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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文章

2022/12/09散文诗歌

童年文章(精选30篇)

童年的夏天

文/唐朝霜剑

大多数人对盛夏的感受总是有点苦涩,世人谓之“苦夏”。而对我来说,盛夏却布满了童年的甘甜,至今仍充盈在内心。

傍晚,日落西山时,在老屋门前绿荫如盖的树木下,我们一家人围着长长的凉竹床,一边喝着热气腾腾、一吹能起三尺浪的菜叶稀粥,一边同纳凉的乡亲们聊天,结束一天的劳动,感到轻松自在。夕阳下湛蓝的天空中,成群结对的蜻蜓低空轻盈飞舞,引着我们这些娃娃们高举着竹帚等各式“武器”东撵西追,不时传来抓住蜻蜓的欢笑声。当晚霞暗淡,星星就出来了。我躺在爸爸制作的竹床上,吹着习习夜风或妈妈用老蒲扇时轻时重扇动的人工风,数着亮晶晶的漫天星斗,慢慢地沉睡了。忽然,“知了……知了……”,毫无防备,一下被这夏夜的蝉声惊醒,抬眼却看到了黑暗的空中,亮熸着数不清的小灯笼,一闪一闪的,有的竟飞闪到了我的脸上和手心里,让我逮住了,将这些萤火虫装到玻璃小瓶当灯照明,真是好玩。

翌日,当晨光照亮秦淮河畔晋家庄时,我还酣睡未醒,树叶上凝结的白亮的露珠儿滴落到我的身上脸上,凉嗖嗖的。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轮红日正从一片绿色田野的东方冒出头,耀眼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树林间晨鸟婉转翠鸣。我一起身惊飞一群小鸟飞向村边的田野。这时,农家屋顶上升起了一缕缕乳白色的炊烟,草木和饭菜的味道弥漫在澄澈的小村上空。盛夏的一天又开始了。我和小伙伴们又牵着水牛,赶着鹅群来到水草丰美野花盛开的河滩,水牛和白鹅争着吃草,我们有的下河摸鱼戏水,有的拎着竹篮挑挖猪菜。宽阔的河面上,几叶渔舟飘在河心,数只威武的鱼鹰站立船弦,随时准备跃入水中。几行白鹭和许多不知名的水鸟也在河面上盘旋。这一幅优美和谐生动的图画现在时常入我梦来,挥之不去。

玩转童年的游戏:荡秋千

很久已经没玩荡秋千的游戏了,小时候常玩的这种游戏,长大后自然而然的不会再玩啦。就是偶尔有了兴致,也不敢众目葵葵之下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呀。可自从来到“沈阳世博园”以后让我感触最深的就是,在这儿只要你开心你高兴,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关注的。还包括去儿童公园玩跷跷板,开碰碰车。

这是一艘仿海盗船建造的大木船

这是滑索道,因为是适合儿童玩的,所以并不高。

刚开始我已经找不到那种昔日玩的感觉了,玩最简单的荡秋千游戏都不会,坐上去不会使劲。发了半天狠竟然不动弹,慢慢的才找到感觉。一下比一下荡的高,慢慢的我会控制的很好啦。正悠的时候猛然跑过来一蓝眼小儿,可爱之极。可突然跑过来,我要是不赶紧停住,后果不堪设想。还好此时我已掌握的很娴熟了,一下子就停住了。

望着蓝蓝的天空,那悠悠的白云,坐在荡悠悠的秋千上,任思绪随着那秋千翩翩起舞。这种感觉又有别于小时的玩耍,秋千荡下的岂止是小时的梦,还有那幽幽的思念。仿佛已荡上云端,抓住那蓝天中的白云,飞向远方,飞向我的故乡……

我那遥远的童年

文/寰江鹤

小时候,每到夏天的夜晚,吃过晚饭,总爱坐在妈妈的怀里数星星。看着碧蓝的天空满缀的银星,不懈地问妈妈,妈妈,星星为什么老对着我眨巴眼睛?妈妈笑笑说,它在和你比谁的眼睛大,谁的眼睛亮。月亮在云彩里窜出窜进,跑的好快好快。我又问妈妈,月亮也会捉迷藏吗?妈妈还是笑着说,她看见你老是看她,害羞了,在躲你呢!

上小学了,要走一段很长又崎岖逶迤的乡村小路,漫山遍野的山花细草逗得我心里一阵阵地发痒痒,马兰花、狗娃花、打碗花,还有迷人的山丹花,我边走边采边闻,真是开心极了。每到收麦的季节,总爱和小伙伴到山上采摘玛瑙珠似的马茹,还有奶瓜瓜、锁牛牛、蜜瓜瓜、酸梅和喝酒花。吃完酸甜可口的马茹和酸梅,拿起喝酒花,轻轻咬去花蒂,用嘴一吸,闭着眼品味着酿酒娘娘的天工手艺。

放署假了,河里的水一热就成了我们这伙鼻涕将军的小天地了,捉满一泉泉小蝌蚪,用脚把水搅浑,然后开始玩浑水摸鱼的小游戏。河里的石头像抹上鼻涕似的,滑滑的,石头下面挂满绿色的水丝线,过河时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洗个连衣澡。肚兜里装满一拃长的小鱼,又在泥滩里寻找鳖儿子,满载而归后就等着妈妈给我炸黄脆可口的鱼儿肉。把鳖儿子装在罐罐里逗着玩,只要用指头点一下鳖甲,它的头马上缩进壳里去了,待一会又慢慢地探了出来,好玩极了。

吃过午饭,跑到河里把裤子一脱,用水浸湿的马莲草把裤口一绑,装满两裤筒水往肩上一跨,就跑到苜蓿地里灌黄鼠,能灌出两三个黄鼠来就乐滋滋地回到家里,用开水烫去毛,用麦草火一燎,放上盐和调料,擀个面张张一包,蒸熟后油汪汪、香喷喷的,放进嘴里那个美呀,真让人回味垂涎。

每当母鸡抱出绒花一样的小鸡,我就顾不上去玩了,整天价在院里挡花豹,蔚蓝的天空老盘旋着好多只老鹰和花豹,常常会发出“咿―――咿咿咿咿”悠扬的鸣叫声,发现小鸡会像箭一样垂直下飞,“噗”地一下抓住小鸡就会长鸣一声直线飞往蓝天。对着小鸡喊一声“花豹花豹”小鸡就会拼命地跑进妈妈的翅膀下。

时过境迁,去年夏季回到阔别十几年的故乡,却再也寻找不到我那遥远的童年。星星是那个星星、月亮是那个月亮,山河依然还是那个山河,小路却变成了柏油路。烂漫的山花不见了,连童年经常割来喂牛的甘草秧也没有了。河边失去了蟾蜍的歌唱,天空没有老鹰和花豹的悠扬鸣叫,连过去讨人烦的黑老哇、猫头鹰、红嘴鸭儿也不见了,耳边不断的是汽车、摩托车的汽笛声和马达声。这些曾经给了我童年带来无数的乐趣,给了大自然充盈着盎然的生机,给大地构成的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如今悄悄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童年的白菜

与朋友一起聚餐,议论起今年的白菜,说起菜贱伤农的事,大家都有些愤愤不平。看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我想起了童年的白菜。

那年那月,白菜是家乡的主菜。立秋整畦播种,白露起垅移栽,寒露捆扎卷心,小雪拾掇入窖。从播种到收获,历经一百多天的劳作,且不说期间的浇水、施肥、松土等环节,单是收获窖藏就颇费一些周折。挖窖的时候先选好窖址,窖的大小根据人口多少和白菜的数量确定,每户人家3——5米见方不等,地下挖窖,地面以上用门板填土筑墙,拿石墩砸结实了,架上檩棒,铺上玉米秸,盖上细土。一般在向阳的南面开门,前后留“气眼”(为通风设置,寒冷时用柴草堵实),一个菜窖才算筑成了。然后,把白菜周边的阔叶削去,晾晒后,一排排码在地窖里。一冬的蔬菜便有了着落。

其实,乡亲们吃白菜从寒露就开始了,一直吃到第二年的清明。那时候家家户户天天吃白菜,吃法却多种多样,熬着吃、拌着吃、腌着吃、炒着吃、包水饺或做蒸包吃……

熬着吃是最常见的一种吃法,做成的菜俗称豆沫。一般是把白菜切细,用开水汆过,再下到锅里加入碾磨细的大豆,偶尔还加上碾磨细的花生米,开锅后便可食用。一做一大锅,做一次吃许多天。上了年纪的人直夸“老妈妈吃个薄豆沫舒坦之极”、“果子仁子熬菜比豆子香”;年轻人却吃着吃着就厌了。

拌着吃就是用白菜心中的邦拌凉菜吃,倘若再加上粉皮,算是较上等的美味:“白菜邦拌和菜,有着脆生又着香。”白菜的老邦难煮熟,口味也差,就撒上粗盐腌着吃,是家家餐桌上的主打菜,几乎顿顿都有。

尽管加入的猪油或花生油少得可怜,却很少吃到炒白菜,猪肉炒白菜更是庄户人家的奢望。我曾经有幸享受过这种美味。那是一个深秋季节,生产队分地瓜一直分到天黑才放工,而当晚必须把分到户的地瓜切完,母亲破天荒的做了一顿猪肉炒白菜,用煎饼卷了送到地头上。就着月光,我一气吃了五个大鏊子煎饼,难以想象,十四、五的肚皮怎能容得下这样大的饭量,现在想想都有些害怕,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一顿吃过这么多的饭!

包水饺或做蒸包那是只有逢年过节才能享受到的美味。除了纯白菜馅的,偶尔也有豆腐白菜馅的,极少有猪肉白菜馅的,但做馅的主菜还是白菜,豆腐和猪肉只能算作作料,而那猪肉又何尚不是卖掉白菜换来的?

就这样,顿复一顿,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每年要吃160多天的白菜。这需要消耗多少数量的白菜啊!

今年种植白菜相对较多,又加上立秋后雨水丰盛,白菜产量自然高。媒体上不断报道白菜降价滞销,大量送人,甚至冻烂在地里的新闻。比比童年的白菜,不是白菜数量多、产量高,而是其它蔬菜品种多,市场供应充足。现在餐桌上的蔬菜早就分不出季节和产地了,谁能算得清各种各样的蔬菜占领了多少童年的白菜的领地呢?

面对着餐桌上五颜六色的蔬菜,回想着童年的白菜,这顿丰盛的晚餐吃得索然无味。

家乡的芦苇

文/香山红叶

偶尔看到这幅芦苇图,显得是那样的亲切、温暖。想起,在那个贫穷的年代,他用苇絮温暖了我的童年、少年,他曾是我童年的伴,少年的友,直到现在我也深深爱着他,想着他。我从早就有一个想法,只是迟迟懒的动笔,也担心自己写不好芦苇的美丽,怕逊了芦苇的色。想归想,说归说,哎!不管这么多了,简单的记录一下家乡的芦苇,算我对芦苇略表一点心意,也给自己留下一个纪念!等到年老的时候,翻翻看看,享受那温馨美好的回忆。

静下心来,仔细欣赏这幅随风飘动的芦苇图,使我想起小时候在家乡度过的美好时光,现在离开家乡好多年了,也不知家乡的芦苇怎么样了?一到冬天,家家屋前院后,都堆满了很多的芦苇,一捆一捆的码放的很整齐,苇絮也随风飘落,洋洋洒洒。小的时候,我们那里生长着很多的芦苇,春天一到,紫红色的芦苇芽像箭头一样穿过泥土和水面,不几天的功夫,便给空旷的湖面,河边增添一片新绿,芦苇是春的使者,给春天带来了那一抹浓重的色彩。

每到春天,很多小伙伴,在芦苇地里,聚在一起,玩游戏,先拔下长长地苇心,去掉其中的细芯后便可吹奏出琴瑟般的音韵,用几许苇叶子卷成号角可以吹出嘹亮的“嘟嘟声”。夏天,我们用那苇叶子叠出一只只小船,有平仓的,有带帆的,然后连成长长的船队放入河中,小船追波逐浪渐渐远去,他载着我们童年的梦想,载着少年的希望,飘向大海,漂向远方……

秋天到,芦花放,每株芦苇都举起一面紫色的小旗,又可与菊花比美,洁白如雪的芦花,经秋风一吹,涌动如潮,像千军万马齐奔腾,给大自然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秋冬之交,芦苇成材了,人们张开臂膀,把那一拢拢芦苇揽入怀中,在尽情的“拥抱”中芦苇一片一片地“醉”倒,又在“拥抱”中一捆一捆的起立……

然后,把捆好的芦苇运到家里,码放在家前院后,等芦苇干了,人们忙着织箔、打席、盖房、作燃料等。芦苇除了以上的贡献以外,他还有紧密的团结和顽强的抗风暴精神,别看芦苇身体纤细,却是一条条在风暴面前宁折不弯腰的好汉,所以人们爱他、赞美他!我更爱家乡的芦苇!

童年美食

文/何海芳

母亲节刚过,又即将迎来端午节,我想我是有口福了。每逢端午粽香飘,我却寻找不到儿时特有的味道。

每年此时,最让我忆起的是童年的美食——鸭母粽,那永远忘不掉的味道。

“鸭母粽”,雷州特有的美食,清香可口,造型独特,形似鸭母,儿时非常喜欢。除了它的形状非常吸引人之外,它的粽叶显得更加特别,不同于一般的粽叶,而是由一种橹罟刺代替,饱含清香。最有特色的是,里面的辅料由当地特有食材蛤蒌叶,经过切碎、炒香,装在里面,味道非同寻常。当舌头滑过它的馅料,口水不约而同地滴出来,连呼吸都有它的香气。

记得小时候,我是一个嘴馋的人,经常让母亲包粽子,而且非得是这种“鸭母粽”才行,母亲都拿我没办法。“鸭母粽”,我对它情有独钟,觉得很新奇,既可以吃,又可以玩,而且充满着人生百味中最好的味道。

在雷州半岛一带,都有“五月五,提鸭母”的习俗。以前每到端午节前几天,农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去野外摘橹罟刺 。每次我都跟着母亲去,想着能够吃上美味香甜的“鸭母粽”,口水都禁不住往外流。

有一次,母亲摘回橹罟刺叶,让我撕掉叶子上的刺并且洗干净,我可乐意了。我慢慢地撕着叶子,小心翼翼的,怕叶子的刺伤到手,嘴里时不时还念念叨叨着“鸭母粽”、“最爱的鸭母粽”。一会儿,母亲把馅料准备好了,开始把粽叶织成“鸭母”形状,再往里面装入糯米、猪肉、腊肠、香菇、虾米等馅料,最后放在锅里蒸煮。“鸭母粽”的清香缓缓地从锅中溢了出来,我贪婪地嗅着这一丝丝、一缕缕粽香,垂涎三尺。

有时,母亲做的“鸭母”形状多了,就约上几个小伙伴,把它当成玩具放在盆里游,貌似鸭子在游水;母亲做的“鸭母粽”多了,就拿一两个和小伙伴分享,你一口,我一口,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甚至“鸭母粽”粘到手上都舍不得浪费,舔得一干二净,“吧唧吧唧”的声响穿过每根手指头,至今回味无穷。

“鸭母粽”,儿时最忆的美食,最美的味道,是那永远挥之不去的甜美记忆。我想我忆的不是端午,而是快乐;吃的不是粽子,而是心情。

盛夏光年

文/安小悠

童年是生命的最初形态,理应先去向自然报到,一一问候星月云风、山川江湖、花鸟虫鱼,继而也让自然接纳和喜爱这个生命。我的童年还处在农耕文明的尾巴上,生活的清贫朴素之中晕染着一种对大自然的礼遇和问候,日子的简单缓慢里自有一种让心安静的田园诗意和乡土古风。这些年久居城市,日复一日按部就班的生活,让我的心灵生满枯燥和寂寥的青苔。于是,在工作繁忙之余,在时序变迁之际,在夜深无眠时分,我总会身不由己地陷进对童年生活的无限遐思之中。

老家门前的巷子一米多宽,母亲在春天沿路撒下凤仙花的种子,一到暑假,凤仙花便开疯了,我每每从巷子穿过,一路繁花相随,周身皆沾了花的香气。巷子是我童年的游乐场,我们跳皮筋、丢沙包,玩急急令砍大刀,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午后,我在巷子里铺好草席,便呼朋引伴,有时打扑克,有时抓石子,有时拉叶柄,有时什么也不干,就叼根狗尾巴草,跷着二郎腿,听小鸟啁啾,蝉鸣喈喈,看高大的树冠把天空切割成无数透明的碎片。

这都是晴里小巷的情境,雨巷才有趣呢!“六月天,娃娃脸。”暴雨说来就来,雨中小巷便成了一条涌动的河流。我站在门口,看雨河自北而南急急流去,欢悦、明快,忽而围着一块青砖打旋涡儿,旋出一圈圈的波纹;忽而又被后来的水推着腾跃而起,飞溅出几朵浪花;忽而卷走几片凤仙花的花瓣,觉得不好玩便扔在了水面上,让它们顺水逐波而去。夏雨来时不打招呼,走时就自然不会道别。往往雨刚停,太阳就急急地撕开云朵织成的面纱,在天空画上一道美丽的彩虹。

小巷被雨水冲刷得格外干净,细腻的黄土上有一层薄薄的均匀的细沙,我在细沙上踩着,雨水便漫过指缝往外涌出来,我竟有点像踩在一块海绵上了,我走过的地方,小小的脚印顷刻就被流水注满,变成了一汪浅浅的水洼。蜻蜓和燕子在巷子飞来飞去,有时也能看见蝙蝠,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眼前掠过。蛙声此起彼伏,亦有癞蛤蟆突然跳出来吓人一跳……

有时云霞斑斓,把小巷涂成油画的色调,而脚下细沙俨然成了一块天然的画布,小动物各展神通,铁牛留下一团细腻凌乱的线团,蜗牛画出一条闪亮的银河,蜘蛛的爪痕如同对画布的亲吻,几乎不留痕迹。不止这些,小猫在上画梅花,小鸡画竹叶,小鸭画枫叶……如果印痕可拓,这雨后小巷的图景当是一幅上等之作。

斑鸠在椿树丛中唱响盛夏的序曲,燕子在电线上弹奏七月的乐章。我爬到平房上写暑假作业,那水泥制成的天然书桌,习题在上面被反复演算,鸟儿们或近或远地提意见,在作业本一角标注鸟类的文字。于是那些湿润的呢喃、欢快的吟诵以及百无聊赖之际的低语,都一一被记录在暑假作业里,和着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做作业竟有趣而生动起来。有时蚂蚁也来,它们在纸张上爬来爬去,那些文字仿佛它的同类,我并不做驱赶,因为有趣。

椿树为祖父手植,树干粗壮,树冠幽深,庇护了无数鸟儿和昆虫。椿象尤其多,大小如豆,通体橘红,背有黑纹,双翅透明有黑斑,会飞但不善。晨昏或雨后,它们三五成群,在湿漉漉的树干上爬来爬去,有时爬到桌面来。

幼时榆柳荫后檐,蝉四处安家,它们在地面打下无数黑洞,如同时光的疤痕。晚上,我带了手电筒,弟弟提了小水桶,一晚上能捉小半桶,五分钱一个卖给收蝉小贩,捉到的蝉须放在水里,不然很快就蜕皮无法卖出。有时白天在树下拿铲子将表层土挖掉,也能找到不少蝉,它们躲在洞里,唯灌了水才肯爬出。但有时爬出的却是一只小蟾蜍或青蛙,那就让人沮丧了。

在村里待腻了,想撒欢儿,我们会跑到田野之中。夏季的田野是绿色的田野,除了几朵野花绽放出不同的色彩,整个田野绿意茫茫。人身在其中,眼波亦是绿的,甚至气息也浮腾着袅袅绿意,但那是一种流动着旺盛生命力的绿色,是大自然的底色。

夏季人本能地亲近水,男孩子都到河里游泳了,女孩再疯再野也保留基本的矜持,于是我便比男孩多了在水边桥下沉思的时光。那桥是旧桥,说不出年岁,桥身的白灰被风蚀脱落,成块地,落在地上便碎了,在桥身周围撒下白色的斑点。有些落在水里,“叮咚”一声便不见了。我坐在岸边,风带着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蒲公英会提前空降给我一些秋天的礼物。有羊群在对岸逡巡,牧羊人坐着,眼神空洞而无神地望向远方,他的头顶有比羊更洁白的云朵飘过。

有时我会沿河找一些野果,龙葵圆溜的黑果像鱼眼,大如五味子,上有小蒂,数颗同缀,味酸。若运气好,可摘到蓬蘽,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酸甜正宜,味道比龙葵好得多。

有时走着走着,会遇到成片的牵牛、苍耳或酢浆草,我因听母亲讲过牛郎织女,“天孙摘下相思泪,长向深秋结此花。”便主观地对牵牛生出特别的情愫,愿意陪它们静坐片刻。

河边草多有腥气,或者它们前世生活在水里,因为贪恋了一点岸上草随风摇曳的情韵,便在时空裂变之时跃出水面,从此拥有了岸上草的身份。想到这些,我亦会觉得自己的前世或许是一株植物,长在水边,今生化身为人,来世间经历一番凡人的爱恨,待功德圆满,我回归植物界,会给我的同伴讲述这须臾数十年我在人间的草木年华。

初秋的第一片落叶在天空飞舞,这是夏季的终结,也是暑假的结束语,似乎,也是童年的完结。我刚至而立之年,童年可追溯的时光离我并不算太远,可每每想起这些往事,却总觉得已与我隔了无数光年。

我那个温暖的童年

文/尘埃里花盛开

我出生在一个一亩三分地的大院里,东西七间房,还剩了很大一块空间,南北五间房也没有齐了两边的院墙。所以西房和正屋的交汇处,按着风水师的指点,就种了香椿树,一年一年,小香椿树孜孜不倦地新生,老香椿树们潜移默化地老,使一块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渐渐有了些森林般的肃穆繁荣。鸡们是最喜欢在那里刨食的,有野草有昆虫,还有一两块干草铺就的天然铺,有哪只母鸡突来私心也好偷偷地把鸡蛋藏在那里。鸡是放养的,早晨打开鸡埘,就给了鸡天马行空的自由,院门也是开着的,虽然早早打了鸣,鸡并不急着早起,踱着慢腾腾的步子,一个接着一个,有点随意有点懒散地拍拍懒翅,三五成群,闲逛去。黄昏的时候,通常自己会回来,偶尔心血来潮,想去别人家借宿,也会被别人家的鸡啄回来。

院子里有一口井,辘轳井。井旁种一株刺玫。五月来临,那刺玫招蜂引蝶,满院子的香味,提醒着春天可就来了。刺玫的花是不会枯萎的,开得正旺的时候,很小心地躲过了刺采了花瓣,花瓣是不用洗的,那时候没有酸雨这种雨。捣成泥状,拿酒腌了,装在瓶子里,就吊在房檐下,进进出出的闻着玫瑰的香。春去秋来,遇到谁家有迎新嫁女的喜事,姥姥就从房檐下取了那瓶子,送了人蒸花馍去,那经过了时间腌制的玫瑰是做馅的,锦上添花的事,是那井旁刺玫的功德。那味道真香,飘啊飘啊,飘到我童年的尽头。其实我很想偷偷吃几口,可惜瓶子太高了,总是够不上。

院子里分散着三棵杏树,位置是三国鼎立那架势,杏花开的时候,满院子的热闹,三棵杏树遥相呼应,竞相争锋。那三棵杏树,给那大院增添无限生气。秋天,杏儿熟了,姥姥让我们姐妹三个把杏核捡回来,捣出杏仁,卖到供销社去,然后交我们的书本费用。三棵杏树,就解决了我们几个的教育费用问题。

上学是不要人送的,从我家到学校,顺着一条河,河那边是田野,冬天,三三两两划着冰就上学了;夏天,田野里地堰上,种着豌豆,同伴两三个,溜着地堰,一边摘一边吃一边走,学校好近啊,还没吃尽兴就到了!路上偶尔贪玩磨蹭,会有看见的大伯大爷喊:还不快去呀,小心先生打!

放学后,黄昏,春天,我们就去捡“黑婆”,一种全身黝黑,长着翅膀的小昆虫,吃杨树的叶子,也住在杨树叶子上。顺着路两旁的杨树一路走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会囚禁满满一瓶子“黑婆”,间或还会有螳螂,串起来,拎回家喂鸡。瓶子是玻璃瓶,装过墨水或者墨汁的,不是塑料瓶,第二天倒出来,虫子还醒着,让鸡虐食。夏天去拔草,苦菜,这苣那苣,嫩生生的,田野里招手。偶尔馋了,野草也可以吃的,随心随口,嚼两片醋柳儿在嘴里,那个酸啊!呵呵呵,酸的很安全很开胃!夏天,草是猪的主食。猪是一年才出栏的,可以尊重自然寿命慢慢长,胖的纯粹,也长得放心。

作业不多或者没有,偶尔会有意外,家人都睡了,一个大炕,一个人写作业,全家人催着呢:“写没写完啊,我们可要灭灯了啊,再要有这么多作业,二妞你明天带张报纸给她们老师看看,报纸上不让给小学生留太多作业。”一边哭一边把作业写完了,担心着姐姐明天别真把报纸带给老师看哦!

我的童年,玩具是河里的蝌蚪,河沟里的鹅卵石,背景是阳光的味道和青草的气息,那时候泥土松软而且安全,雨后,泥土泛着潮,拿一个小小的灯盏,瓷的,看上去很粗糙,把土填进去,压实再倒出来,一个个小小的馍状的圆,整整齐齐摆在葵花叶子上,放在太阳下,像模像样地蒸,您这样玩过吗?这叫蒸馍馍。我们的童年没见过滑梯转椅,我们在小桥桥栏上赛跑,一边一个,带着些冒险的游戏里掌握平衡,把没遮没拦的笑声盛开在大人们纵容的微笑里。我们的童年,没有游泳馆,双足在小河里蹦跳,圆滑的卵石按着脚心,小鱼儿很放松地在腿边游来游去,滑腻的水草飘过来,缠着脚踝,有点痒。最大的危险来自蚂蟥,但是七八岁,能走进水里的孩子都不会怕,随处拿一根小棍,轻轻一挑,晒在桥栏上,观察它魔术般地变形。没有识字图片,慢慢会知道,哦原来水面上飞来飞去的我们叫河西西的小昆虫就是蜻蜓啊!自己做的沙包,自己缝的毽子,自己精挑细选的小石子。捉迷藏的时候去田野,找到你之前,你可以把高粱杆当甘蔗吃够!没有网络,自己在地上画格子,三行两行,小脚丫能跳出无穷花样来。照样玩到昏天黑地,山渐无棱,天地一色,妈妈带着愤怒的叫声传过来!熟悉的村里街巷,三转两绕,在妈妈找到之前回家。

我的那低成本的童年啊!轻松自在随意的童年啊!如今,它会在在我的梦里偶然探望,会在给儿子女儿交管理费的时候叹息,会在孩子们打游戏的时候失望,会对五岁孩子的书包感觉沉重,冬天的时候,孩子们吃着洗了无数次的草莓,会怀念我童年的青草,不知道哪个更安全些,偶尔下雨,城市的街道水流成河,孩子们会兴奋地大叫:“妈妈,看啊,小河!”那怎么会是小河呢?城市的街道拿不出对小鱼小虾的馈赠啊!车水马龙,想有一次畅快的奔跑,妈妈得陪你去广场。动画片说牛是这么叫的:哞。亲爱的孩子啊,其实哞是牛的普通话,咱村里的牛说方言,偏后鼻音。

远方的山

每次从四川回来,当车窗外的大雾映出山峦时,我就知道云南快到了,成都平原上是很少见到山的。

小时候,我总喜欢坐在家门口,看远远的山,对着他们呼喊,感觉他们的回应。记得那会儿有个姐姐对我说:“大山的回声是妖怪听见了你的呼喊,准备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抓你的信号。”听到这句话,我总是心惊胆战很久,不敢再向远方的山呼喊。但几天之后,我便无法抵挡山间回声的诱惑,忘记了那个恐怖的警告,痴迷一般地坐在门前的那几根原木上,向远方的山呼出自己的名字。

那时我家还住在医院的宿舍大院里面,家门口堆放着几根很大的原木,我和小伙伴们总是喜欢在上面嬉戏,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大家在上面彼此分享着快乐的秘密,或者传说着恐怖的故事。到了傍晚,我们便跑到医院大楼的走廊上吹自制的肥皂泡,那些经过夕阳照射过的泡泡,如同我们的童年一样绯红灿烂。

幼年的生活总是很简单的,少不了的只是妈妈讲的故事和电视里面看不懂的西游记。而县城却很小,给人一种童话般精致的美。城里唯一的路上,来来往往着骑马人,给人一种古典朴实的感觉,就像电影中众多的美国西部小镇一样,缺乏的只是那一把把左轮枪。

我便是在这样的小城里长大,悠扬漫长的日子是一套黑白影片,单调却不乏味,每一个镜头都值得我去反复回味欣赏。而远方的山便是这影片的编剧,他用他的全部才华赋予了我一生的性格。

很多次暑假期间,我总会和几个好友去山间欣赏山上一年当中最美丽的景致,小溪中到处是小鱼和蟾蜍,高大的云松下面是众多叫不上名的野花,或许还有些美味的蘑菇。每次进山,我都会带上糖果,这是蚂蚁最喜欢的食物。一天的山涧玩耍,使得我们回家的时候收获满满,花环、红葚,以及手上盒子装着的蚂蚱。大山总是宽容地默许他的孩子们从他那里拿走他们所喜欢的一切,而试图留下孩子们的童年。

如果把远方的山比喻作乐器的话,春天的山是支小提琴,琴声悠扬。夏天的山是台钢琴,激情跌宕。秋天的山是把长号,吹响了冬的序幕,而冬天的山便是支大提琴,在悠长中奏响雪域之城的希望。远方的山以他不断变换的乐曲演奏着四季,让我在这乐曲里思考,在思考当中慢慢长大。

童年的我拥有很多鸽子,清早,我看着爸爸将它们放出去,飞向我所呼唤的山。晚上,它们带着大山对我的问候回到我这里,咕咕噜噜地向我诉说它们一天的故事。那时候我总想给我的鸽子们挂上鸽哨,和远方的山一起聆听鸽子飞翔的声音。我所知道的,我想大山也一定知道。

可是时间像鸽子的羽毛一样,慢慢飘走了,我的鸽子也越来越少,我追逐那最后的羽毛,在追逐当中童年毕竟逝去了,我终于走出了远方的山,却没有把他遗忘。

初夏的一个早上,我回来了,当我爬上房顶时,又一次看到了大山,却再没有勇气对他呼喊,我知道远方的山再也听不到了。

抹不去的童年回忆

文/毛逸枫

转眼已经大三了,周末窝在宿舍嘴馋,去买了袋辣条,边刷剧边“咀嚼”着熟悉的童年回忆。

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算太好,爸爸妈妈总是很忙,接我放学成了全家的难题。当时农村还没征收土地,爷爷奶奶每天也要忙农活,于是妈妈和爷爷、奶奶三人轮流接我放学。

妈妈是镇上皮革厂的工人,离学校并不是很远,我记得她总是坐在缝纫机前,不停地踩着踏板,针头“得得得”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厂房。这并不是我喜欢的声音,和蝉鸣声不同,越听越心烦。妈妈接我放学总会迟到,她实在是太忙了,而我总是乖乖地先玩会儿滑滑梯,等小朋友都走完了,我就在警卫室门口安静地坐着。我喜欢听车来车往的声音,呼啸而过,却和刮风的声响不一样,混杂的声音更加丰富。门卫爷爷很健谈,虽记不清他的模样,但隐约记得是个慈眉善目的人,很爱笑,总会和我聊些我并不是很懂的话题。我的班主任,是个又高又清瘦的年轻女老师,她身上总有股好闻的味道。很多时候,她会默默地坐在旁边陪我等妈妈,可能我们也并不说话。她总是很神奇地从背后掏出一大罐怡口莲,像变魔术似的将巧克力送到我眼前,她赠予我的一大把“甜蜜”陪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的黄昏,现在回想,也许那就叫作岁月静好吧。

爷爷和奶奶相比,很大方,所以小时候我总期待着爷爷来接我放学。他有一辆高高的自行车,车上很多锈迹,那时自行车前面有根大杠,爷爷总让我坐在杠上,现在想想,可能怕我坐后面丢了也不知道吧。我坐在前面,手总是不自觉地抓着车头把手中间,我并不会骑自行车,不知道那东西的术语是什么。那是我记忆犹新的东西,因为坐在大杆上久了,屁股麻木又很痛。每次下坡,爷爷捏住把手,我的手时常卡在中间,疼得大叫。爷爷意识到时,车子已经跑出老远,而我的手总是被夹得青一块紫一块。当然,下一次仍然如此,我们仍会犯同样的错误。也许是伤害不大,不够痛吧,所以长不了记性。每当想起这些,我总会条件反射,本能地摸摸屁股,缩一下手掌,很是可笑。

我最喜欢爷爷的一点,是他每天总能给我买好多好吃的。相比之下,奶奶接我只会带五毛钱,而爷爷的口头禅“随便挑”,让我更喜欢爷爷多一点。那时的卫龙辣条、小滑头、香烟糖……满满的都是童年的味道。记得幼儿园门口还会有捏泥人的,小木棍一头齐齐地吊在绳子上,五彩斑斓的小鸟、小人……每次都吸引着很多孩子的目光。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不会哭闹着耍赖要买,只是一步三回头地呆望着,从小脑海中就存在着“吃不到葡萄就说酸”的话,我会自言自语和大人们说:“这东西中看不适用”。我想,这和我妈妈有关,那时的她太“勤俭持家”了,让我耳濡目染也“生搬硬套”成了个“小主妇”。

零碎的回忆总是这么美好。随着我慢慢长大,农村不再是过去的农村,老家也拆迁了,小镇繁荣得如同城市,到处是住宅区、商场、高楼,人们的日子富足而殷实。但贫困中的童年,回想起来竟如此美妙,甚至激励我要向前看,告诉我人生美好就美好在它的不可预知性。

童年的油灯

文/董国宾

不知怎的,这几日思想老往岁月深处走,瞳瞳的目光直钻进了童年的巷子里。记忆的深巷中,一盏如豆的灯火锁住了我的心,这是童年的油灯。

山村的夜静止了一般,除了几声犬吠,没有什么可以让入夜的小山村动起来。其实也不对,错落简易的屋舍里,跳动最欢的,还有一盏盏如黄豆般大小亮光的小油灯。小油灯抖动着小火苗,让各家各户看似静止的生活又鲜活起来。

我家住在村子的东头,每当天色暗下来,母亲划一根火柴,再挑拨一下灯芯,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窄小的屋子便依稀可见了。油灯制作特简单,一个用过的墨水瓶,加上一根长度适中的灯芯,里面倒满煤油,一个简易的小油灯就做成了。油灯下,母亲一边忙活计,又总会把枯燥的时光变得快乐而有趣。母亲总这样对我说:“快去写作业,等完成了作业,娘给你做一个好玩的纸飞机。”母亲还会说:“上次作业得了98分,要再加把劲,得个满分,娘就去菜地把套种的那几个甜瓜挑个熟好的摘下来给你吃。”母亲的话让我饶有兴致地拿来书包,把小油灯移到小方桌上,趴在那里就去写作业。姐姐大我几岁,要懂事一些,她也凑过来与我一块写作业,还会瞅一眼母亲,煞有介事地说:“今天弟弟字写得特工整,比我写得好看多了。”我和姐姐低头做功课,都不敢大声喘气,怕一不留神把小油灯给吹灭了,屋子就黑作一团。可很多次,小油灯如豆的小火苗,还是被我不小心吹灭了。我和姐姐抢着去找火柴,像蒙上眼睛在抓瞎。那次一头瓷牛碰到了地上,摔掉了一条腿,母亲也没有生气。现在想来,还真挺开心。

小油灯跳动的火苗下,写完作业的日子最快乐。母亲给我做好了纸飞机,纸飞机像长了翅膀的鸟,满屋子来回飞。我从屋子东头跑到西头,又从南墙根跑到北墙根,一颗小童心像是在飞翔,快乐极了。等满屋子跑累了,我就闹着和姐姐玩翻绳,姐姐答应得特爽快。姐姐随手拿来一段长短适中的细绳圈,用左手的拇指、小指和右手的小手指挂住绳子,再将左手中的绳子旋转挂在右手小指上。然后用食指挑起小指内侧的绳,用中指相互勾中指和无名指上的绳子,小指勾拇指内侧的绳。最后将食指放在这个绳套中,松开拇指,食指向外挑,绳圈竟变成蝴蝶状,真像一个展翅欲飞的小蝴蝶。姐姐左手和右手一摆弄,很娴熟地将一个细绳圈变换出蝴蝶的样子来,我高兴得一抬脚就蹦起来。姐姐见我兴致正浓,又用灵巧的手指将绳圈翻出一个好看的五角星,我越看越觉得,油灯下的童年美如云朵,快乐如鱼。那时童年时光虽简朴,但油灯下的日子却充满无穷的趣味和欢乐。

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纳鞋底,缝衣服,为了疼爱我,母亲还会在油灯下给我做麦芽糖吃。麦芽糖做起来尽管繁琐,但母亲仍是不厌其烦,像做一件快乐的事。母亲先将小麦浸泡,待发芽三四厘米长,母亲就把油灯移到跟前,借助微弱的灯光,把麦芽切碎,然后将糯米洗净倒进锅里焖熟,与切碎的麦芽搅拌均匀。等到发酵冒出汁液,再将汁液滤出,用大火煎熬成糊状,冷却后即成琥珀状糖块,麦芽糖便做好了。乍一说好像简单,真正操作起来要繁琐得多,母亲常常在油灯下忙到深夜。母亲操作的每个步骤,我都形影不离,耐心地等待着母亲给我做麦芽糖。看着做好的麦芽糖,我忍不住直流口水。母亲就切出一块,将其加热,再用木棒搅出,如拉面般将融化的糖块拉至银白色,鲜亮亮的。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来,一点点含进嘴里,心里就像喝了蜜。母亲做的麦芽糖,越嚼越甘甜,好解馋。我感到,油灯下的童年甜蜜而快乐,充满了色彩和味道。

时代往前迈了一大步,电灯、空调、电脑闯进了我们的新生活。崭新的日子里,我常转身回到岁月中,去打捞那些难忘的生活片段和记忆。走过去的简朴时光里,童年的小油灯,曾给了夜幕中的小村庄和童年的我忘不掉的温暖和欢乐。

童年拾趣

文/于贵财

时光的河静静流淌,蓦然回首,往事如烟,唯有童年待在姥爷家的那段快乐时光,是我梦里不变的牵绊。那片片精彩、朵朵回忆,虽历尽人生沧桑,却在脑海中依然复现。

那是一所老态龙钟的茅草屋,佝偻匍地,不堪日月星辰的重负,喘息着诉说时代的变迁。木头篱笆,矮矮的仓房,辘辘下面的水井,杂乱无章的柴火垛,和圈里小毛驴嗷——嗷——的叫唤声,勾勒出当年荒山脚下姥爷家的景象。

清晨,偌大的圆日从东山巅喷薄升起,从窝里扑棱棱闯出来的大红冠子雄鸡,站在院中央,迎着朝阳,像一个领唱的歌手——引颈高歌,鸭鹅狗羊也随之从各自的窝里圈里争相闯出来,瞬间挤满了篱笆小院,用共鸣演奏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交响曲……

童心趣恋的世界,莫过于乡下姥爷家的这座农家小院,它是我梦中向往的乐园。尤其那些鸡鸭鹅狗、牛马猪羊,与它们零距离地接触,如同置身于动物园内,让我乐此不疲。熟睡中常被它们吵醒,往往炕上只有我自己。窗外缕缕炊烟从山坳中升起,在斜阳的映照下,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村晨景画。厨房里,姥姥正忙着做早饭,姥爷和小舅各自扛着一把锄头,一前一后走出家门,沿着沾满露珠的蒿草遮掩的曲折山路,上山开荒种地。——我连忙一骨碌身爬起,睡眼惺忪地跑到院子里,抄起一根木棍转着圈儿地撵着鸡鸭鹅一通乱打。于是,鸡惊乍得在雄鸡的带领下,展开双翅,叫着飞出篱笆门,钻进草丛中觅食。鸭鹅纷纷跳入门前的水塘,撒着欢儿地在塘中竞相追逐、嬉戏。

拣禽蛋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也是最好玩的。大大小小的蛋,有白皮的、有黄皮的,还有绿皮的,一窝一窝的,被那些具有灵性的禽类埋藏在乱草底下。我踉跄着夺过姥姥手中拣蛋的竹笸箩,效仿她的模样,钻进鸡窝鸭架鹅架,扒上扒下拣禽蛋。身上沾满了禽屎,脸上涂满了灰垢,俨然一个滑稽小丑模样,也浑然不觉。五岁的我,端着几倍于自己重量的竹笸箩,蹒跚着往前挪走,一次终于不堪重负,将竹笸箩摔在地上,满满的一下禽蛋摔得一塌糊涂,吓得我哇的一声哭起来。小舅忙上前把我抱起,姥爷姥姥也哄我说:“别怕,没事,打就打了。”三个人笑得反倒很开怀,一点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对外孙之爱,是融化在中华民族血液里的传统之情。

困窘的生活,禽蛋是姥爷家日常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油盐酱醋等所有平时的花销全由它们来换取。赶上集日,悠悠的毛驴车出发了,载着一篓篓多日积攒的鸡鸭鹅蛋,也载着姥爷一家的希望。当然,姥爷一定要带着我,我也愿意去。东方山巅之上,红红的朝日慈祥地向下俯视着,将温馨洒向人间,也洒向人们的心田。这是个赶集的好日子,在“嘚儿驾哦唷”的吆喝声中,姥爷昂首扬鞭,端坐在“驴吉普”上,显得甚是得意。生活的幸福,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洋溢在他布满沟壑的脸庞上……

蛇类是大山里的精灵,它以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宣示着生命的美丽,使得大山变得更加神秘莫测,绚丽多彩。每当惊蛰过后,万物复苏。经过漫长冬眠的蛇也开始蠢蠢欲动,它们从角角落落里爬出来,或游走在草丛中,或盘旋在树杈间,或觅食于峭壁的缝隙里,让人怵而却步,望而生畏,甚至姥爷家的茅草房也是它们经常光顾的场所。一次酣眠中,有一条蛇竟然钻进我的被窝,凉凉的、滑滑的,朦胧中我召唤姥爷:“什么玩意儿?这么凉!”姥爷打开灯轻声说道:“别怕,是我裤腰带。”这件事,后来成为我与姥爷之间互动的经典笑料。

姥爷家虽然好玩儿,但城里小孩嘴边的各类小食品却无处去买。盛夏时节,骄阳肆虐,风也躲得无影无踪,山中闷热如蒸,我嚷着向姥爷要雪糕。姥爷很无奈,只得上屋后园子里摘了几根嫩黄瓜,扔进深深的井里,用凉凉的井水拔着,待过一段时间拔透之后再捞上来给我吃,果然清凉爽口,别有一番风味,完全可以和现在的冰激凌媲美,这是居住在大山里的人独有的一种消暑解热的绝妙办法。

靠山吃山,这是山民们秉承的信念,抓田蛙、采蘑菇、拣木耳、挖药材以及采摘各种各样的山菜,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也别有一番情趣。每次姥爷上山都要带着我。大山陶冶着山民们的情操,也造就了他们健壮的体魄和坚韧不拔的性格。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姥爷看似形容枯槁,走起山路来却步履轻盈,犹如年青人一般。一路上纵溪、翻障、爬坡、攀岩,都靠姥爷挟着我。玩一阵后,我兴致扫地,便赖在地上不走,姥爷只好采摘些山花、野果哄我。直到夕阳西下,姥爷后面背着一背篓满满的山货,前面紧抱着我,步履稳健地一步一步走下山来,犹如一个胜利者满载而归。

在姥爷家的篱笆院中央,摆放着一盘古老的石磨。淘气的我经常爬上爬下地玩耍,以为逞强。山里原始的生活方式,五谷杂粮,全在磨盘的旋转下走上饭桌。现在回想,它圆圆的,像旋转的年轮,也像山民的宿命,世世代代围着它转,也走不出那个圈儿。而老爷一家三口却仍然抱着磨杆倔犟地围着它转着——因为命运不允许他们停下来半步。

苞米面刮煎饼,是山里人引以自豪的主食,薄薄的、一张一张的,鼹鼠储粮般地存放在缸里,即使高温的夏天也许久不霉,吃时拿出来弹上温水一闷,虽艮,却很香。但姥姥心疼我,从不让我吃煎饼,每顿饭都变着法儿地为我单做一小碗大米饭或面条什么的细粮。我很奇怪,问姥姥,你们咋不吃细粮呢?姥姥就笑着对我说:“细粮不好吃,我们吃惯了煎饼。”诙谐中透露出姥爷一家对我的爱和对贫苦生活的乐观态度。

农村改革后,姥爷说:“世道变了。”门前那棵老榆树虽然经年久远,斑驳满身,却依然挺拔高傲,静静地等待盛世的到来。熟透了的淡黄色种子随风飘然而落,散落在沟壑里,散落在草丛中,亦散落在姥爷的心中。我问姥爷:“这是什么?”姥爷说:“榆树钱儿。”

何为榆树钱儿?探索谜底的念头深深印于我幼小的心灵。上初中时,一次语文课上学形象词,我突然领悟出它圆圆的、薄薄的、凸出的圆心形似古铜钱,这或许就是古人命名的初衷吧。一片薄如蝉翼的小小榆树钱儿,可以长成参天大树,其寓意便清晰可见。

山之美,在于树;树之美,在于人。如今,姥爷家房后那片亘古荒山已被片片挺拔向上、充满生机的榆树所覆盖,那是姥爷多年倾注的心血使然。飘落满地的榆树钱儿,他都如珍宝般地拾起,年复一年地在荒山上挖坑、撒籽、浇水、除草——植树造林。如今,满目幽幽的绿色焕发出前所未有的青春,它的环保意义远远高于经济价值。古人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是姥爷留给小舅的遗产,他自己却永远长眠于树木葱茏的荒塚之中。高高的大理石墓碑,是政府对他人生价值的肯定,也是向人们昭示建设美丽家乡的决心。

现在,小舅家的生活已经有了质的改变,城市居民有的他们几乎都有,篱笆女人和狗的故事已经载入史册。小舅从姥爷手里接过生命接力棒,执守在山沟里,继续完成着姥爷未竟的事业。

梦回童年

文/必赢

记得小时候我的身体非常的不好,是哮喘病,气管炎,那年我才六岁,妈妈别人说在外婆家过三个年,我的病就好了,于是我的姥姥就从距离我家的30里路走过来接我去过年,当年我才六岁,一直坐到天黑,才到姥姥家,这么一走可能就更增加 我哮喘的厉害了,那时候虽然不是太懂事,但是记得,姥姥是怎么关系网爱护我的!记得姥姥告诉过我的姨妈,舅舅,绝不许欺负“你大姐的孩子”

在姥姥家生活的每一天我都是幸福的,每个舅舅,姨妈,都在姥姥的呵护下让着我,“不敢惹我”就是在这种非常呵护下,不久的几年,我的哮喘病好了,我可以正常的上学了!因为不会迎风吐白沫啦!

每一年的寒暑假,我的心,我的的心我的梦都会在放假以前飞到姥姥的身边!那是一种期待!因为与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这种感觉让我美到了很多年!

可是,当我稍稍有一点能力孝顺我心爱的姥姥的时候,没过两年,她,却走了,留下了我一生的遗憾!我在姥姥的身边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她老人家虽然不曾读过书,却比许多读过书的人懂的人生道理要多得很!姥姥曾说过,别计较别人做过的“恶“要知道自己曾经对别人做过什么“恶”“认自己的不是”看到别人的好处“免去灾和难”我的姥姥自己做到了,所以我亲见了她老人家的美德。

就是这么可敬的老人家,只陪伴我走了懂事以后的几年就离开了我,我是个轻易不落泪的人,可是我在姥姥的灵柩前,大哭;今生最爱我的姥姥:你一路走好!如果有来生,我还做您的外孙女!

遗憾的是,今天我有能力孝顺您了:可是你走了!所以,我想一想就悲伤,这世上最爱我的人真心爱我的人,曾经小的时候牵着我手的那个人,等我长大了,狠劲的努力了!可是您却看不到了!

童年趣事……

文/杨平燚

童年是美好的。童年是一首节奏和谐的诗,是一首旋律明快的歌,是甜甜不醒的梦,是一幅色彩绚烂的画。

童年的时光,有如秋天里飘落的片片枫叶,有些不舍,有些怀念,但却始终无法挽留。那是一段怎样的记忆啊,我看见了起伏的田野,闻到了扑鼻的泥土清香,听见了潺潺的小溪声响……童年的我,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更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情,不知天高地厚地上树捣蛋,下水摸鱼,不知疲倦地追逐打闹,带着满身的泥土,带着一脸的无邪……因此才有着一幕又一幕趣味横生的回忆……

我出生于七十年代,当时生活艰苦,大人们为了生计整日奔波,但天真烂漫、活泼好动、无忧无虑的孩童们却在尽力地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乐趣。

家乡有条穿村而过的小溪,有水的地方总会显得灵气多一些。家乡的小溪是儿时快乐的天堂,不仅可以钓鱼捕蟹,更可以在溪里游泳戏水。小溪不宽,但很干净而且清澈见底的那种,这条小溪主要用来灌溉农田的。孩时,在正午漫长,炎炎烈日的夏天,大人们还躺在凉席上摇着扇子午睡,我们早就泡在溪里,常常是一天要泡上好几回。孩子们都很喜欢到溪里游泳,有人带上了游泳圈。那时的游泳圈是用废弃的旧轮胎做的,很大,好几个小孩可以同时扒在上面游。也有的小孩拿一个脸盆,倒扣着,人也可以抱着它游来游去。什么“狗爬式”、“仰泳游”、“自由式”……当时还不知道有什么“蝶泳”、“蛙泳”之类的名称。我们很多孩子都是在水中被呛够了才学会游泳的,几乎是无师自通的。

在溪里游泳,是免不了要打水仗的。凑着几个人分成两支队伍,就开始了在水中的战斗,有的用手舀水在泼,有的用脸盆边舀边泼,最好是用手掌推水,那才叫“快、狠、准”。较弱的一方,有时候被泼得够呛了,就会游到岸边躲着,刚要平静下来,却猛的又吃了一回水,原来,另一方的人已追到了他前面,趁着不注意,发起一阵猛攻,打了个措手不及。小孩子天性是好玩的,乡下的孩子更不免野了一些。游泳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从桥上跳水。有时候还会做出各种“跳水”的动作,什么前空翻,侧转身,后空翻等等,五花八门的都有。有的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跳,一跳下起,溅起了巨大的浪花,被水花呛着的人免不了会在那里破口大骂。

在游泳的空闲,捕鱼摸虾蟹的是常事,当然最容易捕到的要数螃蟹了。螃蟹一般是躲在岸边的石缝里头或是在水草中。我们随便弄一跟小竹竿或小木棍之类的,在一头系着绳子,绳子的一头绑上诱饵,因为是钓螃蟹,当然就不用鱼钩儿。常用的蟹饵有蚯蚓,菜梗。我那会最常用的是用菜梗作诱饵,把它系在绳子的另一头。就这样,把蟹饵连同绳子一起放到水里头,最好是有水草的地方。不一会就会看见绳子在动,迅速的提起绳子,就可以看见螃蟹的大脚夹着菜梗,却来不及跑了。还有一种方法,是用两根竹条做交叉状,把一块大一点方形布块(一般用自家织的麻布,我经常从我的叔祖母那里讨到。)的四个角分别绑住竹条的四个头;再用一根绳子的一头绑在竹条交叉处。这样,一个简单的捕具就形成了。这时候可以在布里洒上一把麦麸(最好是炒过,有香味,更容易诱到螃蟹。),然后放到水里。要是觉得有动静了,就收起捕具。这时候,收获的往往不只是一只螃蟹,而是好多只。一个下午往往就可以捕到一小箩的螃蟹。

每当太阳西斜,我就带着胜利的果实回家去,到家后,连小箩一起在水中冲了冲,把河蟹倒进锅里,加上水、姜片和盐巴,盖上锅盖,往灶膛加进柴火,把水烧开几分钟即可。揭开锅盖,原本“横行霸道”的河蟹由青褐色变成全身通红,煞是好看。煮熟的螃蟹,不要说吃,就是单闻着那香味,就会馋得人直咽口水,吃起来那才叫香哪。就是现在大闸蟹的味道也没有当时河蟹的味道的香呢。可惜,生态被破坏,现在村前的小溪里再也看不到河蟹了,河蟹的清香只能在梦里品尝。

童年那充满欢乐和趣味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稚嫩的心智,单纯的思想,好玩的伙伴,无牵无挂的世界,悠哉乐哉,那段岁月虽已远去,但留下的是深深的怀恋。

追忆远去的童年

文/丑小鸭1

一提到童年,人们总会有无限地向往,我也不例外,童年生活是我生命里最难忘的一段时光;有快乐,更有悲伤。童年里有许多人物、景色、事情,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烙印,甚至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的一生。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渡过的,有着不同于城市孩子特有的风情。在村子里捉迷藏、在自家的石板上玩臭锅、雨后捕蝉、傍晚捉蛆蛆、瓜地里扒瓜、上树掏鸟窝、踢毽子、丢沙包……沥沥在目。闲暇时,经常和小伙伴们玩到很晚,母亲总是伴着月光叫喊我:“老丫头,在哪呢,回家吃饭了。”妈像女高音歌唱家那样和着,声音从村西头传到村东头,从村东头又回响到村西头,每每听到,我都感到很幸福和快乐,和玩不够的小伙伴们立即散伙,约好下次再玩的时间、地点,随着母亲的叫喊声,蹦蹦跳跳地跟着母亲回家了,即使还玩得余犹未尽。

难忘与小伙伴一起走过的大河岸,是我们上学放学必经之路,来来回回每天大约30多里路,与我们同行的还有那不知疲惫的河流。

我挎着母亲用种小布头儿拼缝的花书包和小伙伴们排成队,你拉着我,我挽着你,叽叽喳喳地在大河岸上走,是我们村一道绚丽的风景。有时还像小歌星一样在放学路上引昂高歌,边走边唱,“童年”、“采蘑菇的小姑娘”、“小螺号”、“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等童歌是我们当时最爱唱的,不会唱的小伙伴缠着我一遍又一遍教他们,歌声清晰悠久地传到村子里,增添了几许生机,乡亲们大老远儿地就知道我们放学了,至今我还能很有节奏地唱好这些记在板油上的经典老歌。

除了在大河岸上唱歌,更重要的是边走边讨论学习,特别是夏天下午放学,伴着余辉,以大河岸为课桌,席地而坐,讨论着数学难题,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大河岸成了我们唇枪舌剑的阵地,她默默地见证着真理。

放学后,即使没有可讨论的数学难题,我们也不愿意老早地回家,经常躺在大河岸暖暖的黄土上,她像母亲一样拥抱着我们,闭上眼睛,海阔天空地畅想未来,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海鸥,带着我们的梦想在蓝天和白云之间自由地翱翔,常常忘记了回家。

在那生活艰苦的岁月里,我们就盼望着夏天下大雨,大水漫过小桥,将村里的几个大坑都连起来,我们高兴地拿着筛子和脸盆,去坑边捞小鱼儿和小虾儿,经常小手和小脚水泡得水肿,也捞不到几个,但是我们还是执着的等待着,偶尔捞几个很小很小的小鱼儿和小虾儿,小伙伴们都会高兴地凑过来分享幸福,盼望着多逮几个好让母亲做一顿美餐。

在那快乐的童年里,有一种悲伤终生难忘,上小学一年级我失去了一位至亲,父亲被病魔夺走了生命。原本捉襟见肘的生活变得更加穷困潦倒,那时母亲才40多岁,也算是人生美好时光,姊妹兄弟5人中我最小,才6岁半,母亲怕改嫁后继父待我们凶狠残暴,被人践踏,这种现象在农村是很常见的。坚强的母亲拉扯着我们5人渡过了生活最艰难的岁月,一直坚持不改嫁。

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深切地体会到了要发奋读书,为操劳一生的母亲争光,这种向上奋进的精神时刻激励着我向前向前再向前,成为我永不磨灭的精神财富,世代相传。

岁月的滚滚流淌,无忧无虑的童年一去不返,总是扎两个牛角辫子的丑小鸭以及童年里的往事在记忆中变得模糊又清晰,贫穷的我们没有留下一张童年照,只有在久违了的记忆中忆童年。

真不愧像冰心老人赞美地那样:“童年呵!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

童年的滋味

文/采榆钱

正在看书,突然舌尖滑过一种回味,我知道这是一种水果的味道。不是苹果,不是桃子,不是杏儿,更不是梨;也不是香蕉,橘子;是葡萄?又不太象。是一种久违的,对我诱惑力很大的水果,可绞尽脑汁,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我不再为难自己,继续看起书来。

夜间,作了一个梦:

置身在家里的大石榴树下。石榴树的树冠遮起了半个院子,树身离东墙根不远,树枝跟东屋墙挤在一块儿,西边的树枝差一尺也快伸到墙上了,北边的树枝则离北屋门不远了。我正踮起脚尖,往树上搜寻着什么,树上结满了石榴,有黄皮儿的,有红皮儿的。哈,看见了,靠西边那个高高的枝头上,有个涨红了脸的石榴裂开嘴了!鲜红的石榴籽儿们像红宝石似的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东墙那边……一、二、三、四,有四个石榴结在一块儿,两个石榴结在一块儿的常见,竟然还有四个结在一块儿的!我在树下望来望去的那个开心啊,突然就醒了。

久久留恋着梦里那种欢愉的心情,再也没有丝毫的睡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压力的开心,多么单纯的轻松得开心啊,好久不曾有过了,将来也不会再有。

我知道了白天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那种回味,就是石榴。

我们家原先有一棵大石榴树,那是我童年的天堂。那棵大石榴树大约有麦穗碗的碗口那么粗,一人多高,树身由三根树干扭结而成,像是一根极粗的大草绳。到了树头,三根树干便分开来,一根向北,一根向西,一根向南,它们的枝枝杈杈便形成了石榴树的树冠,像一把巨伞盖住了半个院子。

春暖花开,石榴树上也渐渐长出一片片鲜红的嫩芽,那种欣喜的颜色,让你看了不由得就会高兴起来,那么美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远远望去,红红的叶芽如霞似雾地笼罩着整个树头,让人飘飘然地生出许多遐想……

端午节,石榴树上开满了火红的石榴花,站在树下,绿叶红花,多么美丽的世界啊!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我的生日正是端午节,这满树的石榴花就象是大石榴树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中午,家里人都休息了,我就一个人来到院子里,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起石榴花的落瓣,托在手掌里默默地看,那鲜红的,柔柔的花瓣,多美呀。看够了就把它们放进纸盒子里,然后再捡,再看。纸盒子装满了,我会象宝贝似的保存起来,直到那些花瓣颜色变暗、变干。

到了秋天,一放学,我和弟弟便踮起脚尖往石榴树上看,寻找第一个裂开嘴的大石榴。终于找到了,就大声喊娘,娘就叫哥哥或是姐姐踩着高凳子把那裂开嘴的大石榴剪下来,大家分着吃了。这证明石榴已经熟了,往后可以天天吃几个甜甜的大石榴了。到了傍九月,娘才让大石榴全部下树。那时候,哥哥和姐姐爬上树摘石榴,我和弟弟在下面接着,轻轻地放进篮子里。全摘完了,娘就让我们几个去给胡同里的邻居分送。当送到前面胡同的老奶奶家时,老奶奶会回送一包他们家的大红枣。

那个时候多么开心啊。

后来,那棵大石榴树在翻盖东屋时锯掉了。我的幸福也至此告一段落。

正如一首歌中所唱:童年童年多么留恋,童年再也找不见。

童年的记忆

文/水灵慕冰

说到童年,我就会想起很多有趣的事和有趣的地方。那时真的是无忧无虑,跟着哥哥们去田里拾田螺,去山上摘野果,爬树掏鸟窝,去河里抓鱼……但是其中在我的记忆深处有那么一个地方,让我终生难忘。

每当我想起那个地方,我的心里就会很怀念,甚至有点心痛。那就是我的祖屋,我的家乡是一个美丽的小山村,我的祖屋就在靠村边的一条小河旁,那儿离山很近,离田野很近。为什么我对祖屋这么怀念呢?因为它不光是我的祖屋,还是我童年生活的环境,更是一个“世外桃源”。祖屋很宽敞,虽然都是平房,但园子的面积很大,园子的四周都用种的李子树当篱笆,园子里种了很多的植物,有梨树、桃树、梅树、石榴、金橘、樱桃等等。不仅如此还养了鸭子、鸡、兔子、羊。我的家很大吧!我从懂事起就喜欢那个美丽的家,在我蹒跚学步时我就整天在院子里玩,跑,那儿就是我游戏的天堂。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喜欢上了植物,喜欢它的肃静,喜欢它的优雅。喜欢它的不张扬,喜欢它的坚定不移。其中我最喜欢的是梨花,喜欢它的冷艳,它的白很透很清。古人还用“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等诗句来赞美梨花的清雅。

一年四季的园子又有着各不同的风景。

春天的时候,我家的园子就像一个花园,梨花的纯白,桃花的粉红,在雨后初晴时,我喜欢站在树下,站在花丛中,一地的花瓣,还有正在飘落的花瓣,随风飞舞,像蝴蝶,像雪花,我会站在那儿很久,头上,身上都是花瓣,就像一个花仙子。

夏天,青色果子挂满枝头,树上长出了茂密的叶子,一身的翠绿。会感到特别凉爽。

秋天果实成熟,园子又变成了果园,那是我最喜欢的季节。菊花开了满地,有红的,黄的,紫的,白的,既可以赏花,又可以吃到亲手摘的果实,那时也是我最快乐的。经常会邀些小伙伴到我家,由我爬上树亲手摘下果子送给他们。还记得有一次,我的小堂姐在爬下树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勾破了衣服,那时的我们多么的单纯甚至有点儿的傻,只顾上吃也不管衣服破损的有多严重。等到发现的时候,吓得不敢回家。

冬天,下雪时,这儿是最美的雪景,万物披上了银装,雪白雪白。不知何时,一些不畏严寒的梅花已悄悄的爬上了枝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很早我就知道了这句诗的意义了。

但是,在我八岁时,父母因为某种原因而卖了祖居,我们离开了那个世外桃园,后来我也回去看过,但那已不是原来的园子了,变成了废墟。从而,那里成了我最美好的回忆和最向往的地方!

春雨

文/杜小林

下雨了,这是入春以来第一次下雨。早上我起的很早,准备下去给学生训练,刚一踏出宿舍,发现整个校园都湿漉漉的,仔细一瞧,噢,下雨了。有雨的早上是不用训练的,我没有回宿舍,和往常一样,来到了操场,亲身融入这春天的气息,春雨味道。是呀,春天来了!不知道故乡是不是也在下雨,故乡的春天和这里一样吗?

人永远是个矛盾体,小的时候想长大,心想长大了能去好多地方做好多事情,而长大后,又想着童年,想着童年的欢声笑语,想着童年的春夏秋冬,想着童年的一点一滴。

在故乡的春雨里,我是闲不下来的,尽管天下着蒙蒙细雨,我也会吆喝起邻居的几个小朋友,我们提着笼子,拿着?头,到地棱上挖小蒜,小蒜是一种野生调味蔬菜,由于下雨,土地松软,小蒜好挖,一会儿,一笼子小蒜就挖满了。将小蒜拿回来洗干净,缠着让奶奶给自己炒小蒜鸡蛋或者摊小蒜煎饼,奶奶炒的鸡蛋做的煎饼总是那样得香,那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上初中二年级时,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从那以后,那种小蒜鸡蛋和小蒜煎饼的味道再也找不到了。我每当想起奶奶,就会想起她做的饭,她摊的煎饼,她炒的鸡蛋……

上了高中之后,我回家的日子更少了,这些年去了陕西一些地方,先到安康,再到西安,之后回到了商洛,现在又落脚在宝鸡。每年的春天基本上都是在外边儿度过的,各地的春色有所不同,花开之期,有早有晚,雨来之时,有大有小。我爱这里的花,也喜欢这里的雨,但是故乡的花、故乡的雨、故乡的春色更有另一番情趣,久久以来一直荡漾在我的心间,抹不掉挥不去。

孤独的岁月

文/胶州秋恋

忆及童年,忘不了那句“你真独”。

——题记

童年是什么?在多数人的眼里,童年应是美好的,甜蜜的。但我的童年,是辛酸的,苦涩的。尽管如此,也是令人回味的。

忘不了,那段孤独的岁月。

挖野菜的孩子

菜是一定要挖的,而且每天必挖。因为家里养着兔子、小羊……我的这些个朋友可都是吃素的。而且一日还不只是三餐呢!为了对得起它们,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快出去挖菜。第二件事呢,当然是喂我的这些个朋友了。

那一天的菜好像特别多,挖起来也不惜力。等到火红的太阳挂到了天边的时候,才发现菜已经挖得够多,而且篮子都有些装不下了。

太阳还是那么红,红得鲜艳欲滴。也还是那么大,大得让人触手可及。她那红彤彤的脸庞,羞红了天边的云霞,羞红了眼前的土岭,也羞红了这土岭上的庄稼……

陶醉于眼前这美景,才知道孤独竟然也有着别样的享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错的。正醉心于赏日地冲动,却忘记了时间地流逝。待我从天真的梦幻中醒来,这才发现天色已晚,便勿勿踏上了并不遥远的漫漫归途。

一个菜篮,已经和自己的体重差不多;条条沟壑,又深达十几米。因为要抄近道,因为走得人少,回家路上便没了“路”。翻越深沟和土岭,能量消耗殆尽。太阳并不想等我,一点一点地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形,天空也随之阴暗起来。我所能做的,只能把看得见的一块石头,或者一道小坎儿,当成是下一个努力的目标……

快“挪”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母亲早已等在村口,焦急地呼唤着了。那呼唤,竟然乐曲般得动听。

回到家里,胳膊上勒出的一道道紫红色血印,又让母亲伤心了许久。

“你真独”

一次,一个本村的大人,对正在一人挖菜的我,说了一句让我半天摸不着头脑的话——“你真独”。

那人面无表情地离开去了。这句话,我走了一路,捉摸了一路,也未能理出个头绪。

忽然有一天,如醍醐灌顶,我茅塞顿开。

是不是挖苦我,没有一个小伙伴在一起呢?可是,我那个年纪的孩子,又有谁同我一样,愿出这个力呢?

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如果没有错,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不过,如果那人还健在的话,也应该找其求证一下才好。就是不知此时,他还能不能记得这样一件小事?!

他乡看电影

那个时代,没有比看一场电影,更加激动人心的了。

只要有消息,方圆十里内,都不会错过。

难忘的是,去一个叫东灵泉的小村看电影。离家也就七八里地的样子,但需经过大片的庄稼地。看完电影后,天已经黑透。路两旁的高粱和玉米都已经长得一人多高。晚风一吹,齐刷刷地向一旁摆弄着身姿,并发出“刷刷”的响声。天空中那轮残月,仿佛也在有意捉迷藏,喜欢把自己隐藏到云层里去。眼前更是黑暗了。

路过一片森林,感觉眼前黑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背上凉风飕飕,感觉像是走进了传说中的“黑挡”。听说一旦有人走进去,便会迷失了方向。又经过一条深沟,奶奶讲的大头鬼,红眼白指爪……似乎一个个跳将出来。前面的庄稼地里,真得有个东西钻了出来,两眼闪着莹莹的蓝光。“喵呜——”一只猫?!虚惊了一场。伴着“咔嚓”一声,我全身不禁一颤,汗毛孔直竖,艰难地低头一看,原来是踩断了一条枯枝。心跳在加速,脊背在流汗,双腿在发抖……

终于,似乎听到了母亲亲切地呼唤。

晒地瓜干

当高粱羞红了脸,玉米笑露了齿的时候,便是一年中的最忙碌的收获季节了。生产队正忙碌地丈量着一块块红彤彤的高粱地、黄灿灿的玉米地……然后再把它们分给每家每户。村民们忙碌的脸上挂满了汗珠,也挂满了丰收的喜悦。

父亲在外地工作,妹妹尚小,只有我与母亲,收获着我们的庄稼。难忘的是收获红薯。这东西冬季不好储藏,最好的办法是将其晾干。于是,我与母亲一起,把它们从土里一一“请”出来,母亲再把它们擦成片状,便又去忙别的活计了。余下的任务,就是我将其均匀地摆开。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摆一片,就少一片。这个工作早晚要我干。我心里默念着。

日薄西山了,还在一片片地摆着,认真地;天黑下来了,仍在一片片地摆着,努力地……

一个稚嫩的身影,孤独地忙碌在夜深人静的野外。

工作完成时,完全黑透了。

野外,早已没有了他人的身影……

尝到了当牛的滋味

大妹曾因掰苞米,早已被“磨平”了鼻子。掰下的苞米要往家里运。没有大牲畜,只能让人做当牛做马了。那时的我,不过十岁左右的光景,但做为家中唯一的小男子汉,做牛当马的活也就义不容辞了。

用的是,双轮的底盘车;拉的是,满满一车苞米。平坦路上,尚可勉强。后来遇到一个大上坡,小小的我,力气不足,难以为继。母亲早已叮嘱,上坡时要请人帮一把。等了半天,也没碰上个合适的。怨不得人家,都在忙呢!只得攒足了气力,再冲一次。

助跑,上冲,用力,加油!

自己个儿打着气儿,鼓着劲儿。

还是没办法,冲到大土坡的一多半儿,再也上不动了。此时,正处在这个土坡的最陡处,一旦上不去,就会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被车子拖下来,那可惨了,搞不好会被拽倒受伤的。这在以前可有过先例。当时年纪小,并没想到这么多。

危险并不会因为我的稚小而有些许怜悯。在我力气用完的瞬间,车子开始后退,危险已然降临。此时的我,真的是进退两难,尝到了当牛做马的滋味儿……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我的,二舅恰巧赶到了,才没有发生这起惨剧。

酒窝的故事

用独轮小推车往地里运粪,应该算是个力气活了。这活理应由身强力壮的父亲来做。但父亲却选了我做他的帮手。迫于父亲的威严,我很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任务。我在车前拉,父亲在后面推。一趟,又一趟。当把所有的粪肥全部运完时,天完全黑透了,野外已没了多少庄稼人的身影。

“你先回吧,我先抽袋烟,路上小心点。”父亲还特意叮嘱了一遍。我随意地“嗯”了一声,推上车,独自地走了。

车的两个把手间有条绳子,许是用来驭车,抑或更好用力。如今,它的一头滑落在地,走起来很不方便。我将其掉落的一端捡起,拿在手里。

不知何时,那捡起的一端又悄然掉落,“故事”也便从此开始。

不经意间,我一脚踏在那条绳子上,身体不由自主往前面撞去。整个头部,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车前的横木上。伴着脑袋“嗡”的一声,我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的我,感觉左耳刀割般疼痛。用手摸了下,还好,耳朵尚在。又摸了下其它的部件,上天很是眷顾,鼻子、眼睛等大件完好如初。美中不足的是,左脸颧骨下边的一处受伤流血了。

上天帮着做了一次免费的美容,自此,该处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凹陷,笑起来更似一个酒窝。每有人问及,“你怎么长了一个酒窝?”我总是无言以对,欲说还休。因为另外的一个酒窝,已然长在了我的心头。

每忆及此,感觉童年如同一杯咖啡,初喝时是苦涩的,过后才能品尝到它的甘甜。

这些童年碎片,尘封记忆已久。现在,又一一捡起,拂去上面的尘土,并将它们一个个穿在一起,小心翼翼。

想用自己过去的故事,感动一次今天的你。如若能够,幸甚,足矣!

夏夜萤舞

文/卜庆萍

蛙鸣在池塘浮起的时候,夏夜便在狂热的帷幔下浮躁起来。辣辣的太阳隐去,酷暑却不肯如影随形,空气闷热而潮湿,似乎能拧出水来。暮霭下,树梢踮起脚尖,伸长脖子,试图挣脱炎热的裹挟。蛙鼓阵阵,百虫声声,敲打着苦夏的贝壳,砰然溅出丝丝幽叹。一粒粒星光,在飘忽的闪烁中,应时投来一个个笑脸,洒下一片片快意,注入一份份和谐与宁馨。于是,季节便在张弛与紧凑、豪放与拘谨、湍急与舒缓的阡陌田畴里,驿动着浓淡两宜的节律。

在大自然的节律里,滚烫的夏夜,依然有丝丝凉意,夏夜萤舞,便是这样一阵清风。在童年记忆的碎片里,萤火虫,是草丛里飞来的花朵,将横冲直撞的炙热拦腰截断,洞开出一片小小的清凉天地。

树林里,草丛中,乡村的夏夜流萤飞舞,给夜色带来动感,增添几分阔旷。流萤,是快乐的舞者,用飘忽的鼓点,倾吐心声,诠释生命的灿然和灵动。似朵朵浪花,点点晶莹,在夏夜的梦魇里细语,用朗朗上口的诗句,撩开夏夜的衣羽,朦胧出一片夏夜的清凉。乡村的空气,飘逸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萤火虫翩翩起舞,忽明忽暗的萤光,与夜空闪烁迷离的星光交相辉映,让人看得痴迷,看得醉心。

流萤是夏夜神秘的精灵,与童年携手相伴。“萤火虫,打灯笼,飞到西,飞到东……”童谣在耳际响起的时候,我思想的浪花,陡然间起舞于欢乐的童年。

村前有棵老槐树,夏天夜幕降临时,聚集在这里纳凉的妇女们喋喋不休地拉起了家常,叔叔伯伯们谈论着庄稼的收成和来年的展望,佝背的老奶奶絮叨着过往的故事,我和小伙伴却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相约捕捉萤火虫。

那可是件快事。看着一个个绿莹莹的“灯笼”冉冉升腾,心里即可注入了一丝凉爽,不言而喻的快乐填满了心胸。那样的时光里,退却了夏夜的燥热,无视蚊叮虫咬,视线里蓄满了欢乐。小小流萤,似缕缕丝线,纺织着童趣的帛衣。

走过老槐树,穿越村前的平凉地,来到不远处连成一片的草地里。一只,两只,三只……萤火虫轻盈地从草丛里飞出来,舞姿舒缓而空灵,如一双双柔软的小手,把一颗颗童心抓痒了。我们唱着儿歌,嬉戏着,追逐着,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透明玻璃瓶,拿着竹扇,穿梭于草丛里。萤火虫忽上忽下,忽明忽暗,挑逗性地飞旋着。悄悄接近它们,将扇子轻轻一摇,便掉在地上,一只只被收拢起来,整个玻璃瓶通明闪光,眼前亮光一片,童年的心怀也随着忽闪的光亮明媚起来。更多时候,还是不愿把它们装进瓶子,而是喜欢伸出手掌,刻意让它们停在掌心,或驻足衣服发间,更为珍惜这份美丽的邂逅,人萤共舞,营造一份美妙的意境。

夏夜看萤,凉爽了身心,给人带来快慰,让人倍觉惬意。乡村夏夜,蛙鸣虫吟,萤光点点,赶路的夜行人,看着小精灵们飞起的“灯笼”,我想,不管前方的路途多么迢远,夜幕如何漆黑,心里总会多一份自信。因为光明总会给人信心和希望,哪怕仅仅是微弱的一线。大概很多人会喜欢萤火虫,它娴静、轻盈、空灵,不单只是点缀夏夜,还能增添童心与浪漫,让人在往昔的追忆里,飞起一片思念,生出一份美好。萤火虫,岂止是一盏盏闪烁的“灯笼”,更是一段美丽的童年。

别梦依稀忆童年

文/徐宇

启蒙

6岁那年,父亲对我说:“二娃子,你个子不小了,该进学堂了。”母亲在头几天就用一块朱红布给我缝了一个口袋,袋口处暗缝着一根没有断头的布绳子,绳子活动自如,只要轻轻地将绳子往紧一收,袋子的口就严严实实地紧闭了,大巴山里俗称它为“牛屁眼”口袋。

父亲用高粱杆给我做了一串数数的小棒,足足50根。选山里质地绵密的黑石头,给我雕了一个砚台,一支新毛笔,两个黄色草纸本,这就是我启蒙念书的全部家当了。

父亲把我送到村里的小学校,一路上叮嘱我千万要记得路线,岔口处不要走错了。陡壁崖上要慢行,堰塘水井边莫去玩水,不要和其他同学打架,总之,一路上他给我说了很多很多的“要”和“不要”。我仍然记得第一天上学时老师考问我情景。“一只手有几个手指头?”老师问我。我回答,“5个。”“一双手又是多少个?”“是2个5。”我得意洋洋地回答。“2个5又是多少呢?”我避开老师那双紧逼的目光,忙摊开自己的小手指认真地数起来,捣弄了很久,我支支吾吾不敢回答。“哈哈,我今天把这个娃娃给考住了。”老师说,“是不是10个?”我忙点头。我就算通过了,爸爸忙教我叫赵老师,我顺顺当当地成了赵老师的一名学生。

父亲只送我这么一次到校,以后不管是刮风下雨,酷暑严寒,到校和回家都是我自己单独行走,我和很多山里的孩子一样,从小就开始了独立。不像现在的一些孩子,每天是家长接送,上了中学也要家长陪读,就像温室的花儿,娇气得很。

那时没有幼儿园,我启蒙就是念小学一年级了,并且小学只读5年,初高中各读2年,与现在不一样。

读书

老师一直是我心中无比崇敬的偶像。我感恩老师对我的培育,没有他们默默地付出,我什么也不是。面对孩子们的启蒙,老师不厌其烦,手把手地教我读和写,直到我弄懂学会记住为止。

我读小学的年代艰苦,没有自来水笔,也没有白纸作业本,用的是毛笔和草纸(民间用竹子加生石灰做出来的粗糙土纸)。当笔在草纸上着墨水就浸染,写成的字瞬间变成了一个黑坨坨。老师教我们要讲究技巧,笔尖上要少沾墨,下笔要轻要快。童年没有电灯,陪伴我的是煤油灯,如果每个夜晚都能在油灯下读书写字,那是很奢侈的事情。我们家打(山里人最爱将买流体的物品说成打)煤油的钱,全靠家里的一只老母鸡下蛋换取,偏偏老母鸡下蛋少了或很长一段时间不下蛋,没有钱去打煤油,灯也就枯竭了。无光亮的夜晚,山里人叫做打黑摸。我的作业自然也就做不成了,我只好含着眼泪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明天老师检查作业,对老师撒个谎就说肚子痛。第二天,老师宽容地对我说:“你的病太多了,我得给你家长讲讲了。”顿时,我的脸“唰”地一下子红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也只有低下头,让谎言裹着眼泪悄悄地掉在地上……

老师真的很快到我家来家访了,父亲给老师道出实情,生活的窘迫,让他感到非常无奈。为了解决照明问题,父亲钻进山林里找年老的松树,老松树长有松节疤,松节疤油性很重,劈下来将它晒干做照明用。夜晚,父亲将其点燃,松节疤冒着丝丝黑烟,散发着浓浓的松香味,事隔40多年后的今天,松明依然照亮我的心房。

劳动

我是公社小社员,

手拿小镰刀呀,

身背小竹篮来,

放学以后去劳动。

割草积肥拾麦穗,

越干越喜欢……

《我是公社小社员》这首儿歌,是我童年最真实的写照。我们一边读书,一边与村里的社员们一起在田里参加劳动。从小就知道播种、除草、施肥、灭虫、收割。在家里,一边读书,一边煮饭,给父母腾出更多的时间去社里挣工分。或者一边读书,一边割草积肥,做父母的好帮手。

学校每个班级里设有一名劳动委员,在班里起着模范带头作用。村里给学校里划了几分耕种的样板地,我们每周有两个下午的劳动课。在老师的带领下,我们就去样板地劳动。两个孩子一组,将一桶桶稀粪抬到样板地里,足足五百米的路程,因年龄小,力气不足,抬到途中要将桶放下来歇一两次。我们一年四季都有劳动的过程,都享有收获中的那份喜悦之情。

我们村小学校里,有勤工俭学的项目。在样板地里种中药材,如桔梗、沙参等。还饲养了一头母猪,一年产两窝崽儿,记得饲养了好几年,老师每年给我们每个娃娃奖励几个有格的白纸作业本,捧着崭新的作业本,我们高兴得合不拢嘴巴。

每个人的童年,都是有梦想的。长大了,一定要做什么。我知道只有靠自己双手劳动,才能够丰衣足食。我在童年,深谙美好的幸福生活是劳动创造出来的。

劳动最美丽,劳动最光荣。

儿童节

一年又一年,我在苦苦地企盼和等待着儿童节这一天的到来。

儿童节的头一天,母亲就用足足半斤面粉给我做了一个大烧馍。这是母亲最舍得的一次。里面夹着一撮腊肉丁拌豆豉,天没有亮母亲就给我烧熟了,像一个圆形的菜盘子,馍足有两指厚,从火堆灰里掏出来,黄黄的,香香的,母亲用一张草纸包裹着,然后装在“牛屁眼”口袋里。这是我中午的盘缠,粮食紧缺的年代,乡场上只有供销合作社有一家饭馆,但吃饭得有粮票,没有粮票是吃不成东西的,农村人根本没有这玩意儿,所以不管大人小孩,只要外出几天,一般都是自带干熟食,烧馍就是最好的美食。

儿童节当天,大队小学校师生必须在指定时间赶到公社中心小学校操场上集合,操场是个土坝子,主持者早用石灰标出每个学校的位置。土坝子正中有一个戏台,三周土墙,台顶盖着青瓦,遮阳挡雨,台口朝着土坝,台离地足有五尺,台面是木板楼,台口正中央挂着红纸书写的横幅:热烈庆祝六·一儿童节!

十几所村小师生聚集一起,一一登台表演节目,最后压轴的就是中心小学了。他们的表演很出色,乐得我们一阵又一阵地开怀大笑。

我也有两个节目登台表演,一是表演《红医校》,主要是歌颂医疗卫生健康走向学校,表演者共八人,前后各四人,一人提问,众人回答。这什么病?众人就说这是什么病。一边回答一边就用随身携带消好毒的银针扎自己的穴位。我记得手上和腿上共六针,至今还记得腿上有个穴位叫足三里。

还有一年的儿童节登台表演,就是唱儿歌《我是公社小社员》等,边唱边做动作,表演者身着不同颜色的服装,不像现在要求整齐,甚至还有穿着补巴的衣服登台表演的,但彼此间配合得十分默契。

只有这一天,我们可以尽情地玩耍。节目表演完,老师就叫我们自由活动,我们躲在土坝子四周的梧桐树下,疯狂地啃完母亲给我做的烧馍,因没有水喝,食管哽噎得打起嗝儿,让人难受得很,尽管这样,大烧馍还是很快吃进肚子里了。然后我们就去乡场上溜达,在我的眼里,觉得乡场好大好安逸,让我羡慕得流连忘返,在我幼小的世界里,它是不一样的风景。

童年的爆米花儿

文/知音鸟儿

喜欢把记忆的链接拉回到那些久远日月,总觉得过去的点点滴滴都是那样得美好。常常把那些渐渐远去的岁月在脑海中重温,一个又一个生动难忘的画面如同香醇的咖啡,在心中细细地品味着,静静追忆逝水流年一般那走远的日子,哪怕只是静静的想念,那都会是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

童年,和我已经相距遥远,但是和童年有关的一些生活景物却依旧存封在内心里的最深处。时不时地会让自己思绪万千一回,使得那些陈旧了的事物清晰地浮现出记忆的水面。

我相信在童年时代每一个小孩子都比较爱吃些“零嘴”儿,那个时期的我自然也不列外。可是十多年以前,也就是我的童年,远远没有现在这群孩子们所吃的一些食品花样百出、琳琅满目。记得那个时候自认为最最好吃、并出现在我童年零食里次数最多的就是那香甜酥脆的爆米花儿了。当然,眼下它也是存在着的,并且依然还是少年儿童们追捧的对象。但不同的是,我们那个时候的爆米花儿口味单一,就只是甜的,根本不像现在这样还有奶油和巧克力等多种口味。

一声“嘣爆花儿啦”的叫卖,立即就会引出小孩们肚子里的“馋虫”,欢天喜地的召唤着爸爸妈妈或爷爷奶奶快带上米和自己出去嘣爆花。嘣爆花的老爷爷,是孩子们心目中最受宠的慈祥老人,因为他一出现,就意味着我们又有“好吃的”了。

那个被烟火熏燎得黑呼呼的铁葫芦,把苞米和糖精倒进去后,只要老爷爷用手转摇到了一定的时间,再将那长长的带有胶皮底儿的大黑布袋子套住铁葫芦的出口处,提醒我们堵住双耳,随着“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音,从那黑袋子中立马就会倒出飘香四溢的爆米花儿来。口中嚼着又香又脆的爆米花儿,好奇的我们总是想从老爷爷的口中探知这其中的奥妙,但他的笑而不答却总是让我们备感失落。很多时候觉得老爷爷手中摇着的那个铁葫芦特别好玩儿,所以我们经常会去摇大人们自行车上的脚蹬子,口里还念念有词地喊着:“嘣爆花儿啦,谁来嘣爆花儿了!”

我比较喜欢吃用大米嘣出来的爆花儿。看到妈妈只需用一小茶缸子的米,就能够嘣出一大袋子的大米花儿,还天真一般傻傻地问过妈妈说是不是一粒大米可以蹦好几粒的爆米花儿呀?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呢。即使听完妈妈米粒膨胀的原理解释后,也依然是似懂非懂的样子。

闲暇时,用一个小碗儿舀上一些爆花儿糖,一点一点用舌头舔到嘴里慢慢融化,让那香甜的味道在口齿间留存,那种惬意的感觉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滋味儿。

那香香甜甜、酥脆爽口的爆米花儿哦,伴随着我度过开心快乐的童年光阴,留下的是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甜蜜回忆。虽然现如今市面上出现了方便快捷的嘣爆花儿机,只需三两分钟,就会有各种口味的爆米花儿供你选择和品尝购买,还有的商贩将爆米花儿加上糖稀压缩成方块形状的出售。可我依然经常怀念儿时哪种最单纯传统的古老方式嘣出来的爆米花儿,觉得只有那样才品得出童年时代的原滋原味。每当闲庭信步地走在街头,看到道路边有手摇“铁葫芦”嘣爆花儿的场景,总要忍不住的驻足观瞧上好一阵子。铁葫芦下面那窜跳着的丝丝火苗,屡屡带着爆米花儿香味儿的淼淼清烟,深深地吸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总会惬意舒畅地萦绕心头。遗憾的是,现在爆米花儿都是商贩们自嘣自卖,一两元钱只可以买一小袋,或是一小块,一眨眼的功夫便进肚了,使人感觉十分地意犹未尽。

一直在想,要是还能再像过去那样可以自己出米,请嘣爆花儿的师傅再给嘣出童年那种香甜爽口的爆米花儿多好啊,那样还可以多嘣一些出来而管够吃了。没有想到,这一天还真被我不经意间给盼来了。

那天傍晚时分,母亲吃过饭后下楼散步,只一小会儿她就上来对我说:“楼下来了个嘣爆花儿的,两元钱一锅,你想不想吃?”我听了立马兴奋高呼道:“当然要了,妈快给我嘣一锅回来!”母亲答应着说:“就知道你一直都想吃这一口,我才特意上楼取米。”随后,母亲舀了一饭盒的大米赶紧又下楼了。耳闻从楼下传来那一声接一声的“嘭、嘭”巨响,心里数着这是第几响了,会不会是我的爆米花儿嘣出锅了呀?可每次盼望都落空,母亲迟迟没有上来,这就说明嘣爆花儿的人肯定不少,都是一些和我同样喜欢怀旧的人吧。

果然,母亲一共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队,才带回了我盼望已久的爆米花儿。看着那雪白的大米嘣出来的爆米花儿,那诱人的香甜味儿钻入鼻孔,立刻引得我快流下口水。为找回童年的场景,我让母亲给我取来一个小小的铁盆儿,把爆米花儿盛在里面,像小时候一样用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吃,边吃边和母亲一起回忆着自己童年时期与爆米花儿有关的一些记忆。

爆米花儿啊,我童年最喜爱的零食,你熟悉而好吃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童年的船

文/谢祺相

童年最大的愿望是生活在船上,不仅可以自由自在地漂流,还可以捕鱼捉虾,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那时村里只有一艘小船,就是三叔公的小渔船,每天天刚亮,他就下河捕鱼。三叔公是个孤老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却养着四只鱼鹰。不捕鱼时,每只鱼鹰都懒洋洋的,对我们孩子不屑一顾,可只要到了水里,鱼鹰就如同上了战场的战士,精神抖擞,英勇顽强。三叔公带着鱼鹰捕鱼,竹篙使劲拍打着水面,鱼受到惊吓四处逃窜,却怎么也逃不过鱼鹰的追捕。鱼鹰在水里窜来窜去,然后仰头吞了一条鱼,三叔公用带钩子的竹篙,勾上鱼鹰脚爪上的绳套,拽到自己面前,然后拎着鱼鹰,使其头朝下,用手指勒一下鱼鹰的脖子,鱼鹰就张嘴吐了鱼儿,正好掉在船舱里。三叔公把吐了鱼的鱼鹰抛到水里,鱼鹰便继续勇猛地去捉鱼,一个猛子扎了好远。那时我和小伙伴们最喜欢看鱼鹰捉鱼,一致认为鱼鹰太可怜,假如自己有鱼鹰的话,一定让它吃个饱。三叔公反问我们,鱼鹰吃饱的话,还会去捕鱼吗?想想也是,饿着肚子才是最大的动力。

鱼鹰捕鱼多时,三叔公会每个孩子发两条,让我们提回家,这也是大家喜欢他的原因。可惜后来,三叔公身体不好,只有卖了鱼鹰,仅用丝网下在河里,然后等鱼上网,这样的捕鱼方式安安静静,再没有以前的激情,虽然也会去看,久了就觉得无趣。倒是不捕鱼的时候,小船儿停在岸边,孤零零的,有种英雄末路的悲凉。我们经常上船玩,学着三叔公的样子撑船,小船是系在岸边柳树上的,因此三叔公并不担心我们有危险,只在一旁笑眯眯地看我们玩耍,一点也不恼。有时还会给我们讲故事,讲捕鱼过程中的各种趣事。

再后来,三叔公病重,连丝网也不下了,不捕鱼加上需要看病,生活自然困难。父亲和相邻的几家人商议,每家出些钱,把三叔公的小船买下来。但是小船仍然系在河岸边,没有人去动它,原本我们经常去船上玩的,自打买了小船后,大人们反而不让我们玩,说怕三叔公伤心。当时的我非常不解,好不容易自家有了小船,可以实现船上生活的梦想,却再也不让碰船,让我伤心至极。

养病期间的三叔公经常坐在岸边,看着小船出神,不知他在想什么。我们都希望他早点好起来捕鱼给我们看,即使没有鱼鹰了,即使只用丝网安安静静地捕鱼,我们也很想看。但最终三叔公的病没有好,在一个夏天的清晨去了天堂,不知天堂里是否有渔船,是否有他最喜爱的鱼鹰。岸边的小船已很破旧,希望在天堂里能有个崭新的渔船。

那个渔船终究也没有人去动,一个发大水的夏夜,小船儿缆绳断了,船儿不见了踪影。村里人曾沿着河流去下游寻找,但没有找到,只得作罢。后来听说小船漂进大海,甚至还有人看到,船上有个白胡子老头,有点像三叔公……

忘不了童年时的“书香”

又一学期开始了,看到孩子们天真烂漫的回校报到注册,平静的心随着孩子的愉悦而变得激动,阵阵的“书香味”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勾起了我童年时的回忆,使我心中平静的湖面荡起了阵阵的涟漪。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出于对学习的热爱,对求学的日子总是记得很深刻,特别是小学阶段的“注册”更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每当到了假期的末段,总是一天天地盼着新学期的到来,惦记着开学注册的时间,那一天总会很早就往学校赶。当时的新学期注册主要就是交学费后领取新书,因为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而且当时家里穷且因几姐弟同时读书而常常交不起或不能一次性交够学费,当时每人要交二三百元的学费,学校通常是暂时不会对不交或交不足学费的学生发放新书的。因此,能在注册期间领到新书就成了我们的奢望。背着空荡荡的书包,看着别人领取新书,自己真是又羡慕又妒忌,这时的难堪与感伤,无助与压抑总是不自觉地化作泪水流入心田,甚至因此而对父母产生过不满与责怪。

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正式上课都已经过了两天,我还是因为没有交够学费而没有领取新书,上课时只好拿姐姐用过的旧书来“顶当”。尽管我多么努力的专注学习、尽管我多么努力的抑制自己,可心中的自卑与伤感、苦闷与不满逐渐演变成了行动。在晚上轮到我洗碗的时候(当时农村的孩子大多都会几兄弟姐妹轮着做些家务),为了发泄心中的苦闷,以示对父母的“愤怒”,我故意摔破了一个碗,尽管我有一千个不愿意,可我还是那样做了。不知道当时家人是否看穿我的心扉,他们并没有责骂我。可是他们越是这样,我的心就越痛了,痛得一个人躲在木梯后面,任由泪水沾湿了衣领……

第二天放午学的时候,班主任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给我发放了新书。我喜出望外,捏住手中的一叠新书,紧紧地贴在胸前,细细地嗅吸着这新书中的那股清香。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父亲在开学前就到过学校来恳求过学校领导可不可以先发放书本给我们,但却被婉转的拒绝了。这也不怪得他们,为了学校的正常运转,他们也是逼于无奈的。再后来,父母决定卖掉本应未能出栏的肉猪,为我们交上了这一学期的学费。而那时的我却偷偷地哭了,没有人知道这新书中夹杂我太多太多的情感,我把新书搂得紧紧的。同时我有点恨自己,为自己的无知与冲动而深深内疚……

今天又是新学期注册的日子,看着孩子们接过新书那一刻的喜悦真的让我有一种激动与满足的感觉,心血来潮,写下了这笨拙的文字。如今,国家出台了多项的利民惠民政策,小学生们再也不用背负学费的牵挂,不用担心出现这迟来的新书了。

在为人师的日子里,我对新学期开学的感觉总是很特别。我会为学生的回校而愉悦;会为发放新书而激动;会为学生的快乐而快乐;更会为祖国的富强进步而自豪。

童年往事——主见

文/白衣天使

孩子在长大的过程中,都会有一个成熟的过程。因为我在家里是爸爸、妈妈的宝贝,从小都没挨过打。不过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就开始有自己的见解了,就开始尝试自己决定一些事情,不过有一次错误的决定换了妈妈的一顿打,至今让我还记得。

当时农村每年都有鸡蛋任务,因为家里孩子多,攒鸡蛋很难,妈妈养了几只鸡,同时也养了几只鹅,当时的规定是没有鸡蛋可以用鹅蛋或鸭蛋来代替。家里正有一只母鸡要趴窝,妈妈打算用鸡蛋孵小鸡,用鹅蛋或鸭蛋来代替。结果阿姨来收鸡蛋那天,妈妈去上地干活去了,我就自己做主把鸡蛋给了她。我当时还想,鸡蛋那么小,留着鹅蛋吃多过瘾呀。等妈妈从地里回来一看就急了,家里好不容易攒的鸡蛋被人拿走了,情急之下拽过我来就打,一看要挨打,我使劲挣脱一溜烟地跑掉了。

等晚上傍黑天的时候,我溜回家偷偷的看妈妈的脸色,看妈妈没有再打我的意思,也就蒙混过去了。后来才知道,妈妈又去收鸡蛋的阿姨那里,用家里的鸭蛋和鹅蛋把鸡蛋换回来,亏得阿姨没和别人家的鸡蛋放到一起,否则趴窝的老母鸡该没鸡宝宝了。很多年以后提起这件事,妈妈也只是笑,这就是我从小做主的一点疏忽吧!

我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喜欢爬山、爬树、到野地里去玩,夏天去趟河、捞鱼,春天冰凌花开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都会去采一大把,玩过家家的游戏,把那些残雪用碎碗片装起来当大米饭,用各种野菜当各种美味佳肴,用石头在小山坡上搭房子,做各种各样的院子,来美化我们的家,我们会扮演各种角色,有的是爸爸、有的是妈妈,还有的当孩子,大家各司其职,做着各自地工作,过着我们所向往的生活。而对于一个孩子,好奇也是天性。妈妈越是不让干的事,我就会偷偷的去看看。

在我出生的那个小山村,大家都生活得特别简单,大多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那时候,外来事物对我们影响比较小。村子里只要有什么事,就会传遍整个村落。那时,出殡也是大事。全村子都要去帮忙。可是妈妈不让我去。但爸爸妈妈是大人,他们要去帮忙,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我就会自己跑到出殡的那家,经常会躲到门后边,偷偷的看,我是想看看那个棺材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从来也不曾真正看见过。因为那时候大人认为小孩子看见死人是不吉利的事。

在那个小山村我度过了天真快乐的童年。而父母对我的宠爱,也让我内心一直是简单快乐。以至于到了这把年纪,还是不能改掉这种天真烂漫的性格。有时候我就想,作为医生,信心是必备的条件,可是从小就有主见的我,也可能就是注定要当医生的。而小时候一直没有机会看的棺材里的事,结果做了医生之后,经常是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而很多去世的患者在病房离开的时候都是已经穿好了装老衣服。所以都不用再看棺材里就知道是什么样子了。有时候去坟地,看到墓碑上的名字都觉得似曾相识。而现在国家实行的政策,土葬已经越来越少,都已经演变成一个个小匣子了。而墓地也仅仅是平米之内。

有时在感叹人生苦短之际,要珍惜现在的生活。人生就要相信自己,战胜自己,成为自己生命的的主宰。

“拼装”的童年

文/潘姝苗

我家姐妹仨,均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我是老二,姐姐大我两岁,妹妹小我一岁,挨肩大,个个爱美不服输。父母自食其力,省吃俭用拉扯着我们长大,挺不容易的。

成家之后,首先想着给父母一副钥匙。虽然与他们相隔不远,但因为工作忙,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母亲若做了可口的菜,会悄悄送过来。只要桌上、冰箱里挤得满满当当的,一定是她来过。没见着面,但家里飘荡的全是母亲的味道,我则一连好多天都不用在厨房忙活。

晚上,孩子从外婆家回来,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块硬牌子,四方四正、五光十色、十分好看,拿在手里把玩。原来是父亲用烟盒做成的小玩意儿。盒盖叠得精巧厚实,上面印有各种字样:黄山、真龙、南京、中华……红黄带绿,南北各地,档次不一。孩子一列地给它们排好队,或相互叠加,或交错穿插,玩到不肯洗漱去睡觉,好像里面藏了无数的奇趣。

儿子在指间摆弄着烟盒,我的童年不禁从记忆里拼装起来。在那段物力维艰的年月,父母供养着我们姐妹三人和乡下的双亲,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父母靠着灵巧勤劳的双手,使我们生活得并不比别人差,反而拥有了其他同龄人所不曾享有的条件。

记得夏天家里用过一台电风扇,是父亲亲手做的。扇叶是从我们用变形的铁文具盒上剪下来的,外面用粗铁丝箍了几道拦网;一摁按钮,铁皮卷出呼啦啦的动静,震得桌子嗡嗡直响,却给酷热难消的暑天增添了许多凉意。三九寒冬,铺盖冷得像铁一样。见我们冻得直哆嗦,父亲找来两块家织布,裁出缝,布上密密麻麻的几团电线;手工盘了一天,根根缕缕,一丝不乱。一插电源,从头到脚都热乎乎的,这张“父亲”牌电热毯,竟然平安地温暖了我们好几冬。

印象里,母亲总是每天坐在灯下,不停地织着毛衣。不仅从没让我们姐妹显得寒碜,而且由于穿出去的帽子、线衫别样花哨,使我们在校园内占尽风光,还引来“三朵花”的美誉。记得曾受过好几个老师的邀约,请母亲照我身上穿的样式织一件。惭愧当时无知,只晓得一声令下,拿母亲织的物件当炫耀,却不知冰冷的灯下,母亲熬了多少夜。母亲织衣服神速,通常赶制出一件毛衣,只需几晚上的工夫。现在回想,那一根根秃了头的竹篾,那夹了色带着花、密密匝匝的一针一线,花费了母亲多少心思和气力啊。

俗话说得好,巧娘拙闺女。有了这么个能干的妈,我们就显得无用了,外甥和儿子自小到大,身上穿戴的尽是外婆一手打理。母亲已年近古稀,少了当年雷厉风行的风范。每每看她戴着老花镜,似有若无地戳着针线,真让我于心不忍,说:“大街上到处现成的毛衣线衫,什么样式的没有?买来就穿,省得麻烦。”母亲抬起眉头:“那些能有我手织的暖和?”想到她为儿孙编织了一辈子,却未穿过一件自己织的衣裳,不禁悲从中来。

父母之爱,如阳光雨露自然流淌,遍布成长的每一个足迹。年少时无知,不懂感念,而今时光渐老,那些旧日的美好,仍在父亲折叠的烟盒里闪烁光泽,刺痛我浑噩不觉的心。

蟋蟀在记忆里唱过

文/万康生

“人的一生,真正的欢乐,在于童年;而童年的欢乐,又在黄昏;黄昏的欢乐,又常常和昆虫有关。”

孙犁说,人的一生,真正的欢乐,在于童年;而童年的欢乐,又在黄昏;黄昏的欢乐,又常常和昆虫有关。写这些文字的时候孙犁71岁。这仿佛可以印证一点,每个人的童年都和昆虫打过交道,这记忆的刻痕很深,即使人到暮年,每每想起,都还会在布满沧桑的脸上绽放出天真稚拙的笑容。

蟋蟀,就在我的记忆里轻吟低唱过。

蟋蟀是秋虫,又名促织,俗称蛐蛐。你在夏天只听到知了叫,而蟋蟀是在秋凉之后才会铃铃然吟唱在阶前篱下的。所以民间有“蟋蟀鸣,懒妇惊”的说法,惊寒衣之未备也。

孩提时代我家的居所是有院落的,不过,我并不喜欢在自家院里掏蟋蟀。那时的城市多空旷之地,凡空旷之地必多颓圮的残砖碎瓦,必有萧然荒疏的衰草,那是蟋蟀的天堂。每当星月皎洁、风露微零的时候,这里的蟋蟀们便如神奇的乐师,众妙毕集,各抒灵趣,一片人间绝响。一人乐不如众人乐,这时便会有三五少年玩伴,结伴同行,握着手电筒,或提着小马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碎石杂草间。叶绍翁有“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句,姜夔有“笑篱间呼灯,世间儿女”句,古诗人写下的也如当年我们挑灯夜战的情景。

掀开石头,拨开草丛,双手轻轻一罩,往往就能收获囊中。如果蟋蟀藏在洞里,浇以水,它就会因逃水患而外逸。每个孩子家里都备有养蟋蟀的瓶瓶罐罐;讲究一点的是陶制的罐子,里面还有配套的器具,诸如蓄水池和供蟋蟀“隐居”的小石屋。养是为了斗,这可是童年最大的赏心乐事。树荫下,平地上,一帮小顽童趴在地上,将自己畜养的蟋蟀拿出来“比武”,兴趣盎然,就像现在的孩子看奥特曼大战一样。胜败者蟋蟀乃胜败者主人,一沮丧,一得意,全都写在主人的脸上。这场景,很像是丰子恺画的儿童生活漫画,童心、童稚和浓得化不开的儿童生活气息,跃然纸上。

想起流沙河写的一首咏蟋蟀的诗,其中有这样几句:就是那一只蟋蟀,在你的记忆里唱过,在我的记忆里唱过,唱童年的惊喜,唱中年的寂寞。

流沙河是比我还要老的人了,我和他,有本能的共鸣。但我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是这首诗的知音。

一个雨夜,秋风起,秋意凉,我半夜醒来,突然从我的庭院里传来一阵蟋蟀的鸣叫声,扰了清梦,袭来旧梦,午夜难眠了。说来也巧,翌日,竟然有一只蟋蟀出现在我的客厅里。我的身手还算敏捷,它毫不费事就被我捉住了。很是得意,这下我的孙子有蟋蟀可玩了。可不巧的是,还没等孙子回来,蟋蟀又从盛具里跑掉了。以后我和孙子说起这事,他挺自信地说,蟋蟀,我知道。当晚,我带他在小区的草地上玩,他逮住一只蚂蚱,很高兴地对我说,爷爷,蟋蟀。这一下让我的心有些凉了,爷爷小时候玩过的这些小昆虫,我的孙子竟然一个也不认得。何止我的孙子,所有像我孙子一样的“00”后,甚至还有“90”后、“80”后们,都会视蟋蟀为“陌生之物”。寻找其中的原因,并不难。读一位上世纪70年代生人的父亲写的诗。他带自己的女儿从上课外学习班的路上回来,“一只秋虫,风卷起它的羽翼,慌不择路,钻进我鞋中。甩甩脚,我甩开它,它使劲儿趴在秋风里。回到家,女儿问我,为何不带秋虫回家。”这位父亲写这首诗,本身就很困惑,他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所有的人:为什么不带秋虫回家?

孩提时代如同是最易感光的胶片,你给他不堪承受之重,这沉重的影像就永远留在他的记忆里;你给他快乐,这快乐就相伴终生。“人的一生,真正的欢乐,在于童年。”这是一个老人对人生透彻的感悟,还是应该记住的。

岁月情思

文/柳笛春晓

时光荏苒,往事如烟。

在岁月长河的冲刷下,有些曾经的往事伴随着时光的流逝已渐行渐远,进而在我的脑海里模糊淡忘。然而,那逸趣飘洒的欢乐童年,故乡秀野四季迷人的旖旎风光,人世间的沧桑,扑朔迷离的生活感悟,掠影名胜的匆匆旅迹,甜透心扉的浓浓亲情,宛如一幅幅清淡迷离的水墨画,时刻在我的记忆深处闪现,令我梦绕魂牵。那些画卷记录着我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诠释着我翼展红尘的人生轨迹。

携唐宋之情怀,承骚客之古韵,赏绮霞美景,于名山大川之中览胜觅幽,寻梦于莽野草陌,叹韶华之匆匆,感大千之迷离,思翼放飞于苍穹之间,你便仿佛是曼舞于凌空的雪样芦花,自然会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令你心旷神怡,生活便不再单调乏味,而恰似一个色彩斑斓,光怪陆奇的万花筒。于是,缪斯便与你终生结缘。

诚然,岁月扬起的浪花里,有悲,有喜,有忧,有迷惘,有惆怅,只要你望尽天涯,迎风而立,在滚滚红尘中拾取开启爱丽丝幻境之门的钥匙,世界便会属于你,生活的乐趣便会让你笑口常开,青春永驻。

早岁逸趣遍地洒,重品童乐有余香。

的确,童乐是最令人开心的,也是最令人难以忘怀的。童心是一块天然无瑕的璞玉;童心是一泓百转流淌着的山间清泉。童言无忌,童心可鉴。没有虚伪狡诈,没有阴险歹毒,没有损人利己,也没有官场上的徇私枉法,更没有商海里暗布的刀枪,只有天真无邪的笑声,清澈见底的真诚。愿我这一缕梦一样温存。云一样迷惘的情思,带着我童年的回忆,熟悉的乡音,带着小河的浪花,杨林的涛韵,带着袅袅的炊烟和庄稼成熟的芳馨,乘着故乡夜晚那飘飘渺渺的月光,飞进你安谧恬静的梦里,帮你找回已逝的童年岁月,唤醒你对童年时代的美好记忆与深深的眷恋,带给你惬意的笑,舒心的美,浪漫的梦,深沉的爱,一切值得镌刻在你记忆深处的如花笑靥得以被尽情绽放。

有景即画原非笔,所见皆诗情相牵。

是的,我爱我的故乡,她给了我无穷无尽的欢乐。那衔山半隐的落日,弥散如火的晚霞,牧归的羊群,荷锄的农人,融进月色里的炊烟,弯弯曲曲的小路,归巢的小鸟……无不给我以丰盈与殷实,遐想与欢畅。春天的鸟语花香,夏天的金色麦浪,秋天的累累硕果,冬天的纷扬雪花,时时给我以深邃明丽的景象。行走在故乡的四季里,少了自扰,多了愉悦,少了迷茫,多了睿智,随时都能获得一种无需任何繁饰的飘逸与超然物外的安然。

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让我们珍爱生活,用自己心中的生花妙笔去书写最壮美的人生。

蒲扇轻摇的童年时光

文/姜宝凤

蓦然回首,童年已成为一种奢望,在我身后默默凝视,一如常常站在村口遥望远方的母亲。

小时候家住农村,那时乡下还没有通电,更没有电风扇和空调之类的消夏工具。面对火一般灼人的夏天,人们唯一用来纳凉的东西就是一把大蒲扇。相比起那些羽扇、折扇、绢扇,蒲扇因其结实轻便、价格便宜,最受乡村人家的喜欢,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两三把这样简陋的蒲扇。黄昏时分,劳碌了一天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他们放下农具,光着膀子,会顺手抓起一把蒲扇,坐于庭院前的树底下,一边挥舞着手里的蒲扇,一边听着收音机里的评书。刚才还浑身汗流浃背一脸的倦意,只许一袋烟的工夫,就立刻凉快了过来。晚饭过后,屋里热得像一个蒸笼似的,让人无法入睡。这时,左邻右舍纷纷摇着蒲扇,有的搬着方凳,有的提着马扎,有的拿着凉席子,来到了大街上乘凉。他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或打牌消遣,或家长里短闲聊,尽情享受着夏夜的清凉和快乐。而且乡村人淳朴智慧,即使一把蒲扇,也要开发出许多用途,诸如生火、驱蚊、遮阳、挡雨、垫坐等等,而绝不止于扇风乘凉。暑热难耐,人们的蒲扇是从不离身的,无论是上集赶会,还是田间地头,蒲扇伴随着乡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摇落了炎炎的夏日,摇走了缓缓的岁月。

当然,最让我印象深刻和感到幸福的是,夜晚乘凉时我躺在凉席子上,母亲坐在旁边,她一边绘声绘色地给我讲着那些什么孟母三迁、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等有趣的故事,一边不疾不缓地摇着蒲扇为我驱赶暑热和蚊虫。母亲摇啊摇!一个又一个夏天过去了,摇啊摇!也摇走了我如诗如画的童年。

在追求低碳生活的今天,蒲扇当是最绿色最环保的消暑工具了。但随着电风扇、空调的日益普及,使用蒲扇的人越来越少了,甚至在一些都市人的记忆里,已经渐渐变得陌生。“日落炎威退,池塘淡月中;踏歌闻市上,渔笛在溪东。蒲扇轻摇暑,蕉衫短受风;晚凉闲独步,古寺一桥通。”这是清代名士曾有描绘的一幅夏日纳凉图,日落西山,渔舟唱晚,手摇一把蒲扇,漫步于古寺桥头,看彩霞满天,那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自在啊!而现在,蒲扇轻摇的美好时光,已成为我心中一道永恒的风景,这样的景,再无处可寻。唯有那段抹不去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历久弥新。

对岸的童年

文/伊萍

一直渴望到对岸,那个梦卵化的地方,阳光悠闲流畅。杜鹃花,红了一岸,小鸟依偎,一只小黄狗在撒欢。

在那边,有妈妈的柔馨的呼唤,有爸爸的宽厚的肩膀。但,这已成了心底最柔弱的记忆,轻轻触摸,就有酥麻的痛。

童年,在一座小城里度过。白天,小城如满池的鱼在欢跃,窄长的街道,风来,也挤不过去。大嗓门的李伯,总竭力吆喝着他的中草药和神奇的祖传秘方。有几个人在围观,听李伯细诉每种草药的功效,每介绍完一种药,他都补充一句:"我的药,保证让奇难杂症跑光光。"我总蹲在他的摊边,因为李伯的中草药,有一股异香,让我迷恋小人书那般痴爱,而且百闻不厌。直到现在,那股芳香,索绕在心房。每当我到郊外,我都要采回一把花草,在记忆中搜索李伯的中草药的形状模样,一一辨别,欲寻那种异香。可是,难以忘怀的香,如沉入深渊了,让心有失望的寒凉。

街头,西西的豆腐花,也是我的最爱。她的豆腐花,又白又嫩,又滑又香,真让人回味无穷。还便宜得很,妈妈给我一元钱买两碗,吃得我的肚子,球一样可爱。当然,西西也是名副其实的豆腐西施,特别有女人味,如她的豆腐花一样让人馋,这是那些追求者如此说的。我一直在想,女人味和豆腐花同味吗?反正就是现实飘缈的感觉,导致自己想快快长大,弄清那单纯而纠结的问题。

小城的白天,既朴实又绚丽,也活力盎然。如电影一样在脑中重播,一幕幕流水般流来,在心间兜转。好想转身,又回到当年那座小城,像拾贝壳一样,把所有心绪和快乐捡来,串成珠链。戴在脖子上,一舞蹈,就弄出叮当响,让声音飘扬,扬到天上去。

其实,我更爱小城的夜晚。黄昏的金色的天穹下,让小城染上安谧神秘的色彩。鸟儿归巢,低飞鸣啾,准备把霞彩,弄成一堵墙,让夜慢慢爬上来。

晚秋的夜,从小城外漫进来,虫儿鸣啾,鸟儿的翅膀敛收。寂寥笼罩小城,街灯昏黄,街上几个匆匆的行人,痩长的影子,如鱼儿在晃游,直向流水的源头。

静谧的夜,我喜欢絮语的天堂。几本破书,是我的宝藏小天地。不尽的欢喜,不尽的惊奇,让我的夜在孤灯中澄亮和精彩。特别喜欢《神话》和《古诗词》,如《蝶恋花》:满地霜花浓似雪,人语西风,瘦马嘶残月。一曲阳关浑未彻,车声渐共歌声咽。换尽天涯芳草色,陌上深深,依旧年时辙。自是浮生无可说,人间第一耽离别。这首词,是我睡前的幻想曲,想象着雪花纷飞,瘦马维艰喘跑。当时是如此悟这首词的意思。虽然误读其意了,但已深入浅浅的意境中,并渴望祈盼天亮时,能看到这座南方的小城天空飘雪。这是纯洁的童心,简单的梦。

慢慢长大的我,因为读书工作,转身就孤独远离。小城悄悄地退后,我一直向前走,朝着幸福的方向,在路上微笑,歌唱。

熟悉的童年,渐渐走远,弯弯曲曲的小故事,凝成一个痣,缀在心头上。

走过了那么多个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回眸,小城依然,乡音依然。但,父母,已有了白发,童年已在缓流的河水里沉下,消逝。

如果可以,我就做一个船夫,我在时间的河流里摆渡,彼岸此岸来回,让父母不老,让童年不逝,让所有的美好来迎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