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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散文

2022/12/13散文诗歌

草原散文(精选30篇)

文学需要一颗真诚的心

文/郭雪波

每当我踏上北去的列车,穿过茫茫的戈壁草原,返回故乡深入生活时,我的心就忍不住激越跳动。去年当我知道老家一村,为了让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穷孩子完成学业,全村百姓每家每户捐出一点点钱物帮助那个孩子上学时,我的心受到洗礼。前年我走在沙化的草原上,知道了一个草原治沙站的科学家,为画百草根系图谱,追挖到两米深处,最终被塌方的流沙活埋,我的心受到震动。那一次我回家乡,发现儿时一个伙伴成了“父母官”,为了搞政绩,向当地唯一一条河流排放新开铅锌矿的毒水,致使十几万百姓无水吃,我的心在煎熬。

那个春季,为了修改长篇《青旗》,我再次背着包裹和酒壶,走遍老家科尔沁沙地和草原。近百年来,这片草原是东亚地区风沙的温床。现在那里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出现了可喜的局面。《青旗》写的正是反对开垦草原的英雄。很多时候,只有当一个作家有了一颗真诚的心,才能感受到生活的温暖,生活的冷酷以及生活中的高尚和卑鄙。反之,这颗心会冷漠、麻木甚至功利。作家是社会的良知。我们不能陶醉于“大音稀声”“大隐隐于市”,我们的思想不能让苍白、实用主义哲学所代替,文学依然需要高举批判现实主义的旗帜。唯有这样,文学才不会失去尊重,作家也不会为没有读者而牢骚满腹。

花鸟金银滩

文/龙仁青

金银滩,这片以野花命名的草原,铺泻在青海湖畔,有着一千余平方公里的广大面积。不仅仅是金黄银白的金露梅银露梅,这里同样也是高山草甸类草原上其他野生花卉竞相绽放的摇篮。从草原初春的五月,到初霜降临的深秋,这里的野花次第盛开,以不同的色彩,不同的芳香编织成不同的花语,把这片草原上有关季节的消息带向远方。

这里的海拔三千米以上,是典型的高原亚干旱气候,春天总是姗姗来迟。然而,当大地的鼻翼捕捉到春天的一丝丝味道,初绽的野花就会即刻把这个温暖的消息带给这里的山川河流,带给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蒲公英是最早开放的野生花卉之一,它以羸弱的金黄探听到春的消息,便把这个消息传递给等候着春讯的其他野花。粉报春得到了消息,于是,在河畔,在阳坡,星星点点地开放起来。几天里,粉报春从开始的稀疏到渐渐繁多,最后连成一片,把大片的草原都涂染成了柔嫩的粉色,远远看去,好似是一片粉色云霞落在了大地。

春天过去,宣告夏天来临的野花中,有金黄和粉红的马先蒿。马先蒿,玄参科,一年生草本。马先蒿的种类繁多,在金银滩草原常见的,有甘肃马先蒿——长长的花穗,深浅不同的粉色,在藏药中,是一种对肝病有治疗效果的草药。在成片的甘肃马先蒿丛中,还会看到金黄的中国马先蒿,它们似乎是刻意把自己灿烂的颜色高高举过甘肃马先蒿的头顶,天生有一种傲慢气质。

在草原与沙漠交界地带,也就是金银滩草原与喜玛拉登沙岛交汇的边缘地带,那些深红的棘豆类花卉,好似是有意把这里的荒芜掩盖,把草原和荒漠更美的一面呈现给高天与大地。

异叶青兰,当地农牧民叫蜜罐罐花,藏语俗称“佐茂嫩玛”,意思是母犏牛的乳房。小时候,当异叶青兰盛开的时候,我们就去一簇簇地采摘,再把采摘来的花卉放在一起,拽下唇形的白色花瓣,放在嘴里吸吮,一股汁液便流到了舌尖,一缕细微的香甜便充满了整个口腔。

狼毒花,多年生草本,在金银滩草原上常见的狼毒花,基本是瑞香狼毒。红嫩的花苞,绽放出雪白的花朵,丁香花一样的十字花瓣,亦有着丁香花一样的奇异芬芳。狼毒花以它巨大的根系与牧草抢夺水土与阳光,这一特性使它成为草原荒漠化的一种灾难性警示,一种生态趋于恶化的潜在指标。然而,狼毒花又是制造藏纸的主要原料——狼毒花的根部有毒,藏族人便以它的这一特性,将它作为制造藏纸的原料。使它具有不怕虫蛀鼠咬、不腐烂、不变色等特点,而被大量用于宗教典籍、政府官文的书写与印刷。

高原的夏天短暂,这就要求野生花卉们抓紧时间,完成从开放到成熟,再到传播花籽的所有过程,于是它们竞相开放,把各种不同的颜色点缀在碧绿的草原上。如此,夏日的金银滩草原,是野生花卉感恩大自然的一个供花台,是眼睛的盛宴,鼻息的芳香大餐,更是青海湖的后花园。

伴随着秋天的到来,翠雀花和龙胆花以深浓的紫红开始装点草原,而此刻的草原色彩也开始渐渐变得单一起来,青草开始枯黄,夏季的红黄蓝绿已经退潮。如此一来,紫红的颜色便非常抢眼——这也许是大自然在冬天来临之前的一个特意安排吧。龙胆花,藏语叫“邦锦梅朵”,恰好便是装点草原的花朵之意。我想,这不是巧合,这是藏族牧民在与大自然的交流与对话中的一个认知,一种发现。

花的草原,自然也是鸟的王国。

金银滩草原,毗邻青海湖鸟岛,因此,每每到了春夏季节,鸟岛上的鸟儿们也会飞临金银滩,在这片丰美的草原上,在野花丛中栖息、嬉戏、觅食、飞翔。斑头雁、鱼鸥、棕头鸥、鸬鹚,这些青海湖鸟岛的常客,也是迷恋金银滩草原的访客。然而,一些鸟类爱好者和研究者发表的大量有关青海湖候鸟的信息,暗示和误导了普通人群对青海湖鸟类的认识——人们所认识的青海湖鸟类,大多是候鸟,而对当地“土著”的留鸟却知之甚少,甚至一无所知。

如果说,青海湖鸟岛是候鸟的天地,那么,美丽的金银滩草原,则是青海湖留鸟的家园。

藏族情歌“拉伊”,广泛流传在青海湖环湖地区。这种情歌采用比兴手法,并且时常以杜鹃鸟——候鸟,百灵鸟——留鸟为起兴意象,抒发情恋男女之间走与留、守与散、等待与重逢等情感与心绪,委婉动听,直指人心。

情歌中的百灵鸟,藏语为“觉茂”,一如歌唱“拉伊”者本人一样,也是个歌者。

金银滩草原上的百灵鸟,有多个种类,凤头百灵、短趾百灵、歌百灵、角百灵等随时都能见到。每每到了花开的季节,也就到了百灵鸣唱的季节,在这个时候来到金银滩草原,众鸟的歌唱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登台,恍若走到了一场即将开唱的演唱会后台,各路唱家为了能在现场有一个绝好的发挥,正在争先恐后吊嗓子练歌。

戴胜鸟,也是金银滩草原上常见的鸟。

戴胜,在古汉语中借指西王母,而西王母的神话也与金银滩草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使得这里的戴胜鸟似乎也有了一种象征意义。戴胜鸟头戴花冠,身披条格衫,雍容华贵,独立大气,看上去着实有几分王胄之气。

有专家认为,戴胜这一名字由来已久,其中的“胜”字指的是古代女性的一种华丽头饰——“华胜”。戴胜鸟起飞或者落地时,头上的花冠就会舒展开来,非常华美,就像戴着美丽的头饰一样,如此,此鸟便得名“戴胜”。戴胜鸟在动物分类中自成一家,此前曾归入佛法僧目中,如今越来越多的观点支持把它单独作为一个目,为戴胜目。

拟地鸦,当地人叫土钻钻,藏语为“特力”,也是金银滩草原上常见的留鸟。它机警、敏锐,行走时双脚同步跳跃,鸣叫声长短结合,悠长清脆。古籍记载,此鸟“鸟鼠同穴”,意思是在老鼠洞中筑巢,并与老鼠合作——它以它的机警敏锐及时发现敌情,并用鸣叫声提醒警告老鼠,让老鼠得以逃脱或安全转移,而它也会得到老鼠在吃食上的回报。但是,环湖地带的拟地鸦,都是自己打洞筑巢,并在草原上独自觅食,似乎并未与草原鼠兔达成这种并不高尚的联盟。它喜欢在直立的墙壁上打洞,在当地农牧民家的墙壁上,总会留下它打的洞,并且由于墙壁厚度有限,时常把墙壁打通。这也是当地人把它叫作“土钻钻”的名字的由来吧。

如果把鸟岛上的候鸟比作游客,那么,金银滩草原上的这些留鸟,就是世居当地的土著。我们不仅要关注“游客”,更要关注“土著”们的休养生息。

坝上草原的冬天

文/王月平

伴随着寒冷的降临,冬天如期而至。

如诗如画的京北草原,以她深沉厚重的美,吸引着无数追寻美的人们。

十一刚过,坝上已是“初寒料梢”。此时的天空显得更蓝、更净,万里无云。天空可见的:只有傍晚成行成列南飞的大雁,田间场院屋檐下,唧喳的麻雀。成排的杨树上,零星挂着几片黄叶,树丫上站着几只喜鹊,她们时而歌唱,时而跳到树下觅食。蚊蝇、甲虫们都已销声匿迹,大地出奇的静,偶尔能看到,一两只松鼠悠闲散步的身影。放眼望去,天青气爽。心无阻隔,一片开阔。有一位同事曾说:“一到你们坝上,心情立马敞亮许多。”事实也确是如此。

待到天空飘下雪花,山坡覆满白雪,水面凝成银冰的时候。草原的冬天又有了一番新的情趣。本来体态温柔的山坡,亦发显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了。

飘雪后的早晨,当你轻轻推开房门时,白雪已刷新了院子的每个角落。错落有致,凸凹不平的小院,穿上了洁白的衣裳,在早晨青冷阳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韵致。极目远望:阳光白雪布满天地,充盈大地万物,分不清那儿是地,那儿是天。洁白的衣裳奕奕发光,如锦段,漂亮极了!

当夕阳西下时,布满雪的山坡,离天近的地方,有时会变成红色,给人一种红红火火的感觉,似乎那里正在“大炼钢铁”。有时,离天近的某个山洼,会变成浅藕荷色,给人一种朦胧,浪漫的感觉。

坝上的冬天,天是蓝色的,山和地是白色的,冒着炊烟的村庄,远看是黑色的,近看则红砖青瓦,饮烟袅袅,极富乡村情趣,让人心生留恋。冬天,有时会看到树挂,所谓树挂,就是在没有树叶的秃枝上,结满了形状各异的冰品。它们有的像刀、有的像枪、有的像花、有的像果、有的像动物,但更多的是:如丝般的线穿成的一串串冰花。风小时,它们会摇曳;风大时,沉的会缀落。太阳升起后,随着温度升高,冰品会融化,树挂便慢慢消失了。

傍晚,放学的孩子们,吃过晚饭,拿上冰车,铁锹,三五成群地向后山跑去。后山是阴面,阳光照射时间短,白雪整冬不化,且越积越厚,越积越实。孩子们到了山上,把冰车放在山顶,一个个抱成一串,向山下滑去;没有冰车的孩子,则用铁锨头代替冰车。她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像花瓣一样飘来飘去。整个后山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天渐渐黑了,孩子们在欢快的笑声中,滚得满身是雪,跑回家中。

天黑后,村庄显得格外宁静。农户的家中,生起了红红的火炉。家人围在炉前,品茶聊天,那种氛围让人感到暖融融的,温馨美好。

冬天,到坝上草原感受一下那里的蓝天,那里的大地,那里的冰,那里的雪,那里的村庄,那里的火炉,那里的氛围,那里的情趣,这些会让你心旷神怡,身心放松。你会被那里质朴而自然的情境而同化。

我爱你,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文/芳草怡人

8月,我行走在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蓝蓝的天,是你的背景,宽阔,辽远……绿绿的草,是你的笑颜,舒展,无边……

浪漫的情怀,在微风里荡漾;澎湃的思绪,在夕阳中涌动。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在一望无垠的天际,在辽阔无边的草原,一群群牛羊在蓝天绿草间缓慢的游动,快活的打闹戏耍,自由而不羁,安闲而随意,恬静而悠然。是一种超脱世外的洒脱,是一种处事不惊的淡定。点点星星的蒙古包,在湛蓝的天际下,在盈盈绿草间,闪着耀眼的白光。

一阵阵时而豪迈宽厚,时而空灵苍凉的歌声由天际冉冉飘来,歌者如醉如痴,听者如梦似幻。

蓝天、白云、蒙古包,羊群、牧人、放歌声,组成了一幅如仙似幻、动静结合的壮丽美景,令人沉醉其中,使人流连忘返。

万物静籟,天地合一。茫茫宇宙中,苍苍环宇下,动物是那样的渺小,人类是那样的渺小,但此刻,我的胸怀,却感觉如环宇般博大宽厚,如奔腾的骏马般超然洒脱。

不经意间,一曲动情的《天堂》从我的心头涌出,唱得回肠荡气,吼得荡气回肠。

这是发自内心的震撼,这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呐喊。

哦,地球,我的母亲,此时此刻,我是如此深深的眷恋,我是如此深深的痴迷,为你的博大,为你的辽远,为你的坦荡,为你的慈爱…

一千种说不出的理由,一万种道不尽的情怀,化作我的歌声,化作了我的豪迈。

不错的,环境造就人。栖水而居,逐草而牧,草原上的人们,心是坦荡的,性格是豪爽的。坦荡豪爽的性情,在朗朗的笑声里,在豪饮的酒杯中,在驰骋的马背上。

感受这一切,所有的郁闷与彷徨,所有的不快与伤感,在蓝天下,在白云间,都化为一缕云烟,在微风中飘远。

遥望美丽的大草原,我想起了成吉思汗,想起了在血雨腥风中厮杀的蒙古人。想起他们,我的胸腔里鼓荡着悲壮与豪情,我的内心充满了崇敬与仰慕。

这万芊的草原,这浩淼的呼伦湖,这富饶而美丽的土地、这水草充沛的牧场……

一切尽收眼底,一切尽在不言中,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当夜幕四合,望着依然浩淼的、墨兰的天际,望着绿草无垠、似绿波荡漾的牧场,我的眼里似有激动的泪水涌出来。

因为此刻,我想起了日本的海啸,我想起了福岛的核辐射,想起了日本人无处遁逃的场景。

我们的祖先,用祖祖辈辈的付出与牺牲,茹毛饮血,戎马一生,换来了今天辽阔的土地,壮美的江山,当我欣赏这一切,享有这一切,我的内心怎能不怀着深深的感激?我对祖先,又怎能不怀着深深的崇拜和敬仰。

庄重的接过牧人的酒杯,虔诚的祭拜我们的祖先,把酒洒向苍天,洒向大地,献给伟大的成吉思汗。

我仿佛看见飞扬的尘土中挥舞的刀光剑影,听见先辈们开拓疆土的奋力拼杀,又仿佛看见母亲送别时内心的悲壮。此刻,伤心的泪水却撼不动“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决心与壮怀激烈的决绝。

什么是大家,什么是小家?什么是有情,什么是无情?

我说不清楚,可是我心里明白。

是雄鹰飞翔在广阔的蓝天,是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铁血男儿的心想得深,眼光看得远,胸怀博大的可以容得下整个世界。

深情的注视着你,美丽富饶、浩瀚无边的大草原,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永远永远的保护你,捍卫你。

哦。呼伦贝尔大草原,你的美丽壮阔,震撼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你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时时刻刻关爱着你的每一个子孙,世世代代滋养着你的每一位子民。

草原之行

文/闫文彤

曾经读过一篇老舍的《草原》,文中描述的那美丽、辽阔和苍茫的草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为民族为蒙古族的少年,我急切渴望到这梦中的地方,一览草原的风貌。

今年暑假,我和家人如愿来到了内蒙古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亲身来到这里,我感受到了草原的辽阔,空气清新,天空明朗,这样美的景色,使我的身心得到了释放。微风拂过,远处的牛羊若隐若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景色不禁让我想到了这首诗词。远处看到一片马场,我急不可耐地飞奔到马场,选了一匹骏马,跨上马背,脚踩马鞍,轻挥皮鞭,驰骋在茫茫大草原上,感到痛快极了。

体验了纵马奔驰的乐趣后,我们来到了蒙古人精神的殿堂“敖包”。有一种说法:很久以前,蒙古人靠游牧为生,丧葬一直是自然安葬。他们思念失去的亲人,可这茫茫大草原上哪找安葬点呢?于是牧民们聚在一起集思广益,想出了好办法。在以后安葬亲人时,他们边走边泼血,并做上标记,此外还要在亲人的尸体旁,垒几块砖或撒一把土,以此来送葬。这个方法世代相传,便渐渐垒成了今天我们所看到的敖包。听当地牧民讲,敖包象征神在其位,蒙古人每逢出行,途经敖包时,都要下马参拜,祈祷平安。这些传说,使我体会到了蒙古人有信仰、互助和豪放的品德。我怀着崇敬的心情,按照要求顺时针围着敖包转了3圈,许下了自己的愿望。同时,也为我们伟大的草原和祖国祈祷,祝福草原和祖国永远昌盛和平安。

守望春天

文/舒行人

文/行人

春天真好。五月的冬日也好。

守着冬眠已久的一份心情,守的太久了,春天就成了梦幻。春天,也就太伤感。

昨夜,雪不止飘落草原,春寒又将袭人。

这里真是甘南。当我踩着咯吱声响的雪一路越上山头,当穿过林间抖落的雪徐徐轻飞,当远眺的目光锁定一片迷茫之后……,自山凹里跃起的一只鹰隼掠过头顶,俯瞰探寻之状,似乎告诉我,谁在大地召唤迟来的春天呢?

时令立夏之初,但于甘南草原,偶尔温暖的阳光会假意俘获你的喜悦,令人恍惚觉着,春天真的来了?细细碎碎的草,一心探出曲莖的草,梦想挣脱冬雪覆压了命运的草,于冰冷的束缚中,有意无意地漫出地表,有意无意地铺展开一片浅浅的绿色来。

可终究是那么孤寂的些许春意,也让人无限爱怜。春天。这草原的春天,真让人伤感。

生命萌动之中,无尽的畅想将再次肆意漫淌而来。草原深处,还有什么吞噬了大地的灵魄,让它久久不肯苏醒呢?是我们嘈杂的俗世纷争吗?是我们不堪重负的脚步,还是我们浑浊的欲望浸淫了春的天堂?

这个春天即将破壳而出,但它又显得无比艰难。原来一切生命的孕育和诞生本就如此? 在这个季节,甘南草原的雪,一遍又一遍叩问大地。雷动,似乎还是人们心底的某种企盼。

我独步雪原之脊,我的足印嵌进草丛,我的眸光找到了漫无野际的荒芜。

但春天终将来临。春天,会把冰冷丢弃,也会填埋了孤寂哀伤,与沧桑之轮回,与生命的踯躅不行。

这是另一个国度。这里就是那传说中的净土。我们的生活根植于此,我们在艰难守望着春天。守住希冀,守住孩子,守住来之不易的所有。

我们一直等待春天来临。等待某一日离开这里,其实多少人并不真正属于这片浅色的净土。轮回,仅仅只是传说的宿命。

我们内心早已失却了平静,在都市喧噪之间,于声色犬马丛中,我们只能苦苦寻得片刻的宁静,而无法真心守得住自我。 逃避,也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

风,不停翻动着经幡。枝头的雪,在悄无声息中滑落。落下的是大地对春的渴求吗,或者是雪向往春天的诉说?

我不止一次喟叹生命,我努力在翻找春天的印象。那马莲花,格桑花,还有矢车菊呢?……当目光不停地游走,略带丝微憧憬,于落了雪的枝头上,终于看见了几许青翠绿色。

我无欲再用心抚摸这丁点绿意。我将以手中镜头给它们某种深刻的特写。但稍显滞涩的光圈,竟也难以张显这缕春天的笑脸。

在这春的甘南草原,多少行客匆匆来了,又走了。他们用眼睛打量了一遍国度,他们又用行囊装满慨叹和回忆。他们的足印穿过草地,或许还留下对佛国的膜拜,和某种虔诚,和另类皈依?

然而这清爽的雪轻抚着高原,呢喃低语,如初吻的甜蜜,将深深情思轻轻抹去。

我们仍然伫望春天,久久地凝视大地。驼背的身影将蜷缩成佝偻的诗人,和他身后一串曲曲折折的踪迹,远远没入雪原深处。

酸腐的诗句也晦涩难读,一如这春天的分娩无可诠释。……

明天,我还会守望在这里么。

2013.5于甘南

京郊草原-乌兰察布

文/雄鹰007

我生在草原向往大海/向往高山峻岭/向往浩瀚的宇空,更热爱广袤无际的辽阔草原。蓝天下你张开双臂拥抱自然/白云下你高歌一曲陶醉在山丹花丛中,即兴之际你骑着马儿去追赶落日的余晖,敖包前成双成对的恋人有过多少山盟海誓。阴山脚下萌生了多少代乌兰察布人向往美好生活的念想,翱翔在蔚蓝高空下的雄鹰带给多少人美好生活的梦,这是人们魂牵梦绕的地方——乌兰察布。

走近集宁,你首先感到楼高、路宽、绿意融融,说这里是天然的氧吧,避暑胜地天下无比,酷暑里在家里只要你轻轻打开窗户,那种清爽的凉风,明显区别于电吹风的感觉,使你精神焕发,眺眼望断南飞的大雁已是冬季即将来临时节。远离拥堵大都市、PM2.5指数永远不会超标,五十多万常住人口,占地面积约120平方千米。放飞心情,在碧波荡漾的霸王河畔,在林海花木掩映的白泉山上,让清新湿润的空气浸润、包围你整个的身心,亲近自然、感受自然、品味地球四季分明给这里地理独特优越环境。

陪你一起看草原,浩瀚的黄旗海/岱海、环抱在集宁城东霸王河、泉玉岭水库犹如镶嵌在这里四颗蓝宝石,奔流不息。群山环绕新建的“空中三峡”日夜旋转着造福人类用电,我们提倡、呼唤绿色,在这里成为绿色呼唤着勤劳勇敢的乌兰察布人、我们赞美你——金雕腾飞的乌兰察布。

保护环境,从小事做起

文/唐淑琪

在同学的推荐下,我走进了《塔克的郊外》。它是美国作家乔治·塞尔登的作品。

这本书讲述的是蟋蟀柴斯特放弃了时代广场声名显赫的生活来到了郊外的草原,可不久之后,郊外也要被人类开发建设了,柴斯特特别邀请塔克老鼠和亨利猫去草原,最后柴斯特、亨利、塔克和其他小动物用自己的执着、智慧和勇敢一起拯救了草原。

这本书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让我觉得有很深的意义。小动物为了保护草原而奋力抗争,努力要赢回草原。而放眼我们生活的环境,现在高楼多了,草地少了;天空一片灰蒙蒙的,耳边鸟儿欢乐的鸣叫声也不知去了哪儿。再这样下去,当绿色彻底从我们身边溜走,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难道当你看见那样的景色你会很开心吗?小老鼠塔克和亨利猫是外来的客人,但它们也尽力去帮助柴斯特它们守住这个美好的家园,为什么人类就不如这些小动物呢?

让我们一起保护绿色,保护环境,保护地球,行动起来吧!从身边的每一件小事做起吧!

励志暖心的小木屋

文/强雨珊

暑假的时候,远方归来的叔叔送了我一本书——美国作家罗兰·怀德的《草原上的小木屋》,我与它算是一见钟情,直到现在,我的一颗心还沉浸在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

这本书讲述的是劳拉一家离开威斯康星大森林,坐着篷车迁徙到堪萨斯大草原生活,最后又离开的故事。因为是罗兰夫人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所以在刻画人物、描绘环境等方面栩栩如生,细腻,美丽,让人身临其境,回味无穷——

“辽阔的天空中挂着很多星星,一闪一闪的,看上去那么亮,那么低,简直触手可及……”劳拉一家在大草原上席地而坐,仰望天空,闪耀的群星点缀着辽阔的苍穹……那真是一种奇幻的美丽啊!作为读者的我恨不得立马钻进书里,和劳拉一家一起享受那种独独属于草原之夜的寂静与安详……

小说中,人物众多,但个性鲜明。比如不怕苦累、百折不挠的父亲查尔斯,勤劳、智慧的妈妈卡罗琳,幽默友好的爱德华先生,活泼可爱、充满梦想的劳拉,文静、懂事的姐姐玛丽,有惹人喜爱的小宝宝嘉利等,其中,我最喜欢的还是父亲查尔斯。作为一个家庭中唯一的男人,他无时无刻不在为家人着想,在一无所有的大草原上,他砍树,筑墙,盖房,装壁炉,镶房门,铺地板,以至种庄稼,售猎物,换来玉米面、牛肉等生活必须品。他也是小劳拉、小玛丽心中最伟大的人。他们的日子虽然过得艰辛,但那简陋的小木屋里却充满了爱,装满了幸福,温馨暖人。

回头想想,较之查尔斯,我们身边又有多少人,脸上写满了怯弱、惶恐与不自信?就拿我的小表哥来说,他算是典型的“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二十多岁的人了,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高不成低不就,没有一个可以坚持两个月的,即使在我爸爸负责的厂里上班,也总是想着法子请假,要不就躲在角落里刷微博,看微信,不愿付出,没有干劲,竟还时常扬言以后年薪能达三十万,唉,我也是醉了……

《草原上的小木屋》,励志,感人。在空闲的时候读一读,会有莫大的启迪。相信我,没错的!

幽梦还乡

文/王松图

年逾古稀,春夜难寐。无尽的思念,使我梦回少小离家的故乡——明水县通达镇二排八高木匠屯。高木匠是明水县最西边的村屯,再往西就是当时人们称作西碱沟的无边无际的草原。

我童年故乡的那片草原,一望无边,坦荡如砥。早春,父辈们特意在草原上点几把火,于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一烧就是几天几夜。那叫“燎荒”,让烈火把枯败的野草烧尽,令其春风吹又生。荒火过后,就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巨幅画卷。蓝天白云下面,排成“人”字形、“一”字形飞得很低的雁阵,从我们的头顶上缓缓地越过,我和伙伴们嬉戏吵闹着仰头观望,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地数着大雁的只数。

春风,把村边的柳树枝条吹出来黄绿色的毛毛狗儿。姐姐教我用柳树枝条扭哨哨儿,我和伙伴们吹着柳哨,模仿春鸟的叫声。屯西头那一排排的柳树林中,羽翼艳丽的春鸟鸣叫得特别好听。多种小鸟美妙悦耳的歌声,从清晨一直唱到傍晚。三道眉的歌声温柔婉转,烙铁背的歌声高亢嘹亮,红马料、青头楞、蓝点颏的歌声,是不是兼容了三道眉和烙铁背的歌声特色已记不清了。我最爱聆听在蓝天白云间振翅飞翔的云雀那婉转嘹亮的歌声,它一口气儿不停地可以唱好长时间。听着她欢快悦耳的歌声,我们抬头仰望,却往往寻觅不到她那小巧矫健的身影。她凭借自己坚强的翅膀飞得很高……我毫无夸张地说:鸟是画家,用美丽多彩的羽翼装点着春天;鸟是舞蹈家,在大地、树枝、蓝天的舞台上一展风采;鸟是歌唱家,合唱着春的温馨的天籁乐章……

记得我和吕二、林五由猪倌晋升至马倌的那年春天,我骑着很温顺的黄骒马,吕二骑着枣红马,林五骑着菊花青,我们像奔赴疆场的将军一样神气十足。走到离村屯三四里地的草原深处,我们把马的缰绳盘到马脖子上,任七八匹马悠闲地踏着芳草走去,任它们去啃食点缀着黄色小花的嫩草。我们则心境幸福愉悦地躺在碧毯般的草地上,沐浴着和煦的阳光,聆听着高天云雀婉转的歌唱,端详着蓝天下缓慢飘浮变幻的雪白云朵。

草原上开得最早的是金黄金黄的婆婆丁花,她们在草原上散漫地分布着,像晴朗夜空中闪亮的星星。大娘大婶带领着女孩子们,挎着柳条筐,拿着镰刀头,走进草地去寻找采挖婆婆丁。不一会儿,金黄的婆婆丁小花不仅在她们臂弯的柳条筐中盛开,还在她们乌黑的鬓边舞蹈。初春,婆婆丁和小根蒜都是农家餐桌上最美的蘸酱菜。

夏季,草原上的花就多了。多得我们、甚至父辈们也叫不出花的名字来。我记得,蓝色的有马莲花、有龙胆草花,黄色的有我们叫黄花菜的金针花,红色的有我们叫作伞拉花根的野百合花。傍晚,村庄升起的缕缕炊烟,像亲人们高扬的手臂把我们召唤。我们欢笑着攀上马背,把采摘的五颜六色的一束野花拿回家,精心地插进盛水的罐头瓶里,装扮我们低矮的土屋。

记得跟随爷爷去挖名贵的中草药龙胆草。龙胆草开蓝色的小花,爷爷找到一丛龙胆草,就用力把粗壮的药叉踩下去,把挖起的大土块一抖,就露出一大绺有十多厘米长的龙胆草的根须。回家之后,爷爷把龙胆草的根须洗净晾干,然后捆成直径约八九厘米的小圆捆,准备拿到那时称为“小三里三”的通达镇去卖钱。

草原上有许多让我们讨厌的蚊子、瞎虻。蚊子叮咬,我们有时都不知道。但是,大绿瞎虻咬人火辣辣的疼。我一手向疼处拍过去,有时把瞎虻打死了,我的手上和身上都留下了血迹。成群的黑瞎虻和绿瞎虻,有时把我们的马咬得在草原上乱跑,甚至在草地上打滚。瞎虻最愿意叮咬马肚皮前边的部位,可能那部位马尾巴抽打不着、马后腿也踢打不到的原因吧!我们心疼自己的马,咬牙切齿地骂着瞎虻,狠狠地一掌向叮咬马腹部的众多瞎虻拍过去,好几个瞎虻被打死了,我们的右手掌上留下一片殷红。

草原上的各种蒿草都长得很高。到打羊草的时候,我们孩童站在草丛中,只能露个脑袋。我们把晒干的羊草捆成一大捆,横放在地面上,再用青蒿和湿土压在上面,在草捆的迎风一端点火,我们用那火烧烤嫩玉米棒子吃,那味道真是再美不过了。我看到伙伴们嘴角上的黑灰,猜想到自己贪吃火烧嫩玉米之后的丑相。

近几年夏季,我从齐齐哈尔乘坐汽车经由林甸回明水时,总是贪婪地透过车窗观望,寻觅我童年故乡鲜花盛开、百鸟歌唱、蝶舞蜂喧的草原影像。

珠日河的风

文/朝颜

风,铺天盖地的风,吹尽狂沙的风,多么像一场席卷一切的爱情。你的眼睛、唇舌、鼻翼、耳洞、胸腔,甚至你的每一个骨节,都被风灌满,被一种不管不顾的力量裹挟。是的,你身不由己了,你的整个身心都只能随着它飞舞,随着它狂奔了。

这是珠日河的风。

大草原被疾风漫卷,洁白的蒙古包经风鼓胀,毡顶上的彩旗猎猎作响。我确信,第一次来到草原,我便遇见了它最刚劲最威猛的一面。那是属于蒙古族的性格,那是属于成吉思汗的性格。草原的广袤和天空的辽阔,最适合弯弓,适合大刀,适合策马奔腾、短兵相接,适合大碗地喝酒、大声地吼叫。

而这些,我都没有。有许多年,我在江南与水为邻,依山而居,我的生命里没有如此凛冽的风。我的骨骼被江南的温软所润泽,我没有声若洪钟的嗓门,也没有气贯长虹的威武,只有一颗渴望奔跑的心。正如此刻,我穿过一座一座迷宫般林立的蒙古包,在草原上撒腿奔跑。我希望我能跑过草原的风,跑过壮硕的马,跑过身后的影子,跑过被羁绊了三十年的自由。

我张开双臂奔跑,风将我的双臂劫持,它们变成鸟的翅膀,变成飞机的机翼,带着我的肉身飞翔。风吹散我的长发,滑过我的脸庞,多么像片片轻盈飘荡的羽毛。我感到我的翅膀紧紧地挨着另一只鸟儿的翅膀,无疑的,它有着雄性的嘶鸣和雄性的力量。它牵引我,托举我,仿佛从生命的最初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此刻,它就是我的王。我不知道它要带我飞向何方,我也不知道它能带我飞多久,但是我如此心甘情愿地追随它,臣服于它,将整个灵魂交由它来保管。

我想说出我的喜欢,但我的言辞被风堵住。后来,我举着旗帜奔跑。红色的布匹被风翻动,哗啦啦地反复自我撕扯。这样的响声太热烈,也太强势。它宣读的是一道掠夺的旨意,与之抗衡无异于蚍蜉撼树。我的脚步已经不是我的脚步,旗帜也不是我所能掌握的旗帜。风似乎随时要从我手中把它夺走。

我奔向前方,而前方在哪里?珠日河草原似乎永无尽头。举目四望,只有刚刚冒出半个头的草稞,只有零零星星散落在草地上的马粪,只有在风中依然闲庭信步啃食草稞的马匹。只有无穷无尽刮过来的风。我忽然想起,住在慈宁宫里的孝庄太后,该怎样想起她生命中的大草原以及草原上刮过的风呢?而这一幕的闪现,竟是因了一部电视剧,以及剧中斯琴高娃惟妙惟肖的演技和扮相。世间事,原本毫无因由,丝丝缕缕,却于冥冥中相互勾连。

我来的不是时候。第一次,我所见识的草原是如此的荒凉如此的狂放如此的不可依凭。这个季节,南方大地已经被草木之绿恣肆铺陈,珠日河草原的秘密还被风死死地捂着。蒙古包里空空如也,我没有遇上人烟,也没有遇上鲜花和青草,更没有遇上一年一度的那达慕。我所希望的骁勇善战的骑士没有来,我所期待的能歌善舞的姑娘没有来,我所喜欢的移动如云的羊群也没有来。

一切都没有关系,至少我遇上了风,遇上了陪我来看珠日河的好友,还遇上了几颗能同时在风中热切跳动的心。因为这些,所有的荒芜和空旷都成了印刻在珠日河的美丽。

如果有一天,我再一次来到珠日河,我希望那是最美的八月。我希望有人为我置一张桌子,桌子的中央有一大盘满满的炒米,周围摆上盛在瓷盘里的黄油、奶豆腐、红糖,还有热气腾腾的奶茶。

我希望还有风,还有旗帜猎猎地响。还有一场席卷一切的爱情,把我举在风中。

独处的时候之『小鹿的自白』

文/李崢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孤独像潮水拍击着我,吞噬着我。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孤独啊!你像是一堵屏障,把我与草原上的万物分割,我像是一匹迷失的小鹿在草原上独处,因为这原是一片只有狼与羊的草原。我没有同类,也忘记了我是何时来到的这里,我深觉我有着狼的血脉,所以我与狼共舞打消孤独,但我深知我的心智仍然与羊更接近,因为我是一只鹿。

狼常常用强硬刚烈的手段去征服羊,然后毫无怜悯心的始乱终弃。我不能理解他们手段的凶残,于是我去想狼群询问,而狼群却说这不过是云烟小事,天经地义罢了。

羊群发现似乎我并不是一匹狼,我食草,温和,心地善良。但她们不能理解狼群中如何出来我这样一个异类,一个天真相信柏拉图式爱情的异类。

我爱上了一只羊,一只活泼、温顺、开朗、热爱美的小羊,她总是眨着她那大大的眼睛看着世间的美好。眨着眨着,眼里的光便泛入我的心扉,让我变得更加光明。

我是一只纯真的小鹿,我并不想像我的“同伴”那样吃掉这只迷人的小羊。我只是想在寂寥的夜晚,陪她看星星、赏月亮,在星空下谈心。

可是,也许这总归是不可能的,旻天之下哪有鹿与羊的浪漫故事?

所以我宁愿仍驻守在她的身边直至草原枯竭,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守护,以防备恶狼的捕杀。

我始终是惊愕的,我为何要讲一只鹿的故事。也许并不会有人认同这个故事吧。

可是我不得不讲…

因为我就是那只鹿。

陪你一起看草原

文/汪印潭

“巍巍兴安岭,滚滚呼伦水,千里草原铺翡翠,天鹅飞来不想回……”大草原静美神秘,生长在大别山中的我,早就对草原充满了向往。

乙未年盛夏,历时一周,饱览呼伦贝尔的多彩画卷,感受草原的广袤壮丽,体会北国的别样风情,我终于如愿以偿。

夜宿巴彦呼硕

早晨出发,下午五点,终于到了呼伦贝尔市府驻地海拉尔。一下飞机,北风袭人,没有大山的屏障,风像刀子一样,穿过薄薄的衣衫,刺在身上生痛。队友们拖着行李快步走出机场,狼狈地忙着找接团的大巴车。

不知不觉中,大巴车到达巴彦呼硕草原景区。车一停,热情好客的蒙古族姑娘载歌载舞迎上前来,唱着欢快的迎宾歌,奉上清冽的迎宾酒,献上洁白的哈达。

入住的蒙古包,已经不是传统意义的毡帐了。圆形尖顶,结构都是钢筋混凝土的,外边漆上白底蓝花的蒙古族特色图案。里面设施很齐备,电视宽带卫生间,一应俱全。

晚餐是烤全羊。身着民族服装的礼仪小姐,唱着甜美的祝酒歌向我们敬酒。大碗喝马奶酒,大块吃烤羊肉,尽情欣赏着蒙古族歌舞,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晚饭后,走出蒙古包,家乡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这里的天空却一片湛蓝,落日余晖与碧绿草原辉映。大草原愈发显得空旷静谧,神秘悠远。如果此时,能够响起一曲马头琴声,那该多么惬意!

魅力莫日格勒河

第二天早餐后,去莫日格勒河草原景区。

莫日格勒河被誉为“天下第一曲水”。全长290公里,河道狭窄极度弯曲,从空中俯瞰,如一条银龙舞动在一望无垠的绿原之上。

见到莫日格勒河,大家的心情兴奋起来。

这是一条怎样的河?差不多只有四五米宽,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向南,一会儿向北,蜿蜒在青翠的草原之间,不是九曲十八弯,而是千回百转。因为没有任何污染,河水十分干净,映着青草的颜色,从远处看就像是晶莹闪烁的翠玉。

站在河边,天地一色,轻风微拂,白云悠悠,清溪潺潺,心中泛起一丝清凉和宁静,灵魂得到净化和洗涤。自然,才是生命的本色,才是天地间的大美。

夜幕降临,我们欢快地唱歌跳舞。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悠扬的琴声: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

大家顿时安静。那是天籁之音,是心灵的歌唱。

壮美根河源

根河源是一座国家湿地公园,位于大兴安岭腹地,北通漠河,南接呼伦贝尔,是旅游发展的枢纽和重要游客集散地。

根河源面积近600平方公里,其中三分之一是湿地。河网发达,河谷开阔,慢坡起伏,山体浑圆。土壤肥沃,气候湿润,到处是肥美的草地和葱翠的树木,其间点缀着一片片茂盛的灌木丛。

根河源物种多。除了原始白桦纯林、兴安落叶松纯林和混交林外,有柴桦、扇叶桦、沼柳等数十种珍稀植物和特色林果。茂密的植被下面,生活着中华秋沙鸭、绿头鸭、鸳鸯、水獭、极北小鲵等数十种珍禽异兽,一起营造出绝美的生态环境。

根河源景色美。草地,水泽,灌木,树林,大草原自然形成层次叠加的绿色景观,湿地风光别具一格。目前,这里是绿色的海洋,再过一段时间,又成了七彩的世界。一到冬天,这里又将是一片晶莹剔透的冰天雪地。

根河源文化底蕴深厚。根河属于高纬度、高寒冷地区,有“中国冷极”之称,长冬无夏,春秋相连。辖区的敖鲁古雅鄂温克猎民乡是中国唯一的使鹿部落,也被称为“中国最后的狩猎部落”。

根河源旅游景点众多。景区内各具特色的景点和项目有二十几处,虽然安排了一整天时间,我们也只是参观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德国进口拖挂式房车组成的露营基地,体验园内高尔夫,野外垂钓,进山采摘蘑菇和野生蓝莓,三五成群骑着自行车享受森林浴。登上冷极湾观景栈道,感受原始森林的一步一景。

有人说,根河源唯一的污染是松香,唯一的噪音是鸟鸣。虽然不能饱览冰雪景观的壮丽,萋萋芳草,弯弯碧水,给人的是无尽的壮美。

神奇室韦镇

室韦是内蒙古自治区最北部的乡镇之一,也是全国唯一的俄罗斯民族乡。室韦位于额尔古纳河中游右岸,隔河相望的是俄国小镇奥洛奇。河上有中俄界河第一座永久性大桥友谊桥。

室韦虽小,但历史久远。这里是蒙古族发祥地,现保存有大小城遗址10余座。全镇俄罗斯居民有1700多人,占总人口的42%,大多至今仍然保留着俄罗斯人的生活习惯。

室韦的房屋是用圆木对接而成的“木刻楞”。木刻楞是俄罗斯族典型的民居,冬暖夏凉,结实耐用。

我们顺着中俄边界公路,俯瞰蜿蜒逶迤的额尔古纳河水,偶尔能看到水中嬉戏的俄罗斯少女。草原上,多彩的“木刻楞”星罗棋布。漫步在小镇,就像走进了欧洲的田园风光,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清风习习,令人悦目清心。2005年,室韦获评“CCTV全国十佳魅力名镇”。

从镇区出来,顺着鹿场栈道进入红豆坡,此时红豆漫山遍野,在这里散步清香宜人,蔚为壮观。看来唐代大诗人王维肯定没有来过此地。否则,他怎会不知,北国一样有红豆,一样有相思。

有人说,生活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七天呼伦贝尔之行,草原给了我们永恒的记忆!

绿

文/姚林中

连续几天下雨,我一直居家不出。家里待久了,可能坐的时间有点长了,先是背酸颈酸,接着感到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了。于是不顾今天外面还在下着细雨,也要出去走动走动了。

小区内道路湿漉漉的,好在路面铺着带有凹凸花纹的地砖,不滑。雨很细很细,飘在身上也无所谓。风还带着丝丝寒意,吹在脸上很有感觉。路边的桃树、海棠树依然光秃着,好像瘦了,路此时显得宽阔了不少。

咦,这是草偷偷地探出了小脑袋吗?我俯下身,仔细地看着,用手轻轻地拨动了一下那一点点的绿。要不是一个月前小区污水管网改造,这一块地是属于杜鹃花的,而今已改种麦冬草了。刚种下的麦冬草还没来得及“攻城略地”,稀疏间草的绿就开始点缀起来了。我有点惊喜,用手指比划着这一点点绿的长短,这家伙竟然有一小截食指那么长了。它没有伴吗?我在它周围找。周围全是黄色的泥土,几天的雨水浇淋,表层已结皮,显得光滑,连条小缝也没有。但不一会儿,我在不远处又发现了草的踪影,只是这里的草更细,细得如发丝,连是不是绿也让人怀疑。要不是特意地去找,这么细谁又能发现呢?

树枝上有绿吗?我起身走在树下,一株,两株,三株……干涩而又有点枯的树枝上没找到芽的绿。桃枝上没有,海棠枝上没有,常绿的桂花树枝上也没有新芽爆出来的迹象。我开始有点敬佩起小草来了,它虽然没有树木身材的高大,也没有树木身体的坚硬,却有勇气敢争先,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先绿出自己的一片空间来。

这一丝丝的绿,在寒意中悄悄地来了。它预示着寒冷即将过去,春的脚步近了,又一个春夏秋冬的轮回开始了。

在冬的尾巴上无意间发现新绿,我感到有些欢喜,其实对绿的欢喜又何止新绿呢?那年去内蒙古草原,就是在夏天冲着草原的绿去的。草原的绿漫无边际,我第一次看到了绿的浩瀚,它让我有点兴奋。我在绿上挥舞着双手奔跑,在绿上仰天高喊,在绿上翻滚着身子……草原的绿,山只是它涌动的浪花,羊群倒像是它怀里游动的鱼群。在草原上,我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蹲着,我把自己想象成了一抹绿色。

如果说北方草原的绿,是广阔中带着线条的柔,那么云南、西藏的绿则又是另一番景象。山高耸,上面白雪皑皑,阳光下更加耀眼,从半山腰开始就有绿了。那里的绿,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无论是高处的绿,还是低处的,并不鲜嫩,或许是水不充沛,或许是海拔高空气稀薄的缘故,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相比起来,江南的绿,是那样好看,夸赞的人也多。江南的绿,绿在田野,春有油菜、小麦,水灵灵的,谁见了都不敢去碰它们,怕一不小心弄断了;夏有水稻、甘蔗,一块田连着一块田,绿得茁壮,绿得喜人。江南的绿,绿在水里,到处流淌,流成一条绿丝带;聚成一汪,凝结成一块碧玉。江南的绿,绿在石上,它静静地躺在古老宅子的屋檐下,干时缩成一团,湿时蓬松,绝不轻易死去;它高高地立在悬崖巅,风来时摇晃一下,绝不轻易倒下。

江南人爱绿,所以把绿搬上了餐桌,把绿揉进了米粉里,做成了青团子。从春天的清明团子,到冬天的冬至团子,四季做四季都吃不厌。

小区里走了一圈回来,我突然想起出门时的背酸颈酸在这一路中没感觉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也是绿带来的神奇?

盛夏陪你看草原

文/宋伯航

炎热暑夏,大地烘烤,期许凉意清爽的心境,这个季节去新疆最合适不过了。朋友对我说,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不到伊犁,不知新疆之美。伊犁夏季的昭苏阿克达拉草原,清澈、柔美、热情、绚烂、夺目;蓝天、白云、雪山、云松、花海,入目沁心,人景相融。

从乌鲁木齐出发一路向西,沿伊犁河谷前往昭苏草原,来到平均海拔2180米的西天山境内,因四周被海拔6995米天山山脉第二大高峰汗腾格里山和乌孙山、阿腾套山、查达尔山襟抱,夏季日均气温不超过24℃,形成独特的“天然氧吧”,是新疆少有的“西域凉都”,被世人誉为“天堂草原”。

车入昭苏境内,看到公路旁的高坡上,立着一匹腾空而起的白色天马,这座雕塑便是昭苏地标,2003年昭苏县被命名为“中国天马的故乡”。受地理气候影响,农作物一年一熟,盛夏在新疆其他地方农作物都已收获,可在昭苏草原正值油菜、小麦旺长时节。透过车窗,百万亩油菜花海和翠绿色小麦起伏跌宕,一条宽宽的黄缎过后是一条宽宽的绿绸,一条条色彩随着起伏的土地跳动,明亮彩色的线条像飘逸的绸带,像流动的旋律。

在昭苏县城作短暂休息后,我们沿着中(国)哈(萨克斯坦国)边境公路,兴奋地驶向去阿克达拉大草原的路,碧绿铺展在宽阔的视野中。南边是挺拔的雪山,松涛苍茫,雾霭沉绕,羊欢马嘶,百鸟鸣叫,鹰隼盘旋,天地翠然。当地导游介绍说,阿克达拉草原深藏西天山腹地,南北长110公里、东西宽45公里,面积3200平方公里,将反差巨大的寒冷与炎热、干旱与湿润、荒凉与秀美、壮观与精致奇妙地汇集在一起,展现出独特的自然美。

走进原生态的大草原,宛若走进人间仙境。山峦连绵起伏,太阳不再炽热,阳光柔和,线条柔美,层次分明,繁花绽放,雪山云杉,犹如一幅大气磅礴的天然画卷。草原尽头是阿克牙孜大峡谷,谷道石林瀑布,浑然天成,冰川岩画,鬼斧神工,悬崖峭壁,极为险峻;谷内森林密布,溪水潺潺,松涛鸟鸣;远处蓝天白云、雪山巍峨,与辽阔壮美的草原美景交相辉映,形成一道神奇的异彩奇景。

天空蓝得纯真,清澈得透明,草甸繁花密密匝匝,漫山遍野次第绽放,芳香四溢的满地花丛,被碧绿的草地衬托得更加多彩斑斓。油菜花绚烂地装点着大地,黄得夺目,黄得灿烂,形成气势磅礴的金色海洋。枕着雪山入梦的大草原,青草气息弥漫,成片苍翠覆盖的原始云杉林,星罗棋布的毡房,水草肥美,牛羊成群,炊烟袅袅,让人感受着空中草原夏牧场的气息,顿时忘掉烦恼和尘俗,身心融入这片原始的纯净。置身昭苏,没有人触摸不到天堂的七彩。

阿克达拉草原清凉的美,只有走过了,用心感受了,才能真正体会到别样的世外风景。正如人生的经历,只有走过了,才会有深刻的感受,这种感受不是言语能够全面描绘的,只在心底流淌,涤荡心灵。

初秋的草原

文/涛声依旧

摄影家王金约一起我去丰库牧场,瞬间有些犹豫。二十年前,我曾经几次路过那里,印象并不好。记忆里冬天的丰库是一片荒凉的盐碱滩,一片凸凹不平的土地,裸露出白花花碱土的大地上稀稀拉拉地长着枯草,满眼荒凉破败的景象。

丰库牧场离科左中旗旗委所在地不远,过了保康镇向北不远就到了牧场境内。一路上,新修的公路两旁绿树繁茂,一片片庄稼、牧草平展展地伸向天边,草滩上有牛羊悠闲地漫步在草滩上。路旁不时闪过耀眼的火红,在绿树和茂密的庄稼地的间隙形成一道奇特的景致,十分养眼,那就是万寿菊,有的在玉米地里间种、套种,有的在种在地边,还有的见缝插针,在林间空地里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橙红、橘黄色的花朵开得正艳,像一块块绚丽的织锦,像一片片热烈的火焰。看着这丰收的庄稼和连片的牧草,这景象和二十年前留在脑海里的印象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一起。

在公路转弯处,有一片湿地,茂密的芦苇围着一片水域,叫芦苇湖。湖水湛蓝,和蓝天是同一种明澈的蓝,让人想起“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句子。湖水中间有一抹金黄,长长的一道,江湖水一分为二,那是水草在阳光下变幻出来的颜色。金黄、碧蓝、青翠,构成一幅斑斓的画面。一些草已经迫不及待地枯黄了,只有芦苇还挺拔着青翠的腰身,阳光下的芦花闪耀着银亮的光芒。还有一群白鹅,有的在岸边戏水,有的像绅士一样在岸上散步。事后听牧场书记介绍说,要是春天来,还能看到天鹅,成群结队的天鹅聚集在这里,或展翅翱翔,或在水中嬉戏,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湖的对面已经建起几座蒙古包,和红色屋顶的房子,在艳阳下十分醒目。不用说,这一定和开发旅游度假项目有关。

抬头仰望天空,惊异会是那么蓝,诺大的琼宇好像是一块碧玉打造,不含一丝杂色。这是秋天的天空,是草原的天空,深邃,旷远,宁静,直透过人的心底。在坚硬的钢筋混凝土的围墙里生活久了,心,也渐渐变得粗糙,变得坚硬。静静地躺在草地上,用漫不经心的眼神环顾一汪止水似的天空,原本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复,变得舒爽,透明。

但我还是喜欢看秋天草原上的云,那如棉絮般的云变幻莫测,或是静止的高悬在头顶,或无声的在草地上划过。可是没有,草原的秋天就是这样,或许只需一丝风刮过,一朵,或成群结队的云彩就会幻影般出现在天空上。

时至中午,迫不及待地想品尝天然水域里的鲜鱼。果然,午餐以鱼为主,都是刚刚路过的那个湖里的鱼,红烧、干煎、清炖,无论哪种做法都没有一点土腥味,是那种天然的、纯粹的鲜香。

下午到牧场西北面另一个湿地,东面与吉林省相连。放眼望去,白云与绿草相接,湖水与蓝天辉映,牛羊在湖边漫不经心地饮水,在午后的阳光下,微风徐来,草稍摇动,湖水无波,蓝天如洗,空气中弥散着湿漉漉草香,浸润得满心舒畅,呼吸每一口空气都觉得舒服。

秋草成熟了,低低的垂着头,好像在思索一个的深刻的命题;吃饱了的牛也在默默不语地思索,好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哲学家。成熟了的草原更加博大,稳健而深沉。

今年雨水少,水的面积并不大。裸露出来的空地上长着茂密的青草。大片鲜绿的草地上镶嵌着不规则的金黄色和褐色色块,那是枯黄了的草。枯草斑斑驳驳地夹杂其中,使草原显得于浩瀚中透出几分诡谲。好像一幅天然的俄罗斯风景油画。

不知不觉间,瓦蓝瓦蓝的天空上白云悄然而至,它们不张扬,不炫耀,无声无息地自由来去。云彩并不在乎自己的存在,惬意而自然,任风随心所欲地雕刻着自己的姿势,静静地挂在天幕上。不知它们从何而来,也不知它们要到哪里去,看它们悠闲自得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担忧自己的归宿。连自己的命运都不在乎,活得才会无忧无虑;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切顺其自然,这才是正正的自由!极目远望,不由得身心舒畅,一切繁杂的念头都随风而去。这是真正地投身自然。

人活在喧嚣嘈杂的世界上,已经变得越来越矫情,一方面争相享受现代化带来的便利与实惠,一方面又抱怨尾气、添加剂和越来越多的不知名的污染;满心欢喜地挤进都市,混杂在如蚁的人海里,又要不辞劳苦地走进山野,寻找宁静闲适的空间。到大自然里去。和云对话,与鸟谈天,是心中的渴望,但终究抵御不住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诱惑。

不过,还是难舍丰库这片绿草蓝天,难舍这片湖水。这里是一片干干净净的处女地,是上天遗落的一颗明珠。是一片心灵栖息的净土。

草原飞纸鸢

文/侯宏卫

秋风送爽天空明净的日子,我们单位几个老同事又聚到了一起。几次一聚,八个人,恰好七男一女,便号上了“八仙会”,隔两三个月聚一次,专玩合肥近年新建或升级的景点。一年下来,我们已经到巢湖看开湖捕鱼,游三河,走马岗摘桃骑马,倒也乐此不疲。这一次,“张果老”倡议去巢湖边“岸上草原”放风筝。

巢湖我去得勤,爱好钓鱼,喜欢游走山水,知道有个“岸上草原”,却没玩过。这片草原算起来有400多亩,真是够大,有点一望无际的意思。种的草叫“中华结草”,抗踩,有弹性。

八个老人家,玩起风筝来没谁陌生,一边整理买的成品大风筝,做起飞准备,一边聊小时候玩风筝的趣事。湖边风大,有圆桌大的风筝顺利升空,转轮的线不断减少,风筝已飞到了200米高空。大家开始轮流掌线轮,把控风筝,回味儿时放飞风筝的乐趣。

“给天上的风筝打打电话”,号称“曹国舅”的老兄说。这我倒不懂,他说就是顺着线把穿了孔的纸片放上去。因父亲古板严厉,我儿时乐趣不多,没有玩风筝的记忆。到自己当父亲,带儿子放风筝却是记忆犹新。儿子小时候多病,吃激素虚胖,自卑窝在家里养病,小小年纪总是发蔫。那时候没有成品风筝,我就带着儿子自己劈竹子,自己扎自己糊,给风筝粘了飘带,再拉线跑,让风筝起飞。那是儿子最高兴的时候,那忘记病痛、无忧无虑的童年笑声,至今仍留在我的记忆里。

风筝放飞到300多米高,进入稳定状态,“张果老”把了线轮依然在侃着放风筝的诀窍。我和另两位“仙家”,开始向北踱步。草原中段还有两口明镜似的小塘,再远处是山丘,该去欣赏欣赏草原深处的风光了。

远看,小塘月牙形,一“仙家”说这似鸣沙山下的月牙泉;走至跟前,小塘由大小两口相连,我说更像宝岛台湾的日月潭。小塘水很清澈,周边水生植物茂盛,盛开的紫色花朵在水中摇曳。几个少女在塘边尽情嬉笑,一旁的小宠物狗忽然穿着衣服就蹦入了水中,引得岸上一片哗然。虽然知道狗会游泳,可它毕竟穿了狗服。小狗也乐疯了。

去往山丘的草地,因为靠水源近,又有山丘遮挡北风,草依然深绿。更美的是草丛中时不时可见半拃高的小野花,在深秋季节里顽强地怒放。我俯下身嗅嗅没有香味,可它色彩艳丽,给已见黄的草原增添了生气。

爬上小丘,泱泱大湖在其东,宽阔草原在其南,这片草原把高楼大厦人气很旺的标志性建筑都推到环湖路的西面,给人们留下了这块绝佳的有辽阔感的生态景观。

丘上有休息凉亭,还有滑草等游乐项目。我们赏景休息完,那几位“仙家”也拎着风筝上来了。他们玩得高兴,到底把风筝的线弄断了,但还是把风筝追了回来。因为,追回的还有儿时的记忆。

勒勒车留给我的记忆

文/雪松

勒勒车留给我的记忆

草原上有一种车叫“勒勒车”

勒勒车,是一种构造极为简单的牛拉车。它的骨架是木制的,车轮也是木制的。装载的东西不多,行走十分缓慢。也许,它可能是草原上唯一的运输工具了。据说,勒勒车的年代已经十分的久远了。

每当牧民转换牧场的时候,就用这勒勒车载着简单的毡房和放牧用的工具。有的时候,几辆勒勒车衔接在一起,可有的时候却是几十辆勒勒车连接在一起,前后呼应,慢慢的行进在辽阔的草原上。这壮观的景色,给空旷的草原增添了一笔浓浓的色彩。我们给这样的勒勒车队起了一个很好听又很恰当的名字,叫它“草原列车”。

草原上的气候变化多端,时而狂风四起,时而大雨倾盆,更何况还有野狼经常出没。所以,很少有单独的勒勒车在草原上行走。

记不清是那一年的那一天了,我要去草原的深处收集一份地质资料。由于在草原上工作多年,对草原的自然情况有所了解,出发前,我们准备了许多干粮和足够的水。那天的清晨,我们踏着浓雾,披着朝霞出发了。

那时的草原没有路,勒勒车留下的车辙就算是路了。吉普车颠簸在茫茫的草海上,就好象一叶孤舟,在大海上时隐时现的飘荡。

快到中午的时候,透过车窗,我发现在车的前方有一个小黑点在慢慢的蠕动着。出于好奇,我让坐在我身后的地质员拿过望远镜。当望远镜把那蠕动的小黑点拉到我的面前时,我惊呆了!原来是一个放牧人赶着一辆勒勒车还有一只牧羊犬。

我的脑海顿时出现了许多问号,这辆勒勒车为什么要单独行走草原?是从哪儿来?又要去何方?茫茫草原,人烟稀少,野狼出没,那放牧人如何的应付?他在草原上走了多久?带着种种疑问我让司机加速追上那蠕动的小黑点。

随着车速的加快,那小黑点越来越近,果然是一辆勒勒车。当我们下车的时候,那牧羊犬凶恶的狂叫起来。放牧人喝住了狗的吼叫,我就急忙的奔了过去。只见那放牧人穿着破旧的蒙古袍,上面洒满了风尘,疲惫脸色透着一种坚强,惊慌的目光显出一种无奈。

我忙问那放牧人:“你从哪儿来?”他摇头。我又问:“你要到哪儿去?”他又是摇了摇头。我又急着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草原上行走?”他仍然是摇头。我突然的明白了,他不仅听不懂汉语而且肯定不会说汉话。与我同车的人也没有听懂蒙语会说蒙话的人,我们只好边说边打着手势。大约过去一个多小时,我才半知半解的弄明白,放牧人从几十公里以外的牧场来,要去很远的牧场去看望他生病的阿妈。他还要一个人在草原上孤独的行走好几天。

虽然我们要去的方向相同,可是一辆小小的吉普车载不了一条牛,一辆勒勒车还有一只狗。我没有办法,只好让地质员给他留下一部分干粮和一小桶水。他接过干粮和水,看了许久许久。不知是感激还是兴奋,潮湿了他的眼睛,我看到他的手也在微微的抖动。

放牧人轻轻的把干粮和水放在勒勒车上,然后转过身来,向我们深深的行了一个带有民族色彩的大礼!

告别了这个草原上的独行者,我深深的陷入了沉思。在这没有通讯,没有路的大草原,放牧人和他的祖先们是如何的走过了那漫长的岁月。时光的长河,仍然没有冲去这远古的痕迹,现代的脚步,何时才能踏进这茫茫的草原。

记得有一首描写草原的歌唱道:“要想给姑娘写封信,可是没有邮递员来传情。”这真的是草原的凄凉和草原的无奈吗?

牧心大草原

文/常龙云

挡不住你的诱惑,诺尔盖大草原,我来了。

风从青藏高原吹来,洗我一身仆仆风尘。雪域的清寒,牧草的芳香,牛羊的气息,随风袭来,将我一颗无限向往的心滋润。我沿着千里岷江溯流向上,抵近你云天中的绿色原野。那里离天很近,离神也很近。格萨尔王英雄史诗的动人说唱,从那里响起,传唱遍大草原,传唱遍藏区的每一个角落。

汽车长驱,群山巍峨的身姿渐行渐退,一片绿云飘下云端迎来。诺尔盖大草原在眼前逐渐铺展,不断放大。绿野苍茫,秋草不黄。牛羊、马群、帐篷、经幡一路跌入眼帘,彭斯忧伤的诗韵在我心头回旋:“我的心啊在高原,追赶着鹿群,追赶着野鹿,追赶着小鹿……”

哦,诺尔盖大草原,你隆起在西部高天之下,背枕世界屋脊,放眼川、陕、甘、青诸省,纵横三万五千六百多平方公里面积,是你廖阔的身驱,三千六百米海拨,是你雄姿的高度。你是一方古老、一方圣洁、一方传奇,我需要以最大的仰角,才能望见你神秘面纱后面的奇丽与壮美。而在青藏高原的眼里,你却是一块静卧在高原之巅的翠玉,岷山、邛崃山、果洛山、阿尼玛卿山、西倾山、秦岭,巍巍群山将你托举,将你簇拥,将你呵护。

哦,诺尔盖大草原,你的一望无涯,你展示在天地之间的广袤,似父亲的胸怀一样博大。你水草丰茂,草肥水美,碧连天际,似母亲的慈爱一样深厚。黄河自西向东从巴颜喀拉山来,流经你的胸膛,你是黄河的媬母,用甘美的乳汁涵育它长流不息;你是马背民族的摇篮,藏、羌人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你养育了无数的孩子,你的孩子遍布天涯海角。走进草原,我漂泊的心,就有了归属感,就像回家的孩子、牧归的牛羊,就像投进亲人的怀抱。

哦,诺尔盖大草原,我怀着朝圣般的虔诚走进你。寺庙的金顶,在八月的秋阳下光耀四方。我站在佛的光明里,把千年的向往与祈愿,注入深情的眸光,爱抚着你的绰约风姿。嘎曲、墨曲、热曲是你身上的大动脉,生生不息地滋养你的辽阔和富庶。河曲摆荡如歌,跳跃起海子和牛扼湖的欢乐音符,撒遍草原,如梦似幻。沙棘多姿,红柳婆娑,格桑花开遍原野。牦牛、绵羊、梅花鹿似繁星满天,帐篷如停泊大地上的云朵。黑颈鹤掠过水草的优雅身姿,迷人心旌。

汽车奔驰,大半天也不见草原边际。我的心有些狂躁。我想在草原上奔跑、跳跃、撒欢。我想策马奔驰,驱赶牛羊,驱赶白云,驱赶来去无影的风,驱赶一颗心自由驰骋。我深知,我骑马飞奔的身影,终将被经年疯长的野草掩没。但是,诺尔盖大草原啊,我仍然愿作你的牧人,在茫茫云水草莾间,放牧我的心,让年年新生的春草,作它朴素的养料,让雨水、雷电和风暴,洗涮灵魂深处的积垢。

登上大草原隆起的脊背查针梁子,我双腋凛凛生风。海拨四千三百四十五米。我呼吸着稀薄的空气,默念着它的高度。我左顾长江,右盼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一南一北从这里分流,在远方天际汇入大海。天高云淡,草香风轻,雄鹰翱翔。偱着母亲河的流向,我仿佛看到天尽头的浩瀚大海,正翻卷起蔚蓝色的波涛。

为了欣赏九曲黄河第一湾如舞的曼妙和壮美,我忍受着高原缺氧的艰难,二步一歇地攀上索克藏寺后的山顶。黄河迂回曲折至此——诺尔盖县唐克乡,与白河汇合,形成了九曲黄河第一大湾。站在山巅放眼远眺,黄白二河在大草原上争流,玉带九曲,蜿蜒北去,迤逦天涯。长河流经的地方,鸥翔鹤舞,渔舟横渡,水烟渺渺;古寺白塔,帐篷炊烟,青草牛羊,相伴两岸。天地一派安详,就连长河争流,也不发出一丝喧响,宁静而致远。

花湖是大草原上最大的天然海子,黑颈鹤繁衍生息保护区,当地人称美朵湖(其实,我更喜欢这个名字)。走在长长的木栈桥上,水草湿人衣,花香迷人醉。登上湖畔观景台了望,远山隐隐,湖面如镜,水天相映,秋水共长天一色。花湖像一位刚出浴的少女,羞答答静卧在草地花间,美得令人眩目和窒息。她睡着了么?我不敢大声说话,怕惊醒了她的清梦。

野旷天低,疾风劲草,云卷云舒。漫游在诺尔盖大草原上,我内心时常涌动着纵身腾飞的欲望。遍地经幡,似团团燃烧的五彩火熖,升腾着牧民们的信仰。玛尼堆上的每颗石子,都倾注着信徒们的祈愿。而最抢人眼球的,还是那些牧民新居,从草原上大片大片生长出来。昔日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而今不再饱受迁徙之苦了。

黄昏,我走向最近的一座帐篷。青棵酒、酥油茶、奶酪饼、牦牛肉、烤全羊的香味飘出来,将我诱惑。今夜,我想畅饮青棵酒,醉成一滩草原,让血管里奔涌着草原的绿色血液;我想在清冷的月光星辉下,挽欢快的篝火,舞蹈起狂热的锅庄;我想走近火塘,让牛粪燃旺的圣火,烘热我的胸膛,以及昨日的梦想……

诺尔盖大草原,明天,当我转身离去身影的时候,将铭记下你的祈文。

草原上的生灵

文/孟大鸣

草原的美不在辽阔,也不是无际的青绿,而是那曲线般的山包。草原上的山包,是某个平面上一根立体曲线,向目光的尽头无限延长。有了那根立体的曲线,草原就成了妖精。那曲线圆润而饱满,如一个精致的少妇,在静静地瞌睡。

年少时,定格了一幅牛的画面,几十年,那画面从未变动。牛的面孔写满了勤劳吃苦的字眼,每每见到那些任农夫吆喝的牛,便想向一身水一身泥的牛敬个礼!南方的牛一生都困在小方块似的水田,即算是闲时走在阡陌的田埂上,偶尔见到一株小草,便像抢劫似的,出嘴之快捷胜过强盗。农人们防备它馋嘴,发明了一种篾片制作的口罩,南方牛们从此失去了绅士风度。

呼伦贝尔青绿的草地,牛们几十上百条成群结伙,花花公子一样吃喝玩耍。看似一张张能吞下草原的大口,其实,每一口下去都是懒而无力的,仿佛在互相礼让,从它们轻慢的动作里,我揣度出牛们的心思,草原是博大的,胃最大也装不下草原的亿分之一,不急,慢慢吃。还有的牛连慢动作也不做,干脆躺在草地上举头望蓝天。吃也好,躺也罢,每一个动作悠闲而绅士。

呼伦贝尔草原上,还有一种生灵,比牛更悠闲。远远地看,油绿的草地上一群白色小点。那是绵羊。我们欢呼着朝白点跑去,我们的到来惊动了绵羊们的悠闲,仿佛我们是一群闯进草原的侵略者,懦弱的绵羊们无力抗拒,纷纷后撤,撤到它们认为的安全距离后,才又摆出草原主人的姿态。同伴们举起相机摄入一张张惊喜。我按了两张,相机便自动关闭了电源,绵羊们吃草的动作,让我忘记了手中的相机,那种悠闲,那种优美,远比一张张照片精彩,是任何现代技术无法记载的。绵羊们的小嘴仿佛不是先寻找嫩草,而是先找老草的陷阱,对进入它们眼睛下的一片片嫩绿,慢慢地审视、挑选,确认无误后,才让小嘴轻轻地吻向嫩绿,像一个对食品挑挑拣拣的小姑娘。

草原上散发出牛羊们的气息,如果是在南方某农舍的牛棚或羊圈里,我早就捏紧了鼻子,同一种气味,在草原上却成了大自然的体味。我从喧闹的南方逃出来,追寻着草原的这份闲静,一种正在逐渐消失的境界。人类的生活已被文明绑架,人类的脚步被高速驱赶,就算是有高人能回到那个境界,也只是回乡探亲,仅能偷得几日悠闲。

绿纱草原,火热天空

文/木妮拉

灯光朦胧上,微风着摇曳,屋里舒适而暖和,轻轻浅浅,这一切催生出我内心波涛般的情感,对着满厅堂的客人,伙伴们用冬不拉为我伴奏,我可以肆意的走近每一个的身侧,或是心扉,诗意和欢乐震颤着周围轻缓的风息,让空气融化成花香慢慢的进入每个人的胸膛。

草原人是爱骏马的,少时将会被大人们放上马背,可是我知道它并不只是名字意义上的马儿,它是草原人嘴里唱出的精灵,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同伴,是我童年可以带我去驰骋远方的伴侣。哈萨克族的谚语中说道,不要用皮鞭打它,要用真理说服它。人们渴望心与心的交流,我想动物也是亦然。

草原人每天清晨会在白杨树林里散步,会在草原里徜徉,牵着骏马,做一个美梦,黄昏一到,或者只要我想,沿着树林中小小的溪渠就会找到远方的诗。

当夜晚上灯时,音乐响起,从窗外橘色的暮光中走近一张张熟悉可亲的脸,他们进到屋子里端坐在绣满花卉图案的壁毯下方,面颊上满是喜悦的笑意;这是属于草原人才明白的乐趣,于我而言,是温梦里的歌谣,吟唱着歌谣牵动着无言的情思。

当我进入城市,走近山城重庆,温顺诚恳地向那座一到风沙时节就变浑浊的城市张开怀抱,勇敢面对它的鞭打和抚慰,奔向属于我的远方,身后就是黄沙,以及我的情丝万缕。

辗转难眠时很难进入梦乡,但梦乡里我最自由,能瞬间去我最想去的地方。

任骏马在绿草上飞驰,带着我的灵魂向草原的一侧而已,却又有更多的遐想,草原是包容的,那柔软的牧草,就如书本所说般得的一望无际,但是却可以和蓝天相接,你远远地去看,他没有尽头,你再侵踏进去,就可以感受无边的柔软,有关这里,可以骑一匹骏马,把马儿的四蹄放开在草原里游荡。你还可以驱使马儿,向无数个方向奔驰,这是自由的。无论你横冲直撞,是关于青春的热血,还是老骥伏枥的豪情壮志,不论你徐徐悠悠慢览还是疾如弩箭的心,你尽管爱怎么就怎么,不用回头,也不用怀疑,草原只向你保证,你根本不会忘记草原的洒脱。它可以任牛羊在绿草间漫步,可以在蓝天下拥抱自由,记得在在沈石溪的笔下,属于草原的凶猛而又忠实的藏獒,勇猛奔走驱赶擅自离群的羔羊,是那样的肆意,那样的角度在仰望天空,属于草原人的一声唿哨,便可以召唤会天边的晚霞和归家的羔羊,一声鞭响,便可以响彻天际的翱翔,那是对自由对蓝天的向往,生活就这样快乐简单。

关于天空的景色,如果你站在山底下看,天空是那么蔚蓝。你站在山顶上看,它还是那么蔚蓝,这是属于哈萨克族的蔚蓝,是属于草原的天空。

但是太阳的光线却是毫不含糊,你如果睁着眼睛去看,它就掷给你满眼的金星,你如果再闭了眼睛去看,它依旧挥给你满眼的眩晕。这是炙热的,也是高傲的太阳。

这里有数不清的动人之美景色,道不明的哈萨克族人的情思,但如果你不走近她,你是不会发现的。

张掖二题

文/牛勃

焉支山

淤积了太多匈奴的忧怨,积聚了太多战争的烽烟,“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焉支山,你赭色的山岩是上天流到地上的颜料,还是焉支山精血气脉养成的红蓝花的艳丽,抑或,真是匈奴“阏氏”带血的泪,流成一道山的形象,在岁月的天空下沉静。

不论是焉支,还是胭脂,山丹注定要在历史上高耸起自己的位置。你见证过无数惊世的壮举,让一座山以层岩叠嶂为书作记。霍去病西征的大纛让匈奴闻风丧胆,河西走廊畅通无阻如一面丝绸的大旗;隋炀帝西巡,焉支山成为西域使臣为一个伟大王朝尽忠的圣境,锣鼓宣威,长号迎驾,焉支山大睁着骄傲的眼睛。哥舒翰将大唐的神威凝铸成铿锵的造型,让胡兵胡马在远遁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胡马,不敢过临洮。”

霍去病成为一个民族开拓进取的象征,西域会盟的皇帝连同带刀的将军在青史中不减丰功,作为河西直通青海的隘口,焉支山险峻犹在,绵延的古道和坚韧的烽燧犹在,甚至钟山寺钟鼓犹在,但历史,早已迈着匆匆的脚步,踩着焉支山的碧草红花,走过了一个春秋又一个春秋……

如今,我站在焉支山,以山峰的高峻纵目远眺,驰骋的想象乘着山丹剽悍的军马,从汉到唐,到每一个和西部历史有关的悲壮和忧伤。我用思想一遍遍抚摸历史,抚摸焉支山在历史的激流中涌动的心房,让思绪超越思想,让思想在凌空的悬崖上伸展飞翔的翅膀。

马蹄寺

天马追风而去,马蹄殿因马蹄而生。石窟在岁月中老去,传说在唇边常鲜常新。

从北凉起步,沿着凉州模式一路走来,寺院缀着石窟,石窟连成飘带,云间的马蹄寺,伴着隐隐的马蹄声从遥远走来。胜果寺、普光寺、金塔寺、千佛洞、观音洞,这些山谷间、崖壁上的寺和洞啊,多像一颗颗红豆,凝结成关于人和佛天世界亘古的相思。

不说金塔寺中浮雕飞天古朴稚雅的造型如何让莫高窟为之感动,不说普光寺三十三天石窟以宝塔的行阵让佛的故事精美绝伦,也不说胜果寺内康熙龙袍、乾隆马鞍、文殊菩萨宝剑怎样让马蹄寺风光占尽,千佛洞五百多座摩崖佛塔窟龛是怎样一种雄伟的气派。马蹄寺,是寺吗?不,早已成为石窟艺术经典的传奇。

寺院在岁月中神圣,马蹄早已禁不住祁连山风光的诱惑,裕固族盛情的吸引。梵音在洞窟中萦绕,酒歌在草原上开花,裕固族姑娘的舞姿轻过风,柔过云,让蓝天之下的草原,如三月的风筝,系着理想,系着飞翔的憧憬。

山明、水秀、峰奇、洞异,山花一样开在草原上的马蹄寺啊,就这样让游人再也迈不开脚步,沉醉在草原,沉醉在裕固族醇香的美酒和迷人的歌舞里。

天马追风而去,留下了马蹄印,留下了这片山清水秀的乐园,让洞的清幽,佛的故事绽放为草原上的花朵,芬芳馥郁。

马的典故

文/赵丰

十二生肖中,马是将神话传说和使用价值集于一身的动物。

马,原是一种野生动物,最早叫“火畜”。在5000年前的黄帝时代,黄帝的部下捕获了一匹野马,每当人们接近它时,它就前蹄腾空,昂头嘶鸣,或把后腿蹦起,但它并不伤害人和其他动物,只以草为食。当时人们还不认识这种动物,便把黄帝请来辨认。黄帝观察了很长时间,也未能认出是什么动物,便让驯养动物的能手王亥驯养成了为人类驾驭和使用的动物。

传说新疆的博斯腾湖古称西海,西海老龙称为西海龙王。某年火神发威,大地久早不雨,草原上百花凋零,牧草枯萎,人畜面临一场空前浩劫。龙王的三太子顿发慈悲之心,腾空而起呼风唤雨,引来西海之水,给草原普降甘露。草原上的人畜得救了,但三太子却因此冒犯神规,被贬为马。从此,一代一代,马和草原结下了渊源。在秋高马肥时,那些游牧民族的子孙后代跃马弯弓,展现着生命和自然的雄浑。新疆的焉耆马,从此被美誉为海马龙驹。马儿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和着这宏大的旋律,在海一样宽阔的草原上翱翔。应当说,马是草原的宠物。没有骏马的奔腾,草原会是何等空旷落寞?

白马驮经、白马青丝、白马清流,这些都是有关马的神话。在历史的岁月里,马的精神和形象一直为人称道。古战场的马革裹尸,乡村大道上的马不停蹄,春秋战国时的伯乐相马,都是对马的颂扬。当年释迦牟尼离开王宫,出家修道时,传说是骑马而去。佛教史上有位马鸣比丘,据说讲法时马感动哭泣,得名马鸣,传是八地菩萨。

老马识途,它给了我充满诗意的想象。管仲、桓公在伐孤竹归途中迷惑失道,于是放马引路。一千多年前,在迷茫的夜色中,大诗人杜甫奔波行走在关中。他的胯下绝对有一匹马,双目明亮,透视着漆黑的宇宙。空中,应该还有一只孤独的鹰。黑色主宰着这一时刻,成为这个世界的主旋律。杜甫触景生情地吟出“老马夜知道,苍鹰饥着人”。夜风也迷路失归,而一匹老马,却精神抖擞地负载着一个旷世诗人从黑色中突围。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曹操在民间的口碑似乎不怎样,但他的《步出夏门行》却感动了不少人。他的千里马情操源于韩愈的《说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此语一出,搅得天下才子心神不宁,纷纷感叹难遇伯乐。

令我感兴趣的是,从公孙龙的“白马非马”,到“田忌赛马”、“塞翁失马”,马又被赋予了哲学的色彩。公孙龙堪称中国诡辩论之鼻祖,他曾就“白马非马”的命题,写过一篇《白马论》。公孙龙说,如果一个人要“马”,那么给他黄马、黑马都可以;而如果一个人要“白马”,那么就不能给他黄马和黑马,只能给他“白马”。没有指定颜色的“马”不同于指定了颜色的“白马”,所以说“白马非马”。公孙龙的错误就在于他把“一般”和“个别”的区分绝对化了,从而导致了对“一般”寓于“个别”之中的否定。“田忌赛马”和“塞翁失马”的故事几乎是人尽皆知了,前者常被一般的哲学教本引为例子,用以解释论证“量变引起质变”的道理;后者则以其祸福相互转化的生动性,成为人们理解矛盾学说的范例。

还有一个颇有意思的典故:指鹿为马。赵高试图要谋朝篡位,为了试验朝廷中有哪些大臣顺从他的意愿,特地呈上一只鹿给秦二世,并说这是马。秦二世不信,赵高便借故问各位大臣。不敢逆赵高意的大臣都说是马,而敢于反对赵高的人则说是鹿。后来说是鹿的大臣都被赵高用各种手段害死了。此后,人们便用指鹿为马形容一个人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这个典故表面看起来对马并无褒扬之意,但细细揣摩,在古人的心目里,鹿和马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岁月如流,现代科技让马的辉煌黯然失色。当人类不再以养马为生存手段后,我担心马在这个地球上或许会绝迹,或者沦落为仅供人类享用的食物。马的飒爽英姿,以及那个“千里马”的美誉,也许会成为记忆的碎片,被子孙后裔们遗忘。

为理想而奋斗

文/朱安淇

当我费尽辛苦爬上那最高的山,眺望远处,仍看到连绵起伏宛若盘龙的山坡连缀在无垠的土地上,此时我才明白,走出大山,用一双血肉的脚,真的很难。

可怜的是大山深处的孩子们,高山围住了他们狭小的生活,他们看不见闪烁迷离的霓虹灯,也没有彩色的糖果和新奇有趣的玩具,他们有的只是一捆捆扎人的柴草,一柄斑驳的镰刀,一件补了又补的破棉衣。

可爱的是大山深处的孩子们,生活沉重的担子太早地压在了他们瘦弱的肩膀上。额头上的咸湿的汗水,教会了他们幸福的来之不易;足下刺痛的水泡,教会了他们坚强;深夜里瘆人的狼吠,教会了他们勇敢……我们可以从这些孩子小小的身体里窥探到人们该有的一切美好品质——乐观,努力,满足……只是,缺少了梦想的光芒。

我曾在草原遇见过一个男孩,他在某度假基地游乐区射箭的地方当帮手,孩子虎头虎脑,眼睛亮晶晶,看起来很是机灵。他声音洪亮,不拖泥带水,毫不羞怯,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难以想象的是,男孩只有七八岁——脸上是红锈般的高原红,还有淡淡的雀斑。我想问他是否读书,却没有机会。草原固然好,但外面还有更美的风景。我默默祝愿这个能干的男孩:好好学习,努力奋斗,寻找并实现自己的梦想!

在我看来,山里的孩子要走出大山,靠的只有读书这条路。当孩子们通过书本了解到外面神奇的世界,就会有目标和决心,就会在心中埋下梦想的种子。以梦为马,再崎岖的山路,再无尽的草原,再高耸的山,也挡不住孩子追梦之心。有梦者,事竟成,梦想的光芒可以改变一个人,而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就是努力读书。

苏格拉底说,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就以此句来自勉并送给大家,送给那些孩子。

神奇的卧龙图

文/张充

蒙语的卧龙图,即群山环绕中的一片绿地,由于地势奇特,花、草、兽、飞禽聚集之地,近年来,康保县委、县政府对卧龙图打造成了一个旅游胜地———卧龙图蒙古苑风景区。

康保城东有青龙山,西有白龙山,青白二龙戏水中间拥抱一个康保城。二龙戏水于县城南的———康巴尔淖。

卧龙图蒙古苑,云白天澄,洁净如洗,蒙古苑内有防风、柴胡等十几种野生药材,还有蘑菇,野兔隐藏草中,山雀鸣啾、百灵高歌、喜鹊欢唱,更有蝴蝶翩翩,大小蒙古包散落其间,如画似景,愉情悦性,旅游景区凉爽宜人,清静安宁,让人流连忘返,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卧龙图蒙古苑,坐落在阴山余脉的剃头庄南侧,青龙山脚下的康巴诺尔草原。草场上,画角声中,牧马频来,羊群密布,天幕仿佛是一口明亮的大钟。笼罩在头顶和四周空间。这里,地平线不是横的,好似变成了圆形,真是奇绝的胜景。穿梭在景区内各色的蒙古包间,面食店、奶食店、小食品店、民俗店,一应俱全,如若你来卧龙图蒙古苑,保你尽兴而归。

清晨,太阳刚从东方探出头,就有不少的当地人进入苑内,他们也是观光游景的吗?不是,他们是康保城的老年晨练队。他们一个个都满头银发,只见他们跳呀、唱呀,把初露的朝辉浓浓的涂在纤茸青苍的草地上。远近草色金碧交映,浸没在一汪淖水之中。初升的红日,把光焰和色彩,慷慨地倾写在小淖里,水光天色,一派迷人胜景。

日头的余火,渐渐熄灭,远处的帐内灯火辉煌,卧龙图蒙古苑的上空,歌声、笑声交汇在一起,手把肉、奶茶香飘溢开来。空旷的草滩上早已架起了浓浓的篝火,包内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三三两两挥手起舞,辽远的歌声,奔放的舞姿,在草原的上空久久回荡。

抬头向东望去,一颗青铜色的圆月,庄严地从草丛、树丛中冉冉升腾,月色从青铜变成金黄、银白。这时草原也随之暗了下来,跳舞的人们也慢慢停了下来,一齐把视线投向东方,凝视着月下的草原,别有一番滋味。

啊,美丽的康巴诺尔,神奇的卧龙图……

草原之夜

文/郑金侠

进入关山草原的时候,已是暮色初上。氤氲的水汽在暮色笼罩下,给草原平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悠闲地徜徉在草原上的一群群马羊牛们,像一幅油画般赫然纸上。在这些生灵们脖颈上的铃铛慢悠悠的丁当声中,夜色像一片幕帐将一切慢慢地笼罩。这时,月亮从山后边徐徐升起,给重重叠叠、蜿蜒起伏的山峦、草原还有迟归的生灵们涂上了一层墨色,看上去肃穆庄严而又古朴冷峻。

此时,草原上好客的主人们在搭起的蒙古包内做好了丰盛的晚餐,帐篷外的空地上也燃起了篝火,一旁还有架在木炭上正在烹制的烤全羊。大家早已按捺不住篝火的引诱与烤全羊的香味,纷纷走出蒙古包围在了火堆旁,因为傍晚的草原上湿气很重,凉意袭来,似乎已然由酷暑进入深秋时节。未加衣的朋友抱着胳膊,牙缝里咝咝地吸着气,但吸进去的还是凉气,于是大家闪亮着眸子互相说着,真凉啊!于是,围在一起取暖,篝火照亮了每个人快乐的眸子与笑脸,大家伙顾不上香喷喷的烤全羊与啤酒的飨用,在主人家小伙子娴熟的舞步带领下,围着火堆跳起了不太熟练的锅庄舞。此情此景让人感觉像是回到了童年:元宵节的晚上,是我们小伙伴们一年最后一次游灯,所以一直到很晚也不愿回家。直到大人们喊着拽着我们回家的时候,我们每个人把自己的灯笼放到一起,让蜡烛燃尽,将灯笼点着。然后我们围着火堆,跳啊闹啊,直到灯笼在火堆中灰飞烟灭,最后才会相继恋恋不舍地离去。那样的仪式似乎是当时的我们对新年的期许与对往年的告别,是一种因年幼无法表达的欢畅与伤感。

篝火在风力的作用下愈烧愈旺。随之,大家的舞步也渐渐地熟练起来,场面上的气氛更为热烈。这时,队伍里又加进来几位热情大方的主人家的姑娘,她们能歌善舞,明眸善睐,唱着“我和草原有个约会”“我从草原来”,载歌载舞地来到我们中间,伴着小伙子们阵阵尖锐的口哨声,在草原午夜习习的凉风中,大家的热情空前高涨。虽是来自不同的县域,但相互之间没有芥蒂,没有陌路的生涩,真的像是五湖四海的朋友来相聚,相聚在美丽的草原,抛却了俗世的纷纷扰扰和现实的骨感冷峻,似乎找到了我们共同的家。因为生活,因为工作,家园感与归属感已经从心头日渐零落,草原之夜的静谧、美好使大家终日疲倦与悬浮的心找到了回归的感觉,似乎外界的喧嚣终于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尘埃落定了。直到眼前的篝火燃尽,哔哔啵啵的木柴爆裂过后剩下余烬,大家在相见甚欢的歌声中相互道别。曲尽人散,留下灰烬与夜色,还有草原上生息的一切生灵们。在夜幕下它们是否也闭上了星星般的眼睛,或者我们夜宿草原所享有的静夜是那些生灵们不眠的白天?踩着脚下高山草甸的水草,还有偶尔从身边掠过的飞虫,回到主人为我们准备好的蒙古包。草原的夜安静极了,伴随着耳边的天籁之音,尘世的喧嚣与世事的纷繁仿若陈年往事。静夜清水一般洗涤着每个人的灵魂深处,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用想,生活似乎就在别处。

梦中,我骑着一匹健壮的白马驰骋在关山草原,在马儿飞速的奔跑中路过一片开满鲜花的水草地,马儿停下了它的脚步,与我商量好似的也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而驻足四望。在它低头喝水的时候,我采摘到了一朵鲜红的芍药,我把花插在马儿的头上,特别的漂亮。然后我告诉它我要去远方,要去我梦中的伊甸园,马儿领会了我的心意,撒开腿让我再次在云中穿梭,我看见了触手可及的鸟儿与白云,伸出手去,云就在我的掌心。这时,一只仙鹤衔来了一朵灵芝轻轻地放在我的掌上,我这是在哪啊?是去西天取经么?骑的是白龙马吧?我幸福地走在去西天的路上,没有妖魔鬼怪,也没有山高路长,我的取经路就是我的伊甸园。又一阵铃铛的丁当声打破了我的美梦,那是一夜未归的生灵们早起的脚步伴着丁当的铃声。睁眼已是清晨,明媚的阳光照进了蒙古包,梦还残留枕边,风却真实地吹醒了我惺忪的睡眼。关山草原,就是我梦中的伊甸园,还有那片水草丰美的绿草地。这是一处能够和梦想与童年相拥的地方。

阿西里西的雨与晴

文/林长宽

雨缠绵了好几天,整个季节都湿漉漉的。几天前约定去阿西里西的朋友,等不起了,我们就在一个落叶潇潇风雨凄凄的早晨,驱车从威奢乡方向前往阿西里西大草原。

过了威奢,车在急转于陡坡的“之”字路上,缓慢地向上攀。

越往上走,草场的气息越浓。雨还在飘,很清很细,而雾笼罩了天地,我们在雾里出没,看不清已经达到的高度和将要达到的高度。幸好不是雪雨天气。诗人刘功明在《风吹高原》里写道:“有一些事件是肯定的/比如雷电/时常在三尺之上/炸开/我们无知就算了,甚至我的父辈/都在茫然”。如果今天有雷,我们就不是“无知”“茫然”,而肯定就是惊恐了。阿西里西的主体部分,俗称?“二台坡”。还未到达“一台”,我们就把车停靠在路边,准备徒步登“一台”“二台”。坡不陡,草很茂,云脚很低,雾在飘移。云与草相接处,分不清哪是云脚,哪是草尖。风吹来,很冷,仿佛觉得夏天只是一些往事或者传说。我们加了衣服,扣紧钮扣,就是“自己紧抱自己”的那种情形。阿西里西草原是属于贵州屋脊——韭菜坪的一个部分,是高原兼草原,有一种格外的气象。虽不是平坦无限,但一个一个柔和的山头,一道一道起伏的曲线,绝对阻碍不了放眼远眺。这里没有参天古木,只有茂密的草丛;没有品种繁多的名花,只是一些不知名的星星点点的草花;没有珍禽异兽,只有藏在草间的甲虫和小飞蛾。当然,时不时也有一两只云雀会从草间直窜到云霄里。在这高处不胜寒的阿西里西,生命显得略为单一。呵,马和羊肯定是有的,尽管成群,但我一向认为,像草一样,马与羊属于草原,是草原的一部分,是可以从其它生命中分离出来的,就像彝族小伙手里提着的铃铛,苗族小伙手里的芦笙,苗姑娘美丽的裙摆和牧童手里的短笛。

走在阿西里西大草原,我在倾听,倾听这寒冷而辽远的高处自然界的声音,风如泣如诉,小虫唧唧,不是壮烈的生命协奏。我们经草上的水滴湿透的鞋,走路时发生的噗嗤声,搅扰这里的单调的寂寞。走过这无边的旷野,倒是可以让自己思绪纷纷扬扬,让心事自由飞翔。呵,一只云雀又窜飞了,抖抖颤颤的飞高了。我顿生怜悯之心:我依托于家,享受家的温暖,而云雀呢,蹲在草丛里,依托于草吧?风雨飘摇的草里,清冷潮湿的雨雾中,它们寂寞而孤独,长年累月,春夏秋冬。我又产生敬爱之情:云雀,自己鼓励自己,坚守于这片草丛,承受风雨雷电,同时又享受夜露、星月、晨曦。隐者般自由,同样经年累月,春夏秋冬。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天空居然放晴。在山下时,看到云雾像是收藏在山后的,而在这高处,雾散时让人有些不解。云雾逐渐折叠,收拢,又淡化,最后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天地空旷而辽远,几片云朵,用它的洁白把天空擦得干净,天朗气清。没有山下的尘土飞扬。阳光挥洒,草摇曳我们的身影,呼吸清新的草香,很是惬意。我真想,用我们高原的丰盛的阳光,尤其是这阿西里西的阳光,宴请我远方的朋友。我们聚拢,被从天空泼洒下来的阳光灌醉,乘着三分醉意,在草地上疯跑。我们在草地上呼喊,声音渐去渐远,没有回应。远方至脚下,同一块草坪,如此远离,又如此亲近。草原放纵了我们之后,又以它的宽阔,包容我们毫无道理的互相嬉戏。呼润廷的《西部:声音与意象》中写道:“使用你的双翼/到西部到高处/西部的深沉比你的升华还高。”阿西里西草原阿,你是西部深沉中的升华,你是明哲,你超拨在高处,你让我眺望过,俯瞰过,而你终于还是让我,仰视。

下山的时候,还醉于夕阳中的我没有再想什么,却很是满足。陶醉间,我们乘上的车,不知何时已踏上了归途。

昭苏草原上的云

文/孤岛

一朵云出现……之后,又一朵朵姐妹云依次排列在天空。

我没有见过这么悠闲、飘逸的云,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天使般成群歌舞在草原、森林之上,雪峰之上,乃至我们仰望的目光之上。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巫山的云,我没有见过,不知是如何地神奇,竟然一下子让人看轻了天下所有的云。

但我见过南方的云,不是在蓝色晴空里抹上一道道、一丝丝白色的高远的隐迹,就是在雨后与雾侵染在一起绕山三匝,多情地不愿离去,然后就是在天气转阴时黑云压顶,带来新风老雨,直到一连数天,日月都懒得睁一下眼。

我也见过深山里的云,常常如白鹤般藏得十分幽深,而一旦穿着黑衣出现,又是那么凝重幽秘,让人想起拉下脸的黑衣主教。

这些,都没有昭苏草原上的云朵那么鲜明,那么让我着迷。

站在昭苏大草原上,我时时感到四周有无数双目光赤裸裸地注视着我。我有些紧张。我不知应该藏到什么地方才能躲避这一团团或白亮或乌黑的目光注视。她们仿佛就在离我很近很近的天上,我急得想抓,却怎么伸手,也抓不到她们,甚至无一点反抗她们的能力。

云朵就在我的四周,以那种温柔的、火辣辣的、野女子般的力量,从另一个更高的世界注视着我。

我觉得昭苏草原上的云总是那么多,一群一群的,而且是那么浓厚、丰腴。她悬空在天地交接的地平线上空,像一块块巨大的、变幻无常的水晶石,在光影交错中,闪烁出明暗对照的雕塑美。

她们或亲或疏地聚在一起,静静地甚至有点危险地悬浮在那里。但你却不用担心哪一天她们会突然掉下来,砸碎我们的头颅或意识里的某个念头。

不会的。

云朵就是云朵。她们没有身体的重量。

云朵从没有粮食、肉、酒、烟的贪欲,将自己喂养成一个大腹便便的贪官,然后落入监狱或地狱。

云是天上的佳人。

“云从龙,风从虎”,昭苏草原上的云,似龙之女儿,与龙一样瞬息万变,即使最神奇的魔术也会相形见绌。

在昭苏草原这么一个海拔两三千米的高山绿地上,我们一会儿头顶阳光,一会儿却发淋大雨。“瞧,天边飘来了一朵云,一朵雨云。”当昭苏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雨就被云朵们炸弹般抛却了下来,“炸”得羊群四散、马群乱叫,人群抱头窜鼠。

可是,你还没有完全从这昏蒙中清醒过来,乌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果不是草上的水珠,路边的浑流作证,你还以为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呢。

在昭苏,很少有阴雨连绵的日子,也没有太阳当空照的常晴天。有一位在昭苏住过四十年的老居民告诉我,他一生中见过昭苏最长的晴天,是连续十四天的日照——在新疆许多地方,尤其是南疆,十几天连续不断的晴天只是一种常态。昭苏这年出现了罕见的大旱,连永远年轻、湿润的草原云朵也忽然间苍老得有些苍白,有些起皱了。

在昭苏,草原是天山和乌孙山共同搭起的大舞台,几千年下来,演出了突厥人、乌孙人,以及汉家女细君公主、解忧公主等无数英雄美女的恩爱苦乐故事,直到今天只留下几十个草原石人,零星地散落在舞台边沿,像贝壳一样祭祀着失去记忆的历史。而今天,新的昭苏人又在出演新的悲喜剧。

那些天上的云朵则永远是看客,她们永远年轻,永远美丽,她们在更高的地方走来走去,俯视着草原上的一切变化,或怒或喜,偶尔也掉下几滴风雨的眼泪,让草原感动一下,然后又复归于千年前的平静。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一步一步的走着

文/一生

蜜蜂在采着蜜,花海的花儿开了,我一步一步的走着,是牡丹花、玫瑰花、梅花、郁金香、紫荆花…

鸟儿在天空中嬉戏,洁白的云朵,我一步一步的走着,像白色的棉花糖,像白色的骏马,像白色的蘑菇,像白色的小绵羊…

水中衬出绿树的倒影,我一步一步的走着,好清澈的溪水,是黄鳝、鲤鱼、鲫鱼、鲟鱼…

慢慢的我停下了脚步,清凉的微风向我吹来,是盛情相邀,是热情好客,我想躺在这一片草原上,又不忍压住这绿色的嫩芽,闭上眼睛,我听着自然的音韵,心中有着无限的美好,却很是小心翼翼,我害怕打碎了这里的每一处景色。

我喜欢这里,这里真的好美,美的让人沉醉,美的让人心情能瞬间好起来。

晨曦的阳光映在我的脸上,我一步一步的走着,突然有只蝴蝶飞来停落在我的肩上,不对,哇!是好多的蝴蝶一只,两只、三只…数不清,它们在翩翩起舞着,真想化身为蝶与它们共享欢乐。

带着不舍与蝴蝶告了别,我一步一步的走着,看见成群的骏马在草原奔驰着,一匹白马赢得了胜利,白马的前马蹄抬了起来,像是万马之首,我站在大草原上,望着白马,听着水声,此时我的心情澎湃了起来。

我一步一步的走着终于到了草原最高的地方,所有的景色尽收眼底,我激动不已,方圆十里的美景,方圆十里的花香,方圆十里的水声,时而有,时而又无,我向往的美好,这真的是一场梦吗?

仰天湖观马

文/姜贻斌

因我兄弟在郴州,多年来,我跑过郴州多地,仰天湖却是第一次出现我眼前。

山脚下,暑热难耐,一到仰天湖,凉风忽然阵阵刮来,竟有呼啸之势,让我顿感舒畅。其实,阳光仍然很大,而在这仰天湖上,它却收敛了些许热量,似在主动遵守这高地上的规矩。一片阔大的草地,似一床巨大的绿毯,起起伏伏在游人眼前,线条极其柔美。

这就是中国南方著名的山地草原。

我坐在草地上歇息,还没来得及四处看看这片稀罕的草原。这时,好像有什么景致吸引了我的目光,仔细一看,原来是站在不远处的两匹马,两匹棕红色的马,它们身材高大,四肢强健。在古代,马有许多的佳名美誉,如千里马、天马、宝马、骏马、白驹、老骥等等。那么,我尚且把它们叫做静马吧。它们的确在安静地站立着,几乎纹丝不动,相互久久地对视,尾巴也不曾甩动一下,酷似凝固的一幅油画。其背景是无边的蓝天,白云飘渺,更是衬托出这两匹马的形象。

据我猜测,它们应该是一对恋马。

其实,在我目及之处,还有许多马匹在三三两两地低头吃草,或在悠闲地走着,它们无疑地也成了这两匹马的点缀。在大庭广众间,这两匹马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的恋情。它们不吃草,也不散步,居然旁若无人,默默无语,却用无声的眼神在传达心里的话语。我想,那些话语,一定是非常甜蜜的。也许是,它们担心或是不想让人间听去那些秘密吧?所以,它们就那样安静地对视着,默语着。山地草原那些美丽的景色,丝毫也不能诱惑它们,有些喧哗的环境,也根本干扰不了它们。它们像多年不见的恋人,今天终于在这个高地上见面,内心的那种激动,是可想而知的。

按说,它们应该是激情澎湃、撒欢跳跃、兴奋嘶叫,或相拥而泣。而这两匹棕红色的马,显然跟同类不太一样,所以,其相见的方式有点异类。它们把一肚子的语言揿在心里,只需用眼神来慢慢地交流着彼此的爱意。如此看来,它们的心态极其平和,似乎早已商量好的,不必用那种狂喜的样子,来吸引游人好奇的目光。也可以说,这是两匹极其克制情感的马,它们在酝酿着感情的爆发,却不是现在正午的时候,也不是于众目睽睽之下。

难道它们不想纵情欢呼吗?难道它们不想热烈爱抚吗?

我想,它们一定会纵情欢呼的,也一定会热烈爱抚的,只是它们不想在众人面前放肆自己,不想让人类晓得它们的秘密。若是等到天色黯淡时,它们一定会爆发出克制许久的情绪,在宽阔的草地上奔跑、跳跃。它们激动地扬起四蹄,甩动尾巴,兴奋地追逐着,时而朝天嘶叫,似乎要驱赶茫茫云雾,让这片天地清晰地见证它们交欢的镜头。

多么有味道的两匹马呀。

在这片山地草原,竟然有一汪平静的湖水,它像一粒透明的珠宝,镶嵌在这块土地上。那么,它们还可以跳进湖水中,尽情地洗濯,以洗去路途中沾满的点点灰尘,以及丝丝疲惫。

是的,它们应该去湖泊中撒欢,因为这湖泊是被誉为北江之源的一滴眼泪。它们激动的泪水,可使这滴眼泪变得更为明亮、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