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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童年的文章

2022/12/10散文诗歌

关于童年的文章(精选30篇)

深切的怀念

文/东方青竹

明天是重阳节,登高远望,书几行文字,给予天堂的姥姥,送上重阳节的祝福与怀念。

--题记

在绿树环抱,野花点缀的山脚下,松涛林海静静地陪伴着姥姥二十多个春秋。星移斗转,时光流逝,如烟的往事被无情的岁月风雨冲刷地支离破碎,只有姥姥的音容笑貌,和在她身边度过的甜蜜而快乐的童年,还清晰地镶嵌在记忆的石板上。

(一)玫瑰花酿的蜜

姥姥柔弱的脊背是我童年的摇篮,她的爱是我童年天真欢乐的沃土。趴在姥姥的背上,拽着她的衣襟,喝着她酿造的野花蜜,听着她古老的歌谣,童年的时光短暂而难忘。姥姥给了我浓浓远远超出母爱的爱,以及她所能付出的全部的爱!也给了我甜蜜而美好的童年。她的勤劳,她的节俭,在我幼小的心灵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以至于影响我一生。记忆中的姥姥,身材小巧,白细的皮肤被山风吹成了古铜色。乌黑发亮的头发,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美。虽已过知天命的年龄,但风韵尤存。那双粗糙长满老茧的的手,灵巧的能纳出针脚密实的让年轻人都汗颜的千层底;可以在我刮烂的衣角上描龙绣凤;可以把野花酿成幽香诱人的甜甜的花蜜;把野菜做出色香味美的佳肴。

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一年四季风景如画,姥姥就是那画中人。山村的第一缕炊烟伴着太阳升起,姥姥就屋里屋外的忙活起来,喂鸡喂鸭,打扫庭院,明窗净几。我总是在酣睡中被饭菜的香味塞满了鼻孔才慵懒地穿好衣服,吃过了饭,姥姥就背着我到屋后的梨树下,往树上栓根绳子,在绳子上搁块木板,这就是属于我的秋千了。我可以坐在上面荡着,晃着,等着姥姥踩回山菜,野花,野果。每次的等待都是沉甸甸的收获。营养丰富的嫩蕨菜;馨香四溢的猫爪子;清爽可口的山白菜;粉如绸缎般的野玫瑰花瓣;酸甜的果子挤满了姥姥的箩筐。略显疲惫的姥姥,凌乱的鬓角上插着一朵野玫瑰,我调皮的抢下来,戴在自己的头上。姥姥在看到我的刹那,忘记了疲劳,看我的眼神充满无尽的慈爱和满足。

姥姥把玫瑰花瓣洗干净,沥干水分,放在小坛子里,加上红糖,把盖子密封起来,放在阴凉处。一个多月后就可吃到清香甘甜的玫瑰花蜜了。姥姥说,吃这花密会使皮肤细发、白净,还可以治病。姥姥舍不得吃一口,每次都是我尝第一口鲜。从初夏一直吃到冬天,还是不过瘾,就偷偷跑到仓房里,用小手指蘸着花蜜往嘴里抹,姥姥回来发现我的嘴角粘着黏黏的花蜜,恬怪地一边擦,一边说,这丫头嘴巴‘长胡子了'!

品着蜜的香甜,享受着姥姥给我超乎寻常的宠爱,童年是无忧无虑。缠绕在姥姥的膝下耍娇,赖在她的背上不下来。那时候,我认为姥姥就是妈妈。上小学前每年回家一次,三十多里的山路,大手牵小手,背包晃悠悠,姥姥总是怕我累着背着我走,而她脊背上的汗水湿透了衣衫。一老一小一路上走走歇歇,我常常会在她的背上进入梦乡,醒来看到了妈妈。

(二)火盆里飘出的香

少年不知愁滋味,在童年体会的更深。那个年代,能填饱肚子,吃顿小米饭都属奢侈。姥姥节衣缩食,吃糠咽菜。把生产队分的一点点口粮节省下来,尽可能都留给我,炒把黄豆,烧个土豆,她自己舍不得放嘴里一粒。硬塞给她时,她却说,不爱吃,姥姥辘辘饥肠,还来腹中满满,她说:“孩子正在长个的时候,吃不饱不中”.

山里的冬天,漫长而寒冷。寒夜更觉肚腹空。一场鹅毛大雪把山峦,村庄掩映在银色的世界里。不谙世事的孩子们,在雪地上寻找他们的快乐。我跟在姥姥的屁股后,哼唧着要她答应我去和小伙伴们滑雪。姥姥最初不同意,怕有危险。最后还是拗不过我,找来木板,钉子给我做了个属于我自己专用的滑雪爬犁。

落日的余晖洒在银色的大地上,银光粼粼。孩子们红花绿袄的身影给这单调的白雪世界曾添了几许生机和活力。这时候的姥姥手拿鞋底,坐在窗前,守着火盆。眼睛望着远处山坡上滚雪球、溜爬犁的孩子们,并能准确分辨出那一个是我。火盆里炒着黄豆,烧着土豆,飘出屡屡香味弥漫在冬季黄昏的小院。

我在雪地里尽情地玩耍,坐在爬犁上,借着山坡的高度向低处俯冲。把姥姥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而乐不思蜀。姥姥就放下手里的活计,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山坡下,把我从雪堆里拽出来。拍打身上的积雪,拽着往家走。我拽着姥姥的手往后打拖拖,冻得僵硬的鞋底,在雪地上直出溜。我使劲一拽,连同姥姥一起摔了个大屁股墩,笑得我们俩前仰后合。直到姥姥说起火盆里的土豆我才答应坐在爬犁上,被姥姥拉着一起往家里走。在外面不觉得冷,可是进屋一缓下来,就觉得耳朵,手脚都冻得猫咬似的。姥姥先用雪给我搓手,揉脸。再把我冰凉的脚塞进自己的怀里。放到她胸口,一股巨大的暖流从脚底到心里,直到全身。我犹如一块冻硬了的冰块,在她温暖的怀里融化了。姥姥一边搓着,一边拨拉火盆。阵阵香气从火盆飘出,溢满全屋,沁人心脾,这对饥肠辘辘的我来说,早已是垂涎三尺。我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几个香喷喷的土豆转眼间就吞进肚子里。现如今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如家常便饭。可姥姥火盆里飘出的香味却是我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美味佳肴。

(三)霜浓情更浓

快乐,总是让人感觉短暂。成长的烦恼,硬是把我从姥姥身边拉走。以后的许多日子,姥姥有些魂不守舍,似乎丢了一件心爱的物件,每日在寻找和思念中逐渐走向暮年。在姥姥那里似乎有巨大的磁场,时时在吸引着我。每个寒暑假我都要跑去陪她度过一段日子。可后来随着年级的升高,高考的临近,去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是这样每次去的时候,都想尽力为她多做些事情。上山捡些干柴,多准备些越冬的柴禾。把她藏起来的衣服拿到小河边洗净晾干,为她担满水缸……真想把所有的活都替她干利索。当你要走的时候,她不挽留你,嘴上说着“回去吧,好好上学”苍老的眼神聚满爱怜和那么多的不舍。临走,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五元钱,塞给我说:“回去住校,吃不饱,买点啥垫垫饥!”我几次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掉头跑掉。姥姥蹒跚着在后边追赶,身影淹没在大梨树的枝叶下,婆娑飘零的叶子落在她灰白的头发上。山风中传来她衰老的喊声。那一刻,头不敢回,无语有泪。

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彷徨的那年秋天。很少来我家长住的姥姥,这次却让小姨赶着马车把她送来,说是不放心我。姥姥的腿有些不听使唤,走路拄着棍儿,头发被岁月霜雪染成灰色。眼神灰暗,浑浊。每天她就坐在窗前,隔窗望着我早出晚归。带上老花镜为我缝补换洗下来的手套,收工回来,头就枕着她的腿躺下。她就给我按摩,捶背,尽管她的手很粗糙,有些刮肉皮子,却为我揉去了一天的疲倦,捶掉了满怀的惆怅,依偎在她的怀里不觉中进入梦乡,那梦很甜很香。

秋色已暮,霜染层林,寒意渐浓。这次送姥姥回家,特意绕道30里坐了趟火车,下了车,还要走七八里的山路。路平坦的地方,我搀扶着她。到了山坡路,我不容她争辩,背起来一口气翻过两道山梁。她的心在缓慢的跳动着,老泪在纵横地流淌着。秋叶在她身后纷纷飘落着。远山深处晚红的枫叶,似天边的夕阳,把最后一抹秋色留给层峦起伏的山川。树林掩映下,姥姥的背有些驼,步履也显沉重,缓慢。我不愿意承认,风烛残年真的会落在她的身上。我的心往下坠落-------

(四)冰凌花流淌的泪

也许是改革开放的强劲春风,使这悠远古老的黑土地春来早。春节刚过,积压了一冬天的雪,开始融化了。屋顶的雪水顺着房檐不住地往下流,似女人无声的哭泣。那泪滴落在人的头上,刺骨的凉,不禁打着寒战。中午化,晚上冻。房檐下结成了排排的冰柱子,滴滴答答啪嗒着窗棂。给我不踏实的心,又平添几分离愁别绪!

一大早,小姨就差人送来姥姥的噩耗。我不愿意接受的,不愿意听到的,不敢想象的。最终还是发生了,一个人愣在哪里直直的僵住了。嗓子眼象塞了一团棉花,欲喊无声。眼睛干涩,欲哭无泪!几分钟后,我发了疯似地冲到送信人的跟前,双手抓住他的肩使劲的摇晃,在心底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这是真的吗?

母亲忙乱地穿着衣服,哭红的眼睛看着我说:“你去和姥姥见最后一面吧,她最疼你”!我沉默了好一会,摇摇头,退缩了。我一个人久久地伫立在窗下,任凭冰凌滴下的水落在头上,顺着脖颈、脸颊流淌,泪水化作倾盆雨。在洗刷着我内心无限的悔恨,恨自己没有多在身边陪陪她。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把姥姥和死神联系在一起,内心从没有这样的假设,这样的恐惧。我不忍心更不愿去看姥姥的弥留之际的面容,不忍去亲身体验生离死别的痛,不接受姥姥真的去了那个冰冷的世界的事实。也许不见不痛,不见不悲是最漂亮的借口吧!我所期盼的是在以后的岁月里,打开记忆大门所看到的依旧是俊俏的,身板硬朗,眼里充满慈祥,笑容醇厚的姥姥!这就是我不去和她绝别的理由吧!不知道姥姥能否原谅我?

姥姥的生命之火熄灭了。我生命中的那块磁铁也随之被掩埋了,消失了。那块曾经留下我童年无数欢乐的地方,不再吸引我!没有了姥姥,山村失去了往日的光华,景色暗淡,不再美丽!没有了姥姥,哪个家已残缺不全。我没有勇气再靠近一步。

多少回梦里趴在你的背上,调皮地摘下你插在鬓上的野玫瑰;多少次在雪地上扯着你的衣襟摔倒在一起;多少次大梨树下秋千荡悠悠!多少次梦里又偷了你的玫瑰花蜜……姥姥,我永远都铭刻在心里,你也不会忘记吧!

童年的故乡

文/流云

童年的故乡虽然遥远,但故乡的一草一木、一物一景、犹如一股股清泉,常从记忆的狭缝里涌现出来。

村东头的江汉大堤,弯弯曲曲载着对亲人的思念;大堤的那片树林,收藏着儿时的欢乐。故乡低矮的房舍上空那淡淡袅袅的炊烟里有着我对家的向往。

记忆中的江汉大堤,是家的代名词,如同一个久远的梦,总是萦绕在心里。因为村子紧挨着江汉大堤,村子里的人每天都要无数次地翻越堤坡,或种地或取饮用水或上学。因此,故乡的堤坡,在我记忆深处埋藏了太多旧时光的酸甜苦辣的美好的回忆。

大堤旁的树林,便是我童年时代的乐园。春天,我们无忧无虑地在大堤上,树林里尽情嘻耍。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会结伴到堤坡上用扫帚去捕捉蝴蝶和蜻蜓,去树林里捉知了。那时候农村还没有通电,到了晚上更是我们玩得最开心的时光,我们会在堤坡上,树林里追逐着、奔跑着、欢呼着。或捉迷藏、或玩游戏,那时那刻,喊叫声,欢笑声久久地回荡在记忆里,每次想起,儿时的美好时光仿佛就像一串快乐的音符,经常从我的脑海里跳跃出来,让我怀念、回味。

故乡的秋冬,虽是落叶纷飞,杂草桔萎,满目萧条的景象,但在这样凄凉的季节里,那河尾的田边,沟渠边,却到处绽放着鲜艳的野菊花。带着寒意的秋风吹来,一朵朵,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的野菊花便在秋风里摇曳着,点缀着沟渠田野,把我的故乡装扮得灿烂、亮丽。在那样的季节,我们女孩子们常结伴去沟渠边采回很多的野菊花,除了插在瓶子里外,剩余的野菊花由奶奶用笸箕晒干后给我做小枕头,长大后才知道菊花枕有清热明目的功效。多年来,那盛满儿时欢笑和温情的野菊花枕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村子里的西头是潜江八大景之一“蚌湖秋月”潭。故乡对此有着一个美好的神话传说。在蚌湖河外滩有一条宽约3丈的水潭,水平如镜,深不可测。据说在秋季,晴朗的晚上都可见潭中有一轮月亮。它不像空中高挂的明月那样轮廓分明,线条清晰,而是筛子大一团波光,似灯火灼烁,熠熠生辉。更深夜静,万籁俱寂,还有笙歌舞乐之声从潭中传出。后来,因为二条专门作恶的蛇精作崇,使江汉蚌湖河堤决口,七里长街的蚌湖镇拦腰冲断三里许,蚌湖秋月也因此从地表上抹去,令人不得复见。虽然只是一些美好的传说,但却让村子里的孩子们对秋月潭充满了好奇和向往,于是,小伙伴们常相约一起去河外滩寻找秋月潭的足迹。而所看到的只是一片低洼的小河。

宁静而祥和的小村庄、清澈的小河、郁葱的大树、树东头的江汉大堤以及村西头的蚌湖秋月潭,留给我的不只是童年的欢乐,她更象一位知心的伙伴,为我涤去童年的稚气,迎来青春的成熟。这便是哺育我,滋润我成长的故乡。

多年过去了,尽管村子里的变化日新月异。但儿时那纯朴的故乡却永远地定格在我心里,温暖着我。

背上的童年

小时候我喜欢过年,过年的新衣服,好吃的,压岁钱,这一切都吸引着我热切盼望新年的到来。留在记忆里关于过年的插曲更为深刻的是,过年杀猪吃完肉的骨头总是被我悄悄藏起来,那时候,在过完年之后会有一些货郎担来村子里面用骨头换一些零食吃,例如我童年最钟爱的玉米杆杆(类似今天的膨化类食品),记得那种玉米杆杆有我一膀子长,有好几种颜色,那是我童年里最好吃的零食。

童年没有上幼儿园,所有关于童年的美梦都是在一个女人的背上完成的。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奶奶。我生命里伟大的女人,给予我美好童年的女人,她在我生命中的分量甚至超过我的父母亲。后来每每看到她驮着的背,弯着的腰,我总有一种负罪感(当然这种感觉是在日后长大懂事之后才懂得的),我总觉得这是我小时候的恶果。我爬在她的背上完成自己的美梦。

她是我爷爷用一筐土豆换来的女人,做得一手好菜,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多少蔬菜可吃,尤其是到了冬天,只有大白菜,可是,大白菜一经过她的手味道就好比鸡鸭鱼肉。她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大白菜了。她脾气很坏,没读过一天书,瘸着腿,她干活很仔细,对我妈很不好,但是对我却是出奇的好,把我当成她的生命一样。

自打我记事起,她就整天背着我到处串门,谁要说我不听话或者不漂亮(小时候我真的不咋地,现在也是路人甲一枚),她就跟谁急,有时候甚至大动干戈,我的童年美好的记忆不是幼儿园的大红花和玩具,不是幼儿园老师教的舞蹈,而是她温暖宽厚而有力量的背,那是大西北女人特有的背。我在她背上流过的哈喇子,蹭在她背上的鼻涕,还有我做过无数的美梦。

她太宠爱我,导致母亲的极度不满,记得我上小学一年级时的一个冬天,我不想穿着臃肿的棉衣去学校,但是母亲非要给我穿,我就哭着往门外跑,母亲在后面拿着棉衣追着我,奶奶也在后面追着母亲不让她给我穿毛衣,结果我走了,他们就在门口一直吵架,结果是我赢了!每次母亲打我的时候我总是麻利的钻进她怀里,我知道,这是无比安全的地方。小学的时候因为学校离家太远了,一天只能晚上回家吃饭,中午就吃一些干粮(馒头之类的)父母忙着赚钱,没人管我。奶奶为了让我多吃一顿饭,总是自己大半夜起来给我做饭吃,就当是早饭一样,我通常五点的时候起来,家到学校一个多小时,吃完饭刚刚好,她就凌晨四点多起来给我做早饭,做的时候怕吵醒我,总是蹑手蹑脚,做好了才叫我醒来,准备好的洗脸水,刷牙水,温度恰恰好的饭菜。有一次我早醒来了去上厕所,那天凌晨正好下着大雪,我看见她一瘸一拐的在雪地里走着,天地都睡了,只有她那么一个黑影在白雪皑皑里晃动,原来她也是渺小的。她抱着一堆做饭用的柴火滑到在雪地里了,我急急忙忙去拉她,她怨我不好好睡觉,却忘却自己的疼痛。后来我上了初中,就去镇子上上学,一个星期回一趟家,每次我回家拐过那个路口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天地间她那矮小的身影在我家门墩上等着我,无论多晚,无论风雨,她就那么等我等完了初中的每个周末。我回家之后总是做她觉得最好吃的东西给我吃,总是把别人给她的几颗糖,一些水果之类的统统拿出来给我吃,有时候一些都放坏了但她还是很开心。那时候我看到这样开始觉得心疼她。她一生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加起来也没有十次,也没有自己的身份证,第一次见到我的身份证她曾说她也想要。当时我毫不客气的说你要身份证干嘛?多大岁数的人了?后来我想我伤害了她,每个人都有权利不是吗?

忆童年,感今昔

文/佚名

春风淡淡,吹着秋的凉,这样的天气是我最不能忍受的,每每遇到这样的天气,我都提不起精神,不知为何。在这样的天气有时只想呆在床上看看书,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放松一下子劳累的身躯;有时又抱怨为何有这样的天气,心情和这样的天气一样感觉糟透了,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同样天气,昨天的经历却和以往不一样——在室内打了乒乓球。没想到这样的天气可以过的这么有活力。没有以往的随遇而安的心境,没有为自己浪费时间而后悔。虽然和自己原本的计划相差很大,但生活不就是这样充满许多的不确定性吗?

在和研一的学长和自己的哥们打球的过程中,有很多同的感悟。我本只是看学长打球,但学长主动邀请我和他们打球,在打球的过程中,和学长探讨许多问题。在探讨的过程中,基本上都是我在滔滔不绝,学长也很耐心的听我说,不时地对我说的提出问题,十分尊重我,对我这样默默无闻的学弟没有一点点瞧不起,相当尊重我。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谦虚,热情和对人最起码的尊重。在反射到我身上,我做的没有学长那么好,对能力不如自己的人只是充满鄙视。对能力比自己强的人有一种不屑之情,为自己找借口如果自己想做一定做的比他还好,实际自己能不能做的比别人好我也不知道。只是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学长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积累起来才能考上的。他经过了岁月的洗礼,经过时间的考验。而我在他面前一切显得都太稚嫩,犹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我没有向学长那样会尊重人,我个人存在着很多歧视,可能是因为生长环境对我的影响吧。这里我不想说太多。

和自己的兄弟打球,他的球技比我好很多,我和我的兄弟说对手有多强我就有多强。无论他的打的多么快多么有力,我都不会因此而胆怯,依然和他对着。打着打着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做得一些事,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傻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天真,我好想那些事都没有发生,可是每当我越是抵触他是,我越是放不开,渐渐的我不在去想那些事,可是越不去想越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得不去慢慢的接受那些事。当我接受那些事以后,我突然发现我以前所做那些傻事是多么的有意思,当时的我是多么的胆大,是多么的无忧无虑,那样的生活是多么的好。将来如果自己有出息,和自己的家人再次聊到自己的劣迹也是一件相当快乐的事。我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球场上,我还是那句话对手有多强我就有多强,意志没有一点在消磨,而是越战越勇。

再次回今天,去联想售后服务,他们的态度真的不敢让我恭维,整个下午我就浪费在来回坐公交上。一个公司无论他上面做的有多好,但是他下面的员工却不能按照上面的命令执行,我只能表达对这个公司的悲痛,这样的企业目前为止他可能迎来了自己的春天,我认为这样的春天是相当短暂的,他即将迎来一个很长的酷夏,一个没有收获的秋天,还有一个极其寒冷的严冬,他的生存期也因自己对最底层人员管理的疏忽而缩短。

还有我个人对联想公司目前做出的战略调整不怎么看好,在IBM Think Pad的收购就是一个典型的失败案例,而联想依然把他作为一个成功的案例,并还走这样的道路,希望自己还能成功。一个因运气而成功的人,还希望运气再一次眷顾他。我想老天真的对我们这些普通人太不公平了。

明天的太阳依然会从东方升起,我不期盼自己能被上帝眷顾,踏踏实实过好自己每一天。对自己说加油!

母亲的启蒙

文/熊巨全

童年是一张白纸,要写什么字,画什么画,全靠设计师的设计。这个设计师无疑就是我们的母亲。母亲是孩子最亲的人,孩子一落地,第一声叫的就是妈妈。母亲的一言一行,自然就成为孩子学习的榜样,母亲就是孩子的第一个偶像。一个人能茁壮成长,母亲的启蒙是至关重要的。

我的母亲就是我最好的启蒙老师,她虽是一个农村妇女,没有什么文化,但她不仅心地善良、正直、勤劳,而且聪明、能干,善于面对各种困难,无论是地里的活,还是全家人的衣食住行,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爱我们爱在心里,从不惯我们、宠我们。孩子是母亲的亲骨肉,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但要爱在点子上。我的母亲关心我们的身心健康,教导我们办事认真、对人和气,要学会生活,学会做人。

我童年住在四川万县一个偏僻的山区,山高路险,交通不便,生活条件极其艰苦。我家有六口人,父亲、母亲、小叔、我和两个弟弟。父亲天天外出打工,母亲、小叔天天下地干活。母亲走出家门时,常对我说:“你是老大,家就交给你了,要注意安全,放羊时要关好门,看好两个弟弟。 ”其实我当时还不满6岁,正如《红灯记》里唱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母亲的话,在我小小心灵里播下了自强、自立、自信,敢于负责、敢于担当的种子。

我们的邻居有三家,相距都不到一里路,谁家有事,一呼即到。四家的孩子加在一起,正好10个。我们四家都是以农为生,家家都有牛羊鸡鸭猫狗,这些动物,大人不在家时,都归孩子们管。大人下地后,我们就背着小背篓,牵着羊上山,羊吃草时,我们就割牛草、拾火柴、拣蘑菇、采野菜。背篓装满了,我们就在一起玩,赛跑、掰腕子、扔石块,看谁跑得快,谁的手劲大,谁扔得远、投得准。

有一年大旱,粮食不够吃,父亲很发愁,而我母亲却不以为然。她笑着对父亲说:“不要发愁,你只管打工挣钱,吃的问题我自有办法。一是省吃俭用,二是多种高产作物,三是多搞点副业。 ”我们小孩子上山除多采野菜,还跟着母亲学养蚕、种瓜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年不仅南瓜、红薯、蚕丝大丰收,过年还杀了一头猪,卖了两只羊。

我的童年,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白天干活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成为习惯。那时,我们的餐桌上很少见到肉,但五谷杂粮、南瓜、红薯、土豆等食物餐餐都有,每餐都是一扫而空。我们清晨起来,就跟着母亲干活,一直忙到天黑,精气神十足,母亲高兴地说:“真像几只小老虎。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我就该上学了。父母亲为了不让我们一辈子在山里放羊,费尽心思,想尽办法,终于在我6岁的时候,告别了小山村,把家迁到山外,让我高高兴兴地上学了,从而也结束了我的童年生活。

我体会到,在童年,无论什么活动,都是陌生的,也是好奇的。一切事物只要尝试了,参与了,都会深深地印在脑子里,牢牢地记在心中,只要智慧的大门打开了,就能不断受益,让你更聪明,身体发育更健壮,这扇门打开得越早越好。现在看来,父母在孩子起步的时候,早早地帮孩子打开智慧的大门,让孩子在第一时间得到最好的教育,真所谓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只要开好头,起好步,基础打好了,就能扬帆远航,到达幸福的彼岸。我这一生,之所以身强体壮、平易近人、家庭和谐,与我母亲无微不至的关心和最好、最早的启蒙教育是分不开的。我感谢母亲,爱我的母亲。

陪着你长大,我无比幸福

文/深水里的鱼

今天,本溪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清晨透过窗子,我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满天飞舞着。这些洁白的雪精灵又来装扮我们的世界了。纷纷扬扬的雪在一夜之间让我们的世界换了新装!天地间一片洁白,这正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如果北方的冬天没有雪的话,那不知少了多少乐趣呀!至少孩子们就会觉得扫兴极了!

到了下午,雪依然舍不得停下来,似乎它们都那么喜欢我们的世界,争先恐后的到我们这里游玩。此时,雪已经积厚厚一层了。踏上去十分松软,像踩在棉花糖上。看到这雪的世界,女儿再也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拿着刚刚买的夹雪器飞奔到大雪中。她用夹雪器很轻松的夹出一个个又圆又白的小雪球。她高兴地指着一排她刚制作出的小雪球说:“妈妈,您看它们多像冰淇淋呀!我要卖冰淇淋了。”我说:“我看他们还像一个个大汤圆呢。”“那好吧,您卖汤圆,我卖冰淇淋。”女儿说。“可没人会买的呀!”我摇摇头。“您买我的‘冰淇淋’,我买您的‘汤圆呀’!”女儿想出了办法。于是,我和女儿玩了起来。我暗笑女儿的幼稚,可我也像个小孩子似的,竟然和女儿玩得不亦乐乎,想来我更是幼稚极了。我正想着,却听见女儿高声说:“妈妈要小心喽,我的“冰淇淋”变“炸弹”了。”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小雪球击中了我的前胸,瞬间雪球在我的胸前开了花。同时,女儿那略带狡猾和得意的笑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女儿的眼睛很清亮,带着可爱的笑意。我反应过来,说:“小鬼头,不要得意呦,我的‘炸弹’也来了。”我扔向女儿一个雪球。她转身躲开,撒腿就跑。她开心地笑声清清脆脆,和这漫天飘舞的雪花融合在一起。女儿是无论如何是玩不够的。她突发奇想,用小雪球在雪地上摆出了一颗心,并在里面写上英文的爱。她说,心里面有爱。是呀,有爱的童年是多幸福啊!

我受到女儿的感染,仿佛我也一下子回到了我的童年时代。我仿佛看到有一个小女孩和几个大男孩一起雪地里玩耍。她学着哥哥的样子,捡来两片竹片放在棉鞋下面,从大坡上面一边尖叫着一边顺坡势迅速下滑。那真是风的速度,快极了!而那时,没有什么夹雪器,小孩的手就是最好的夹雪器。天寒地冻皆不怕,只要有雪来相伴,孩子们的童年就是快乐的。

女儿的童年,我的童年仿佛重合在一起了。而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能像女儿那样肆无忌惮的任意玩耍了。我童年的快乐留在了我的记忆力,也留在了妈妈的记忆力。我妈妈总会和我说:“你呀,小时候和男孩玩,可淘了。”

每个人的童年只有一次,纯真快乐的时光又是那么短暂。女儿,让我陪着你长大,把你的快乐装满妈妈的心田。有一天,让我和你共同回忆分享你成长的脚印。那里有天真的笑声,有妈妈的爱。

老爸的童年

老爸的童年是没有影像记录的,一切都从老爸记事后谈起。

少小丧父

民国三十二年老爸刚六岁,也就是1942年,灾荒年民不聊生,性格刚烈的爷爷一气之下离家当了兵。抛下了一双年幼的儿女,还有二老双亲。可惜了爷爷是这个家里唯一单传的壮年人,离家一走直至在外因患病诀别与亲。而当时的奶奶在家里养老顾小,爷爷又没有其他的父老兄弟至亲帮衬,等到老乡给捎来爷爷病重的口信,只知道是在河南道口一带,一家老小竟无一人前往探望确认,这成了老爸一生的憾事和心病,也成了数十年无以认证的幻梦,直到现在还时常唏嘘连声。

爷爷识文断字,早年学过西医,传闻当兵后曾在部队做过文书,干些写写记记的事情。回忆起爷爷的性情,老爸讲过一件事,姑姑去剜野菜,摔倒在一家窑主(烧制瓷器的砖窑)的破窑口,下巴划了个大口子,爷爷听说是被窑主家的狗追撵后摔伤,拎起一根铁火杵,到那儿就把那孽畜捅了个洞。连累了一向和善为人的曾祖父赶紧去到人家家赔情。

爷爷手巧,会糊飞机灯,用竹篾子捆扎成型,做工仔细周正。老爸每次提起这个,印象特别深。也是老爸心灵手巧,全凭着儿时的印象,也就有了后来为我精心手糊的飞机灯笼,成了深刻我童年记忆里的一道风景。

祖孙情深

老爸本就是曾祖父独子的独根,爷爷去世后,更成了这个家的至宝至亲。曾祖父号佩慈,为人和霭可亲,在当地一家名为太子堂的中药铺坐堂问诊,一辈子行医为生,是当地有名的佩老先生。那时候穷,可逢年过节也短不了一些念旧的乡邻送来米面点心。街上卖麻糖炸油条的也都愿意赊账给老先生,自然老爸的童年吃喝上也算是口福殷殷。

记得老爸回忆起儿时的甜蜜,冬天早上还没从被窝里爬起,曾祖父进门来,伸手就往被窝里抻,一边说着暖暖手,一边抖搂着棉袄袖。老爸就习惯地把小手伸进爷爷的袄袖口,便能摸出一块热呼呼的红薯或者其他好吃头。

曾祖父教了老爸好些个顺口溜,后来都成了老爸谨记的格言和操守。近几年因时常听老爸提起,渐就当是家训一样印在心头。

“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

“熟读诗书胜大秋,庄稼不种年年收,东家有酒东家醉,西家有酒西家留,白天不怕人惦记,夜晚不怕贼来偷。”

老爸十九岁那年,曾祖父寿终。那应该是1955年,那年冬天,也就是在老爸老妈即将成婚的前头。曾祖父因为年老神智不清,加上自己一生坐堂的药铺被充了公,临老几年便已痴痴疯疯。好在有奶奶的侍奉,还有老爸膝前敬供,倒也安详老终。奶奶每每说起老爸当年打发曾祖父的事,言语里总是带着做母亲骄傲的派头。从河北到河南,百公里的路程,十冬腊月天,老爸独自跟着赶车人用马车将曾祖父的灵柩送回了老家安阳城。披麻戴孝摔老盆,尽了连子带孙的骨肉情。

灵性乖顺

家里的老宅屋在后院,要走过一条狭窄的黑胡同,那胡同不过米宽,儿时的老爸每过至此,总爱两脚蹬墙飞檐走壁,躲在暗处偷窥胯下经过的街坊四邻。

老爸似乎是无毒不侵,从来也不怕蚊虫近身。儿时曾爱玩蝎子等小虫,随身的瓶瓶盒盒装满了其捕捉的毒蝎,有时候晚上睡觉还要偷偷藏到被窝里。一次深夜不小心弄翻了,蝎子爬的满炕胡乱蜇人,奶奶连惊带吓气得直哭,老爸却慌里慌张地两手满炕紧抓那些个宝贝虫虫。

从七岁到十二,老爸只读过几年高小,但绝对是个机灵聪明的学生。回想起小学时候的一件事,至今想来都觉得老爸甚是顽皮可爱。先生在堂上领读课本,“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个学生一举手,老师,种鸡蛋得啥?先生顿怒“站起来!”这便有了种鸡蛋得站起来的笑谈。

让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

文/老叟行舟

孔夫子办私学,也要收束修,不过是几条干腊肉。不知道老先生是拿来卖还是自己吃。弟子三千,一人送二斤,六千斤腊肉,也不得了,按现在的价格,也值几万了。但是教育成果,也不是那么近人意。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不到百分之十。

弟子不可能都是颜回,居陋巷,一箪冷饭,一瓢冷水,而不改有志于学的初衷。可惜,颜回生存处境太差,最后死在孔子前面,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社会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分割的办法之一,就是从孩子开始。所以家长着急,不管怎样,孩子读书是天大的事。于是请家教,花钱买分上好学校。其实即使读了大学,研究生,又如何呢?

文凭的含金量是不同的,你个平头百姓,能够帮孩子找个理想工作吗?文凭是敲门砖,但是开门光有砖不行。于是大家又研究教育投资,说上学花了一套房子钱,毕业收不回成本。

其实除了基础教育之外,上大学,最好是要有点专业兴趣,不管毕业干什么至少学起来不痛苦。现在是千军万马独木桥,孩子受罪,家长受罪,最后的结局还是未知数。算了,不如心态平和些,让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少年。健健康康的,千万别象颜回,我们就该知足了。

童年记忆:雪

文/赶牛人

今年的冬天有点异样,三九已经过完了,这天还不冷,雪仍未下,院子里的草坪依然碧绿,没有一点泛黄的意思,若不是雾霾不时地光顾,倒是很有点初春暮秋的味道。冬天的温度高一点,多数人都是喜欢的,可马上就要立春了,还没见到今年雪的样子,不免让人遗憾。这少有的暖冬,除了带来天气的干旱,因为少了雪的净化,这多半个冬天,尘土飞扬,雾霾频至,缺少了冬天应有的样子,这心情也像被雾霾罩上了,总是缺少愉悦的感觉,让人不时回忆起童年记忆里的雪。

老家的地理位置颇有特点,四面环山,是一个不大的盆地,一条在北方也算不小的河,汇聚了四面山上的水,从北面的两山之间穿流而过,一路向北,最后消失在了渤海莱州湾。

老家是个小村,位居盆地中央稍稍偏西,离盆地四周的山,近的不过十里,远的不超二十。童年时候,站在村边,抬眼所及,看到的就是围聚成盆地四周的山了。老家距离县城大约五里,童年时候,县城几无楼房,是不挡视线的。现今老家小村已算是是融入了县城,四周已是钢筋水泥的森林,要看山就需要走出一段距离了。

老家的山是很有特点的,东面的山是火山岩,都是火山爆发的产物,有不少近似于馒头状的死火山,近些年开发成了地质公园。南北西三面的山是石灰岩,特别是西面的山,更具石灰岩山的特点,俊美陡峭,山顶有崮。这些崮虽没名列沂蒙七十二崮,没有沂蒙七十二崮出名,也没沂蒙七十二崮面积大,但崮的特点一点也不比沂蒙七十二崮逊色,悬崖峭壁之上是一块或大或小的平地,可谓壁立千仞,到了顶是一块平川。

老家西面的山随着山头的起伏,都有着颇有诗意的名字,可这些名字,除了山跟前的人用的多外,在我的记忆中,这些山从南到北一字排开,人们都统称一个名字——西山。西山,这名字通俗又好记,深深地印在了我童年的脑子里。老家小村距离西山直线不过十里,但在我读完高中之前却从未去过,更未爬过,西山在我的心目中充满了神圣神秘之感,总盼着有一天能走进这些山,亲近这些山。

对西山的记忆,最深的是冬天的雪后,站在村口,抬头西望,银装素裹,洁白挺拔,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银光闪烁,敬畏之心油然而生。前些年去西藏,知道了藏族同胞把许多雪山当做他们的圣山,顶礼膜拜,初时还有些迷茫,猛然间记起了童年时候的这种感受,顿时豁然开朗,这纯洁高耸的雪山,怎能不是圣山。

童年时候的雪不但比现在多,而且还大。每年冬天少则两三场,多则五六场,每当下起雪来,飘飘洒洒,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不一会地面就是一片洁白。有时候晚上还是晴空万里,星光闪烁,早上一开门,地上、房上、树上,目光所及白茫茫一片,雪厚早已盈尺。走在雪上,吱吱作响,回头一看,弯弯曲曲的一行脚印印在了雪地上,还不时的有意走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小伙伴们嬉笑着打着雪仗,一会儿满身就成了白色。用冻得通红的小手堆出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雪雕,望着自己的作品,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时候大人们却忙着打扫院子里,街道上的雪,把雪扫起来,铲起来,堆起来,用手推车运到麦田里,这既不会让雪化了泥泞了那个年代绝不可能硬化的院子和街道,又为麦田储存了水分。

童年记忆里麦草披就的房顶上厚厚的积雪,就如现在东北雪乡的样子,特别喜欢阳光下麦草房顶上的积雪化下的水,沿着整齐的麦草房檐慢慢的,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随着下午温度的降低,开始结着冰凌,冰凌在不断地变长,到天黑时,水不滴了,冰凌已结到近米长了。第二天,随着太阳的升起,屋顶的积雪又开始化了,雪水顺着冰凌又开始一滴一滴地滴起来,随着滴的速度的不断加快,冰凌也在不断变短。到了下午,随着阳光的减弱,雪水滴的速度又开始慢了起来,冰凌却又越来越长。这种循环轮回,有时因为温度低,可能停止几天时间,气温已高就立马又开始了。有时因为雪大,能维持上半月,若是两场雪离得近,就能维持更长的时间了。房檐上排列整齐的冰凌,横列成一排,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有着无穷的诱惑力,每天不时的用木棍敲断几根,送到嘴里,咬的咯嘣咯嘣直响,惬意的程度,绝不亚于品尝今天的美食。这房檐上挂着的冰凌,也就是童年时代的冰激凌了。

童年时代里,最讨厌雪带来的记忆是路上的雪白天化了,道路泥泞,晚上冻了,坑坑洼洼,十几天甚至上月就这样循环着,造成行路的不便。那时的孩子,冬天大多就有一套衣服,棉袄棉裤,棉帽棉鞋,好一点的,能够在棉袄棉裤外面罩一套单衣,这足会让其他同伴羡慕上一个冬季。童年时代的行头,都是母亲手工做的,棉鞋的鞋底,都是母亲用麻线一针一针纳成的。这鞋暖和,但却怕水。童年的天性决定了不会为了一双鞋绕着泥泞的道路行走,放学回家,两脚棉鞋上都是泥水,母亲每天都会在取暖的煤炉上边烤着鞋边数落教育,可第二天又是如此,一双棉鞋可能十几天就底帮分离了,母亲只有熬夜赶做新鞋,至今难忘母亲昏暗的灯光下低头做鞋的样子。今天的孩子,雨天晴天,夏天冬天,行头各不相同,可我总感觉他们没有我们这虽然清贫,但却纯真的童年来的快乐。

美好的童年时光,早已随着岁月流逝而远去,留下的只有这脑海里不时泛起涟漪的童年记忆。可这周而复始,四季轮回的雪怎么也流失了。唉,雪啊雪!

童年的冰车

文/赵凤贞

又是冰天雪地时节,看着公园里冰封的湖面上往来穿梭的精致小巧的冰车,不禁想起我童年时代自制的冰车来,相信很多人的记忆里都会有这样一个简易的、略显笨重与粗糙的冰上坐骑,载着无忧的童年在冰上撒欢。

农村长大的孩子几乎没什么像样的玩具,自然万物所赋予的一切都是孩子们玩乐的对象,正所谓“夏玩泥巴冬上冰,一年四季做顽童。”冬季农闲,父亲有的是时间,当冰还是薄层的时候,父亲就开始四处寻找做冰车的材质了,什么木板、木棍啦、铁丝、铁筋啦等等,凑齐全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过后,一架简易的冰车就做好了。如果在冰车上加个小板凳,贴上毡垫,那坐上去就更舒服了。父亲做好冰车后,总要自己先在冰上试一试,如滑行起来不顺畅,就拿回去改进,直到满意为止。

待冰结得足够厚实了,孩子们便撒着欢地往河边跑。宽敞的冰面上,各家自制的冰车竞相亮相:看那熟练驾驭冰车的,身体略微前倾,双臂使劲地划着冰扦,在冰面上飞驰;也有不熟练的,怎么使劲都在原地不动,直急得小脸通红;还有稳如泰山般坐着的,只等小伙伴们来推,谁知推得劲大了点,冰车一溜烟地飞驰出去,吓得车上那位哇哇直叫。在磕磕绊绊的摔跤过程中,大家很快熟练起来,滑冰的速度也快起来,冰面偶有凹凸不平的地方,急停不稳,人仰车翻的场面时有发生,更有趣的是躲不开的两辆冰车撞到一起,大家干脆就趴在冰上打着滚地笑。

父亲曾做过一个双人冰车,是因为当时我还小,也闹着要玩冰车,父亲当然不敢放我独自去玩,便把冰车加长,容出两个人的座位,这样我就可以坐在前面,父亲一面用腿护住我不至甩出去,一面用带钉子的木棍支撑在冰面上,慢慢地滑行。稍大一点的时候,我不再需要父亲的呵护也能在冰上叱咤往来,便只顾着自己玩乐,任凭年幼的妹妹怎么哭闹也不肯带她去滑冰。父亲便又把双人冰车拿出来,像当年载着我一样载着妹妹在冰上慢慢地滑行,我站在岸边,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越滑越远,似乎要嵌入夕阳里去了。

突然很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我想问问父亲,那冰车还在不在,我想念父亲的冰车了。

看到红

文/冯杰

我家有三棵杏树,都是当年姥爷领着我母亲栽植的,培土、浇水。其中一棵叫“看到红”。

这种称呼是以杏色来命名的,说的是杏熟时肤色的鲜艳。这种杏总是最先售完。即使被挤烂,色泽不改,分明有一种“果木气节”。多年来我一直想画出这种颜色,用于在纸上抒情,十二种颜色里都没能调得,杏黄色概括不了它。真不如直接拓一颗大杏上去,那样颜色最准。

纸说,看到红。

它语气简单,到位,抢眼,深入,最先看到,就叫“看到红”。我们村里的鸟总是挑选鲜艳的果实下嘴,有点像男人观色。所以高处最鲜的熟杏最易被聪明的鸟早早关注。等我能攀到时,枝头只剩下精练的杏核。

我们小孩子偷杏自有经验,偷完杏后会倒退着走,把身后留下的脚印用小手左右抹平。大地平静如初,瓢虫也守口如瓶。

四十五岁那年我一口气让名医拔掉三颗坏牙,找不到病源,想想,可能就源于童年留下的一个微妙的伏笔。童年的隐伤大多要在中年复发,到老年愈显严重。人生意识之中,永远有一种“舍近求远”情结,譬如记忆,愈是童年愈是清晰,老糊涂。牙医说我是胡扯,当下的三颗坏牙与四十年前远方的好杏断然无关。

在《圣经》希伯来语里,杏还有“儆醒、守望”之意,就是说吃杏还会让人觉悟而不犯错误,可杏却知道,我们童年犯的错误比乡村的草垛都高。

世界上杏树种类有三千种,我家有一种。杏树在中国有四千年历史,杏树在我家有六十年历史。“看到红”树还在,栽树的姥爷和母亲都不在了。

童年旧事

文/瑛石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童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有些是我亲身经历的,有些是后来哥哥姐姐们讲给我听的;就在我出生不到一周岁的时候,爸妈想把我送人,其原因父母并没有告诉我。而我后来自己慢慢体会到了父母的良苦用心;那时,他们已经感觉到有一种巨大的厄运在向他们袭来。然而,他们最担心的就是眼前刚出生的,不满周岁的孩子。经过内心的争斗和父母的商量,决定将我送给另外一个镇上当时最吃香的供销社主任,用以来填补他们膝下无子的空缺。可是,当主任提着礼物上门来抱养我的时候,我那年迈的病魔缠身的外婆,哭喊着抱着我执意不肯将我送人。爸妈怕老人担心,不肯说出把我送人的缘由。外婆哭着说;“二姐(妈妈排行老二),这么白白胖胖的孩子你们怎么舍得送人啊?孩子长大了就是你们的臂膀啊!看看吧,这孩子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呀!”这时哥哥姐姐外婆妈妈哭成一团。那位主任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潸然泪下,走开了,爸爸将他送到门口,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就这样,我留了下来。假如,我真的被送出去,不知道命运又是怎样的安排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我们家的厄运接踵而来,首先是外婆的病逝,继而全家被下放到农村(文革期间对有阶级问题的人,下放到农村接受教育改造。)。我的童年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始了。

爸妈带着全家来到一个叫双轮河的大队中插队,那个傲慢的心怀叵测的大队支书让我们先盖房,等房子盖好后又把我们分配到最最边远与三县交界的一个小山沟的村子里。爸爸愤怒了,但是,在那种社会环境下父亲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忍气吞声。为了博得大队支书的一点点怜悯之心,爸爸带着我去找他求情。大队支书用一种嘲笑的坏坏的表情对父亲说;这就是党的安排,你必须服从。如果明天再不去那里出工,你就是对抗贫下中农,你就是黑五类,我们大队要开你的批斗会。说完狠狠的把没抽完的烟蒂扔在地上,再踏上一脚,走开了。当时的情景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当时吓坏了,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他那张肮脏的丑陋的扭曲的脸。父亲久久的呆在原地没有说话。在这种情况下父亲只有带着我们去那偏远的小山沟插队了。那个生产队的村民都是赵姓居多,村落很小,所以叫“赵小湾”。到了赵小湾队长看了看我们一家八口人,对父亲说;我们队里很穷,现在粮食就不够吃,你们一来,这日子该怎么过啊!父亲说;这都是大队支书安排的,我们也只能听从分配呀!当天夜里,队长偷偷的把仓库里的粮食全部分给了那些农户,致使我们家劳动了三个月,没有分到一粒粮食。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父亲只有到各家亲戚去借粮了,这后来就成了每年父亲不愿意做但必须要去做的一件囧事了。

那天,妈妈对爸爸说;我们一大家人长期借住在生产队的牛棚里,这也不是长远之计啊,你去央求一下队长,能不能借一些木料给我们盖间草房。父亲用仅有的几块钱给队长买了一些点心拿到他家里,跟队长说;您看,我们既然来插队就是想好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扎根农村,为社会主义多作贡献。但是,我们一大家不能总住在牛棚里啊?希望队里借点木料和茅草我们盖两间草房。队长先是说没有木料,后来想了想,又诡秘的笑了笑答应了。房子盖起来了,妈妈高兴的借来元宵,做好让我跟哥哥一起送过去给盖房的人吃,我虽然馋得直流口水,也没敢吃一个。我和哥哥刚走到工地,才盖好的新房突然“澎”一下坍塌了,巨大的气浪,从窗口里,房门里带着草沫和灰层窜了出来,有人从房顶上摔了下来,大人们慌里慌张的扒开断木和泥巴救人,工地上乱着一团。父亲吓傻了,妈妈只是低低的抽泣。后来才知道,是队长给了我们被虫蛀过的木料,木料不堪重负,坍塌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在想;那个年代,人心为什么那么黑,那么坏,那么没有人性啊!说实话,我每每想起这些心里就会像刀割一样疼,然而,在后来的十年中,他们对我们家的伤害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我们兄弟姐妹从来都不会忘记这一切,可是,我们只是回忆那段痛苦的历史,却没有一丝复仇的想法,因为我们都是善良的人,而且我们知道,过去的将永远过去,过多的纠结那段历史,不亚于揭开已经结痂的伤疤,所以,让那些伤疤慢慢的愈合平复才是正确的。我们讲起那段历史,就是要告诉自己,今天的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父母为我们所吃的苦我们永远不能忘记,做人要知道感恩,要珍惜眼前的幸福。

我们插队的那个小山村,是光山县,商城县和潢川县三县交界的大山里面的一个小山村,翻过村子后面的那座大山就是潢川县了,向东跨过一条小河就是商城县的地界。这里地理位置特殊,交通极为不便。山坳里的这个村子三面环山,一面临河。村里的人们一般很少走出山坳,记得村里有位老太太,一直到死都没有走出大山,不知道镇上是什么样子。在这个山坳中间,有一条不算太高的山岭,把这座本来不大的村子一分为二。西边的半边村子住户比较多一些,而东边只有三户人家。我们的房子建在东边,而且还是离那三户人家很远的,后山上的一片山坡上。父亲当时选择东边居住,也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从我家门前一路下坡,直通到东边村里。路的两旁和房子的四周都栽满了白杨树和刺槐树。当春天到来的时候,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叶,绿油油、光亮亮的。远远看去;在山花烂漫,绿树淹映的山坡上有几间低矮的草房,房顶上不时飞来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它们时而在这里狂欢,时而在这里叽叽咋咋的吵闹,甚至还在上面做窝下蛋。草房的东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菜畦,菜畦的四周都种满了向日葵,那黄色的花盘,多么像一张张美丽的笑脸,在微风的吹动下频频点头。房屋坐北朝南,依山而建。门前是一片开阔的大院子,地面上用石磙碾得平平整整的,又被哥哥姐姐们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的尽头被一排刺槐树包围着,树的下方种着一片洋姜,叶子肥大,槐树开着白色的花儿,洋姜开着黄色的花儿。一高一矮,一黄一白错落有致,层次分明。西边是鸡舍和材垛既整齐又干净。村子里的那些人,总是把我们当成阶级敌人,说我们是台湾派来的特务,把我们住的地方叫“小台湾”,现在想起来真的好笑,他们无知愚蠢仅到了如此境地。

山坳里的春天分外的美丽;各色各样的野草长出嫩嫩的鹅黄的牙儿,那翠绿的茎苔多么像小姑娘拼命伸直的,纤纤的细腰一般,好像要把一整个冬天休眠,得来的充足的劲头,全部释放出来似的。山坡上,红的绿的黄的花儿,引得淡黄色的蝴蝶,欢天喜地的舞着,又引得穿着花坎肩的蜜蜂,嗡嗡的飞着,甜甜蜜蜜的绕着,。你看那整个山坳成了花的世界,绿树的海洋。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槐花了,它不仅是我最喜欢的,也是在村子春荒(春天的时候,没有庄稼的收成,农民就没有粮食吃)的时候最能救命的一种食物了!我曾经写过槐花当时是怎样帮我们度过春荒的,我二哥为采到槐花而受伤的经过。写那段历史我自己心里也很难过,赔了不少伤心的眼泪。在那个时候,春天的风好大哦;当春风刮起的时候,真的是天地一片混沌,让你睁不开眼,头发乱的像疯子一样。然而,我却最喜欢站在那风里,因为,我可以闭着眼睛,让狂野的风在我脸上肆虐,而那裹在风里的槐花,就会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庞。同时,那淡淡的清新的槐花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孔,那沁人心脾的味道,至今仍记忆犹新。

转眼炎热的夏季就到了,中午树上的知了“热啊!热啊!”的拼命地叫着。我朦朦胧胧的醒来,大人都去下地干活了,只有我一个人还躺在凉席上。我光着屁股从床上爬下来,刚走到门口,母鸡从鸡窝里跳了下来,跟在我屁股后面“咯咯哒,咯咯哒”的叫着。我心烦意乱的踢了母鸡一脚,母鸡炸着翅膀跑开了。当我走到院子的时候我惊呆了;满院子都是红色的蜻蜓,他们飞得很低很低,好像要寻找什么地方躲避一样。我拿起院子里的一把笤帚,在空中挥舞着,碰到笤帚的蜻蜓纷纷的落到地下。那只母鸡马上跑过来,高兴地炸着翅膀,欢快的啄食着落到地上的蜻蜓来。我追逐着蜻蜓,母鸡追随着我。从院子追到山坡上,又从山坡追到了山顶。天突然变脸了,西边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遮住了太阳。风,不知什么时候也刮了起来。蜻蜓和我身后的母鸡都不见了踪影。我突然发现面前是一大片豌豆地,在风的吹动下,豆角秧翻转了过来,那嫩绿的豌豆角,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扔下笤帚,飞快的跑到豌豆地里,把那嫩绿的豌豆角拽下来,塞到嘴里咀嚼起来。那个年月,像黄瓜、茄子、豆角等蔬菜就是我们顽童的美食了。拽累了,我就坐在豌豆藤上,坐累了,我干脆就睡在豌豆藤上。吃饱了就躺在那里看蚂蚁搬家。山风吹在被我踩倒的一片豆角藤上,发出呼呼的声响,身上凉爽爽的舒服极了。突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在我的头上、还有一丝不挂的身上。我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向山坡下的家里跑去。雨越来越大了,地上很快就聚满了水,我跑着跑着,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满身都是泥水,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我已经无法辨别方向了,我只好仰着头大声地哭喊着,妈妈,妈妈……

秋风,微微的吹着,吹散了秋虫的哀鸣、吹皱了一塘又一塘的秋水、吹落了恋恋不舍的黄叶,然后演绎了一场根与绿叶的情义。后山坡上那些树儿都悄悄地脱去了绿装,只剩下枝头顶端偶尔还挂着一片或两片绿中泛黄的小叶片,当风儿吹过来,它们就使劲的抖动着,像两只呼喊救命的小手。大一些的树儿,光秃秃的的树枝指向天空,傍晚时分再落上一两只乌鸦,大有 “枯藤老树昏鸦”的感觉。相反,山坡上散落在各处的莲子树,叶儿不仅没有落下,却由绿转红了。红的好像天边燃烧的晚霞一般,与北京香山上枫叶的颜色,有过之而无不及。山上的野茅草半枯的立在那里,像溃不成军的士兵无精打采的站着。那些无处躲藏的野兔,在草丛里来回的穿梭着,引得我家的那只大花狗,伸长着舌头,满山遍野的追赶着它们。

村子里的打谷场上,渐渐地热闹起来;大人们把收回来的稻穗堆在打谷场上,堆得好高哦。孩子们都在打谷场上嬉戏打闹,而我总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因为每次去玩他们都把我当台湾的小特务,非打即骂。夜里打谷场上的火把好亮好亮啊,每个人的脸,都被火把照映得红彤彤的,而四周就显得更加黑暗了。

冬天,如约而至。北风夹杂着雪花,吹着口哨到处追赶着行人。人们一个个双手插在袖管里,缩着脖子走在雪地里。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很深了,门前的槐树枝丫上,也积了很高的雪,偶尔飞来一两只饥饿的小麻雀,把那积雪又扫掉了一些。哥哥姐姐们在院子里堆着雪人,用两只黑豆做了雪人的眼睛,好漂亮哦。可是,转眼又被小麻雀叼去了,雪人瞎了一只眼睛。哥哥气坏了,拿着笤帚追赶它们。然而,身后又有小麻雀,叼走了另外一颗,这回雪人完全瞎了眼睛。我穿着一双没有后跟的破球鞋,去外面等妈妈回来;妈妈早晨起得很早,把家里自己种的花生拿出来炒熟了,然后装到筐子里拿到集市上(翻过我家后面的那座山,是潢川县的一个叫林集的集市)去卖。妈妈说;等攒够了钱给我买一双鞋的。我一个人走到后山上,站在雪地里,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北风呼啸着从山脚下刮了上来,扬起了像白面一样的碎雪,一阵阵的扑倒我的脸上。我用袖管不断地擦着脸,眼睛凝视着远方。远方除了风雪,就是白茫茫的积雪。天空阴沉沉的,天地之间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我的脚已经冻得麻木了,两只脚使劲的跺着,手拼命地搓着脸。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了的时候,山坡下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我大声的呼叫着;妈妈……妈妈……妈妈拼命的爬上山顶,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嘴里使劲的骂着;谁让你来的,你这个小畜生。妈妈飞快的把我抱回家,然后,放我坐在床沿上,妈妈的两只手拼命的搓着我冻僵的双脚,然后把我的脚捂在怀里,妈妈的眼泪落到了我的库管上。我渐渐的感到妈妈的体温,身子不再颤抖了。这一幕我永远记得,妈妈去世时,我哭得最伤心的原因,就是想到了如同这样的一幕幕。

大师们的童年

文/张光茫

一个人长大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物,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鲁迅、傅斯年、钱穆、沈从文、冯友兰,都是一位位响当当的大师。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有快乐的童年、失败的教训、成功的喜悦,也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文学大师鲁迅,幼时一次听说某地唱戏,便兴冲冲催促家人带他去看。结果父亲要求他背诵完功课才许出门。鲁迅照办了,但去看戏便变得索然无味,对书本也产生了反感。许广平说,鲁迅个性很强,如果一件事情遇到了阻碍,给予他的印象,便比别人深刻的多。还有一次,同学将漂亮的信笺分赠他人,小伙伴都高兴地收下,惟有鲁迅拒绝不收。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这信笺是那位同学偷来的。鲁迅读书时,如果弟弟们在一旁看,鲁迅不许他们伸手摸书,因为生怕他们弄脏了书页。

著名历史学家傅斯年,自由聪颖,过目不忘。他读书极为用功,遇到不懂的字、词便记下来,随时向师长请教,有时找不到纸,便写在手上、胳膊乃至大腿、肚皮上。夏天一到,弄得浑身是墨迹。他在同窗中年纪最小,但比他大的同学都向他请教。同学中有写不出来作文的,便时常请他捉刀,酬谢是一个烧饼。傅常常写完自己的作业后,还能为同学写出几篇完全不同的文章来,但先生却知道肯定是傅代写,便开玩笑地对他说:“傅老大(傅斯年排行老大),你这次有没有换两个烧饼吃啊?”傅听罢窘迫不堪。

国学大师钱穆,幼时记忆力极佳,每篇文字大约读过三遍就能背诵。他最爱看《三国演义》,9岁时便能背诵。钱父的一位朋友听说后,便当即考他“诸葛亮舌战群儒”一节,钱穆居然一字不落地当众背了出来,众人惊为神童。钱穆也沾沾自喜。第二日,他随父亲出门,经过一座桥时,父亲指着桥问他:“你认识‘桥’字吗?”钱穆答识。父亲问:“用木字易马字旁,是什么字?”答:“是‘骄’”。父亲接着说:“骄字何义,知道吗?”钱穆点头道:“知。”到这时钱穆才知道父亲的真意,脸一下子红了。父亲的教诲,钱穆从此一直铭记在心,读书时绝对不能有骄傲的情绪。

著名作家沈从文,儿时个子小,人很精廋,非常机灵,滑稽有趣,常常逗得寨中老少捧腹大笑。沈从文爱逃学,常将书篮藏到土地庙里,然后在城里城外闲逛。逃学被发现后,沈从文总会被大哥责打,有时还要罚跪。跪着的时候,沈便想着外面的世界,“按照天气寒暖,想到河中鳜鱼被钓起离水以后拔刺的情形,想到天上飞满风筝的情形,想到空中歌呼的黄鹂,想到树木上累累的果实”。想着这些,他就忘了被处罚的痛苦,忘了时间,被叫起来之后,他也不觉得委屈。他说,他应该感谢这种处罚,给了他一个练习想象的机会。

哲学大师冯友兰,幼时在武昌,一次家中的厨师带他们出去玩,被一个洋人养的狗咬伤了。厨师带着冯去找洋人,洋人拿出几毛钱,他们拒绝接受。冯友兰说:“我们并不是为了这几毛钱,只是警告你,你的狗不能乱咬人。”回家后,冯友兰告诉父亲此事,父亲听罢对冯大加赞赏。

由此看来,大师们小时侯也是那么的调皮、可爱。他们聪明、机智、勤思好问、勤奋、善于观察。品味这些大师的童年,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感悟与启迪。

童年的碎片之割猪草

文/空谷幽兰

从记事的时候起,妈妈就让我为家里养的一头肥猪割草了。盛草的用具是奶奶给我的一个白篮条编成的小篮儿,估计全村也找不到那么小的篮子了。小篮儿挽在我胖胖的小胳膊上,再合适不过了。小小的人儿,总是被花蝴蝶和绿蚂蚱分了神儿,所以,篮子虽小我却总没有割满过。奶奶那时为队里看场院,兼管照顾我这割草的小孩儿。她总是让我在场院周围割草,不时地伸头张望。有时,我躲到麦秸垛后,或者哪颗大树后面,便会惹得她焦急地大声喊我的乳名。我哈哈地大笑着出来,她便会跺着脚装着追赶我,但是我跑得急了,她又会担心地叫,生怕我磕头摔脸的。

每次,回到家里,妈妈都会夸奖我割的草好草多。我兴奋得脸都会发热,故意挎着我的小篮子在哥哥姐姐面前显摆。大我5岁的最小的哥哥,总是恶作剧地往下按我的草。看着贴在篮子底儿的那点儿草,我会哇哇地大哭。这时,妈妈会一边作势要打哥哥,一边把我篮子里的草虚薅一下,看着草又多了,我就会又高兴起来。想想,我那时真的是个可爱的小孩儿啊。

第一次独立地离开奶奶的视线去割草,我已经是个小学生了。小篮子也早已破烂不堪,换成了一个大大的粪箕子。由于我生性胆小,所以,高高的玉米地我是不去的。我最爱在路边的沟里,还有荒着的地瓜地里割草了,因为路边能看到行人,地瓜地比较开阔。带刺儿的七七芽(小蓟),我不怎么喜欢,所以很少去割它们。

后来,也和小伙伴儿一起去割草,我发现了她们的小秘密,她们在草的下面总会藏公家的地瓜和玉米棒子。小小的我不明大义,但是胆小,怕被看坡的老头儿追赶,所以,最后脱离了小伙伴儿,成了独行侠。

我割草也是遇到过凶险的。有一次,在路沟里正卖力地干着,忽然一条蛇慌慌地从我手前跑掉了,估计它也被我吓了一跳。当然,也有过一次意外收获,拾了两毛钱,拾金而昧,没有上交给老师,买了10支铅笔,用了好一阵子。

我割草的活计随着我去上初中就结束了,因为住校了。而我的童年也随着成了记忆尘封起来。

毽子上的童年

文/刘希

参加文友聚会,一个约莫五十岁的女人面容姣好,身材匀称,让人眼前一亮,我向她讨教保养的秘诀,她神神秘秘地告诉我,她每天除了练瑜伽外,还坚持踢三百个毽子。

踢毽子能让身形优美?我惊讶极了,想想当年,我可是我们班踢毽子的高手,一次踢两百多个不在话下,对毽子太熟悉不过了。关于毽子的往事,便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

那时候的玩具极少,女孩子玩的只有老三样:跳房子、跳皮筋,踢毽子,我三样都精通,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踢毽子。小小的鸡毛毽子是自己做的,它所用的鸡毛是自家公鸡身上的。每次家里说要杀公鸡,我便兴奋得像过年似的,早早就守在父亲身边,生怕他给忘了。

待从鸡笼里捉来鸡,父亲便从容地从公鸡身上拔一些又长又好的鸡毛,从活公鸡上拔下来的鸡毛,是最有光泽的,扎的毽子也最漂亮。将一小撮鸡毛用细线捆扎好,然后找来早已准备好的旧铜钱和布条,将两根布条穿进铜钱眼,再将捆好的鸡毛用毛线扎紧,一个好看又好玩的鸡毛毽子便扎好了。

毽子的玩法很简单,就是用单脚踢,看谁踢得个数多,比跳房子、跳皮筋的玩法更简单省时,不挑地儿。下课十分钟,教室走廊上都能和同学们玩上几回。我们那会儿,刚好放琼瑶的电视剧《婉君》,当时,那个扎着两条麻花辫子,大眼睛,踢毽子很厉害的小姑娘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因而,我们对踢毽子更热衷了。走廊里,操场上,到处都是踢毽子的女生,有好事的男孩子,偶尔也会来插上一脚,当然,他们踢毽子的水平,那是差得离谱的,能踢上十个的,就很不错了。

想想美丽的毽子带给我的欢乐,我的心情美极了,便想着,要是我的孩子们也会玩毽子游戏,那该多好啊。

可是搬到城里,鸡毛难寻,做毽子的铜钱也难找,我只得在网上花了十二块钱买了一个。三天后收到了美丽的毽子,我便迫不及待地踢了起来,但由于好久没有踢过了,腿弯不过来,没踢几下毽子就掉了下来。孩子们见了,也跃跃欲试,我和宝贝们抢着踢毽子,兴奋无比。可没几天,孩子们就没新鲜感了,再让她们踢毽子,便都摇了摇头。坚持下来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把踢毽子排进我每天的计划里,每天踢上十分钟,坚持下来,我踢得越来越轻巧了,当然越踢越多了。每每我弯起右小腿,轻松地接到抛在空中的毽子,心情就会格外的畅快。

我想,毽子不仅丰富了我的童年生活,也会陪伴我走过今后的每一天,带给我健康和快乐。

童年的回忆

文/毛毛细雨润心田

离开母亲有一年的时间了,一进家门很新鲜的在屋里东走走西看看,感受着带着母亲气息的一切东西。当看到窗台上放着的三棵水栽萝卜头小花时,让我心里一阵激动,眼光立刻停滞凝固在小花上。情不自禁地走进它上下端详左右转动,一边看一边慢慢搜索着,寻找着遥远的六十年代儿时的记忆。

四十多年以前国家不富人民很穷。交通网络也没有现在建全,每个地方几乎都是封闭的孤岛。从十一月份到第二年的五月份,黑龙江进入了漫长的冬季。七个月的时间里见不到一棵绿色蔬菜,更别说房间里摆点鲜花装点环境了。冬天的蔬菜是清一色的白菜土豆萝卜。每年秋天家里白菜土豆各买两千多斤,储存在院内两米多深的菜窖里,来满足一家十来口人冬天吃菜的需要。秋天买回来还没整理的白菜堆在院子里小山似的,整麻袋整麻袋的土豆码在院落的一边。萝卜不好存放两三个月就糠掉了,往后的日子里只剩下了土豆白菜。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囤积秋菜。在那个经济不发达的时代,你有钱这个季节也吃不到青菜,当官的也好老百姓也好,全生活在一个水平线上。

母亲在用萝卜做菜的时候,高兴时会挑选一个丰满个头大的绿皮罗卜,把长叶那边切下来放在白色盘子里泡上水,摆放在黑灰水泥抹成的窗台上。白菜扒叶吃,吃到最后的白菜疙瘩也泡在碗里,一同放在窗台上。几周的时间萝卜白菜都长出了绿绿的叶子,上午阳光洒在上满郁郁葱葱。那时的平方窗子小,屋里烧煤取暖,外满很冷屋子里也不怎么暖和。每天做饭关门闭户,水蒸气散不出去,家里阴暗低矮潮湿,窗台上的这几盆绿植给家里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快过年的时候萝卜开出一堆堆洁白的小碎花,白菜开出一串串鹅黄的小碎花。衬托着家里时那么的温馨。记忆中母亲用大红萝卜做的垂吊花篮,可以和现代的小艺术品媲美。母亲把红萝卜在尾巴那边切去三分之一,在切面那侧挖个碗口大的坑,把白菜疙瘩放进去,萝卜坑里填满水,然后用绳吊在某个阳光能照到的地方。过些天萝卜在底下长出叶长出枝,打着弯向上窜,绿叶花枝散在红色萝卜外面,一堆堆的白色萝卜花和上面的一串串黄色白菜花竞相开放。下面的绿叶红盆明亮而鲜艳,上面的白黄小花优美而淡雅。春节前一个月附近母亲会带我们姐几个,把蒜扒成瓣(儿)用粟杆(儿)穿起来盘在盘子里,犹如现在的水栽水仙花。过年的时候长成了一盘盘绿油油的蒜苗。房间里的绿叶鲜花为家里增加了浓浓的节日气氛,也给孩子们除夕的饭桌上带来了珍贵的绿叶蔬菜。

看着窗台上的小花一点一滴的思绪飘荡在四十多年前的记忆里。那时的大庆是出奇的冷,风刮在脸上像无数把刀在割。脚冻得木头一样失去了知觉,站在外面需要不停的哆哆嗦嗦的跺脚取暖。记忆中小的时候雪下得又多又大,西北风裹挟着鹅毛大雪一场接一场的下。经常有第二天早晨大雪封门出不去屋的时候,这时父亲要拿着铁锹从窗户跳出去,把门口一米深的积雪清出一条道来。

我每天早晨都会被窗户上的冰霜窗花吸引。夜里窗外零下三十多度,室内湿度大,水蒸气落在窗上变成水珠顺着玻璃向下流,窗子下面结的冰有几个硬币厚。玻璃上结的霜逐渐往上逐渐变薄,自下而上是一幅童话般完美的森林雪景图。六几年的大庆家门口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姐姐在家门口就抓回过小野兔。打生下来就没见过树更别说森林了,树和森林的认识是从玻璃霜花上开始的。水蒸气落在玻璃上,一宿慢慢结成了一棵棵笔直的大树,树枝上落满了晶莹的雪花,一排排一片片构成了森林的缩影,惟妙惟肖的逼真。我每天都会陶醉在小小的玻璃窗上,在梦幻般的冰雪大世界里游玩。有时会用舌头舔化一块五分硬币大小的洞,眼睛贴上去看窗外的世界,整个冬天看到的都是洁白的世界。 有时用手指的体温点化霜花,在上面画房子小鸡小草小花,画火车画太阳等等,也写大小上下等简单的字,直到把每块玻璃上的霜花都弄得乱七八糟才肯罢手。有时和弟弟一起玩,有时和邻居家的小伙伴一起玩。当太阳开始暖暖的照在窗上,霜花慢慢自上而下融化了,花草树木都不见了踪影,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窗户,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天早晨,玻璃上又结满了一层崭新的童话世界般的霜花,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柒岁童年

我想念童年,那止于七岁的欢颜。

我不知道童年的期限到底是到多少岁,大致许多人都是不经意的走过童年的街角。而我却深深记得自己的童年,在七岁回家上学的那天晚上,戛然而止。

我出生那会儿我们镇上计划生育抓得正严,为了逃过几千块的社会抚养费,父母将出生未满三天的我送到舅舅家喂养。谈起我的小时候,舅妈总是嘴角含笑,语气宠溺的说我小时候很好带,憨憨的只知道吃,晚上一大瓶奶粉喝完后倒头就睡到天亮,夜里从来不哭也不闹。我作委屈状:我有那么能吃吗?再说了,小婴儿嘛,谁不是整天就知道吃啊睡啊的。后来三鹿奶粉闹出三聚氰胺事件后我一度唏嘘,我可是名副其实吃奶粉长大的孩子啊!幸亏以前科技没有那么发达,也没那么多无良商人,要不早把我喝成大头菜了。

舅舅有五个孩子,因为跟妈妈年龄差距大,我出生的时候,舅舅第三个孙子都一岁了。那个时候舅舅跟舅妈正辛苦经营着一个小饭馆,尚未成家的小表姐(小姐)跟小表哥(三哥)在店里帮忙,日子过得忙碌而辛苦,但他们并没有拒绝抚养我,相反却因为我是当时家里唯一的小女孩而对我更加疼爱。舅舅每天去集市买菜都会给我买好吃的东西,我夜里高烧不退时,舅妈着急的直掉眼泪。舅妈忙时,表姐跟表嫂不嫌弃的帮我洗尿布……当然这些都是发生在太早的事,所以我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让我更难忘的是我记事的时候跟童伴们一起玩耍的日子,这些回忆也大都是发生在小饭馆周围的。

舅舅的小饭馆开在一条公路旁边,离村子很远。那边一二百米的地方有几条铁路线,周围除了一座电厂外就是大片的田地,还有好几块长满蒿草的荒地。我平常的玩伴也就只有舅舅的三个孙子还有单身的三哥。二十出头的三哥俨然是我们的孩子王,春天的时候他就带着我们去看火车,有时还让我们拿着小布袋去捡火车上掉下来的炭头,一入夏天就到处跑着闹着打水仗,到了秋天就钻进铁路旁的荒草地里捉蚂蚱来烧了吃。不过,我不喜欢吃那个东西,烧熟了的蚂蚱面貌狰狞又难吃,也不知道几个男孩子为何总是嚼得津津有味。我情有独钟的是香喷喷的焖白薯。小饭馆西面有一大片白薯地,白薯地的主人很善良(他家沙壤地里的白薯也最是好吃),每年秋收的时候都会送我们很多。舅妈把大的收起来留着煮粥喝。小的就留给我们焖着吃了。

焖白薯的方法很简单,跟做叫花鸡有点相似:现在田地里挖一个小土坑,小坑的周围用干燥的土坷垃围成一个露顶的小堡,里面填上玉米秸秆什么的烧,待把小堡上的土块都烧很热的时候把白薯投到里面然后推倒小堡,让烧热的土坷垃把白薯都埋住,然后再盖上后厚的一层土,十几分钟后就可以吧白薯挖出来了。焖熟的白薯香气扑鼻,光是闻起来就让人垂涎三尺。忍住强烈的灼痛感一把掰开,大粒大粒的糖稀从月白色的果肉里渗出来扑簌簌的往下掉。像极了小女孩委屈时掉下的泪珠儿,晶莹诱人。记得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去舔,结果把舌头都烫出泡来了,但依然烫不掉我对它的钟爱。等到地瓜稍微凉一些的时候,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咬着吃。果肉松软可口,甜而不腻,绝对的让人唇齿留香。真是怀念那种味道啊!可惜后来的地瓜再也吃不出那样的口感了。现在街边卖的大多是烤红薯,闻着香甜,吃到嘴里却只感到黏软无味。那个时候我年纪小又是女孩,所以总是能多分到半块,吃的结了满嘴的白胡子还会遭到一阵嘲笑,我也不会恼,只知欢快地咬……

冬天下了大雪那就早起去逮野兔吧!顺着小花儿一样的脚印去寻,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兔子窟,捉到一窝小兔子。不过大部分的小野兔还是很聪明的,它们会用自己的方法把脚印藏起来,让你追了一半就找不到它的踪影了。不过没关系,捉不到我们就回来堆雪人咯。

祭灶之后那是要关了小饭馆回家准备过年的。打扫屋子院子购年货做新衣,除夕晚上好大一家子聚在一起边包饺子边看春晚,其乐融融。初一那天穿上新衣吃过饺子就笑着闹着跟着几个表侄子去放鞭炮。年关里还有赶着村子唱大戏的,非常热闹。我喜欢他们脸上的油彩,每晚都看到他们结束再跑回家睡觉。那个时候真是不知道忧愁是个什么滋味。元宵节过后我们就又回到小饭馆开张营业了。

五岁时上了不到半年幼儿园,后来跟同学闹了点别扭边怎么也不肯去了。舅妈心疼,说:“不去就不去吧。平常都在家里说说笑笑的怪热闹,一上幼儿园一整天见不到人都愰得慌。”再后来姥姥病重,舅舅舅妈便关了饭馆回家伺候姥姥了。接着小表哥小表姐相继结婚,舅舅舅妈年纪也大了,饭馆就没再开起来过,我也就彻底地告别了那段铁轨路数火车的日子。回村后玩伴多了起来,我比之前更野更淘气了,满村子的疯跑找人玩儿。中午舅妈到处叫我吃饭。

七岁之前的我很任性不懂事,为了跟二表哥那比我大一岁的儿子争一袋芝麻糊而哭闹不止,舅舅就骑着他那辆凤凰牌的大梁自行车载我去买。我常常因为头发剪得不好看而在马路上不顾形象地大哭(当然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什么是形象的),表姐去买了小蛋糕哄着我回家。有一天晚上舅舅去朋友家喝酒,我自己偷偷溜出去找他,结果不小心掉到了下一条废弃的水道里,当时摔得我是真的眼冒金星,反应过来的我嚎啕着跑回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脸鼻血,当时我就吓晕了……很多很多,欢喜或悲伤的回忆,他们在岁月的流光里不留痕迹,却存在于我深深的脑海里,我想若我不因意外事故而失忆,那些美好时光我将永远不会忘记

七岁那年,妈妈接我回家上学。说真心话当时我是真的不想回家。我一直都是个很恋旧的人,我觉得舅舅舅妈对我的好比我亲妈还深。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公平,因为我妈在我回家不到一年就不幸病逝了,所以记忆里母亲的关怀真的很少。

刚回到家的那段时间我终日惶惶。陌生的家陌生的亲人让我无所适从。我不习惯他们的生活方式却又说不出口,因为所有人都告诉我那才是我真正的家。我无法肆意耍闹,我知道没有人会容忍我的任性。我不再满村的疯跑,因为大部分的人我不认识,而且我知道没有人会再耐着性子到处叫我吃饭。我尽我所能的干家务,因为我认为他们不会接受一个好吃懒做的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变得沉默不再泼辣,我晚上睡觉时会害怕的用被子蒙住头。“家”里的人都夸我乖巧懂事。是呵,我多懂事,懂事的我丢失了所有同龄孩子该有的无邪快乐,瞬间长大。过起了七岁之前的我未曾想过的生活,唯唯诺诺……

梦里常会回到童年的被窝,醒来后泪湿了簇新的枕巾。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啊,让我觉得整个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全都留给了那时天真烂漫的欢颜!

我的童年

文/赵国之人

我的童年

上面说到的只是我三岁时的记忆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几件小事,我还依稀记得,当然先后秩序,我已经无法分辩了:

有一次,母亲抱着我,同父亲一起到红楼影院看电影,当灯光暗下来,幕布上出现不动的幻灯片时,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当周围一切都黑下来,幕布上的影子活动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扎进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母亲只得把我抱出来,结果全家谁也没看成。

又有一次,我检到一个比巴掌稍大些的圆铁片(也许是洋铁皮罐头的盖子吧),独自在胡同里滚动着玩,我弯着腰为它加力,我突然感到手掌钻心地痛,手上滴滴达达地流出血来,手掌上靠近中指的地方,划了一个圆弧形的大口子,肉皮向外翻着,直到现在你们还可以在我的手掌上,找到那次划伤的疤痕。

又有一次,我在大姨家门口玩耍,看见挑着担子的卖凉粉儿的小贩,大声吆呵着走过。大姨掏钱买了一碗凉粉,喂一岁多的弟弟吃。我一看,急了,怎么?这一次,没有我的!我躺在床上,仰面朝天,手脚用力地敲打着床板。大姨跟妈妈笑起来,一边哄我,赶紧又买了一碗,这场风波才算了结。

住北屋的邻居,跟我同岁的小妹妹——小楼,在街上撒尿,我好奇地撅着屁股去看,她怎么没有撒尿的小鸡鸡?觉得很奇怪,立即跑去悄悄地告诉了母亲。

“她是女孩。”母亲听了告诫我说,“以后不能看女孩子撒尿!”我从此记住了:(世上)分男孩、女孩,女孩跟我是不一样的。

远房的亲戚,一对年轻的夫妻来访,执意带我去北海逛公园,园门广场的旁边是个无门的院子,人们都要先走进去,大概是去买票吧。看起来园门比现在大些,一迈进园门的中间是圆形的门房,收票的人坐里面,可以清楚地盯着进进出出的人们。

我们顺当地进园了,走过长长的汉白玉石桥,迎面是一座大庙,紧挨着它的西侧,有一个大笼子,有两层楼那么高,像小院子那么大,十来只猴子在里面假山上玩耍,这比大街上耍猴的猴子好看多了。我久久地站在大笼子跟前,呆望着上窜下跳的活宝们。

当我回过神来,突然发觉周围没有了一个认识的身影时,我害怕极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来的陌生地方。哭,不行,别人把我领走怎么办?只有自己一个人壮着胆子,照原路找回去。还好,那时路上的车很少,无论是汽车,还是人力车、自行车。

进门一见着大姨和妈妈,憋了好久地冤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大哭一场。“真行!能一个人单独走回家,真有出息。”随着大姨和母亲不断对我的夸奖,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然后按大姨的嘱咐,当那对丢孩子的大人进门时,我应藏在门后,当然“计划”没有得逞,没等他们把走散的过程讲清楚,我已经憋不住劲,从门后跑了出来。

1948年春,妈妈生了老三,那是一个小妹妹。月子里的妈妈,就躺在惜薪司27号窄窄的小南屋东头的床上,屋子里没有几件家具。

妈妈让刚过4岁的我,把煤球炉子上熬熟了的稀饭锅端下来。那是一个约直径20厘米大小的双把儿提锅,锅里的大米粥正咕嘟着泡儿。当我端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它很烫,没有端到地面,就松手了。小锅掉在地上,还算幸运,锅没翻,可米汤飞溅出来,溅到了我左脚的脚面上。只一滴,疼得钻心,立刻烫起了水泡,痊愈后在那儿留下了一个永久的纪念:左脚面正中间一颗“牛痘”般大小的“花”。

小妹妹的阿了屎尿的“介子”(妈妈对尿布的叫法),就泡在小院当中的大盆里。还不知道香臭的我,捏着半个馒头,蘸着盆里的黄汤,就往嘴里送。刚巧,父亲从大门外走进来。他发现了,进屋拿了个鸡毛掸子,“我叫你不知道香臭!”他一面说着,一面朝我头部打来,脑袋上马上鼓起了一个包,我疼得哇哇地哭起来。

父亲的肺病加重了,不住地咳嗽,痰里还带着血,住进了中央医院(现在位于白塔寺附近的人民医院)。月子里的母亲狠狠心,撂下刚刚出生的小妹妹,天天提着搪瓷的提盒,步行两里多路,给父亲送三顿饭,哪还有工夫给小妹妹喂奶,未满半月的她,被独自锁在小南屋里,妹妹病了,混身抽搐,这个小生命未满十天就离开了我们的家,离开了这个世界。

有人送来了个薄扳木匣子,请个人把她连同木匣一起扛走了。父母还未来得及给她起名子,连同她的模样都没有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象。

从小,我从心里就很怕我的父亲,总像老鼠见了猫,躲得远远的。发现他从绸布店回来了,坐在屋子里,我就弯着腰悄悄地从门前溜过。我不记得他曾对我笑过,哪怕是微笑。

还有一件事给我的印象很深:时间大约在1948年的秋天,天上薄薄的云,天气不热也不冷,我正一个人在西安门大街93号门口西侧的便道上玩耍,紧挨着那个天主教会三层小楼的西边,支着一个白布棚子,棚子下摆着一付剃头挑子。我看见一个成年人掏出手枪,朝几米以外的正在为人剃头的师傅瞄准。突然,枪响了,那个剃头的师傅立即倒下了。

枪声就响在我的耳边,凶杀就发生在离我十步之内,我真吓坏了,拔起腿来拼命地往家跑,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大人们的议论,那个开枪的跑了,剃头师傅死了,正在剃头的人吓坏了。

几天后,又听到了事发的原因:开枪的是个军队的马弁,军队开走了好几年。他的女人跟这个剃头的过了好几年,马弁现在回来了,偷偷地让那个女人回到他身边,几次都没有谈成。于是,起了杀心,发生了使人胆寒的悲剧。

我八、九岁时,父亲曾当着我的面轻声背诵过一篇什么:“在一片广阔的原野上,一挂大车漫无边际地走着。……”他那对自己无望的病痛,和对家庭前途无尽的忧愁,感染了我,它几乎跟随了我一生,那是我心灵中抹不掉的烙印。

另一次,他语重心长地嘱咐我:要有出息!学习不好,长大了就只能像小棍儿(我家的近邻,家里穷得叮当响)一样!

其实,他注意在启蒙时教我记忆、思考,常指着“月份牌”(就是一天一页的日历),告诉我:初一过了是初二、初三……阴历一个月,小“尽”二十九天,大“尽”三十天。

我在学龄前就能从一数到三十,也直观地体验了“数字的顺序特征”。

数学具有显而易见的逻辑性,理性思维难道是李姓老祖宗留传给予我的好传统(姑且称作大理寺的传说吧)。对数学的偏爱可能要伴随我的一生——十七年的学生时代,十七年的三线建设,十七年的工商工作,可能还有十七年的退休生活。是父亲在我儿时的学前教育使我受用一生。

父亲的肺病加重了,经常咳血,被庆昌祥绸布店(座落在北京前门大栅栏商业区内)的东家辞掉了管帐先生的工作,尽管为掌柜的卖了十余年的命:白天站柜台,上板后(不许说关门,不吉利!)记好这一天的帐。半夜,插上门,还要去掉布匹头部位的商标,盖上伪造的“着名”商标(戳子)。

长期的这样没日没夜地干,不生病才怪呢!

在那物价飞涨的时期,只给了十几匹布了事。没有了工作,加上疾病缠身,一家四口没有了经济来源,在北京是无法生活下去的。

回老家去,回乡下去种地、养病,这不失是当时唯一的选择。

1950年大年刚过,家里就要我上学了。村小学校位于村子的中部,教室是借用金老太太家一排五间的北房。尽靠东头的一间是老师的起居室,中间三间连通,是一至四年级的合班教室,用黑墨涂抹的木制黑板,就挂在教室的西墙上。

学生课桌是五花八门的。低年级学生,都围坐在从庙里搬来的供桌四周,高年级的学生用的桌子,是由各家搬来的各种规格的条桌。全校学生集中在一起上课。学生可是大小参差不齐,年龄最小的学生六岁,例如:我刚满六岁,年龄最大的学生大约有十八、九岁了,属于扫盲性质的。

老师姓吴,她留着齐耳短发,穿一身土布灰军装,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出头,比年龄大一点的学生,大不了多少。老人们称她“女八路”。

老师讲课的时候,总是先讲低年级的课,接着布置他们作练习;后讲高年级的课,再布置练习。“读”书的时间,全体学生是统一的,一旦老师宣布:“下面念书”,男女声混在一起,高低声混在一起,真是“乱成一锅粥”,离开半里地都能听得见。

一上午,中间只休息一次,中午放学,学生回家吃饭,老师轮流在各家吃“派饭”。下午再上一节课。半下午就放学了。(石板、石笔)放学后,那些大个学生经常在老师屋里呆着不走,直到家长喊他们回家吃晚饭的时候。

你别小看这个小学,功课的种类是不少的,低年级除有语文、算术之外,还有“大仿”、“小楷”(须个人买米黄色的毛边纸订练习本);高年级要增加珠算、“尺读”(应用文的写作规范)两门课。“大仿”是“拓”着红色的字帖,用中号“羊毫”笔“描”写,让学生体会运笔的奥妙;“小楷”是用小号“狼毫”笔(据说,笔尖里掺着几根黄鼠狼的毛,能使笔峰有弹性),按照着做好的十二乘十八的方格框抄书。老师判作业时,用毛笔蘸着红色墨水,在他认为运笔比较规范的笔划上,画一个漂亮的圈。

学生们比谁的大字写得好,只要比一下谁的红圈多就是了,“小楷”的判法也用小毛笔画圈。“尺牍”这门课是讲如何写应用文,比如:写信对长辈、平辈、晚辈的不同称谓,写信开始、结束的不同用词;竖式信封的写法等等,还有各种应用文的规矩(1953年以后,这门课就去掉了)。

我还记得上一年级时的语文课本,一翻开书的第一课,在第一页的左上部,是竖排的三个算盘珠大小的字:上学了。中间还有一课: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上二、三年级时老师教的注音字母,念经似的大声朗读“波、坡、摸、FO,DO、TO、NO、LO”,第八个音老读不准,开始老读成“LEI”。以后我进京上五年级时才重新学的汉语拼音,逐渐学会了说普通话。

我刚上学时,是在每年的冬天结束一个学年的。春节前,期末考试成绩,是要张榜公布的,全校学生是按成绩的多少,依次排列的。最后一名的右下角,照例是要用红墨水笔画上一个“L”——中止符,老百姓都开玩笑地说,XXX今年坐上了“红椅子”,那可是对全校成绩最差的学生的特殊“称号”。

吴老师只教了我一年,就调走了。新上任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中等个,留着很帅的分头,还显眼地镶着一颗金牙。从二年级一开学,教我的就是他——这个姓赵的中年老师了。赵老师对同学很严厉,许多同学都很怕他,尤其是,淘气的、不用功的和成绩差的同学。他惩罚学生的办法,一是用“戒尺”打手心,二是罚站。还好,我倒没有挨过他的打,没有罚过站。不过,他很注重自己的仪表,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到他,一身的穿着打扮,都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他还能写一手很漂亮的毛笔字。

童年趣事

文/山西白俊

我的童年在家乡应县度过,我出生于农民家庭,居住在县城一道老街中,记得幼时还能看到残缺的土城墙,墙上边的窟窿眼,据说是解放县城时留下的弹痕。

蒙祖上荫庇,传到父亲辈时,还有一处小院,那时不兴城建,地广人稀,记得出得南门。前面为一广阔的场地,每年八月份,传统的骡马交流大会就在这里热闹一个月,我的外祖父每年来这里,卖掉上年的大骡子,再换个小骡子,既干了农活,还略有赚头,他与买方将双手伸入一个袖筒里,互相捏指头,摇头、点头,就这样做着买卖,我对这一举动感到很神秘,双方不说话,光靠摸指头,便完成了讨价还价,经济学中的这种交易行为,能实现双方的利益最大化,有点招投标的感觉,只不过效率不高罢了。或者每年正月十五,这里便竖起高高的木杆,杆顶悬挂一个大型的鞭炮框架,父亲是这个东西的制作人之一,元宵节观赏烟花,是我们生活中的一大乐事,早早吃了饭,全家人找一空地,等待着各色烟花和鞭炮在夜空中绽放,每有一个烟花出了彩,引出一片叫好声。第二天,我约上小伙伴,再去这个刁斗之下,捡拾零星没有爆响的小鞭炮,再逐个用香头点燃,算是“废物利用”。

这个广场,在夏天的午后经常刮风,有许多旋风,听一个小伙伴说,***妈告诉他,小旋风是“鬼跑步”,如果能用东西扣住它,再找个针一扎,还会听到鬼的叫声,之后一遇到旋风,我就摘下帽子,蹑足跟踪,想一把扣上去,可惜,没有一次成功,搞的我心里很不痛快,后来,兜里的那根针也不知哪去啦。如今想来,还为这件事发囧。

还有一件事,更无厘头,记得看了大闹天宫的动画片,一个小伙伴说,听他爸爸说,孙悟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纳闷了好长时间,原来我们也是石头缝里蹦出来,怎么妈妈说我是外边捡的?后来小伙伴说,只要将自己的血洒一点到石缝里,过不久,就会蹦出个人来,记得一次玩耍,一不小心弄破了手指头,一个人悄悄地用棉花抹上血,藏进了墙缝里,还觉得很神秘,盼望着有一天会蹦出个猴子或小人来,谁知,这事竟然被忘记啦,直到有一天突然想起来,直奔砖缝而去,那团棉花早已变成黑色的泥团,抠出来,怔怔地愣了半天,想不清楚那个地方出了差错。

县城的电影院,经常会扔出些废弃的胶片,小伙伴们捡来,对着阳光看,记得有些片子是奇袭白虎团的镜头,能看到战士们身披白色斗篷,英姿飒爽的场景,晚上,一个小伙伴从家里找出一盏马灯,我们将胶片放在马灯前边,对着一面墙投影,不断调整位置,墙上竟然有了隐隐约约的人影,我们几个人很兴奋,觉得自己也会放电影啦,遗憾的是没有声音,那个时候,我心里竟生出长大后去放电影的想法,还能看好多好多的战斗片,这该是多么快意的人生啊。一些废胶片,引发出我的许多憧憬,至今我都没有忘记,靠着墙角,看着模糊的人影,几个小伙伴被映红的笑脸,我们没有忧愁,感觉玩耍的快乐。记得,那天回的很晚,累的竟然在床上“画了地图”,很尴尬。

无忧无虑的童年如同一把扬沙,随风飘去,但童年的美好回忆却深深印在脑海,长大成人意味着失去天真,意味着复杂,在种种利益漩涡中,我们慢慢在“城府”中老去,但即使贵为皇帝,富有四海,比起无忧无虑的童年,一文不值。可惜,人生是一段不能重复的旅行,但愿童趣能成为我们艰难困苦时的镇痛剂。

回忆童年,想起童趣,不觉青涩,犹如尝蜜。

童年,一首老歌在浅唱

文/林雨荷

童年,一个并不陌生的词语;一个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阶段;一个充满美好回忆的五彩瓶子。

每个人的童年都是多姿多彩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不一样的童年。童年,无忧无虑;童年,天真烂漫;童年,如一块美玉;洁白无暇。

那年,我还小,城市的生活还没有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打上烙印,便随父母迁移到一个让我一辈子也不想忘记和留恋的地方——鸡冠山。

这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究竟有什么魅力,我也说不清,只知道,童年是我一首永远唱不够的老歌;童年是我一生值得回忆的岁月;童年是我在忧伤疲惫时品尝的一杯香茶。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明白了:是家乡的山水风情滋养了我;是勤劳善良的乡音蕴育了我;是山里人善良淳朴的性格给予了我。

来到山村的那一时期,谁都不认识。家有时候也从村东头搬村西头。在我记忆中,可能搬5、6次家吧!每一次搬家都有不同的感觉,结实新的邻居,新的小朋友。

记得有一次,搬到村西头一个很大院落的家。邻居家有个小哥哥,对我特别的好。有好吃的第一个想着就是我。有时候还带我出去玩。春暖花开的时候,带我去山上采花,然后做一个花帽带在我头上,还对我说:真好看!

夏日,承载着太多思念的故事;有着令人剪不断的留恋。当阳光的羽翼缓缓张开,在风的呓语中一层层覆盖了广袤的田野和团团树林。我在哪里?在溪水边、在山沟里、在林荫中、在蛙塘旁……是的,每一处都留有我童年的欢声笑语。

最为惬意的是:在深山里,躺在柔软的草坪上,沐浴从林中透过的丝丝阳光,感受它的光和,感受它的温馨,清风吹来偶尔你还会感到爽爽的凉意;四周的虫鸣从不远处的草窠里传来,仿佛一支无组织的乐队在肆意的演奏着各自的曲子。有的急促、有的舒展、有的婉转悠扬、有的平铺直叙、有的连贯流畅、有的断断续续。望着茂密翠绿林树,真的是一种美的享受,是一种永远的难忘和珍惜……

夏日的山村,树绿的像海里的青苔;天蓝的像女人戴的蓝宝石玉;花红的像天边的彩霞。在这个美丽的季节里,小哥又要带我出去玩。其实,我最愿意到河边捉鱼了!小哥就满足我的愿望,在离家不远的河边玩。有时候看着鱼在河里游来游去,就是捉不着,急得我直哭。小哥说,捉鱼也得有技巧,动作要轻,不能让鱼受惊吓,否则鱼就跑了!掌握了捉鱼的要领,心里特别高兴。

那天,小哥不在家,自己悄悄来到小河边,看见几条小白鱼在河里自在地游玩,心里说:鱼儿等着我啊!我轻轻蹲下身子,小手轻轻伸向河里……捉到了,那个高兴啊!在河边喊了起来,就像打一场“胜仗”。后来,逐渐掌握了捉鱼的技巧。也愿意隔三差五到河边去玩。小哥说:行啊,有进步了!

夏日里的故事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说也说不完,道也道不尽。记忆比较深的就是和长我一岁的姐姐,去河边游泳。其实不能说是游泳,就是和水做一次最亲密的接触。当自己站在河岸的高处双手合拢举过头向河里跳的时候,似乎有一种神圣感和自豪感。玩水的感觉特别好,在清清的河水里,就像躺在纱裙里的绸缎,光滑与细腻。闭上眼,让夏日炙热的阳光照在让身体上进行一次水阳似地舒展,还可以欣赏到河岸的风景。那边有盛开的向日葵;这边有含香争艳的野菊花;还有浅浅的芦苇在飘荡。有时候我们还玩起打水仗的游戏,就像一群“野鸭子”,在水里噼里啪啦的,那个高兴至今难以忘记。

秋高气爽,山村的美景尽收眼底。而我最想做也是最开心的事儿,就是和伙伴到地里挖野菜,到山上采蘑菇,摘榛子。而这些我都不是强手。每次都是高兴而去,扫兴而归。因为我怎么努力总是和同伴有差距,人家采一筐我可能采半蓝。但我还是喜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在于采集多少,是寻找那种亲密大山的感觉和久久的醇香。当你置身与绿色的山野之中,听鸟鸣,听溪水唱,还有远处的回音,真的很美和惬意。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记得小时候,当大地金黄一片。每户农家小院成熟的玉米堆成了小山。我家也曾搭一个装玉米的粮仓,像个“小阁楼”,取玉米的时候需要登上梯,有时我和弟妹争着登上梯子取玉米。母亲怕我们有危险,从来不让,虽然不算高。有时我们会偷偷爬上去钻进“小阁楼”里玩耍。在金黄的玉米堆里打滚,嬉戏,特别的开心和快乐!到了磨玉米面的时候我们争先恐后帮母亲戳玉米。当把玉米磨成面,母亲会亲手为我们做发面香喷喷的水面玉米馍馍,好吃级了,酸甜、柔软、味道香浓!

捡地,也成了自己一件趣事。在收割完的地里拾麦穗;拾豆科,还有花生。记得有一次,我和妹妹在学校后山坡上,捡人家起完的红薯。红色沙土,粉红色的薯。形状各异,很好看。有时候不忍心食用。“完工”的时候,我们捡了一大兜。高兴得蹦蹦跳跳回家。似乎也有一种成就感。

都说冬天没有什么可去之处。白雪皑皑,路面冰滑。而冬天对我是来说也是一幅幅美丽的童话。有时候自己和男孩子一样,打“冰嘎”、滑冰车、堆雪人。当然,使自己最开心和快乐的是,一个人登上茫茫的雪山,去刨松树根,(当材烧)一篓篓背回家。有时候夕阳西下,照着自己粉红的脸颊,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山里,特别有趣。也不知道害怕。

冬天最冷的时候,你可看到屋檐下那参差不齐的冰挂,像一串串“冰糖葫芦,”特别好看。阳光照在冰挂上晶莹剔透。那时就是没有照相机,遗憾的美丽。我呢,有时候渴了还会折一柱冰挂含在嘴里,有股丝丝微凉和甜意。

……

童年,好似一池湖水,清澈见底。长大以后,才会对童年有如诗如画般的感悟。童年,幼稚而单纯。在大人看来,童年时期的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人啼笑皆非,但那时的我,做每一件事情都是很认真的。因为那时的我被好奇单纯所包围,每一件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新鲜。而童年,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又都是模糊不清的,但又常常会努力的去在脑中寻找那段记忆。因为童年是天真烂漫的往事,是幼稚单纯的心灵,是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仅凭这几点,童年就值得人去追寻。

这么多年了。童年,对我来说,就像引领我在路上的一盏明灯,一束山花,一把雨伞,累了,伤了,痛了,都会在童年的角落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我为童年写文写诗,我为童年讴歌赞扬。因为童年的记忆太珍贵了,因为童年时光太美好了。

蓦然回首之际,我会发现这就是我的童年时代;波澜壮阔的海面上,一艘小船在行使,船上满载着无犹无虑、幼稚单纯,而装载更多的依然是那颗既天真烂漫又洁白无暇的童心。

童年一首老歌永远在心里浅唱……

再聚首

文/小不点儿

退休后,颐养天年,2021年的最后一天,几个童年的老友又聚在一起,在心智上又回到了童年的那样,说着童年的故事;讲着童年的趣事;拉着童年的家常。总想在心里返老还童,倒退几十年,那才是几个工友最真实的自己,都是赤裸裸的原型,没有一点遮罩,没有一点美饰,每个人的心里相互透明;相互看透。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次的再聚首,每一次的再叙说,也都是童年的往事,没有多少新意。就是这份没有新意的述说,把大家一次次地聚在了一起,听得还是那么出神和专注。

有时我就会在想,人这种生物,如果一但聚在一起,到老就会生发出各种友情,什么同学情,工友情,战友情,师生情,等等,比比皆是,仔细品酌,它就是一个“情”字在起作用。就是这个“情”字成了他们之间的粘合剂,把他们紧紧地粘在一起,忘也忘不了,抹也抹不掉。因为这些人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环境和地点,又是在特殊的年代,有着悬殊不大的年龄。再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的父辈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老实巴交。就如我自己,回头望去,父亲老年的背影有点躬。他这一生不善言辞,没有文化,只有老牛般的秉性,在他工作的电锯房抱着粗大的圆木,向着轰鸣嘶吼的电锯移去,就这样抱了一辈子大木头,吃的简单,穿的朴素,出大力气地干活,做了一辈子的垦荒牛,生活在社会的最基层。所以,同样的贫困家庭,同样的家庭环境,形成了他们同样的性格特征,能够让他们坐在一起,有共同的语言。如果这也是一种遗传的话,他们根本上就是一类人。所以,这些人聚在一起,聊得都是他们知晓的话,而且百听不厌,百说不烦,喋喋不休,絮絮叨叨。恐怕这种絮叨到他们老态龙钟之时,还会耳贴耳的念道吧。这就是他们的那点乐趣。

这就是人啊,一但碰到了这份情,又有几乎相同的家庭背景和经历。纵你后来有高官显位,在这份情面前都会被沉没的不值一提。因为你现在的地位、金钱都与童年的友情无关。也没有人愿意听你作报告和炫富。如果可以做一个不恰当类比的话,你综究逃不脱朱元璋幼年乞丐童年和尚的身份。连明朝开国皇帝都这样,我们还有哪些放不下的名望可提呢?

在老年的岁月里,我们喜欢回到起初的原点,把思绪拉回到五十多年的童年,说着童年的话,揭着童年的短,在那个我们认为不起眼的地方,望着满天星辰,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星星,就像数着我们童年的那些其乐无穷的故事。

2022/1/2

童年的村庄

文/蔡旭

1

这条村子很大。

大到它的名字就叫大村。大到一直到了入学的年龄,我都未能走出村的边界。

浮山岭大概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了。云在山中浮着,山在云中浮着,我看不到它的顶。

浮山岭用它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南下的寒流,抱得村子终年的温暖。

暖和得鞋子没能走进我的记忆。我的脚下总是一双色彩斑斓的木屐。

我亲见过,老师傅给它刷上波浪一般欢欣的花纹。

2

这条村子很大。

大到竟有三间学校。一间电白三中,一间电白师范,当然还有一间电师附小。

人们称父亲为校长。母亲说,他当过电师教导主任,三中第一任校长,后来又是电师三中联校副校长。

我把第一声啼哭,交给了附小的校园。

之后就一再在电师与三中之间的大路上作折返跑,生蹦活跳地跑丢了我最初的好几圈年轮。

于是我有了好多间母校。

父亲远去了,电师与附小搬迁了又消失了,幸好三中还在。

多年后三中又分成了两间中学,听比我年轻得多的校长说,我也被划进了校友的名册。

分别五十多年后我返回寻根,还有人叫起了我的小名。

3

这条村子很大。

学生是村里比例最大的居民。每年都有轮换,人数只增不减。

我不知道大哥哥大姐姐怎样上课,最喜欢的是他们的课外活动。

黄昏时打球,我是最受欢迎的记分员。一根竹棍在沙地上的涂抹,记下了我学龄前的智商。

夜幕下演戏,我是最舍得鼓掌的观众。一对李姓孪生兄弟,要么一起扮鬼子,要么一起扮志愿军,让我把他们的名字念了五十多年。

直至如今,球迷成了我终生的名片,舞文弄墨成了我的饭碗。

4

这条村子很大。

但只有两家姓。一是姓崔,一是姓王。这两姓人很会读书,据说有史以来就以祠堂的数量,举办文化的竞赛。

数一下村里的祠堂吧,每一座都是功名的见证。

所有的学校都办在祠堂里,告诉着文化的繁荣,传承与延续。

五十多年后,回去寻找我诞生的祠堂时,所有的祠堂都被岁月代替了。

几座柱脚的石墩从草丛中现身,不知能否认出我的声气?

5

这条村子很大。

据说自古以来就很大。史册与族谱上,记载着它的显赫与兴盛。

近代的,在日寇入侵县境时,村子里的三十六间半祠堂成了战时县政府的衙门。

古代的,最大的官是中国古代“巾帼英雄第一人”冼夫人的丈夫冯宝,据传这里就是当年的冯家庄。村外的冯族古墓与神秘的石帆,正有待考古家的确证。

如今的村头与屋角,还到处可见布纹的碎瓦,隐藏了更古的密码。

记得儿时漂水花,不知让水塘里埋伏了多少历史的证明。

6

这条村子很大。

一到节日就更大。冼夫人的诞日,她就从浮山岭脚的晏宫庙里请出来,在大村边的看人坡上,接受万千百姓的崇敬。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啊!那些隔县跨省而来的人流,在这里掀起欢乐的海洋。

我像一条鱼潜入大海,在“跑公”欢呼声、大戏锣鼓声、摊贩么喝声、饮茶喝酒声、万众欢腾声中,忘我地穿行。

一直穿行了六十年。把我从一个花甲老汉还原为一个幼稚的顽童。

把这条我认识最早的村子,确认为世上最美的村庄。

把最初的家园,成了永远的故乡。

童年往事----藏猫猫

文/白衣天使

童年有很多往事是值得回忆的,可是在记忆的长河里,往往成为一个时代的印记,当年农村的孩子没有什么可玩的,可是大家在一起就有很多故事,就会闹出很多笑话。记得在 我六、七岁的时候,有时会和小朋友们一起去玩。就在村子中间的一条路上,在傍晚或是农闲时节,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就会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坐在杖子边的柴火垛上闲聊,那是因为当时没有电视,也没有广播,也没有电,晚上也不能聚众赌博。当时大家用的还是煤油灯。有的只有大家一起在天南海北的聊天。有些老人生活在大山里一辈子也不曾出去过。只是在这样的时间里通过聊天能有所见闻。有时我也会静静地坐在他们身边,听着这些老人在讲着过去的故事。他们还经常讲一些大山里的故事,感觉就像是自己参与其中,因为他们总是讲的绘声绘色,有语言,还有动作。

孩子毕竟是孩子,不会总静静地倾听,因为经常会聚集很多同龄年龄的孩子,他们有着快乐的童心。藏猫实际上就叫捉迷藏,是我们经常玩的一种游戏,一般会有其中大一点的孩子当头,他会把一群孩子分成两组,一组负责藏起来了,一组负责找藏起来的那组,等到都找到了,在反过来,藏的人负责找,就这样循环往复,可能一个傍晚都是在这样找找闹闹中度过。其实在这里还会时常夹杂着鸡鸣狗吠,偶尔还会有大人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记得有一次,我和小伙伴们在一起玩藏猫猫,大家事先说好找不到不能回家的。我就先藏了起来,我记得当时藏的时候我还有点得意,因为特别严实,是一个草垛,我躲起来后,因为里边是黑的,所以我就静静的藏在里边,因为怕他们找到,当然是一点声音也不出。起初还能听到孩子们吵吵闹闹的找人和被找到的声音,结果后来越来声音越小,后来干脆就没有了声音。我不知道自己在那个草垛里呆了多久。后来看还是没有人找到我,我就偷偷的探出头来,结果这一探头我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包括大人和孩子。我突然感到了一种恐惧,我要找妈妈。我从草垛里爬出来,赶紧抖落了身上的草。奔回家去。

等我回到家,妈妈已经在焦急的等待了。看到我回来,骂了一句,:“死孩子,不黑天不回来,也不知道吃饭。不饿吗?”我无语,我不敢告诉大人,我是在草垛里藏了半晚上。从那以后,我就不愿意和孩子们一起玩,因为他们经常是不讲信用。因为爸爸经常告诉我要守信用。现在想来,如果是现在,孩子黑天了还不回家,家里人早就疯了。但在那个年代,民风淳朴,没有拐卖人口这一说,也没有车,也不会出车祸,当时孩子也多,谁家也不会那么在意孩子啥时候回家的。现在想来,是爸爸妈妈给了我一个非常宽松的成长环境,让我在那样艰苦的岁月里快乐成长。养成了一种即自由浪漫,又守时守信的性格。

童年的春节

文/王敬礼

春节临近,看到人们忙忙碌碌购置年货,总会勾起我对童年春节的回忆。

在那生活条件差,吃穿都不能满足的年代里,孩子们最盼望的 就是过春节了,因为过年才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穿,有鞭炮放。对于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过年就这么简单。

记忆中的春节特别有年味,家家贴春联,户户放鞭炮。那时进了腊月就有年味了,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空中乱舞,鞭炮的火药味弥漫了整个腊月,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离春节还有二十几天大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按照习俗,廿三祭灶、廿四扫房,廿五、廿六蒸年糕,还要赶集买年货,那个年代,年货不是很丰富,无非就是刀鱼,红糖、芹菜,还有肉。只有家道殷实的人家,才会杀鸡宰鹅的。但几乎每一家都会在那有限的鱼和肉上大做文章,炸刀鱼,做丸子,煮猪头。

除夕晚上我们家通常是煮猪头炖蘑菇。平时很少卖肉,要想实打实地解一会馋,也就是等着年除夕了。我们家兄弟四个,都是“吃饭没饱”的岁数,光吃猪头肉未必够我们打牙祭的,只好在肉里多加蘑菇。做好后,盛上一大海碗端上桌,香喷喷地扑面而来,我们便迫不及待大吃起来,这就是年复一年的除夕团圆饭了。

按照习俗,正月初一的清晨,家家户户一定要早起煮饺子,还要放鞭炮。当热气腾的饺子端上饭桌我们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一连吃上两三碗。吃过饺子穿上母亲、姐姐们做的新棉袄便跟在大人们后面挨家挨户拜年了。最大的收获就是鼓鼓囊囊的两口袋瓜子糖果。拜年回来整天会捂着耳朵放鞭炮,忘记了天冷,玩得不亦乐乎。

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好但过年那几天,也显得异常慷慨。桌上的笸箩里摆着花生、瓜子、糖,但是,许吃不许往外拿,这对于惦记着吃,又惦记着玩的孩子们来说,无异是极大的遗憾。只好趁家长不注意,抓一把,揣到口袋里,溜出去疯跑,吃完了,回来再偷一把。更美好的是,平时惹了祸、淘了气,少不了挨一巴掌、踹上一脚,而到了春节,家长们和气了许多,对你有什么不满,也基本上采取宽大处理的豁达态度,顶多瞪你两眼。邻居们见面也比平时亲切多了,拜年时各个脸上笑容可掬,把所有的不快和郁闷都暂时搁在一边,你就觉得春节那段时间,空气是清爽的,天空是明亮的,人是自由的……

过完除夕,春节过了一半,后一半就开始走亲访友或者接待客人了。从正月初二开始背上苑斗,放上几个饽饽去三姑六姨家拜年 。饽饽通常是不会少的,中午能吃上一顿好饭就心满意足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正月初六,年也过得差不多了。

现在觉得年味不如以前了,关键是生活条件好了,渴望过年的心情也没有过去那么迫切了,尤其是小孩子,以前过年盼着有新衣穿,有好东西吃;现在呢,天天像过年,所以过年的味道也逐渐淡下去了。 童年的春节是美好的,是终生难以忘怀的。

冬日晴暖

文/怡水长远

冬日,冬雪飘然,簌簌而落,顷刻间万物银装素裹,一片雪白。在家避寒,多么惬意,兴许这是多数人的心愿。唯有不得不出门的人,踩着鹅毛大雪铺满的雪地,招手搭乘出租车。摄影爱好者情不自禁拍下多种角度的山城雪景。爱玩的孩子们高兴地蹦跑着,高呼着,堆雪人,打雪仗……那份无忧无虑的喜悦足以让人倾羡。

在家看看书,玩玩游戏,消遣时间。“劳逸结合”,生命如是说。书里主人公随生活跌宕起伏的境遇,不同场合的心情……描写的太淋漓尽致,以至于随主人公的角色位置或喜或悲,或笑或泪。游戏连连看太挑逗人的不服输劲,过了一关还想挑战下一关,兴许这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拼劲”。……几乎累了,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使我精神大振——“老同学都在微信群里,就缺你,等你和你聊呢!”从小玩大的铁姐一句话,使我把心思转到了手机。急忙打开微信,果不其然,耐不住寂寞的老同学们早已把我拉到了群里。似乎我的出现,引起太多老同学的不同的回复——真是久违了,太高兴了,童年最纯真的面孔一个个浮现在微信里,真是玩得开心,聊得尽兴,谈得真心,露着真情。匆匆童年,回眸相顾的依然是我们那颗清纯的心。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生活的脚步总是让人没有太多的闲暇。老了吗?我们感叹时空的距离,可我们的心依旧年轻!一个笑话,一句问候,一声客气……不同层次不同生活环境下不同的声调,但至少我们的心是热的!金色童年,我们梦想启航的七十年代,曾经天真的话语,过往顽皮的趣事,同窗苦读的岁月,清澈如水的友谊,在冬日静谧的悄然飘零的雪花之夜,显得格外亲切。似乎大家都被时光这杯酒醉了,若得若失,拥有与未拥,爱与被爱,都定格在流水年华里。翻开昔日的旧照片,情谊的涟漪久久荡漾着,每个人的心都是热乎的,真诚的,虽然已是寒冬深夜,冰天雪地。

童年的伙伴们聊得还似乎意蕴未尽,干脆一个个省略号,一个个感叹号,一张张幽默可爱的小图片,甚至一些搞笑的视频,让我们多年未见的小时候的伙伴又热情起来。孩提时代的友谊,如水清澈。尽管我们相隔并不太遥远,然而忙于各自的工作生活,难得一聚,难得相逢。唯有微信里问长问短长吁短叹问寒问暖来排遣内心深处的……

外面依旧雪飘。隔窗观雪,朋友的问候打破了心的宁静。单位好几次回复下雪路滑,没有发车。只能呆在家,做饭,洗衣,看电视……做一回家庭主妇,思维却无法停留在搁浅的日常琐事之中。掌上公交查阅当天的路况,看电脑了解芸芸众生万象,通览各地新闻……等待天晴雪融。“安全第一”的想法彻至心扉。小小短休,心之疲惫得以舒缓,至少老朋友在微信里得到了彼此心的呼唤。闲暇之时,安逸之时,脑海里时不时放飞想象的翅膀,闪现老同学们的样子,岁月匆匆成长了我们,韶光弹指磨炼了我们,生活的苦难教育了我们,孩提时代的童真感动着我们,相携互助的日子激励着我们,相互惦念的友情鼓励着我们,无论山高水长,无论身在何方,怀念逝去的曾拥的童真时光……

今夜寒冬冷雪,却倍感晴暖如春!

写给我遥远而陌生的父亲

文/曹文润

我幼小失怙,童年孤独而寂寞,是一个缺失父爱的苦命人。

对于父亲,他只是一个模糊的符号。在我仅有的记忆里,除了家里保存下来的唯一一张父亲生前和大姐合影的黑白老照片,几乎没有别的遗迹。父亲长什么样?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都不知道,在我渐渐懂事后,我对父亲相貌的想象完全来自五官与气质都非常酷似父亲的大哥。小时候家里似乎还保留了一副父亲当国军士兵时用过的军绿色绑腿。除此之外,我对父亲的印象竟然是如此遥远而陌生。据母亲讲,父亲晚年一直被下呼吸道顽疾折磨,奄奄一息,卧病不起。关于父亲的死,留给我唯一印象的是出殡之时,我蹲在顺城巷老屋的某个角落,跟着哥哥姐姐一起嚎淘大哭。当时我还那么小,并不真正理解一个人的死意味着什么,我想我一定是被家里办丧事的悲痛和凄惨的气氛所作出的条件反射。

父亲在我三岁时,撒手而去,与我们兄弟姐妹阴阳两隔。

毕竟血浓于水,我从有些懂事时就开始了一些对生命起源的探询和追溯,我无法想象我的生命基因源头只有母爱而缺少父爱。后来,我在母亲生前对父亲的所有叙述中,在哥哥姐姐以及亲戚四邻对父亲的侧面描述后,怀着一个儿子对亲生父亲的深切怀念之情,以记忆碎片勉强拼凑出了父亲的轮廓。

父亲个头不高,人瘦,淡眉无须,脾气温和,为人忠厚,处事随和,说话幽默,擅讲民间故事和笑话,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乐天派。他初通文墨,还会打算盘,平常在西门以卖菜为生。他年轻时参加过抗日远征军,并协助当时驻达国军的征兵工作,因做事勤快积极,人缘又好,颇受征兵长官器重,但他却在开往缅甸战场途中,因水土不服突发恶疾被长官派人送回四川。病愈后在工商联一个合作互助组做会计,替小商贩做贷款担保。解放后,他还在居委会大食堂担任采购。父亲喜欢饮酒,但从不酗酒,喜欢坐茶馆听说书,还是一位养鸽高手,在养鸽圈子颇有名气。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与我直接有关的内容。更遗憾的是,在我拼凑父亲形象的漫长过程中,我居然没有筛选到一点父亲与我——他的幺儿子之间的任何生活细节,任何痕迹,甚至他生前也没有留给我的一句嘱咐或寄语之类的只言片语。对于一个还没长大成人的孩子来说,这是多么遗憾,多么悲凉的事。

如果拥有父母之爱的人生是双轨之路,而我却是单轨人生。我曾经暗暗地羡慕那些童年时能享受父爱的小伙伴。对于父子之情,比我年长五六岁的二哥比我幸运很多,他自幼因天资聪颖和长相可爱,颇受父亲的宠爱,他甚至成了振兴家族的希望,更是父亲的骄傲。因而,每次在我读到他写下的那些怀念父亲、饱含父子深情的文字时,对于缺失父爱的我内心总是五味杂陈,那些文字因此也有着双重的意味。我要借那些真情的文字和语言的描述努力完善丰满父亲的形象;私底下我又多么羡慕他拥有的那些沐浴着父爱阳光的温暖的快乐童年。

我是我母亲近四十岁时生下的最后一个孩子,排行老幺。启蒙上学后,每年放寒暑两个假期,我都会被母亲送到离家几十公里的罗江镇大姨家,说是去看她,陪她,其实是为了给家里节约一个人的口粮。在大姨家最难捱的是晚上,她和姨父经常要去开会和政治学习,吃了晚饭就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睡觉。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独自睡在楼上表哥的床上,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包围着,那些听过的鬼故事和不可名状的恐怖传说都会像演电影一般在我眼前出现,我被吓得躲在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呼吸重了会惊动仿佛就在我周围游走飘浮的鬼神,被它们掠去当了晚餐美食。这种对想像的死亡恐惧体验如此强烈地浸入到我的灵魂深处,再也不曾离去。

父爱缺失的童年,孤独忧伤的童年,让我从小就更愿意封闭自己,躲开别人,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如今,人到中年,我也成了女儿的父亲,再回忆起父亲和儿时的往事,总是别有滋味在心头。有人说过,一个人在童年错失了爱,却可以得到一颗敏锐的心,一颗善于体察别人的心。而且对别人的一点点好就很容易被感动,会牢牢记在心底,总想加倍回报。想想我这一生,也许正是因为父亲过早地离去,我才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童年,才使我在多愁善感的少年时迷上文学和书绘,且从中获得了心灵的宁静,更让我享受到快乐与充实。从这点说,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缺失父爱的童年?

也许吧。因为苦难的童年是最好的学校。

我愿意这样安慰自己。

我仍然要在父亲节来临之时,向天国的父亲深深地说一句我爱您!

那远去的童年

文/死了都要帅

岁月如同手中的流沙,凉凉的滑过指尖。时间就像涓涓流淌的小河,它公平的对待着每一个人,从来不肯为谁多停留一会儿,也不与任何人商量,就那么静静的兀自流淌,将我们一分一秒变老……

曾几何时渴望金色的成熟,而当离开儿时的天空,淌过青春的河流,走上而立之年,生活的琐碎与真实、无奈充斥着麻木的心灵时,谁又不幻想找回多彩的童年?童年的风筝早已飞到天外天,童年的记忆却像月光一样,温柔而绵长,穿过夜色,透过淡黄色的窗帷,静静得、甜甜得微笑……

片段一:坐到锅里玩水。

这个事情其实没什么印象,是妈妈在我长大后告诉我的。

小孩子都有一个特性,好动,特别是农村的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充满好奇,不愿在一个地方静静的呆着,总想着迈着蹒跚的脚步去发现更多,更多有趣的事物。周围的一切很美妙,也存在一定的危险。所以照看孩子的人总不愿意孩子离开他们的视线,总怕孩子的好奇心与判断能力的缺乏引起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妈妈的一时疏忽,我差点成了炖汤的主料,许多年后说起来,依然令妈妈哈哈大笑。

当时是有三姑六婆到家里来拜访,都说“三个女人一条街”,她们在一片友好的气氛中就目前大家所关心的事情互相交换看法,对当时村里所发生的一些大事展开热烈的讨论,三姑六婆们约定遵守互不侵犯的基本原则,维护各方家庭的完整统一,并就在各方展开更加密切的合作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在客厅热烈的气氛中没有在意有一个小孩已经迈着小脚步离开她们的视线,到了厨房。刚刚午饭后的灶里还有些尾火,为了防止炒菜的锅烧锅放了些水在里面,一摸,挺暖和的。灶不是很高,有个小凳子在旁边,我踏着凳子,努力着爬上去,坐在锅里玩起水来。水很暖很舒服,心里还想怎么没有鱼儿陪我呢?我愉快的玩弄着,沉醉在这独自的欢乐中,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完全不知道危险在慢慢向我靠拢。

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发现我不见了,在屋里找了起来。当看到我坐在锅里玩水的时候,紧张的把我抱了起来,脱了裤子看小屁屁有没有被“煮烂”,只是有些红。见我又哭又闹不愿离开那锅水,才确认我没事,不顾我的哭闹把我抱到了外面,按坐在腿上。此事引得三姑六婆们狂笑了好一陈。后来为了防止我再做出类似的事情,妈妈对我看管越紧了,让我少了很多自由。

童年的思想总是那么的单纯和美好,而那口大铁锅也早已不知遗落在何方,换成了另一口。每次回家看到它,想起当年这有趣的事情,总是忍俊不禁。而这事情,却如同夜晚的星星,在儿时的心空灼灼闪光,放射着璀璨的光芒,伴我走过幻想而丰盈的童年。

片段二:上小学。

那应该是我多年求学生涯最快乐的时光。

学校离我家只有一墙之隔,非常近,近到在课间十分钟都可以跑回去吃两碗饭再去上课而不迟到。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喜欢趴在教室的窗台上听教室里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齐声朗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那琅琅的读书声时常环绕在我耳边,那时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快点长大,可以像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读书。

有一年学年新开学,一起玩的几个小伙伴都在家里人的带领下背着书包进了教室,我像一个走丢的孩子一样趴在窗台看着他们,隐约还能闻到那新书墨迹的清香,心里充满了失落感。爸爸看到我这样,知道我的心思,就问我:想不想上学?我毫不迟疑的说:想。在经得学校的老师同意后,我终于是走进了那个梦想的教室。当时我只有五岁。

新鲜事情总令人充满活力,当新鲜感过后厌倦情绪就蔓延开来。开始讨厌早晨天没亮就起床,长时间的坐在教室,无休止的作业……生怕父母的打骂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着上学。要是离开学校也就离开了小伙伴,也会很孤单。当时嘴巴又特别馋,看到小卖部里的冰棍总想吃,而更多的时候又不敢说,有时就在那哭。妈妈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一个劲的问我怎么了?而我还是不敢说出口,眼睛只是盯着那个白色的冰柜。妈妈明白我的意思,拿了一根给我,哄了几句,我才乖乖的去学校。现在再吃到冰棍的时候,再也吃不出儿时的味道了。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只会哭的小身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

似乎是崩崩跳跳的过了几年,周围的同学们总是羡慕我家离学校很近,不怕风吹雨打,不用走很长的路上学,饿了渴了还可以跑回去解决一下。而当时的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总是捣乱,搞恶作剧,学校像是我的天堂,所以经常被老师找去办公室批评。因为离得太近的原因,这些事情几乎都毫无保留的传递到爸爸妈妈耳里,在家总免不了一顿训责。好在学习成绩还不是很烂,老师在每次期末总评中也总不吝啬的写上一个“甲”字,爸爸妈妈也就放松许多。

今年过年的时候在家翻到小学时的一个作文本,幼稚的笔迹依稀能看到当时的情景。这些旧物记载着我儿时的记忆,记载着我的憧憬,有快乐,也有伤心与失落。

童年已经远去,许多的情节被定格成了记忆,可以记载的远不止这些。就像W所说的,童年不富裕但富有,时过境迁依然是梦里一串甜蜜的回忆……

童年·地震

文/左右开弓诗歌股票

那年地震时,我正在童年的睡梦中,一点感觉都没有,接下来的几天,地震的余波频频传来,震感最强的一次,我正在院子里玩,身体突然摇晃就像是要站不住了,断断续续足有一分钟,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地震,只觉得好玩,丝毫没有那些大人们的恐怖。就是这次地震,把一家的房屋边墙震倒了,好在没有大碍可以修补,我们家的大烟囱,摇晃半天还是没有倒下来,我家的大烟囱,不在房顶上,是用石头靠房墙另外垒起来的,从地基开始,越往上越是细窄,这也是因为没有烟道,迫不得已的做法。

余震还是不断,上面就下来通知,每家都要搭建防震棚,没通知之前,不准在土石屋里睡觉吃饭,否则后果自负。防震棚子,用几根木头支起来,外面覆盖上油毡纸,也有的用塑料,里边支一块木板当床。正是雨季,一连十几天阴雨连绵,简易的防震棚不堪雨水的连番攻击,雨水就渗漏进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雨滴在被子上,雨滴在我们头上,我们背靠着背蜷缩着,晚上就睡在潮湿的被子上。有一晚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一只脚就泡在地上的水里。

我三大伯,也不管人们怎么劝说,就是不到地震棚里住,全村只有他一人拒绝离开屋子,队长几次三番地做他的工作他也不给面子,队长说后果自负就不管他了。他的儿子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哥堂姐,好话说尽了,眼睛哭肿了,他就是不为所动,坚持死也要死在屋里,那架势誓与房子共存亡,堂哥堂姐就强行拉他出来,他用两手死死抓住门槛,还真是托不动他,这时来了几波小地震,堂哥堂姐赶紧跑出来,我三大伯还是不出来,又一次较强的地震开始了,就在我们为他焦急的时候,就在我们绞尽脑汁的时候,他忽然踢开窗户,一下就从屋里跳了出来,直接就跑进院子里的黄瓜架里去了,他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逗得我们哈哈大笑,也把我们连日来的担心一扫而光,我三大伯可能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在黄瓜架里半天都不出来。

我的童年

文/九满

我的童年是在藕池河东岸的一个小乡村度过的。

小时候家里穷,穿打着补丁的衣裳,喝照得见人影的稀饭,每日里却活得快快乐乐的。

春天,水稻插完了,大人收住了腿,我们却忙开了。趁着夜色提着马灯在田埂边、小沟里寻找黄鳝。夜色笼罩着整个大地,万籁俱静,只有青蛙和昆虫坚守在它们的"根据地"里,忘我地卖弄着呼朋引伴的歌喉,此起彼伏地唱着夜的进行曲。我提着马灯行进在夜的深处,眼睛紧盯着光与稻田接触处,希望能够发现夜游的黄鳝。

有一次,我在一根电线杆旁发现一条很粗的黄鳝,我用竹夹使劲一锁,黄鳝呲溜一下窜出去了,稻田的水很浅,它在水里扭动身姿激起的水声招引着我,我连忙紧跟,最终把它捉进了鱼篓!我欣喜得在田里转了好几圈。那是我今生捕获到的最大的一条黄鳝,足有一斤重。

到了麦子收割前夕,我便有了一大任务,在麦田边看护麦子,追逐来偷食的麻雀。我持了长长的竹竿,很神气地在麦田边奔跑。风吹,麦浪翻滚,一波一波,像黄绸缎铺开来,淹没了小小的人,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也成一株金色的麦穗了。

夏天,是我童年时代最快乐的季节,阳光暖融融的照着村庄的每一寸土地,也晒得人昏昏的,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三五成群,争先恐后地往藕池河蹦去。赤脚淌进河里,河水在脚丫之间流淌着,如金丝绸缎般绵柔,轻轻地吻着我的脚丫,温柔地表达对我的好感。下到河里,必定在河里蹦跳着,这一蹦跳,惊走了小鱼细虾。不过,一静下来,又有胆大、不怕事的鱼吓游到我的脚下,似乎在试探着有无风险。此刻的我,觉得自己有了神奇的召唤术,可以让小鱼小虾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当我们脱光衣服,欢天喜地地扑进水里,比谁钻得远、钻的久,相互追逐,相互泼水……初次下水,是不敢往深处走的,小心翼翼地呆在河边,调皮的伙伴会趁你不留意,把你拖入深水中,免不了呛几口水,然后被送回岸边,时间长了便学会了游泳。

夏夜,乡亲们从四面八方不请自来,齐聚防洪堤上。河边长满了野草灌木,不知名的昆虫蛰伏在草丛里,低吟浅唱,婉转动听。偶尔飞来的萤火虫,忽隐忽现的亮光,将夜空点缀得五彩缤纷,给水乡的夏夜平添几分温馨和浪漫。大人们摇着蒲叶扇,有的躺着静听昆虫的呜鸣,有的坐着给小朋友讲嫦娥的故事,或讲蛇吞象……有时候,大人讲鬼的故事,听得我们头皮发紧,背脊冷嗖嗖的。好像鬼就藏在我们附近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窥视着我们,会冷不丁地溜出来,将我们捉走。我们既害怕又想听,便朝人堆里钻,生怕落在外面。

秋天,常常是天刚蒙蒙亮,天边还残留着一片即将融化的明月,我就起床放牛了。那时候,我除了上学,挑河挖沟,插秧割稻,什么活都得干。夜幕降临,月光初上,那是我们最轻松的时刻,吃过晚饭,我们在邻居家屋外大声喊着,然后,大家集中到某一个小伙伴家房前屋后的空地上,就地取材,拿起零零散散的木棍作为"武器",分成两个阵营开始"打仗",霎时间,乡村静谧的月夜被我们打破,到处响起冲杀声或木棍碰撞的"砰砰"声。

人以食为天,红薯收获后,母亲做完饭后,灶膛里留一些火星,选大小合适的红薯填进灶膛,让未燃尽的柴禾灰埋好红薯。过大半个时辰,母亲用木柴扒出一个外皮煨烤得有点焦黑的红薯。母亲像杂耍似的,将红薯放在双手间来回抛换拍打,还不停地用嘴使劲吹柴禾灰,待红薯稍微冷却后,小心地揭开红薯皮,金黄色的红薯肉好诱人啊,香味浓烈。母亲递到我的手里,我急不可耐地咬一口,啊,好甜,甜中带着香,香中带着滑,滑中带着软,真好吃!

冬天,最开心的活动莫过于抓鱼了。在小沟里,先一二十米的用泥土一段一段的截断,然后用脸盆、木桶从内将水一盆盆一桶桶地舀到外面,水越来越少,鱼开始乱着一团起来,活蹦乱跳,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到来。当小沟里的水只剩中央一点点了,我们开始捉鱼,摸着、捞着,我们的小手冻得通红,嘴唇发紫。当我带着捕捞工具回到家,母亲会帮我脱衣服,叫我去洗澡。随后,我们家的餐桌上就多了一道荤菜。

我永远都忘不了1970年的那个冬天,一场大雪,我被赐予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屋后的藕池河里结满了一层厚厚的冰,我和几个小伙伴顶风冒雪,在阵阵尖叫声中,欢快地在冰面上溜来滑去,尽情地追逐嬉戏,此刻,似乎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当我们往河中心冲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冰裂声,我一惊慌,加重了脚下的力量,冰层破裂,我的一只鞋子灌进了冰水,也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我们转身往岸边飞奔,速度是如此之快,也许超越了后来刘翔飞出来的世界纪录吧。

于是,我奔跑着进入了我的少年。

童年·母亲·油灯

文/晴空之泪

常常想起童年,想起记忆里的那盏油灯。

童年的光阴里,十个夜晚就有近乎一半是断电的。于是,多少个夜深人静时便自然而然地在油灯下度过的。家里有一盏制作精致的玻璃高脚煤油灯,青色的底座,布满美丽的花纹。灯座上有一个金属的旋钮,可以调节火苗的大小。扭开灯芯,一股浓重的洋油味便扑鼻而来。亮如水晶的玻璃罩子,细腰大肚,宛如一个宝葫芦似的。灯身晶莹剔透,灯罩明亮洁净,显得那样的优雅,宛若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因为她的作用实在是大,母亲对她的爱怜便超越一切,白天闲着的时候,便常常将她像古董似的置于高阁,生怕我们一不小心碰碎了她。

夜幕降临时,母亲会小心翼翼地亲自取出油灯,摘下灯罩,对着灯芯,划根火柴轻轻点燃,尔后罩上玻璃罩放在书桌上,火苗便乖乖地不再左摇右晃了。灯光虽然微弱,然而在这漆黑的夜晚则显得尤其光亮与可贵。书桌上,灯火在舞动;书桌前,我正一笔一画地写作业。夜很深了,透过窗向外望去,白日里翠色欲流的水杉叶儿不再清晰可辨。地里不知名的小虫子叽叽咕咕地叫嚷着,平日里看的那些《聊斋》里的若干镜头便接二连三地涌现过来,让人之心弦骤然绷紧了许多。许是母亲读懂了我的心,便问问我"饿不饿?""热不热?"如此,有一茬没一茬地找我说话。望望那微黄的,正跳动的火苗,看到那正在一旁边纳鞋底,边守候着我的母亲,一颗不安的心便渐渐平静了许多。母亲不大识字,教不了我的读书、写字,然而,生活再忙,再艰辛,她总会这样雷打不动地陪着我静静地做作业。

还记得那次,因为走神的缘故,把老师布置的"每个字母写十遍"的任务,听成了"每个字母写十行",直到半夜一点多,我还在马不停蹄地书写。劳累了一天的母亲,就那么不言不语地陪伴着我,时不时用扇子替我拍打两下蚊蝇,用毛巾替我擦把汗珠。每每抬眼望着她时,遇见的便只是那含笑的眼神,不带丝毫抱怨的色彩。终于大功告成。母亲这才笑着说:"看你,成熊猫眼啦!"油灯将我的额角,将我的鼻孔熏得黑乎乎的了。母亲打来一盆清水,一遍遍地替我清洗干净,这才放心地与我上床休息。第二天,在我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她却早已起床,拾掇家务去了。

因为洋油熏染的缘故,那玻璃罩总会隔一两天就会被烟熏得黑黑的,影响视觉效果。这时,母亲总会拿出棉布,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擦拭,直到它亮堂如新,这才作罢。那一次,我自告奋勇地替母亲擦拭,谁料,一个不小心,手一滑,玻璃罩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头栽落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担心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母亲闻讯赶来,看到了地上的碎片,早已明了了一切,一把抱过我,摸着我的手、脚看了又看。油灯在当时可算得上是家里比较值钱的家当了,我本以为会招来母亲的一顿臭骂,可半天丝毫不听母亲的责备,她只一个劲儿地担忧着我的受伤与否。那一刻我方明白,油灯在母亲的心中纵然分量再大,又如何能与她的女儿相提并论呢?

记不清多少次了,母亲陪着我在灯下阅读了那些脍炙人口的小人书,我高兴地讲,母亲耐心地听;记不清多少次了,因为体质差的缘故,我经常流鼻血,母亲就常常把我抱在手中,让我安然入睡。待我鼾声四起时,静静陪伴着她的便只有这盏油灯了;记不清多少次了,在我入眠后,母亲仍在油灯下不亦乐乎地忙碌着,替我纳鞋底,织毛衣。她的手是那样的巧,那些新式的花样让我穿出去是那样的自豪。

母亲除了要料理家务外,还要出去挣钱贴补家用。有时候,母亲打工回来,也会给我带回一些糖果之类,在油灯下,待我做完作业时递给我。小小的糖果能让我能激动好些时日。那时候,我感觉这些好运和快乐都是这个漂亮的煤油灯给带来的,这盏油灯就像神话里的阿拉丁神灯一样,能满足我许许多多的愿望,能给我许多的憧憬和希冀。

哦,油灯、母亲,母亲、油灯……

如今,灯火通明、处处流光溢彩,油灯已然成了一种逝去的风景,在人们的记忆中渐渐老去。可是童年里的那盏油灯微弱而温馨的光亮却永远地留在了我的心里,给我以温暖和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