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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文章

2022/12/13散文诗歌

油菜花文章(精选30篇)

油菜花之恋

文/周云海

春天的花园、街衢路边,各种花卉次第竞开,万紫千红,美不胜收。

退休了,时间于我不再紧绷,有了闲暇。春天里,我喜欢与妻子一起外出踏青、赏花。桃花、郁金香、樱花、李花和梨花娇艳美丽;郊野金黄的油菜花更是蓬勃灿烂。作为昔日的农场知青,看到满地盛开的金灿灿油菜花,我的心中充盈喜悦,仿佛遇见了我青春的初恋。

那时我们在田间劳作,不讲究花花草草的诗意,但我们的青春与农作物一样,也会在春天里拔节、摇曳、憧憬。四月的田野,油菜花蓬勃盛开,像金色的海洋,又如铺在乡村的巨大金地毯,让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知青一见钟情。

金黄灿烂的油菜花,不似桃花、梨花般彼此间隔着娇羞开放;也不是樱花那样,虽花海相连,身子骨却依旧有着疏远的距离;成片成片的油菜花,千朵万朵,她们彼此紧靠着、依偎着,手拉手、心连心,看到我,欢欣地齐刷刷

向我招手。

我和油菜花、我的初恋久别重逢。

樱花虽烂漫,菜花更灿烂。樱花树上的樱花谢了,明年还会开放,而油菜只有一茬的生命,所以油菜花开得如此灿烂,如此壮观、如此壮烈。欣慰的是:油菜花的后辈,来年也会如先辈一样前赴后继地灿烂开放!

我爱金灿灿的油菜花,不仅是她的壮美让我赞叹,还因为她美丽的心灵。油菜花谢后,辛勤的农人收割下制成菜油,滋润着我们的餐桌、美好了我们的生活。

啊!我爱金灿灿的油菜花,这是我的初恋,我的青春之恋永不变色。

距离是个问题

文/高明昌

十六岁,我开始学做生活。第一样生活是插秧。插秧要弯腰,老辈人说小囡是没有腰的,插就插吧。再说插秧是跟村上的姑娘们学的,跟她们在一起,等于与美在一起,吃力也开心。这些姑娘啊,滚烫的日头里,照样晒不成黑炭,照样白嫩、水灵。

插秧开始了,姑娘林妹第一个走下水岸,插了几行,然后起身,先说注意事项一二三,接着手把手教了几分钟,然后就叫我试试,自己又开始插秧了。我知道第一个插秧的人,一是要速度特别快的,因为要起带头作用;二是要有方向感,不能歪斜。她一歪,后面所有人都跟着歪,事关整个插秧队伍的整齐。

时间过了一刻钟,我与林妹的距离拉开了,越拉越长。这时候,她偷偷地帮助我插了两行,而且经常在我的脚后跟放了不少的秧把,看得出,是特意挑了清爽的秧把给我的,零乱的秧把她都自己插了。我知道,她是千方百计想节省我的时间,好让我快点赶上。她安慰我说,慢一点,秧苗歪转也没有关系,就是秧苗之间空当的大小,一定要掌握好。为此,她时不时地提醒着我。

弟弟,太稀了;弟弟,太猛了(我们用“猛”说“密”的)。

什么意思啊?其实指的就是秧与秧之间横与竖的距离。她说距离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要正好才对——“正好”是什么距离?她不说,指着她插好的秧苗。我看了一下,这秧苗之间的距离不到一虎口长,都是一个样子,而且新插的秧苗没有拖泥带水的,秧头比我插的要挺直、整齐,确实好看。

少插了,不是浪费土地吗?回家后问母亲,母亲说插猛了,将来这些秧苗只长叶子,不长谷粒的,收成反而要少。

我懂了,“正好”是为保证秧苗长得好,收稻时能收获更多的稻谷。

我跟母亲种油菜秧也碰到了同样的问题。

种油菜先要拔油菜。一畦畦的油菜秧碧绿生青,秧苗上还带着水珠,湿漉漉的,晶亮着。母亲站在油菜秧苗的前头,弯腰、蹲身,把手伸进了菜畦里,手指紧扣住菜根,将油菜连根拔起,然后按照根头分列的样子放进了篮子里。母亲说,油菜秧多的地方拔掉一点,这样油菜就容易长大,所以本来油菜秧少的地方就可以不拔的。

种油菜了,母亲是先将铲刀铲进泥土,深度大概在三寸左右,然后铲刀再左右摇晃了几下,摇晃出一个扁形的上大小小的口子,再将拔过来的油菜根放了进去,放好后拔出铲刀往边上的泥里插进去,再将铲刀弯过来,泥土就拱了过来,种了油菜秧的口子也自然并拢了,就这样,一棵油菜秧算是种好了。

种好一棵后种第二棵,种在什么地方,母亲用铲刀铲好了印子。我看了一下,发现离开第一棵的距离在半尺左右,中间空了一段距离。问母亲,这么种不是油菜秧就少了,将来油菜不是少了吗。母亲说,不少的,正好。

又是“正好”。母亲继续补充说,你不懂,油菜秧苗离开的距离太小,油菜将来只长个子,根脚会很细的,根脚细的油菜是不肯长油菜籽的。

哦,也是为了将来多些收成。

麦子不是移栽的,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事实也不是——

麦苗是撒播的,谁去撒,经验不足的农人是挨不上的,父亲有时也只有看的份儿,爷爷才有资格。我亲眼看见过爷爷撒播麦种的情景。爷爷搓了搓手,往簸箕里抓过一把麦种,走到一畦田垄的边口,站定,不慌不忙地将麦种一把把撒了出去,麦粒像天女散花,飞舞后飘落在田里。大家看着那个架势,再看了看泥土,给爷爷竖起来大拇指,都说真本事,真匀。

真的是真匀吗?不见得,这要看长出来的麦苗的,如果长出来的麦苗一堆稀一堆密,像个瘌痢头,甚至畦与畦里也长出几棵麦苗,说明撒播人的技术一般般,下次就自动取消资格。麦苗撒种,抓一把种子在手心,抓多少,什么时候撒出去,什么时候手指放收,其实就决定了麦粒之间的距离,也决定了麦子未来的长势。

我说这可以等麦苗长出来后,将密的地方拔掉,少的地方移栽过去就好。母亲说,麦苗是拔不掉的,不相信,你去试试看——我真的去拔了,拔得很吃力,那些麦苗是拔一根断一根。原来麦苗的根系扎地本领特别强大,扎地扎得又广又深,它宁愿断自己的腰、自己的茎,也不随便起身,真正的根深蒂固。

油菜花开之时,就是我们再见的日子

阳光很灿烂,暖暖的风吹动着长长的发,可惜不喜欢穿裙子,所以油菜地里,没有裙摆随风飘动。

春天里,阳光下,金黄的油菜花,耀眼的好看。静静的坐在风中,坐在菜花里,似乎在等待,似乎在思念。

我们说好的,油菜花开之时,就是我们再见的日子。

我记得那年,也是油菜花疯长的时刻,我们手牵手漫步在小径上,那种传递到心中的温暖胜过阳光胜过春风。灿烂的花朵,灿烂的笑脸,一起留在脑海的胶卷上。经过岁月的磨灭,也不曾褪色,依然金黄金黄……

那时的天空很蓝,映衬在我们碧波般的心湖,微风一过,便荡起了丝丝涟漪。我们在菜地里奔跑跳跃,油菜花在我们胸前晃动。风扬起我的长发,你抚摸着我的头。我们单纯的诉说着心中青春萌动的情愫,你温柔的声音像是耳边柔风的低语,你告诉我:油菜花开之时,就是我们再见的日子。

我心中便有了信念,有了期待。

第二年的春天,油菜花地里不再呈现大片大片的金黄,而是稀稀散散的小小的花骨朵粒。阳光也被绿色的叶梗割裂,黑色的影子映在手臂上,像是割裂皮肤般的疼痛,大把大把的水蒸气付诸在睫毛上,朦胧了双眼。我想是风不够大,所以怎么也吹不干,是阳光不够温暖,所以我用双臂抱紧自己依然觉得很冷。不知在菜地里蹲了多久,脚麻了,天黑了。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带着满心的恐惧,不停的向前跑,只想离开这片被黑色笼罩,恶魔般缠绕的地里。

我还记得:油菜花开之时,就是我们再见的日子。我一直在期待,只要相信,期待就会成真。是这样的吗?

每一年,油菜花都不同。有些年,像是心情很好的放肆疯长,有些年,像是失望的不肯再向太阳招手,或是金黄的花朵成片,或是绿色的叶子成片。每一年,我们也都不一样。

偶尔,我会从朋友的同学那里听到他的消息,而心中却平静的像一碗水,激不起任何大的波涛。我知道,其实我们都一直处在不远的地方,只是,我们在油菜花地里迷失了方向,所以找不到彼此,时间久了,也就不再想去找到彼此。

高中的时候,我在一中,你在五中。同在一个县城,或许,曾经多少次我们还踏上过同一趟回家的班车。只是我们更愿为自己未来奋斗,毕竟我们还只是青春年少,毕竟我们都是优秀的学生,毕竟我们都是乖乖的孩子。大学的时候,我在河西,你在河东。同在一个城市,或许,曾经多少次我们坐的公交车多少次经过彼此学校门口的站牌。只是我们不再想到还有必要去见彼此,毕竟我们已经都长大了,毕竟我们身边都已将有了另外的人,毕竟我们那些只是油菜花地里的回忆。

这一年的春天,趁着清明假期,丢下一个城市,回到了另一个城市。这片油菜地里油菜花此时长得特别的疯狂,往年的这个时候花都谢了。我站起身来,逆风远望着这片弥漫香味的花田,所有的思绪就像被风带去了远方,只愿自己一人沉醉。

我看见了一对蜜蜂,时而一起停歇在一朵花中工作,时而分飞各方。

我一直都记得那句话:油菜花开之时,是我们再见的日子。

其实,我早就明白“再见”有两个意思,只是我一直强迫自己理解为“再次相见”,而不愿意是“再也不见”。

可是,我相信的期待“再次相见”却是是他的“再也不见”。见或不见,油菜花依旧开放,我们却早已不在原地。

后记: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蓓蕾推开绿色的外衣,绽放成美丽的花朵,忽然发现又是一年的春天来了,仿佛冬天还在昨日,我们总说天长地久,我们总说海枯石烂,我们总说正值青春年少。然而,天不够长,地不够久,所有的一切都烟飞灰灭。有一天,海真的枯了,石真的烂了,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我们不再风华正茂,就算抱怨海不够宽广,石头不够坚固,也是颓然。

其实,海枯石烂的最后一刻,我们早已天各一方。

收获油菜籽

文/鲍明成

油菜经过七八个月的生长,成熟的油菜籽儿正等待人们去收获。这几天,农户们正抓紧天晴有利时机抢收油菜籽儿,这全家出动忙碌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当年自己收菜籽的事来。

收油菜籽是件苦活、累活、脏活,而且还有危险。油菜籽成熟到七八成的时候,各家各户懂农活的人都会在自家的田头走走转转,看看哪块田里的油菜可以收割了,哪块田里的油菜还要再等几天。割油菜必须早起,因为太阳一上来,油菜籽会“炸”落地里。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们都是一大早就起来,拿着锋利的镰刀来到田间。收割油菜也不同于割麦、割稻,只能一根一根地割。有时遇到一块田中,有的地方可以收割,还有的地方不可以收割,就更麻烦了,农户们只能先把能收割的油菜间隔着割掉,等过几天剩下的油菜成熟后再来把它们“干”掉。

如果老天帮忙,有太阳,光照好,这些收割掉的油菜秆一般晒上三五天就可以揉油菜籽了。阳光越强烈,温度越高,越是人们揉油菜籽的大好时机。这时,不管多热,各家各户几乎全员参与,小孩也送水到田间给大人喝,有时也会帮大人捧油菜秆子。农民们先用锄头把土块上面的油菜根锄掉,把地弄平,再铺上十几平方米或更大一点的油布,捧来油菜秆,用胳膊在油菜秆上使劲磕一磕,大约十几个来回,等油布上的油菜秆放得差不多了,就用梿枷或其他劳动工具在油菜秆上使劲地敲打。一“锅”油菜秆子最快要20分钟左右才可以打好,这时,为了防止油菜籽夹在菜籽壳里扔了,人们还得用一根小木棍在油菜秆上不停地敲打。照这样的工序继续下去,大概四五“锅”油菜秆打好后,油布上的油菜籽就渐渐高起来了,打碎的油菜秸秆也和油菜籽搅和在一起了,这时人们便先用竹子做成的耙子把长的油菜秆划去,再用搡筛把打碎的秸秆和油菜籽初步区分开来,最后用小眼筛一簸箕一簸箕地筛,黑油油的油菜籽就哗哗地从小眼筛里滚落到了油布上。为了让油菜籽更干净些,有风时人们都会利用自然风,把油菜籽扬一扬,这之后油菜籽就可以装进蛇皮袋子,等待人们运回家晾晒干入库了。

天晴揉油菜籽还算好,如果是下过几天的雨后出太阳,这时去揉油菜籽则更脏。油菜壳黑乎乎的,一天下来,鼻孔、脸上乃至全身都是黑黑的。

收油菜籽一天忙下来腰酸背痛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稍不注意,手或腿就会被锋利的镰刀划破,此外,油菜秆里有时还藏有蜈蚣、蛇,你得眼疾手快,用劳动工具把它们赶得远远的。

有一次我和老伴去田里揉油菜,三十五六摄氏度的高温,一丝风也没有,我们揉了个把小时油菜后,带去的水就一滴也不剩了。感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似乎要中暑了,我急忙跑到小店买来十几瓶矿泉水,两人坐在树荫下,一会儿工夫矿泉水就喝得所剩无几了。

收获油菜籽的活儿虽然苦、累、脏,而且还有危险,但一季下来,看到家里油菜籽堆积如山,马上就会变成钞票,那些苦呀,累呀,脏呀就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一地的菜花黄

文/陈绍平

周末我回乡下老家,途经大路坝时,忽然飘来阵阵香气,原来加工坊里正在加工菜籽油,香气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刹那间,我又仿佛看到了家乡一望无际的金黄菜花,正灿烂地盛开在春日的暖阳里,香了村寨,醉了农家。往往这时,我都是一路看着菜花去,一路看着菜花回,因为我们都深深地爱过,那一地的菜花黄。

每年的阳春三月,故乡的菜花成片成海洋,山坡上,田野里,油菜花正热热闹闹地开放,春风吹拂,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那个时候,你到乡下随便走走,映入你眼帘的,就是那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在阳光下舞蹈,在风儿中私语,舒展全身的情愫,摇曳出妩媚的春光。

漫步田间地头,你定会屏气凝神,为油菜花的清纯,为油菜花的自然,以及开放在黄土地里的姿势,从心底发出由衷的赞许,你会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沐浴油菜花的醇美,让心灵来一次坦坦荡荡的旅行,收获的肯定很多,很多。

此时,蜂蝶也是不甘寂寞的,趁着这工夫,上下翻飞,忙着采花粉,嗡嗡的声响,演奏出动听而又惬意的春之声,久久地,在耳畔回响。孩子们也赶来凑热闹,“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满地的菜花里,哪一朵菜花是那只蝶呢!

凡是在菜花地里长大的人,对于油菜花是再也熟悉不过了,就如同熟悉自己的亲人一样,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故乡就是在花开花落中迎接朝阳,送走夕阳,每一个朴实的日子,香香甜甜,美着呢。一到油菜花开了,绿色的田野就有了春的气息。碧油油的油菜叶就像绿色的海洋,黄灿灿的花朵儿就像海上的滴滴绿浪。阵阵春风吹送,绿海金浪,波波推涌,油菜花翻滚着,起伏着,跳跃着,十分的好看。此时,站在田边路旁,你静静地看着这花的海洋,看着这金黄色的波浪一波一波地奔涌向前,直到消失在田野远远的尽头,你会忘记自我,深深地融入她的情怀,久久地不愿离去。

风雨中的油菜花更显妩媚。烟雨朦胧,斜风细雨,田野里盛开的油菜花格外醒目,分外耀眼,娇嫩的花朵沐浴着雨水,尽情地享受春天给予的馈赠。油菜花静静地开,还能感受得到花开的声音。大地流金,田园如画,这幅散发出泥土气息的美丽画卷,在你的面前徐徐展开,与四周连绵的青山自然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让你为之目眩神迷,那是一种震撼的美,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能做的,唯有倾听。

油菜花

文/校园作家

满地的庄稼,油菜花,开了,遍地都是花的笑脸,望眼过去,一片一片,金黄色的,实在忍不住,还是站到里面,留个影吧,“念念姐,过来,帮我拍下来,”怎么拍动作呢,想想,睡在这里吧,仰望天空的感觉,好极了,就这样吧。

“准备好了没有,这么慢,一会来人了,快点。”念念姐对我吼道。

“叫什么啊,吓我一跳,我就站在花丛中吧,不睡在那了,等会花会哭的,不说别人发现会不会赶追我们,本来就应该爱惜农民伯伯的庄稼,对吧!我知道,”小学时学的,农民伯伯把玉米种在地里,到了秋天收了很多玉米,我都知道,我们两个也和父亲一起在地里种过。知道你会背《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还是我教你的,你的名字也不会写,我很想教你,也很想让你学会写我的名字。

到最后怎么教你还是写得马马虎虎,对于你来说已经很棒了,对于我来说是感恩,终于教会了会写你自己的姓名,我这个老师没白当。

有时候看念念姐认真的学习写自己的姓名,那不耐烦的样子,让我顿时间好感动,没有学问也没关系,照样过得很快乐,傻里傻气的。

可是今天当我在镜头里留下美的一面时,我顺手摘了一朵金黄色的油菜花,夹在橡皮经里,在头发上戴上一朵刚开不久的油菜花,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童真的年代吧,那时候父亲还活着,自己家里也种了油菜,也在开花的季节里,我和念念姐在花丛中追打着,捉迷藏,嬉笑着,遍地的油菜花都被我们践踏了,可是父亲很无奈,买办法,说我们又不听!

当今天的我,在别人的庄稼里,只是采了一朵,并没有什么,太没感了,自然而然就会游手好闲的去欣赏花的世界,并且还想留住这美好的画面,当然也让自己戴朵花了,没想到竟然被念念姐训斥了:“你怎么摘人家花呀,这是庄稼呀,不给你拍了,你偷别人的花”

“好了,好了,别说了,不就一朵嘛!那我就这样戴着吧,等会回家,种在我们家院子里,会让人觉得别具一格,我又不会轻易把它丢弃啊。”

“不是,妹妹,这一朵花就是一颗种子啊,它的花谢了,就会变成油菜籽了,所以我们换个地方照吧。“

我念念姐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做了,或许是我太自私,看到好的东西都想自己领先得到,可是这样做了并不是很好,还是有点自责了,又把我头上戴的那朵油菜花,怎么办?又不能长上去了,算是一次踏青的教诲吧,可能以后我再回家,到乡下走走,拍照留念的时候,不会再这样采花了,尤其是庄稼地里的花儿,又譬如芝麻花,也是花谢了会成籽,路边的花儿也好,我也拍了下来,在乡下真好,到处都是大自然的气息,不像城市里,有点浮躁的平凡,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心声,或许我是在乡下长大的,可是不管我走到哪里,看到了无论是大树还是小草,甚至现在的我在城市打工的日子里,也给自己买了好多的花花草草,有的活了,有的枯了,我依然能感觉到,原来一切世间繁琐事务,都必须用心去对待,朋友相处久了,自然会日久见人心,若是一直真诚的相对,相信会赢来很纯真的犹如春天般的友谊。像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一样,呵护着我们一样。

油菜花田里的嬉戏

文/明前茶

每年春天,婺源的游客就像一年中最大的一波潮水涌来,此时此刻,桃花的粉色是浓而温暖的,杏花的粉色是淡而清冷的,成为白墙黛瓦间的妩媚点缀。更有意思的是,那些矗立在油菜花田上的画架子,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手执画笔的美院学生成群结队,由老师带着,一大早就前往山水间寻找最好的写生角度。这些城里来的孩子,看到放蜂人在蜜蜂嘤嘤嗡嗡的抗议声中割蜜,要诧异,见到公鸡飞上果树枝头,要惊笑,色彩跳荡在他们年轻的瞳仁里,也流淌在他们的画面中。

这也是村里民宿生意最好的时候,此地的民宿因为古村落的保护规定相当严格,基本上所有的老宅都维持了原样。住宿费只有百儿八十一天,一切仿佛都因陋就简,吃饭仍然沿用主人家用了几十年的八仙桌,桌上的菜肴都出自房东奶奶之手,红烧卤水豆腐和肉片炒腌菜薹,是最受欢迎的菜肴,每次都被年轻的学生们一扫而空。他们还交头接耳:“徽州古话说来真好听,奶奶都说了,瞧我的菜薹嫩头长得多伶俐,一半开花,一半未开,就好像貂蝉挥了个水袖。”“他们这儿的人家居然把漂亮女子叫做貂蝉,油菜薹能长得像貂蝉,也是一绝了。”

是的,学生们的到来,为房东奶奶寂静的留守生活,带来了无限的生机。混熟了,学生们也会玩笑地问奶奶,当年被抬上婚轿,爷爷是不是“四里八乡最漂亮的小官人”?他们写生时,遇见采摘油菜嫩头的奶奶,便打趣她背着背篓,戴着斗笠,也是“一天嬉到黑”。没错,就是“业精于勤荒于嬉”的那个“嬉”字,当地人还在活学活用,折射着古徽州的雅意与调皮。听这帮比孙子大不了几岁的娃儿这么调侃,房东奶奶反问:“我不‘一天嬉到黑’,你们爱吃的腌菜薹从哪里来?”

话是这么说,奶奶自己也能感应到变化。从前,下地收菜薹,眼睛看到的是活计,端详的是菜薹的老嫩与长短,感受到的是肌肉的酸痛与麻木;如今,干一会儿活,学着孩子们在原野上伸头眺望,眼睛里跳荡的是春天的缤纷色彩。劳碌了半辈子,忽然觉得劳作与嬉戏,如此密不可分,这种突来的醒悟,让房东奶奶震惊了片刻。

表面上,她依旧是质朴无华的民宿老板娘,每天都要操持住客的三餐,帮忙清洗他们沾染了颜料的衣裳。但等油菜荚纷纷结起,最后一拨学生也将离去了,房东奶奶第一次感觉到了怅然若失。老人家情绪变化被一位打包行李的女学生看在眼里。离开时,八仙桌上留下了一大盒用过一半的颜料,另有一个旧画板,一只木架子,一叠纸,一把笔。房东奶奶惊讶地去把玩、观瞧,发现孩子们还给她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把这个春天画下来吧,奶奶。明年,会有我们的学弟学妹来这儿,瞧瞧你是怎么画的。一天到黑都不嬉,是不是也有点亏?”

奶奶笑了,她掐菜薹的手,已经被菜汁染得黝黑,洗也洗不干净。这会儿,这双手,头一次学着记忆中学生们的样子拿起了画笔,有点迟疑,也有欣快的勇气。

油菜花开

文/邹友湖

油菜花开,人们入野,不约而同的集聚,顿时天人合一起来。

我惊叹于云贵高原的春天节气,竟然比我们湖湘大地要早那么两三个月,这春节期间,油菜花就开得这么热闹了。如果在咱家乡,此时的油菜,还在田地里伸展懒腰,开始对于冰霜的抖落,准备来一番春天的勃发,大开花要到四月份了。

在兴义,看油菜花似乎成为人们的一种兴致。大概因为这里油菜花太多,太普遍,也太平常。山坡上,平坝里,星罗棋布,稍加走动,便可以观赏得到。然而,知情人士却告诉我,要看油菜花,得到云南的罗平去,那才叫真正的观赏。于是,正月初二,我们便邀了老乡,开车同去罗平。

车行一百多里,罗平那铺天盖地的油菜花灌满人的眼眶:

金黄色,却又脱俗于铜臭,带着清香,带着甜蜜,带着生命的灵光与旺盛。香自心底出,蜜自体中来,灵光彰显内力,旺盛洋溢朝气。如此的花色,何等的纯啊!

好气魄,绵延数十里,一直到天边,海一样的广远,水一样的辽阔。除了偶尔点缀于其中的山峰,占去些许的位置,简直就是油菜花的天下。只有大地的胸怀,具有这博大与宽容。如此的花势,何等的壮啊!

多婀娜,高高低低,远远近近,千姿百态。或群立于中央,或摇曳于边界;或分枝于平野,或展叶于斜坡;基于静的动,趋于动的静;梯次上的独挺,参差中的分矗。它们,无不展演着各自的风韵与神姿。如此的花态,何等的美啊!

如此迷人的油菜花海,怎不叫人心驰神往!就连我这老者,竟也急不可耐。

徜徉于花间小径,浓郁的芳香扑鼻而来,沁入肺腑,浸润肤骨。蓝天缀白,大地铺金。阳光暖照,和煦熏醇。南风吹拂,涟漪轻泛。蜜蜂勤奋,其乐融融。暖的是人心,动的是人意。此时心身所拥有的,除了如醉如痴,除了神清气爽,除了心旷神怡,只有超凡脱俗。

近距离地端详,零距离地接触,摆着姿态地拍照,放开喉咙地叫喊,尽情享受这难得的赏花时光与春天的闲暇惬意。时隐时现的花海人流,轰鸣头顶的直升机拍,嬉笑打闹的花环少女,都被油菜花的广袤兼收并蓄。

身临花境,熏陶氛围,感受大自然的恩赐愉悦,享受审美观照的认知领悟,让人充满了对于生命的敬仰与热爱。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无论花像如何,也不论花期长短,花,对于绝大多数生命体来说,都是最为美好最为珍贵的表征。花开花落,所意味的是生命的过程,是生命的生长、成熟、孕育与传承。正是这种花开花落的生命演绎,让宇宙有了灵气,让大地有了生气,让世界有了朝气。我们也正是从观花赏花的比对与移情中,更加感受到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从而也更加珍惜自己以及其他一切的生命。

而对于油菜花来说,尽管它的单株不大,花色也有些单调,即将结出的菜籽甚至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就是这自始至终都很不起眼的平凡之物,孕育着惠及千家万户的实用与撼人心魄的伟大。不是吗?当它们集合起来成百成千成万乃至亿万之后,单株不就有了广远、单色不就有了壮观、渺小不就有了宏大么?如果说油菜花的个体在某些方面特别是在当下的审美方面还存在一定不足的话,那么它们的集体互补之后所产生的整体效果不就具有了哲学意义的大美么?油菜花之所以能让人一见就产生那样大的震撼,就因为有了一种让你不能不叹服的色、形、势在那,就因为有了一种叫你过目不忘的特色与情不自禁的魅力在那。面对罗平的油菜花,除了点赞,你还能够挑剔它的不是吗?

不应该挑剔的,这样的境界已经是罕见难寻的了。久居城市的我们,能够找到如此赏心悦目的自然之景,满足一下亲近大自然的欲望,而且是免费随性的,真的弥足珍贵。在当今时代,所有名山大川,乃至一切成景之地、成致之物,都已经基本金钱化了,都已失去了自然的自由本质。天人合一的境界,是我们孜孜以求的理想境界,但要真正与大自然亲近,特别是与风景性的大自然亲近,代价却是不菲。罗平的油菜花,虽然也是人化自然的产物,但还应该算作天然本色。它的清纯,它的干净,它的自由开放,它的一视同仁,为你我所欢迎,为大家所喜爱。公路上停满了赏花者的车辆,即使造成严重的拥堵,大家却还是兴致勃勃,这是拥抱自然热情的最好说明。

不管别人怎样,油菜花再开的时候,我还是会去的。即使不去罗平,任何一处,只要能够领略油菜花的风采,都是可以的。

归依

文/葛继红

油菜花开得烂漫时,我回乡下看母亲。

春天的原野,唱主角的永远是油菜花。世间没有哪种花像油菜花那样开得热烈奔放,像少女深陷一场初恋,那么不管不顾地,把整个身心都投入进去。

故乡瓦岗,家家喜欢种油菜。每到春来,一块一块浓得化不开的金黄色在麦田中漾着,衬着远处白墙黛瓦的农舍,农舍前一树一树的桃花,画一样悬在半空中,惹人心心念念。这个时候,文字显得苍白无力,它无法准确抵达你心里的所思所想。

今年春天,一再延迟的假期,让我有足够长的时间宅居乡下。每天,我都会去田野里转一圈。西草荒,藕塘沿,老河湾,这里,那里,都曾留有我少年时的足迹和光阴。我在地里刨过红薯,挑过猪草,掰过玉米,割过麦子。我熟悉这片田野,更依恋这片田野。城里人永远不会懂得这里面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情怀,因为他们没有与泥土亲近过。

早晨,被窗外一阵“咕咕、咕咕……”的叫声吵醒。睁开眼,看见几只斑鸠站在院子里的香椿树上,一边叫,一边跳,不知道它们急急地想传递给人什么信息,可惜,

人听不懂鸟语。

这么好的早晨,哪里舍得辜负。起床,沿河边跑步。空气里弥漫着水草的味道,那种熟悉的土腥味非常好闻。一闻着这个味,就想起自己的来处,想

起年少时下河摸鱼逮虾的稚子岁月。路边的繁缕,婆婆纳,老鸭瓣,没了你的脚。脚踩在故乡的土地上,心里特别踏实,特别亲切。

春天往深处走,露水也一日胜似一日。早晨露水大,每根麦苗尖尖上都挑着一颗小珍珠,一大片珍珠,一起在晨光里闪,晶莹剔透,寂静悠远。河边一株桃花,淡黄色的花蕊里藏着

昨夜的露珠,有一种娴静柔美的气质。一大片野枸杞蔓延得肆无忌惮,顺手掐了一把枸杞头,回家焯一下水,香酱麻油一拌,便是一道野味,纯绿色又富营养。

阳光正暖时,我和母亲坐在院子里择韭菜。母亲种的韭菜,没有化肥和农药,细细的,带着紫皮,炒鸡蛋吃,又香又嫩,不像超市卖的韭菜,叶片肥大鲜绿,吃起来却无味道,嚼草一样。做这些零碎的家务事,心无杂念,感觉一院子都是安静和美好。荻絮似的阳光暖融融地晒在脸上,背上,像电吹风徐徐地吹着,很舒适。

几位老人,顺着墙根坐一排,一边晒太阳,一边叙闲话。我走过去,喊一句三奶奶好,喊一句大娘好。这些年的缺席,老人们还认得我,叫我的乳名。在她们眼里,我还是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的乡下丫头。

晚饭后,陪母亲散步。我把头仰着,看星星。很久没见到这样多这样密的星星了。城市的星空,使劲瞅,能看到的,不过几颗较大较亮的星,太多星星被灯光屏蔽,哪里有星空的样子。我在偏东北方,很容易找到了北斗七星,它们还是旧时的模样,一点没变。乡下的星星离人真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把它们摘下来。

走到一片油菜花跟前,禁不住做深呼吸,恨不得把满坡地的花香都揽入肺腑。远距离闻着不过瘾,还要把鼻子凑上去,使劲闻。人在油菜花面前,总会想,什么样的热闹与繁华都可以错过,唯独这一刻的芬芳不能忽略。母亲说,所有的花香中,最好闻的就是油菜花香。母亲一辈子没有改变她的农民身份,她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田间地头劳碌,油菜花是她最熟悉的花。对她来说,油菜花的香味,是一日三餐离不开的烟火味道。

乡居的日子,没有了焦虑和匆忙,只剩下淡然闲适和踏实的归属感。每天帮母亲做饭洗衣,陪母亲赶集逛街,一颗浮躁的心渐渐平静,如同修禅,真正与春天相拥在一起。回到故乡,连睡觉都那么实在,一觉醒来,常日上三竿,一点梦的影子都没有。

想起赫尔曼的一句诗:有故乡是好的/人甜美地憩息在自己的房顶下。我庆幸自己是一个有故乡的人。人有了故乡,心灵就有了归依,不管身处何方,内心都能笃定笃实。

列车行驶在油菜花海

文/周寿鸿

去鄱阳湖畔参加一个笔会,看到了浩淼的水面,和一望无边的绿色草滩,但没能看到连片的油菜花。看惯了水乡油菜花的我,一直想看看江南山坡和平原的油菜花海,这次来不及去婺源了,难道要错过与赣北皖南油菜花的约会?想一想,我退掉飞机票,改坐从南昌开往南京的普快列车。在9个多小时的旅途中,当列车穿行在开满油菜花的田野,不知道是一道什么样的风景,会不会带来别样的感受?

列车驶出南昌,油菜花果然扑面而来。在群山与谷地的起伏间,油菜花一片片盛开,排出各种形状,飞快地掠过我的视野。赣北的早春,除了常绿的松树、樟树,此时多数树木的枝头还稀稀疏疏,才露出点点嫩绿,让油菜花的鲜亮更加醒目。我坐在靠车窗的座位上,捕捉油菜花的风情变幻,那种金灿灿的黄色,格外明亮,毫无杂色。阳春三月,正是油菜花最生机勃勃的时节,我看不清它摇曳多姿的花瓣,只有一片片鲜明的金黄色块冲击着眼球。列车在行驶,油菜花随地势起伏波动,一会成方,一会成圆,一会又是不规则的多边形,它们不择地势,随意舒展,如链如带,层层叠叠,洋溢着生命的温暖,蓬勃着春天的活力。

有了油菜花,旅途便不再寂寞。在列车前行的咣当声中,它想方设法取悦乘客们的眼球。车到九江,油菜花更加灿烂,山坡、沟坎、谷地、房前屋后,都是油菜花的黄色,仿佛天地之间,只有黄色主题。偶尔一闪而过的桃红梨白,也知趣地别过风头。车过铜陵时,画风开始发生改变,油菜花不再分割成一块一块,变得豪放起来,调色板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明黄色彩。而当列车进入芜湖后,地势趋缓,水面、河道增多,油菜花地终于舒展开来,向远方绵延成连片的海洋,还多了一种江南水乡的婉约柔美,这就越来越像我家乡的油菜花了。

一路上,靠窗的座位非常紧俏,不少乘客用手机拍摄花景。在我的对面,一位年轻漂亮的南京女子,把沿途风景不停地发给朋友看,还向朋友说真想跳下车闻闻油菜花香。窗内是嫣然笑脸,窗外是油菜花黄,相映成趣,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我忍不住偷偷瞄了她好几眼。

列车在油菜花中穿行,让我忘却了时间的流逝。9个多小时,我没有去卧铺休息,就一直痴痴地坐在窗前,生怕错过了油菜花的美丽瞬间。过去看油菜花,都是平视或远视,即使走到田头,油菜花展示的也是一种静态的具体的美。而在列车上,油菜花是流动的花潮,如波起浪涌,无边无涯。再美的风景也是一掠而过,稍纵即逝。美的事物,都是有遗憾的,任谁也不再让他停驻。就像青春,就像生命,朝花之绚烂,秋叶之静美,终如落花流水,归于大地的怀抱。

油菜花尽管花期有早晚,但普遍只存在一个月左右。在中国有名的油菜花景区中,云南罗平的油菜花开得最早,独特的气候让它2月就已绽放,从江南到江北的大部分地区,直到陕西汉中,油菜花一般在3月中旬至4月中旬盛开,而青海门源的油菜花期最晚,7月初才姗姗到来。但油菜开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取悦游人眼目,而是在积蓄阳光和雨露,为结籽作准备。在我的家乡苏北里下河地区,油菜是主要的经济作物,乡亲们对花景熟视无睹,他们看中的是结荚能否饱满,籽粒是否多油。所以,再美丽的油菜花,如果美而无用,也就不成其美了。油菜花的美,在于花海的整体活力,在于亲近我们的生活。

油菜花

文/风采依旧

今天下午,我骑摩托车返回学校,当我行驶在石埠乡的一个村庄上时,一股浓郁的油菜花香迎面扑来。当时我也没在意,继续向前行驶。刚出了村口,香味越发馥郁。这时,我不由得向远处打量,果然,在广阔的田野里长满了大片的油菜花。那金黄的颜色有些刺得人睁不开眼,就好像谁不小心把颜料桶弄翻了似的。但那鲜黄的颜色又是任何画家都无法调出来的。因为那颜色是活的,负有生命的。

当车行驶到田间时,花香味越发袭人。微风吹过,那香气铺天盖地地涌来,仿佛整个世界都浸在了花香里。我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走到田间,仔细打量起油菜花来。上午刚下过一阵小雨,整片的花看上去一尘不染,充满朝气的黄色,仿佛那阳光沉淀下来了,沉淀在薄薄的花瓣尖上。油菜花四片花瓣,整齐地围绕着花蕊,朴实个性。花瓣十分精致,有细细的纹路,那是技艺多么高超的雕刻家也无法雕琢出来的。中间的花蕊弯曲着凑在一块,仿佛在说着悄悄话。它有粗壮的根茎,茂密的叶,有着像栽种它们的农民们一样的淳朴与粗犷。这时,我不由自主的想起现代作家孙犁的一首诗:“凌寒冒雪几经霜,一沐春风万顷黄。映带斜阳金满眼,英残骨碎籽犹香。”

正当我陶醉在满眼的鲜花中时,不知从那里飞来一群小蜜蜂,在花丛中穿梭忙碌着。它们可没心情揣摩我这个旁观者此时此刻的心情,只顾着趁早赶紧采花粉。我想,这一大片油菜花可够这些小家伙忙一阵子的啦!

一阵微风吹过,整片的油菜花荡起了一层层细微的波纹,此时,蜜蜂在花间飞舞,就像海上勇敢的冲浪者,不管风浪多大,他们总是能站在浪尖上。多好的季节啊!多勤快的小家伙啊!我不由的对这花,对这群忙勤劳的小家伙肃然起敬。

二奶奶

文/雨荷

通往单位的公路边,大片油菜花绽放的很美,金黄金黄的煞是惹人。那种金灿灿、成片成片的风景,总是不由得人浮想联翩。

我喜欢花开的季节,也就不拒绝任何色彩闯入我的眼睛,这是大自然的馈赠。因为之前一直生活在北方,很少看到成片的油菜花。在兰州时曾经向往门源,门源的油菜花错开了春季,选择七八月才绽放,当油菜花竞相怒放,花景与当地的蓝天白云、高山流水、林海草原交相辉映,变幻出一道道独具特色的迷人风光,然而还没等到我去拜访那片圣地,就因为工作来到了这个地方;曾经也向往婺源,因为那里被誉为“中国最美的乡村”,婺源最美的季节是油菜花开放的时候,漫山的红杜鹃,满坡的绿茶,金黄的油菜花,加上白墙黛瓦,五种颜色,和谐搭配,胜过世上一切的图画;无奈,时间没有那么宽裕和自由,这一切风景都定格在那些影友的图片中,流连忘返。

纵有些许遗憾,生活仍然向前。好在老天不负我,此地盛产油菜花。我自认为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热爱每一处景色。在季节的变换中,感受小草吐绿的惊喜,倾听花朵的绽放与呼吸;看冬去春来,莺歌燕舞;睹春江水暖,柳绿花红,都觉得非常惬意。如今这小片的风景就足以让我感动。我经常对着那明朗的一片眯起眼睛试图嗅到它的芳香;也经常拿着相机对着那些微小花儿拍来拍去;更经常是寻找有蜜蜂的花朵,喜欢看着蜜蜂勤劳的双脚沾满颗颗花粉,跳跃着,腾着翅膀随着油菜花早风中抖动着。透过这一片嫩黄,一个影子在我眼前渐渐的清晰起来。

二奶奶,奶奶的亲妯娌,爷爷的弟妹。不知道二奶奶是哪一年进入我们这个家族的,只是听奶奶说她比奶奶晚两年嫁入,也是乘着花轿,顶着红盖头。当年奶奶是乘着八抬大轿,爷爷是用秤杆挑开奶奶红盖头,我想当年二爷爷也是用秤杆拨开那羞涩的盖头,露出二奶奶那甜美俊俏的脸庞吧。

从审美观来看的话二奶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眉清目秀,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偏四方脸,嘴唇一直那么红润,直到她老了,依然是那么红的唇。然而从我记事起,就觉得她是一个老人了。我在我们这个家族的姑娘中排行算是小的,儿时的记忆相对模糊了。唯一记得的一次,大概是七八岁时,在二奶奶家吃过一次鸽子肉馅儿的合子。我记得是冬天,因为二爷爷一直喜欢养鸽子,他们杀了几只,剁了白菜,就这样做成了合子。那时候好几个屋头的孩子在一起吃,非常热闹,所以也吃的津津有味。吃完跑回奶奶那边时,天色渐晚。因为长长的胡同,我从北头跑回南头,年龄尚小的我气喘吁吁。奶奶还把我教训了一顿,至今依稀记得奶奶的话:她那么不爱干净,你还吃她家的东西。那时候的我听不出什么的,长大后我才更多回味这句话的意思。奶奶出生在大户人家,家教很严,我们家也算是大户,奶奶自认为她的这桩婚事是门当户对。相对于出身贫寒的二奶奶,奶奶是有优越性的,加上又是大儿媳,很多事二奶奶都是听奶奶做主。

时光荏苒,不经意间褪去了儿时的稚嫩,我已长大成人。然而却没有再与二奶奶过多接触。因为上学,不停的升学,因为青春年少的时光大部分交给了校园。再回老家时,二奶奶已是白发苍苍。或许因为缺少亲近,也很少与她沟通吧。总觉得和二奶奶之间隔了层什么,其实,她的朴实比奶奶更易亲近,因为每次遇到她,她都会关心的问我这里好不好,那里好不好,学校吃什么,怎么乘车等等,可见,她非常好奇外面的世界。每到这时,我都细心的给她一一作答。

二奶奶在年轻时就有些耳背,到老了不走到跟前儿说话她是听不到的,就是到了跟前儿,孩子们一般都是贴到她耳朵旁。我依稀记得大妈那边的一个姐姐,比我大两岁,经常是逗二奶奶,趁二奶奶不注意时,趴到她耳朵旁大喊一声:二奶奶!这时,会把她老人家吓一个趔趄。然后说,死丫头,吓我一跳。然后呢,就是看着我们蹦蹦跳跳的跑开了。这事我是干不出来的,我怕把老人给吓坏了。

2006年,我从兰州回北京时,到老家给奶奶上坟。二奶奶听说我回来了,来看我。依稀记得,老人家看到我第一眼,伸出双手握住我的手,说话很慢,一字一句的说:“我听说你回来了,我想你。多少年没见你了。”话还没说完,老泪纵横,我赶忙为她老人家擦了眼泪。她仍然拉着我的手说:“孩子啊,回来这一趟得走几天啊。”我破涕为笑说:“飞机俩小时就到北京了,很近”。然后她老人家继续追问:“我怎么听说老远老远呐。孩儿啊,就你嫁的远,你看谁离家不近啊。”说着,眼泪哗哗的又流出来了。我看着二奶奶饱经风霜的脸,此时她近80岁了,我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似的,嫁的远,连老人家都替我担心。低下头,拭去眼泪,抚摸着这双布满老茧,很粗糙,骨节分明的手,戒指已经被卡在手指头里摘不下来了。我再次控制了一下自己,真怕一时忍不住不住抱头痛哭。咽掉泪水,凑在她耳边哽咽道:“二奶奶,您就别担心了,现在交通很发达,就是乘火车,从兰州到北京也不过20小时。”二奶奶继续说:“孩子啊,我老了,眼泪不听使唤了,你别怪我啊。”我笑着说:“看您说的,我还没去看你,都结婚了还让你惦记着。”说完,我去给她拿吃的。没想到,这一次碰面,成了永别。

2009年夏,二奶奶去世了。我没能回去送她老人家一程。弟弟给我打电话说办丧事的情景时,我的眼泪已经浸润了整个脸颊。二奶奶自从进入我们这个家族,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勤劳朴实是她的本色,任劳任怨是她的担当。虽然奶奶曾经说她邋遢,然就在她离去时,一个人,仍然能做好自己的一日三餐。好在去的快没得什么熬人的病,少了些折磨。这一生,娘家都没回几次,直到老去,没做过一回汽车。方圆二十里没出去过。记得奶奶去世时,叔叔说开车带她到北京,被她连连拒绝:“不行不行,我头晕,"电驴子"我都不敢坐。”

在离家千里之外的西南城市,在大片的油菜花绽放的时候,昨夜有梦,我看到了您。头发花白,慈眉善目。清明节到了,不能亲自在您老坟前烧去纸钱,磕几个头。但愿您在天堂一切安好。请让我为你燃一炷香,守望着那一缕清淡不绝的香烟,我将痴痴的意葬在心间,你的影子在泪水中越来越轻,越来越薄,越来越模糊,仿佛成了不盈一握的梦幻。

我生活的很好,勿念。

油菜花香

文/史忠和

傍晚时分,一家人驱车前往西城区去观赏油菜花,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络绎不绝,不用问,就知道是前去观赏和已经回归的人们,从他们微笑的脸上就看到了一派喜气祥和。

“十里流金似画卷,蝶舞蜂回现奇观”,果真名不虚传,公路两边停满了赏花人的大小车辆,连个空地都没有。我们好不容易将车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隙里便迫不及待地直扑油菜花田。呵!那金黄,繁花一片,铺天盖地,金浪滔滔犹如汹涌的波浪迎面扑来,那么纯粹,那么炫目,又像新婚的伉俪缠绵浪漫,那份热烈,那份澎湃,那份高昂,那份执着。油菜花黄得无边无际,光滑的杆,披针形的叶子,花沙粒一般的果实,熙熙攘攘,恣意绽放,简直成了一片“黄金之海”,由远及近,层次分明,一垄连接着一垄,一大片金黄挤压着一大片金黄,铺天盖地地扑向你的怀里,肆无忌惮地钻进你的眼球。仿佛一幅幅巨大的水彩画,让你目不暇接。花海、花浪顷刻间把我淹没。

置身花海,仔细观察,油菜花的花瓣薄薄的四片,整齐地围绕着花蕊。花瓣十分精致,有细细的纹路,中间的花蕊弯曲着凑在一块,朵朵成簇,簇簇成枝,枝枝花开,枝枝相邻,千株并侍,万花相扶,在阳光下生动成一张张嫣然笑脸。清风吹来,黄澄澄的色彩便应着风向,左右上下的荡漾,跃出一道道瑰异的光,美的耀眼,黄的无瑕。我惊叹,这小小的生命竟是如此的丰满。天地间,成群的蝴蝶和蜜蜂禁不住油菜花香的吸引,都忘情地靠近她,惬意地穿行其中,若隐若现;与之同醉、共舞……

站在花海中央,深深呼吸着那沁着花粉的浓郁的芳香,缕缕清香荡漾而来,沁入肺腑,游走于全身的每个细胞。轻轻地闭上眼,屏住呼吸,细细地品味那种花浴的酣畅,尽情地感受这盎然的气息。鼻之所嗅,花香浓郁,胜似陈酿,于是迷了双眼,于是醉了心扉,整个人感觉飘起来,进入了一种虚幻的世界。南宋诗人杨万里的诗句“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瞬间跃入我的脑海,一颗浮躁的心在油菜花的亲吻中渐渐归于安稳,平静。望着这片宁静、纯朴而无杂质的金黄,我真想枕一片云,捧一卷书,品一壶茶,觅得幽雅清欢,静默于红尘的角落,让心在禅意十足的柳岸之湄、云水深处轻轻放飞……

人在花中走,犹如画中游。人赏花,花映人,我们徜徉在花间,目之所及,处处都是风景,处处都有撩人的金黄,撩人的醉。周围的人一边赏花观景,一边不停地拍照,或单独留影,或三五成群,或合照,或抱花合影,或拍风景,摆出各种造型,任花粉缀满衣衫,不惜花粉粘满鞋裤,把倩影留在油菜花海中。任凭那馥郁芬芳的油菜花沁人心脾,让自己的心灵自由自在地纵情释放。此刻除了忘乎所以地享受,你还能奢求什么呢?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我想此时,女词人李清照看到这金灿灿的油菜花;看到这迷人的美景,也不会再憔悴和暗淡消魂了,也会融入到这金灿灿的美景中,为金灿灿的油菜花赋写赞美诗了!

“绽放的是美丽,盛开的是繁华。”“油菜花,谐音‘有才华’、‘有财发’,绽放生命本色,最终走向辉煌。”是呀,勤劳的丰城人民以其聪明的睿智为我们营造了这诱人的风景,让我在欣赏田园油菜花风光的同时,充分的体验了丰城文化的独特魅力,油菜花已成为丰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油菜花海也已成为丰城人民引以为豪的城市“名片”。

四月,有花静静

文/天蝎小女子

烟花三月的时候,我曾想下扬州,去看一眼江南的烟柳,寻找梦里水乡的玲珑少年,也或许还会逢着一个撑着油纸伞独自徘徊在雨巷的丁香一样的姑娘……时光滴答,三月就这样过去,思绪飞扬,内心躁动,脚步却还在原地,不免有些遗憾。

四月的一天,单位组织了一次近郊游。从蜿蜒的龙山脚下到梨花正开的柴胡店刘村梨园,再到正在拍戏的葫芦套影视基地,来了一次难得的“滕州一日游”,也算是放松了身心。沿途中,看见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同事们喜出望外,呼喊着“停车,停车”,司机师傅却没有理会我们,一直开到终点站。看着车窗外大片大片的油菜花远去,却不能亲密接触,大家内心有些许失落。末了,到了葫芦套影视基地,却看见附近也有油菜花,众人皆惊,急忙扑入花海,怎一个欢喜了得?

喜欢油菜花,是因为它的扑面而来,铺天盖地。油菜花从来都不以单独的某一棵某一丛取胜,都是漫山遍野的一大片,形成黄色的花海,煞是壮观。记得小时候,上学的路上总要经过一片油菜花地,各种各样的蝴蝶都在那里飞舞,好喜欢。有时候调皮,也会抓只蝴蝶回家,所以,当我看到眼前这片油菜花的时候,忍不住又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场景,只是对花多了几分陶醉和欣赏,而在以前,应该只是童趣吧。

这种金灿灿的小黄花,虽然很普通,却平淡得让人留恋。我喜欢那种“花海”的感觉,同事也都被这一片油菜花吸引,惊呼漂亮!金黄的油菜花,美得不妖,不艳,一扫春天万紫千红的俗媚和“一枝红杏出墙来”的轻佻。春天在这里显得大气,清新,磅礴。春日的阳光下,我站在花海中,伸开双臂,竟然不知道是自己拥抱了花海,还是花海拥抱了自己,只知道自己始终笑着,陶醉,满心欢喜!真是,一花一世界。微风拂过,花浪涌起,于是,忍不住按下手中的快门,定格那撩人的瞬间,并将照片传到我的QQ空间里。看到我拍的油菜花后,不少朋友询问这片油菜花在哪里?各自还絮叨着也要去看,甚至一位远方的好友,在空间日记里写文聊以慰藉,说是“最近总是听到关于油菜花的种种”,并伤感地认为,没能专门去看油菜花是件“未了心愿”,还说“明年一定不会错过”。

原来,烟花三月过后,还有人间四月天。

四月,有花静静开。

七月隆德看菜花

文/吴浩

江南七月,油菜花早无踪影。

塞上江南,油菜花七月花期正好。油菜花迎来了它们生命中最灿烂的时节。

这个七月,我和一川油菜花邂逅在六盘山西麓。

小暑刚过,“长三角主流媒体宁夏行”大型采访活动三分团来到了固原市。采访团早晨八点准时出发,马不停蹄,从泾源县新盛乡新旗村、冶家村,到六盘山红军长征纪念馆,再到隆德县凤岭乡李士村,不知不觉已经十多个小时过去。当日最后一个采访点隆德县观庄乡前庄村还在等待着我们。

隆德位于六盘山西麓、宁南边陲,居于银川、西安、兰州三省会(首府)城市之中,312国道纵贯东西,青兰高速穿境而过。东望关陕,西眺河洮,南走秦州,北通宁朔;襟带秦凉,拥卫西辅,有“关陇锁钥”之称。全县森林覆盖率达26.5%,是黄土高原上名副其实的“高原绿岛”和“天然动植物园”,也是健康养生和休闲避暑的理想之地。

隆德县观庄乡前庄村因地制宜,打造特色产业,大力推动油菜花种植带动脱贫攻坚产业发展,引导鼓励农户大力发展油菜籽种植、乡村旅游接待等特色产业。在前庄、大庄、林沟、倪套、姚套村集中连片种植油菜。

沿着隆张公路一路走来,油菜花海迎面而来。万余亩油菜花在六盘山西麓盛放百余里,小小油菜花渲染出满川金黄,山脚下金色的花海,铺天盖地不见边际。落日余晖中,阵阵凉风带来清新的花香,花海中蜂蝶相戏,生机盎然。蓝天白云,山水之间,金黄色油菜花显得分外娇艳。

几乎每一辆途经这里的车辆,都会在此停泊不忍离去,我们也不例外。车刚停稳,采访团的记者们就迫不待冲出车门。生怕稍有迟疑,满眼的金黄就会溜走。当男记者们还在田埂上寻找最佳拍摄角度时,女记者们早已融入花海,化为最美的那一朵。拍花拍人,或自拍,或为他人留影。不经意间,花海上空又多了几架无人机,大家在欢呼,在招手,在花海中仿佛都成了快乐的孩童。拍照,拍短视频,发微信,发抖音,发快手,美景瞬间传向四面八方,远方的亲朋一同分享着这盛景……

来年,宁夏的夏天或许不再有我。但在春天的江南,看花时节,我一定会忆起隆德的油菜花!

我在油菜花田等你

文/雲海望月舒

当爱散落的时候,何谓天长和地久?痛苦了一生的时间,是否明白是否足够?

有些事,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不然,换来的只有心碎和伤痛 。邹宁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整个人仿佛跌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失去重心、万劫不复。她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了一颗铜塑钢铸的内心,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能处事不惊、淡然为之,可以做到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可是现在呢,她却深深陷在了自己或不经意或刻意编织的牢笼中,作茧自缚,无法自拔。她想暗下恒心,与其决绝。

他的关心仍然时时发来,面对消息,她不知所措。他也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没有。他说肯定有,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等你自己想说了再告诉我。

他锲而不舍的温暖让她的心又开始微微的动摇,没办法,谁让她的心里只有他呢!她想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好好谈一谈了,至少试着问问,她已经被心底的猜忌和疑虑折磨的半死不活了,再也不想再受这样的煎熬了。可正当她打定注意和他一谈的时候,他却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连好几天都看不到半句消息了。

突然间没有了他的日子,面对空空的屏幕,她度日如年。他又去哪里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重要的事了?难道是生自己的气,真的撇开手了?自己这些天的冷落让他彻底死心了?千万个念头如麻团在心里打成的结,但,没有人能给她答案。他和她就如两朵浮萍,每次短暂的相遇后便是无尽头的分离。

无休止的等待永远是最能磨灭人意志的,无影无形,却能将人折磨得痛不欲生。而如今的等待,对于她来说,不知道到底意味着什么,又一次离开的他还会再如上次奇迹般地出现吗?可是,即便他还回来,那又能怎样?自己可是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的啊!所有的等待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末,耐不住煎熬的她又去城外郊游,意欲排解一下积压在内心的不安,让终日紧张地心绪能得到稍微的缓和。望着逐渐凋谢殆尽的油菜花,心里的落寞越发沉重。那曾经挂满花朵的枝头,如今已经露出了细条细条嫩嫩的小豆荚。她知道,小豆荚包裹着的,是美丽和灿烂的延续,是为来春再次绽放埋下的伏笔 。看似没有感情没有思维的植物,都知道为自己谋划一世又一世的辉煌,但是,作为高材生的自己却颓然萧索地浪费了几十年的大好华年,这,是不是太荒唐了呢?然而,心里的痛楚和酸涩又告诉她,他仍然是她割舍不去的情缘,或许该说孽缘。

意外发生在回城的傍晚。她在油菜花田边,默默地发呆,默默地想他,默默地回忆和他隔屏说过的每一句话 ,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回去得时候依然心神不宁,精神恍恍惚惚的,以至于下公交车后,不慎被一辆飞驰的摩托车撞倒,小腿扭伤了。

医院里,慧慧带了四岁的女儿来看望她。 看着憔悴不堪的她,慧慧心疼不已,却带着半责怪的口气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好几天都看到你不对劲了,可每次问你,你都说没事没事,这下,有事了吧!你呀,明眼人一看,就都知道你有心事,可你呢,从来都是一副金口不开的态度。”

“你放心吧,我没事。”

“看看,看看,到现在了还说没事。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了,还逞强。”

知道慧慧都是出于关心,她咬着嘴唇,没在说什么。

慧慧仍不依不挠地说:“你不知道人要是憋久了会憋坏的吗,我看你就是!”

见她不言语,眼里还泛出泪花,慧慧转而语重心长地说:“人这一生不长,别太苦了自己。如果你觉得还信得过我,就和我说说,即使帮不上忙,你能一吐为快也是好的,你说呢?”

听她断断续续地讲完一切的时候,慧慧惊愕万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对感情总是表现出波澜不惊的人,但是从她迷茫的表情和呆滞的眼神中看得出,她所说的都是事实,她也相信她一定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会将压抑在心中二十五年的情感向自己袒露。“那你打算怎么办?”慧慧收住惊诧的心神关切地问道。

她强作镇定朝着慧慧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打算怎样,还能怎样呢?他从未对我说过什么,更不曾对我许过未来,关键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又去哪里了。”

慧慧听了,惋惜无奈地看着她,不作一语。这时,慧慧的女儿闪着明媚的眸子对着邹宁问道:“宁宁阿姨,你什么时候好呀?什么时候再带我去动物园啊?”

听见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她和慧慧相视一笑,说:“阿姨伤的不重,很快就能好了,等好了,周末就带你去玩好不好?”慧慧的女儿听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颜。在看到小姑娘美丽的笑颜的那一霎那,突然一个念头在她心里闪过:如果能和他有个宝宝,那该多好啊!可随即,脸便噌的绯红一片了,自己和他啥关系都没有,忽地冒出这个想法简直就是痴人做梦更夹带着万分的羞涩。

时间推至一周后,在她似乎可以确定他真的已经离去时,他的消息却降临了:“最近还好吗?”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她欣喜若狂。这一周,每每听到消息声,她都会下意识地想到会不会是他,可是一次一次的希望,一次一次的失望。此刻终于盼到,第一想到的就是,无论以前他做过什么,她都不想再计较了,她害怕,真的害怕了没有他的日子,一周的时间不算长,可是她已经受够了。想到这,迅速地回复了:“我很好,你呢?”

“没什么,就是有点忙。”

总算又可以这样和他说说话了,一阵酸涩涌上眼角,她终于又把他盼回来了。“这么久没看到你,也不怕人家担心。”这一刻,她难掩饰心中的激动说。

“担心什么?”他问。

“担心你有事,担心你再也不回来了。”顾不得矜持与羞涩,她说。她想要对他坦诚,真的再也不想失去他了,即使这种拥有并不算真正的拥有。

“傻丫头,瞎想什么?”

第一次见他 称自己傻丫头,她的脸又红了,心里却是暖暖的。“我不是故意生你的气,只是那天看到一个人的主页。”她想尽快的化解和他之间的隔阂,话锋一转说道。

“谁?”

“一个女人。”

“知道了,我早就猜到了。”

少顷,她说道:“ 我心里很难过,可是,后来,我知了那种难过是因为在乎。”不管他听到会是什么感受,会不会笑,但是她还是要说。

“傻瓜,你想多了。那天喝酒多了,一时兴起 ,说了几句,却被你看到。但是说实在,那几句话也不过分吧。呵呵。”

“知道不过分,但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说话。”要知道,爱情是无私的,却也最是自私的。

“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

“是吗?”这样问着,倒不是因为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 ,只是顺了口。

“嗯。”

不知为啥,明明很多话要说,可是一下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能见她不说话,他说了:“我和她不熟,而且她还嫉妒呢。”

“啊,嫉妒什么?”听到他这样说,她不禁惊讶。

“嫉妒我们呗!”

“啊,嫉妒我们?”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应该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

“为什么呀?她也认识我吗?”

“嗯。”

“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还是不知道。你告诉她的吧。”

“我怎么会告诉她?她还说你呢 。”

“啊,不是吧?说我什么?”

“没什么。”

“自己说的,又说没有。我怎么感觉毛骨悚然啊!”

“为什么?”

“被人背地里说了,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

“让别人说去吧,不必计较。”

“嗯。”能听到他毫无芥蒂的对自己讲了这么多,心也感觉很是受用。她第一次和他这样推心置腹,他也不像从前那样客套,一下子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了不少。这么多天,终于笑脸终于在她的脸上绽开了。

菜花深处是故乡

文/徐学平

在我的心目中,只有油菜花飘香的时节,才算得上真正的春天。

阳春三月,和煦的春风扑面而来。乡野的池塘泛起波澜,闪烁着河岸边的绿柳桃红;小山坡上的老槐树枝叶摇荡,点缀着背后农舍的白墙黑瓦。远处,田野里的油菜花开了,在春风的吹拂下金涛翻滚,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我和小伙伴们成群结队地穿行在菜花丛中,追寻着蝴蝶的行踪,“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这两句诗似乎就是对我童年生活的真实写照。

对于我们这些“野”惯了的农家娃来说,油菜花不仅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更是一个天然的乐园。在喧腾的花海中,我们尽情撒欢,抓特务、捉迷藏……直到村落上空的炊烟袅袅升起,父母开始呼唤田野里的孩子回家。每当此时,我总会左手挎起一篮绿油油的野菜,右手捎回一把金灿灿的菜花。那野菜是春天赏赐的美味,菜花要献给深爱着我的母亲。于是,在我生命的旅程中,不知不觉中便多了一首金黄色的序曲。

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油菜花开了又谢,许多往事都成了模糊的记忆,特别是随着自己与故乡的联络渐渐疏远,故乡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记忆中的一个地点、一个符号。当人们偶尔提起那个特定的地方时,我才会想起那个遥远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

前几天,我在网上无意间看到一组油菜花的图片,成片的菜花一眼望不到边际,像一块金黄色的绸缎,铺陈在季节的田垄上。也许是一种替代,也许只是一种心理的补偿,但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看着那被菜花镶嵌的春天,我忽然有些伤感。这些美丽的花朵,还能在城市边缘支撑多久?明年、后年,或者更多年后,我还能回来以同样的心情欣赏这简单而又意味深长的风景吗?

菜花深处是故乡。无论家乡怎么改变,那里的一景一物都将深藏在我心里,成为我永远的牵挂。

油菜花,记忆中的那片金黄

文/君夕

岁月的风,总会在心灵深处的某个方向吹来,把童年乡土生活的一些元素,召唤到我的记忆面前。油菜花,记忆中的那片金黄,在三月,铺天盖地漫过我记忆的堤岸,淹没我浓浓的思乡身躯。

——题记

1.

一丛丛,一簇簇,一片片的金黄。

童年的油菜花,摇曳在我三月异乡的梦里,闪耀出年少时那些快乐无忧的光阴。对于油菜花的深情,源于故乡记忆元素的复苏。油菜花开,象灿烂的笑容和自然随意的心情,散发出乡村美好的生机勃勃的气息,扩展着乡人朴素的勤劳节俭的风气。

老家在赣东北,在我年少时生活在老家的那些岁月,三月是油菜花开最热烈的季节。山坡上田野间,春风里阳光下,成片成片地映入眼帘。她狂热且不乏朴素的气息,让人陶醉不已。她淡淡的花香和丰盈的温情,招引着成群的蜜蜂和蝴蝶,忘情地靠近她的胸怀。

总会在那个季节,外乡养蜂人把整箱整箱的蜜蜂运进村里,摆放在山坡上或田埂边,搭个简易的棚架住下。蜜蜂从木箱里的小孔钻出来,飞向花海,或盘旋或停驻,在油菜花里授粉采蜜。五颜六色的蝴蝶,不甘落伍,在金黄色的舞台上翩翩起舞。清风徐徐,和着山谷中的鸟鸣,演绎出一幕幕乡村春天动人的小舞剧。

油菜花香,一种质朴的香磬,一种淡雅的芬芳。只须稍稍俯下身去,置于那灿黄金黄的油菜地里,一股淡淡的清香便会顺着发梢弥上心头。油菜花瓣,细细的纹路,齐整地围绕着花蕊,在孩子们的眼里,甚是好看。但春天的油菜地,特别是开花月份,大人们是禁止小孩子私自跑到那里玩耍。一是生怕踩坏油菜碰掉花蕾,结不出籽收成不好。二是担心小孩子被流窜在油菜花地的野狗咬伤。小时候有一句俗话,“各位亲戚小心走,油菜花开有疯狗”。油菜花最艳的时候,也是狗儿最容易发病的时候。村子里的家狗,油菜花地是绝对不让跑的。但偶尔也有撑断绳索偷跑出去的小狗,或是外村来的流浪狗,整天在油菜地里游荡,追着蝴蝶追着蜜蜂。

在春天这副万物复苏的图画里,孩子们的心自然也禁不住诱惑。“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调皮和疯狂,成为童年小孩子活动的主暖色。在父母眼里的那份乖巧和安份,离开家门转眼间就消失得荡然无存。不怕屁股被挨打的教训,不惧被狗咬伤的叮嘱,无畏蜜蜂针蛰的疼痛,常会借着午后放牛放羊的大好机会,偷偷躲进那成片成片的油菜地里,玩游戏捉迷藏,无拘无束。胜了的一方,就会摘下几朵油菜花,绑在自家的牛角羊角上。败了的一方,油菜花那只能绑在自家牛羊的尾巴上了。油菜花地那成了童年快乐疯狂的乐园。

记忆的背景,有片明朗的、亲和的、流动的、朴素的金黄沿着童年三月的足迹一路狂奔。

2.

老家的油菜,从冬季播种,至次年春天开花,再慢慢结果成熟,历经数月。那时农村家用的菜油,全是油菜籽榨出来的。老家乡下的那些老人们,对油菜的感情,比之我们这代人要朴实也深厚得多。在菜籽油多于花生油大豆油的年代,油菜一直是主要的经济作物。打我有记忆开始,菜籽油就一直出现在童年的厨房里。作为当年日常的主食油,每家每户都种油菜,一般根据自家人口的用油量播种,一年一次。菜籽油很少挑到老街去卖,都是自用。

油菜杆上的果籽饱满到黄色,就可以收割了。哪家油菜地多,忙不过来,只要招呼一声,邻里邻居就会拿着自家的镰刀前去帮忙,收工后回到各自的家里吃饭。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相互之间不计报酬,邻里乡亲关系也十分融洽。成熟的油菜收回家后,在竹篾上晾晒数日,再把菜杆挑拣出来,留下的菜籽就可以挑去榨油。晒干后的枯杆堆放在庭院,可以用来生火,也可以用来垫放在猪圈牛圈里防止地面潮湿。

没有如今的榨油机,只有老式的水车作坊。远在几公里之外的老街,溪边有座榨油作坊,每当油菜收获月份,总是白天黑夜忙个不停。水车转动,榨油机的转轴咯吱咯吱地转动,菜油就顺着一端的管道慢慢流出来,接到一个专门装原油的大桶子里。而菜籽渣被压榨成脸盆大小厚约两公分的圆饼模样,老家称它为菜籽饼。菜籽饼提回家做肥料,也可以喂鱼。新榨出来的菜油,先放一阵子让它沉淀几天,再过滤倒进一个大大的陶罐里,用沙袋盖好,剩下一层的黑黑残渣倒掉,留下的透明菜油就可以食用了。

近些年,至少在我老家农村,种油菜也越来越少。随着外出务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加上现在乡下商店超市也和城里一样,各类品种的食用油比比皆是。油菜也慢慢退出了它作为农村食用油的主要经济作物的历史使命。儿时常见的那些大片大片的油菜地,只待在记忆中找寻了。

3.

于我而言,怀念油菜花,就是在怀念一段快乐无忧的童年光阴;怀念油菜花,就是在拾捡一种勤俭朴素的乡土生活。

感慨于那时乡下的孩子,油菜地也可以成为最好的游乐场。感慨于那时乡下的孩子,即便是碗底剩下的一点菜汤,也可以沾着煮熟的红薯吃得津津有味。我庆幸自已童年乡土生活的经历,庆幸那些岁月沉淀下来的记忆。让我在心情浮躁的时候,静下心来用文字去触摸和亲吻那片土地给我带来的精神安慰。

我不否认我有着浓浓的乡村情结,所不同的是,当今的很多城里人专门去农村看油菜花,只是在一路欣赏油菜花的美丽,或许他们只会用相机或文字赞美几句然后离去。而我,作为从农村走出的孩子,以自已多年的勤奋也跨入城市户口的行列,再回来怀念油菜花时,却又是另外一种心境。我是在回味一段乡村岁月,那自得其乐的田园生活和深埋在泥土之下的那份对土地的深情。

也承认在异乡的城市里打拼,渐渐适应了超市里那大瓶装的花生油大豆油橄榄油烧菜的口味,但也禁不住怀念起乡土之上的淳朴风情和一段可能流失的乡土记忆。

无数次梦境里照见长满油菜花的三月的故乡,也无数次梦见炎热夏日光着膀子满身油汗的乡亲的背影。他们如童年我所见到的一样,扛着锄头拿着镰刀挑着粪桶牵着老牛,去亲近那片他们深情热爱着的长满庄稼的红土地。

在某个夜里,有一片阳光,连同那些嫩黄浅黄金黄的油菜花,铺天盖地,漫过我记忆的堤岸,淹没我浓浓思乡的身躯。

山村三景

文/陈绍平

炊烟

每次看到炊烟,我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炊烟袅绕,在山村的早晨或黄昏,演绎出一道独特的风景。

每当炊烟从农舍的屋顶上升起,农家院落,便溢满一份温馨,一份祥和,一份富足。女人们在灶上做饭,男人们则趁着这工夫,悠闲地坐在屋檐下修整农具,而孩子们呢,吵闹着,欢笑着,从这家堂屋跑到另一家堂屋,尽情地享受着童年的美好时光。

有炊烟的地方,就是一户户人家。如若你走路走累了,如若你身心疲惫,记住,走进升起炊烟的地方,走进去……

桃李花

农家的房前屋后,大都栽种着桃树,李树,一到阳春三月,桃花李花全都开了。

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李花,在春风中摇曳,在阳光里灿烂。一叶一春秋,一花一世界,春天到了,绚丽的桃李花,也在农家人的心里,催开了一个又一个丰收的期盼。

油菜花开

阳春三月,油菜花热热闹闹地开放。

这时,你到乡下随便走走,映入你眼帘的,就是那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出妩媚的春光。

漫步田间地头,你会屏气凝神,为油菜花的清纯,油菜花的自然,以及开放在黄土地里的姿势,从心底发出由衷的赞许,你会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沐浴油菜花的清香,让心灵来一次阳光般的旅行,收获的肯定很多,很多。

蜂儿也是不甘寂寞的,趁着这工夫,上下翻飞,忙着采花粉,嗡嗡的声响,演奏出动听而又惬意的春之声,久久地,在耳畔回响。

每年的这个时节,走——看油菜花去。

怀念一片油菜花

文/秦延安

南风如北回的燕子,从江南一直飞向漠北。那些获暖的油菜就如唢呐手似的,鼓起腮帮吹起了一个个小喇叭。虽然它们胖瘦不一、身高不等,但大地回暖的信息,已经让它们顾不了这些。它们站在河岸边、川道里、山塬上,迎着太阳,高调地吹奏着。如火炬的阳光,碰着油菜,油菜便由绿变黄、由黄变金般地流淌,跨过平原,越过高山,涌向天边,把荒凉的大地装扮得富丽堂皇。

记得小时候,在乡下,每一年秋收之后的坡地里,母亲都要种上油菜。贫瘠坡地的庄稼长不壮实,油菜却长得分外灿烂。看着那小如芝麻的菜籽滚入满是沙粒的泥土,我真揪心,这些油菜是否能存活?但一场秋雨之后,那些菜籽却破土了,并在寒风冬雪中坚守着希望。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油菜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存法则。即使再恶劣的环境,它都能长成一片新绿,在漫长的孤夜中,终于迎来春天的绽放。

每一年开春,看着坡地里的油菜花如金黄的缎子铺展开来时,母亲喜不自禁地说道,油菜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我不知道母亲是说油菜,还是在宽慰自己。一畦油菜,便是家里一年的油水,也是一个主妇在锅灶间的操持。满山满坡的油菜花,开得热烈奔放,却只有蜜蜂蝴蝶出入。村里人有些视而不见的平静,仿佛它们如门前的树一样平常。

日子如油菜花开了败、败了开。某一年回乡,恍然发现,田间地头早已没了油菜的身影。我咨询母亲,母亲淡然地说,现在粮食都不种了,谁还种油菜。我知道,和油菜花一样的村人总算熬到了头,他们再也不甘心坚守贫瘠,而是将目光更多地投向城市。于是,他们一个个如蜜蜂采油菜花般地在城市与乡村间奔波着。只不过,蜜蜂为的是采蜜,村人为的是改变生活。这一种举家进城的疯狂让谁还能顾上种一畦油菜?没有油菜花的乡村,让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没有人气的村庄,总难找到欣荣。

去年春天,我在盘龙山的爬山途中偶遇一片油菜花,远远望去,就像一片金色的锦缎,而包裹其中的一间瓦屋便像镶了金边般好看。油菜花丰腴茂盛,密密匝匝,像是在燃烧,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人行其中,仿佛荡在花海之上。浓郁的芳香,招惹得蝶飞蜂舞,屋前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婆婆,看见我们,热情、率真地又是让座又是倒水。老人告诉我们,儿女都在城里,原先接了她去城里生活,但她还是喜欢乡下,有油菜花看,门前屋后的油菜都是她种的。看着她佝偻的腰身、稀疏的白发,我们有些惊讶,说这么多油菜能压很多油吧?她说种油菜压油倒在其次,主要还是为了赏阅。我以为只有城里人赏花,没想到在这人烟稀少的深山沟里,一位七十多岁的乡村老婆婆居然有这样诗意的生活方式。看着我们举着相机,稀奇、惊喜的样子,老人的脸上满是笑容,就和门前的油菜花一样灿烂。

油菜花不算花,油菜花就是花。当大地回暖,油菜积蓄一冬酿成的磅礴之势,便不失时机地迸发出来,辉煌的色彩便在田野中流动,无限的生机便在天地间升腾。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兴起了观赏油菜花的热潮。每年春天,成群结队的人,前往江西婺源、贵州安顺、重庆垫江、陕西汉中、云南罗平等地赏花,而这些地方不仅因为油菜花出了名,还办起了油菜花节,有的甚至开设了油菜花专列。只是,我不知道,这些追花人中,有没有和我一样怀念一片油菜花生活的人。

童年的油菜花

文/朱法飞

春风春雨里,有村落的地方必有油菜花。对于高原上的一片片金色花海,我一直有着亲人般的感觉。

童年,我在云南之南一个小山村度过,对于家乡的植物记住的不算多,留在心中并能说出来的便是油菜花。油菜花和其果实带来的滋润,则成为日常生活中颇为温馨的一部分。童年生活让我记住了世上最好吃的食用油,便是来自油菜花的馈赠。

每年走在春天里,珠江水系上游清水河两岸的丘陵、凹塘、坝子里,油菜花盛开的样子十分“慑人”。它们几乎是在一个晚间齐刷刷盛开的,事前毫无征兆。此前还是青乎乎一片,第二天清晨便见一片金黄色闪耀在阳光下。花朵先是绽放在凹塘,继而是坝子、丘陵,像泼墨一般,是太阳研制的金粉调着露水涂抹到大地上,是人世间金黄的海洋。天地间呈现出无限高贵的色泽,让人想到幸福,想到盛世太平。

看到家乡的油菜花,我一直以来的观感是——壮观。几乎世上所有的花都可以轻易地唱颂,只有油菜花不能。它的普通叫人常常视而不见,甚至不把它划入花的一类,而只是庄稼中的一种。然而,它的“入世”却如此汹涌,它的金色却具有如此强烈的热度。人们看花,看到的并不是那具体的、细小的花,而是一个整体的花海,正如我们寻常人的一生,每一个个体都要淹没于人群,由于渺小而获得集体的认同;由于集体的光芒,每个人又有了闪耀的可能。

这就是油菜花,它集群汇聚的海洋无与伦比。每年4月花期繁盛之际,没有哪一种花可以这样以整体的形态占据春天的整个时空,让其他的花朵失掉色泽。它们深深地介入我们的寻常生活,让人形成难以改变的口味与记忆。

在我童年中,与油菜花同样难忘的,是我二舅。他威猛强悍,常常在一片熊熊火光的背景中赤裸上身,挥动一柄超过我少年想象的巨铲,在两米多口径的大炒锅前,翻动着锅内热气腾腾的油菜籽,然后将其碾碎,箍成油饼,用竹篾和棕缆抽紧油榨,发出骨节扭绞的吱嘎声。接着,三五个光膀汉子掀动油杵,高高地推向半空,再高高地甩落,砸向油榨。油槽下方,沥沥地下着菜油的小雨。

整整一个榨油期,我都在油坊里玩耍。除了对二舅英雄般的敬仰,最大的诱惑是,我可以与工匠们一起,每天3顿享用新菜油炸制的油馍。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整个小山村里,只有油匠才能够享受到。那用火焰焙炒过的油菜籽榨出的油,如今已成为远去的口味,而它的纯正香味、平和性情,却是工业化时代的任何油类产品都无可比拟的。

如今,家乡随着普者黑景区的开发,油菜种植品种已作更改,为中外游客献上了“镜花缘”般的景观。尽管因为优良油菜的选育,花朵色泽已比童年看到的油菜花暗淡了许多,但仍不影响它们成长为金色的海洋,化身蜜蜂聚汇的节日,酿造春天难得的甜蜜。

每每听到现代榨油厂巨大的机器轰鸣声,我都会想起儿时家乡的油菜花。它们浸润我的内心,让我永世难忘。

黄花万顷春似海

文/张海潮

阳春三月,油菜进入开花季节,田间一片金黄,油菜花竞相怒放,花粉中含有丰富的花蜜,引来彩蝶与蜜蜂飞舞花丛间。一枝一朵油菜花或许很不起眼,千枝万朵就组成花的河流,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就汇集成金灿灿的河流,黄艳艳的巨浪。每临风和日丽,清风徐徐,花枝颤动,黄云摇晃,卷起烟波翻滚,宛如浩荡的花海。

当你登高远望,用心欣赏油菜花摇曳的风姿,繁盛的意境,浩瀚的韵致,壮阔的金浪,你会感到天高地远,心旷神怡,胸襟豁然开朗,你会觉得春天多么神奇,春晖如此美丽,博大磅礴,渺如烟海,在如诗如画的风景中,你也成了香鲜艳黄的巨幅画卷中的一个绝妙组合。

春三月繁花似锦,金黄灿烂,苍茫大地处处皆黄,处处春意盎然,清风送香,甚为惬意,很耐观赏。不知从何时开始,普通的油菜花居然集约成片,以极具诱人的姿色跻身名花之列,可登大雅之堂,被定为观赏花,一到春三月,天南地北的游人纷至沓来,络绎不绝,踏春看花。

商贾小贩抓住买卖商机,纷纷到此摆摊设点,当地农民紧靠公路修建起一幢幢漂亮房舍,办起农家乐接待游客。平日静谧,寂寥的乡村霎时间热闹非凡,田埂、路径成了繁华街市。卖小吃的、卖熟食的、卖卤菜的、卖水果的、卖蜂蜜的、卖啤酒的、卖饮料的……如同大型超市,应有尽有,好不热闹。拉动了内需,繁荣了经济,增加了税收,兴旺了旅游业。

这里还是勤劳的养蜂人理想的放蜂场所,他们抓住机遇,用货车运来数十箱蜜蜂码在路边,堆满田埂,让数以万计的蜜蜂扑向花海,忙碌采蜜。养蜂人告诉我,油菜花蜜味道清纯,香甜可口,产蜜量较其他花蜜要高,因此,他们必须日夜守候在野外,放牧在花海,坚持吃住行都在乡村,只有这样才能取得可观的收获。

在油菜花大观园漫步赏花,久远的往事幻影般一幕幕显现在脑际,涌上胸怀。小时候,最爱潜伏在油菜花开的田垄里,看油菜花怎么绽放,如何谢落,嗅那浓郁的花香,观察蜜蜂怎样采蜜,纷纷的落英飘满头发和衣服。遇见人路过,悄悄地躲进花海深处,屏住呼吸,忍俊不禁,嗤嗤地笑个不停,钻出来的时候,像花野猫一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一阵哈哈大笑。

这里是摄影人“拈花惹草”的地方,艺术创作的殿堂。他们观景赏花,举起相机捕捉自然风光,调准焦距剪裁多彩画面,在咔嚓的快门声中得到一张作品,带走一个春天,收获一份愉悦。

黄花开了百花开,我爱这春的温柔和妩媚,花的绚丽和芳香。

善陀

文/葛水平

善陀是一个村子,若干年前它在一座山的山坳里,它的热闹来自于屋子里的那些人声。若干年后,村里的人渐渐下了山,走到了外面的世界,人声消散,植物覆盖了它。一座寺庙的舞台还在,只是没有了背墙,敞开的舞台犹如一扇落地大窗,仿佛告诉世人,物质完好的东西到最后都是以这样一种形式完结。我能想象曾经的戏台下,到了赶庙会的时分,男女老少,唱戏的,卖香烛的,卖火烧的,卖丸子汤的,打情骂俏的,偷鸡摸狗的,等等等等,都是围绕着对面的大雄宝殿开始,跳大神的嗡嗡如蜂,与香烟缭绕人声鼎沸的戏台傲然对立。

村庄里的一些屋墙之所以还在,是因为村子里的人曾过于铺张地用了石头。不知道现在谁还用石头盖屋,这种粗重的体力活计已经被舍弃。阳光从石缝穿透,青草茂盛,风来它们摇曳,风去它们也摇曳,只要有光,有雨水。

一盘石碾。疏疏的有一枝桃花斜过来。“人面桃花相映红”“桃红又是一年春”“催出新妆试小红”“为他洗净软红尘”……你看,有桃花在,一切就必然带着浪漫的寓意了。桃花从一座小院的墙头上伸出来,院内没有人住,野草在春风中疯长起来。石屋的门两侧有春节的对联:“春风送暖驱寒意;幸福不忘报党恩。”多么暖人,像春雪在阳光下就要融化了。我走近它,记下。没有人住的石屋,贴着暖心的对联,很有味道。

善陀实在是不大,十来户石砌的屋子,青绿的草铺天盖地。有些花朵开着,犹如小女孩身上的碎花布衫,望过去异样的舒畅。曾经的庙,高耸在小村中央,几朵白云从绵延起伏的山冈走来,庙脊上的琉璃瓦被云彩遮挡了一下,一群不知名的小鸟呼哨着飞起来又落下去,小小的跳动,衬托着背后葱茏的山峦,这些庙顶上黄绿相间的瓦楞,更显得轮廓分明、光亮夺目了。在游客的注视下,善陀一定嗅到了山外文明的气息。

正是五月,一大片黄灿灿的油菜花,朦胧的潮气,清水流过,禾苗正在生长。我看见了那个朴拙的老人。他正挑了一担水走进油菜花田。他弯下腰,然后直立在花田中央的一块土包上。他突兀地站着,哼着欢快的小调,很自在地劳作着。我走近他,问他在浇灌什么。“浇灌坟茔上的树啊,万年松柏。”他用手指给我看,先他而去的女人就在那里。那样轻松,没有一点伤感,但,仿佛是真的,如延续着从前的生活。老人眯着眼睛。挽留一些事情真的很难,很多人事也很复杂,到了这样的年龄,如果心中还有痛苦,痛苦就会与生活永远相伴了。因而,不应留下痛苦,让痛苦去浪费剩余的时间。他的女人就在那里,油菜花田里,等待着亲爱的未亡人。扳着指头数日子,一日,两日……那头的农妇一定不紧不慢,守候在四季轮换的油菜花田里。葬在这油菜花田里的善陀人真是好福气啊。老人从我面前走过去,依然是那种自在的神态。始终怀念爱着的人,任凭时光如水流逝,同时也被想着念着牵挂着,是件幸福的事。

看天。天上有云,云本无根。世人都说那云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心境。是啊,那云,混沌无识无序,依偎戏耍在山的怀里。谁又能说混沌不是一种大境界呢!像曾经的善陀人家,只守着自家的老屋,守着宁静的自然,守着一种不变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儿育女,修房造屋,抽几口旱烟,看几朵云彩,心里平和着,吼几声地头田间的秧歌,咂摸一些活命的滋味来,你能说这不是一种幸福?

时间,好似昨日。山、水、草、木,以及生命、智慧、劳作与汗水浇灌的丰腴,让我明白了,翻越一座山之后,面对的或许就是亘古的宁静与庄严,也懂得了自省与平和的美好。冬日白雪覆盖,春天幼苗返青,五月百花盛开。山中的花期这般烂漫,得益于毫无阴霾的雨露滋养,洁净而又恣肆。曾经存在的善陀,看到过生命最烂漫的时刻,而此时,它就像黄土地上一块沉默的土坯,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

善陀,就名字而言,暗隐着从前的岁月。

油菜花开

文/夜雨散人

下了晚班,洗了个澡,精神倍爽,没有一丝睡意。刷着微信,看着梅姐发在微信上油菜花的照片,不由抬头,呆望着窗外初春蒙蒙细雨。忽地,心中涌动,有种逃离喧嚣都市看油菜花的冲动,于是,抓了车钥匙直往楼下奔。

独人独车,逃离钢城。本想去闻名已久的新溪,然第一不识路,第二心想闻名之地游人定然人满为患,而我,欣赏风景不喜过于喧嚣;因而,选了一条通往吉安的省道独自驱车而行。

新余到吉安的公路完全没有了堵车之忧,车速控制在50码左右。一路上,除了时而路过的车辆,只听见发动机、雨刮器的声音,我默默驱车前行。果然,刚到珠珊,便已看到油菜花了,只不过三三两两东一块西一块的没有形成气候。

继续率性而行,终于,在快到峡江时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看到一片较为壮观的油菜花,令我不得不驻足观赏,于是停车路边。勿需打伞,举步而行,任微寒的春雨飘在我圆圆的光头和几近沧桑脸庞上,愿能涤清都市间带来的风尘。

油菜花在雨中静默着,细如牛毛的春雨,让油菜花间浮起一层迷蒙的雾纱,又使得油菜花在雾气中相互簇拥着,像害羞的姑娘,偷望着我这鲁莽、远道而来的光头汉子。迷蒙春雨衬得油菜花的脸更加俏丽、妩媚,惹人疼惜。我低头端详着黄色花瓣,闭目细闻那宛若处子的幽香,油菜花香夹杂着春泥的气息袭来,充满了醉人的香甜。

这久违的香甜气息,是多么的熟悉!仿佛,我被穿梭回30年前的一个赣南小乡村。

同样细如牛毛的春雨中,在赣南一个小乡村乡间的小路上,一位10来岁的男孩牵着一头黄牛,痴痴地傻笑着,看着一位仿佛年龄女孩手捧一束油菜花站在油菜花间向他挥舞着、娇笑着……

小乡村的池塘边,有着一片桃花林,一片梨花林。三月,粉红的桃花,洁白的梨花盛开,春光里,同一个男孩,同一个女孩,一忽而在桃花林追逐,一忽而在梨花林奔跑,惊得一路落英缤纷。女孩娇俏地在落英中笑着、跳着、扭动着腰肢……

往事已过经年,尘封已久。然在这个油菜花开的季节,却不经意间揭开了尘封的记忆,散发出缕缕幽香。

父亲喊我回家看花

文/赵晓晓

很少看父亲的朋友圈,有天无意间看到父亲发了一组照片。高高低低的田地里,一片金黄的油菜花肆意开放,父亲扛着锄头站在田埂上,一股农村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油菜花开,蝴蝶自来,田园生活无比精彩。”父亲还为图片配了一段文字。这个老头啊,不知道又从哪儿扣了图,PS后发他的朋友圈了。不过说实在话,那照片上的风景还蛮好看的。

正当我快将这事忘记时,父亲的电话来了。“你们大概是没看我发的朋友圈吧”,一接通电话父亲就开始唠叨了,“这几天正是赏花的时候,快回来看看吧,不比外面的差。”“啊,真是您种的啊?”我还不太信。“是的,你不是经常跑到外面摄影吗,回来让你拍个够。”电话那头,父亲爽朗地笑着。这个可爱的老头啊,总是喜欢给我们惊喜。

我带着单反相机,立刻奔往家的方向,就像奔赴一场美丽的约会。妻子和女儿也格外兴奋,好久没出去走走,都不知道春天是什么样了。一回到家,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跟随着父亲到田地里,远远地就看见了一片金黄,在褐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夺目。父亲告诉我,那几块地是别人撂荒的,他捡来都种上了油菜,说油菜花开可以让我们欣赏,油菜籽还可以榨油给我们吃呢。听着父亲的一席话,感觉眼眶湿湿的,父亲的心里,永远装的是我们。

还没走到油菜地里,就远远地闻到了菜花香,浓浓的直往鼻孔里钻。田野的泥土气息,加上油菜花的香,感觉空气格外清新。叶的碧绿,花的金黄,把春天浸染得格外绚丽。我顾不得脚下的泥泞,拿起单反嚓嚓嚓地拍着照片,那农村独有的田园风景,远比外面的好看得多。

看着我们兴奋的样子,父亲一边锄草一边哼着黄梅戏,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听母亲说,父亲早想种油菜了,母亲拗不过,就随他了。一整个冬天,父亲就在那几块田地里乐颠乐颠的,又是撒土粪又是移栽,简直是把油菜当花来种。“开春天气一暖和,孩子们就可以回家看油菜花了。”这是父亲经常说的话。“你爸爸还把脚扭伤了呢,每天踮着脚也要去油菜地看看。”母亲说着,我心里一颤,一种感动袭上心头。

不久,父亲种的油菜花被刊发在报纸上,朋友们纷纷询问是哪儿拍的风景照。当得知是我父亲种的油菜花时,朋友们特别羡慕我有个种花的父亲,我也感到特别自豪。

从此,父亲种的油菜花,也一直种在了我的心里。

油菜花地的爱情

文/老A的意义

清风吹过,漫无边际的油菜花一起在风中摇曳,沁人心脾的花香中夹杂着优美的俄罗斯乐曲的旋律,一个身穿军绿色上衣的小伙子放下自己手中的口琴轻轻地对身边的女孩说:“我爱这美丽的油菜花,而你比油菜花更美。”姑娘轻轻吮吸着手里的花,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心里想:“我要和你好一辈子。”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靠在了男孩的肩上。

一个安静的晚上,突然被几个男人的叫声打破,这几个人手里拿着锄头铁锹围着两个衣冠不整的孩子,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冲着那个躲在男孩身后女孩说:“好啊 ,你…你不知羞耻的孽种竟然和这黑知青做这见不得人的事,你想气死我啊?!”说话间就拿起手中的铁锹打去,就在这时候男孩死死的跪在了铁锹下,大声的说:“叔叔,你饶了英子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拿铁锹的男人硬生生被吓了一跳,他看到不是做错事的胆小与懦弱,而是眼中的无畏与勇气。然而一看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火气就越大了,一把推开眼前的小伙子,领着女孩的脖子就往家里走去,回头还骂骂咧咧的:”混小子,以后离我女儿远点,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走吧!乡亲们!“刚才的人群一哄而散,只留下那个瘫在地上的小伙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突然他大吼一声:”为什么我没有权利去喜欢英子,为什么别的知青都离开了这个地方我却不行?“

上面两个故事中说的是相同的主人公,故事发生在文革时期,男孩是一个家庭遭受批判后被下放到乡下的知青,他在那个时候不仅经受在乡下繁重的劳动,还得经受别人的白眼,连自己追求爱情的权利都没有,那个女孩就是乡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的天真纯朴吸引着男孩,而自己也被男孩的才情和气质着迷,所以自己不顾他人的流言蜚语和男孩私定终生。可是时代生生的将他们的爱情扼杀,不仅仅留给他们一辈子的遗憾,而且扼杀了他们心中的希望。我也很为他们感到遗憾,但更加被他们的爱情所吸引,所感叹,被他们的爱情的纯洁唯美所吸引,被他们爱情的悲剧所感叹!

油菜花地又一次吹起了清风,耳边又一次想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回想着男孩与女孩的爱情,我的心在流泪!

春江一望微茫。辨桅樯。无限青青麦里、菜花黄。今古恨,登临泪,几斜阳。不是寄奴住处、也凄凉。

油菜花开

文/张峪铭

在这忽冷忽热的天气里,我患了严重的感冒,咳得两眼金星四溅。直到天气转暖,咳嗽才有所缓减。那天我踱到窗前眺望远处,灰暗的眼睛里,竟出现一片金黄。

天刚放晴,油菜花就抓住了机会,好像一夜之间将自己开得如此灿烂,以致人们忽略了它在冬日里蛰伏的艰辛。我趁着这久违的朗日,不顾妻子劝阻,要到田野深处,领受这无边的金黄。

生在农村的我,对油菜花的亲近倒不仅是它的金灿灿的外表。从小就知道油菜花开得好,就预示着今年的油料丰收,到时就能从生产队的油篓中多分到一杯羹。那意味着母亲的菜锅里就有了鲜亮的油色和吱啦啦的响声。若有哪一年油菜花被冰雹打了,我幼小的心也随油菜花蔫成了一团。

还没靠近地头,就闻到了油菜花的香。它的香不像别的花清幽、透心,它带着田野的土气,甚至有一点青涩。这是我童年熟悉的味道,闻到这个味我心里有说不出的踏实。

站在地头,眼前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刮过,花枝摇摆,就像波涛奔涌而来,让你不禁陶醉在这浩茫的金黄之中。油菜花的黄不似杨柳的嫩黄,也不像秋菊的老黄,它黄得纯粹,没有一丝浅颜暗色夹杂其中;它黄得壮观,铺天盖地连成一片,让人无法逃遁这黄的浸染;黄得富贵,若有妙手能裁剪凤装龙袍;黄得欲滴,若有绝技能酿成美酒佳蜜……真是此“黄”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我将自己投身在金黄之中,将一个生命体贴进另一个生命体。一枝枝秆撑起一个个金盏,蜜蜂在盏边飞舞,搅得花粉纷纷扑鼻。蜜蜂没有我这样的闲情逸致,来欣赏这金黄花朵的,它是来采蜜的,还兼带着传播花粉,它能使油菜花更好的结籽,更好的繁衍后代。这不,一只小蜜蜂像在花蕊中打了个滚一样,带着满身的黄色,飞走了。我想到底是花朵成就了蜜蜂生存,还是蜜蜂成就了花朵的生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大自然的许多生命都是相生相依的,正如花和蜜蜂共同渲染着春天浓烈而又充满活力的气息。

水牛在油菜田边啃着刚露头的小草,几只蝴蝶绕飞身边,一只黄蝶调皮地停在牛角,随着牛头的晃动,黄蝶不时飞起,如蜻蜓点水一般。一会儿又匿迹于黄花之中。不觉想起杨万里的《宿新市徐公店》:“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花是静止的蝶,蝶是飞舞的花。花动蝶随,蝶飞花摇,在一望无际的黄色花海中寻找一只黄蝶,就如大海中寻找一滴雨,是觅不到其芳踪的。想着想着,自己好像也化蝶翩飞……

倒春寒已不止一次让我身体不爽,可油菜花似乎不觉得什么,依然如期开放着。也恰好油菜花开时,我又奇迹般地结束了阴晦的日子。我行走在这金黄色中,心田竟也洒满了阳光,同时也铺满着一望无际的金黄。

离开田野,我神清气爽,好不轻松。我这才知遍地金黄,有时竟是生命的一种需要。

父亲的农谚

文/无为唐元红

在认识父亲的人眼里,父亲是工人,是文化人,是一个钻研学问的人。但父亲出身农家,自幼农耕,一生心系农业,一直没有离开过农田,对农业、农田,父亲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

由于我的母亲是农业户口,我们兄妹就都是农业户口,我们家就是农村人。父亲有十几年的军旅生涯,听母亲说,父亲每次从部队探亲回家,总是一放下背包就到田里去,替换在生产队做工的她。转业到地方的父亲,几经周折,最后在县城城郊一国营小厂工作,我们全家也随父亲迁居城郊,户口安在城郊农村。分田到户后,每到周末、假期,父亲总是在农田里忙活,少年的我们也经常与父亲一起参加农业劳动。与父亲在田间劳动是非常快乐的事情,因为在劳动中我们可以听父亲讲《三国》、说《水浒》、诵诗文、聊山海经,当然,还有适时的农谚。

正月新年,初五、初六,别人家的孩子还在走亲戚拜年、放鞭炮玩耍,我们兄妹就开始了耕读生活。上、下午在家做一二小时作业后,父亲便会组织我们下田锄油菜、锄麦子了。“正月锄金,二月锄银,三月锄险情。要劳逸结合,脑体结合”。麦田里,我们锄草,父亲理沟。父亲的沟理得深,理得直。“稻在田埂麦在沟”,种水稻,田埂一定要打好,不能漏水。种麦,田沟一定要理清,要沥水好,麦子怕涝。当然了,“干断麦根,麦有十分”。“盘古八百,早稻迟麦”。稻子一定要种早,麦子则要种迟。“麦二,麦二”。阴历二月,是麦子长势最旺盛的时候。在麦田里,父亲用农谚告诉我们如何种好麦子;到了油菜田,父亲又用农谚传授我们种植油菜的相关经验:“霜打油菜荚(芽),到老都不发”。油菜要在下霜前就要长成棵,不然没收成;油菜喜“阴花晒籽”,油菜开花时不宜出大太阳暴晒,结籽时则暴晒最好。

立夏一过,面对即将成熟的麦子、油菜,父亲说:“四月南风大麦黄,麦黄一时”。的确,强劲的南风一夜吹过,果然是“立夏十日连枷响”,场基上传来了连枷拍打麦子、油菜的有节奏的砰砰声。

农家人最关心天气。有时,风失调,雨不顺。立夏时节,久旱不雨,稻田插秧急需雨水,父亲会焦虑地说“立夏不下,犁耙高挂”,又劝慰自己说“忙虫(方言中一种红褐色的甲虫)不过夏至节,夏至前一定会有一场大雨透雨的。不急,不急。”

梅雨时节,面对连日不断的暴雨,父亲会感叹“圩田好做,五月(阴历)难过”“小暑打雷,大暑破圩”。当然,有的年份梅雨季节却没什么雨水,对渴望雨水的水稻来说,可不是好事。父亲这时又会十分关心风向、节气,“哎,‘小暑起南风,十塘九塘空。’这是下不下来雨了。”

盛夏的暴雨,令人欢喜令人愁。“一天一暴,田埂收稻”“小口暴,来得速。”赶紧收东西,抢暴。场基上,村巷里,到处是奔跑的人们。

立秋前后,接连的暴雨,父亲会很高兴,“平秋三场雨,遍地出黄金”;当然了,“立过秋,万事休”。过了节气种什么庄稼都没意义了,一定要在立秋前把晚稻栽上。

“八月中秋,散放牲口”“九月重阳,散放婆娘”。阴历八月,鸡鸭鹅等牲口不再圈起;重阳前后,也不再禁锢妇女,全都走进田野,食秋采秋。

冬天在父亲的口中是有生命的,“冰冻响,萝卜长”;冬天在父亲的心中是孕育着希望的,“头雪盖住茬,来年好庄稼”“冬雪赛床被,头枕馒头睡。”

少年的我在农田劳动,肯定是很辛苦的,但现在回想起来,怎么也想不出当年的劳累,只记得跟随父亲在田间劳动很幸福、很快乐,有故事、有诗文、有农谚。

父亲的农谚还有许多:“立春三日草返青”“春雪赛马跑”“三月三,牛上滩”“谷雨种早棉”“小满不满,芒种不管”“秋后一伏,是稻都出”……

父亲的农谚,是充满情感的,有丰收的喜悦,有旱涝的忧愁;父亲的农谚,是充满智慧的,有农耕的安排,有农事的指导。

父亲重病在床后,很想收集整理巢湖之滨的农谚,出一本小册子,想把农耕文化传下去,但已力不从心。我等不孝,也没去完成他老人家的心愿,谨以此文记述我从父亲那获知的些许农谚,以纪念我在天国的父亲。

油菜花开笑春风

文/谢汝平

一年中阳光最亮的日子,是油菜花开最欢快的时节,田野露出摄人心魄的笑容,让天与地都呈现出欢快祥和的气氛。远处望,到处是喜人的金黄,那是农家美好的希望,也是大地自然流露的诗情。近处看,一朵朵菜花精神抖擞地绽放,茎和叶嫩得要滴出水来,像是可爱孩童的手指。头顶上的花朵有的已经绽放,有的半开半放,有的还是花骨朵,所有的菜花姿态不一,但却有着相同的甜美笑容,正是这错落有致、千姿百态的菜花,才写成春天最精彩的一篇妙文。

菜花黄,蝴蝶白,一向矜持的春天被菜花映衬得明快起来,微风悠悠吹过,让人沉浸到田野里的笑声中,心情也变得大好。清晨的太阳眯着眼,还在做着千古难醒的春梦,是春眠不觉晓么?还是春梦了无痕?是啊,陶醉在这人间绝美的景致,谁都不愿早早醒来。远处的柳枝在向谁招手,循着它的手势看去,竟然看到路也黄了,树也黄了,就连天空,似乎变成金子般耀眼炫丽。孩子们唱着欢快的儿歌上学去,他们的歌声也充满菜花的馨香,轻轻的脚步踏碎了圆润的露珠。痛么?不,露珠瞬间进入春日泥土温暖的怀抱,在菜花的掩映下重新开始又一场好梦。

百灵鸟的叫声撒开来,笼罩着整个田野,儿童的脚步声留在田埂上,让大地也变得纯真烂漫。最高兴的是那些纷飞的蝴蝶,错把菜花当成自己的知心爱人,在花丛中忘情嬉戏。菜花羞涩了,抿着嘴偷笑,冰冷的身子很快变得火热,感染着簇拥在一起的兄弟姐妹。田埂上走过的老农微微笑着,那深深的皱纹里面该藏着多少故事啊。伤心或喜悦,忘情或失意,身后那条忠诚的狗,一步不离地跟着,随时捡拾起主人丢下的片言只语。

遍地都是金黄,这是希望的色彩,这是生命在律动。油菜花的香味蜜蜂知道,这些勤劳的生灵,倾其一生努力着,把春天最美最香的时刻酿成蜜,流淌在生活的源头,甜在春天的心里,笑在农家的院落。

油菜花开笑春风,春风也在微笑,它笑美丽的世界,笑温暖的人间,笑迷人的花海,笑宁静的村落,笑没有愁苦的春雨,笑无忧无虑的鸟雀。远处有三三两两的游人,陶醉在菜花深处,那个最美丽的小姑娘,相机快门闪过,她已经笑成一朵灿烂的油菜花。

油菜花开了,很美

文/尕贰

油菜花是春天开的,一直如此。而临近过年的时候,我和奶奶在去一个地方进行简单祭祀的时候,在路上行走的时候,我看见了旁边田地里盛开的油菜花,不甚多,却很是美丽。我不算一个细致观察的人,却清楚那婴儿指印大小的油菜花在春天里有何等的魅力。

在记忆的长河里,我所看到的油菜花大都是春日下随着微风摇曳的精灵。那样的日子,没有寒冷,只有阳光。我常常是提了一个小箩筐,只身钻入到油菜田里寻找一些给猪吃的东西。油菜很高,将我还显瘦小的身躯淹没,而我的鼻子里全是油菜花的味道。这味道并不好闻,我不喜欢,但是周围依旧断续地传来蜜蜂嗡嗡的声音。我自是怕蜜蜂蛰我的,所以我弄得小心翼翼,就像过着独木桥的人,有些许害怕。

而除去这些例行的事儿,偶尔的玩耍也是常有的。家里的田因着地理的因素,都是呈梯状分布的,所以,油菜花盛开的季节,远看或者从上顶向下俯瞰都是十分美丽的。不过那时年幼,并不知晓这些。我和玩伴只是相约到油菜地里捉迷藏。平日里,我们只是在村里玩,躲在屋角或者巷子尽头就算了事,虽有乐趣却容易觉得枯燥。而在油菜地里,人一钻进去,就不见了影,十分难寻;若是憋得住,近乎于找不到了。因而,在如此的难度之下,乐趣就如海水一般,绵绵不绝了。

这一切自然很是美好。不过,就像许多东西一样,能留住的只是一个印象。随着年岁的渐长,村里头那棵沧桑且伟岸的松树折断了尾,田野里的油菜花越来越少。我不再需要独自寻觅猪食,猪也不再吃得那么“简朴”。在猪愈发膘肥的时候,心却是有些许瘦了。兴许,这也是“此消彼长”吧。

不过“此消”的同时,心里头那思念家乡的情却也长。虽然许多年没有在家好好看油菜花,却也是在心里头播下了油菜的种子,每每至年关之时,都会开出花儿来的。虽然没有招蜂引蝶,也没有谁再来与我在其间躲躲藏藏,但我看着,就觉得很是舒服,很是温暖。

而这一次的偶然遇见,除了那些和以往一般的感觉,有多了些惊喜。我不能解释为何会如此,即使我可以很容易归结为常年在外的缘故。而这个时候,我猛然一瞥在前面走着的奶奶的背影,忽然觉得岁月真的很是无情。在一暖一冷、一喜一愁在我心里荡漾的时候,我想到了我喜欢的那个女子。我想和她分享我的心情,但我只发出了“油菜花开了”一句话。

其实,油菜花每一年都会盛开,只是我没有看到,就像我每年都以为奶奶还是身体依旧。过了这么多年,我愈加喜欢油菜花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没有珍惜是最大的遗憾。自然我没有时光机,不能走到未来,也回不到过去。念及此,我便给那位女子多发了一条信息:

“油菜花开了,很美。”

发完,我把手机放进口袋,就和奶奶一起走进了田野,再一次近距离地感受。

这个地方离我家并不太远,小时候我是常常来此“看水”(就是把沟渠的水引进田里)的,因而对于这儿的所有很是熟悉。虽然我很久没来,也不至于不知身在何处。我与奶奶在田埂上走着,嘴里有一句每一句地搭着,眼睛却向四处瞄着。

在我们右上方以及左上方,都是一个不大的村子,约莫十几户人家的模样。与我记忆中不同的是,这两个村子房屋变得多了,也新了。而我们的前方,是一座低矮的山峰,与村子的房子不一样的是,山上的地少了,更荒凉了。而唯一一样的脚下的路以及周围的田地,也少了一些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知道,即使寻找,也没有答案。所以走着走着的我,仅举目环顾了一下,就微微叹了口气。

而这个时候,我再一次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不香,却足够迷人。

那自然是油菜花。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原来在我的前方不远处,一块不大的田地里开着些许油菜花。许是时候尚早,盛开得零落,绽放得孤单,与记忆中的相比,无疑逊色许多。加之天气阴沉,没有阳光,所能与人的喜悦更是容易打折扣。但即便如此,我仍旧十分欢喜,更是觉得那句话说得很对:油菜花开了,很美。可不是吗?在所有一切随时间变去的时候,这油菜花却依旧盛放如故;而我,是一个喜欢美好,也爱着与美好相关的线索的人。这油菜花与我那浓浓的思乡情相关,我怎会不喜欢?

喜悦的情绪染满胸怀间,脚下的步子自然地轻松,即使我因着思绪的一些游荡而被奶奶甩开了一段距离,我也是轻易追上。年老的人,总是不及我活力多的。

没过多久,就到了祭祀的地方。醉翁之意之意不在酒,我之意又何尝在于这祭祀呢?我不过出来走走,在呼吸到大自然的气息时,也让那种因窝居“陋室”而生的霉气在自然的风里淡去。岂不知这只是随意一走,却邂逅了这油菜花,可谓意外之喜。而这不香之花,又何尝只是花呢?如此,油菜花开了,便是不可言喻的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