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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散文

2022/12/10散文诗歌

下雪散文(精选30篇)

村庄,素描

文/风荷

下雪的村庄

把村庄从一场雪里掏出来。

云的手,记忆的水。

影子一直在老墙之上,离开村庄不是谁的错。

水田倒映出村庄的孤单。一棵老树伸出的枝桠就是我的根,我的脚印深深地烙在雪地里。

在城市。想起下雪的村庄。像是从鸡窝里刚捡起来的一枚鸡蛋。温热,带着梦的痕迹。

又仿佛灵魂绕过危险的什物,回到旧木器和铁器中间。

而今——

笔尖之下,白纸之上。

时时有雪在聚集,有炉火在上升。一个村庄就如同先祖的遗物。

请用五号宋体,用小石子一样的句点来描述。来替下雪的村庄写一封长长的信。

写村庄里的喜事。唢呐声声,大红窗花,质朴新人们的良辰美景。按乡俗每户人家分发的红蛋,花生。以及年画上胖嘟嘟的娃娃 。

也写下村庄的白事。锣钹阵阵,经幡飘摇,逝去的人仰面躺在棺橱里,加盖一层一层新被。

下雪的村庄多半安谧,只听得雪压竹枝“咔嚓”一声。

像一个人冷了,盖着厚厚的白棉絮被,偶尔打了个喷嚏。

下雪的村庄,爱静静地做梦,梦见麦子拔节,豌豆开花,丝瓜爬上架子,一串串的葡萄眨着绿色的眼睛。

一声犬吠,两声屋顶的猫叫……

村庄的耳朵在雪中醒来。

屏息凝听。村庄听见溪水在小桥下细声漫语,听见小松鼠钻进了柴草堆,听见老母亲在灯下纳鞋底,“吱——吱——”的一声又一声,听见大团大团的想象之花,在天空盛开。

渐渐地,最后的灯盏熄灭,村庄安详地合上眼睛。

鸡叫三声,雪里的村庄翻了一个身,随即在黎明醒来。村民把朝南的木门一扇一扇地打开,朝向晨曦 。

而我的祖父永远地就葬在了雪下。至今也未曾把他的孤独说出。

开花的村庄

有了光,一切都鲜活起来。

村庄在黎明复活。蚂蚁,牛棚,稻草垛在鸟鸣声里苏醒。柴门半开,跑出一条汪汪叫的狗。江湖,庙堂后退。蚯蚓翻出新鲜。

村庄没有年龄。种子们在幽微之处传递生的意志。

大地着手准备广袤的婚床。

一场春雨带来各种可能。村庄在温热的牛粪堆里发酵。

春暖花开。绿皮火车在梦境里开过。

首先是太阳先开花了。蜗牛的触角开心地碰到了来自天庭的丝丝光芒。

接着是流水,浪花吻上一双将要远行的脚丫。

星星,月亮,萤火虫,也开花了,送来它们的心跳和光亮。

开花了。村庄的每一个孩子都在欢呼着奔跑。你可以喊他们,梨花,桃花,杏花……每一朵花里都有几只勤劳的蜜蜂。

有些羞涩,有些懵懂,有些狡黠,有些焦虑。

晴天孩子们顶着暖阳,雨天踩着水花。在梦里跟路边的一朵花悄悄说话。

立春,春分,雨水,清明……有名字的,没名字的, 都挤在一起。春天的村庄不停地开花,恣肆地开花。最后,村庄把自己开成了硕大的一朵。

海德格尔说:诗人的天职是返乡。

此刻。记忆深处的春天来信。我遥想村庄里的那些花朵。就想象自己是在花瓣的正面写诗。在花瓣的背面取出年少来不及说出的情愫和理想。

蝉声嘹亮的村庄

一切情事在夏天抵达高潮。

大地的体温接近40度,村庄被阳光擦拭的更加明亮。

豆荚日渐饱满,鸡冠花红得张扬,女人露出白皙的手臂,柴门早早地打开。

蝉声嘶鸣,声音交织成经纬。

整个夏天是亢奋的,火辣的。像墙头的凌霄花。

整个夏天是热烈的,恣意的。草木或匍匐,或拔节。写下长句短句,完成自己生命的填空题。

整个夏天是敞开的,奔放的。空气中是蜜蜂苍蝇嗡嗡的欢唱。仿佛聚会,仿佛赶集。清早,晨曦越出山头。傍晚,炊烟代替钟声,代替呼唤。

火急火燎的姿态。属于夏天,村庄就是加速度。

盛大的蓬勃。属于夏天,村庄就是荷尔蒙。珍惜一次次的受孕,成长。

在夏天。你要成就一粒灌浆的稻谷。如果你是稻谷。

在夏天。你要成就一朵含羞的棉花。如果你是棉花。

请别辜负了有限的流年。

蝉声嘹亮,在夏天。你就是村庄里一株明亮的植物。

秋天正在经过村庄

不会辜负花朵。

有山有水的村庄。树冠高耸,更接近云雀和蓝色的天幕。福音书徐徐下降。

下降。

秋阳就像王一样安坐头顶。把毛茸茸的光阴撒向村庄。

牛群,羊群在山坡上押韵。

萝卜,白菜在地里写出行行绿油油的汉字。

木槿花,木芙蓉,昭示着自己的爱情。

村庄的呼吸一天比一天平静。日夜吐纳着桂花的香。

这时候的村庄。没有哭坟的人,没有被别人耻笑的人,没有大动干戈的人。

这时候村庄。村民个个都是陶潜。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镰刀对准的是庄稼,更是自己的内心。白天劳作,夜晚翻一本放在床头的《聊斋》或《隋唐演义》。

秋天正在缓缓地经过村庄,带着神的垂爱。而之后一场瑞雪也正在来村庄的路上。将抚平村庄的一切欲望,给村庄打上一个圆满的结。

然后,重生。

远行的人也将陆续回到村庄。仿佛这一生回到村庄才算活得完整。

打铁,磨刀。伐薪,烧炭。收割最后的信仰。

才是人生真正温实之事。

经雪复归尘

文/爱熬夜的皮卡丘

忘不了的,是冬日的雪;停不下的,是岁月的脚步;丢不掉的,是满满的爱,听不见的,是温暖的音。

又是一个冬日,飞絮一般的雪花白白洒洒地附着在破碎斑驳的石头上,一串串红柿子隐在石头缝里,摇一下才勉强露个脑袋,遮遮掩掩的好不羞怯。夕阳暖暖的穿透了向晚的深幽老巷,劳作回来的人们脚踩着嘎吱嘎吱的雪,鼻子里喷出疲倦的热气,嗓子里却冒出欢快的山歌来。说不上朴素,却是有一分家的和谐。

坐在白花花的平房上,伸手便可触到凉凉的雪,抓一把攥在手里,像是突然发狠了一样使劲团成个球,再猛地松开,刚下的雪团的球还是松软的,一失力就又变成细细的絮。“下雪啦!下雪啦!又下雪啦!”看着飘飘扬扬的雪粒,我忍不住激动地大喊。“啥?咋又下雪了?唉,我这幸亏烧好炕了……下雪了就别在平房上耍了,别冻着楼!”姥姥嘴里念叨着探出门帘,费力地瞅我,看我在平房上正玩得痛快呢,“嘿,没下,你这臭妮子疙瘩!不下雪就快下来,吃饭了!”我诶一声,嘿嘿笑着下去吃饭。“慢着点,慢着点,台阶滑!诶,你看你,说你也不听!又没人跟你抢……”温暖的沙哑嗓音在冬日的空旷里久久消散不去。

丘山青黛,远远地便披上一层皑皑的雪,银装素裹,掩映着墨黑的天,肃杀的寒风袭来,满山花一样的雪飘洒着,飞扬着,像是一团团热情地白色火焰,汹涌燃烧,又那样不知疲倦地下落、升腾。仿若银白的天河,一路向东,无声无息的奔腾入海,去冲破一切的阻拦--这,就是它的归宿,犹如刑天无所畏惧的猛志,操干戚以舞,至死而不渝。

这样的冬日无疑是轻快的,敞亮的。

年少不更事,每当看到这闪亮的,刺透无边黑暗的雪,内心总是澎湃异常,好像只是看着它,就可以找到生的力量,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可以在广袤天地里任我来去!脑子里只想着可以早日摆脱束缚,离开,离开这里,攥紧的雪团子,只想着握紧,握紧,再握紧。

一场又一场的雪飘来又散去,一晃眼,都过去十多年了。

当我现在再想接住飞舞的雪花时,接住的,却只是团团的热气,依稀旧日,路漫漫修远兮,很多事情却已来不及做!恍惚间想起仓央嘉措所说的,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才明白,当初只是看到了飘扬的雪花,却没有看到缓缓下落后化成的尘埃。雪花不一定就是激昂的,飞旋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最终还是要落地成埃,回到家的怀抱。

再回到故乡,很多时候还是会独坐在更显斑驳的石头平房上,看着远处清冷的灯火,瞧着不远处依旧是红灿灿的柿子,瞅着劳作回来的人鼻子里喷出的热乎气,却再也听不到喊我回家的温暖嗓音。捻着随手触及的雪,感觉指尖一片冰凉,心里也是一片怅然,望向天边夜的深沉,有点空,柔软的地方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泛着隐隐地疼。哪还有点家的样子?你看见了,是不是又要数叨了?

转眼又是一个冬日,又是一场大雪,默默地坐在书房,看着窗外透亮的雪花,回想起年少时的欢愉,耳畔仿佛又响起了温暖的沙哑嗓音:“不下雪就下来吃饭吧!”

经雪复归尘,经年复归家。

家乡少下雪

文/李柳忠

表叔是血亲,是我爸那头的表弟。俗话讲:“一代亲,二代表,三代算了。”但是表叔还经常来,我爸妈也照样和和气气待他。到我们这一代,有他没他都一样,来往便少了。

只是在去年,表叔突然就死了,我才又关注起他来。

表叔是从房顶上摔下来死的。前年大雨,房顶敞开了天。眼看要过年,表叔被老婆菜花骂得狗血淋头,才勉强地爬上房顶去捡瓦。他一边捡瓦,一边想心事。想着想着,冥冥中看到下起大雪,飘飘扬扬的,一位风姿绰约、穿红衣的女子正向他走来。表叔非常激动地迎将上去,结果一脚踩空摔下房来死了。我那可怜的表婶哭得死去活来。爸妈赶到的时候,菜花哭得更凶,说:“这老鬼真的跟那臭婊子走了,死前还说了句‘这雪好美啊’,哪里来的雪啊?”说得我妈呆了眼,说:“这样的天,哪会有雪?”我爸在旁默不作声,只与亲人一道为表叔办完丧事,便跟我妈回来了。

菜花讨厌下雪,表叔则喜欢下雪。每次下雪,表叔必哼着小调往山里走,一直到雪融化了,才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表叔就这样反反复复,像得怪病似的,让菜花操碎了心。村里人有的说中邪了,有的说在山里打柴看见表叔跟个穿红衣的女子在一起……说得菜花六神无主,于是就使性子,一哭二闹三上吊,把表叔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表叔自有表叔的活法。表叔会吹笛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在门前的小河边,吹奏出幽幽怨怨的笛声,由近而远,由远而近。知道表叔的人说:“又在想香雪了!”

香雪是谁?香雪是我们村的一个插队女青年。在那群见到蚂蟥就尖叫的女青年中,数她长得最漂亮:粉红的脸蛋上,一双迷人的眼睛会勾魂,那瀑布似的长发,滑落在苗条的身材上,更显出她的无限风流。村里的小伙子谁都想讨她做老婆。表叔更不例外。为此,他还跑来跟我爸讲,我爸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表叔说那你就等着瞧。表叔追女人还真有一手,香雪不知是看上他身上的哪根筋,还没多少天,便跟他来到我们家。香雪不但人漂亮,而且还很温柔,身上散发着一股无以名状的香气儿,真是叫人沉醉。所以她一来,我就喜欢上她了。我记得,她用她的纤纤细手拍拍我的脸蛋,然后将殷红的小嘴轻轻地在我额头上亲一下,亲得我好舒服。

但是好景不长,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俩说分开就分开了。我爸骂表叔是猪头。表叔说原因不在他,便赌气讨了本村的菜花做老婆。菜花长得五大三粗,对人说话总是指手画脚的,好像理总在她那边一样。如果拿香雪来跟菜花相比,那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呀。表叔这下可惨了。这是他自找的,我爸说,懒得理他。我妈叹了一口气。

听说香雪虽然回了城,但是并没有结婚。也听说香雪结婚结不成,原因是表叔上门找那个男的。还听说香雪根本就不喜欢表叔,只是在那个年代,大家都有些寂寞罢了……香雪对我还是很好的,说我长得乖巧,见到我的时候,总会用她那纤纤细手拍拍我的脸蛋,然后将殷红的小嘴轻轻地亲在我的额头上,亲得我满脸通红,心里好一阵慌乱。所以每当下雪的时候,我就惦记着家乡、家乡的人和事。一个下雪的冬天里,我也在一群玩雪的女孩中,找到一位穿红衣的女子结了婚。最近几年,家乡少下雪,表叔和香雪的事,却在脑海里深刻起来。于是我决定到表叔下雪时去的山里走走,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表叔如此的撕心裂肺,而且非要以死来换取?你别说,在一天夜里,还真的下起雪来。我顺着表叔的脚印往山里走,走到一条河边,竟然也见着香雪了。她还是那样漂亮,那样温柔,那样的迷人。我急忙迎将上去,结果一脚踩空,掉进河里,全身湿透。醒来睁眼一看,哪里还有香雪,俨然是做了一个梦。

你那里下雪了吗

文/宁静致远

似乎昨天,叶的脉络还是五彩缤纷的,眺望窗外,如一幅浓妆艳抹的油彩画,秋的余韵这儿一簇,那儿一拥,还有远处淡淡的一抹,让人说不清到底是暮秋的艳媚,还是入冬前的回光返照。

久未出门,不曾领略窗外寒风啸啸,眼前却无故没了昨日秋韵的踪影,是老天嫉妒了我的恬淡安然,悄悄收回了他错赐的馈赠吗?当我捧着斟满感恩的茶盏再看窗外时,映入眼帘的只剩一野颓败、深褐色的一片。街头随风飘摇而下的柳叶,被环卫车毫不吝惜地收去,园区枯草残花绽露出惨白……

北国的四季,甚是分明。春秋的步子总是迈的特快,在人们对鲜花柔草还没有尽兴的时候,春天已过;秋的照片还没来得及拍完,冬却跨着阔步款款而归。许久未雨的小城,西北风耍尽了威风,是不是该有一场雪来渗润、来装饰?淡漠了对秋的依恋,于是,我的心底期盼着新的精灵的到来! 冬天也不是不美,但须是有雪的日子,精灵一样的天使,才能伴我消磨漫漫长日的孤寂……

就在今天照例用苦涩的中药代替可乐的午后,我却得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窗外菱形的雪花悠然自得,飘然而下。路边、草坪已铺了厚厚的一层,有些压在了树枝,远望似有梨花绽放。推窗,伸出久未透气的双臂,雪儿便调皮地轻落掌心,那久违的清凉,透彻的滋味柔柔的、轻盈的、让我生出幻想的翅膀,闭眼仿佛与你比翼齐飞……

梨花点点,纵横交错,织出无边帷幔,遮蔽了远望的视线,这些白色的精灵,越过了三季终于翩翩而来。我想,有雪的日子是温馨的,也是恬淡的,我把外面的世界留给你,我只享赖这一方蜗居。

心终于长舒一口气,走出去感受脚下轻轻的吟唱。天空虚渺、空旷、孤寂…… 只是,我该怎样为你挽留或珍藏一片晶莹呢?也许,我应该让它在我的热吻里化成空灵的轮回,升入天空,做下一轮的转世!

张开双臂拥抱初雪的晶莹,心中一片澄彻释然,初雪今落,我不再有雪落一地的忧伤……

下雪的夜晚

文/张昌军

微风抚摸着大海远方的地平线。

落日悄然遁下。

山峰。护林人。防火的塔台

正瞄着满山密密匝匝的林稍,

孤苦伶仃地迎接繁荣漫天的雪花

轻飘飘记入夜幕的时光。

我,想起了小时候在下雪的夜晚

站在村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家的屋檐下

那一盏忽闪的烛火

一片片雪花,每一片都是我的童年

落下来,就是我的故乡

温暖着整个冬天和我的耳朵

光芒在夜空返回。

让我看清

你的嘴唇有春光

不像我,

总在低头想自己的事儿

初雪

文/心盈莲花

雪,轻飘飘地来了。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初登舞台的它们还显得有些羞涩,舞姿轻盈,举手投足间透着温婉与娇羞。正因如此,雪一落下就融化了,房屋与道路都湿漉漉的,还没有披上洁白的衣裙。孩子们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人坐在教室中,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外面张望:“嘿,下雪了,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就到外面去吧,伸出手接住洁白而美丽的雪花,眸子里注满了柔情深深地凝望一瓣一瓣飞雪,心里充满了感恩:亲爱的,谢谢你,如约而至,润泽万物,让干涩的大地瞬间变得湿润,早已凋零的树木也变得温柔多情了。我们一家三口迎着雪,在黄昏的暮色中散步。我牵着女儿的手,鲲接过了女儿的书包,三个人不紧不慢地向前走,踩着小雪的节拍,即使什么也不说,也觉得这个世界如此温馨而美好。“姑娘,冷不冷?”我搂了一下女儿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不冷,这是第一场雪啊,真好!”女儿欢喜地向前跳了几下,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代。我的眼前浮现出的是几年之前的冬天,那第一场雪让六七岁的女儿欢呼雀跃,她像是追着雪儿跑似的,总也不觉得累。跑着跑着,她忽然一下子躺在一大片雪地里,舒舒服服地伸开了手臂,好像那一刹那自己就与冬天融为了一体,与雪花融为了一体。待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就会得意地拽着我欣赏她在雪地上留下的身影了:“妈妈,你看,好玩吧?”“雪花飘,轻悄悄,小睿睿,蹦蹦跳……”我的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时我们踏雪归来的路上母女俩信口编的歌谣了,不觉笑了。而今,又是雪舞时,当年纯真稚气的小女孩已经成了落落大方的初中生了。“小睿,你做数学题的思维怎么那么复杂呢?”鲲的话语一下子扯断了我浪漫的遐思,不待我插话,他便喋喋不休地议论起女儿的作业题了。我有点扫兴了,觉得他的话大煞风景,想打断他,可没想到女儿却与他谈得兴致勃勃。父女俩就着飞雪,就着冷风,为一道数学题展开了争论。看着看着,我忽然想到:也许人长大了,品雪的心境就不一样了吧?曾经的雪中嬉戏与情趣已经在岁月的风中渐渐飘远了,而今你能说踏雪争论的女儿没有寻到别样的情趣,别样的美好吗?

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枯干的大地饱饱地美餐了一顿,变得精神焕发。冬天终于盛装莅临了,这是她的舞台她做主,想下点薄雪就下点薄雪,给山川草木画上一点淡妆,清雅脱俗,想下大雪就痛痛快快地下大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给庄稼们都穿上厚厚的棉衣,让它们好好地酝酿来年春天的芭蕾。

下雪了,立冬了,家家户户忙着包饺子,仿佛在以热热闹闹的方式来庆贺冬的来临。氤氲的热气,圆鼓鼓的水饺,咬上一口,冒出一股香喷喷的油儿来,让人馋得直流口水。立冬,为什么要吃水饺呢?也许一家人团团围坐,其乐融融,热气腾腾,让这浓浓的暖意汇聚起来,就可以抵御整个冬天的寒冷。年终岁尾,吃上热腾腾的饺子,是不是也象征着新的一年的生活也会喜气洋洋,热气腾腾,蒸蒸日上呢?

夜晚,窗外是雪花在静静地飞舞,而室内却温暖如春。我和女儿正津津有味地捧读《西游记》。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热情,绘声绘色地朗读了起来。正当我眉飞色舞,读得兴致盎然时,女儿迫不及待地抢过书:“让我读一段吧!”屋子里回荡着女儿有板有眼、声情并茂的诵读声,我在心中窃喜:瞧,让孩子爱上读书如此简单!鲲在一旁一丝不苟地砸着核桃,不一会儿,他就端上来一小碟香喷喷的核桃仁儿:“来吧,你俩多有功,给你俩补补脑。”朗读声戛然而止,我们母女俩头碰头地吃起了核桃仁儿,口齿溢满了核桃的香味,一瞬间,整间屋子仿佛飘满了核桃的醇香,那香味一直钻到人的心中去。我忽然觉得让风雪在外面肆意地呼啸吧,我只躲到这飘溢着核桃香的小屋里,这洒满了温情与爱意的小屋里,有了爱与柔情,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雪在飘着,溢着核桃仁儿的醇香与热气腾腾的饺子的香味,裹着亲情的甜美,一点点在我心间氤氲开来。

初雪,真美。

冬夜小散

文/四海小小

帮朋友做事已经十点了,这个时间对于十年前的我来说,不过是夜晚刚刚开始,内心不会焦躁。今天却是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晚回家,突然发现有些不适应。天有些冷,也很少在这个时间出门。如果不赶时间我喜欢行走,冷风吹在脸上,才知道自己是温暖的。

这个时间有些店铺依然开着门,步行街口停着的摩的师傅穿着军大衣,抽着香烟,在烧烤的烟熏里等待着顾客。有的人行色匆匆,譬如我。有些人却如同一天刚刚开始,不急不慢。路边的木板车上放了很多的东西,一个妇女靠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大声的说他什么,男人也不说话,就一直的抽烟或是看着来往的行人。步行街如同白昼,灯火通明,没有人因为寒冷而停止前行。有些人这个时间已经进入了梦乡,还有一些人为了一些人在忙碌着。一些地方亮着,一些地方也就暗着。而步行街旁的角落就很暗,一些光亮也没有突破黑夜。而角落里点着的香烟却是那么的显眼,忽明忽暗犹如星辰。一边是热闹的,一边又如同睡着。人有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会是热闹的,一会又是安静的。我从没有晚上通过这黑色的区域,因为他太过安静,却会让我不安。

做些事情需要付出,但闲的久了,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生锈。思想上每每的催促,便是和身体的斗争,但很快也就适应了。

县城较为暖和,如果在山上有些地方已经下霜了,一些晶莹的东西会静静的爬上草坪还有房顶上。山下下雨的时候,匡家园的山上就会有雪,白白的,薄薄的一层,很是吝啬。很少有人看的见。那山上住着一个做药材生意的人,那天我给他打电话让他送些竹花,本想和他还些价,但他和我说山上已经下雪了,我便没在说什么。这让我想到了《大林寺桃花》那首诗,山上山下已是两个世界。我有时候会在山上,有时候会在山下。七天一个循环,上去了也会下来,也就对一些名利看的很淡。但偶尔又会有一根绳子拉着我向前,确实我不是一个人了。

很多人会怪天气一直不冷,都在期盼下雪。儿子也会常常问我,什么时候过年,什么时候下雪。对他来说只有过年才会下雪,我小时候也这么认为过。其实他还不知道《叶公好龙》的故事,下雪带来了的兴奋也会让更多的人承受他带来的寒冷。也许那时候你会说,好冷啊,太冷了,什么时候暖和啊……一些人却不会因为下雪或是寒冷而叫喊,他们只是一如既往的坚持着,像是有什么推着自己向前,而忘记了一些外在的东西。

进入小区,看见了家门,看见了灯光,我开了门,我猜隔壁卧房里妻儿已经睡下。我走向卫生间,脸盆里放了一条毛巾,边上放了一瓶热水,脚盆边放了一双拖鞋还有一条洗脚巾。洗漱完毕,我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妻子躺在床上看着书,我知道她在等我回来。我给她递去一杯白开水,她问了我一天的工作情况,并和我说了儿子一天的学习。闲聊的时候,她和我说,儿子今天问她玉兔为什么总跟着嫦娥?我说不知道。她说,儿子说,因为嫦娥总是拿着个胡萝卜。我想了想就笑了。我说那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你又为什么跟着我呢?媳妇把眼镜摘掉说,因为我眼神不好,所以我要跟着你,因为方向我掌握的好,所以你要跟着我……

已经是三九了,俗话说下雪不在三九在四九。估摸着也快要下雪了,不然真没法和儿子交代了。窗外一家一家的灯慢慢的都灭了,夜晚很安静,星星一闪一闪的,我知道有些时候温暖会悄无声息的爬上我们的心头。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

文/方,我为你痴心...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

文言文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风是温暖的,但是是白色的。我有一个白天,收起了所有的书,看着QQ上一个网友的头像。应该不是发呆,只是静止。我说,那是小王子吗?网友说,那是小语。我说,那真是小王子啊。网友说,那是小语。我说,那就是小王子。网友说,那是小王子。小王子有任性的头发,天真的眼睛,善良的披风,还有温暖的星空。像每一种孤独都无法交流,我静静地看着网友的扣扣头像。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天空变成了湿润的海豚的眼睛。我喜欢的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他在世界的隔壁,他在做所有与我无关的事,我们偶尔相遇但不能交流。他在我永不能到达的隔壁,还在离我心很近的地方。迷茫的大雪啊,那么铺天盖地来了,还带着白色的粉末,特有的孤独的诗意。路过草坪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正站在那里拆一封信件,她的头上落着雪花。我看到她的时候,就突然意识到,整个北方原来都在下雪啊。

文发疯的几天,她还了所有从图书馆借的书,把所有自己买的书塞到书箱最底下,她把她的读书笔记故意从床缝掉下去,她自己在床上发抖。她在书里看到了死亡,她突然开始思考一切,她疯狂地向我诉说。我从她的阴影里逃到外面的阳光中,很淡的阳光,从缓慢的风雪里飘落在我身上,像个不真实的怀抱。脑子里一直想着初中的那个男孩子,他说,高一寒假我们要聚一场啊!可我再没有见过他,他突然地出了车祸,我再也没有能力见他。我用胳膊抱着自己,抱着不真实的自己,给马尾打电话。然后一整个下午,我跟马尾在植物园走。他说,你为什么走那么快?我说,觉得有东西在追自己。他问,是什么?我说,谁知道呢。马尾很随意地笑笑。傍晚,马尾跟我还有两个朋友在一起吃饭喝酒,天再黑一点就彼此散了,还是我跟马尾在一起,困在八教广场走。我突然说,想给我喜欢的人打电话。他说,打吧。我怀念那样的晚上,满世界都是落雪,我在草地边打电话,我说,我一边发抖一边说,“我喜欢你”,像一个童话。那样的夜晚只有一个,我喜欢的人说,他也挺喜欢我的,但是。但是做朋友吧。马尾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天很黑,我小心翼翼地跑过去,跑到马尾旁边,我怕他走了,结果他还在。挂了电话往宿舍走,整个北方都在下雪,我和马尾踩着雪往回走。马尾又一次说我胖,我却头一回因为他的这句话而难过,我看见美丽的雪花躺在我脚下,而我却把它们都踩碎了。我把它们都压碎了,因为我太胖了。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我想我出去走走吧。空气里泛着雾气,白色的,冷的,笼罩着雪花。沿着路,漫无目的地,到了植物园。我发现了一朵白色的花,瑟瑟地竟然还开着,我舍不得走了。风又开始吹了,我拿出手机,把那朵白色的花装了进去,人总是要走的,我离开了那朵白色的花。明天,或者后天,或者有一天,它很快就要死去了的,整个北方都在下雪呵。决定再走远一点。我知道附近有一个仁寿山,在春天的时候和同学去过一次,不至于迷路。天变得很冷,路边有卖口罩的,一个五块,再旁边有卖烤红薯的。我犹豫了一会,走向红薯摊,要了一个足够大到能让我双手捧着的,四块五毛钱,捧着红薯继续走。仁寿山,很快到了,不论你去哪里,只要走起来,总是要到的。刻着《德道经》的石壁前有大树,树下有卖石头的,画了画的石头,一一卧在薄布上看飘飘洒洒的雪花。薄布后面的人看我看他的石头,就冲我笑笑,我心里一动。“都是你画的吗?”“不,是我师傅,这边几个是我画的。”我喜欢他说话的表情。一朵小雪花正好落在一个黄黄小小的月亮上,月亮挂在一颗小小的圆石上,那朵雪花融融地化开了,我想起那句“冷月无声,波心荡”。“这块石头,真好,我喜欢。”我指着那块石头说。“送给你。”他已经将那块石头递到我眼前了,“我画的。”我脸红了,有点结巴,“不,我有钱,我买。”我没头没脑地加了一句,“天冷”。他是个清瘦的徒弟,他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笑,嘴角向后拉,收敛地露出牙齿,很精致。他笑起来,真的很像我喜欢的那个人。我握着石头爬上仁寿山,山顶好冷,又急匆匆地下山。从石壁前经过,看到那个清瘦的徒弟,他手里的石头伸向他眼前的姑娘,女孩子笑吟吟地摆摆手,从包里拿出钱包。红薯已近冷冰冰了,我低着头,从他前面走过时把红薯装进书包里。

文恢复了正常,开始试着看书,她把柜子移开,取出了读书笔记。她说,“你在干什么”,我说,“我在看雪,在想”。我是笑着说的,我看见自己莞尔一笑的样子,因为我看见文听完我的话之后莞尔一笑的样子。她说,“我在看小王子”。她说那话的样子,很温柔。我和文同时喜欢着同一个人,我和文终要合为一体,注定在整个北方都在下雪的时候,在那个满地雪花的夜晚,在草地边,对着电话说,“我是W文,我喜欢你”。每一朵雪花都是他笑的模样。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下我喜欢的雪。马尾说,“你又没睡”。我说“嗯”。马尾说,“你睡觉”。马尾说,“《特种兵》又死人了,不希望你早点死”。我说“嗯”。握着那块有月亮的小石头,我模模糊糊地睡去了。整个北方的雪花正在缓缓飘落,落在离我很近又很远的地方,落在我的身上,把我包围,拥抱。

下雪天里的小日子

文/师郑娟

雪来的时候,人是有感觉的,一场铺天盖地的雪,都会清清白白、明明朗朗地断了你的所有情绪,让你像一个不记岁月鞭打的孩子,立刻跳进了它的怀里,跟它温柔起来。

每天醒来,习惯性地开了灯靠在床头,拿了夜里没有看完的文章继续阅读,今天却不一样,眼睛总想看看黑乎乎的窗户,虽然拉着窗帘,但总觉得窗外有一丝欢喜勾得我浑身痒痒。昨晚睡前天阴沉得很,预报也说有雪降临,那雪会不会半夜间已悄悄来了呢?可我舍不得离了暖暖的被窝出去为此探个究竟,何况已到这个年龄,更不能像个没定性的孩子,看书、继续看书。《白居易》一书正在兴头上,这是在北京归来时,靳赋新老师所赠之物,无论从情谊还是书本内容,我都饶有兴致读完。看完一页,又看了一页……可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竟不自觉地翻起手机来,这个令人上瘾的东西!现在的微信朋友圈,是我们每个人的千里眼,社会各个角落的大事小事儿,都有人替咱操心!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是了不得!那些热爱生活的朋友们,早已配上了新新鲜鲜的雪景图,如上述那样,叽叽喳喳地在圈里、群里炸开锅。啊!下雪了!果真下雪了呵!我撩开被子,跳下床,披了衣服就往外走。推开院门,炫入眼帘的是万物一统明晃晃的洁白,像昨儿夜里,天空趁着黑色,悄悄给大地蒙上的盖头,圣洁而饱含羞涩。它铺白了整个道路,树木和屋顶,仿佛向世人昭示着美好故事的发生。雪呀,你是仙女的化身吗?你是爱情的赞礼吗?不然,为何那嫁人的姑娘要披上你的颜色?不然,为何这么多人都为你狂欢!我高兴得啊呀呀地啧叹着,突然又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呀!看过几十年的雪了,咋还这样大惊小怪呢?可是,请问,有谁能对着这大自然突然变化的圣景图,而不为所动呢?除非,您是个木头!哈哈!我返回头,一边穿着我的小白鞋,一边对着屋里睡着的爱人喊:我去看雪啦!抬腿就往外头跑。那田野里的雪,指不定美成啥样子呢!

“哎呀!别去,鞋要湿了!”他吆喝我说。

“湿了就湿了,谁让你不给我买雨鞋!”我一边任性地嚷着他,一边早已跳进了那软囊囊的雪地里。我家的狗儿,更像放马一般,撩腿飞跑在我的前头,把我不忍心踏坏的雪面,如蛋糕一样松软平整的雪面儿,踩出一连串儿的小窟窿!

一夜之间,老天该是铆足了多大的劲儿,把雪下成这个样子啊,放眼都是!门前翠绿茂密的竹子,再不讲究气节神韵,一排排地耷拉下脑袋,很没礼貌地把路面遮得严严实实,任那厚厚的积雪沉沉地压在它的枝头上放肆。平时高我几尺的个子,此刻竟一副甘愿俯首称臣的样子!令我不禁蹑了手脚,悄悄上前,趁此机会,使了我的兰花指敲敲它的神气!忽然手下哗啦一声,人还未能离开,它就像拜见君王一般,立刻抖落了全身的雪花,支棱起它高挑的身姿,对我行了一个大大的谢礼。扬眉吐气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小兵,在这寂寥清冷的冬晨,开心得对我枝叶欢颤。我照此法,将弯在地上的竹子一棵棵“弹”起,令它们再现挺拔英姿,接受世人雅客之敬慕。只是我的狗儿,就会一边呆呆看着,它不懂得艳羡我此刻的美妙。

走过竹子,再去看看道路两旁的塔松,以往熟视无睹的它们,今天仿佛一个个身裹棉氅的尖头大叔,从头到脚,一层银白压一层深绿,色彩分明又威威严严。虽然天色刚亮,但路上已有三两行人,这些平时互不理睬的生冷面孔,今天竟也生动起来,望着我笑。我心悦,未知是他们夜里好梦了呢,还是因为我好看了呢?反正我们都笑着,感觉像雪花儿一样美丽。

带着我的狗儿,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一口气我又跑去了田野。远处的山峦,近处的麦田,干干净净地伫立着,静躺着。无边寂静的苍穹下,雪花还在簌簌地落着,正是这看似看见或看不见的力量,改变着我们的宏观世界。小小的雪花,它落在山头,山就对依附它的鸟虫树木,多了一份甜蜜的滋养;它落在麦田,麦苗儿就对来年的收成平添出许多力量;它落在我扬起的指间,我便久久地呆为草木。雪落的声音,将我敲打,一遍遍敲打,悲伤没有,欢愉没有,爱没有,痛也没有……

记得小时候的雪天,我们下课或放学后,总习惯整点儿路边的雪花,学着母亲的样子,在手里捯饬成瓷瓷实实的雪球儿,一边啃着作馒头,一边玩着过家家。性格粗放的同学,干脆掬起一捧直接揉进嘴巴里吃。一双小手儿冻得像个红萝卜,笑声却很爽朗。淘气的男生,会躲在我们回家的大树后面,等待我们经过时,猛然将树一震,哄笑着逃之夭夭。看景儿似的瞅着我们这些娇娇气气的女孩子,在纷纷落下的冰雪中,狼狈不堪。后背脖子里那个钻心凉呀!发恨说要做你一辈子的仇人!

现在的雪,依然下着,当年的游戏不再。那些为人父母的你们,有没有和我一样,游走在空旷的冰天雪地间,走走停停……看雪,其实也是看看从前的自己呀!

看足了许多雪景,思起了一些无名的感伤,一个人的脚步终觉得有点儿疲累。回家吃饭吧,我的狗儿!我蹲下来,摸着一直盯着我的那双小眼睛,亲昵地说。它见我作出了欲返的姿态,高兴地甩着尾巴一溜烟儿地先行返程了。狗儿很爱我们的家,像我们爱它一样的真切。

还未进家门,叮叮当当的做饭声,就从我的厨房里传来。这是我们家每天早晨必然奏起的交响曲,不管我睡不睡懒觉,有没有起床都如期进行。

“回来啦?饭马上就好!”爱人听见我的脚步进了院里,抹亮厨房里雾茫茫的玻璃,笑脸贴着窗户看着我说。鞋都湿透了,全是水啊!我赶紧换上了软绵绵的拖鞋,将湿漉漉的鞋子放到屋里暖气上。我的狗狗早已高高地举着爪子,像站着跳远的小娃娃一样,逼着爱人要吃的了。

“瞧我的小白鞋比出门之前还白了许多,新的一样啊,赏雪可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我一边很冷的样子搓着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给,快暖暖!”他很及时地将两个刚刚捞出的煮鸡蛋,一边擦水,一边塞进了我的手里。

“呃……饭好了没呀?饿死啦!”我扭头瞧着锅里,故作不屑地说,心里却有一种甜腻腻的东西荡漾着。虽然夫妻多年,但对这样很暧昧的场面时,依然羞于面对。幸福,是否应该置于心底,才会愈加浓厚呢?这圆滚滚的热鸡蛋,像极了他塞进我手掌心的小火球,令我成人的世界,越来越像个孩童。

屋外的雪还在飘飘扬扬地下着,屋里热气腾腾,有声有色。我最爱的黑芝麻豆浆,山核桃红枣,365天,每天都会按我所需准时上桌,从秋到冬,从春到夏,倾尽所能地供养着我的心,我的胃,以及我再也改不掉的小任性。我想,女人就该被爱她的人好好宠吧?不然,你何故能在这漫漫长长的岁月中,开出一朵叫作陪伴的花朵呢?……

晚来天已雪,可饮一杯无

文/子衿

不知不觉很长时间过去了,发生的事情不多也不是很少。

今天起床后,发现风很大。冬天里的风带着特有的冷冽与凌厉,一旦从远方吹到你那憔悴柔俏的脸庞上,你就会赶快紧紧地裹一裹身上的衣服,直直地想要再回到那还尚未凉却下来的温暖舒适的被窝里去。这就是冬日里的风,快速、干冷、凌厉、无情,经过它来回照抚几次,仿佛整个人都沧桑了几分。

下午的时候,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伪装者》,小弟弟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也让我呵斥教训了几次。奶奶的声音便在这时传来——“下雪了”,我猛的坐起来问道,下雪了吗,说着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便往外看去:哈!好大的雪,虽比不上俗语里的鹅毛大雪,可无数的雪花,无数大小不一的雪快,从天而降,洋洋洒洒,落得远处房屋上、树上,近处的路上,伸出的手上,到处都是!由于刚下,当然达不到银装素裹、遍地雪景的程度,可对于我这个想来已是蛮久没有看过雪落的人儿来说,已是美丽之极、壮观之极的了。突然想起我还在学校时家里也曾经下过一场大雪,便转身问了奶奶,之前那场下的有这场大吗?奶奶告诉我是比这场大的。我没有见过也是无法想象那场更大的雪的动人景象的,只是今天这场已经够我足够的想象了。看那空中的雪,最美的不是一样大小的雪瓣,而是大小形状各一。最美的不是从天而降,化物无声,而是随风飘舞、落于远方。你看,那雪,无欲无求,来自远方来自漫漫苍穹,随着冬天里最强劲的一场风,斜斜地迎风起舞,追逐着、喜悦着、舞动着、不知落于何处,多么美丽,风姿绰约。

于是这场雪终于落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就想起两句话——一句诗和一句话。大概初中还是高中时曾学过《世说新语》中的一则散文故事咏雪,讲的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看今天的这场雪,大概像是撒的大块的盐,飘着的无数的柳絮,而我的心也早已经飞到1600年前那谢太傅的跟前,听俊杰才女的妙音去了,毕竟,围炉话雪景,想想也是人生一件快事了。还有一句大概今日很多人也会吟上一口的诗,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家新酿的米酒还未过滤,酒面上泛起一层绿泡,香气扑鼻。用红泥烧制成的烫酒用的小火炉也已准备好了。天色阴沉,看样子晚上即将要下雪,能否留下与我共饮一杯?’,看今日的天气,天色也已经逐渐深沉,夜幕尚未降临,雪已经飘飘洒洒,可是我哪里又有诗里那美好的心境。

傍晚时分,雪便停了,地上只是薄薄地附了一层白霜,人走过,又不留多少痕迹了。

于是,也是在这个傍晚时分,在家里收到消息,老太去世了。老太是爸爸的奶奶,也算是我熟悉的最年迈辈高的亲人了。前天去看她时,她半躺在床上还在向我抱怨,“每天这样躺在床上很是不舒服”,又问及我的学业和其它的一些事情,看她精神,还是十分不错,记忆也未见多少混乱,只是听力不佳,不过这已是常态。却没想到,前日几句话语,今日两隔。于是我很庆幸那天的谈话,幸运的在一个老人临走之前曾经笑谈耳语,也很懊悔,为何没有长久驻留。由于年龄的差距、学业的原因以及家庭的因素没有和老太有过太多太多的生活,以前也总是会觉得她在慈祥之余不免有些啰嗦,而如今再想起曾经多少次上学前、归来后她的叮嘱与那些给我的吃食,也突然会觉得鸿山变换,世事无常。

所以,纵享高龄,也难免悲伤。

也许所谓的人生便是这样,曾经有多少的喜悦,便会有多少的悲伤,可我又不太愿意去相信所谓的“因果循环”,而宁愿选择命理天数。而这之中,大概只有深夜的自己明白包含几许不幸与苦楚。记得前几天看琅琊榜,书中霓凰终与梅长苏相认,哭成泪人的霓凰望着苏哲哽咽着说要再也不离开她的林殊哥哥时,林殊伸手将那个小女孩搂进怀中轻轻说道:

“傻孩子,我知道你念着林殊哥哥,但那是不一样的……已经错过的岁月,和已经动过的心,都象是逝去的河水,永远也无法倒流。我已经累了十二年,不想再看到身边重要的人因为我的存在而痛苦,这样我也可以轻松很多,你说是不是?”

是啊,说的真好,已经错过的岁月,和已经动过的心,都象是逝去的河水,永远也无法倒流。所以小孩子即使嘻嘻闹闹也终究会慢慢长大,而长大了的我们也会慢慢老去,所有的经历与过往,所有的一切,也许终归有一天会过眼云烟、风轻云淡了。而老去时回味的一笑,便是对过往的岁月、对过往动心的时刻多么美妙的追忆。

可是,如果,我若是执拗的呢?我哪里肯,过去的还想它回来,失去的多想它重来。夜已不远,魂魄来归,还有我最爱的人和那颗最亮的星。

像极了此刻听着的歌:“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我入你怀抱。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前不久和一个朋友聊天时说,自己小时候喜欢雪,长大后心里喜欢却不希望下雪了。只是今天恰而起风便下了一场这样的雪,而它下时我才发现,不知道如今算不算长大的我,还是那么喜欢雪。

可是啊,那“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里是浓浓的欣喜潇洒和温馨炽热,而我这“晚来天已雪,可饮一杯无”却是满腹的无奈心酸与对月惆怅。我这里米酒未酿,火炉不红,只有微微飘洒的粒粒雪瓣,而那不知是有或无的小盅,又有谁来饮呢?

与一场雪的际遇

文/夕颜

与一场雪的际遇,想得太久。

今晨,还躺在被窝里,就嗅到了与往日不同的味道。脸有冷凉感。身与心都告诉自己:嗯,温度肯定下降不少,不要起床。可似乎窗外有人声鼎沸的动响。

园丁说,有情况!起床,肯定下雪了。

纵有十二分的懒,也抵不过“下雪了”三个字的诱惑。

惊喜。急急穿衣。探身于窗外。

哎呀,我的妈呀!真的下雪了!且是大块儿大块儿的从天际飘来。

下雪了,下雪了……紧邻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惊呼。雪雨中的交响乐,在大院里奏响。

人们渴望一场雪,已经很久很久。以至于雪还在前奏中,人们就按奈不住潜伏已久的欢喜。

一向沉稳的园丁,也被气氛感染。他也喜了起来。絮絮叨叨的与我说,大概10年前下过一次雪,你还记得不?那日我在天楼给你拍了雪景照。

怎会不记得。一起雪中白头。一起又走过了近10年。

只是我不会告诉园丁这些。

只对他说,是呀,照片,电脑里还保存着。今天要是有积雪,我们又去拍照哈。

园丁说,只怕是白天不会垫雪的。我们可以走出去逛逛,你不是那么喜欢逛撒。

这正切合我意。撑起雨伞,与园丁走在了雨雪中。可一直以来不喜打伞的园丁说,打啥子伞哟,我这衣服是防雨的。

哈哈…暗自嬉笑。真真是想印证一起白头走过的温馨剧情吗?

想多了。这只不过是我的打趣和调节气氛的狗血剧而已。

雨雪已好,雪雨已罢,地上积不积雪,这些都不重要了。毕竟还是给了大家的惊喜。

此时,躲在暖暖的被窝里,敲下盼雪、遇雪的小心情;溜进綦江在线,窃取有心人的古剑山雪景图,也算今日不枉与雪边缘的遇见。?

回忆里的回忆

文/边城小生

还记得曾经那个美好的冬天:

零碎的雪散乱纷纷而下,浑浊的爱恋迸发出绚烂的光芒。

下雪了,我还想你。

爱你,不曾改变;想你,始终回复千遍万遍。曾经,我深深地,深深地认为这只不过是我对爱的憧憬;渐渐地,我会想你了,我懂得爱了。下雪了,依旧是那么的想你。

窗外的雪飘飘落下,我凝神注视着,不由心生出一种悲凉,空落落地。我好想,好像我能在这一刻陪在你的身旁,用心呵护你。一种依恋,一句承诺,一幅幸福的美妙构图,我将与你谱写。无尽的联想,脑海中浮现出你的身影,浮想联翩,爱却唯你情有独钟。想你,想你的美,你的可爱;念你,念你的好,你的声音。你是我的唯一,想你了,下雪了,不懂得,你是否也在想我。

雪地里漫步,期待你的身影。看着身旁的情侣是那么甜蜜,仿佛是在炫耀,炫耀着,炫耀着属于他们的幸福。下雪了,我想你了,天冷了,你是否依旧温暖?我的心,永远伴你身旁。那么的想你,那么的爱你,至死不变的承诺将在此刻冻结,为你守候。雪在此时含有了芬芳,这是爱的气息。痛并快乐,爱思想念;唯你而珍惜,有你而快乐;是那么幸福,那么美好。有你的心我不会感到孤独,有我的爱你不会觉得寂寞。暂伴到雪的世界里,一辈子。

路旁的白头树,昔日舞动的那么美妙,今日却深沉的熟睡了。我想它也许是认为我成功了,不再为我去加油,也许是我真正地长大了,懂爱了,将要成功了吧!空气中撒落的白色嫁衣,它也许代表这我的想念,我想你了,想的那么真诚。一种挚心的爱,一颗炽热的心。还深深记得,那爱的承诺,我永远不会放弃,一生铭记一辈子。雪中的哀曲,是想念,是无尽的想念呀!永远不放弃,永远为你停留,爱你的心用不变,这并非是一句卑微的承诺罢!

下雪了,雪花下的如此轻浮,我的心竟如此深沉。爱你终须不变,想你仍在回畔;思绪千变万变,独有想念淡淡重现。雪下的好美,在这真诚的雪中仿佛倒映出你我的身影,那么依恋、那么甜蜜、那么美好、那么……此刻,时间也许在禁止中,嘴角上扬起的微笑,一种爱的向往,一种爱的祝愿。守候一生,久伴与彼此。

长风破浪,不拘一世;直挂云帆,不拘一时。爱懂得:放不下,一辈子,离不开你。雪中的哀曲,独自一人蹒跚,如此寒冷,我好想你,好想有你,我的守候你的爱。

这似为一封情书,或为一辈子的承诺,一句爱,一辈子,与你携手,将幸福化为一世的佳话。下雪了,我想你了。雪后的日光下,没那么温暖。看远处,那一对情侣手牵手幸福的走着,那么温暖……

如今,阳光是那么温暖,回想当年的冬天,是那么的温馨。我依旧眷恋,可你早已消失不见,回忆里的回忆,令我无法入睡。

恋雪

文/田宗乾

身处高寒山区,印象中,每年冬季都要下雪。这是大自然的恩赐,是造物主赋予我们一份特殊的礼物。

而我,打小开始,就特别喜欢雪。听父母讲,还在呀呀学语时,每每下雪,我都高兴得手舞足蹈,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和白茫茫的山野,虽不知这白花花的东西为何物,却充满了好奇。再大一些,能够自己下地走路了,每当下雪,便跟在哥哥姐姐的后面,到院子里玩雪。那时家里困难,穿的衣服来来回回就那么一两件,再冷的天气也是如此,脚上穿的解放鞋破了几个洞也舍不得丢。尽管手脚冷得通红,一看见铺满院子的雪,仍忍不住赏雪玩雪。

农村老家,一进入冬季,树叶落过精光,整个山头便裸露出来,一阵阵寒风刮来,冷得直打颤,叫人不敢出门。进入腊月后,气温骤降,干冷干冷的,抬头仰望天空,天阴沉沉,没有一丝阳光,整个小山村一片寂静,预示着要下雪了。这个时候,大人围着火塘烤火、喝小酒。小伙伴们不再出门玩耍,吃罢晚饭,便早早上床睡觉了。半夜,屋后的竹林发出啪啪的响声将我从梦中惊醒,侧耳倾听,响声仍在继续,凭直觉,那是竹子不堪重物施压折断发出的声音。于是披衣下床,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下雪了。顿时一阵狂喜,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却不再有睡意,享受着来自大自然的天籁之音。

天刚亮,我便迫不及待的起床了。雪下得非常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就像鹅毛一样飘落下来。整个山村不再掺杂其他颜色,一片白色的世界,浑成天然的艺术品给人以美感和无限遐想。山头穿上了白色的婚纱,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山顶上的雪白得耀眼、白得刺目,它那飘逸的神采,冰清玉洁,优美动人。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的冰凌,晶莹剔透,千姿百态。茂密的竹林被大雪压的低下了头,竹林下的地面铺就一层雪,整个竹林俨然一幅水墨画。屋顶上,雪顺着瓦片、瓦沟依势铺就,延绵起伏,在淼淼炊烟的映衬下更显得洁白无瑕。屋檐上未滴的雨水变成了长长的冰棍,挂在室外的衣服,结上一层冰,变成了“铠甲”,硬邦邦,沉沉的。路上的积雪铺了一层又一层,路面和陡坡变成了一个平面,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响声,此时也分不清哪是路面哪是路坎了。大人防止小孩不小心跌下路坎,便用铁铲将积雪铲至路旁,上面一层干净的积雪还铲至黄缸内,在那个缺水的年代,还解决用水洗衣的难题。

大雪漫天飞舞,厚厚的积雪,成了孩童的乐园。我们一帮小伙伴来到竹林里玩乐,走进竹林用力猛摇竹枝,雪便哗哗掉落,走在后面的小孩被掉落的雪砸在头上,甚至灌进衣服里,在体温的融化下,化成水在流进裤管,年龄小的便被吓得哇哇大哭,年龄大的将雪抖出来后继续玩乐了。下雪天,堆雪球、打雪仗是必不可少的,我们来到宽敞的院坝,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堆起了雪球。几个人一齐发力向前推,刚开始时,只有篮球那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雪球越滚越大,直至最后太大太重推不动了才作罢。打雪仗更是我们的主打节目,六个人分作两边,一边三人,每人拿一团雪掷向对方,哪边掷中的次数多就算赢,玩到尽兴处,早饭也忘了回家吃了。这时候,大人也变成小孩了,见我们玩得起兴,他们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玩起了游戏,当然他们跟我们打雪仗是赢多输少了。

我非常喜欢下雪,就像吃饭一样天天吃也不觉得腻。在我眼中,下雪就代表着玩耍,也表示着年的到来,我总是爱期待这么令人激动的日子。每次立了冬,我都会跑去问母亲什么时候会下雪,母亲总是回答:快了,快了,说不定明天就下。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真幼稚,说什么信什么,于是我总会趴到窗户上望外面灰暗的天空,想看见第一片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的美好瞬间,对下一秒充满无限的期待和好奇。

华夏大地,一到冬天,许多地方都要下雪,雪后的美景更是惊艳了所有的人。一下雪,故宫成了紫禁城,苏州成了姑苏城,西安也就变成了长安,南京就成了金陵。只要是一下雪,新疆就成了童话世界。没有了秋天的色彩斑斓,新疆那就只剩下纯净的洁白颜色。在寒风当中求琴的羊在拥挤着,走着,非常热情的牧民和马儿继续欢腾。雅致的村社在大雪的照映下,看上去更加的安详,好像就是童话中的世界一样。我总觉得北方的雪有着有着漫长的情怀,那是随着漫长的冬季编织出来的一曲风雪之歌,当雪花光临山野的时候,北方的大地便开始了漫长的冬眠旅行。而深处南方的我,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幸福,南方的雪来得悄无声息,也不遮遮掩掩,有如行云流水,自由自在,潇潇洒洒,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其自身独特的韵味。当天空放晴,雪也开始融化,一切又归于平静。

唐·高骈《对雪》中说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岐。”大雪纷飞,雪花飘舞着飞入了窗户,当我们坐在窗前,看着青青的竹子变成白玉般洁白,此时正好登上高楼去远望,那人世间一切险恶的岔路都被大雪覆盖了。清·郑燮《山中雪后》诗曰:“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每当雪降临时刻,我都无比欢喜,他每次总会准时在属于我的季节赴约,从空中活泼的跳下来,落入我手心。我静静地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期盼雪下得久些,再久些……

下雪天,人们好象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白雪的那冰香,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小时候,每当下雪,我都便毫不犹豫地冲到院子抓起一把塞进嘴里,清清的、淡淡的,一股冰冷瞬间直达心底,感觉非常清爽。长大后,我依然喜欢雪,特别留恋雪的味道。

盼了一季的雪
像秋天的叶子
从树杈上落下来
最终,飘向地面
给大地
铺上了一层洁白的毯子

雪的到来
让人踏踏实实
感受到了冬天的味道
静谧的小山村
像煮沸的开水
闹腾起来

儿时
雪,就像妈妈的味道
暖暖的,甜甜的
长大后
雪就是家的味道
给人一生的希望
和不尽的思念……

下雪真好

文/陈洪柳

下雪真好!小时候喜欢雪天,尽管寒冷,却充满乐趣,可以尽情欣赏大自然的美景。江南的积雪比不上东北那边的厚重,有着另一种风情,另一种景观。老家在赣中地区,丘陵地带,没有高山密林,没有高楼大厦,站在山坡,可以一览田野和村落的雪天景色,白茫茫中有常绿乔木的绿叶,有袅袅绕绕的炊烟,有偶尔掠过的飞鸟,有步履维艰的行人,有追逐嬉戏的顽童。漂在东莞二十年,感觉不到冬天有多冷,更别说看到雪了,只有回味记忆中的瑞雪。

寒冬腊月,北风凛冽,天空阴雨绵绵,笼罩着灰云。下雪粒了,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农舍的青色瓦片、樟树叶、柚树叶,以及院子里晾晒衣服的竹竿。凉飕飕的冷风直钻人们的领口和袖口,抵抗力差的冷得双脚颤抖,栓着双手,脸蛋通红,鼻涕直流。不久,稀稀拉拉地随风飘落柳絮般的雪花,渐渐地,渐渐地密集起来,从天而降一朵朵鹅毛大雪,此时,杂乱无章,漫天飞舞的样子很美、很美,急速,狂乱,刷白了房屋、大地、树木,万籁俱静,只听得簌簌簌簌的落雪声音。

一宿铺天盖地的雪花,是天工的艺术手笔,放眼望去,似乎到处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棉絮,屋顶、院落、山林、田野、晒场、道路,所有露天的地方,呈现一派白雪皑皑的壮丽景象。屋檐冰凌,象一支支透明的锥子,长短不一,粗细不等,透着寒光。孩子们在广阔的空间尽情玩耍,堆雪人、打雪仗,咯咯咯的笑闹声回荡在乡村上空。或是拿出秧凳当溜溜板,顺着山坡往下滑,可惜没有北方的滑雪板和滑雪杖,不能体验真正意义上的滑雪,也没雪橇,不能感受在雪地飞驰的感觉。村民将纯净的白雪装在玻璃瓶里,塞得满满的,藏在阴暗潮湿的角落,留待夏天,慢慢融化后,治疗烫伤,开盖时还是冰凉冰凉的。雪天是孩童的广阔乐园,去冰封的池塘或是溪流中,敲几片冰块,吹一个小洞,用稻草串起来,提溜着当铜锣,护着自己的,敲碎发小的。再用竹竿小心翼翼地敲落屋檐的冰凌,挥舞着打仗成了精美的兵器玩具,只是不堪一击,碰撞即断。更刺激的是,唤着看家狗,漫山遍野疯跑,抓野鸡、撵野兔、追黄鼠狼,不畏严寒,无惧冷风,若有收获,喜不自胜,美不胜收。

诗文雪景,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小学课文中,唐代大诗人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好一副寒江垂钓图,充满诗情画意,绝妙的雪原盛景,抒发了作者孤独郁闷的政治胸怀。唐代另一诗人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好一副风雪夜归图,充满友善之情,既有漂泊的凄美,又有投宿的温馨,感人肺腑。南宋诗人卢梅坡的《雪梅》:梅雪争锋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好一副梅雪争春图,白雪红梅不分伯仲,才气诗人将静态的梅花和雪花,用修辞的手法动态化,妙趣横生。

如今生活垃圾很多,环保力度不够,全球气候变暖,南方很多城乡遭遇暖冬,看雪的机会越来越少,更别说是玩雪。风生水起的旅行社忙了,为了游客中的驴友和拍客,纷纷组团到东北去观雪,取景,留影。领略开国领袖毛泽东主席的《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主席的手笔是何等气势磅礴,将北方雪景勾勒出一副锦绣江山的醉美画图,呈现在广大读者面前。

冬日的雪花给了诗人优美的诗篇,给了画家绚丽的画图,给了歌者悦耳的唱腔,给了农民丰收的庄稼,给了大地甘甜的滋润,给了军人意志的磨练,与各行各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古人对雪情有独钟,赞人恩惠是雪中送炭,叹人厄运是雪上加霜,夸人聪颖是冰雪聪明,悯人灾难是六月飞雪,喻人高洁是雪胎梅骨,盼望丰收是雪兆丰年,高雅艺术是阳春白雪等等。没有雪花的冬天是何等的单调和枯燥,似乎不完整,美中不足,留有遗憾。盼望下雪,下雪真好。

下雪了

文/寒池

下雪了,终于下雪了!

在上海,这是难得的,这零下的气温也是罕见。前几日,在QQ群里,在微信圈里,总是看见亲人和朋友发来老家雪景的照片,真是美到无法言语!

这场雪应该是从凌晨开始的,到现在已经有薄薄一层了。“下雪了”小区里早起的小孩欢呼着,推开窗户,一片晶莹洁白,美不胜收!陆续会听到左邻右舍推开窗户的声音,这一场久违的雪,被人们反复赞美着。

走在路上,车子明显的少了,刺鼻的尾气终于淡了,只有风儿肆虐,它卷起雪花,漫天翻滚,它们落在我身上,我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们,不忍掸去,我平日里烦燥的心好像一下子静下去,随着这白而变得渐渐敞亮。行人们还是匆匆,为什么都不停下看看这极致的美景呢?还是赶着时间不能观望,其实我也与他们一样,都不属于这个城市,都是为了生活而艰难的站在这片土地上,到如今都已沦为了机器。我走进一家小区早点摊,与老板谈着这场雪,“来这里几年了,第一次看见雪下的这么美,但还是比不上我老家的雪,我们那里的雪才是真正的雪!”他笑了笑。

这不禁让我想起我老家石台的雪,如早点摊老板所言,那才是真正的雪!

那时候的冬天,不知是不是气温低还是别的原因,每年都会有雪花飘舞,田野里,山谷中,树林丛都是白色的世界,而且很长时间会一直白着。草屋檐上,山川上挂满长短的冰冻。但我们从不戴手套,其实也是无手套可戴,并不感觉冷,但有些小伙伴的手脸都已冻的发烂,还是不顾家长的骂声甚至挨打,带着几个小铲子,一路跑到约定的地方。

每每如是,早上一睁开眼,雪就下了厚厚一层,吱呀推开木门,给我们那么白的世界,让我们欢呼,让我们激动不已。那时候的世界,就是雪堆起来的。总会看见一些出来觅食的麻雀们,它们也不怕冷,娇小的身子飞来蹿去,但是最怕我们这一群浑小子,最怕从我们弹弓里射出的石子,让它们上下乱跳,不得安宁。有时候也会学着语文课本里鲁迅先生《少年闰土》里捕鸟的情节,拿着一个短棒支起竹匾或铁丝沙漏,在里面撒些谷子,米粒或一些吃剩下的残渣,远远的,我们躲在拐角或树后,看见它们慢慢走进,把那根细细的麻绳轻轻一拉,然后我们一拥而上……天再稍冷的时候,一些浅浅积雪的地方就成了溜冰地,变成厚厚的冰块坚硬如石,表面平滑,但并不好溜,常常是屁股摔的直叫娘,但还是忍不住在上面磨来蹭去,到最后鞋底都磨烂了,才忽然想起该如何面对堂屋里那插在旧瓷瓶里的细竹鞭……

最难忘记的还是稍大时候,读小学时的冬天,那么多人在课间打着雪仗,一不留神便中弹,那些雪从脖子处直渗到背上或肚子上,好不凉快!年轻一些的老师也会参与其中,奔跑着,大笑着,仿佛冬天里没有寒冷,都生有一张纯真无邪的脸庞。等到雪下的很厚的时候,校园里各个角落里就堆起各种各样的雪人,胖瘦高矮各不相同,用千奇百怪的石子或用火盆里的黑煤装饰着它们的眼睛。记得有一次,我把我的红领巾贡献出来,被雪人戴了一天,其实是自己玩的忘记拿回来,第二天早上到学校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它在雪人的脖子上迎风飘扬!

但是,那些那样的雪不会再来了,像我们早已逝去的童年!

到了公司,走进办公室,就听见同事们在争辩一些事情,我未参与。这些年,我的锋芒被磨钝了,但是回头想想,有时候为了一些小事,微不足道的东西,而与他人争的面红耳赤,让人记恨,到最终我的结论是正确的又能怎样,比别人少一些虚名又有何妨,何不微微一笑,心里自知即可,既让别人舒坦,也让自己快乐。

雪完美了冬天,温暖了冬天,也温暖着每个走在路上的人们!我想他们虽未停下脚步观望这一场雪,但他们也一定在心里咀嚼着这样一场深入骨髓的美景!

我刚坐下,忽然想着晚上是不是应该温一壶老酒,和着这雪花,小灼两杯。

而我能够把心修炼的如这雪一般纯白吗?!

徽州·雪

文/晚乌

一样东西,因为稀有,才显珍贵。徽州的雪也不例外。

冬天要下雪,过年要下雪,这是徽州人的心理预设,必须得有。寒冬腊月,天空如果不飘点雪花,这冬天不够味,这年关也不够味。

好在,老天爷还算给力,每年冬天都下点,满足徽州对雪的期待。但是,你得等,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快没有耐心的时候,雪才会飘洒。一年好不容易等来一回,人都巴望着下得越大越好,地上积得越厚越好,这种渴望完全忽略大雪成灾的可能。人与雪最美妙的关系我想是这样的:夜深沉,雪在夜间悄悄地下,密密地下。天微亮时,户外有白亮的光,推门而出,天地莹白一片。这才叫一个够味。

然而,老天却又不那么大方,他很少给徽州送来丰盛的风雪大餐,只下一点,意思一下就完了。几天前,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人们日间见面俨然都成了英美人,开始讨论天气。可是,见到并不丰厚的积雪,他们心里多有不甘,抱怨说:下得不够。有次,一个北方朋友告诉我,她正在门前挖一条雪的壕沟。我听后惊讶而又羡慕,不光是我,南方人估计都会这样。

徽州人,对雪的渴望充满诗意,而又多有失望。不过,我以为徽州的雪还是有可赏之处的。

相比北方厚雪的莹白光芒,徽州的薄雪却透着青。繁茂的山林,披着淡淡的雪,真是美极了。草木的绿作为白雪的底色,彼此交融显出青墨,山林里白墙黛瓦的村庄在雪光中看起来安详而又宁静。偶尔,还有炊烟从山窝里升起,这样的画面特容易让人想家,因为它的安静,它的温暖。

徽州以黑白为生命底色,白墙,黑瓦。鱼鳞瓦上铺着雪,黑白二色的互相映衬,自然妥帖,这种人工与造物的结合孤立看来稍显单调。如果在西递、宏村这样的古村落,放眼望去,高低不一的屋顶,错落的马头墙,经过雪的装点,绝对会让人震撼。雪,此时是一种天然的装饰,将徽州轻轻包裹着,它的白不是掩盖,而是抚慰,是冲淡。

过于浓重的雪,像是大餐。徽州的薄雪,只能算清淡的茶饭。吃多了大餐的人,估计也想着小菜吧。相反,徽州人对雪的渴望,正像吃够了清淡食物,想着饕餮美食。无奈,老天爷才不管你怎么想呢。因此,徽州人还得自己想法子去发现雪之趣,雪之韵。我想,光在家里待着,只望着窗外议论或抱怨,那不是真正会赏雪的人。

在皖南赏雪,要会选地点。登上楼顶或者小山头,触目之处有茂密的山林,静静的河流,万物静默,简直是水墨画卷。所以说,在徽州赏雪,要从色彩的角度去看,青与黛,黑与白,彼此融合而带来的宁静、婉约在其他地方不多见。

最后,如果你还觉得不过瘾,那就去爬徽州的黄山吧。有雪的黄山,是童话般的冰清世界,见了的人都说美。

雪,一片一片

文/卿淡如茶小公主

2016年的第一场雪,雪花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很密,远远一看白蒙蒙的一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感觉清透极了。

从小到大,一到冬天就会很期盼下雪,下雪了就可以和小伙伴们堆雪人,打雪仗,在冬天只有下雪才会有浓浓的冬意,要冷的透彻,才会有冬天的感觉。虽然现在长大了,可心里还是会有和小时候一样的期盼,这也许是南方的孩子才会有的感觉吧。

雪,一片一片…晶莹剔透,有动态的美,也有静态的美:雪花飘落的瞬间,让人陶醉,更让人情不自禁的怜惜;当它静静地飘下,无数的晶莹堆积在一起,整个世界穿上了美丽的白纱,这样的美短暂而“惊艳”。

不下雪的冬天

文/冰倩云飞

不下雪的冬天,就感觉不到寒风的刺骨和冰冻的晶莹,这个冬天并不冷,江南的冬天,突然间就像消失了一样,四季变得也如此不分明了。已是大寒之日,没有见过雪花儿,也感受不到天气的寒冷,倒觉得有些春意盎然。天气是暖洋洋的,温和和的,坐在车子里还觉得闷热,司机师父受不了汽车里空间的热度,总会将车窗打开透透气,让冬天里的暖风吹点进来,这,像是个大寒之日必有大悲之时吗?不下雪的冬天,所有的等待就像煎熬……煎熬……

不下雪的冬天,看不到雪花儿的浪漫,银装素裹的洁静世界。内心有着无限的期盼无限的等待,等待下一次的邂逅,下一次的沾满衣襟的晶莹,就像等待一个拥抱、等待一次亲吻。等待着久违的情人,继写一部爱情的绝殇。

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与你的锲约就像风吹云过,再也等不到你的身影,风信子开了,谱写着昨天的神话,翩跹着曼妙的舞姿和着暖阳,缓缓地舒展开来。依然朦胧着我的双眼。迷离着悲伤的迷离。昨天,你的笑声还停留着寒冷的冬天里,烈日炎炎地酷暑里,水火不相融的生命,就这样也创造了神话般的故事。没有雪的冬天,你依然如此浪漫的借用诗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是秋风画悲扇。”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下雪的冬天,梅花也开了,只是有点悲凉有点寒,梅花有二度开,唯闻暗香来,今年的梅花仅稀稀落落地开了几朵,同事喊了我几次,让我去拍上几朵,头顶暖阳,找不到快乐之感,一朵二朵三朵,就如我挨到了七年之痒。也找不到如初见的那一份惊喜。没有雪花的拥吻,梅花开得萎缩,零零星星的几朵,就像被魔咒魇了,逃不脱阳光的呵护,经不住温度的柔化。唯唯诺诺独唱着一枝的凄苦,传递不了雪花缠棉的思念。

“雪似梅花,花似雪”没有雪的冬天,不算是个冬天。看着蓝天,白云的飘过,我再试问着,明天还下雪吗?数九严寒不在冬天,却如夏花般的灿烂。花开的声音虽然好听,却不见蜡烛般的润泽、闻不到梅花入怀的温馨。你说,夏天过去了,冬天会来的,可我等了一季又一春,这个冬天依然不见雪。

不下雪的冬天,寻梅不停,花儿不为我开。没有冰雪融融地银色浪漫,洗涤不了喧嚣的肮脏。梅香不为我开。叶落不为我悲。几缕青丝难唱一曲倾天下。不下雪的冬天,梅傲也孤单。

世间草木,何止万千?唯有梅花香自苦寒来,妈说:“寒梅寒梅,就像孤独的生命,挣扎在冰天雪地里,依然崭放着它的美丽”耳边突然想起了费玉清演唱的<一剪梅>.

此刻,我多想随唱一曲,只是莫名地,心有些心疼,却难掩寒夜里的悲凉,不知不觉又迎来了孤独的日子,孤独的守候,守候一份期盼,守候一个无归期的灵魂,守候着365天的下一轮。含苞的梅花已封不住冬天里的暖香,我的热情和期待,守候不了不下雪的冬天,我的柔情,我的微笑都不能守住你那颗蠢蠢欲动的不为暗香来的春天。没有漫天雪花,不期待偶尔相遇,等待一朵永不开放的陨落花蕊。

生于大寒斯,弃于大寒止。命里所定,这个冬天不下雪。我依然在期待你的归来。

你那里下雪了吗?

文/深山痴人

你那里下雪了吗?面对寒冷你怕不怕?

——题记

很多年前听这首歌的时候我们都还年少,内心没有那一种伤悲的感觉!只是留恋在一起嬉戏着打雪仗、堆雪人的场景,相互偎依在温暖的房间里看外面纷飞的雪花漫天飘散。

不知怎么的,今年就有一个心愿,好想好想下雪,不知是因为年龄大,有了很多怀旧的感觉,还是因为朋友的一天天远走,导致了内心那一份感伤。

家乡的雪花在一个静夜静静地飘落,睡梦中的我不知道,没有什么心喜的感觉。夜很冷,雪很大,一夜的雪花染白了天地之间。天亮时面对这一片雪花,心中突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寒冷的天气让我不由自失起来,但又只是看着外面不知道何时才会放晴的天空发呆。

已经好久没有朋友的任何消息了,不是不想,而是内心没有刻意去寻找隐藏在心中的那一份尘封的感情。不知道朋友是不是还留在那个南国没有下雪的都市?是不是也还怀念那童年的雪花和那份感情?唉!儿时的那些往事啊……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有个顽固的习惯,一到下雪天就想得到厚厚的棉衣。小时候很盼望那样的时刻。爸爸妈妈从箱子的底部拿出那饱满夏日阳光的棉衣,似乎还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现在呢?年龄大了以后,这个习惯竟然不知不觉之间淡了,忘了……我一直还以为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现在却会这样……

掩面暇想,常常会回忆,偶然又悟到一些东西……在某一个时刻记起一些东西,又在不经意间忘记一些东西。就像是这一刻,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想起那个在记忆里想到永远不曾长大的自己,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华……而更多的时候我都像一个没有记忆没有过去的人一样,行走在深山无人的小径,呼吸着潮湿的雨水以及树林中特有的清新的气息,想像着有很多东西都开始充满生活的无奈……

有时疲惫的心中渴望一种安定的生活,甚至羡慕于古人那种幽雅的田园生活。也许渴望本身其实也是不安份的表现,所以很多时候我常常生活在劳累之中。心里平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逃,逃离曾经的往事,逃离一种深山之中太过熟悉的氛围,一种太过熟悉的贫困。喜欢走在陌生人中间,走在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上。是一种满足感,对好奇和安全的满足。从而也激发了无限生活的勇气。

天气很冷,应该是家乡最冷的时节了。我的家乡,那座深山的小乡村,是我生活了过二十五年的地方,记忆中不知道已经下过几场雪?也不知道朋友们是否记得?

这些年一个人走过了人生中最坎坷的日子,失去的?得到的?还有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直交织在心中,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不知朋友们是否还是依旧在追寻?

雪花在开始融化了,天气越来越冷,我好想问问朋友们他们那里也下雪了吗?心想寄一张带有雪花的卡片给远方的他们。真的!突然的就想起了他们,原来记忆是可以这样时断时续的。也或许只是想起了小时候,我们都是大自然中雪花的陪衬?

我还在听歌,听那首属于雪花的歌,却是跟歌词完全不搭调的心境。雪早也化了,没有了雪。阳光从云缝间斜斜的照射下来。心情豁然开朗,换歌吧!

下雪了

文/素波银涛

下雪了,下雪了。2015年家乡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扬扬洒洒地从天空飘了下来。送走了漫山红遍的秋天,雪花飞舞的冬天终于来临了。

这雪,是从遥远的国度里飞来的白精灵?是天使翅膀上掉落下来的白绒毛?还是寒冬特意为大地准备的白棉被?是的,雪,像芦花、像棉絮、像蒲公英。她飘飘洒洒,她纷纷扬扬,她婀娜多姿……

漫步在洁白如银的雪地上,怎能不忆起年少时雪天里的桩桩往事?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思念的季节。

上小学时,每年冬天总盼望着下雪。下雪了,可以堆雪人,可以打雪仗,可以滑雪板,尽管稚嫩的小手冻得通红发亮,却也抑制不住喜在眉头、乐在心头的童趣。下雪了,也就意味着快要过新年了,可以穿新衣,可以放鞭炮,可以吃饺子,还可以跟着大人串亲戚,顺便再讨得几块压岁钱,买几本小人书,岂不乐哉。

到了初中,每年却又总怕下雪。因为下雪了,就说明冬天到了,山里的孩子就得上山拾柴。冬天,山里人家每天只吃两顿饭,早上的饭叫饭时饭,常在十点左右,下午的饭叫后晌饭,常在下午四、五点。每到星期天,吃过饭时饭,带上一块馍、一条绳子、一把斧头,结伴村子里三、五个伙伴就出发拾柴了。那时拾柴要跑很远的路,通常是七、八里山路,再上山砍柴,把砍好的柴从山上滚放到坡底的路旁,然后再一一整理捆好,才能扛在肩上回家。饿了就吃自己带的干粮,渴了就爬在地上喝小河里的凉水,若在山上没有水时就只得吃积雪了。不知道那时的冬天为什么总是那么的漫长,而且雪也是那么的多。每次上山拾柴,去时的路上总是说今天少拾点,可回来时总是多,多的总是背不动,柴禾的重量也比自己的体重重。挂破脸,划破手,崴了脚,扭了腰,这是上山拾柴常有的事,至今手上还留有疤痕。回到家时,大人们常常把后晌饭已经做好盛好凉着在等自己,端起碗一口气狼吞虎咽地可吃下两大碗,而且很香,其实那并非什么好吃的,只不过是毫无油水的五谷杂粮糊涂面。

而如今山里的孩子们哟,想必冬天里不会再上山拾柴了吧,否则要是让习大大看见了,他是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古人不见今时雪,今雪曾经映古人。东晋诗人谢安的“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唐代诗人岑参的“忽然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北宋诗人黄庭坚的“风回共作婆娑舞,天巧能开顷刻花”;南宋诗人杨万里的“落尽琼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无香”……这些脍炙人口的千古佳句都可证明古人对雪的钟爱。最搞笑的要算是中唐时一位姓张名打油的人了,他的“江山一笼统,井口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明明是在写雪,通篇却无一个雪字,看来这位张打油还是动过一番脑筋的。由此,我们常说的“打油诗”便出现了,虽然没有阳春白雪的高雅,也算是我等普通百姓的下里巴人吧。而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北宋诗人毛滂的《上林春令》中的“蝴蝶初翻帘绣,万玉女,齐回舞袖。”因为他把雪写“活”了。

下雪了,在雪花温柔的抚慰下,所有的躁动都开始变得安静,静得只能听到雪花的脚步声。大地静谧而安祥,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熟的婴儿。在这个银妆素裹的世界里,在这个洁净如洗的天空里,我们还能有什么浮躁的心事放不下呢?

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色,很是喜欢冬天下雪时的壮丽。在大雪纷飞的时候,人们好像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仙境里,来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童话里,给人一种晶莹莹的抚慰,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连同自己的灵魂。

一份静谧,一份纯美,入冬以来,家乡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悄然而至。她如梦如幻地朦胧了大地,为家乡的原野披上了一层洁白的棉纱。

雪花,仍在静寂中飞扬着、飘逸着,投入大地,轻盈着契约的相许,将初冬的吻痕印在静静的枝丫上。雪花飘在脸上,落在手中,冷艳清美的绚烂,瞬间化成水的凄美。黯然伫立窗前,凝神飘飞的雪花,有一种旖旎的温柔潜入心怀。

雪,即使天寒地冻、狂风肆惮,依然对大地初衷不改地眷恋,或融化生命,或凝成坚冰,再化成氤氲消逝于天际,而片片雪花却含着盈盈的泪光,有肝肠寸断的牵挂,也有刻骨铭心的思念。

思念如雪,清新无暇,无拘无束,漫舞天涯。她用那厚重的情愫、游荡的思绪、沁人的寒澈,带着一种浪漫、带着一种爱恋,把世界点缀地如此纯净无暇而又波澜壮阔。片片雪花,点点情意,把一种相思化成纯情,在落地无声中扣开大地的心扉,只为了来年的丰瑞。

忽然间,想起了八十年代初,由王德作词、刘锡津作曲、彭麻麻演唱的优美抒情歌曲《我爱你,塞北的雪》。彭麻麻一袭白色毛衣,扎着条大辫子,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倾情地演唱,扣动了无数人的心弦。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你是春雨的亲姐妹哟,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春天的使节!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用白玉般的身躯,装扮银光闪闪的世界。你把生命溶进土地哟,滋润着返青的麦苗,迎春的花叶!

啊!我爱你,啊!塞北的雪,塞北的雪……

2015年冬天,家乡下起了第一场雪,漫天飞舞,飘飘洒洒……

乙未年初冬,波涛书于家乡第一场雪夜。

又见冰雪情

文/邹安超

在南方,人们对雪的期盼,仿若情侣盼君归一样,迷恋又急切,总希望一觉醒之后,漫天的大雪悄悄来造访。

下雪时,雪地高洁与安宁的境界,让世界呈现得空灵与静美,让人向往与倾慕。可是生于南方的我,与冰雪世界早已久违,这样的期盼年复一年地燃烬又升起,25个周而复始的希翼与失望艰难地熬过。

农历羊年尾声时,我生活的城市陡然降临甲子年间最盛大又空前的一场雪,刹时,让久未亲临冬雪的故乡人不觉地慌了神。

早间,还未起床,便听得夫在客厅尖叫:“下——雪——了!”,我一听,本还赖床不想起的懒惰思想一下被击碎,立马坐起,骨碌碌地翻身下床,衣衫不整地奔向窗台。

雪,铺满世界,洁白洁白,密密地厚厚地积压着,晃动着眼,目光所及的视野内,全是皑皑白雪,远处的楼顶,近处的道路,停车场的车顶,小区的那些黄桷树、腊梅、茶树、棕榈树等等高大乔木低矮灌木,都没了平时划界分明的线条和弧度,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固状物,雪,早将它们封存得喘不过气,似雪柱,似莲盘,似蘑菇顶,似冰凌,似一朵朵絮絮飞舞的棉球。小区内凡是未被人走过的地方,都是亮晶晶的白,一下让人生就北国风光的静美来。

如此美妙景致,怎能家中虚度,投身冰雪的世界,尽情燃放爱雪之情。转身回到书房,找出相机,撑起雨伞,急急地走出家门,走出小区大门。

路上,街上,依旧是铺满着白,然后是穿得厚笨如企鹅的人们,个个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三三两两,成群结队,踢雪,拍照,嬉戏打闹,全然不见极寒天气的萧瑟和沉闷,有的满是热烈与兴奋,惊喜与欢乐。

很快来到市民文化中心,宽阔的广场上,与堆积的白雪相映衬的是成堆的人群,他们在雪地,在树下,在房前,尽情地玩着雪,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该有的激情,都在雪地中欢快地释放着,上演着雪美人欢的喜庆图。选好角度,除了观景,就是拍照,拍树,拍花,拍房,拍披着厚厚雪衣的大红灯笼,拍人们的打闹,拍冰雪天大道上小心翼翼行进的车辆,还拍石头缝中一撮撮洁白洁白的絮,真想把雪世界的一切都拍到镜头里,永远收藏着这份喜悦与收获。

雪的世界,温情且美丽。广场上一对母子围着堆积的白雪公主欢畅地玩着,母亲年轻美丽,孩子幼小乖巧,母慈爱,手把手地教着孩子捧雪撒欢,孩子力小,动作笨拙,雪捧手间撒不出去,一下撒到自个脸上,佯装的哭声,把母亲逗得咯咯地笑着,接着母亲用冻得通红的手掌一下一下扇去孩子身上滞停的雪渍,然后亲亲粉红的小脸,俯身一个拥抱,孩子立即破啼为笑,进而母子两人哈哈地大笑不停,那祥和,那开怀,那份释放欢乐的情感,都是无法抵挡住雪的诱惑,连幼小的孩子亦能如此,可想跚跚来迟的雪是多么多么让人珍爱。

这情景真让人怀念!

孩提时,冬总是有飞雪的,乡村总是宁静而美好,干净的空气,无污染的世界,环境清幽,四季分明,瑞雪兆丰年的景象总是如期而至,雪的来临也给予我们一个开怀的世界,空气中凝结出清新而和谐的元素。那时的我们,每每在雪降临之时,甚是欢心鼓舞,打雪仗、滚雪球、堆雪人、捕候鸟、踏薄冰、砍飘飘都是我们小孩的玩法。

临下雪的前一天,空气透着湿气,吹着寒风,布着雪花的味,我们走在街上,总是哈着气,急急忙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行进,进了屋子,瞬即靠近炉火,还一边用热水烫着僵硬的手脚,嘴里也不忘骂出一声:“鬼天气,怕是要下雪了!”实际上,我们内心是期盼雪来造访的。夜来临之时,早早地入睡,也许是天顺人意,在静谧的夜晚,我们安静地睡着,夜也漆黑一团,此时,正是雪与人们玩迷藏的好时候,她们,凭借着深厚的功力,展开优美的舞步,得意地掀开裁剪得美丽的“六出”裙衣,整整一夜地舞个不停,舞了探戈,舞国标……最后是舞芭蕾,直到舞得精疲力竭,才停歇在乡村野地,旋即将整个世界彻底地包裹起来,如一袭白衣少女般冰洁与纯美,静候人们的喜出望外。

第二天,早起的人家便会惊呼“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茫茫世界,于是兴奋地唤着自家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下雪啦!下——雪——啦——!”被叫醒的孩子瞬即灌了兴奋剂,不再依恋暖烘烘的被窝,猴急猴急地爬起奔走相告,瞬息,整个乡间都充斥着孩童欢快的呼声,到处是“下雪啦!下雪啦——”的唤伴声。不一会,洁净的雪地有了喧闹的身影,听踏雪的声音,观积雪的倩影,体验打雪仗的欢快,静默的乡村刹那间有了生机,冬的萧瑟与冰凉也随之消散。等到该通知的伙伴均已到场,队伍整装待发,在总指挥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冲向那繁茂枝丫、枯草垛、山坡上、瓦砾堆,一如奔赴战场的将率们,个个是勇猛善战。接下来,火热的游戏场面拉开,首先是搜集雪团,再找一干净平坝堆放起来,等雪堆积得差不多时,依其用途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处处洋溢着欢快。大人们这时有的是欢愉地观望,有的干脆加入孩童的行列,活脱脱把自己交由冰雪的世界,活脱脱的变成老小孩儿一个,有的则自寻乐趣去,好一派天静人乐的冰雪世界图。

在这当中玩得最刺激最雅致的当数雪地捕鸟,这是一项颇具智慧性与偶然性的玩乐。如果雪封天正好是周末,通常是找一开阔地,居中圈一小块,将雪扫开,撒些麦谷,拿一筛子,用两竹杆支撑其上,边拴长绳,远远地匍匐于隐蔽处,我们便守候于此,大气也不敢出地注视着前方。当鸟雀们被冰雪天封存后无处觅食,于是东张西望的观察过后,徒然间发现这一开阔地,暗自得意,方飞赴而至,正低头啄食到酣畅时,祸从天降,远处的我们将绳用力一拉,鸟们稳稳地扣于筛下,“扑腾扑腾”地欲想逃走,哪知四面如铁壁,再插翅也难飞,我们却是欢呼雀跃,喊叫不停地直扑而去,都想极早的一睹胜利果实。如若哪次计划失败,我们当中有经验有指挥才能的将会作一番深刻解剖,各方面分析战败原因,通过年复一年几次三番的总结--实践--再总结--再实践,我们的捕鸟技术那可谓娴熟达极致,鸟们是有来无回。

天近黑时,鸟们也不再来,我们兴趣也了然,自己也如倦怠的鸟儿入了巢,盼着来日天明。

晨曦过后,背着书包,欢悦地离家而去,路途伴着朦朦的夜色,踏着石板路上偶见的小水凼,那里是薄冰结集的低洼地,上面浮一层薄薄的、晶晶的、透透的冰膜,用脚一踏,很沉闷的一声“咔——嚓”,便可见破裂的薄冰四分五裂般痛责,而我们却甚是欢畅。或者,路过一冬水田,更是我们找乐子的好去处,田里澄清的积水,略带皱褶的冰层掩盖其上,可谓明察秋毫,此时,拾一不大不小的薄石块,弯下身,使得身子与路面保持在90度,把石块平行于手面,用七分的力,稳稳地飘掷出去,就看见薄石块在重力及惯性力的作用下,伴着耳旁传出划拉玻璃的清脆声,石块便蹦蹦跳跳的延伸出去,一如欢歌笑语般向前跳跃,我们曰:“砍飘飘”。每当看到薄石块在冰层上跳跃得越快越远,我们的心情是越激烈,也越尽兴。每个玩着的人相互比攀着,各自清点着石块跳跃的次数,评比着名次,依此增加着乐趣。不知不觉,鹅蛋黄的太阳出来,七里地的上学路程也走完、玩完,学校便就在眼前。

此刻,在家的大人们,活计早安排顺溜,收拾停当,拿着竹枝捆扎的扫把将门前和院坝的残雪冰块清理成堆,等候她们慢慢化去,然后拿着砍刀,给被积雪压断的竹枝树丫修剪整着形,一下房前屋后便有了亮堂清爽,早已没有了大雪折压后的苍凉与凄惨,树和竹重新焕发出神采,仿若新陈代谢的更迭,留下的全是健硕而精壮的枝干,等待来年春后再萌新芽。忙完,大人们深吸一口气,休息片刻,扛起锄头,走向对面的坡地,那里的麦苗菜地正经受过一场洗礼,她们正感恩戴德地体验着雪后清凉的无菌生活,那些试欲阻挠庄稼茁壮成长的害虫们,早成这场冰雪袭击下的孤魂野鬼。“那里的雪还没被破坏,去那边拍吧!”夫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一下扰乱我思维的程序,回头见夫站在身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前方上百米的地方,广场的绿化地带里,那些常绿灌木丛上,雪还厚厚地密积着。于是,我与夫两人躲开喧闹的众人,享受着冰雪掩盖下的静美。夫给我拍照,我与他拍照,微距,广距,大场景,特写镜,相机咔咔响个不停,拍完照,也玩雪,清新高洁的雪世界把两个不再年轻的人的心境拖至童真的时代。

时值正午,天上仍在雪花飞舞,雪依旧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积压着群芳,没有融化的痕迹,当我手捧一雪白无暇的雪球时,干净清凌的冰凉感透过手指神经传达脑海,瞬间洁净与完美的思想浮现出来,雪,人世间的精灵,真是自然降予人类的礼品,因了她的美丽与素雅,因了她的高洁与不染纤尘。

所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这天人合人,道法自然的合和世象,是自然的图腾,人类的珍宝,那么作为主宰世界的人类,我们该如何来回馈和尊重自然呢?加倍爱护与珍惜,世界的宁静与美丽才能持续地完美无暇地拥有和留存,那温柔而洁白的冬雪才会如期而至,雪花们才会把“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的境界演泽得完美而坦然,给人类创造出一个“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的干净素洁的世界!

雪花

文/林雨欣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雪花了。可是老天常常不做美,度过了好几个冬天仍没能再见到我最喜爱的雪花。

今年的冬天又到了,我常常打开窗户注视着外面,期待、渴望奇迹出现——下雪。哪怕就下一分钟,不,一秒也行。那天晚上我终于从天气预报中得知第二天会下雪。这下可把我乐坏了,我一蹦三尺高!睡觉了脸上都还带着微笑呢!

一觉醒来,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下雪了吗?好害怕天气预报不准确,我鼓足了勇气让自己清醒过来……“淅淅沥沥……“啊?怎么没有下雪,我犹如从天堂掉进了万丈深渊。

下课了,我不时地往窗外望,可总看不见一点点雪的踪迹。突然,有位同学说下雪了。我一下蹦了起来,同学们也都像黄蜂一样飞涌出教室。

只见雪花飘飘悠悠洒向大地,晶莹透亮,似白莲,似柳絮,似梨花,轻轻盈盈。突然下雪的速度加快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灰暗的天空中急速地落向地面,凌空划过无数道孤线,随风旋转、飞舞,一时间弥漫了天空。无穷无尽的雪花从天穹深处飘落,如同窈窕的仙女穿着白色的裙子,用优美的舞姿向大地撒下一片片洁白的花瓣,这些花瓣轻柔地飘落在房顶上、草尖上、树叶上,瞬间,万物的本来面目被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悄悄地掩盖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的积雪,一眨眼工夫,雪花用自然的力量点缀了万物,将一切变得纯洁无暇。

这动人的雪花能不打动我的心吗?我不由地伸出手去。雪花是那样的调皮,我想用手去抓它,它却从我手指缝里逃走,当我无心时,却又嗖地钻到我的手心里,好清凉的感觉啊,我呼出一口热气,雪花变成了晶莹的小珍珠。

雪花越来越密,学校里弥漫着无数似花似蝶的六角精灵,它们无声无息地湿润了万物,用纤巧的魔棒将校园打扮一新,淘气的小精灵们无拘无束,欢快地、盈盈地在空中演绎着一场绝佳的舞蹈,也许是在天宫中呆久了的缘故吧,它们似乎要把浑身的白都释放出来,洁白渲染了校园里的一切。偶尔有几片雪花调皮地在栏杆架子上跳高,不时发出一声声清脆的敲击声,“叮叮当当”,似乎在为我们演奏一支优美的舞曲。然而,那六角形的精致雪花,很快就融化成了水滴,融化的雪水中,隐隐约约映出了一个清新的世界。

有雪的冬天,大地透出一种诱人的纯洁,那情景比百鸟争鸣更让人心醉,比秋雨,更能让人透彻心扉,这是美的代名词,这亦是万物苏醒、点燃新的激情的报信鸟!

洁白无暇的雪花呀,叫我怎能不喜爱你呢!

我的世界下雪了

文/梅恃雪

沿着被夏天的雨水打湿的街道向前走,可以看到街道上一排排纵横交错的白杨树和法国梧桐。春夏时节,那些“禁卫军们”的青绿的盾牌一样的叶子还是醒目可见的。当然,这绿也不是纯粹的绿,其中仍夹杂着点点的白色,那是白桦树荡漾在树叶中的几点笑窝。路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公园。从公园的门口到第一条石板道的尽头,是几座疏疏落落、不大整齐的被剪成球状的草墩。草墩之间没有什么刻意的间距,就像一直生长在那里。初春的时候,残雪消融,矮株的柳树红了枝条,高个的银杏绿了扇子,那些草墩就像是永远不会动的怪物,静候着这里最初的游人。

当然,我是从一个漫步者的角度描述我所在的城市居室窗外的风景的。如果我坐在阳台的落地窗前观赏假山、白杨和街道,那就是另一番情境了。通常情况下,街道看上去只是灰蒙蒙的一块人行道,但是到了下雨的季节,而月亮又比较亮的情况下,街道就被映照得能看得出勾勒行人和私家车的黑色背影的雪白轮廓,就像一道颜色分明的沙画。白杨和假山呢,你会发现它们因自然时间的不同而发生了不同,山显得真实,平日看到的山的张扬的轮廓愈发虚拟,它的“假模假势”也就一览无余;那些高大的白杨,你们根本看不清它们身上那些纵横的枝干和鲜嫩的绿色,则很有点武士的味道了。

在书房写作累了,我就会去阳台的落地窗边坐坐,只需抬眼一望,街道上的一切便映入眼帘了。人家都说青山悦目,俗了,沉积了冬雪的白山也是悦目的。当然,从窗口不只能看到白山,还可以仰着脖子看天上的白云。它们也是白的。云一直飞,我认为它们代表着时间的变化和空间的挪移。

我还记得2016年正月初二的那一天,我应邀到舅妈家去吃饭,我没有乘坐公交车,而是上了街道,绕着鳞次栉比的居民楼和建筑物步行而去。那天下着雪,落雪的天气通常是比较温暖的,好像雪花用它柔弱的身体抵挡了寒流。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我自己,手缩在口袋里,踏着雪走着。假山在雪中看上去模模糊糊的,而道路两旁的白杨树的青绿的叶子,也已隐遁了踪迹,被厚厚的冰雪覆盖了。天与地显得是如此的苍茫,又如此的亲切。走着走着,我忽然落下了眼泪,我知道这是不吉祥的一种做法,可还是落了,这种无与伦比的美好竟滋生了我的伤感情绪。五个月之后,我的中学时代别我而去。我突然明白,那天我为何会流泪,因为脚下的街道和周围的树木都在暗示我,那美好的情感将别你而去,有一天,你会永别这苍凉的街道和古老的白杨。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有关大雪的梦。我又一次独自来到一个白雪纷飞的地方,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街道上一个人也看不见。有的只是雪花。它们打在我的脸上,冰凉,但也有似曾相识的亲切。我知道,那一天要到了。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了……

等一场雪

文/董改正

冬日无雪,就像青春没有爱情,不完美。节气的最后几个音符,琵琶声起,渐渐高潮,朔风刮了,铅云垂了,甚至深夜未眠的人告诉我,雪子落过,但终究没有一场雪来白了眼,白了屋,洁净了天宇,让绚烂七彩归于黑白宁静。那些咏雪诗,小寒就开始聚集思绪的峰顶,蓄势待发,却终于让三月阳春般的暖冬捂热了,几乎化成雨。

无雪之冬其实也美好,可心里总是忽忽的,如同远行人,总恍惚有未尽之事。再抬头看天:雪在哪里?今年还来吗?竟有老友般的悬望。棋盘空寂,红泥绿酒,无雪不成冬,似乎都成空置。

春桃李,夏清荷,秋菊冬梅雪,每个季节都有各自风韵,就像人生五味,未尝苦不知甜,而大雪封门,蛰伏窗下,雪光凛凛中,热情暂消,恰可反刍一年过往。太过热闹绚烂,五色五味五音,令人神醉目迷,难以深入,终成镀金的生命,是雪让季节慢下来、人静下来,离开季节的叙事与抒情,走进理性,接受日子的渗透和浸染。雪,是一年终结,是年的成人礼,一个郑重的仪式。

我想高鹗是理解雪芹的,红楼终于一场大雪,最美的理性就成诗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净。雪芹没等到,高鹗替他站立雪中,满目苍凉。踏雪寻梅,寻章摘句,裹风过灞桥,蹄儿得得,宜于一口小毛驴,但终于不能寻得“千山鸟飞绝”的孤傲凛冽,“风雪夜归人”的温暖清寒。雪,终于是寒的,却要用热的心去承接,还要恬淡无波。孟浩然的季节是深秋,还来就菊花,把酒话桑麻,他也没等到那场雪。

于是需要酒,化那郁结、块垒,化那苍茫入诗,那是智者、大家之境。寻常人,等一场雪,等一种全新的场景,是对一成不变生活的暂离,那种急切,胜过寻诗入囊。北风还在呼啸,一场雪窥视着凋零的大地,孩子们仰着脸,迎接第一粒雪。他们欢欣雀跃,等着堆雪人、打雪仗,验证鲁迅先生的雪地捉鸟的乐趣:“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先生说“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盼雪还有老农,还有地里的麦子,远山戴雪也很美,雪松也好看。屋檐悬挂的锥形冰凌,很适合握在手里,模拟一场冷兵器时代的短兵相接。某处雪地梅香了,两行脚印如同笛箫相随,那是相爱的人去了,请勿跟随。似乎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遇着一个叫雪的女子,干净俏皮,不是吗?喜欢雪地脚印,像一首含蓄隽永的温暖小诗。可是,阳光如此,这些场景十分遥远。雪,还未启程吗?

白乐天问刘十九时,窗外天欲雪,不知后来下了没有。今冬虽过半,仍可期待一场雪。只望深睡醒来,满室雪光,窗外有孩子欢呼:下雪了!下雪了!

久违的冬雪

文/张凤翔

一大早,先生拉开窗帘惊呼:“下雪了!屋顶全白了!快快起床,趁今天周末,咱们去郊外拍雪景。”

那是久违的喜悦,那是积郁已久的对雪的眷恋!

冬天下雪本来是件极寻常的事,近些年来,全球气温升高,华中地区下雪的次数越来越少,下得越来越温婉。真担心,有一天,突然就不降雪了,让雪景成为心头美好的记忆。

我对雪似乎情有独钟,有雪的冬天,多了许多乐趣。

我同雪花一道降落人间。母亲讲,雪与我很有缘分。我的第一声啼哭,打破了乡村早晨的宁静。此时,窗外雪花飘飞,洋洋洒洒。那场雪下得很热烈,下得很潇洒。洁白的小精灵,一会儿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一会儿像仙女一样轻盈降落。年轻的父母无比喜悦,认为我踏雪而来,正是“有凤来仪”,寄希望我的将来能飞到大山之外,于是取了个好听又有意义的名字——凤翔。

下大雪的日子好温馨。从我记事时起,父母似乎一直很忙碌,从没歇息的时候。才插早秧又打麻,收完小麦要捞虾,双抢忙完没歇气,棉花张嘴笑哈哈。下大雪的日子里,庄稼地盖上了厚厚的棉被,没有人打扰大自然的休养生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父母终于可以停下田间地头的忙碌,在家陪伴我们这群叽叽喳喳的孩子。

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大雪,父亲发出感叹:瑞雪兆丰年哪!然后从阁楼上拿出枯树蔸往堂屋中间一放,母亲抱来松毛,弟弟划一根火柴,火苗蹿起,映红了围坐在火塘边全家人的笑脸。父亲一边打草捕(一种捆稻穗的绳子),一边给我们讲三国演义的故事,母亲坐在一旁微笑着飞针走线。树蔸燃尽了,父亲再添一个。弟弟拿一个红薯埋在灰烬之下,我从水泮里捞出一个雪白的年粑放在红红的火炭边烘烤。没多大会儿,年粑两面都烤得焦黄,我用火钳夹出。因为太烫,捏在手里上下翻飞。正准备塞进嘴里咬一口,父亲说:“慢着,先打一个谜语,猜着了才准吃。姊妹两个一样长,日里烧火,夜里乘凉。猜一物。”我也懒得开动脑筋,脱口而出:“双胞胎。”父亲把眼一瞪:“只晓得吃!双胞胎是一物吗?”看我急得挠头搔耳,母亲提醒道:“你刚才还用到它呢。”我豁然开朗:“火钳!”父亲的谜语,似乎激起了大家的兴趣,我也出一谜:“上边毛,下边毛,中间一颗黑葡萄。猜器官。”弟弟说:“眼睛!”于是弟弟也出一谜:“左一片,右一片,两片东西不见面。也猜器官。”这个是我们平常常猜的,自然难不倒我。

雪中嬉戏趣味多。其实,下雪的时候,小伙伴们更多的是喜欢在覆满厚厚雪花的地面上追逐嬉戏。或打雪仗,或堆雪人。虽然小脸小手冻得通红,却也乐此不疲。踩在新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知有多美妙。动物们也不甘寂寞,小鸡在雪地里印出一行行竹叶,小猫印出一地梅花,就像天才艺术家。

下雪让做父母的我们多了一份牵挂。前几天,新闻上看到南京下雪了,一向很少主动与远在南京的儿子打电话的先生,当即拨通儿子的手机。儿子说在路上开车,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一定要慢点,到家了一定要回个电话。接到儿子电话,先生总算放心了,再三交待儿子,下雪天就不要去江北的公司了,在家做做文案……

如今的雪下得似乎越来越娇气,越来越羞涩。不过,今年的雪,在人们的期盼中,好歹在立春前也是下过了。城里雪薄,踏过即化,我们只好驱车到郊区去寻踪。武山湖,平静如镜,烟笼寒色。湖边的观景台新雪上,被鸟儿写上一行行“个”字,倒也诗情画意。我舞动一袭红披肩,身心与雪交融,物我两忘。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有雪的冬天才是季节的完美,经过磨砺的人生才是人性的完整。冬雪,还能年年如期而至么?

冬天 盼雪

在我心里,冬天是和雪连在一起的。

天干燥了多日,地枯槁了多时,人在萧条萧瑟的寒冬里皴裂了心情。忽一日,天气晴转多云,继而转阴,于是,便有白色的小精灵三三两两地前来通告,至傍晚,万千芙蓉霎时漫天盛开,浩大的声势羞涩了春的花团锦簇。只消一刻钟的时间,大地上便是一幅素笺万里白,那种冷艳洁净任世间再好的丹青妙手也画不出十之毫厘。

冬天是不能没有雪的。困在闲冬里的人日子过得单调乏味,巴巴地等着雪来问候,因为外面飘着雪花的时候,屋内才是最温暖的。当一位好友披着雪花推门而至,正在炉边品茗寂寞的主人,该是怎样的惊喜呀!于是沏茶、拿烟,抑或再烫上一壶酒,对面小酌,把盏言欢,任何的事都可以因为外面飞扬的雪花而搁置,而这样的围炉之乐是最理所当然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居易的这首诗描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吧!他是深谙其中的至情至乐的。

当然,雪后初晴又是一番绝妙好景了。已有雀儿率先在洁白的地上印上了顽皮的足痕,我们不甘落后,邀上好友在雪地里信马由缰踏雪而行。寻梅是诗人的意境,而我们,只需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说着没头没尾的话儿,看偶尔一两只麻雀扑楞楞地飞过,给寂静的雪野留下一两声调皮的啁啾,也是一番乐趣呢。丢掉身里身外的琐碎之事,漫步在这样一个天赐的玄妙圣洁的禅堂,心灵不是可以安静一会儿超脱一会儿吗?

雪是冬的灵魂,如果没有雪,那冬天该是怎样的一种空洞灰暗。可是,什么时候,这白色的天使被人们怠慢了?

“今冬麦盖三床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这句口口相传的谚语怕是连以耕种为生的农人都记不得了,下不下雪都一样,庄稼旱涝保收呢。倒是下雪会耽误许多事,麻利地收拾完地里的活计,他们要趁着冬闲出去打工呢,下雪会带来许多的不便,已经找到活儿的怕上班迟到,怕挨领导责骂,怕这个月的奖金泡汤,怕挣不到更多的钱,怕给儿子买不起房买不起车;还没找到活儿的更焦急,下了雪还好出门吗?堵不堵车呀?是不是活儿更难做了啊?生活像一条鞭子,抽打着像陀螺一样的他们。围炉是老年人的事,雪地浪漫是没长大孩子的事,如果冬天改变了主题,谁还会在意那个白色的天使呢?可是,如果连亲近天使的心情都没有了的话,我们的生活又能好到哪儿去?

其实我也在被生活抽打着,但是却无法改变对雪的盼望,像小孩子盼过年一样,盼雪。不管老天是体恤外出人的不易不肯下雪,还是圆盼雪者的愿望慷慨相赠,我的心里自冬天始至冬天终,都有一场雪的盛宴十里铺开,让我对这个生硬冷酷的季节心怀热爱。

是的,没有雪,如何去爱冬天?没有爱,如何走出冬天?

等待一场雪

文/郝红霞

这几天最热闹的传说是下雪,天空阴霾的云,路人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脸,同事们谈论的话题就是下雪。等一场雪的距离是微微的一瞬间,盼一场雪的心情是痛苦不堪。冬日的阳光算是很惨白的,冬日的风还是很吝啬的,只是轻轻地吹了两次,有一次居然还是在阑珊之夜。我的美梦被她使劲摇醒了,她在吱呀吱呀地扯着我家的窗棂,她仿佛一个疯狂的孩子在无垠的旷野上贪婪地呼喊。那夜的我,被她肆无忌惮地喊醒了,竟再也不能寐。我拉开窗帘,一席温润柔和的月光摸进我的卧室,不声不响,悄无声息,铺洒了一地的细碎的光阴。几颗星星闪烁着熠熠的光辉,冷漠,寂寥,但是,月亮是寂寞的。我拉紧了窗帘,心想,星星,月亮,风儿,你们三个尽情的玩耍吧。我是要等待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的人。

去年的第一场雪,我算是兴致勃勃地折腾了个够,在操场肆意地摆几个傻乎乎的姿势,在薄薄的雪压不住枯萎的干草的地方,蹲下、坐下、半蹲半坐,各种想象的姿势都摆了个够。马路上的积雪尚未融化,汽车的车轮早已碾碎了煞白的雪,高洁的雪花怎敌得过泥土的摩擦,竟也变得脏乱起来,凌乱不堪起来,我的心开始隐隐约约地疼起来。

小时候的我,期盼下雪的日子很多,因为,下雪之后,农历大年的脚步就会越来越近了。那个盼了整个春夏秋冬四季轮回的隆重大年啊,永远是乡下孩子心中最期盼的、最美的梦。下雪时,我们全家静坐家中,围着温暖的火炉,姿态放松,神情安逸,闲聊起来。山中无岁月,狂风一吹,雪花漫天飞舞起来,铺洒了原野一片熠熠发光的银白。父亲总是切切地盼望下大雪,厚厚的雪就是小麦过冬的棉被。大雪悄然而至,父亲欣慰地笑了,省去了给小麦浇冬水了。儿时的我尚不明白父母持家之艰辛,只想到自己小小的心愿成真。大年的味道若染上了飘逸的飞雪,必然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晶莹的雪花粘附在火红的对联上,湿漉漉的泛着墨汁的清香,荡漾着农家人的笑颜。

雪天时候,堆雪人是乡下孩子们必不可少的趣事。高高的、肥胖的雪人堆在院子中央,眼睛是两块煤块点缀而成的,头上歪歪斜斜地扣一顶草帽,人家不用的旧麦秸编成的帽子,纵然不浪漫,却蕴藏着孩子们无限的爱。我们用冻红的手拍光雪人的脸,雪人的鼻子是用半根葱头做成的,雪人大约是冬天的情人了,要不,她为何那么痴迷冬天的寒冷和凛冽。

简单、快乐、迷人的乡下生活让人心醉。雪后,于后院处扫一片空地,三三两两地撒些谷粒,上面罩个大草筐,用麻绳勾住那个支草筐的短木,孩子们躲在牛棚内,双手紧紧地拽着麻绳,扣麻雀。大伙都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那些争先恐后觅食的麻雀。天寒地冻,可怜的麻雀急切地啄起食来,孰不知这是场陷阱,总是有贪吃的麻雀被我们使劲一拉,扣在了筐中。其它的麻雀瞬间四散着飞走,叽叽喳喳叫着,慌乱飞向了附近的树枝上,惊落了枯瘦的树枝上静落的雪花,那些雪花开始不情愿地簌簌脱落。不久,这群贪吃的麻雀再次来袭,风险依然存在,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确实是真理。那些被俘的麻雀哀鸣不已,闪动着灰色的羽翼,眼睛中似乎溢出求生的微光。我不忍看到这种弱者的眼神,多次放掉她们。

雪夜,灰暗的油灯下,母亲在土炕上架起纺车,母亲安安静静地守候着纺车,不惊不喜,不慌不忙,从暮色沉重到夜色斑斓。母亲小时候在北京长大,不善女工,可极爱纺棉花。被生活磨砺的粗糙不堪的手熟练地驾驭着纺车,母亲的动作轻盈自然,仿佛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纺车不停地旋转,咿呀声声穿过母亲的沧桑流年。

忆起儿时的雪景来,想起少时的家乡生活。一股激情涌动在心中,慢慢地移到笔尖上,化作一席文字,以记录岁月之美。

下雪了

文/于小燕

又是一个雪天!

今天早晨,我在屋里没有出去,不知道下雪了。大约九点,女儿从母亲家回来敲门,我出去开街门,女儿在门外说:“妈妈,你也不扫雪,雪都把门堆住了。打开门一看,果然,大片大片的雪花,虚虚的堆起来,足有二三十公分厚。

建忠去兰州给思思看病,女儿这两天陪母亲,她来拿了东西就走了。

我换了棉鞋,穿上大棉衣,戴上有耳帽的口罩,戴上棉手套,出去扫雪。

雪真厚,然而很虚,虚得就像那洗衣机里的泡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雪真白,从没有见过这么白的雪,从天空中飘下来。不是有雾霾吗?雪怎么还是这样白呢?

它不像以前那种迅速地下下来的雪,它轻轻飘着,慢慢飘着,让你感觉不到它在下,但是它大片大片的下下来,迅速盖住了马路,盖住了田野,盖住了我放在那里的一堆干柴,盖住了女儿刚刚留下的脚印。盖住了孩子们吃完食品随便扔下来的塑料袋,也盖住了丢东西的人跌落在了地上的东西。

它是那样的轻,我一点儿力都不用,它就随我的扫帚飘出去;它是那样的白,以致我扫它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在扫梨花一样。

大地是这样的白,让人感觉一点儿都不想望。生活是如此的真切,让人只感觉积雪带来的麻烦。

这样的天气,要换了以前,我真的喜悦。因为我喜欢在雪天里看书,也喜欢在雪天里写字 ,围着温暖的炉火,看着窗外的雪花,伴着心爱的女儿,看着喜爱的文字,又怎能不是一种享受?

可是现在,女儿要上学,假期也上补习班,虽然是一个农民,虽然也知道下雪的好处,但我并不盼着下雪。我们是骑着两个轱辘出门的人,从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开始,路上就有了冰,更有那品德不良的人,在他家的门前泼水,以致结冰。我弟弟前一段时间就在下晚班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 ,我老公昨天和女儿出去,也摔了一跤。

所以我现在不喜欢雪,我是怀着这样复杂的情绪,扫着那轻盈,甚至可以说是调皮的雪花。当我细心地扫去时,它总是从我的扫帚下溜出去,让我重扫一回。它若像那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变成凌波仙子,那我很可以就是一介刀剑书生(呵呵,古代的交通不方便,为防安全,书生出门也得拿把剑),演绎一段爱恨情仇。

雪一直没有停,我在扫它在下, 前面的还没扫净,后面的又下了薄薄的一层。

我把雪都扫的堆到了门前的树沟里。树沟里种着梨树,还有几颗樟子松,虽然还没长大,但形态独特,枝干蟠曲,雪落在它身上,一团儿一团儿的,煞是美丽,让人想起“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即便是小松树,也是如此。

微信里赏雪

文/兰采勇

早上乘坐公交车时,习惯拿着手机浏览朋友们的只言片语。

“石壕花坝下雪啦,约吗?”一朋友的微信内容恍若导火索,引得众多朋友纷纷点赞、评论,邀约同行。我也很想来一场所走就走的旅行,去朋友微信内容中提及的“云端花开,浪漫花坝”的石壕镇,赏一赏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但我不是洒脱的人,总是被琐事缠身,“赏雪”的想法就被扼杀在蠢蠢欲动之间,心中自然也就郁闷不已。

还好,在通讯发达的今天,足不出户依然能知天下事情。这不,打开手机,微信圈里早已被下雪的消息给刷屏了,横山下雪了、古剑山下雪了、郭扶高庙下雪了……有图有真相,我的双眼就再也不想移走,索性就忙里偷闲,跟随着微信圈里的大美雪景漫步开来。

下雪的地方很熟悉,尽是些海拔在800米以上的山乡,这里的林木花草被都市遗忘在大山,但没有被雪花忘记。在朋友们分享的那些静置的画面中,大地,树梢、公路,屋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雪,真有了诗人岑参笔下的“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妙神奇。

深处僻静偏远之地,原本是熟睡在襁褓中的婴儿,一场不期而遇的雪,像是不速之客撞开了一扇虚掩的门。原本萧索泛黄的原野,已经被雪妆点成白茫茫的一片。闻讯而至的人们把大地当成了一张宣纸,在上面留下了串串脚印,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厚重,有的浅显。当然,高山农家少有的家禽家畜也不甘示弱,忙碌着作画。鸡画竹叶,鸭画枫叶,狗画梅花,非常有趣,形象逼真。

也有的朋友直接化身新闻外景主持人,来了个现场直播。微信视频里,有的是在堆雪人,有的是在打雪仗,有的更是夸张地对着空旷的雪地一声接着一声地尖叫,更有的抑制不住兴奋,敞开喉咙高歌起刀郎的那一首经典曲目《2002年的第一场雪》,只不过时间更改成了2015年……

循着那些熟悉的画面,我听到了一种声音,那是一种铺天盖地的律动,是一种漫天飞舞的柔美,是一种静悄悄神秘秘的内敛,是山乡老农们感叹“瑞雪兆丰年”的愉悦显露。

微信里赏雪,尽管有不能亲到现场的遗憾,但也有舒适安逸、悠闲自在的惬意。

冬夜听雪

灯下,妻说:“冷,脚像水浇着一般。一定要下雪了!”我笑笑,说:“哪会呢?白天还有太阳呢!”是的,白天虽然阴沉沉的,但偶尔还有几丝阳光,哪会下雪呢?

未满九个月的女儿平时睡觉挺乖的,今晚却不断醒来。后半夜甚至还睁大了眼睛,呀呀的说了许多话。妻说:“下雪啦,下雪啦!囡囡肯定是这样说的!”我疑惑地掀开窗帘,外面黑乎乎的,却听到了一声清亮的树枝断裂的声音。果然下雪啦!

下雪了,夜,竟真的突然冷了起来。我缩了缩脖子,打开阳台上的灯,果然见雪花纷纷扬扬、扯天扯地。天井里的玉兰树叶上,雪已积了很厚,仿佛戴着一顶顶白帽子。又很像圣诞树,在灯光下闪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出奇地美。

女儿渐渐入睡了,脸上荡漾着笑意,似乎很满足,红扑扑的脸儿紧紧地挨着妻的脸。我却没有了睡意,坐着,独自听起雪来。

能在冬夜独自听雪,这是难以名状的幸福。这幸福,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周围是寂静的,除了暗暗的灯,连空气也变得分为宁静。耳旁,雪花飞舞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雪花飞啊飞啊,落在大地上,落在树枝上,落在哪里,那里就绽开了一朵朵晶莹的花。那一朵朵雪花,不就是一个个小小的、美丽的精灵吗?无数的雪精灵正高举着手臂,欢呼着飘飘扬扬地降落下来!

您好啊!雪精灵!我觉得自己已经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也高举着手臂,欢呼着冲向雪的世界。我和雪花手拉着手,跳起了快乐的舞蹈。寒风吹过来,抚摸着我们的头发,夜色漫过来,笼罩着我们的衣裳。我与无数晶莹的雪花裹在一起狂舞,再也分不清哪个是我,哪个是雪花了。

雪还在下着,又有许多雪花落下来。现在,他们落在我的头发上了,落在我的衣服上了,滑滑梯般钻进我的衣领里了!雪花还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我来了,我来了!”

呵呵,这些久违的朋友啊,你们都来了,来得这么突然,连让我做点准备的功夫都没有。我高兴地朝他们微笑,朝他们点头,忙不迭地打着招呼。

这时,麦苗醒来了,树叶醒来了,小鸟醒来了,他们扭动着小小的身子,也快乐地加入了我们的行列。虽然夜色浓重,但世界的一切,都已经因为下雪变得灿烂无比。原来,快乐竟是这般不期而至的啊!

如果还能入梦,一定会是好梦,能在梦中笑出声来的美梦!

听雪,真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