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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日记

2023/03/13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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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音符

文/丁梅华

是桂花点燃的火焰,燃烧了这无言的思念。在你转身离去的那个瞬间,我感觉到有一种语言,穿越水域,穿越如水的月光,深情地出现在我流动的琴弦上。

那是青涩的梦,那是跋涉的梦,那是徘徊的梦,那是生命中魂牵梦萦的团圆梦。无论此刻置身何地,无论此刻走向何处,遥远的故乡,永远是我一生追逐最真最纯的梦。

这是幸福的梦,这是牵手的梦,这是回归的梦,这是生命中牵肠挂肚的团聚梦。无论此刻能否相聚,无论此刻能否促膝交谈,远方的父母,永远是我一生漂泊中最真最纯的牵挂。

当所有的相约成为一路走来的风景,我才发现在季节的边缘,注定有一种飞翔沐浴着岁月真实的阳光,注定有一段细节诠释着风雨中真实的回忆。

从梦开始的地方出发,每一次的渲染都是来自心灵的感动,每一次的接近都是记忆的喜悦,每一次的捧读都是内心的虔诚。

我仍希望在这样的港湾,能够有一只大手的牵引,成为一面熠熠闪动的旗帜,飘逸在白色与黑色之间,飘逸在白天与黑夜之间。

我仍希望在这样的时刻,能够有一段温暖情话的牵引,成为一支缠缠绵绵的歌谣,飘逸在季节与季节之间,飘逸在思想与灵魂之间。

就算那盏渔火,可以撩拨满天的星光,我也不会在乎能否再次走进唐诗宋词的温馨,我只在乎昨夜星辰中的朝朝暮暮。

就算始终静谧的枫林,可以张扬所有的诱惑,我也不会在乎能否是否踩碎瘦骨嶙峋的冷石。我,只在乎浪漫旅程脚印的深深浅浅。

母亲的月光

文/小小麦子

母亲说,月亮是大家的。从此,我再也不敢独享月的任何一丝光亮。

那晚,母亲曾站在月光和树影间,依依不舍地遥望父亲最后一次把锄头探进熟谙的土地。

可在黎明来临之前,她如一片落叶飘零,后来太阳照着她身边的沃土,包括许多长满的艾草和坟堆厚实的思想。

今年,当秋叶不得不离开依恋着树梢时,我又想起了母亲,以及庄稼的影子和滑落的汗珠。以至于在今生转弯的路口,不小心滑倒在梦与醒的边缘,在没有人将我扶起。于是,我才领悟到了月光洒落人间的是一片无言的挚爱。

并确信,善良且真诚的月亮必定有道亮丽的风景。

关于把忠诚与血、热忱与爱化作一缕缕光的月亮,我不知道是等待还是追赶。

有月时,村庄就变得明亮,母亲再清瘦的背影也变得温暖。

无月后,村庄还会伸出年迈的手,和那些枯瘦的挽留,以及母亲体内鲜红欲滴的血液,迫使我用尽毕生的气力,挂起一弯清明月,好让月亮清过的无数次生活情节,闪现真实的光芒。

许多年过去了,月光中的事物,仍在通往乡村的路上积淀着阳光。又是秋天,泥土中深远的辙迹是看不见的,只见我母亲沧桑的背影……

人,除了躯体存在于尘世之外,更重要的是心灵的颤动和灵魂的复苏?今夜,与时光衷心地握手,并开始揣度思想的深度和月亮的光芒,使我清瘦的怀想渐渐丰满起来。

有人说,我的前生是一小撮村庄的泥土,我的来世是一丘哺乳村庄的麦田。而母亲为了那粒仰慕过的粮食,躬身泥土,背负骄阳,最终耗尽了她一生的心血。

每当月晕隐入村庄,果实流入苍茫,总遗有些麦穗,在村庄外呼唤着我的乳名;总有倒伏的小草在骄阳的扶持下,欣喜地孕育着下次的重逢。

月亮纯净的血液溶进了多少天地精华山间灵气,只有村庄知道;母亲种植了多少庄稼,化解了多少风霜雨雪,只有儿女记得。

月亮是幅画,不需要任何人为的矫饰,也没有任何世俗的侵扰,那朴素却又生动的姿态,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无语地诠释着人间的至爱之情。

月亮必定有道亮丽的风景,里面的许多事物一经怀念,即将呈现真容,并且抚摸我昔日的伤痛,那郁郁的痴情,深深的执着,温存过谁孤独的生命?

还让没娘的孩子弯下腰,以跪拜大地的礼仪,在飘然如练的月光里,轻轻地捧起一朵故乡的野花,插在母亲的坟墓之上,好让馨香与草根一起,走进泥土的更深处!

心灵的月光

文/朱钟洋

诗人齐别根纽·赫伯特说:"我想描述一束光,它来自我的内心。"于我而言,这束光便是月光,它就在黑漆漆的夜晚,照亮我的心灵。

置身于喧嚣的闹市,工作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总有做不完的事物缠身。常常,心里觉得特别闹哄哄,怎么也安静不下来。这时候,心灵需要一束月光。月光如水,柔柔软软的,在心灵深处流淌着,像浪花亲吻湖岸一样抚慰我们最烦恼、脆弱的神经。它还像一只虫子,一点一点蚕食着心间丛生的杂草,让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变得安静祥和。

一路走来,有失败也有成功。失败了,我们垂头丧气;成功了,我们得意忘形。这时,心灵的月光是一剂清醒的良药,让我们的理想目标变得清晰起来。一次成功是生命中的一次蜕变,但一次成功并不等于实现了终极理想,而是离理想更近了,需要再接再厉。

人到中年,我们忘记了学习,连书本都成了摆饰品。这时候,心灵的月光像一盏灯,即便不那么亮,但总让人心头一震,顿感"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继而重回知识的海洋。

物质丰富的社会里,我们好面子、讲排场,到头来自讨苦吃。可是,我们仍控制不了对物质的盲目追求,总要梦想着豪车、豪宅或者日日盛宴、歌舞升平。这时,心灵的月光会为你推开生命中的另一扇门——一扇实实在在的门。跨过门去,那里是真实的自己,低配的生活,虽不奢华,不引人注目,但心灵摆脱了密密麻麻的束缚,轻松自由,每一跳动都平稳有力,步履矫健。

心灵的月光,不要过多的赞美,也不孤独处世,我们用肉眼看不见它,只有我们用心去发现,它就在我们的身体某个部位,和我们融为一体。其实,心灵的月光就是一粒种在心灵的种子,只要我们常常为它浇水、施肥,它的力量会变得越来越强大,还有可能长出翅膀,让我们身轻如燕,无法停止奔跑和追梦的步伐。

月光下的螃蟹沟

文/蒙祥吉

老家在一座大山的西面,太阳要晒到屋子里,必须先翻过山头,所以我们基本没有太阳晒屁股才起床的情况。而当月光照进村庄,则说明夜已深了。

中秋是小山村隆重的节日,回家陪父母吃了一顿饭。老爸晚上喝多了,早早睡下,在房里鼾声如被拉动的风箱呼呼作响,木楼不隔音,听得清清楚楚。我没有睡意,趴在窗前的桌子上发呆,望着窗外溶溶月色下熟悉的景象,感受着习习山风从村边的小溪吹过来。

小溪叫螃蟹沟,大约是因为水里生长着螃蟹吧,祖祖辈辈这么叫下来,我们也就这么叫了。螃蟹沟水量丰沛,邻近三四个村子几十户人家的稻田都靠它滋养。哗哗的流水声穿过清朗的月光,像心电图的电波不停地往耳朵里钻。随着这亘古不变的音律,我的心也跳回了恒定了的童年。

那时的夏天,我们在小溪里摸螃蟹。随便捉只蚂蚱用细竹子夹着,伸到水里引诱它们,看到了,它们准冲出来用螯夹住。这时候不急,慢慢把竹竿收回来,即便把它扯出水面,它也不松手。它们原以为夹住了蚂蚱可以饱餐一顿,不承想却被我们饱餐一顿。蟹儿个子虽不大,拿回家,剁一些嫩姜叶、青辣椒,然后一起放锅里炒。煮熟,拌饭,那股鲜香辣的味道,至今想来口舌生津。

用来夹蚂蚱的竹子就长在溪边,只有筷子般粗细。春天,竹丛长笋子,放学了,我们三五个小伙伴挎着"为人民服务"的军绿色挎包做的书包,一前一后来到溪边扯笋子。笋子很舍得长,不一会书包就满了。大家相约到一块大石头上,一边剥笋子,一边"聊人生".

竹根也只有筷子般大小,一节节均匀地连接着,瘦瘦的,像骷髅指。在泥土被水掏空的地方,竹根直直地垂到水面,细细长长的,很精致,还富有弹性。放牛的时候,我们喜欢砍下竹根来做鞭子,对那些不听话的牛一鞭子下去,牛皮能打出一串疙瘩来。长辈们心疼牛,当看到牛背上的疙瘩,又发现我们手上的鞭子时,会抢过鞭子"呼呼"地追着我们抽。

想来有点犯傻,有一次几个小伙伴到溪边玩耍,想起老师上课没有教鞭,便商量着找条好看的竹根送给老师做教鞭。我们砍了一条比较长的,细细地剔了毛刺,第二天早上趁老师还没来,放在讲桌上。

老师上课看到了教鞭,一脸惊喜的样子,笑着问我们:"送我的?"我们得意地呵呵笑了。老师摩挲着教鞭,弯了弯,抬起头又对我们笑着说:"听说打牛很痛?"我们有点尴尬,赔着笑。

从那以后,老师上课似乎经常甩教鞭,特别是阳春与初秋容易犯困的时节,他总是适时地"啪"的一声甩在讲桌上,突如其来的声音像炸雷般敲在脑袋上,十二分的瞌睡被吓走了十分,剩下两分迷瞪迷瞪地回过神来听他讲课。

我几乎就这么被吓着走出小山村的。小小的心灵在学校怕老师的教鞭,回家怕老爸阴沉的脸,总希望有朝一日能摆脱他们的管束,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如果从去湖北读书时算起,我在外混迹已经有二十个年头,如今,老师已经退休,而老爸见我们回家倒像个小孩般高兴。时光悠悠,脑海里,我还能清晰地记得螃蟹沟的每一块石头,就如手指对键盘般熟悉。然而,摸螃蟹那些事儿,却只能流淌在键盘敲打出来的文字里。

那些远去的月光

文/魏玉升

又到中秋月圆时。夜幕降临,圆月高挂,朦胧的夜色潮水一样隐退。我走向阳台,让月光沐浴我的全身。抬头仰望,思绪如月光一样弥散开来。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在农村,中秋节是个忙节,即使在这一日,父母也要忙到很晚才回家。这让盼着吃月饼的我无心赏月。终于等到全家都聚在一起,大家围坐在院中的圆桌边,开心地说笑着,如水的月光照得每个人脸上都很灿烂。父亲开始分月饼了,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父亲的手。月饼不多,每人只能分到一个,奶奶说她咬不动,只尝了一小口,把大半个又都给了我。

那是一个怎样的月圆之夜啊。蟋蟀和蛐蛐们在墙角奏着欢快的交响乐,夜蛾在墙灯下扇动着轻盈的翅膀,微凉的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邻家的桂花树上飘来幽幽的香气。黄橙橙的玉米棒子像小山一样堆放在院子里,散发着成熟的味道。那一轮白玉盘一样的月亮,一声不响地挂在幽蓝幽蓝的天上,毫不吝啬地将它的银辉洒向整个大地。我贪婪地咀嚼着香甜可口的月饼,目光久久地注视着纤尘不染的夜空,那皎洁神圣的月亮,就那样默默地和我对视着。月宫该是一个多美的地方呀,我似乎看到了美丽的嫦娥正挥舞着长袖和飘带翩翩起舞。

童年的月光,曾给我留下了那么美好的记忆,可我还是渐渐地远离了它。为了成长为了梦想,我离开故乡又回到故乡,话别亲人又重逢亲人。童年的月亮,它挂在故乡的夜空,挂在我纯净的心上。

夜色浓重,花影游移。不知从何时起,墙角处的蟋蟀们开始了"月光曲"的弹奏,让我记起了又一个中秋之夜。

那次,相约去见一位已多年未曾谋面的旧友,我们在一起谈远逝的理想,谈如梦的人生,谈让我们又爱又恨的文学,颇多伤感和颓废。起身告辞时不觉已是深夜。走在静悄悄的大街上,月朗星稀,白亮如昼,一个富丽堂皇、放射着钻石辉光的高大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耀眼的灯。在微微秋风的吹拂下,空气中流淌着一股凉爽清新的久违气息,我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的中秋之夜,心情一时变得愉悦起来。更让我欣喜的是,在这被柔光浸润的世界里,我居然听到了一只蟋蟀的鸣叫!我停下脚步,屏住了呼吸,不是一只,是一对蟋蟀的合鸣!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轻手轻脚地向发出鸣声的地方靠近,最后干脆在一个角落蹲了下来。鸣唱在继续,忘情而投入,它们全然没有描述中的哀婉和凄切,却似一对情人的低声呢哝,时而柔情蜜意,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欢快流畅,时而断断续续……是蟋蟀有意,选择了这样一个多情的夜晚?还是月光有情,催响了一曲动人的情歌?我仰望夜空,哪有一丝的阴霾?唯有银光挥洒,无声地渗透到这至美的乐音中。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次陷入低谷,情感的、生活的……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我有幸遇到了月亮,它让我又依稀看到了黑暗中的光亮。

夜深人静,冷露无声。一团黑云飘来,竟然遮挡了月亮的银辉,如同洁白的纸上泼了一瓶墨汁。我这才意识到,月圆的夜晚,并不都洋溢着相聚的喜悦。异乡的孤旅、亲人的离散、遗失的爱情……一位至爱的亲人——我的岳母就在月圆之前(农历的八月十三日)悄然离去的。

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哀思。那个静悄悄的日子,岳母在和我爱人的交谈中安静地、永远地睡着了。爱人泪流满面,把母亲抱在怀中,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不允许任何人碰触。其实,我们又何尝不希望那只是暂时的睡着啊。三日后,岳母的灵柩被安放到几里外的坟冢,和岳父又相聚到了一起。夜幕袭来的一刻,悲声四起,明月悬空,竟是传统的中秋佳节。我谢绝大家的挽留,拼命地联系回家的车辆——此地离我家还相距近百里。爱人的身体和精神承受已到了极限,我必须尽快带她走出这种悲伤。岳母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女儿,身患重病,陪伴她度过了幸福的晚年。那时那刻,我的内心是一种怎样的纠结!逝者已安,生者还要顽强地活下去。

中秋的圆月,清冷如腮边的泪滴。

就这样久久地静立阳台的窗前,对朗朗月光满怀着无限的感激感慨和感动。无论你贫穷还是富贵,无论你身在何方,慷慨无私的月亮都会让你分享这黑暗中的明亮。只要你用心凝望,只要你有所牵挂。天上人间,忧伤快乐,月亮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月光是纯净的水,或温热,或清冷,都晶莹剔透,尽洗尘埃。

月光下的脚印

文/静水明月

踏着脚印朝前走,回过头,看见一簇星星挂在夜空,婆婆走在后面,扯下搭在肩上的毛巾拍去挂在腿上的泥土。朝前走,听见远处掠过风与花的私语。我看见了自然和淳朴,与城市的风景不一样。始终,对乡村有所眷恋,我是这里的媳妇。虽然,在城里长大,娇气而孤傲,但对土地却有着真切的情感。摸着月光投过来的柔软,披着秀发,嗅着泥香。在这里,我仿佛又找回了童年的气息,踩在麦场空旷的地上寻找,却始终找不到爷爷的声音,那挂在树枝上风筝早已不知去向。那颗枣树还在,旁边的石墩上磨去的时光的影子。我俯在爷爷的后背,缠着他讲了很多遍的陈年故事,温暖还在,纯真的眼睛透着清澈。

月光是那样的平静,一串脚印还在。望着夏日与秋木,乡恋,一碗黄米粥散发的香甜,闻着月光下的红豆。奶奶盘坐在草席上缝补着衣裳,我俯在灯下,与夜色相融。

我成为了农村的媳妇。从黎明升起的种子开始发芽,是期待,是玫瑰花开的时节。这里,寂静安详,少了城市的喧闹。灯火下的故事上演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风花雪夜。飘离,寻找着迷失的麦田,被疲惫缠绕。索然,那份被剥夺的灵魂不再恐惧。抬头,阳光依然在当下照着闪耀。婆婆从屋里端来一盆野花,放在窗台上,闻着阵阵花香,我的脸上透过微笑看到幸福的愉悦。窗户贴着旧年的窗花颜色淡去,却没有一点凋谢的痕迹。回归,自然,是一种感觉,是那条欢腾奔流的小溪,是山坡上挺立的小草,带给我清晰的呼唤,执意朝前走,把热情和感动留下,像一朵花,一棵小草讨要阳光,使生命再一次精彩。

坐在村口,月色微凉,披一件绿叶,与婆婆在灯下促膝长谈。安静了,大路不再有汽车和摩托车的声音。尘埃落尽,头枕在婆婆的肩上,一片叶子在手心里摆弄。看着握着笔的手,柔软白皙,与泥土颜色的差别,我的心远了。捧起月光,星星牵着明媚挂在夜空,那是眼角的泪花。婆婆的手里攥着我的手,如铅华构描的苍桑。风闭上了眼睛,不动声色。心感觉着荒凉,一滴泪被夜包容。沉默,月光眨着眼凝望。被一幅画面感动,来自亲情的爱,安静地存在,那份幸福与信任。

今夜,晚点睡。灯光凝视,如画的景写在纸张,记录着微笑、亲情、信任与包容。我喜欢在文字中寻找,那温暖的光芒照耀所有热爱生活的脸庞,记忆在爱的信念中永恒,那夺目的光芒在今生不会遗忘。我不着急,那曾撕碎的泥土化作灰尘,被风吹散。始终,没有丢掉向上的声音,奔跑的脚步没有停下。一首诗咬在嘴里咀嚼,是麦香与稻香的味儿,我看好了枝头上的葡萄,结出的累累硕果,带着酸甜享受。是惬意的滋味。

一轮月,消磨我的惆怅。繁华远离,想着那些人,那些事,都是妄然。让灰色的云,映入夜色里沉默。

今夜。入眠。灯亮着,婆婆的鼻息声在耳边,望一下窗外,风收拾着记忆,和残缺的梦。感觉累了,独坐,享受着静谧与孤独。安静,微笑。

月光下的影子

文/青庆

1980年冬天,农村还是"大集体时代".一天晚饭后,我按照往常习惯,赶到向阳坡与文友安生聚会。安生在水电局工地报道组上班。由于共同的爱好,我们结下了很深的友谊。我们几乎天天见面,无论冬夏,风雨不误。

那天晚上,下着雪,我走在山路上,两只脚像弹琴一样,留下一路跳跃的音符。到达镇上,雪停了,露出一轮大大的月亮,映照得山川好像白昼一样。

从白山镇到向阳坡,要翻过一道很陡峭的山梁。这道山梁是镇里到向阳坡最近的路,两边坡很陡,只能步行通过。向阳坡有一万多居民,每天都有人从这条陡峭的山路上通过。夏天还好说,每到冬天,坡陡路滑,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四仰八叉".但是,每年冬天都会有人给这条路铺上炉灰渣防滑,特别是在雪刚下过之后。我一直以为是水电局后勤生活服务队为了职工出行方便而铺的。

这天晚上,我走到岗顶,在月光下远远地看到背面坡底下有个人影在忙活。我想:"这人夜里不在家歇着,在干什么呢?"到了跟前,我看到一个老人挑着两只土篮子,正吃力地向坡上走,狗皮帽子下面冒着腾腾的热气,脸上的汗水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一开始,我以为是水电局给老人钱,让他给这条路铺上炉灰渣。否则,谁会出这个力呢?出于好奇,我问:"老大爷,垫这条路,局里给您多少钱?""不给钱……"老头喘着粗气说。"不给钱您就垫路?"我有些疑惑。老人放下担子,把炉灰渣倒出来,喘着粗气说:"不给钱也要垫啊,小伙子,我是共产党员,总不能让群众来垫吧……"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才好。过了一小会儿,我又问:"这条路,以前每到冬天都是您来垫的吗?""是……"老人说着已将两篮子炉灰渣铺完,挑起空篮子和我一起往回走:"还有一个老孙头,以前都是我们两个人垫。""他也是党员吗?""是……去年他去世了,今年我自己干……"

我从安生家出来时,月挂中天,山路上亮如白昼。此时,那位老人已经快要把炉灰渣垫到岗顶了。远远地,我看到他挑着两筐炉灰渣吃力地往上走。突然间,老人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一只篮子翻了几个个儿,向山下滚去。与此同时,老人也失控地往山下滚。我失声喊道:"老大爷!"快速上前将老人扶住。老人的手套早已甩在了一边,手被炉灰渣硌出血来。老人按着伤口对我说:"谢谢你,小伙子。"我给老人找回手套,对他说:"大爷,别干了,大伙的事,又不是你自己的,何苦遭这个罪?"老人淡然一笑,说:"小伙子,共产党员就是要吃苦在前,给群众提供方便。自私自利,不为群众着想,还是共产党员吗?""哦,您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榜样!"老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在他身上,没有那种做了好事被人称赞的自豪感,而只是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分内的事。

告别老人后,我想:"个别人入党是为了个人利益,而这位老人入党,则选择了为社会默默付出,这才是共产党人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高尚情操!"我走下山坡,回头望去,老人已垫到岗顶。月光下,他的影子非常高大,像一尊雕像……

走动的月光

文/许松涛

来来回回走动的是月光,一直走到白露为霜,在石头上停住了,在枯草尖上停住了,在残雪的墙垛边停住了,我不知道月光走了有多远的路,每一条路都被时光封冻住了,而月光还在走,一直走,路上又是一年的露水,又是秋风里的芦花。

一程又一程。我转身时,月光在我的头顶倾泻,月光如水,我的身体像一只古老的陶罐,呼应一匹飞雪的瀑布,静静地流泻灵魂的清凉,这是什么岁月?河流在远方,干裂的大地,我的身体像一尊月光下的青铜。死亡是月光下的水草,来到它的深潭,我踩着河床的乱石,乱石上尽是月光。我不能控制夜,夜是月光的宫殿,它拉开帘子的缝隙,我瞥见了其间晃动的晶莹。

我听见古老的月亮里摇晃的水声,如隐约的歌谣……在树叶间、花朵间,恣肆翻飞。

月夜徘徊,有时就是我和影子的徘徊,交织一体的是月华的清芬。这清亮的月华啊,带给我某种内心的潮湿,好像一朵云翳掠过晴空,掠过心扉的石头。在一座记忆模糊的驿站,我迷了路,我被风吹散,而坚硬的部分依然在闪光,像沙粒,向沙丘上推动的波浪,长空几万里,雁叫彻骨寒。月光下布满彻骨的冰凉。我看见了月光的白骨,月光的尘埃,和我自己的贫瘠与荒芜。月光裸露溃烂的部分并缝合伤口。繁华如梦,落梦如花。夜晚回潮,月光在下一座站口逗留,居高临下。

居高临下的洗涤,是对人世的救赎?潮音四起,浪花击碎礁石的沉默,紧闭的嘴唇,月光的海,隐匿着来自深处的风暴?我仿佛重新来过,一遍遍死去又复活,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不在乎留下什么,此刻,我依稀没入了大海,拥有了大海拥抱的蓝天的气度。我有了从未有过的辽阔。我含纳了无限的天空、大地上的事物,而天空下,铺满了月光给我的雪白银子、静谧的流水、苍茫的暮色和虚拟的暗影。

……一遍遍地,月光属于我吟哦的嘴唇,爱人滚烫的眼神,回忆像青草,温暖了许多痛苦无告的灵魂,覆盖了那些饥饿的人,那些依偎在孤寂的夜晚的陌生人,我想起你们的不易和梦想,心里就多了一片月光。天蓝如水,大地皎洁,月光朦胧了醉归的眼神,那些快意里的潦倒,一一被我拒绝,挥霍,或被我收藏,关于月光的一切幻像,梦呓,都烙下月光的斑纹,与我醉卧的月,因此有了刻骨铭心的靠近。我乘上月光的梯子,那幻象中的飞翔,一缕清辉的闪烁正是我的转身。

我在月下徘徊,像月光的恋人。我愿意月光下漂泊很久很久,没有归期,我愿意被月光下的风尘覆盖,也被风尘喂养、吞噬,被月华的清凉剥蚀,也被粗粝的风榨干,我就是月光下的那尊岩石,那棵秋草,那枚砂砾,收缩了棱角与锐利,由于万物的无处不在而有了我的魂魄,我的皈依。我只能把它暖在心里,再掏给月光反射处的太阳,在子夜,悄然展示一下昨日的锋芒和今夜的重逢悲欢。像没有地址的跋涉,没有目标的答案,也许正是我的目标。就如我不知明年的月光是何种气息,唯有月光与月光的升华。

饮一杯月光吧,举着盛满光的杯子,还有风的柔和,一起燃烧我的梦。月光有蓝色的火焰,不,也是白色的,那是最炽热的火,我见过,在风里,在我所经过与未经过的旅途,我看见了安息与放下负重的慵懒。这,优质的月光啊,等那些寻找的人,输送源源不绝的慰藉!

我一直在路上。时光迎接万物,让我耗尽了气力,而月光像我的某一次离开,为尘世酝酿别离,淡淡的,含蓄又哀怨,透明且感伤,不能点破啊,点破了就是肤浅,只可秘而不宣又心知肚明。仿佛某个预言的见证者,需要我回答而无需发声;需要我信誓旦旦而又嫌多余俗套;月光留有余地,依稀存留一段空白;暗示放弃却又难以释怀。这是什么样的调门啊,诉衷肠,抚琴,赠柳,我只能低眉回首,想念在卷帘西风下,我只能摇晃右手,向那不堪的梦抓一点温馨的呢喃带走--一把岩石风化的泥土,一掬咸涩而蔚蓝的海水,一粒骨骼化成的细沙,这,就是月光的精华?愿在这月光的怀里沉沉睡去,愿在这月华的杯中摇摇晃晃,别管经年是否还有浩荡如水的月光。

一个人的月光

文/欣桢

晚上回来后,便在网上一边下围棋,一边听着博客音乐,因为不易久坐,便想到出去走走。深夜了,外面很是寂静,深秋的夜晚没有一丝风,天上只有一轮清冷的弯月,还有几颗闪烁的星星。以前,这个时候总是会忽然响起几声凄凉的猫叫,会让人感到心悸与惊秫。

这个夜晚应该属于我,此时的院落也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除了一些灯光外,还有这轮醉人的月光。离开饭局就及时回来,留下来的将会是一场怎样的鏖战?这里的夜晚属于男人的只有酒精与牌场。现在,我相信了那位教授说的话,他说人的不动产,应该只有三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一是自己的身体,二是自己的学识,三是自己的子女。这不正是人们常说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如果我是参与者,还会清醒地站在这里赏月吗?

院子不大,北面很远处是一排水杉,像一排威武的哨兵一样伫立在那里,月光下更显威严。已入初冬,一些窗户的灯光也相继熄灭,月光清冷,顿时一阵寒意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是否更加地清醒了些,我不禁自由地在院子里倒走起来,看着她,向她一点点地退却。

她没有任何的表示,仿佛不知我还在深情地注视着她,甚至连她身边的每一个星星。不禁让我想起去年我写的《爱情神话》,一刹那,我又回到了那个角色,无奈的情绪立刻涌上心头,倒有几分悲伤,为什么爱总是那样的短暂那样的美好。一缕月光无意地划过,会有谁在关心曾经的感受?如人所说:我的心就会痛,像有东西在上面轻轻划过一样。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时间、过往、微笑与音乐全都定格在那一刻,在幸福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的言语与动作,她发出的光变了,变的冰冷变的无奈变的无助,太阳,什么时候才能再与她近距离地接触,不管是多少光年,我都会等你。是呀,她只有有了她的太阳才会更加的光亮与妩媚。向北,就是向北的方向,那个季节与时令会是多么的温暖,会是多么爱意暖暖。可是,他们总是会有一定的距离,她的身边总是那小小星星,是她最孤单的伴侣,她会渴望多少光年以后的相聚吗?

我停下来了,凝视她。感觉到眼睛心一样很痛,也湿润了,还是看她太久,原来月光也会灼伤人的眼睛,尽管她的光亮不是那样的耀眼。一切很安静,真的很安静,时近月盈,她变的丰满了许多,我从没有去观看初冬的月光,我想在屋内欣赏她的人会很多,深夜在室外独自与她约会的人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无意地感受了她,明亮且纯洁,冰冷与无力,让我更加思念那曾经的满月与月色,现在的她在变吗?没有,她还是生活在她的轨迹与环境里,不同的是太阳远去。

四周很静,皎洁的月光撒落在每一个建筑物上,包括那些沉默着的哨兵,还有如哨兵一样伫立的月色中的我,如童话世界一般的冰冷,我不禁打了哆嗦了一下,想是否要回到室内去,她太远,我无法去与她说上一句话,也无法去温暖一下她,我多想让她一直就是夏日的月光呀,伴着凉爽的风,会让很多的人走出户外徜徉在她的目光里,可以牵手走过,可以相拥而坐,可以对月轻轻吟唱,可以在月光下轻迈舞步,还可以尽情倾诉。

我抬头注视着她,想将她刻在我的心里,今夜,属于我一个人的月光。现在,她在我眼里,回去,她就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