们才有今天如此幸福的生活。游览后我更多的是惋惜,真是“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说到重庆,当然不得不提的那就是长江与嘉陵江。这两条江孕育了重庆这座美丽的城市。晚上,我们坐在游轮上游览重庆,条条道路似彩云飞舞。远远望去,高楼上的霓虹灯像花儿一样,在黑漆漆的夜晚盛开,一闪一闪的,漂亮极了,像点点繁星,彩灯长似线,弯似蛇,真是让人眼花缭乱。波光粼粼的两江水在灯光的映照下犹如川流不息的银河,这真是水上水下一座城呀!长江大桥,巨大的桥墩稳稳地托住桥身,像一根根天柱。两旁的路灯排着整齐的队伍,像一个个士兵保卫着行人的安全。重庆的夜景华丽而不失内涵,它的风采令人折服。

此次旅行让我领略了重庆的风采,也让我体会到了书香的气息和历史的意义。给我的假期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迎着母校的朝阳

文/但远军

孩子参加一年一度的研究生考试,我开车送她到我母校西南大学去参考。她本在四川大学学历史,因为爱好文学和影视,临近毕业,她毅然放弃就业,决定到我的母校继续深造。

我是1980年夏天考入母校历史系的,那时候母校还不叫西南大学,叫西南师范学院,后升格为西南师范大学,至于叫西南大学,那又是10年前和西南农业大学合并之后的事情。

我有十个同学留校,他们现在要么做了博导、硕导,要么走上领导岗位,成为部门和行业主管。大学毕业后,我常回母校,但都不住在校园里,这一次,我和孩子在干训中心住下了。我对孩子说:“别紧张,能考上努力考上,不能考上也没啥大不了的。你文凭不低,找个饭碗已经不难。条条道路通罗马,真的爱好文学和影视,能考上研究生,多学点专业知识,固然好,不能考上,相信也未必是坏事。你老爸和你一样,大学学的历史,如今不是文学的路走得上好吗?”

闺女的男朋友是她中学同学,考上重庆大学,明年也毕业了,上周落实了工作单位,没就业压力了,于是来陪闺女参考。孩子长大了,我把她交到了另一个男人手中,我希望他们学会生活,学会彼此呵护与照顾,因此,他俩参考的参考,陪考的陪考,我只管出门在校园里蹓达、闲逛,四处看看不曾遗忘的校园景色!

我特地到了桃园三舍。30多年前,我还是一个刚满17岁的孩子。穿着一双旧布鞋、扛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帆布包,从长寿偏远的穷山村,赶车到县城,然后再乘长途客车到重庆牛角沱车站,转车至北碚。那一来,举目无亲,在校园里度过了4年寒窗苦读的时光。真是寒窗苦读呀!当时国家刚迈出改革开放的步伐,百废待新,学校条件极其艰苦。像教室和宿舍吧,夏天没有风扇,空调就更不用说,热得受不了;冬天没有取暖设备,又冷得受不了!

站在桃园三舍楼下,向当年住过的501房间眺望,往事依稀,泪眼迷蒙!

教学楼还在,只是经过维修和装饰,跟记忆中的模样有了一些出入。从教学楼到食堂和图书馆,要经过文学院的雨僧楼,一代文人吴宓的塑像立在那里。我默默地在塑像前站了很久,并用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大校门是我读书时常去的地方,那儿的山茶花和黄葛兰是我的最爱。大学4年,只要天不下雨,吃过晚饭,没有一天我不去那儿散步。山茶花还在,但没以前多了,好像移除了不少!那棵黄葛兰树越发高大粗壮了,仔细端详,应有脸盆般粗壮。深秋时节已经过去,花朵儿谢过了,馥郁的馨香没有了,但凝视着它,依然情深深、意蒙蒙,百般感慨。几年前写《风雨人生》三部曲,在那里面,我好几次写到夏小雪在那棵树下流连的情景。书中人物,幻化罢了,但那情景在我记忆里确曾是有过的!

澡堂子就在我投宿的干训中心不远处,除了风吹雨打显得陈旧外,跟以前没啥差别。看样子,应是母校刻意保留的,不翻新,不拆除,留那么一个去处,留下岁月一段时光的剪影!

我在校园里闲游了很久。择铺,夜里睡不好,大清早提前醒来了。漫步在校园林荫道上,迎着初升的朝阳,重温年轻时求学的旧梦,心海里不时涌起波澜,翻卷起浪花。如果荏苒的时光可以回流,我在想,我还会不会像当年那样理头苦读、无怨无悔;我还会不会那么傻傻的,省下吃饭吃肉的钱,大老远地跑北碚街上书店里去买两本文学书?

从大校门处返回干训中心途中,路过游泳馆,又是一番感慨。那儿曾经是学校的电影院,入校那阵,正迎来中国电影佳片叠出的好时光,像《戴手铐的旅客》、《甜蜜的事业》、《少林寺》、《基督山伯爵》、《简爱》都是在学校电影院里观看的。那些影像,留给了年轻的我们澎湃的激情和萌动的青春!

离开母校整整31年了。31年,母校康健,而我已渐老!

星空大学

文/楼欢贤

傍晚,白天学校的太阳老师下班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老师走出了家门,放出了光辉,照得大地一片银辉,星星同学们早就在教室门口等老师了,它们有的互相玩着眨眼的游戏,一闪一闪的,把天空这个大银幕装点得格外美丽;有的互相追逐,在天空这个大绒被上划下美丽的孤线。月亮老师终于来了,她每天都会变样,有时瘦得像根线,有时又长得像个盘。今天,是她最胖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为同学们开了“门”,大家就像潮水涌进教室坐好了。

月亮老师开始上课了,她用甜美的声音说:“同学们,我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学,并围绕新同学上一节讨论课。”星星们一时来了精神,个个眨着眼睛望着月亮老师。月亮老师问:“大家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吗?”星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听过!”月亮老师接着说:“前几天,嫦娥姐姐第三次来拜访我,还带来了‘玉兔’同学,大家热烈欢迎!”讲台下掌声雷动,星星们眨眼鼓掌,因为星星太多了,月亮老师的眼睛快要被闪花了。月亮老师接着说:“请大家分组讨论一下,‘玉兔’同学来自哪里,是干什么的。”话音刚落,星星们就快速分成了无数个小组,有“北斗七星”组,有“天龙星座”组等等。虽然大多数同学很守纪律,但彗星就不那么听话了,它们在“教室”里横冲直撞,而且不时地扔“垃圾”,月亮老师火冒三丈,大喝:“停!彗星全部出去站着,并打扫一个星期的卫生!”彗星出去后,月亮老师说:“现在请大家举手回答。”大家争先恐后地举手发言,月亮老师的眼睛差点又被闪花了。星星们的答案各不相同,已经把全世界220多个国家全部说完了,所有的词也都被重新组合了,也没有一个正确答案。月亮老师说:“既然大家众说纷纭,就让‘玉兔’同学闪亮登场吧!”“玉兔”同学慢慢地走上了“讲台”说:“大家好,我是‘玉兔’,我的‘老家’就在中国,我是探测器,中国科学家让‘嫦娥姐姐’带我来月亮老师这里探测一些秘密。”大家鼓起了掌,月亮老师说:“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见!”大家跟老师再见后,回家“睡觉”了。

我也要好好睡觉,明天好好上学。

我的父亲

文/陈宝川

我的父亲今年已经81岁,身体还算硬朗。他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一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的勤劳、坚强、有主见、敢担当却给我们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父亲13岁时,祖父就已去世,当时大姑19岁,大伯15岁,奶奶一人顾不上许多,只好任由子女自谋生活,父亲没读过书,甚至跟大伯一起讨过米。苦难的童年铸就了父亲坚强的性格。

幸亏父亲还算聪明,后来拜师学过推拿,学过泥瓦匠,这两样父亲在所有的徒弟当中都算得上佼佼者。总记得小时候,有人摔断了腿什么的,常来找父亲推拿,父亲熟练地推、按、捏、拿,几次就接上了骨,排正了筋。这让父亲在我们大队扬了名,从此四邻八舍的人都来我家接骨,但父亲从不收人家的钱。

作为泥瓦匠,父亲一直坚持做到70多岁。父亲在我的印象中一直穿着青布裤褂,为的是母亲好洗,但我从未见他身上沾过泥土。这有点像冯骥才先生笔下的“刷子李”,没有点真功夫,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因此远近乡村的人只要做屋就会请我的父亲去,因为他手艺好,负责任。

关于子女读书这件事,父亲是很开明的。我们家兄妹三人全上了高中,大哥、二哥因正赶上恢复高考没考上大学,就子承父业,跟他学泥瓦匠,现在也都已经是高级工程师了。最让我感激的是,父亲也让我上了学,并且上了大学。这在我的当时那个还有点重男轻女的村里,可是头一个女孩上大学。

父亲一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他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抒写了一个有主见,敢担当的男人情怀。我家一直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担大义”的家风,母亲在家操持家务,当然走集体时也出去干活,父亲则承担了家里所有挑驮的重活及所有的外交。为了我们兄妹三人读书,父亲在外借了不少钱,因为信誉好,当时父亲出去借钱别人从未驳过他的面子。有时实在困难,我那些堂伯、堂叔便劝他不要让女儿读书,但父亲坚定地说:“不管是儿是女,只要读得进,就让她读下去!”现在每当我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去看望他时,总听到同村的人羡慕地说:“老头,你现在享福了,幸亏你当时把女儿读了书。”而此时的父亲则满足地笑了,脸上道道皱纹也舒展开来。

母亲因脑溢血而去世后,父亲已经过了14年的独居生活,我们都想他找个老伴,但他却怕给儿女添负担。我曾几次想接父亲到城里来跟我住在一起,既方便照顾,又省得牵挂,但他一概拒绝。

都说养儿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父亲啊,我的父亲,愿您平安度春秋!

苦难是人生的大学

文/郁熙莹

最近,我读到了一篇文章,它让我感触颇深,也让我明白了一个人生道理——苦难是人生的大学,面对挫折,只有不屈不挠,永不言败,才能在逆境中成才。

文中的主人公——夏洛蒂·勃朗特是一个坚忍不拔的人,堪称逆境成才的典范,像一朵傲放于风沙中的仙人掌花。她家境是那样窘困,以至于年幼的她不得不过早地承担起家庭重担,但她却从未放弃过学习,孜孜不倦地写作,希望用笔敲开幸运之门。然而,命运似乎并不垂怜她,文学的道路对她来说是何其的陡峭和狭窄!当她满怀希望将自认为当时写得最好的诗寄给桂冠诗人罗伯特·骚塞,期望得到这位前辈的指点提携时,苦苦等来的却是一封令她无比羞惭和痛苦的信。“文学,不是妇女的事业,而且也不应该是妇女的事业。”如此傲慢的、冷冰冰的训诫,充满了陈腐的偏见,我读到这里,心中充满了愤恨。但这并没有使夏洛蒂放弃文学追求,反而更加激起了她的斗志和决心——她发誓偏要在“不是妇女的事业”中闯出一条路来!出版的失败再次令我为她感到忧心和遗憾,然而,她经过反复权衡,改写小说,终于在荆棘丛中开拓出了一条新路!她顽强不屈、夜以继日地发奋努力,写出了当时震惊世界文坛的长篇小说《简·爱》。回想她一路走来的艰辛,我真为她的成功感到高兴!

读完这篇文章,我被夏洛蒂·勃朗特那顽强不屈、永不言败的精神深深地打动了!

对夏洛蒂·勃朗特来说,苦难并不可怕,反而成了人生最好的大学。夏洛蒂·勃朗特的确堪称逆境成才的典范,我也要学习她这种不屈不挠、永不言败的精神,无论面对怎样的苦难,都毫不气馁,持之以恒,让坚持成为我的座右铭,朝着自己的梦想去努力奋斗,让自己的生命也能开出绚丽的花朵。

我的大学,我的青春

文/张丙秋

又是一年毕业季,我回忆起了我的大学。

年纪越大越容易怀旧,越来越喜欢回忆,回忆那时的青春年少,回忆那时的人和物。

教室篇

伴随着清脆的上课铃声,同学们陆续来到教室。今天是马克思理论课程,陈英老师走上讲台。

尽管陈老师讲得眉飞色舞,但是同学们却睡眼惺忪。这时,陈老师话题一转:“同学们,我上周去丽江旅游了,我给大家讲讲路途的见闻吧。”

听了这话,同学们马上打起精神,一扫疲惫,一个个竖起耳朵。

……

事隔多年,陈老师讲的旅途见闻我已经忘记,但是我记得在《马克思理论》那本书上写着一句话:“等我失恋了,我就去丽江。”但是直到现在,我也

操场篇

我喜欢运动,尤其喜欢篮球。

大一修了篮球课,每晚我都会去篮球场练习。

后来,又有两个男生过来练球,慢慢熟络起来。每晚的练球,虽然没有约定,但是却有默契。

有时候打球累了,我们就坐在篮球场上谈谈自己的理想,聊聊自己的家乡,也说说彼此对另一半的幻想,日子在不咸不淡中溜走。

现在,我们都已经成家了,远方的他们,偶尔会有联系。篮球场上的陪伴,是我永远的记忆。

寝室篇

我们寝室六个女孩,五个是湖北妹子,一个重庆妹子。

大家都是积极上进的孩子,晚上从来不会超过11点睡觉,早晨一般7点起床,周末有去做兼职的,有去图书馆学习的,也有宅在寝室看电视的。

最难忘的日子,应该是冬天的周末。

有太阳的周末,都是我们寝室“大洗”的日子。大家把床单被套都洗了,把棉被放在外面晒。吃过午饭,就拿上一本书,来到晒被子的小树林,看看书,晒晒太阳,聊聊天,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如果是阴雨绵绵的周末,我们也不会发愁,温暖的床就是我们最好的伴侣。睡到上午十一点,我们起床刷牙洗脸后,赶紧打电话叫外卖,评论着哪家的菜好吃,哪家的分量足。填饱肚子后,我们就把电脑搬上床,或者追剧,或者看新闻,或者写文章。

大学,再也回不去了,那些人,那些事,都存在我的脑海里,见证了我的青春。

明月夜,醉春风

文/念奴笙

厌倦了餐桌上的锅碗瓢勺,受够了一群人的喧闹碎语,热闹只会让心情浮躁,人多只会让人疲于应付,丰盛的事物只是不必要的浪费,既然这样,我们又何须执着于餐厅饭馆,觥筹交错?

朋友生日,我以为会像以往那样在餐馆热热闹闹、大肆拼杀一番,结果却是别出心裁出人意料的,可却特别中人心意,是我理想中的生日盛宴。

我们一行三人,带了六瓶啤酒,有鸡爪,有烤鸭,有花生胡豆,有藕片辣肠。寻了一方安静草地,尽享我们的娱乐时光。说说笑笑,畅谈人生梦;嘻嘻哈哈,忆中儿童时光;哀哀叹叹,不如意事长存;清清静静,叹赏天上星月。无车马喧,无人声沸,我们的世界幽静幽静。

清风吹过耳畔,留下的是青草的芳香;明月散照,铺成一地的银霜;星星眨巴眨巴,淘气着久藏的梦想;三三两两雀仔,为静谧添得几多色彩;绿茵草地上的我们,却早已忘记了时间在走,忘情于心上的怡然,陶醉于周遭的景况。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虽不是圣贤,却不甘淡然于世。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古人豪气干云,不禁景仰,效仿一番,品品古人意。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假,但在此酒虽不多,大家尽意,情投意合忘烦忧才是真。友谊就像愈酒弥香的美酒,甘醇,香甜,在这明月夜,连春风也想醉上一场了。

青草间盏上几瓶酒,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不过就差我舞影零乱了。但这不就是现实中的我们吗?现今人们总是为了前尘各自奔忙着,忘记了生活,忘记了快乐,忘记了驻足欣赏沿途的美丽。当生命走向尽头,你能得到争取的又剩下些什么呢?不过是油尽灯枯,衰老残躯化归尘土罢了,又或是青烟般消逝无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不管得意或失意,此时放空自己,为自己寻一方净土,我们忘了世界,也忘了自己,畅游天地间,无所依无所倚,还有什么会比这更快乐吗?身在此中景,夫复何求。

都说大学是惬意的,但隐藏在这惬意的华服下是无尽的压力,前途的黯然,再惬意的日子,也会失色。这样一个忘却前尘往事,不忧明朝后路的夜晚,无疑是大学生涯里很值得怀念的一晚。虽然自知文字拙劣,但为聊表寸心,与大家一起分享这美好的夜晚,也就大胆献丑了。

我尊敬的陌生人

文/王泽荣

在路边,又一次与你擦肩而过。风淡了,水静了,广场鸽飞了,只有你依然如昨。你依然那么淡定,即使你没能考上大学也毫不气馁,只因你给予了父母生活的希望。

那个早晨,你本应走进考场圆自己的大学梦。但你没有,你把机会留给了妹妹,自己独自来到街头。怀着对父母和妹妹的爱,你毅然抛弃了自己的羞涩,提着蛇皮袋在那人来人往的广场捡拾矿泉水瓶。你稚气的面孔和其他几个捡拾垃圾的老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有邻居认出了你,问你咋不高考,却在这里捡垃圾。邻居又问***妈的病咋样了,你不语,只是默默地流泪。这个邻居塞给你100元现金,摇摇头走了。

妹妹来了,哭着喊:“姐姐,我不去考了!”原本安静的你突然冲上前,对妹妹吼道:“下午接着去考!不考大学你能干啥?”你把妹妹劝回家,自己却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只希望在这里捡拾垃圾换取一点微薄的收入,能治好你母亲的病,能让妹妹上大学……

目睹这一切,我在想,是什么原因让你放下学业,放下少女的矜持,选择在人来人往的广场捡拾垃圾?

沉思良久,我得出一个结论——爱!对家人无私的爱!

我尊敬你,不为别的,只为我觉得你是个充满爱心的人。

走在大学路上

文/周田天

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大学生活的渴望,我即将步入大学——这个梦想与现实交接的地方。多少次在梦中和心仪的大学牵手,多少次我问自己要怎样走过大学的路?站在崭新的人生起点,站在青春的起跑线上,我充满幻想与希冀。我将带着勃发的活力走进大学,希望走得充实,走得有意义,走得意气风发。

走在大学路上,求知为首。苦闷的高中生活,使我们误以为在大学里尽可以放下学业,投己所好。其实不然。胡适先生曾说过:“学问是铸器的工具,抛弃了学问,便摧毁了自己。”着名科学家、我国近代力学的奠基人钱伟长老先生坚持“学到老、做到老、活到老”,他36岁学力学,44岁学俄语,58岁学电池知识,64岁学计算机,一生都在求知。正是这样不断学习的精神让他成为着名的“三钱”之一,为我国的教育、科学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大学,自由的学术天堂,给予我们宝贵的光阴,求真、求善、求美需要靠自己去努力。

走在大学路上,须坚定信念。飞人刘翔在奥运会的退赛让人们感到遗憾,很多人说,对于一个跨栏运动员而言,跟腱的伤是致命的。然而刘翔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努力恢复,训练,终于在2011年世界田径锦标赛上,获得银牌,重回110米栏的世界一流水平,让国人为之自豪。走在大学路上,追求真善美的同时,最应该坚定自己的信念,相信自己、肯定自己、超越自己,信念就像一盏指路明灯,指引我们勇往直前。

走在大学路上,得认知自我。人的一生都在围绕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三个哲学命题展开,这与我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如何选择,不管经历什么,请别逃避,勇于面对自己,正视失败与挫折。巴尔扎克曾说:苦难是人生的老师。生活中挫折与伤痛常在,痛定思痛,失意后的天空依旧湛蓝,挫折后的阳光依旧闪耀。正视挫折、认知自我,才能走向终极欢乐。

求知为首,坚定信念,认知自我,这样走在大学路上,方能淡然一笑、内心满满。

外事心语

文/悲伤炫笑

我是蒲公英的一颗种子,等待着被摘下,而后随着优雅的风踏上远方华尔兹的旋律。

----题记

风筝的线终究还是被放开手,一向严肃的父亲也还是答应了我随风而飞的要求,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安静帮我地收拾行囊。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我便已悄悄踏上远方。

城市的喧闹并不像小山村的热闹。我是来自一个小城镇的,没有太多的潮流感,也谈不上时尚。只是安静地流动在一群陌生面孔中,没有目的,也没有疲惫,只是安静地演绎着自己。想想之前的自己,90后的我总是听着单色凌的腔调:“原来微笑过后是拜别所有…”而我最后拜别的是死寂的像是没有尽头的环城路,我能做的也只有对落寞山下的莹莹灯火报以拜别所有的微笑了。收拾行囊时,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忘带的,但左心房却总像是缺了点什么似的。想想还是别留恋了,就这样,我踏上了远方的路。等我安稳的坐在车上的时候,看着车窗外的高山渐行渐远,终于还是记起了自己忘带了什么,是回忆罢了。想想自己,竟是这般的自私。只顾带了自己的行李和期待,却忘记了旧时的时光。不过,我想,下次再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熟悉的笑容,我还是可以叫出他们的名字的。车程颠簸过后,匆忙的休息一晚。等早上阳光偷偷刺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城市的生活带给我的只是多了些期待而已。一夜过后,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的!我迷迷糊糊的拿着通知书,懒散的走向期待已久的大学,不知为何,总是认真不起来。现在的我真想把昨天都作废,只要知道事儿在眼前。

各种累之后,总算是安顿下来,我的大一新生生活也算是拉开了序幕,但我还是没有习惯城市的快节奏生活。刚开始的独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堪,虽然充斥着满心的不情愿,可是依旧做了忙碌着的正在进行时。而我感到最荒唐的事儿是:脱离了寂静山村的我却从未少过笑。时时刻刻用官方笑意迅速敷衍模糊的影子,乐此不疲。我确定了这是我学习到的新东西。因为从我走进校门的一刻,眼睛便不停地转动,大脑快速思考,四肢摆出谦虚的姿态,然后告诉疑惑的自己,这是大学,是我的大学。

最后的最后,还是找到了正常的可爱的老师和乐于助人的学长学姐,还有个性的同学。我想,我该习惯了。

现在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忽然记起初中的国文老师讲题的时说过的话:“碌碌无为和忙忙碌碌的区别在于,前者是一无所成,而后者并不一定了,后者是正在做事。希望大家可以为自己的理想和爱好而忙碌,而不是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我确定我想做老师所说的后者,一直以来,我也在努力的成为后者,但是现在我不确定我是否成为了那个听起来就感到厌恶的前者。我的大学,我发现了我想要的,但却也改变不了我即将拥有不该要的。这样算来,我的大一新生生活也还是能从文字里抠出些东西的,虽然像个东偏西凑的四不像。

唏嘘感慨之际,还记得这样一句话:一粒沙里见世界,一朵花里见天国;手掌里盛住无限,一刹那便是永劫。其实,我们只是一直都在输给自己。那么,大学的我,做一颗蒲公英种子吧,随远风踏上华丽的华尔兹舞步!

大学校园三章

文/魏馨媛

他的彩虹会下雨

听说道鹏学长罹患血癌后,大家纷纷组织看望。萦绕在他病床前的是温暖的关心,无尽的同情,和强劲的鼓励。

“一定要笑着面对啊,班长!”

“一定要坚强啊,道鹏!”

他总是微笑着点头,与双眼哭的红肿的父母比起来,他笑弯的眼睛就像一道彩虹,驱散了每个人心里的阴云。他的坚强与勇敢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不容许有一丝质疑,让身边所有人觉得即使下一秒就会死去,他也不会后退半分。

医院传来一个好的消息,道鹏有治愈的希望,只要凑足手术费就可以手术了。于是学校里瞬间出现了无数为道鹏学长捐钱的条幅和募捐箱,还有一张专门介绍他品学兼优、乐于助人的海报。

校园内来来往往的人,没有几个人真的认识他。更没有多少人真的在乎最后的结果,大多是想着做件好事求个心安。

即使有人只捐了离40万相去甚远的5元钱,便会立时围上我们几个组织者不停地鞠躬,连声道谢,虔诚到好像圣徒在膜拜上帝。

我看到空中飘落的叶子时会想,这是四季轮回该有的变迁。我可以像文人一般欣赏它飞舞的姿态,想象它身后的凄凉,体会它落叶归根的急切,却不会悲悯它的衰败与凋落。我何曾想过这是一个季节的结束,一段时光的封印,被它染绿的天空不再蓝色,与它相依的清风不再飘过。

我们将募集的善款送到道鹏学长的病房,虽然只有仅仅的不足一万元,道鹏却抱着那个捐款箱,像得到一个宝贝似的,口中说着谢谢,眼睛笑成彩虹。

上课时突然看到一条微博:捐款还未结束,就听说学长已经离世。生死之事,岂能不痛!

也许是见过道鹏学长的缘故,也许从未觉得生死之事竟然离自己这么近,我竟一时难以忍泪,掩面哭泣起来。

我心痛前几日还在眼前的生命如今已经不复存在。我心痛捐款的那一秒我竟然以为捐了钱他就一定能活。我心痛我从未真心想过当一个人面临死亡时该是怎样孤独怎样害怕怎样恋恋不舍。我心痛那双彩虹般的眼睛到底是承受了多少泪水才会那样熠熠生辉。

自然界中,任何生命对活着的渴求都是一样强烈的。在领悟生死的那一秒,“活着”是多么美好的词语啊!当我们无故看轻一颗杂草,一只小虫时,是不是忽略了生物追求生命的本性而忘记了尊重生命呢?

下午,一个电话解释了这是一场并不值得高兴的乌龙。离世的人并不是道鹏,而是土木学院的另一个刚刚住院来不及救治的学生。

马上,微博里又多出了许多“道鹏加油!”、“道鹏坚强!”诸如此类的鼓励。然而此刻我觉得好像重生的是我自己,我重新认识了生命,感觉到人之于死亡的渺小和无奈,还有一颗藏在彩虹里孤单恐惧的心。活着久了,会让我们忘记生离死别其实每天都在发生。曾经不痛不痒的以为捐款就是最大的帮助,甚至不记得很多时候是无法用金钱换取明天的太阳的。

我来到医院,道鹏学长的房门紧闭。很是安静,似乎没有其他人。我悄悄打开了一点门缝,房内只有他一人。

他缩在床的一角,眼睛里的泪水决堤般的,在精瘦的脸上肆意奔涌,牙齿死命的咬着手背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他努力保护的人。看到这样的道鹏,我的心就像飘落的枯叶,重重的摔在地上,连仅存的脉络都摔得粉碎。

他彩虹般的眼睛,好像每天都会把阳光吸得饱饱的,永远都那么温暖耀眼。我以为他的眼睛永远是晴天,却不知道原来他的彩虹会下雨。

你何必花开不败

坐在对面的女孩望着窗外哭了。

这是一段返校的旅程,沿路的风景只是单调的从北方的高山大树变成南国的宽叶矮林,鲜有几株殷红的紫薇衬在翠绿的密林茂叶中,极为乍眼。

女孩无声的流着眼泪,似乎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伤心,却又难以让眼泪安静。也许是同为女性和同龄人的缘故,我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谢谢!”她接过纸巾,却没看我。显然,她并不希望我注意到她在哭泣。

火车的玻璃上点着无数雨花,雾蒙蒙的路景加上拥挤的车厢让我有些压抑,我起身来到餐厅。毕竟不是饭点,餐厅里人并不多。我刚坐下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是她,那个默默哭泣女孩。

“可以吗?”她指了下我身边的座位。

看我友好地点头,她坐下后轻声说:“我可以和你说说我的故事吗?”她微红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我,似乎很期待我能分享一些她的心事。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失恋了。”的确,女生默默哭泣不外乎三种原因:无助、思亲和失恋。

她继续说:“相恋时我问他为什么喜欢我,他说他喜欢我的坚强。然而当我问他为什么最后选择伤害我而不是那个女孩时,他的理由依然是因为我坚强。一位女作家的书中说真正洒脱的熟女在分手时会说‘请慢走。’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在分手后会对前任说‘祝你幸福。’所以我都做了,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学着做这样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哭呢?”我问。

“因为我真的很伤心。我不能接受我的坚强是别人选择伤害我的理由。”

“那你想怎么做?”

她挺了挺身子,说“我想在他说完因为我坚强时给他一巴掌,然后拿起杯子泼他一脸水后昂首挺胸潇洒的离开。”

“如果你这么做了,你现在还会这么伤心,还会哭吗?”

“我不知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她反问我。(优美散文)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想了下,我说:“我的风度只会留给值得拥有的人。所谓的坚强本就不是逆来顺受,假装一切都无所谓而在背后默默落泪。就像这窗外的紫薇一样,它只会灿烂这一季,若到了下一季还要逞强开花,根和心就会腐败不堪。那么,人又何必花开不败,为难自己呢?”

我面前女孩似乎早就希望有这样一个论调,给她一个摘下面具的理由。“对!怎样算作一个好女人从来就没有标准可寻,我又何必花开不败,忠于自己的心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说完这些,她的双眼释放了无限光彩,似乎可以连接成一架彩虹了。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也许天空与这女孩之间只剩下倾盆的思念。但雨季过后,定能让她迎来真正的花期,迎着太阳狠狠的灿烂这一季!

孤单芭蕾

话剧演员招募现场我是第一次见到李曼曼。

“大家好,我是李曼曼,已经大二了。报名参演话剧只是想多一些挑战和尝试。”李曼曼高高瘦瘦的,如水的眼睛衬着玉白的皮肤十分动人。

“那你有什么才艺吗?”听到这个问题,她眉头一皱,低下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坚定地回答:“没有。”

“好,下一位。”

我喜欢在天气晴好的夜晚到假山的小路上捡拾破碎的月光。夜晚的假山就像被装进了铜镜里,泛着淡黄色的光芒。与柔和清丽的月光交相辉映,被一同锁进了这幅天然画卷里。我相信捡到的月光越积越多,终有一天月桂女神会有所馈赠。

在我返回寝室的路上惊奇的发现,已经过了十一点,艺术楼居然还有一扇窗户亮着。好奇心和身为校园记者的直觉不断地鼓励我去探索一下。

整座楼都透着阴凉冷清的感觉,背后不时吹来一阵冷风。终于找到了唯一亮灯的房间,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

啊,是她,李曼曼。那个称自己没有才艺的李曼曼居然如此优雅地跳着芭蕾。

看到我,她突然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啪啪啪……”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鼓掌了:“跳得不错。”

“谢谢。”她浅浅的笑了,嘴角的梨涡似乎并没有怪责我的打扰。

“你跳得这么好,白天为什么不跳一段芭蕾呢?”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目光坚定的说:“芭蕾不是我的才艺。它对我来说就像心脏一样,只有跳动才能活下去。”

我没有再多问。与她一同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清晰透明的月光洗净我眼前的尘埃。我想也许我懂她对舞蹈的热爱,也许不懂。

校园舞蹈大赛是不可错过的一场视觉盛宴。我坐在校媒席上不断地拍照记录,看着台上卖力表演的选手突然想到李曼曼,她会来吗?

“接下来上台的是芭蕾组2号选手李曼曼,她带来的是《核桃夹子》。”

李曼曼穿了一件月白色长纱裙,优雅得走到台中央。她闭着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轻盈敏捷的舞动起来。她是舞台中央飞落的精灵,在我眼里已经不能把她看成一个舞者,她的每一次跳动就像一颗火热的心脏,支撑着整支芭蕾舞的生命。虽然我不懂舞蹈,却依然被她感动了。

“芭蕾组第一名陆欢。第二名李曼曼。第三名……”颁奖结束,我急忙跑到后台采访选手。采访完陆欢,我正准备离去。“你还没走?有没有把我拍的美美的?”突然有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李曼曼。

“我觉得你跳得比她好。”我十分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努力让她明白她的舞蹈值得被肯定。

“我也这样觉得。哈哈哈……”她同我开着玩笑,嘴角笑得很甜,眼睛里却闪着泪光。

我和李曼曼并肩走着,我问:“你把舞蹈看成生命那么重,这样的结果你甘心吗?”我希望她的心就像这月光一样透明,不要刻意隐藏悲伤。

“最初练舞的时候,我很排斥。因为真的很辛苦。有一次我在电视上看到舞蹈《吉赛尔》,我从没见过那么悲伤优美的舞蹈,所以我主动了解她的故事。后来每次跳《吉赛尔》时,我都误以为自己就是吉赛尔而悲伤到哭泣。也是《吉赛尔》让我赢得了全国芭蕾比赛的冠军。不过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不是所有努力与付出都一定要用功成名就作为回报,如果只是追求成功和奖杯不就辜负了心里那份真挚的热爱了吗?”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突然释然了。

“那你为什么伤心呢?”

“因为评委说我的舞蹈技巧不如冠军。我伤心为什么他们只看到舞蹈技巧。”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今天的月亮真漂亮,干干净净!”

“对呀,真的很美。我要做月光下的吉赛尔!”说着,她走到前面的空地上,对我笑了笑,于是开始舞动起来。

淡淡的月光被微风吹散在夜空中,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她洁白的纱裙上。她每一次跳跃都是那么拼尽全力,好像要把整个月亮都摘下来。柔和温暖的月光穿透她的纱裙,浸透她的身体,化作感动和爱,冲破心脏直奔眼眶。一滴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的侧脸滑落下来。我相信月桂女神会赠予我什么,却意外她会亲自赐予我一个充满热爱善良坚毅的吉赛尔,在洗尽铅华,退去纷扰后依然不忘初心勇敢的去热爱去追逐。

看!我的月桂女神正在披着月光跳舞……

爸爸和我

文/孙慧侠

爸爸是典型的中国男人,一切以孩子们为重,不抽烟、不喝酒,省下钱来供孩子们念书。

我不了解他的内心活动,对他的人生故事更是知之甚少。听大姑说,爸爸高小毕业考试考了洛阳县第一名,本来可以上师范的,他却参军去了。不过,我从未向爸爸求证过,万一大姑言过其实呢,我可不想毁了大姑为我塑造的父亲的美好形象。

在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念书的时候,商业报道第一节课的作业便是:“你们家是什么时候脱贫的?”我于是打国际长途给爸爸:“你小时候怎么谋生啊?”爸爸乐呵呵地回答说,村里出产萝卜,可萝卜不能充饥,他十岁时就挑着萝卜去南山换红薯,来回四十里路,担子死沉。他还告诉我,日伪时期,由于出现监管真空,一些人家种鸦片,日子好过些。爸爸叮嘱我不要写进作业里,因为有损中国人形象。听见妈妈在电话边上唠叨:“几百年陈谷子烂芝麻,说它干吗?”

妈妈总是黑爸爸。她说我出生时,爸爸一听是个女孩,转身就走开了。或许是真的,因为爸爸给我取名用了个“侠”字。哥哥大我五岁,长得非常好看,妈妈说我生下来很丑,七岁的我气坏了:“还不是你们弄成的,能怪我吗?”爸爸确实喜欢哥哥,小时候分苹果,总是多的一半给哥哥,还骗人说我的一半更大。不过我并不介意,因为爸爸做了很多事情足以让我忽略他的偏心。

初中三年,我住在爸爸工作的镇政府。他给我洗衣服、煮盐水花生,还别出心裁地把花生在炉子边上烤熟了给我吃。爸爸喜欢看书,《百年孤独》这本小说我就是在爸爸那里第一次看到的。初一,我因为厌学,成绩掉得厉害。他开始批评我,我当作耳边风。初二,我遇到了喜欢的班主任和英语老师,考试成绩回升,也开始痴迷学习,恨不得每分钟都要看书,可爸爸让我暑假去种地,说是锻炼意志。我们不知怎么就吵起来了。

高考的时候,爸爸第一天去陪着我。我很紧张,担心考不好,辜负了爸爸,也辜负了自己,三个晚上几乎没睡觉,后来勉强考上了重点大学。

大四,我想考新闻学院的研究生,因为我想看世界。妈妈和姐姐都反对:“女孩子大学毕业足够了,念什么研究生?!”最后考上了,但大学不放档案,因为本科是中国石化委培,我并非自由身。7月的西安,热得要着火,知了没完没了地叫,同学们纷纷离校,我几乎决定去中国石化报到了,爸爸突然出现在我的宿舍楼下:“如果学校要毁约金,就交了!”那是1992年,爸爸交了1000块给我“赎”了身。

别人家的爸爸热衷于替孩子做出各种决定,比如高考志愿,比如工作。我爸爸从不过问,更不会问为什么。我决定去非洲工作,他淡然接受;我决定去美国、加拿大念书,他也支持;我去了欧洲、南美洲,他也很放心。他乐观开朗,相信得到的就是最好的。在异国他乡,爸爸遥远的目光注视是我前进的动力,他是我的拉拉队长。

爸爸今年八十岁了。对于中国人来说,这可是个里程碑式的岁数。我计划回国祝寿,可爸爸不让我回,说他生日在7月底,天气太热,劝我还是呆在凉快的加拿大更好。

对了,爸爸名字叫铁玉,爷爷认为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名字。我觉得大约是说坚强而脆弱。他和妈妈不仅把我们兄妹三个养大,成为自食其力、对社会无害的人,还将外孙从半岁带到了高中毕业。外孙上大学离开时,爸爸掉了眼泪。姐姐很不屑:“一大男人,哭什么哭。”姐姐的评论,让我想起一句话:“如果爱,请深深地黑。”

我送女儿上大学

文/王建成

2006年9月8日黄昏,我和妻子在福建闽江学院学生宿舍门口,对刚入学安顿好的女儿说:“孩子,爸妈走了,从今往后你要开始独立生活,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说完这话,我声音哽咽,妻子在旁忍不住流下泪来。夕阳西下,天地间暮色凝重,一如我们与女儿分别的心情。

女儿高考被闽江学院英语专业录取。开学时,我和妻子赶紧为女儿打点行装。女儿见天气炎热,我们年纪大,从家到福州要坐七八个小时火车,执意要自己一个人去报到。我们再三不肯,女儿18年来从没有离开过家,她一个人去怎么能放心?那天到了学校,我们为女儿交完学费,整理好床铺,买好了日用品,就到了黄昏。我们就要离开了,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觉得要叮嘱的话很多,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女儿似也难过,什么话也没说,挥挥手转身就走回房中。我们知道她也是怕伤感的场面,所以赶紧走开。

当晚,我们没回去,在福州市区找了一家旅社住下。虽然很疲劳,但一夜都没睡。翻来覆去想女儿:蚊帐放好没有,睡上铺晚上上厕所怎么办,明天早上起来在哪里洗漱,吃饭习惯不,每天衣服洗了有没有地方晒……女儿在家是独生女,大事小事都是我们包办,从没有自己做过什么,现在一切都要靠自己了。过去孩子在家整天叫叫嚷嚷,觉得很欢乐,很热闹。现在没在身边,似乎冷清了许多,心里觉得很空虚。虽然女儿是出去读书,但毕竟离开了家。女儿是自己的骨肉,做父母的没有理由不牵挂。

做了父母才深深理解父母亲的心。由此我想到30多年前我刚参加工作在工厂上班,要去外地培训。走的那晚母亲几乎没睡,为我打点行装。带了这个,还要带那个,似乎怕少带了什么。走时,母亲还执意要送我去坐车。一路上反反复复叮嘱,我当时觉得啰嗦,今天想来,心里有一种深切的感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我们计算好女儿往常在家的起床时间,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传来女儿欢悦的声音:“爸妈,我早起来了,已吃过饭了,正和同学在校园散步,马上就要去参加开学典礼……”我们长松了一口气,一夜的担心和愁绪顿时烟消云散。女儿大了,要开始她自己的生活,这是做父母不能改变的。于是我们马上坐车回家。

时光飞逝,一年年过去,转眼又是一年秋夏。在今天这个黄昏,我想到那年送女儿上大学与女儿分别时的情景,心里很感慨。女儿在外四年,2010年大学毕业,一切都很好,已留校当辅导员,2011年又考上福建师大国际汉语教育专业研究生,后考到福建江夏学院当辅导员,现在毕业成家在福州,已完全适应在外面的生活。女儿一直在独立锻炼成长,走出了我们做父母的牵挂。女儿不在身边空虚的情绪我们也调节过来了,孩子一天天大了,我们一天天老了,他们终要自己独立,这是人生的规律,过多的担心只是于事无益,徒增烦恼而已,做父母该放手时就要放手。此时,我觉得这秋夏的黄昏是如此灿烂,父母与孩子之情,就如满天的霞彩,会美丽着人生的每一个日子,久久地映照着你和孩子的前程。

驿站

文/南星

今早出门的时候,屋外湿气依然浓重,周遭景物都似被包裹在一团恍若薄雾状的东西里,呼吸也不通畅,有一种浑身都不干不净的错觉,止不住地叫人心烦气闷。午时,我到达市中心。下了火车,天气已然放晴,古老建筑呈现清晰轮廓,电车叮叮当当,载着天南地北的乘客穿梭在人潮之中。我戴上新买的宽边遮阳帽,心情也随之转暖。

我始终不喜欢城市,以往都是能不去则不去,如今却是避无可避了。大学在市中心,每次去都要花上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回来又是两个小时,还得忍受城市标志性的拥挤和嘈杂,苦不堪言。我甚至想过要搬到离大学近一点的地方去住,找人合租也无妨,但后来想到费用的问题,便作罢了。

大学的事情办完,我便匆匆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连逛一逛市中心的时间都无。只是在乘电车的时候,望着窗外快速往后飞逝的景物,心中才升起久违的伤感之情。我想今后必是要见缝插针的过日子了,生活终是忙碌,短短的三个月假期转眼即逝,在以后长长的日子里,人又要开始以学习为轴心旋转不休。但好在我还有目标,人一旦拥有愿意为之奋斗的东西,再辛苦应该都是毫无怨言的。

下午四时,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烈。每到夏日,天色总是亮到很晚,总要苦苦挨到七八点钟才不甘不愿地黯淡下去。我习惯性地凝视窗外,火车行驶得飞快,不带一丝留恋似的,路过阳光路过风,路过旅途中一个又一个在前方等待的驿站。

我执着向前,不愿回首。

乡下的大学

文/谭奇

小时候喜欢读晚报的副刊,有一篇是作者回忆自己大学生活的,说自己由于高考发挥不利,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校园里学风不浓,谈恋爱,搞对象气氛倒是浓厚,最终也经受不住诱惑,很快就向这支革命队伍靠拢了。从那时起,我就从心底里想啊,盼啊,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高考,也能考上这么一所三流大学。

在经过若干个学期的漫长苦熬之后,我终于等来了高考的日子,还终于也发挥不利,以仅过本科线两分的“佳绩”,终于如愿以偿的也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心中窃喜,属于俺的好日子就要来到。

然而现实却没有我想入非非的那般美丽。由于年少无知,填报志愿时慌不择路的我,

报了一所理工科大学,学校里基本就没什么女生,连只母猫都难寻觅。我当时真想找张白床单一头撞上去······

不过,进入校园不久,我即刻就为眼前的美景所系,忘记了佳人的俏丽,丧失了寻找恐龙的勇气。

大学坐落于长江边上一座小城的近郊,学校位于郊区,自有她的好处,学校四周,是连绵起伏的油菜地,到了春天,金黄的油菜花铺满了绿色的大地,从我们眼前的住所一直开到远处的地平线,漫山遍野,比油画中的景色还要美丽。

那是人人皆向往的一处圣地,我常从窗口望出去,看到一对对情侣牵着手徜徉在春天的午后,尽情在花海里享受和煦的阳光,呼吸清新的空气。

我却从未染指过这片花海圣地,只在远处默默的观赏,画里的斜阳,画里的农夫,画里的黄牛,画里的情侣。

校园依山而建,楼与楼之间隔着宽阔的平地和土丘,种植着数量繁多的花木和青草,东4教学楼前是一片桂花树,春天的时候,桂花香气馥郁,你离着很远就能闻见,并被幽幽的香气吸引而来,非要大气吸上两口,才舍得离去。

我们每天上课,先要穿过尚处于平原的一座拥有十几个篮球场的灯光操场,然后拾级而上,登上一座山石被修整得颇有形制的山丘,一座座教学楼分布在这座平整阔大的山丘的各处,我们根据自己课业的设置,登上山来,就纷纷作鸟兽四散而去,各自找寻自己上课的地界,有心的读者读到这里,是否也颇有点入了仙界的感觉。

经济学院有一栋五层高的宿舍楼就建在这山丘的顶端,山的高度加上楼的高度,足有十层楼高。想住在这里面的人,一定会感叹自己的福气,不用刻意登高就能望远,不过不知道住在顶楼的兄弟,是否会为他们登高望远而付出的爬楼代价而感到些许不平与无奈。

还记得学校里一位教学口碑极好的数学系老教授,整日穿一件洗得略微有点发白的浅色西服,低头快步来往于各个教学楼之间,忙着给学生去上课,在每周三下午的答疑时间,我经常会去请教他,老师平易,简朴,不论问题难易,不论你要求他重复几遍,他都耐心解答,毫无怨气。坐在老师旁边,我惊奇发现,他手腕上带着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便宜电子表。

当时学校里新落成的图书馆,宽敞,大气,不记得倔强驼背的馆长小老太太尊姓大名,但她得意洋洋的介绍她的六十六万册藏书,抬头不屑的问小子们你们看过几本的情形,仍言犹在耳,历历在目。我也曾信誓旦旦,欲读书破万卷。由于时间和知识的有限,我没有能力看完图书馆的每一本书,但每天我去图书馆的第一件事,必会像一位将军检阅自己的士兵一样,浏览书架上整齐码放的每一本书脊,看她们的书名,看她们美丽的腰线。哪个地方新添上一本书,哪个书架有了变动,我都了然心中。书籍于我,如知己那般亲切,书籍于我,像新娘一样心爱。

后来我有了自己的房子,第一件事就是请木工做了一套书架,摆上我的藏书,像图书馆里的样子,一格一格,没有其他任何修饰,妻子和母亲都嫌难看,我却感到那样子极好。

书籍的价值,无论你如何美誉也不会过分。

四年后,我毕业离开了我的大学,作别了南方小城,回到了家乡。但在心底里,我却始终有那么一丝淡淡的乡愁,附于那片曾经抚育我的土地,那座乡间的大学,那片金灿灿的油菜地。

守志

文/常晓

--写给爸爸的祭文

爸爸去世四十周年了。当时,我因在外长山列岛当兵未能赶回送终。思念萦怀,总想写点什么来祭奠爸爸,以慰藉自己的悲痛。可是,每每提笔想起爸爸艰苦备尝,苦心追求的一生;想起他为使儿女成才而忍受的苦痛与牺牲;想起他临终前既满足又眷恋的依依话语,我总是抑制不住地心痛万分,泪雨连连。一次次,我不得不强制转换自己的思绪,以平息内心过度的悲痛。今天,这一篇还不知要分几次,写到那日才能成章呢。

一个人成年后,特别是在事业上取得一些成绩时 ,总会自然地想起扶持促使他走上这条生活道路的启蒙者,指路人。感怀人世的沧桑,追念长者的恩泽,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人生哲理。在我成长进步的每个转折关口,都记录和灌注着爸爸的希望和心血。不是爸爸的努力支撑和自我牺牲,我的生活也许完全是另一种样子。

我的老家是山东省寿光县。爸爸16岁那年丧父,带着奶奶、叔叔和三个姑姑一路逃荒来到东北。先是在吉林省农安县做各种杂工,1949年解放前夕又拖家带口到哈尔滨近郊的顾乡屯,靠租地种菜维持生计。

贫穷固然易使人卑微,但是也激励人立志。

爸爸念过几年书,深知文化对于一个人,一个家庭的振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他对我们兄妹的学习管得很严,要求很高。

小学二年级时,我挺淘气,有时逃学和个别同学到野地里去抓青蛙、掏鸟蛋,被老师告到家里,并受到警告处分。爸爸知道后,狠狠地揍了我一顿。那顿揍,是真疼,也真刻骨铭心呀!奶奶在旁边哭着求爸爸下手轻点,弟弟妹妹吓得跪在一边不敢动,爸爸恨铁不成钢地说:“不好好学习,能有出息吗?将来你想一辈子吃窝头,扛大个啊!”至今想来,那些嘱咐,虽不高尚,却很平实,那是贫苦人家的真实心愿和现实追求呀!

那以后,我逐渐地成了好学生,当了班干,入了团,常常考取第一名,捧着奖状向爸爸报喜。

初中毕业时,考虑到家里生活困难,我是长子,想考个中专学校,早点工作,以减轻家里的负担。爸爸坚决不同意,说:“你成绩不错,报考重点高中吧,家里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供你上大学。”

我如愿地考上了哈尔滨第六中学,爸爸是真高兴啊。那时,他在群力公社当会计,领着我到社里好一顿显摆。哈六中是全省重点校,社会上盛传:三、六、一十八(中学),清华加北大。

唉!可怜的爸爸啊,对我充满了期待,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入学不到一年,文化大革命爆发,一切都在颠倒,全国都在动荡。爸爸也被关押审查,我去给送饭时,爸爸还嘱咐我:“你还得多看书,多学习课本,国家不能总这样吧!”

1969年初,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中,我不得不放弃“大学梦”,回到爸爸的群力社,当了一名社员。心里虽然不甘,但每月能挣几十元钱,减轻了爸爸的负担,还是挺自慰的。爸爸依然没有放弃他心中的愿景,下乡二个月后,家里有了些积蓄,他给我买了辆自行车,忘记是从哪个图书馆弄来一个借书证,让我继续坚持看书学习,将来考大学。

我的个爹呀!我都甘愿务农一生,您怎么还有非分只想呢!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那是爸爸一代人至死不渝的信念和追求吧!

1969年珍宝岛事件后,大规模征兵开始,爸爸又毅然决然地把我送入解放军的大学校。刚刚为家里减轻点负担,这又要离家当兵,我有些担心和犹豫,爸爸说:“去吧,只要你能有出息,家里苦点没什么。”

送我离哈那一天,当火车徐徐开动时,我看见爸爸在车下偷偷地抹眼泪,我的心里流血般地痛,眼泪哗哗地流……

入伍后一年入党,三年提干,爸爸自然是高兴万分。提干后的第二年,爸爸到部队来看我,战友们弄来许多海鲜欢迎他。我领着他参观军营、大炮、军舰、渔港……,爸爸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比大学生也差不到哪儿去!”

晚上睡觉时,听到爸爸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心里很难受。爸爸积劳成疾,早就有气管炎、哮喘病,看来是愈来愈重了。我劝他回家好好治治吧,我多给家里寄点钱。爸爸说:“不用,老病了,吃块萝卜压一压,顺顺气就行了。”积病多年的爸爸,为了省钱,从未住院认真治疗过。

可怜的爸爸,最终因老病发展成肺癌,于1979年5月30日去世,年仅56岁。

千里奔丧,哭跪坟头,我九曲断肠,大声呼唤着:爸爸,爸爸,我决不辜负您的期望。

爸爸是个普通人,没有可歌可泣的事迹,可是,您用一生的辛苦和付出,用不倦的追求和扶持,为儿女铺设成才之路,标示了一种伟大的“父爱”。

如今,每逢年假日,每当我工作上有了进步时,我都会第一个想到爸爸,都会到爸爸的墓前向他老人家汇报……

许多年来,我经常梦见爸爸:佝偻的身影,期待的眼神,团聚的微笑,再三的叮咛,醒来涕泪湿巾,哽咽不已。

我生活得愈是幸福,愈是想念爸爸!

爸爸:您虽未能看到和享受到改革开放的幸福成果,但是,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富强,您的儿女们,越来越幸福!

向您报告:

我们的国家已经又富又强,您当年痛恨的“老毛子”、“小鬼子”、“大鼻子”都不敢惹我们了!

您的发妻,我的母亲幸福地生活到87岁,患病期间,住了最好的病房,找了最好的医生,是在我的怀抱中没有遗憾地辞世的!

您的儿女都住上了高楼大厦,都有了自己的汽车,都有了儿孙,都在幸福地安度晚年!

特别报告的是:我实现了您的愿望,1983年考取了吉林大学,圆了您的大学梦。转业后分到省里某个大机关,从科员一步步地升到正厅长级的领导干部。您熟悉的老人们都说: “这是我们后辈人中最大的官了,真是为老王头争光了!”

爸爸:天堂里的您,安息吧!

爸爸:来世,我们爷俩再相见!

儿 国栋古稀之年涕泪叩拜

2019年清明节前夕于哈尔滨

关于大学 ,关于梦

文/周跃刚

我的大学,有多少是关于我的梦?

很多时候,我都在不断地责问自己,我的梦,到底去向了哪里。我不知道,这两三年的时光,到底有多少属于自己;也不知道,未来远走他乡,是否还能坚持自己的方向。

又是六月的夜晚,操场上散发着磅礴的热气,却走满了无数闲情的脚印。两盏大灯不断地发着刺眼的白色的光亮,走过灯下,仿佛走过一昼。而无数的日子,都在这样的走过,步履轻盈而凝重。高考之后,曾对青春许下诺言,在大学里一定要找到那么一个人,一起在夜晚,校园的跑道上奔跑,以脚下弹起的尘埃记录最好的青春,而到最后,仍旧是我一个人在码着脚印,一晃,又将抵达下一个毕业季。跑完了,就停下,躺在操场,呆呆地望天。

“小的时候以为长大后会改变世界,而长大后才发现世界改变了你我。”世界在变,你我在变,到底谁改变了谁,也就不重要了。

从图书馆到静园,堆砌着无数的石板,我的梦,也变得很简单。一本好书,一个好友,一个人踩着温暖的脚步,来回地行走。石板路承载着行走的记忆,我承载着流光的逝去。香樟树仍在身旁,悄无声息地演绎着四季。那些曾香樟树上凝结的光花,总在黎明或者黄昏里同时结下羞红的果儿。似我们无以复加的青春,在以一棵开花的树的姿态,彰显温暖与爱。

我在嘉陵之心。打我还没有知道南充这座城开始,我已经对嘉陵江充满了神圣的向往。无数次抵达嘉陵江畔,看着江畔的水,喜欢江上的人。曾想过随着嘉陵江淌到长江之心。而无论在哪里,即使再渺小的一颗水,都是海的儿女。我只愿对着哺育了这座城市几千年的嘉陵水,默默地喜欢,高调地梦着。我的大学,与一座城市,最终的瓜葛。

或者我失去了梦,或者梦失去了我。而大学,始终以路人甲的摸样,对我不冷不热。而你怎知,我曾对你疯狂地爱过。

当我写下这些文字,我的梦又去掉了一部分。于你,这意味着你又远我一程。逐渐地远离,不断地远离,青春,也就飞也似的远去了。我曾自信着将你埋藏心底,而你却骄傲着化为回忆的泡影。不想回忆,亦不想失去。这些太过天真的东西,也可谓之梦吧。梦,亦如此简单。

关于大学,写过不像样的诗歌,交过同道中人,遇见过生命里最好的老师,去过这座城市里最美的风景。关于梦,曾经以为自己能做一切,而现在,发现,梦就是做好现在。

有时,梦比一粒微尘还渺小。

而今,我的大学,我的梦,在温暖的疼痛里,交替,成趣。

邂逅

文/李想

早春,我一般工作之余宅在家,不轻易出门,因为要参加新闻硕士的学位考试,才不得已赶往母校安徽大学报名。

午后的阳光并不明媚,甚至可以说有些阴霾。我骑行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看着三三两两的学妹们并肩走着,自顾地嬉笑着,远处,篮球场上保持着一向爆满的风格,小伙子们龙腾虎跃,大汗淋漓地挥洒着自己的青春汗水。好久没有见到如此生动活泼的场景了,我心中暗想。

到了行政北楼,排队依次等候,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耳边飘了过来:李想!我回头一望,不禁怔了一下。在经过1秒钟、大脑已进行了千万次筛选后,一个名字跃然浮现:Z老师!您好,好巧啊!在这里竟然遇见您。

我所说的Z老师,是我上大学时的综合英语老师,也是大学所有任课老师里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一位。那时,班上的同学都非常敬爱Z,她的脸上永远带着微笑,听她的课,如沐春风,格外令人沉醉。她任教的课上,平日里爱翘课的男生也会出奇地安分守己。下课的时候竟然还有很多人围着她问各种问题,这种场景在大学里可是不多见的。

“李想,你现在怎么样?在哪里工作呢?”Z老师的提问打断了我的思绪,恍然从大学时代穿越回来,眼前的老师明显消瘦了许多,原来白皙的肤色似乎也黯淡了不少,我竟看见老师的嘴唇上有几道印痕,大概是干裂的缘故。她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灰色羽绒服,大姐姐的模样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略带沧桑的气息。

不禁感叹人生无常,岁月催人老。在经历际遇,见证聚合离散后,我们生命的道路上便会留下一条条或深或浅的痕迹,蓦然回首,唏嘘青春的一去不复返。

不知不觉间半小时过去了,许久才想起来忙正事。临别时,我忖思半晌,半天憋出一句:Z老师,那您先忙,有时间我回母校拜访您。她笑着向我挥手告别。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扪心自问:这样的告别语,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到底何日才能去拜访她呢?

生活,就是这样奇妙,每天我们总是在自己的小宇宙里忙碌着,按照自己的轨道运行,彼此间像极了永不交汇的小行星,但真偶然相遇,也会撞击出绚烂的火花,短暂却令人久久回味……

我的旅程我的路

文/夜小软

我的旅程我的路

每个成长在小县城的人心目中都会有一个关于大城市的梦想。 比起小县城的脏乱滞后,大城市里明显充满了秩序和繁华,充满了欲望,也充满了希望。年轻人为寻找希望,实现梦想,或凭借十年寒窗的苦读去挤独木桥,或依靠双手辛勤的劳作去挣辛苦费,一批又一批地离开了小县城,奔向大城市。

我是一个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小县城年轻人。俗称,乡下人。我离开小县城的方式足以令父母自豪因我以近630的高分跨过了独木桥。

还记得当年六月成绩出来后,摆在我面前是三座城市,三所大学。北京,中国政法大学;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广州,中山大学。父母从我幼时便给我灌输了去北京读大学的梦想,但是这梦想近在眼前之时,我却背弃了它,最终选择了上海。父母不解,甚至埋怨、生气,也没有改变我的决心。北京是首都,那又如何呢?上海,可是十里洋场啊。

从那时起,我的梦想,与父母的期望,就不在一条线上。

全中国简称华师大的师范大学有很多,但是属于我的只有那一所。华东师范大学。初入大学,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爱在华师大”。的确,校园里环境优美,曲水流觞,亭台楼阁,处处是景,笔笔皆画;加上身为师范大学的优势,美女如云,自然少不了各类才子佳人。但是这所大学并非只有美丽的外衣,她拥有上海藏书最多的图书馆,有着非常浓厚的学术传统和氛围,还有许多博学睿智的师长。

而这一切,当我离开了她之后,才开始怀念。人年轻时,总会这样。当拥有一些值得珍藏的东西时,总是不觉得手中之物弥足珍贵,直到失去了,方才追悔莫及。失去的东西多了,后悔的次数多了,才会追忆,才会反思,才会吸取教训,才会懂得成长。是的,年轻人要长大,总是免不了伤痛,免不了磕磕碰碰。

当时的我,也不懂得珍惜其实是个动词。我不珍惜图书馆里浩如烟云的藏书,定下了无数次的借阅计划却始终看不完最初借的那一本。我不珍惜校园里墨墨书香的学习环境,无数次路过自修室却从不曾捧书去里面坐一会。我不珍惜课堂上聆听师长谆谆教诲的机会,无数次盯着老师走神或瞌睡。我也曾告诉自己要惜取少年时,却总是等到花落之后才发现,已经又过了一年。这样一年一年,我毕业 了。

大学里阳光明媚的日子忽而远去。从樱桃河畔走出来,脚底的青石逐渐替换成了镶满马赛克的地砖,河岸的水草蔓延成了空调房里无精打采的绿植。因为在大学里没有什么突出的成就,我找工作的过程并不顺利。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旅行社做欧洲游的签证,每天的任务就是将无数位国人的身份证房产证存款证明等等中文证件翻译成英文、法文,然后奔波于旅行社和签证中心,在上海接近40°的高温中走过外白渡桥,穿越大城市的车水马龙。

看似忙乱,实则茫然。

这一年的冬天,爷爷过世了。我辞去了工作,回了老家,为爷爷守灵。我想,爷爷是不愿意我留在上海的,所以他日思夜想召我回家,却最终没有等到我。我在爷爷灵前哭个不停,眼泪模糊了双眼,也堵住了鼻子。在这个冬天,我真正体会到了泣涕不能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天很冷,乌压压的,还在飘着雪。我跪在灵前,在旅行社工作时的那种空荡的茫然被爷爷的死讯打得无影无踪。此时我才猛然发觉,比起前途更重要的,是家人。

然而我跟我妈说我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家附近找工作时,我妈却拒绝了我。她始终认为我应该去北京,去大城市,才对得起我在上海的这四年。我思前想后,虽然爷爷的死对我打击非常大,但是我心中依然有着飞扬的理想。成就与家人,总有一个平衡点。最终,春天来临的时候,我顺着南风吹来的方向,来到了广州。是的,广州是个大城市,而且离家不算太远,还有三小时高铁直达——这算是一种别样的平衡。

在广州找工作,原本我属意一家动漫杂志社,但是阴差阳错,又或者命中注定,我进了一家游戏公司,做文案策划。初来广州,正赶上回南天,空气潮湿无比,我身上起了大大小小的湿疹。还好有朋友学医,告诉我要喝凉茶。原本闻到凉茶的味道就不舒服的我,在那一年夏天,每天都要喝一瓶。那时候,我还笑着对朋友说,习惯了原本不习惯的东西,这也是一种成长。

这家游戏公司有员工宿舍,但是能够分给我的房子只有一个小隔间,四周都没有窗,很闷。我便在外自己租了一个房子,不大,而且在顶楼,不通风,还很晒。父亲来过一次,都没有地方坐。他心疼我,要我换一份工作,我却总说,不急。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我只知道自己喜欢写东西,想要找一份文字方面的工作。但是,这个“方面”,是如此广阔。

在那间小屋的阳台上,我养了一只猫。黄皮的虎斑猫,很乖,也很胆小。都说物似主人型,我想,其实我也是这样胆小的,所以心甘情愿窝在这样的小屋里,也不愿意走出去。然而最终,我还是离开了那家公司。说来也好笑,我在那家公司呆了近一年,基本上是一个季度换一个主策划,同样的也一个季度换一个游戏脚本。最后一任主策划与我理念不合,我选择了辞职。

过年的时候,我又一次回了老家。爷爷的坟上长出了新草,矮矮的,绿绿的,还盖不住底下的黄土。家里过年依旧热闹,我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一年过完,我就二十四岁了。以前回家,亲戚总会问,成绩怎么样,有没有奖学金,有没有男朋友。现在回家,亲戚依旧会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成绩却变成了工作,奖学金变成了工资。我只好笑着回答,没找男朋友,工作刚辞掉,还在找。亲戚们很惋惜地说,哎呀你居然还没稳定下来啊。

我知道,我又为亲戚们贡献了一个谈资。

在亲戚们的眼中,我的一生应该符合他们的规划,哪个年龄段该干什么事。倘若我没有完成,便是对不起父母,对不起长辈,对不起这个社会。他们关怀我的工作和婚姻,却不止于口头,还经常付诸实际行动,比如,四处帮我物色相亲对象。父母也颇为担心我在亲戚眼中的形象,但他们更担心我的未来。

我便又离了家,来到广州。这次离家之前,曾祖母拉着我的手眼泪婆娑地说:“你爷爷不在了,你也不要去太远,我就要看不到你了。”近九十高龄的她,哭得像个小孩。在离开与留下之间我挣扎了许久,却终究拗不过自己心中创建的那个平衡,也拗不过那种扎根于文字的理想。我安慰自己说,我会时常回家看看的,反正这样近。

这一次来广州,我找到了 捷普。来到捷普之后我发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地方真的太远了。从捷普到广州南站所花费的时间,跟从广州南站到我家那个高铁站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但是撇开这个,公司环境优美,福利待遇也好,而且工作内容又符合我的期望——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它呢?

父母得知我在捷普工作后非常高兴。连只在过年时见一面的外公都打电话过来,对我表示祝贺。好吧,选择捷普,也许是我从大学毕业以来,不,从我进大学开始这五六年来,做的唯一一件令父母长辈都满意的事情。爷爷泉下有知,也应当高兴的吧。

如今,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个多月。父亲趁着学校放月假,来了广州,到公司里来看我。对比我一年前住的那个小屋,父亲非常满意捷普宿舍的情况。他大笑着说:“好好干!”自从我毕业了开始找工作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开心。父亲年纪大了,头上有了白发,胡子也开始染上霜色,连笑的时候都会在眼角眉梢堆起皱纹。我却仿佛现在才知道,他已经老了。我答应他,我会努力工作,让自己过得开心。

年少时,我总以为父母为我安排的路是他们将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强加于我身上,逼迫我去完成他们当年无法实现的梦想。甚至大学时,我依然这样觉得。直到工作了,碰壁了,终于顺遂了,才恍然察觉那名为“安排”的爱。其实走一条符合他们期望的路,并没有什么不好。在自己的理想和父母的期望中,总可以获得平衡。我想我现在,就是找到了这个平衡,就像我找到了成就与家人之间的那个平衡一样。

在百转千回之后,我终于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找到了除自己外,谁都不能给予的未来。找到了目标,也找回了家人之间的和睦。这样的人生,真是太美好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