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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夜晚的文章

2022/12/19散文诗歌

描写夜晚的文章(精选30篇)

深夜随笔

文/游弋人生

此刻躺在床上,除了腿脚偶尔的轻轻抖动,剩下的只是一副如同行尸走肉的躯体和一片被这宁静的夜晚冷却的空白的不能再空白的灵魂。

夜晚,此刻真的很静,宿舍室友的呼吸和打鼾声在这宁静的空气中是那么的均匀,那么的甜蜜,偶尔还会传来一声两声和周公讲话的声音。此刻手机里发出的一丝光芒在这漆黑的夜空里彰显的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卑微……带给我的只是这黑夜漫长漆黑的恐怖和记忆里仅剩下的一丝怅惘、一片迷茫……

时间转眼即逝,一眨眼中,那儿时记忆里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的时光已悄然而去,伴随这那园区呼呼秋风的几片落叶,不禁心头一震,是啊,秋天来了……

来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由最初的的在街头的流荡,到来昌硕每天不分昼夜的安逸,由最初在街头找工作的窘迫迷茫,到园区里有那么一点目标的航向。生活真的是很捉弄人,让我们感到它美好的同时,又让我们在彼此工作中迷茫、纠结,以至于对生活的种种不解和矛盾。为了明天的生活,我们不得不在这宁静而又紧凑的夜晚中打鼾,为了明天的生活,我们不得不去牺牲我们原本并不强健的体魄,为了明天的生活,我们不得不背井离乡,离弃我们的家人,我们的恋人,我们的朋友……

我有时在想,或许这就是生活,因为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让这个人与人之间缺乏相互信任的团体显得真实,显得可靠。而当有朝一日,生活以其另一种方式出现的时候,那时的你或许会有更多的不解和猜嫉。此时,那悠扬的鼾声已不再响起,大家都已经熟睡了吧,传来的是偶尔的被蚊虫叮咬的翻身声和黎明将至寒冷的掖被声……

紧张而有节奏的现代都市生活早已打乱了我们骨子里那有条不紊的生物钟,白天已不再是白天,而这夜晚已不再是我们儿时那漫无边际的星空和那耀眼迷人的北斗七星。此刻的我或许在这深深地夜晚中有所启发、领悟,但更多仍是迷茫和不知何去何从。

但既然选择离开,就要坚守信念,因为现在和你同行的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你的恋人,你的朋友。相信他们此刻都还在为你担心,不知你到底过得怎样。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为自己开拓,去逃避生活的重力呢?

明天太阳还会从东方升起,又是新的征程,新的一天,但愿那些熟睡的人们能够做个好梦!因为他们为了生活而充满信念,充满理想!

夜晚再次静谧起来,蟋蟀估计也困了吧,传来一声两声懒洋洋的唏嗉声……

纪念我又一个寂寞孤独的夜晚

今晚我再一次孤独地面对这空洞而没有温暖地房间,一个人度过这样一个无眠的夜晚!我惊讶于自己的悲伤这样悄无声息,见证着我心中的热火慢慢冷却变成一坛死水。今夜没有星辰,只有那遥远的思绪与历历在目的回忆,滚烫的泪水竟然如此轻易地夺眶而出,我不以为耻,流吧,男人的泪水像鲜血,它会带走悲伤与痛苦,它会抚慰逝去的岁月与感情,我那终将飘逝的青春啊。罢了,就让我用啤酒和歌声向你告别,连同那美丽的倩影一起祭奠。来吧,孤独清冷的夜啊,我不会抗拒,我会拥抱你,将我的心情化成沙哑的歌声与你缠绵到天亮!

天黑的时候

有谁可以挽留那些花的凋零?听任淡淡的清香揪心的痛。

惆怅的风中,谁人的呢喃零落?唯有孤影与之相伴。

春天是个长长的梦。

对着关闭的门扉,我不愿流泪。

坐等黑夜,向夜晚的星星询问…

有一场雨一直下在我的心里,让我不得不去想那些丢失的过程。

一如风雨不曾带走我的忧伤,一如阳光不曾留下我的痴想。

目送,离去。无花,无歌。

我曾一直迷惑,凋零在渐行渐远的模糊的影子里的,是谁人的承诺?在意那逝去的日子,抚平淡淡浅浅的忧伤。

无眠的夜晚,不能听一首歌,歌最容易撕开那些伤口。

翻开书,反反复复的老情节,我自己演的又是哪一出?

苦苦追寻到最后,我什么也不想要。

从梦中醒来,纵使心中交织着千万的疼痛,转过身,谁人会知我泪流满面?

无论怎么不愿意怎么不舍,夏还是走了,冬也凋落了。纷繁,已经消失湮灭,只能细数窗外的雨滴,在这个漫长的冬天…

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不要抱歉孤蓬的悄然漂来,漂走。不要!

天黑的时候一个人走,我已不再害怕。

旋转的路灯

文/暮晓

每个晴朗的夜晚,他总是携着她从我的窗前走过。

每个晴朗的夜晚,我总在窗前看着他携着她从我的窗前走过。

静默的夜晚,橘黄色的路灯,微润的地面,成排的树木之间流动着初秋的凉意,墨绿而略显苍老的树叶白天淋了一场雨,积尘被冲刷的无影无踪,在路灯的照射下越显苍幽。冷不丁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冷醒了沉睡中的树叶,许是感到了凉意,睡叶用手摸索着,想寻点温暖,却因无意识的一松手,把怀里滴滴透亮的水珠儿摔坏了,水珠儿泪洒一地。有几滴调皮的跳进了她的发际,她停下脚步,抹着稀疏的发丝,抬头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他上前为她披衣,她固执的卸下。

新秋夜晚动人的凉意中,新秋夜晚迷离的灯光下,他和她摇曳起舞了,四目相对,深情款款,他孔武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的纤细蛮腰,她苍白干瘦的手掌印在了他的右肩。前进,后退,或左或右,他们在这沉寂的空气中忘我的旋转起来了。她一袭白色单肩长裙随着舞步行云流水般摇曳,时快时慢,时热情似火时温婉缠绵。大地在旋转,树木在旋转,路灯在旋转,旋转的灯光包裹着他们,照见了她苍白凄美的脸庞,照进了他哀伤焦虑的眼睛,她令人心痛的微笑试图融化他坚硬的忧愁,于是,她更加尽情的融进光的世界里旋转--踏着如丝的碧草旋转,空灵悦耳的百灵为他们奏乐,湛蓝如宝石的天空,洁白优雅的闲云是他们忠实的观众,花香混着新鲜泥土的气息是舞台上的情意绵绵。踏着柔软的细沙旋转,成群结队的海鸥为他们带来了背景音乐,惬意舒适的海风是远道而来、善解人意的朋友,海浪拍打着岩石,给他们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她脸上眷着幸福的微笑,她知足了……

他携着她缓缓走着,留给灯光两个渺小孤寂的背影,踏着路灯从一排排树隙投下的一片沉重的黑影,慢慢的消失在路的转角,似乎不是在走,而是机械一般的慢慢的移动。

他们消失在路角的黑暗中,他们悲壮又哀婉的舞姿还在沉寂的空气里,路灯微凉的光里继续着。

在旁人看来,他们或许是令人艳羡、众人倾倒的表演艺术家,但无情的岁月,听着来自天堂的召唤,狠心无情的摧毁了造物主的杰作,无力的翅膀如何能向渺茫的天空飞去。时光荏苒,舞姿或许仍是昔日的舞姿,但演绎的人却已不再有昔日人的灵魂了。

黑暗中,倚在窗前,脑海中回想着用生命诠释的舞姿,望着他们蠕动的黑影,心头一紧,禁不住怜惜那昙花一现的精彩年华。

每个晴朗的夜晚,他携着她从我的窗前走过。

每个晴朗的夜晚,我这样的望着他携着她从我的窗前走过。

接连几天的秋雨,吹落了一地萧瑟,湿黏在地上。门外楼头挂着相思离愁的惆怅,傍晚时分,望着雨中的庭院,远处宽广的空地,灯影依然,只是微弱得昏暗的灯光下,不再有他和她的起舞。

雨晴后又一晚,曾经成千上万片被秋风吹落的树叶又被风赶到了墙角,聚在一堆。路灯依次亮了,匆匆行走的路人带着一身疲惫,恨不得飞回家,我寂寞的站在窗前,我知道,消失了几天的舞姿,今晚在路灯的见证下可以相逢了。

然而,夜色渐渐浓密,车声慢慢沉寂,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空地上的积水映出了寂寥深远的天空,映着云层里探出头的月亮,橘黄的路灯下,我始终不曾再见他们起舞,昏暗的转角处我始终不曾再见有两条沉重的黑影移过。

又是晴朗的一晚,路灯依然寂寞的固守着。

霜降过后,天气更凉了,近乎一种冰冷的寒,树叶快掉光了,剩下几片幸存的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迟早也逃不了荣枯的宿命。泛着寒气的灯光下,只有遍地的落叶,他们的舞姿是不会再有了。

秋天老了,那悲壮又哀婉的舞姿也随着这憔悴的秋天一同老去了,空地上的路灯从此不会旋转了,只能空守着一份曾经美的回忆。

每个晴朗的夜晚,我仍是这样倚在我的窗前。

每个晴朗的夜晚,我不再见他携着他从我的窗前走过。

奔跑的光

文/李季

多年前,手电筒是家家都有的唯一的家用电器。白天,放在桌上;夜晚,放在床头;走夜路时,拿在手里。那一束银白色的光,陪伴我们走过了一段段高低不平的土路。

手电筒的构造很简单,电镀的金属外壳把钨丝灯泡和碱性电池连接到一起就成了。而这简单的手电筒,却是我们小时候百玩不厌的玩具。

大人不喜欢我们玩手电筒,怕费电,母亲每次见我玩手电筒,总要笑着说:大傻瓜玩电筒。那是大人们不了解的孩子们的乐趣。我们对着天上照,妄图让那束光奔跑到月亮和星星上;我们对着自己的手照,看着透明的血红的手指和手掌,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对着树上照,再用脚使劲跺树干,树上熟睡的知了被惊醒后,就会纷纷飞到光圈里;我们对着远处的萤火虫不时按动开关上的红色按钮,一闪一灭地照,萤火虫就会提着它的小灯笼来到我们的身边。

我们不光晚上玩,有时候白天也玩。我们把手电筒拆开,把镀金外壳当成单筒望远镜,放在眼睛上,装模作样地观察“敌情”;把圆锥形的聚焦反射镜片贴在耳朵上,把带弹簧的后金属盖放在嘴上,互相发电报、打电话,通报“敌情”,指挥“战斗”。玩过后,在大人回家之前再组装好,放到原处。大人再用的时候,打开手电,光束散开了,他们对着墙面旋转上盖,调整一下反射镜,重新聚焦就调好了。

过去,乡村不通电,更没有路灯,夜间外出只能靠手电筒来引路,手电筒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串门走亲戚的,回去晚了没带手电筒的,主人一定会找出家里的手电筒让客人拿上,第二天再送还,这样就多了一份来往。村里放露天电影的夜晚,光柱四面汇聚而来,再分散而去,是人的大聚会,也是手电筒的大聚会。孩子们在电影场上挥舞手电筒,年轻人在路上乱晃光柱,光柱与光柱交叉着飞舞出乡村难得的热闹时光。

从火把、蜡烛、灯笼、油灯、马灯到手电,移动照明工具的发展有着漫长的历程。手电筒却是起步晚,发展快。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电池手电筒了,都换成了可以充电的手电筒,而且样式不再是老式虎头的了,各种塑料外壳的、金属外壳的,大小不一,五颜六色,能把人看得眼花缭乱。

样式多了,用处却少了。以前每夜不能离开的手电筒正在慢慢淡出我们的生活。然而,那一束束银白色的光,依然奔跑在记忆中的乡村的夜晚里。那乡村的夜晚,是那样的宁静,那一束束光,是那样的明亮。

夜晚的梦

你一定不知道,不知道我在夜晚梦到你。

我是一个不做梦的人。在22岁之前,我睡觉都是一觉到自然醒,不能说从来但可以说鲜见自己记得自己做过或没有做过梦,即使我做过,也在我睁眼的那一瞬间就消失在梦境中了。我也有心事,但是还好,不会让我觉得难以放下,总觉得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22岁,我大学毕业一年,研究生半年。是不是跟年龄变老有关呢,心里承受能力居然变差了,还是我的容量到达了一个瓶颈?我感觉到自己有越来越多的心事,越来越多的事情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一起,让我辗转反侧,失眠开始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梦也开始经常光顾我的睡眠。

做梦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情,有的时候我总是在奔跑,有的时候在哭泣,有的时候静静的看着事情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却无能为力。

好吧,梦,感谢你的光临。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开始进入人生下一阶段的成长?

是的,在日常生活中,我尽力让自己放下一切烦恼。可是,到了夜晚,烦恼开始滋生了。黑夜是它的沃土。因为我可以不受干扰的静静享受属于自己的忧虑烦恼,肆意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顺其自然的,它进入了我那鲜有足迹的梦境,创造属于它的世界,创造一个理智无法干扰的世界。

我的朋友,你一定不知道,我梦见了你。因为我从不曾告诉过你。我把我的思念深深的压抑在心底,它无处可去,只得潜入我的梦境,作威作福。你不知道,当我第一次梦见你,我是多么的诧异,是惊喜和恐慌。那时,我们还没有分离,也没有误会,还是密切的关系。然而,世界是在变的,即便情感依旧,也不能挽回。我不怪这现实社会,我只怪我自己,没有勇气,怪我自己,不该和你相遇。

是啊,思念哪是这样容易消退的东西,它依旧潜伏在我的心里。梦境依旧,只是不再惊喜。每天醒来,它用它黑夜的胜利嬉笑我理智的懦弱,胆怯,折磨我的情绪。

都说时间是良药,那么时间请你更迅速的让它变成我的淡淡回忆。或者,理智请你努力,快快的胜利。

还好,我没有给自己留下回头的路,这样,我便可只管前行。

生命中的每一个夜晚

文/张昕

当夜色在眼前弥漫开,终于模糊了一切。周围的人语在朦胧中清晰起来,但分辨不出出自谁口。包裹在黑色中的人们,渐渐只剩下单薄的影子了。黑暗中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撞上了海绵全都被黑色吞噬,人们开始沉默,我的眼睛也开始寻找光亮。隐在广袤的天幕下的那些巨大树冠,好像无底的深渊,透着幽幽的凉气。深秋的微风拂过,星星们若隐若现。天边有一弯下弦月,是黑色篇章的一个断点。

夜幕渐临的时候,我总是习惯打开所有房间的灯,把黑夜赶得老远。我喜欢在灯火通明的房间,享受光明带给我的安全感。但时钟慢慢指向十点、十一点,必须关灯睡觉时,我总是有些不情愿。因为灯光熄灭的一瞬间,黑夜就会涌向整个房间,而我就成了黑色海洋里一条孤独的鱼,不知所措。我并不是夜猫子,也不喜欢熬夜,但黑夜总有莫名的神秘,让我心生畏惧。

初中的时候,我家住在小镇的国道旁,三层小楼。日夜车声的嘈杂让我无法静心学习,于是父母把我和弟弟安排在一楼(一楼的楼层比较低,如同地下室),他们则住在三楼(二楼做点小生意)。

我对夜晚的恐惧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八点过后,弟弟就睡去了。偌大的房间只剩我一人坐着。我时常想象黑夜中外面是什么样子,我不敢开门出去。门外除了菜园就是田野,以及田野尽头稀疏的人家。白天,田野的小道上到处是野果和野花,简直就是我们的百草园。但夜色笼罩下的田野,仿佛幽深的池塘,一点轻微的响动,就让我心惊胆战。窗外,梨树的树枝微微摆动,把月光打散在我的窗帘上。虫子们躲在角落,把一个个欢乐的音符丢在夜色里。远处的村庄传来阵阵犬吠,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犬吠伴随着某种鬼魅。接着更多的犬吠越过田野传到我的耳膜。我大气不敢喘地坐在那里,一边做题一边回头看身后。有一天夜里,我突然听见孩子的哭声,我的头皮开始发麻了,心开始狂乱地跳动。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沿着田野的那条小路迤逦而来,我的血液充到了我的脑袋。当那声音来到我门前时,我快速关灯冲到床上,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我推推弟弟,睡得正香。于是,我一边竖着耳朵注意门外的声音,一边独自品尝着恐惧带来的刺激。不知道何时,我才睡着。第二天,我把积攒了一夜的话告诉妈妈,她笑着指指墙角的一只猫。一只披着黑夜的外衣叫春的猫,让我的少年时代充满了对夜晚的恐惧。

不知从何时,我不想关上夜晚的灯。但不关灯,我的窗子就成了黑色海洋的灯塔,这让我更加紧张。关上灯,在夜色里睁开眼,我的眼前是一片浓重的墨色,许久,房间、窗子的棱廓在眼前出现。墙上的画,桌子上的书,都在静静地沉睡。闭上眼,在黑暗中搜索着各种声音。国道上汽车的轰鸣由远而近,最后慢慢消失。在这间隙的寂静里,耳朵里出现了许多的声音,丝丝缕缕或者万马奔腾,遥远的苍茫或者简单的音符。再仔细听,却实在什么也没有。此时,许多的片段在脑子里盘旋,断断续续却又有着某种关联。

有一段时间,我严重失眠。爸爸说我是神经衰弱。为什么不到二十岁会神经衰弱呢?我发现每当我离开家,住在高中老旧的宿舍时,我就无法入睡。十一点、十二点了,我并不知道时间,我感到整个宿舍楼安静得跟夜色融为一体。宿舍里的其他的人都已陷入沉沉的睡眠,我的头脑却更加清醒。我的床边放着一瓶脑力静,九点钟的时候刚刚喝了一点。但夜晚太寂寞,还是要我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跟黑暗面对面。我想起床去卫生间,白天的传说又在耳边回响了。然而生理的需求还是战胜了恐惧,我轻轻下床,打开门。一股清新的空气包围了我,长长的走廊,乱七八糟的杂物,走廊外的月光如水般清凉,远山在天边水墨画般横亘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天地都沉睡了,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卫生间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氤氲成一片。匆匆回到宿舍,黑暗又聚拢起来,巨大的压抑让我想逃离。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脑力静,开始自我催眠。

应该从大学开始,我不再失眠。青春的卧谈会每晚都准时举行,意犹未尽却架不住越来越重的睡意。每个夜晚我们都敞开心扉,畅叙幽情,哪里有什么失眠的烦恼呢。就连大龙山呼啸的山风,都抵不住青春的热烈,何况浓浓的夜色。通今桥上的下弦月笑意绵绵,映在双龙湖面的星星随着微波起伏不定,像胸膛里跳动的心。夜色被赶到了鹅公山上,还是学院的墙外呢,每个夜晚都灯火辉煌,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孤独和恐惧。

等我来到异乡,把夜色酿成了一杯酒,黑暗中独自品尝时,我开始对着夜晚咀嚼思念。故乡、青春还有远在粤海的爱人。每晚一小时的长途通话一结束,我又沉没在寂寞的深渊里。有时,我打开床头的灯,把黑夜逐到门外;有时,又忍不住关上灯,独自拥抱夜色。电闪雷鸣的夜晚,看闪电像一把刀,把黑夜切割得支离破碎;微风细雨的夜晚,听窗外的风拂过树梢,发出河流般哗哗的声响。更多的时候,月光如水,小虫们窸窸窣窣,你方唱罢我登场。这样的夜晚,有时干脆读一本书,或者把生活的点滴化成笔端的诗意。

人总是因为心理压力,才忍不住对着黑夜无言。而夜晚总是足够包容,像深深的大海,沉淀下岁月里的故事,涤荡了最初的心。不似浮华喧嚣的白昼,却让我想起来雪和雪夜的沉寂。

随着年岁渐长,那些在夜色中沉思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少了。工作、家庭的事情一忙完,漫漫长夜就应该留给充足的睡眠,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回忆过去,眼皮就打起架来。睁开眼,又开始新的一天。我忘记了,从何时起,黑夜褪去了神秘,开始温柔如水。只知道那些幼稚的恐惧早已被成熟的心挡在门外,而那些青春的幻想早就成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只是偶尔,窗外的月光提醒着我,生命中的每一个夜晚都美丽如从前。

夜晚树上舀鸡

文/姚明祥

常言道,鸡无拦圈,狗无吊绳。敞放的鸡,只有夜晚归窝时才能捕捉,何况大爷家散养的家鸡,满坡疯跑,已成野鸡,又夜宿树上,怎么捉住?爬上树去捉?

“舀!”大爷笑说。

舀?常见下河舀鱼,何见树上舀鸡?我好奇地跟着大爷朝院坝边沿的一排排桃李树走去。

大爷是我精准扶贫的联系户之一,他的儿子媳妇在外打工,两个孙子上小学,平时这半坡上只有大爷祖孙三人居住。

大爷家住在浓荫蔽日的木林窝窝里。前年我入户了解时,建议大爷利用这大好的自然条件搞林下养鸡。大爷犹豫,怕损失,更重要的是没本钱。我说:“不上大规模,搞家庭养殖,本钱要多少?我出,损失了算我的。”后顾之忧被打消,大爷乐得把大腿一拍:“要得!”

起初,我不时接到老人忧心忡忡的电话:“又遭5个,是老鹰叼的。”“又遭8个,是竹鼠咬的。”“山中的黄鼠狼呢?”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想起这句歇后语,我倒有些担心。大爷却说,现在这东西绝迹了。

渐渐地,坏消息越来越少。山坡上空气流动好,不易遭鸡瘟,大爷这林下养鸡一定能成!我信心满满。

果然,年初见了成效。大爷每月卖土鸡蛋的净收入在千元左右,增加了家庭收入,为脱贫致富打下了产业基础。老人乐开了花,常把自种的包谷籽撒得房前屋后一地金黄。土鸡们在林草中啄一阵小虫,又钻出草丛来觅食包谷,饱食终日,乐哉悠哉。聪明的鸡们怕夜晚有野兽偷袭,夜宿树上,很安全。

时值隆冬腊月,残叶落尽,树枝赤条。我将手电光向上,只见横斜的枝丫间,鸡们羽翼泛彩,双目豆亮,两爪扣枝。

听见人声,看见灯光,蹲在最下方枝杈上的那只当头红雄鸡,最先站起来报警:“喔喔喔!”其它鸡们纷纷遥相呼应。寒风中,树枝摇晃,鸡们警惕地应对着这突发事件。

我这时才看清,树上睡觉的鸡好像是有秩序排列似的。雄鸡在下,母鸡在中,小鸡在上。仿佛只要当头雄鸡一声令下,树上的鸡们随时准备或逃之夭夭,或张嘴反击,或振翅欲飞。

眼看就要鸡群失控,群鸡飞逃。大爷眼疾手快,举起长竹竿网兜,一网罩下那只当头雄鸡,说:“擒贼先擒王!”

果然,拿下了鸡王,树上的鸡们喔喔低叫,茫然不知应对。大爷说:“你要哪只?黑叫鸡还是红叫鸡?”我说都要,都网下吧。

大爷告诉我,一棵树上就有一个鸡群。我亮着电筒到房前屋后,向树杈上仰望,看到如橙子般蹲在树上的鸡群。一个又一个鸡的小家庭,组成了大爷林下养鸡的大队伍。

大爷说,他已出售了近200只土鸡,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呀!“全靠你扶贫支招,这几只就送你吃吧!”大爷乐呵呵地道。

我仍坚持过了秤,付了钱,用尿素口袋提着几只土雄鸡,手里沉甸甸的,不用说,这土鸡肉的味道一定鲜美无比。我高兴极了!我的贫困户脱贫在望了。

心中的帕图斯

最是这样的夜晚,风习习拂过领口,不冷却带着些许春泥的味道,夜幕用它独特的黑,静静地沉寂着这个世界每一片浮华。让每一个即将睡眠的人静静的打开思绪,落回过去或飘向未来,似梦似醒,似呼吸似叹息。

很多年后,我们不会再去想起那台伴随年少时光的收音机,也记不清曾经那些感动我们到落泪的故事了;很多年后,我们不会再去想起那辆曾载我们背着书包吹着口哨穿梭大街小巷的单车,也记不清曾经那个坐在后面的人唱的什么歌了。可是,也许在这样的夜晚,会让我们感觉到熟悉的味道,也许我们说不出来它来自哪里,可是我们知道它一直流淌在我们生命里,属于记忆的味道,以至于至今仍然会感动着我们,以至于某个夜晚一不小心就流淌了出来。

我没有想去触碰谁的心弦的意思,我也只是也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只是我已经想不起这些味道源自哪里了,只知到是年少时的某种情愫,当然还是与爱无关,与情无染。单纯的,只是有些年少的味道,尝起来感觉还不错而已。人生有时就像酿酒,只有时间久了,打开来才会有香味,虽然品尝起来也各不相同,但回味都是无穷的,至于为什么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那瓶Petrus,或早或晚,也绝对只有一瓶,因为那是我们最精心,最辛苦,也是耗时最久(或许是一辈子)酿造的红酒之王,它不产自波尔图,而产自我们心底,所以它对我们来说最真挚,最热烈,也最珍贵。

这个夜晚的心境

目前还一个人生活的我,看上去是有些孤独的,但这只是别人看上去的我而已。至于我自己,内心里还是很少去体会那份独自的孤单的。不能简单地问我是否也会孤独呢?孤单的心情,寂寞的感受,在我一个人的生活中,深处这个繁华的城市,难免还是会出现的。特别是有的时候,一个人忙碌了一天,或者是出差归来,回到这间我独自一人的屋子,那份因疲惫而生的孤独感,就会是那样的真切而沉重。还有的时候,参加完一场朋友们的聚会,难免还会喝那么一点点酒,一点点酒便能让我晕乎几分,那样的状态下,从热闹的氛围里归来的我,踏入家中的那一刻,那份清静,也会在我的心里由然生出一丝孤独感来,甚至还会挥之不去,驱散不了。寂寞的感觉,我也会有,还很真实地存在,只是我不会因为孤单而悲叹今天的生活。我独自的日子还在继续着,不是我想要这样,但在我还只能面对的时候,那些消沉,或者悲观,甚至出现的不愉快,那都不是我愿意接受的。我只好尽力让自己过得快乐一些,至少,不能够让自己不愉快,像今夜这样,让心绪平静点,就是很好的。

昨天周日,恰逢香港回归的日子,因此,在香港的总公司今天是放假的,顺延了昨日的假期。今天上班时还真是没有任何人打扰我,也没有任何来自领导的指令。对于香港人的这一点,真称得上是极好的优点了,我还是蛮喜欢的。他们在休息的日子会充分尊重你个人私有的时间,绝不会打扰到你的。自然,在他们休息的日子,也不会谈起工作来的,既是有事情需要找他们,我也会先不打扰他们的。当然了,我的工作我做主,上面只关乎你的业绩和结果,说是如此,但对于相应的支持,我也是很少得到的。还有一点让我多少有些许郁闷的是,我都来公司两个半月了,可香港的同胞们,怎么还如当初见我,每次叫我,或者发邮件,依旧称之我为“周先生”,这让我很不习惯似的。如果这是因为他们的习惯,或者体现出的修养,那我会觉得他们真是极好的。可是为什么,面对同事而言,他们只是对我一个人才如此客气呢?看来,还是未把老周当自己人吧!当然了,我倒是不会管那么些事情,周先生就周先生吧,看来今天他们仅是接受了我,还未到喜欢上我的程度,我也不会强求的,只是到了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他们离不开我的。

很久没在晚上到梅林一村那个公园走走了,今天下班归来,在途中吃好了晚饭,路过梅林一村的时候,不想着急回家,倒也不是因为心里有什么郁闷,就为了随意走走,算是散心之举,散步而已。住在梅林一村的居民想必是幸福的,不错的小区环境,家门口还能够拥有一个公园,我觉得跟他们的家里有一个公园差不多,且紧邻梅林水库。那山那水,那片古荔枝林,清静幽雅。身在其中,饭后到那里走走,或一人,或与家人,或与爱人,或与孩子,散步,谈心,与孩子嬉闹,还可以在那运动场活动一番,出一身的大汗,那该是多么的美妙和享受,那生活,这日子,那必定会是有滋有味的了。

不过,我只是一个人,走走,停停,也没什么可看的,晚上的灯光有些黯淡。公园里的人不是很多,有带着孩子在那里玩的,有跳舞的,有做操的,有赤脚在那片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来回走动的,还有在那拉二胡的。我没有看到拉二胡的人,但我知道他肯定就在附近。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并不思考什么事,也不去想什么人,只在专注感受那一刻的平静。我真的是彻底放松了自己,不过,我注意到了那个人用二胡拉出的旋律,还有那饱含其中的情绪。

我不好奇是谁在拉二胡,他的技艺其实挺好的,十分地好听。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在那个安静的公园里,听到那有些沉醉的旋律,应该说也是音乐吧,真的,能够让人陶醉。向来是如此觉得,二胡拉出的音乐,就是那样的悦耳,那样的婉转,总可以将人带入某种意境。然而,二胡拉出的音乐,也容易让人产生忧伤的情绪。

在这样的如此安静的夜里,我独自坐在公园的一处,听着不远处飘过来的二胡声,不管拉二胡的人是谁,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这并不要紧。只是在这样一个夜阑人静的夜晚,我从那二胡的音乐里,感受到了那个人淡淡的忧伤和思念。我觉得,他真的是在倾诉,借助那二胡拉出的旋律。我似乎还觉得,我都听出了那曲调中带有的几分悲凉和心酸。那位到底是什么人呢?他通过二胡拉出的音乐,那一刻,让我的内心产生了共鸣,还很强烈。这心灵的共鸣,有的时候真的让人觉得奇特,虽然只是听到了一个我并不知道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演奏的音乐,而且,还并不是我熟悉的旋律,却是那样地打动了我。就只是那个旋律,那个音律,所带给我的意境,所表现出的那种淡淡的,有些幽怨的,如诉如泣的孤单的滋味,还都让我真实地感受到了。如果不是那个途经我身边的小孩吵到了我,我怕是真的会陷入了其中。

我亦感叹起那个拉二胡的人来,他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呢?拉出的旋律和音乐,都打动了我这个陌生的人。看来,对于音乐所能带给人的感受,那种对人内心的撞击,甚至让你心痛,这无法不让你感叹万分。音乐是有魂魄的,是有魅力的,就看你是以怎样的心态在感受了。在今天的这个夜晚,我是用心在听的。有那么一阵子,我还闭上了眼睛,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也想象起因那二胡的旋律带给我的意境。看来,简单的音乐,简单的旋律,只要有感情注入了其中,就能够传递出一份深邃的情感,或美好,或辛酸。

这样的一个夜里,对我而言,只是平凡中的一个我的夜晚而已。可我的心境,因那音律,在那曲子的感染下,却有了另外的一番感慨。尽管我没有那深沉的、痛苦的叹息,但还是未能让自己将内心的情感得以抑制。就我的这正在经历的日子,这种正在遭遇的依旧孤单的生活,还是会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一些叹息来。这心境,或在徘徊,似乎又像是在流浪。其实,我很不甘心只是这样的生活着,过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日子。当然了,即使这样的日子,我的内心也不会有任何的哀痛。追求美好日子的路途,对我而言,是多了一些波折,多了一些坎坷,那也不能削弱我对美好未来的期待。应该说,我还是一个有些感性的人,多数时候是不能掩饰自己的真挚情感的。面对自己今天的一切,我不会压抑着自己,就直面这已经出现的一切境况,那二胡拉出的旋律让人黯然神伤,甚至有些悲叹!那一刻,的确让我的心境也受到了感染,也有了一些沉重的伤感。不过很快,我还是体会到了那份忧伤中的坚强和执着,他的那种倾诉,是默默的,也有一些挣扎,有一点反抗。但越是听到后面,越是能够感受到那种对新的生活,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信念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执着。他那一曲终了的时候,我的内心由然而生的情绪,居然是那样的意犹未尽。

在这样的一个夜里,我独自在公园里散步,散心,也在公园的一角独处,却被一个陌生人用二胡演奏的音乐所打动,那份感受和心境,留给我的深刻印象,会是刻骨铭心的。

今夜,我的心境,是孤独的,但并不伤感。

恨,爱的那么痴情

夜,碾转难眠,思念的味道越发越烈,心情千丝万缕,乱无纶次,幻想你的背影,总是徘徊在心头,踏痛我已破碎的心。我还是忘不了你…

这样无眠的夜晚,到底还有多少?这样无眠的夜晚,到底还有没有尽头?

对你思念就像风筝剪断了线,想让它从此消失在未来的晴空,想让它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想让自己仰望星空时,不再看到你的身影……然而,断了线的风筝,不能自由翱翔,而是自然垂落,摔的更惨……

恨,爱的那么痴情;恨,爱的那么认真!恨,爱的没有出息!

月光为邻

文/刘文勇

一条河流,可以让人思念多久。一个夜晚,可以让人浮想联翩。

今夜,是谁散落满地心思,任春风吹拂,任蟋蟀鸣唱,任岁月老去。

在故乡的村头,在油青的麦地,在那条缓缓流淌的河流,我放足于水中,放已于月的眸中。

你在窗外,静立。轻轻拍打树叶,是思念还是呼唤?而我只听到乡村寂静,城市寂静,遥远的天空寂静。

所有的旅程都抵不上一次归家的温馨。所有的故乡,都像诗歌一样,涵养着一方绿洲。

就像今天的夜晚,就像现在的月光,所有的树木都在发音,很幽深,又很清远。

是需要聆听,还是需要抚摸。更多的喧嚣远离。唯有清风,唯有银华,唯有早已消失的油灯,让我感觉,多少夜晚,月光如画。

风吹了一下,夜晚就晃了一下,可是,没人知道。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在这样的夜里听月光唱歌,看清风舞蹈。

然而,寂静的乡村又是热闹的。有多少年不曾听那忽近忽远的犬吠?曾经的雨后,蛙声一片。所有的雨水,清新而又散发香气。还有那些曾经的少年,每晚在月的包融里嬉戏欢笑。

开始想起蜻蜓,想起蝉鸣,想起下河游泳,想起挖地鼠,想起在无月的夜晚蹑手蹑脚去捉麻雀,想起……

然而,这一切只是回忆。

今夜,所有的思绪因你而起。我轻轻地一声叹息,跌落在你的怀里。

月光为邻。

今夜,我将与你共枕,拥你入怀。

愁无绝期,难付东流

文/闲云斋主人

如瀑的思念,倾泻在这静静的夜晚。你如花的笑靥,又一次在我的眼前若即若离。每当夜阑人静时候,无限的依恋都会牵动荧屏前的你和我,漫步梦之湖畔,云水的两端。

今夜无眠。如水的月华洒落梦湖。我采集了所有的月光,轻轻地,悄悄地,把它们装入我的心房。我要把它浇铸成你的模样,念你的心再也不会疲倦地飞翔。就这样,品味着我们月下的闲步,将美好的瞬间细细重想。愈想,愈伤,愈忘,愈长。怎能忘?忘你轻舞的红袖,掠过我的脸庞?忘你纤纤的素手,锁住了我的凝眸?那一湖洒满忧伤的清幽,总会在这孤独的时候,泛滥成灾,总会在不能和你相拥的夜晚,空揽寂寞的月影入怀。

或许,我真的误解了你,我们之间只有兄妹的情谊。但我想说,我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再隔着曾经的距离。孤寂时,徘徊在你的文字,已成了我的习惯,沉醉于你的柔情,我抛弃了心底的伤感。仿佛汩汩的清泉,流淌在我的心间;仿佛潺潺的小溪,滋润着孤寂的荒原。情无声,爱无言,这难道就是诗人常常构想的境界?

喧嚣处,红尘路,醉人的霓虹闪烁着迷离的光。我独自倚在窗口,在星夜斑斓的画卷中,蔓延无尽的浓愁。你是否也在那数不清的高楼背后,在灯花暗结的光里为我默然守候?曾多少次,我在夕阳落幕的黄昏,看暗夜织上天空;在秋雨潇潇的寒夜,听雨声涤荡柔梦。我拼尽一季的牵念,在渐行渐远的年轮里,编织着只属于我俩的美丽。我着青衫一袭,你长发依依,挥毫泼墨,写尽平生意,蹁跹起舞,醉在缠绵里……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凉生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在这深秋的夜晚,袅袅的音乐流淌着我的思念。几许微寒凋零了黄叶,却无法冷却我想你的心。偶然间,时钟已经跃进了凌晨,而我依然伫立于窗边,静静看着远处的灯,次第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不愿离去,因为始终会有一盏照亮在我的心里。你看,那点孤独的,摇曳在黑暗里的光,仍在漆黑的天幕中发亮。他是否也在努力地撕破这让人窒息的殇。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一份痴情,只教人孤独相守。新词写旧梦,淡酒寄浓愁。爱悠悠,恨悠悠,此愁无期,难付东流。

幸福的夜晚

文/崔向珍

枝头的叶子黄了,满树的小枣红了。母亲把种在沟坡上的红豆棵背回家,摊在大槐树下晾晒。急三火四地写完了作业,我把大包袱铺在地上,哼着歌儿摘起了红豆荚。白色的红豆荚熟过了头,又薄又脆,揪在手里就迫不及待地绽开了,红艳艳的豆粒啪啪啦啦地直往包袱里蹦。

过上几天,母亲把晒好的红豆放到黑瓦盆里洗净浸泡。泡好后,母亲加了红糖煮透晾凉,起个大早和了面包成火烧,放进大铁锅里烙。

母亲烙火烧的时候,我们往往还在香甜的睡梦里。等到我们睁开眼睛,父亲和母亲已经下地干活了,四个烙得金黄的豆沙火烧在盖帘上香气四溢。我们掀开被子跳下炕,胡乱地洗一把手,各自抱了一个火烧狼吞虎咽起来。吃完了火烧,我们就去院子里剥玉米或者翻豆秸,在满身的汗湿里盼望着幸福的夜晚快点到来。

八月十五的月亮好像知道小孩子的心思似的,天刚刚擦黑,就从遥远的海面上弹跳而起了。大槐树下的饭桌已经摆好半天了,我们非常兴奋地追着母亲,一趟一趟地往饭桌上运送。等到热乎乎的鲜玉米、滚烫的煮鸡蛋、喷香的豆沙火烧、洗干净的鲜枣……摆满了桌子,我们就一起眼巴巴地盯着父亲看。这时候的父亲已经把乱糟糟的豆棵垛成了圆圆的小山包,他看看已经爬上了树梢的月亮,再看看他的孩子们,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他把木叉竖在墙边,洗了手进屋,托着渗透了油的纸包坐在我们身边。好香好香啊,我们一起大声地吸着鼻子。父亲把包着月饼的油纸包放在桌子中间慢慢打开,递给奶奶半块,再递给我们每人半块,油纸包里就只剩下半块了。我们一点点地咬着酥脆的月饼皮和好看的青红丝,看着父亲小心地把半块月饼掰开,递到刚刚坐下的母亲手里。

我们手里的月饼很快就吃完了,父亲和母亲手里的月饼,最后都递给了奶奶和最小的妹妹。越升越高越来越明亮的月光下,我们一家人团团围坐,欢乐的笑声比盛满了月亮的糖水还要香甜。

夜思

文/夜月梨裳

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音乐抽烟,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特显寂寞。喜欢黑夜,夜的来临没有喧嚣,安静的听着音乐,也害怕黑夜,害怕这一个人的寂寞,害怕夜晚半夜的苏醒,而在也难以入眠。所以每个夜晚都习惯睡的很晚,用一根根烟,用文字用音乐逃避歇斯底里的孤寂。岁月以划过二十一余载,那一段远去的花季,凋落的童年,已离我很遥远,懵懂的青春仿佛不在上演,往惜的天真、纯情,已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付存在。越长大越不安,越长大越孤单。踩着时空的年轮,滑行在人生的轨道中,匆匆而去的流年,已追寻不到那往日的足迹,昔日童年,我们嬉闹天真,还有那最纯情的誓言,可转眼我们都已退出彼此的生活轨迹,路上擦肩而过,彼此只是简单的一声招呼,在也找不到那童年的那一份纯真了。孤寂的安静而沉默的活着,躺在床上,借着微弱的月光老着窗外朦胧的一切,有种说不出的落寞。独自守着这份安静不曾有过激情的生活,有好多话想找个人诉说,却一直没适合的听众。

夜火车

文/王太生

好多年前,我喜欢坐夜晚的绿皮车出行。

夜晚的绿皮车在城市的边缘而过,偶尔有一两个窗口还亮着灯光。那个灯下的人,此刻在做些什么,是起早进货做生意,数着本钱,还是刚下晩班回来,冲完澡坐着纳凉?

许多人进入梦乡时,一些人在赶路。待他们从睡梦中醒来,一些人已在千里之外。

有时候,我望着这个卖力的大动物在想,人们为什么搭乘夜晚的绿皮车?因为出差、开会、打工、上学,抑或爱情,这些迫不及待的事。白天没有走完的一条路,没有做完的一件事,延续到晚上或夜间。

我和父亲去济南二伯家探望祖母。父亲说,坐夜班火车吧,虽然熬夜辛苦,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天亮的时候“从天而降”,去敲她老人家的门,给她老人家一个意外的惊喜。那时,父亲脚力尚健,我也正尚奇趣,在济南站站台上看到,“上局宁段”和“济局济段”的机车,经过一夜长跑,吐着白烟徐徐交汇……

人们在摇晃中沉沉睡去,上一个城市的一张报纸,被带到下一个城市。半道上,上来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中年汉子,怜惜地捡起地上几张薄薄的新闻纸,凑着昏黄的灯光,毫无睡意地在读着另一个城市,一些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旧消息。

窗外的灯火,一闪而过。去年深秋的一个雨夜,列车抵达汉口时,我想起易中天曾在武汉工作过,他的家可能就在珞珈山上,或许在江城的某个角落,也许是这样的夜晚,他曾在灯光深处巡游。如果他还在武汉,换了白天,说不定我会不去江汉路和吉庆街,不吃热干面,也不啃鸭脖子,拉上朋友,拿着他的一本书,去登门拜访。

与有些东西擦肩而过,留存各种猜想。有一次,我去另一个城市,列车子夜经过皖西金寨。夜晚打量这座大别山深处的小县城,被四周黑黝黝的山峰簇拥环抱。我知道,天堂寨就隐身其中。想那寨子高高地筑在白云深处,飞瀑流泉、人间烟火,陡仄的寨墙用大山的黄石垒就,石缝间长满斑驳的苔藓,摇曳着深黄的枯草……天堂到底在哪儿,也许我并不关心。天堂寨就在不远处,就在我作片刻神游时,列车早已把它抛在远处。有些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点破,点破了就难以恢复原有的模样。

夜晚上车的人少,列车经过一座桥梁或隧道时,车厢里发出“啌啌”的响声。夜晚的火车,不再需要等待、避让其它列车,也没有白天的人多拥挤,更看不清村与镇,乡与县,县与市的界限,在省与省之间,一跃而过。就像中年与青年之间,一跃而过。

必定有那么一首歌,飘缈又清晰。夜晚的绿皮车途经的城市,若干年前,我的一位同学,曾在这里经常给我写信。那一封封装满青春梦想的信笺,是这儿寄出的吗?裹挟在绿色邮包里,扔进车厢,从这座站台上路,再辗转流到我的手中。现在同学早已离开这座城市。站台上,曾经在信封上一笔一划认真写过的城市名字,熟悉而陌生。那是一段过往岁月弥足珍惜的同窗情谊,只留在列车轰然驶过的暗夜里。

夜晚的绿皮车,对我来说是一列渐行渐远的中年。这不止是一个比喻,难怪英国作家马丁·艾米斯在写出他的第九部长篇小说《夜行列车》后,好多人为在那些文字里再也找不到作家应有的人文关怀和对生命意义的质询而失望。也有人暗示,艾米斯在经历了人生的困顿、坎坷和离异之后,再也写不岀那些成熟有力量的文字了。

中年注定在路上,天光熹微时,到达某一个地方。

忆风中的执着

文/冷雨磷风

纷纷散散的世界,阿柔多姿的景色,终究曲终人散!

走过半世的秋,写不完的哀伤。碾碎一地的残叶,落不完的离愁!

看尽了人情的冷漠,听遍了繁华的喧嚣,悄悄的躲过初上的霓虹,独自一人徘徊在角落,任由黑暗触摸着思绪,将自己的身体吞没。

又是一个凄凉的夜晚,

我独自坐在窗前,唱着偷偷的哭,嘴里衔着半支烟。

一首生涩的的曲调,听不出半点婉转,半支燃着的烟,吸不出半份悠然。

我就是那落地的烟灰,最终与尘埃结缘,梦想如烟,最终随风消散。

还是这首歌曲,只能自己悄悄地唱,正如那年的你,我只能悄悄地爱恋。

如今依然没有你,

我或许早已习惯,

或许因为没有你,

才恋上了忧伤和香烟。

从很久以前,

我梦中就不再出现你的笑脸,

只是在每个没有梦的夜晚,

依然是忧伤和香烟与我为伴。

烟燃尽了,

我重新为自己点燃一支,

你走了,

我却也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情已经断了,

却断不了思念,

依然在每个凄凉的夜晚,

一首曲子和一支香烟。

在你睡着的那个夜晚

文/实辙繁霖

今天起床,出门,路上满是泥泞,本来崎岖的乡间小路多了几分可爱,晚上下雨了。看这一摊子,下得还不小。

一脚一脚的踩在路上,高一脚,第一脚,好有意思,难免裤脚边还是要沾染一些泥土。我喜欢泥土的味道,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总是告诉自己要做一个脚踏实地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喜欢大地,喜欢广阔,习惯乐观、包容。

这一个月,即将一个月,好像睡着了一般,一心一意的做着一件事情,只是努力奋斗一个为社会做点事情的位置。一切都那么难,放不下很多东西,于是自然把自己置于这样的位置,走不下去,能不能前进一点。总是告诉别人,也好好的告诉自己,蹲下,是为了更好的跃起。可是,真的蹲不下去,真的不能后退。

在我睡着的那个夜里,世界下雨了,下得很大,大得冲刷了道路。我的世界,也需要一场大雨,把我这死鱼,随波逐流的死鱼,浇醒,或者灌醉。在我睡着的那个夜里,梦到了什么,遇见了谁,谁,又想起来了我。记得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业余时间决定一个人的发展。而我现在的业余时间,必须要好好做个反思了,如果不能有所发展,有点进步,只能在每天清晨看着泥泞的大路长吁短叹,多愁善感。雨下得有多大,下了多少,有多少人看见,经过,留住了多数人。每一场雨里都会有几个故事,而我,如果睡着了,注定了成为这个世界的尘埃。

这一个月,没有动笔写日记,不知从哪一天起,我希望我手里拿着的是一只发光的笔,写下的每一笔人生都是灿烂的。对于这碌碌无为的每一天,我不忍落笔,不忍以后看到满是怨气的自己。不知后面的几天会不会有捷报传来,但是,酝酿了这一段,是为了更好的拥有下一段,可以把目标放低,但是,不能把身段放低,不能把对自己的要求放低。

寻找黑夜

文/括楼

和白天相比,我更钟情于黑夜。

仰望星空或者埋头书卷,都能看见黑夜的神秘深邃,这无疑都让白天显得浅薄而直露。白天的劳作、交际、喧嚣,到了黑夜就被一一置换成了休憩、孤独和沉思。尤其是到了周末的晚上,告别网络,甚至关掉手机,有时候连美丽的女友都会被忽略。读书、习字或者对着窗外的夜空发很长一阵呆,我想在灯光下把那个为生存劳碌的卑微灵魂重新回收到我的体内。我一直以为,灵魂的颜色是和黑夜接近的,找到了黑夜也就找到了灵魂。

在乡下老家时,每到黄昏来临,那些在田地里耕作的人们便直起身子,拍拍屁股上的灰土,然后双手操在锄头上叹息一声,“算好的功夫都没做完就又是一天了”。对他们来说,黄昏是叹息,是不舍,也是一天终将落幕的悲壮,好像他们一天的时间是被天尽头的那朵晚霞给运走了,而不去怪自己的手脚太慢。但对我来说,晚霞是胜利的信号,我欣喜若狂,拍土的动作也干净有力,不像大人们那样沉重徐缓。终于收工了,劳累一天的身体将被黑夜接纳,在那里得到休息。到城里工作以后,我依旧喜欢黄昏,下班后到公园或者是教散散步,我得到的不只是身体的休息,更是心灵的归位。我知道我对黑夜的喜爱已经波及到了黄昏。

越过黄昏就找到了黑夜,找到的是多年前的黑夜。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喜欢黑夜的最合适的理由,我觉得任何一个理由都是充分的。

乡村的黑夜黏稠而富于质感,但并不凝滞,它是灵动的,接近一种矿藏式的诱惑和神秘,偶然闪烁出的光,那是最珍贵的金属。它来自星空,也来自大地。在夜里,狗的眼睛是发红光的,猫眼则红中泛蓝,温润雪亮,一对对珠子如同宝石。那么多红的蓝的宝石散落在村子里,它们比天上的星星更可爱。要是哪个晚上家里杀鸡宰鸭了,再晚也要给住在上头老屋的爷爷奶奶端一小碗去,这是基本的孝心,这活一般由我去做。我用不着手电筒,村里路上的每一个窟窿,每一块大石子,我都烂熟于心,何况还有那么多雪亮宝石照耀。我端菜走在半路,村里的众猫群狗便循着香味蜂拥而至,狗都只小声地叫着,不敢狂吠,我身上散布气味是和这个村子相吻合的。我一点不怕这些畜生,甚至很高兴有它们一路相陪。

那时候,我们家还有个大桔园。在山脚下,靠近田垄,远离村落中心。每年的丰收季节,夜里都要去守桔园,有时候是父亲和我,有时候是母亲和我。我更愿意和母亲守夜,母亲有数不完的故事,父亲只有鼾声伺候。人字形的茅草棚打在园子正中央,煤油马灯挂在折断的树杈上,蛐蛐的庞大宴会要吵上一整夜,星星们随着节奏不停地迎合,场面上更像今天某位歌星的演唱会。漫漫长夜将在母亲的讲述中开始,“王小二上街”、“吃人婆”的故事悉数登场,还有比这更有趣的童谣:天上什么叫,知了叫;知了为什么叫,因为它嘴巴尖;犁头嘴嘴还尖些为什么不叫,因为它是铁货……如此循环,最后居然又神奇地回到了“知了叫”的问题上。就在园子的地头,我的曾祖父、曾祖母场长眠于此。坟头的茅草幽深,只有夜风吹过的时候才能凸显坟堆的地位,有时候蛇的动静会随风清晰地传到耳边,这让桔园的审美携带着恐惧的因子。也许这就是无论父亲还是母亲守夜都要带上我的缘故。但母亲曾以长辈的身份郑重地告知我,坟地里一切都是有灵的,是我们陈家祖先的灵,人有十八道轮回,蛇仅仅只是祖先的一种显示,我们在时就自己守园子,更多的时候是祖先在帮我们守。

村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开会商量都是选择在晚上,不仅是因为白天各忙各事,无力顾及,更重要的是,白天鲁莽而冲动,做不到晚上这样地深思熟虑和慎重,一个村子晚上所做的决定可能和白天是完全相反的。这个村子晚上的思维,决定了白天的行为和结果。白天不过是黑夜的外在显现,就像身体是灵魂的显现一样。

在我看来,这些夜色之所以黏稠,是因为它沾住了很多东西。一家人最和谐的时候,不是夏夜在天井乘凉,就是冬夜在火塘烤火。我们家的父子关系有一个恶劣的传统,传到我这里,这个传统得到了加固。白天我的职业是惹是生非,父亲的职业就是执行家法。请吃“丁公糖”或者“竹笋炒肉”。稍大一点,我开始不满和抵制。父亲的打骂逐渐离我有了两米远的距离,他开始追不上我了,只能在一段时间的奔跑之后,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在吼道:“有本事,莫回老子的屋!”即便如此,天黑以后,我还是拖着玩得疲惫的身躯回来了。夜里我们一家人挤在火塘边烤火,我们和父亲的身体却靠得那么近。我知道是黑夜让一些东西凝聚靠近了,像亲情。

如果有一天黑夜不黑,夜里的万物也将变得涣散,像死人眼里的瞳孔,世界在这里找不到一个焦点。比方说现在。

自从我来到小城常德,我知道,我不可能再有田园式的黑夜,我无法把乡下的黑夜也带到城里来。虽然是小城,但楼盘在一天天长高,街道也一天天规范,按照要求,路灯需要照亮城里所有的角落,用以阻挡那些铤而走险的灵魂。市面也越来越繁荣,光彩夺目,华丽照人。但我却需要很黑的黑夜,单一得像寂寞,像屏障,也像孤独的自由。

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地想找找看,也许在这座城市也有黑夜,但我发现怎么也找不到黑夜。大概是晚上十点钟吧,我找了不少的角落,滨湖公园、沅江河街、老巷子,都未能如愿。要么是灯火通明,要么残留着一些暧昧的光,即便黑也是很不干脆的黑,让人不痛不痒。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在街头醉酒,言语污秽,不知是在诅咒一个人还是一个社会;一个老人提着蛇皮袋在垃圾箱里翻动,拾找生活的保障;停在路边的小车,发出着轻微的震动,无疑那里发生了一场情感事故;更多的是红男绿女,挟持着游离的目光,似乎比白天还要忙碌。我几乎找遍了全城,没有我要的黑夜。

最后我把目光投向了离我住处很近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两大块绿化带,在夜里,这城市之间的土地,静得可怕。什么都被刈掘得干干净净,茎、叶、根块。当然,也有一些东西还在生长,比如那路灯下,城市夜晚里慢慢延长的影子。

我找来找去,最终身心疲惫地回到住处,毫无所获,我找到的还是多年前在乡下时的黑夜。我只能回忆起那些黑夜里的情形。桔园、宝石一样的眼睛、母亲的童谣和遥远的祖先。故乡的黑夜那么形象突出,真实可触。而在城市,夜晚是那么的虚无,我写下一些关于城市夜晚的描述也接近小说的虚构,一看就软弱无力。

后来,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天亮了∕黑夜去了哪里?”那是在一次诗歌聚会上,一位诗人朗诵过的诗。这句话,原本来自他几岁的儿子一次意外地发问,被他引用进了自己的诗中,然而就是这句话击中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

黑夜去了哪里,能去哪里呢?光明好找,而黑夜难得。顾城说的“黑夜给我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原本就是个伪命题。

如今的城市已经没有了真正的黑夜了,所有的日子都暴露无遗,灯火通明。 就像梭罗一百五十多年前在《瓦尔登湖》里揭示过的那样,“使我们失去视觉的那种光明,对于我们是黑暗。”

城市只有夜晚而没有黑夜,“夜晚”一词,用意是落在“晚”字上,“黑夜”则侧重的是“黑”,伸手不见五指或者难辨东西。夜晚是一个时间名词非色彩名词,城市的夜晚和白天区别不是在视觉上的。人们期待的是夜晚的“晚”,期待一种晚归、晚至的纵欲,而不是像期待黑夜人们那样,期待一种“黑”,期待一种内心的保护层。

城里人对夜晚的钟情和我对黑夜的钟情一样,也远大于白天,但我们的理由是不一样的。

生活在城市夜晚的人欲望隐私都暴露着,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但这并不能代表你就能一眼望穿这些生活在夜里的人,他们内心深处的空虚、无奈、卑鄙、无聊不会因为灯光的照射就能向你袒露,强光之下是面具,是人心隔离的篱笆;在乡下,一些不公开的事情只能在晚上进行,他们看起来自私无耻,有时候甚至卑鄙无理取闹,但那些在黑夜隐藏的事情和想法,其实早就写在了那人的脸上,只是大家不愿揭穿罢了,他们在黑夜里从事的都是公开的秘密。

黑夜应该是这样的,它是一件深邃的容器,包容人的懦弱、隐私、难于启齿的高贵,像一层钢铁墙壁保护那些弱势群体和我们柔软的内心。在我看来,远离了黑夜,就可能远离了圣洁、沉思和忏悔,而让物质的炫目光芒遮住了心灵的视线。在这个程度上说,黑夜应该存活人的理想,而不应该放纵软弱的灵魂和肉体。

那是一个春天,一个美好的季节,我和几个朋友结伴出门旅行。几天后我满怀喜悦地回到了常德。在打开家门的一霎那,我看见几天前买的那把没来得及吃的白菜苔居然在地上开花了。菜叶已经发白,梗子也瘦削羸弱,然而金黄的菜花却那么美,一种病态的美,一种很危险的美。虽然被关在屋子里,虽然被黑暗包围,虽然叶子都发黄了,但还是开出了花。因为这毕竟是春天!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孩子的质问“天亮了∕黑夜去了哪里?”此刻,黑夜就在黑暗屋子里开出的菜花里。在这座城市,黑夜像这把被废置的白菜苔一样绽开着,开出了一丛美丽的病态的欲望之花。我终于找到了黑夜。

我想,真正黑夜只能向内心去寻找,就像我们当初寻找光明一样。

黄昏

文/莫怀北

我所在的这个城市变得越来越小了。尤其是在夜晚,像一个独立的岛屿,漂浮在幽深的黑暗里。有光,但不明显,垂下的身影薄得像一张纸,缺乏深度。

所以,我偏爱黄昏。至少,它能赋予我更多想象的空间。比如,另一个黄昏,或者黄昏之后的夜晚。

唯一遗憾的是,山已经退到了城市里外围。除了一个地理的方向,我在感官上无法看到太阳究竟落在哪里。很多时候,我们的处境与之无异。

绝大多数的日子里,我们的天空是狭隘的。因为我们的身体和心灵都不曾外出,世界是局部且失真的。上班时,可以看到仅有的一块天空,偶尔有飞机经过,只能听到隐约的轰鸣声,然后消失。如今,生活似乎已经不起猜想,按部就班地保持着如一的模样,我们在同样的昨天、今天和明天里。

周末里,我可以调动每一个细胞,充分地感知黄昏的部分。这即将接近夜晚的时间里,一切就像一幅蜡笔画。简单,无须寓意。我常常坐在操场的水泥台阶上,看着光线编织着夜的形状。那些在黄昏里奔跑着踢球的人们,看不清楚脸庞,也多半不知晓姓名。我们都是这个孤独星球上的无名者。

黄昏。偌大的鱼缸。包括山峦、大海、天空和陆地。在这水与水接壤的空间里,我常常无法摆脱语言的无力感,似乎任何词语都不再坚固,任何情绪都微不足道。因此,我往往会主动放弃码字的冲动,努力走出黄昏的迷宫。那时多半已是夜晚,可以清晰地触摸到自己的存在。

有时,站在街边,行人熙来攘往,那些往事的河流会突然冲击心底。黄昏中,你预感着某个久未相见的人会拨开丛生的时光,朝你走来。但是,始终没有,我们期待的往往不会如愿发生。于是,我的脚步急促,记忆支离破碎。我所历经的那些岁月,还未真正让我学会在记忆的钢索上平静地行走。

此刻,正是黄昏。多么美好的名词。

穿越

文/老修

大淌的夜晚比别的地方来得早。大淌的夜色比别的地方黑得多。

大淌是一条山沟,太阳起山迟,下山早,天就黑得早。大淌夹在两条山岗之间,群山环抱,地势低洼,夜就黑得多。

在我二十几岁前,大淌里只有我们一户人家。村里人常说:“大淌是一个孤单的地方。”这里所谓的“孤单”,不单指孤立无靠,还兼鬼怪出没。有人说在大淌里讨猪草,曾亲眼看到过白日鬼频频招手,白衣白帽,身形飘渺,往磨子尖袅然而去。又有人说夜晚走路听到大淌里有鬼叫,如泣如诉,忽远忽近,飘忽不定。父亲经常外出做工,有时晚归,有时不归。大淌在母亲和一群年幼的孩子心目中,就成了恐怖的代名词。夜晚更如世界末日,惧怕和排斥黑暗成为一种本能。

我有一篇题为《泅渡》的文章,写的是一个孩子在大淌穿越一个黑夜的故事。那个孩子用自己劳累的身体和孤独的心灵与无边的黑暗搏斗,像一条堕入深渊而身心疲惫的鱼,渴望光明与呼吸。这个孩子就是我。“我象一条濒临生死边缘的鱼,沉入黑暗的深渊。此时的处境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水,夜色深沉,黑暗如水。水,蒙上了我的眼睛,堵住了我的呼吸,包围了我的躯体,羁绊了我的脚步,我无处逃脱。只能放弃徒劳和无望的挣扎,一任浮沉。”这一段文字记录,记忆犹新。

每逢夜晚来临,黄土老屋内外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黑暗从土地内部升腾,弥漫,堆积,由远而近,由轻而重,由浅入深,根深蒂固。黄土老屋龟缩在密不透风的黑暗中,窗户里透出浑浊微弱的煤油灯光亮,像若干年后父亲两只浑浊老眼中濒临熄灭的目光。黑暗将老屋外面的世界覆盖得严严实实,任何人都无法洞明黑暗内部的真相。黑暗中的所有事实无从知晓,黑暗中的一切事物神秘莫测。黑暗将事物发展的指向多元化,使过程和结果虚无缥缈,具有不确定性。黑暗激励着夜晚潜在的邪恶,任其蠢蠢欲动,掩藏着世间无穷的凶险,使之危机四伏。黑暗酿造出一种浓烈的恐怖气味,四处弥漫,惊魂蚀骨。黑暗静若神明,高高在上,动若魔鬼,法术无边。

黄土老屋内,那盏用墨水瓶制作的煤油灯,黑乎乎,油拉拉,孤零零地挂在两间屋中间的门框上,将门框附近照出一块昏黄如水的空间。这空间又仿佛是从黑暗中掘出的一个小小的坑洞,坑洞里蜷缩着一群叫做人的动物。这群动物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屋外一有风吹草动,便心惊肉跳,魂飞魄散。煤油限量供应,墨水瓶来之不易且年事已高,不到万不得已,煤油灯是不能随便点着的。两间屋共用一盏煤油灯,无疑是一个伟大而明智的创举。

黑暗的庇护,让黄土老屋成了老鼠的乐园。它们唱着“吱吱”的歌儿,跳着欢乐的舞蹈,打情骂俏,追逐嬉闹,欢欣鼓舞,胆大包天。它们勤劳勇敢,无孔不入,撕扯啃啮,偷窃扒拿,极尽所能,无所顾忌。它们恶毒狡黠,贼头贼脑,贼眉鼠眼,贼溜溜的小眼睛尖锐犀利,公然挑衅那一群被誉为为万物之灵的高级动物,敢于与他们近距离对视,力图全方位解读他们的内心。但它们绞尽脑汁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些白天里见到老鼠人人喊打的人,为何一到夜晚便像霜打的茄子,矮小畏缩,谨小慎微,萎靡不振,胆小如鼠。在它们眼里,夜晚里的这些人软弱无能,不堪一击,不足挂齿。人鼠双方角色的转换,蕴含着深刻的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原理。老鼠们慢慢总结出一条颠扑不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鼠辈兵法:“人若犯我,我不犯人;人不犯我,我必犯人。”迅速施行,屡战屡胜,屡试不爽。它们敢于在夜晚上灶台,进碗橱,下面缸,钻米桶,与人争夺那微乎其微的粮食和蔬菜。它们心情舒畅,胃口大开,疯狂蚕食,所向披靡。由于可供吃的东西极其有限,它们越吃越饿,越饿越吃。从偷吃饭菜到吃衣物,吃棉花,吃木头,吃墙土,吃活的家禽。以致吃红了眼,最后发展到夜晚竟然要吃人,老鼠咬人的事时有发生。老鼠们的狂欢,更加恶化了黄土老屋里人们生存的境遇,加剧了屋内固有的凶险。

黑暗阻断了人们对外部世界的视觉感知,让黄土老屋成为桎梏,形成从人的身体到精神的双重束缚。封闭衍生孤独,孤独产生恐怖,恐怖导致多疑。黑暗将一些哲学命题彻底颠覆,不是存在决定意识,而是意识决定存在。黑暗中,你惧怕什么,什么就在那里,无从回避。黄土老屋内部的一切黑暗角落,随处可能隐藏毒蛇猛兽、妖魔鬼怪。祖上的魂灵随时可以从某一个拐角飘出来,横眉竖眼,指手画脚。我们没有一个人胆敢涉足暗处,更谈不上独自开门外出。诸如收东西、关牛、关猪、关鸡鸭等屋外事务,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完成。偶有遗忘,便由母亲带领两个大一点的男孩出去,手里举一块松明火把,速战速决,绝不敢稍作停留。母亲为了壮胆,经常以斥责孩子来自我抚慰:“怕么东西哟,鬼打死着也是该应的!”实际上,母亲的恐惧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黑暗的夜晚,我们共同期盼的是父亲回来的脚步声。敲门,喊门,开门,父亲熟悉的身影走进黄土老屋的那一刻,母亲和一群孩子的身心瞬间得到放松,屋内的一切突然变得亲和起来。这样的时刻到来不知要经过多少漫长而焦灼的等待。有时等待落空,整个夜晚死一般沉寂。

试图穿越,是一个十岁男孩破釜沉舟的决定。从大淌到公路的距离大约一公里,这一公里小路,在黑暗的夜晚有如万里之遥。十岁那年一个夏天的傍晚,天气阴沉,听说大队部晚上放电影,我实在抵挡不住诱惑,不顾母亲阻挠,毅然决定只身前往。看完电影,离开大路,拐上小路,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必须独自走完黑暗中的一公里小路,途中要经过一处厝基和两处坟地。走上小路的那一刻,黑暗立即包裹了我,我感觉像一步跨入了死亡。那种黑,完全超乎我的想象。三十五年后,父亲入葬黄土,坟茔筑就,坟墓隆起,棺木里的黑应该如出一辙。恐惧融进血液,深入骨髓,扼住喉咙,锁住大脑。我不能呼吸,不能挣扎,不能思想。我下意识挪动脚步,发现土地还是勉强靠得住的。凭着脚下的感觉,我朝着大淌老屋的方向碎步探行。经过厝基和坟地时,我头发直立,血液冷却,心脏狂突,双腿稀软。恐惧像一根严厉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的心上。我不由自主加快脚步,慌不择路,风一般朝大淌老屋冲去。幸好躺在地面或睡在地下的死人都没有什么过激行为。经过老屋下边的一片竹林时,忽然听到“嗖”地一声,一只热乎乎的动物扑上我的肩膀。我脑子一嗡,顿时瘫软如泥,如土委地,万念俱灰,心神死灭,只差没晕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家伙是我家小狗大黄。我一把抱住大黄,躺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大黄来我家还不到一年,它的到来让大淌老屋增添了几分活气。那个夜晚,我终于完成对黑暗的第一次单独穿越。

被黑暗绑架的童年,像一粒坚硬的核,久鲠于心,化不开,吐不出。黑暗嵌入生活,成为一个孩子成长的底色,悲观、懦弱、胆怯如影随形,无法摆脱。不论何时,无论何事,怕字当头,畏首畏尾,举步不前。生产队的老黄牛交给我看之前,我怕牛怕的要命。牛不仅身体庞大,还有两只尖锐的角,更何况黄牛确实打人。作为看牛娃中的新手,我根本不知道牛应该怎么看,只好将牛绳放得长长的,小心翼翼牵着牛沿路吃草。老黄牛不时停下咀嚼,瞪大一双水汪汪湿漉漉的牛眼愣愣地看着我,眼光里充满不解、幽怨、嘲讽和同情。大人们见我如此看牛,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指责:“哪有看牛趁大路走的,你看了半天牛,牛肚子还是瘪瘪的。也不晓得是牛看你,还是你看牛?你这伢无路,二回讨米都找不到路。”这些话一针见血,一语中的,盖棺定论。我从此深信,自己没有出路,更无前途。目光所及,一片黑暗。

大淌夜晚的黑暗不断叠加,累积,形成色浓如墨、质坚如铁的穹庐,像一只无限庞大的手掌,压迫、欺凌着老屋和老屋里的人。时过境迁,我心依旧。多少次重回大淌老屋,夜晚那浓重的黑暗依然笼罩四方。我念念不忘并喋喋不休不厌其烦地叙述大淌老屋黑暗生活的缘由,盖因黑暗早已成为一种心理痼疾、顽疾,永生不能根除。

如今,穿越一词大红大紫,每个人都梦想尝试,目标各有不同。而大淌老屋的黑暗,一种永久存在的时空状态,我不得不用毕生精力去努力穿越。

那个飘着雨的夜晚

文/七一桃子

在一个秋日的下午,一个新生命诞生了,那就是我的女儿。一个长有十个手指头,十个脚趾头的小东西,张着小嘴巴,哇哇大哭的来到了这个陌生世界。

年轻的我从未碰过这么小的孩子,一时间,我手忙脚乱,生怕弄疼了她小小的身子。这个刚出生还要睡一二十个小时的小家伙,从此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麻。我没有了自己的空间,没有了自己的行动,整天围着这个小家伙转呀转呀……,忙的浑天眩地!家,开始一团糟,屋子里开始长满灰尘,桌子上,茶几上,沙发上,厨房里等等,也开始变得凌乱。而我,又是一个天生不喜欢凌乱的人,从此,我就变得越来越累,一天一天的,担负起我们新的小家庭。

母亲在我刚坐完月子就回老家了,临走时,我连孩子的衣服都不会穿,可是,我必须去做这件事情,总不能让孩子光着身子吧!于是,每天早晨,我只有坚持爬起来,为女儿洗澡,穿衣。我的家乡有个习俗,就是刚出生的婴儿,必须每天早晨洗澡,这叫露水澡,听说这样孩子长得快,长得健康。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小家伙也一天天的变得越来越可爱,小手小脚,慢慢的会抓东西,小脸也开始懂得了露出笑脸,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一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就知道是他的爸爸回来了——聪明的小家伙。这期间,我们小夫妻俩,不知跑了多少次医院,记得每次小孩打完预防针,孩子总会生一场病,后来才懂得,是注射了药物到身体里,孩子的体内平衡失调,所以身体就会有异常反应。可对我们刚刚为人父母的小年轻,只知道往医院跑。再加上身边没有老人帮忙指导,生活就变得更加艰难。

孩子的父亲必须出去工作,家里的房贷,三张要吃饭的嘴巴,都等着这个刚做父亲的男人去养活。孩子,就留给了我这个也刚做母亲的年轻妈妈。

孩子的父亲又出差了,刚刚装修不久的新房里,只剩下只有几个月大的女儿和她年轻的妈妈,小家伙哇哇的大叫,我把她放进小床里,让她自己在里面玩耍,我开始整理着这乱糟糟的屋子,突然,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大声的哭闹。我丢下手中的活,跑过去,习惯的摸摸孩子的额头,有点糟糕,孩子发烧了,这是我的直觉。赶紧找来体温计,一量,三十九度。于是,简单整理了一下,抱着孩子往妇幼保健院赶去。

瓶挂上了,孩子的烧渐渐退去,我一步也没有离开的空隙,看着旁边其他孩子的家庭,我羡慕极了,爷爷奶奶,姑姑舅舅,一大堆人为孩子奔走。而我挂着瓶的女儿,她的身边,只有她年轻的妈妈孤独的陪伴着。

瓶,终于挂完了,医生也开了一些药;小宝宝,我们回家了!

回到家,按医生的嘱咐,给孩子喂了药,这次我不敢扔下她一个人独自玩了,我陪着我的女儿,一起在我家那张大床上——玩呀玩,小家伙发出咯咯的笑声,粉嘟嘟的小嘴,露出两颗白白的小门牙;小手儿趴在床上,两个小膝盖跪起来,挪动着小身子,爬呀爬,从床的这头爬到那头,再从那头又爬到这头,开心极了!咯咯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天不知不觉变黑了,指针已超过晚上九点,小宝宝,我们该睡觉觉了;喔喔喔,喔喔喔,小宝宝,睡觉觉……

小家伙,睡着了,甜甜的,粉粉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小鼻子均匀的呼吸着。我终于叹了一口气,总算平静了下来。这个夜晚,我不敢睡觉,关注着我那还需要疼爱的小生命,一会儿摸摸她的小手,一会儿摸摸她的小脚,然后再摸摸她的额头。

当我再一次的摸她额头时,心跳了起来 ——有点发烫了!经验告诉我,孩子至少三十八度,体温计一量,果然三十八度还高一点,我开始变得慌张,手脚也变得忙碌,赶紧找来医生开的药,往女儿的小嘴里放去。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对面楼宇上窗户里的灯,也一家家的熄灭了,我开始给孩子的老爸打电话,哭泣着告诉她孩子的情况。电话那边,他无可奈何的听我诉说。我再一次抱起女儿,往医院的方向奔去。由于我们这里是新建的小区,小区外的路面还是一片泥土,在雨水的冲击下,路面变得异常难走,我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想打一个出租车,可这黑漆漆的夜晚,怎么一辆车也没有呢?我又开始给孩子父亲打电话,告诉他我的情况,他已被我的电话搞得很烦躁,让我把孩子抱回去,过三个小时再喂女儿吃药,就这样,我抱着我的女儿,淌着眼泪回家了。

从冰箱里把降温贴贴在孩子头上,身子不由的坐在了我家的地板上,背靠着那张大床,懒洋洋的;女儿还在发烧,我轻轻的拍打着;沉重的心情,终于抑制不住,放开声音,同女儿一起大哭起来,泪水哗哗哗的向外流淌……

空荡荡的房间里,我和女儿都肆无忌惮的大哭着……!窗外的雨还在继续飘舞,屋内的地板上,是两个孤独的身影。在这个纷繁忙碌的都市里,我和我的女儿,竞没有一个亲人,老公打造的这间屋子,竞是我和女儿唯一的港湾。多少个透有灯光的窗户,里面的人儿,竞是那样的陌生!

如今,女儿已快五岁了,在幼儿园里,学了好多好听的儿歌,总爱回到家里在我面前表演,那首《小乌鸦》的歌,唱得可好听了,“路边开放野菊花呀,飞来一只小乌鸦呀,不吵闹来不玩耍……她的妈妈年纪大了……小乌鸦呀叼来虫子,一口一口喂妈妈呀……”她一边唱一边跳,她特有的童稚声音欢快的唱着。

我可爱的女儿,你快快长大吧!

一抹淡淡,一抹念

文/色拉么

春风淡雅,婉约星辰,荡漾在这安静的夜晚,一个人走着这熟悉的步伐,放下了一身疲倦,携一碟暗香,漫步在这丝寒春意间。

喜欢这种淡淡的感觉,不止一次的迷恋于美丽的夜晚。轻步散漫似乎只有在这短暂的瞬间,才得以相见。忙碌的节奏从未停止的向前走着,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早到晚。每当礼拜天,总是会有异样的别恋,生活似乎平淡的不能再改变些什么,包括自己的心情。

夜似乎躲开了那一抹月亮的笑脸,但却添了一份幽然,无论什么时候,夜晚总是那么的安静,告别了一天的喧哗,嗅到一股自然的气息,内心在这里能与你安静的融为一体,得到一种华然的释放,感觉一种格外的清怡。

一双黑色皮鞋,一条修长的黑色休闲裤,再加上一件看似马甲的外套,灰黑相间。一步步走在这几乎没人的乡间小路,如果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便是锦上添花了。没有过高的要求,只是喜欢这种感觉,一个人,一条路,听着风,闻着大自然的呼吸,好像就能洗掉一身的倦意。不知道何时开始,莫名的喜欢上了黑色,觉得一个男人,黑色似乎就是他的象征,气质不容置疑。喜欢穿着一双皮鞋,漫在泥泞的小路,路旁有些杂草,一些浅水沟。微风掠过眉梢,驶向这黑色的夜晚,草丛中泛起一股蛹动,哗哗的几声唏嘘后,迎来一阵清幽的枯禅。不由得停上脚步,闷一支烟,吐露于青砖苔的路面。看指甲有些醉意的抖擞着,寒意竟如此的肆无忌惮,不知是几勺酒薄酒捣的乱,还是衣服穿的有些单,年轻人不讲温暖的体魄,偏偏要的几度翩翩,冻的是自己,养的却是别人的眼。在这无人的黑夜,想不通自己为何一身打扮,是为这月亮吧,可人家今晚并未出现啊!

抬头见天,低头见地,脚踏实地的伫立于黑色宁静的润颜。一席碎发,借风吹打着左边的脸颊,一股淡香的味道,随风驱散。

纤长的身躯,长长的头发,一双高跟鞋,踢踏的节拍击打着大地酣睡的梦边,似乎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扑鼻的香味已弥漫心间,若梦若现。带着几分柔情的俊脸,唤引着一幅迷人的春天,即将在这漆黑的夜晚,燃起浪漫的熏烟,点燃着星空的璀璨,像一幅浓墨点缀其间,为你我的插肩,幻起一道迷人的光线,眼睛在黑色旋律中翻转,见得几分羞意,低头中,又不忍回望……

思念是耐不住的诱惑,美丽的心灵,美丽的大自然,美丽的记忆,无一不欢。懂得欣赏是件美妙的事情,像是一种愉悦的心情,一个开心的苹果,那样甜。毕竟走了一段很远的路,看看那个印记还在熟悉的路上,也许不该在想起你,可是在这迷离的夜晚,却始终不能躲开你的思念。故事已经结束,但留下了许多美的节点,伴着月色,如能细读一番,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回味往事总能让人傻笑一番,记得那年春天的一个晚上,你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手里抱着一只被遗弃的小狗,而我则在你的前面,当时你看一眼怀里的小狗,看一眼我,接着再看一眼小狗,再看一眼我。记得我当时忍不住说了一句话:“你看我也没用,狗不是我扔的,我也是想来抱它的,只不过被你抢先了。”你调皮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看你长得有几分小狗的可爱,忍不住看了看。”我接着说:“您老人家过奖了,我哪有小狗长得好看,要不然您抱得就不是狗了,而是我了。”

一个玩笑竟能让你如此的开心的笑着……

一个小狗、一句玩笑、一抹淡淡的月光,竟然成了彼此爱的桥梁,或只因爱上了一个瞬间,彼此变得那么遥远,你带走了可怜的小狗,也带走了一颗心……

答应过彼此以后都要好好的,想了就想想,倦了,也就别再留恋。正如那一抹淡淡的月光,只是淡淡的也就够了。

能有一个人值得在夜晚去想念,对于彼此,本就是一种幸福。

山村的夜晚

文/柳芽儿

夕阳拉着晚霞的手,躲到大山的后面去说悄悄话了。夜风踏着轻盈的脚步,在田野山岗悠然地踱步闲逛。经过了一天的喧哗,这大山深处的小村庄终于安静了下来。

山村的夜晚,周遭是那么宁静,为少有灯光的村庄,带来了几份神秘的色彩。小河边的草丛中,偶而会传来几声欢娱的蛙鸣,间或几声虫儿的窃窃私语,仿佛是大自然为我们演奏的小夜曲儿,令人顿感心旷神怡。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他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偶尔有流星划过夜空,为那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少有人迹,只有贪玩的人们在兴奋地打了八圈儿麻将后,踏着月色返回时,才为那寂静的小路,带来了些许轻轻的脚步声。农家豢养的狗儿,此时也躲到舒适的窝里去休憩。只等有可疑的声音出现时,才突然从黑暗中一跃而出,用昂奋的犬吠将主人唤醒。

静夜无眠,坐在婆婆家的小炕上,我竟然丝毫没有倦意。索性轻轻打开窗帘儿,邀那瀑布般的银色月光进来做客,与我共享这山村夜晚的宁静,感受一份夏夜的安宁。

遥望窗外,柔和的月光把它特有的清辉轻盈地洒落下来,覆盖了广垠的田野和山村。远处的群山在夜色中愈加显得巍峨壮观,群山连绵浓淡相宜,宛如一幅幅淡雅的水墨画,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抬头看着那轮圆圆的明月,我的心绪忽然也虚无缥缈起来。我仿佛看见月宫嫦娥正轻舒广袖,在云天之间翩翩起舞。那万里长空亦为之动容,撒下了阵阵流光异彩的流星雨。此时的我,真想斟一杯葡萄美酒,邀请吴刚老哥私下凡间,与我尽兴喝上一回,来他个一醉方休。

月光下的感觉,总是安静宁和令人心旷神怡。窗外的“夜来香”正在悄然绽放,微风徐徐,不时为我送来那花儿的阵阵幽香,更增添了我对这美好夜晚的遐想。那名不见经传的“夜来香”是我心中珍爱的花儿,它不与百花争艳,只是在这无人的暗夜,把鹅黄的花蕊悄然绽放,散发出沁人的幽香。我喜爱它的清高品质,不张扬不炫耀,静默如处子,只在无声处悄然为他人带来愉悦。

此时,脑海里忽然飘过《摇篮曲》的优美旋律“月儿明,风儿静,树叶映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似那琴弦声。琴弦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而我自己也仿佛回到了孩童时的光景,静静地躺在轻悠的摇篮中,在母亲柔和的歌声中沉沉睡去。

无人打扰的夜晚,遥望着无边的天际,又勾起了我对慈母的回忆。每逢这样的时刻,我常常会傻傻地想,离我远去的娘亲啊!您现在在哪块云的上方?您可否知道这人世间还有个痴痴苦想您的女儿,她就是忘了自己和身边的一切,也不能忘了那给了自己生命、哺育自己成长的亲娘啊!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母亲慈祥的面容和银白色的发丝,闪现出母亲用轻柔的声音为自己讲格林童话时的情景。那母女之间心贴心的感应,凝结成了一幅永远篆刻在心田的雕塑。

我知道母亲就睡在不远处的那座小山岗上,她辛劳了一生,此刻累了,正在松林掩映的墓地中甜甜地沉睡。但愿夜莺的歌喉不要吵醒老人家的清梦、但愿野地的花儿在这静夜为母亲送去一段幽香、但愿清风明月带去女儿心中的祝愿、但愿母亲沉睡中能梦见您留在这人世间的女儿……

我的思绪在柔柔的夜色中悠悠走远,仿佛时光也已经静止。温暖的风儿透过纱窗轻轻吹进来,令我心中倍感恬静。山村的夜晚有了月光的陪伴,心绪也格外的宁静安然。望着缀满繁星的天空,真想让那时光停止流转,就在这样的宁静中,远远脱离喧嚣的城市与繁杂的生活琐事,独享这一份山村特有的宁静与安然。

睡眠是我们的家

文/萧素

饥来餐饭倦来眠,是人生在世最基本的需求,也是一种境界。然而许多人吃得越来越好,但却失去了高质量的睡眠。

一段时间以来,我的睡眠就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常常是早睡早醒,晚睡也早醒,半夜中只要一觉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任凭你睁着一双失神的眼睛,辗转反侧,焦虑不堪,却无计可施。既焦急,又辛苦。更重要的是,第二天必定无精打采,神思恍惚,无法集中注意力投入工作。

人,只要睡不着,就往往容易胡思乱想。睡眠成了稀罕事,所以就常常想有关睡眠的问题。

也许,只有在睡眠中,我们才会紧紧地抱住自己,很长时间也不变换姿势。似乎只有在睡眠中,我们才能够抱住了一场又一场自己的梦。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拥有什么呢?

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睡眠中度过的。在这两万多个日子里,我们天天与睡眠同行。在睡眠中,一切的一切都将会隐去,人,就如同一粒暂时降落的微尘,宁静,安逸,祥和,安定,温暖,并与世隔绝。

太阳升起,我们出来;月亮闪亮,我们回家。我们在日落黄昏的陪伴下,进入寂静的夜晚,又在夜晚的抚摸下,回到安宁的睡眠中。夜晚,是睡眠的家;我们,是睡眠的子民。

每天清早,当我们醒来时,总是一下就睁开了眼睛,陡然间就上了清晨的岸。而回到睡眠的路程,却有长也有短。居住在钟表上的永恒的时间,是我们的领路人;床,则是划向夜晚深处的船板。

细想来,睡眠应该是我们回归自己,回归生命原始状态的唯一途径。童年在睡眠里慢慢老去,老年在睡眠的绵延下缓缓降临。之前,我们在一片混沌中醒来,进入这个喧嚣的世界;之后的某一个日子,我们将会在另一种清醒中长眠而去。

这样看来,生命中的每一次苏醒和睡去,都像是一次对出生的重新温故,也像是一次对死亡的预备演习。每一次睡眠,都将给我们带来一次重生。

然而,我们在自己的哭声中到来,又将在别人的哭声中离去。这是否预示着,无论是来还是去,我们的内心,都有着某种不情愿,不甘心?

婴幼儿的睡眠时间是最长的,一天达十几个小时之多,然后,随着年龄的增长,睡眠时间会逐步减少。从30岁至60多岁时最少,大概有七、八个小时。但之后又慢慢地多起来。有科学数据显示,如果一个人能够有幸活到90岁、百岁,睡眠时间的长度会重新回到孩提状态。看来,睡眠时间的长短,与生命的长度、人生的长短有着某种规律性的必然的关联。

一个人在有着温暖而丰沛的羊水的母体内,有最深长、最舒适的睡眠。而离开母体的一刹那间,时间最短促,记忆最深刻,那记忆中一定有深深的怀恋,也有殷切的召唤。因为我们是哇哇大哭着,极不情愿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让人不明白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岁月的老去,那种怀恋和召唤,是怎么回来的,它们是从何时何处,又如何在我们的体内日渐加深与浓烈的?

我们和睡眠的关系,原来竟如此紧密,又如此神秘。或者说,我们和母亲的关系,和生命的关系,很大一部分竟是通过睡眠来维系的。那么,我们来的地方与我们去向的地方,或许是同一个地方吧?我们和母体、和自然之间,仍然保持着远远近近的秘密联系。为什么有的人一离开自己的家,在异乡的夜晚,就总是睡不着,睡不好?因为睡眠一直就始终发生在我们自己的家中,是我们家中的家。

相信几乎每个人都有被噩梦惊醒的经历:一片寂静、深邃、漫长的黑夜,沉沉地笼罩着四周,你冷汗沁背,惊魂甫定,有时候,一夜都再也回不到睡眠中去。这无疑是我们睡眠中的事故和伤害,也许是现代人已迷失了自我的后果吧?

当然,更多的时候,我们还有另外一些梦,一些美好的、让人眷恋不已的梦。我们会梦见老屋和童年、母亲和故乡、树木和花朵、高山和大海、田野和村庄。会梦见亲爱的朋友、心爱的故人…… 如果说睡眠与我们一生同行的话,那么,梦,就是这一路的见证。

美好的梦,是睡眠中的珠宝,闪烁着短暂的光辉、温润的光泽。

早一天晚一天,我们终将都会有进入永恒的睡眠中去。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先生说过: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进入那永恒的睡眠状态,那是多么令人憧憬、羡慕和向往的境界啊!那里没有烦恼,没有纷扰,没有忧愁,没有痛苦;而假如那儿还有无数你倾慕已久的贤哲们聚集在那里,我们又是多么地幸福、幸运和欣慰啊!我们将可以向伟大的贤哲们请教任何原来所不解、所不懂的问题了!彼时,所有的幸福都是幸福,所有的苦难就不再成其为苦难。

苏格拉底的意思是说——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雨夜随笔

文/陌上花

快下班时,天空落起雨来,初时如滴,不想愈下愈大,待我走到半路,那雨竟如水一般从头顶倒下来。

也好,反正这两天气温够高,心情够躁,恣意地淋场雨也好,伞,索性也收了它罢。

曾经,是个多么喜爱淋雨的人,总喜欢在落雨的时候往外跑;曾经,是个多么享受雨天的人,总不忘在雨天为自己留个安谧的夜。

曾经,……

想到明天休息,晚饭也不想做了,老公干脆也支出去,把夜晚拉长一点,这个夜晚,还是留给我自己吧。

落雨的夜晚,是我一个人的夜晚。

爱上一个雨夜,还是需要一点理由的,我想。不仅是它带来的清新和凉意,更多的是这样一个夜晚,终于能让我这颗浮沉不定的心沉静下来。

因为沉静,所以看见美好。

因为看见美好,所有未来的日子都值得期待。

好长一段时间了,(想来真是不知有多久的长)总想给自己留个这样的夜晚:放上最爱的英文歌,让自己在陌生的语种和熟悉的旋律中沉潜,让自己像株植物沉默而骄傲地纵向生长。夜,是我的天,以其浓郁的色彩,包容着我所有可见与不可见的不完美,它让我也心如飞尘,也落地生根。

我无可救药地爱着它。

忽然想起多年前看宫崎骏的《龙猫》,最喜欢的片断也是在一个落雨的夜晚:深夜的站台、滴嗒的雨声、两个孤寂的小女孩,在同样孤单的路灯下等着晚归的爸爸。那样的场景看得人心酸,可也是在那个时候她们遇见了龙猫。说起来,人生最寂寞的时候却有可能是相遇奇迹的时候。

奇迹,是不是苦难人生中的一点慰籍?

人人都喜爱奇迹,希望它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尤其在疲惫或落寞的时候,奇迹,意味着改变。

而其实,最需要改变的恰恰是我们自己的心境。

我们忙碌地生活,心为形役地奔波,疲惫的身心,早已失去了快乐的初心,越长大快乐就来得越艰难。

都说: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可一个人到底要走多远的路才能看到天堂?又有多少人能在一粒沙或一朵花的世界里看见天堂?也许,更多的时候,在我们自以为奔赴天堂的途中,才蓦然发现天堂早已被自己错过了。

好在,人生还有这样夜晚,有雨声敲打心扉,带来安宁,让人清醒,就象这首《Ordinary Miracle》中所唱的那样:今天,只不过又是一个平凡的奇迹,因为我们都是这平凡奇迹的一部分。

平凡的奇迹总会在今天吧,我想。

夜游燕岭

文/黄旭

秋天真的来了,有那么一点不动声色和不容置疑的架势。特别是这宁静的夜晚,原本熙熙攘攘的燕岭,因为学生放假了,散步的人稀少,即使是有零星的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路边的长椅在我的印象里也从来没有这么宽敞过,如今的空落,仿佛被人遗弃已久。此时我和小孩坐在上面,想感受一份久违的孤独。

我俩坐的地方,恰是一个风口,我俩就那样简单地坐着。秋风从耳边呼呼刮过,像是在反复吹奏一曲不知名的岭南小曲。

夜色渐浓。夜色下的燕岭道路两旁的树木,在灯火的映衬下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悄无声息。

虽然是夜晚,是秋日,但是在灯光的照耀下,这里的绿,依然是可圈可点的。这就是海滨城市、四季如春的港城的一个特色,落叶与绿叶并存。这里的树木依然是活生生的绿,是蓬勃勃的绿,是铺天盖地、无处不在的绿,是扑面而来、伸手可及的绿。漫步在燕岭,犹如置身天然氧吧,清新而宜人。

小坐一会,我们起身而行。

“爸爸,我们走这边的小路吧,这边我们很少走的。”小孩提议。

“好吧。”我答应,因为我知道这边的小路风景比大路那边的好看。

平日白天行人如织的道路此时变得特别宽敞。月光如水,静静地泻在山岗上,流动在楼宇间,洒落在树丛中。山岗的轮廓朦朦胧胧,月色中若隐若现。

“爸爸,前面的灯光多美呀,一会儿红色,一会儿绿色,一会儿紫色,照在树木上,树叶也跟着变换颜色。”小孩兴奋地说。

小孩这么一说,顿觉得这一带确实有趣多了。是的,在灯光的照耀下,大石头上刻着“认识你自己”的大字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沿途还有几块大石头,上面刻着“教育即生活”“爱与美”等,让人感觉到,景在那里,教育就在那里的味道。

“卟—卟—卟……”不远处传来阵阵响声,断断续续,似敲击木鱼声,但是细细听来,又不是。

这是什么声音呢?在燕岭,在这么个宁静的秋日夜晚,四周静悄悄的,这声音显得特别清脆。

“我们过去看看。”我这个人有个特点,不明白的东西往往想弄明白。

我俩绕过一片楼房,来到一片平地处,只见这里灯火辉煌,与四周昏黄的路灯相比,简直是别有洞天。

灯光明亮处是网球场,几个网球爱好者正在打网球。“卟—卟—卟……”这声音是球拍撞击网球的声音。

一看到我俩走进网球场,站在观众台上,一个网球爱好者竟兴奋地说,好了,今晚我们打球有观众了!

我和小孩向他们挥挥手,算是打个招呼了,然后坐在观众台上,观赏他们在球场上挥拍竞技。这边挥拍猛力发球,对面的往前冲,回拍击球,双方打得娴熟老练。看到精彩处,我和小孩不约而同地鼓掌,呐喊两声。有了我俩“加油”助威,做啦啦队,他们打得更起劲了。他们打得兴奋,我们看得过瘾。

这个晚上,我们过得很充实,惬意,让我们感受到夜游燕岭的乐趣。

很多日之后,我依然记起这个秋日夜晚,想起那个秋日,我和小孩一起漫步燕岭,是夜晚光景,走到树木和鲜花环绕的草地上,昏黄的灯光暖融融地落在一片白色的花朵上,微微染上一层黄色,仿佛做旧了的布匹。

也许人类的大脑中有一张记忆芯片。那储存在里面的,总是最琐碎的幸福——那一条绿树成荫的小路,道路两旁随风而来的花香,静静洒下的灯光,树影婆娑的草地,细碎的脚步,汇集成一幅温馨动人的图画。

在这个复杂的夜晚

阴沉的天空终于还是落下了无尽的细雨,坚持了那么久可能是再也坚持不住了吧,伴随着狂风肆意的飘落。那属于风的呐喊,那独特的声音,吹进了我的心里,多么渴望自己能够像那狂风一样肆无忌惮的呐喊。那力量是多么的强大,让人敬畏,让人羡慕。

感谢今晚那些文字,让我又重新回忆了那个美好的时代。感谢今晚的这场雨,让我又找到了曾经的感觉。窗外的那盏路灯虽然泛着黄,但是确实那样的明亮,照亮了这个夜空。书上都说泛黄的路灯很有意境,从来没有机会感受过,今晚,在这个特殊的夜晚,我幸运的感受到了那份惬意,而且是深深的。

那些文字总是能催人泪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感动到我的心里,是那样的深,总能触及到心灵最深处的伤疤。记得自己说过“或许我是对痛上了瘾了”,也许是自己孤独太久,渴望被温暖。无时无刻不在回忆那样一场爱情,伤到了我的心里,第一次,曾经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是现在我不想在坚强了,我想有一个人能够读懂我,而你似乎一直游离于男人之间,好像男人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不在乎多反而觉得男人少了不能展现出你的本领。想说你不懂得爱情吧,但是又发现是你没有真正的爱过我,曾经没有,现在我也能肯定的说你不爱我。我们错过了那段时间,就这样,你的心里住进了你的哥哥,而我就这样被你遗忘在街角,但是我却不曾丢下过你。你能否懂得我的心呢?

你让我对爱情有了看法,你阻止了我的爱情的渴望,对爱情的憧憬。面对你,我是真的爱你,而你心里却还装着别人,这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原因,说过我不在意,但是我就真的不在意吗?我只是以那样一种借口在安慰自己罢了。什么时候你的心里能够装下我呢?想过消失在你的世界里,那样你会想我吗?或许不会…

可是,你可曾知道,我多么渴望你的爱情能够滋润我,你的爱情能够让我感受到温暖,让我不再心冷,不再哭泣,你能否对我专一呢?是我不够好吗?不够吸引你吗?为什么我住不进你的心里去?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我希望你能够为我掉一滴泪水,然后好好的爱你的那个人。我将不会再出现你的世界里,从此,陌生。

一个雨后的夜晚,缅怀,憧憬

23:34,深圳,刚下过雨,晚班回来。

雨后的道路满是清新的味道,连风吹过来都是冷飕飕的,天上还在飘雨,我跟同事一起拼车回来,今儿是周五,路上的车比平时多了很多,这是深圳,这是夜生活最繁华之地,可是它们不属于我,我也不需要。

我喜欢在喧闹的城市中安静着,不随波逐流,保持清晰的思路和坚定的原则,尽管可能别人看来也许就是老传统,旧思想,可是我不管,那才是我。

今年的深圳,雨水特别多,漂泊的雨夜让我忽然想起了数年前初中的时候,有一天下了晚自习,也是这样的雷雨交加,那是那么小的城镇,九点多路上早已没了灯火,黑暗伴随着狂风暴雨跟着我回家,如惊弓之鸟的我突然听见对面熟悉的声音,原来是老爸来接我回家,那一刻,所有的恐惧都没有了,那一刻,是真的幸福了。现在想来,内心还是感动不已,可是这样的感觉在伴随着岁月的更迭和青春的流逝越来越微弱,生活好像过成了一潭死水。

毕业快三年了,这三年的我,一年比一年沉默,沉默的有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曾经的梦想早已搁置,可是我知道,内心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的,它不肯熄灭,不甘心这样永远的沉默下去。那个缺口,不仅仅是缺少爱情,还有一种跟接近灵魂的东西,不是任何物质或金钱可以换到的。那是一种信念,一个对自己肯定的信仰。我从不想要做一个女强人,但是我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领域,可以让自己实现自己的价值,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上走一趟。这个希望,从上学开始就有了,总觉得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带不走,但是不能什么都没有留下,不是为了后人记住自己,而是给自己一个念想,一个非物质的精神寄托。

现在的工作,尽管不喜欢,可是却越来越熟练,面对各式各样的客户,已然能够游刃有余的去解决他们的问题。可不喜欢终归是不喜欢,总是要离开的,不会太久了。这份工作给我带来的其实有相当多的经历,让我看到原来自己还有另外的一面,上班时遇见刁蛮的客户,我也会忽然变成一个悍妇,也会爆粗口,发脾气,但是下班后,又变成一个安静的,沉默的我。也许每个人都有隐藏的另一面,在没有遇见可以激发另一个自己出现的情况下,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原来可以成为另外一个样子。粗鲁的自己,干脆、随性、豪放。安静的自己,温柔、克制、内敛。

我的生活,不想一成不变,我一直想要的,就是经历,就是拿天真和青春来换沉稳和成熟。那些经历,终有一天,会变成有分量的文字,出现在一本属于我的书上。

坚持着,为了那个沉甸甸的梦想。

幸福,想你零点零一分

文/情殇

幸福,想你零点零一分

我们走在不同的路上,所以会遇到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经历,所以我一直相信缘分,相信每个人都会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找到一份最真诚的感情,最值得回忆的回忆。遇上了你就是幸福的,那份来自心底的甜蜜,那浅浅淡淡的思念,便是你最幸福的过往。

这个夜晚我无法入睡,只因心中有牵挂的爱,我就这么开始静静地想你,静静地在心底呼唤着你,尽管我知道,漆黑的夜晚无法将我的心声传给你,但我知道无能我们相隔有多远,你一定听的到我的心身,因为我想你,你会感受到我的气息,在这平淡的夜晚

猪头知道吗?思念是我们最美好的爱恋,因为喜欢,所以会思念,在夜晚,在梦中,彼此度过那些没有彼此的日子。

猪头,不知为什么?这个夜晚我始终睡不着,时刻在想,在我睡不着的时候会不会有你陪着我,我难过的时候会不会有你安慰我。我想说话的时候会不会有你了解我,我忘不了你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在想我……

在新疆夏天的晚上很短很短、、可我为何却总是睡不着,慢慢的才发现原来是我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思恋,尽管熄了灯,我还是睡不着,思念在任性的缠绕,任情绪慢慢的往下掉。多想这个夜晚不要到来,让我对你的思念多一秒,让我对你爱多一点,不会计较你会给我多少,不会在乎你能给我多少,我都会记得你的好。

已记不清多少个夜晚因为像今夜这样想念你,真的不是刻意想想起你,真想此刻自己是个无情无义的没有思想的人,这样我就不会难受的睡不着了。想你的时候总是在夜晚,因为这个时候最安静,没有其他的是可以打扰我,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可以不会掺杂任何情绪的想着,想着你的一切在凌晨和长也之间,可能你不会知道我在想你,不会知道我想你而难以入眠。但是我能感觉你也会在某个夜晚和我一样,因为想念而失眠,因为想我而久久不能入睡。是吗?猪头?是吗?老婆!

望着窗外朦胧的月亮,心底的酸楚一阵阵的袭来,犹如月夜清冷的风,我真的不想想起你,不是我忘记过去对回忆没感情了,而是我承受不了想你的痛苦,可你的影子却无情的把我往回忆里拽,回忆里的我和你再次走过,曾经的一幕幕像电视序幕一样飞快而清晰的闪过,有苦有乐,有酸有甜,有笑有哭。这些日子好像有了魔力一样,让我感觉好亲切,好温暖,好幸福。

在这里这么久了,心里总会有淡淡的愁绪,一份思念,是关于一个人的故事,因为故事里有我在意的人,所以我会感觉很幸福。鸦片,这个故事希望我们会有个美好的结局,到时候那个女主角一定会和自己最心爱的人一起看日出日落,看春暖花开……

老婆,想你零点零一分。

老婆,爱你一生零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