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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鸡蛋的文章

2023/03/17好的文章

请欣赏关于鸡蛋的文章(精选6篇),欢迎分享与收藏。

一颗煮鸡蛋

文/颜色

最早的时候,我是不吃煮鸡蛋的,因为我觉得,蛋白吃起来像喝清水,一点味都没有,而蛋黄干干的,吃起来很噎人。可现在,我却经常吃鸡蛋,其实说起来,这种习惯是在一次握手之后改变的。

那是我刚刚转学到新疆的时候,学校里组织勤工俭学,每位同学要在班主任的带领下进农场摘棉花一个月,因为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我根本不知道准备什么,就跟着别的同学收拾行李,拿着大袋子,坐到大巴上进驻农家大院,到地方后才发现,别人带了很多衣服和零食,说是下雨了天气转凉,要加衣,我咬咬牙没有让父母专门送一趟,因为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更何况父母也是刚来这里,怎么会了解。

我开始每天跟着大多数人的脚步,忙碌起来。我总是那个第一个进地,最后一个出地,而又摘得不多的人,那一朵朵的棉绒嵌在五瓣的壳里,任我怎么抓都不出来,我只好一瓣一瓣的抠,结果没几天,我的手就被壳上的刺扎的不堪入目,再加上后期天气变冷,一夜霜降,早上进地的时候,棉花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我没有戴手套,就只好一把一把的连冰带花装入袋子里,也因为没有带多余的衣服,脸常常冻得发紫,同学不忍心,就借自己的衣服给我……

后来,中秋节到的前一天,老师说要给那些棉花摘得多的人多发些苹果和月饼,作为奖励。那一晚,我哭了,一个人走在队伍的后面,落得很远很远,疲惫,委屈,想家,持续一个月的苦干,虽然我不是摘得最多的,可我是尽心尽力的,因为我知道家里不富裕,多摘就意味着多挣点钱,虽然我是第一次,也没有找人帮忙,可我还是完成了任务。我每天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八月十五家家团圆的日子,我还是哭了,我觉得很累,很孤单,很无助……

就在我默默的低头要哭泣的时候,班主任骑自行车经过,她喊了一声:"快点,掉队了哦!"我抹了抹泪,小声答应着,她忽然跳下车,停了下来,回头等我走近的时候,说:"累了吧!第一次就这么能干,不错哟!来,老师跟你握握手!"我不好意思的在衣服上蹭了蹭脏兮兮的手,胆怯的伸了出去,就在我触碰到老师温暖的手掌时,一个圆圆的东西放入了我的手中,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已经冷了的鸡蛋,老师拍拍我的头,说:"早点回去!"然后骑车离去了。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我哭得更厉害了,曾经那种被忽视,被孤立,被遗弃的感觉荡然无存,我知道,我不再是那个可怜的躲在角落里的无人在乎的"乡巴佬"了,我大口大口的吃下了最讨厌吃的鸡蛋,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一直被我忽视的煮鸡蛋可以那么美味!

鸡蛋

文/孙元发

在上世纪70年代的北运河两岸农村,鸡蛋在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家里来了客人,母亲有时会炒上俩鸡蛋,但那是属于客人与父亲的美味,其他人只能闻闻香味而已。

由于总吃不到鸡蛋,于是人们就喜欢搞一些自欺欺人的小把戏。难得赶上吃一顿炒鸡蛋时,就在鸡蛋里掺上水和玉米面一起搅匀后再炒,这样就显着多。可是骗得了眼睛,却骗不了舌头,香喷喷的炒鸡蛋往往就成了炒窝头。

鸡蛋还是走亲访友的最佳礼物,特别是女人坐月子时,亲友都要送鸡蛋。记得大姐怀上大外甥不久,母亲就找出个比水桶细一点的粗瓷坛子,里里外外洗干净了,灌进小半坛子煮沸了的咸菜汤儿,然后一只两只鸡蛋地腌上攒着。等大姐生了,母亲既兴奋又紧张地把粗瓷坛子里的腌鸡蛋一股脑儿都掏出来,洗净了上锅蒸;蒸熟掀锅时,就有一两个蒸开了花儿的咸鸡蛋,母亲就让我悄悄就着窝头儿吃了,别提多香了!

当时,城里的鸡蛋供应也困难,于是就有人挎一篮子鸡蛋去城里换钱——跟人谎称走亲戚,到了城里再做贼似的偷偷把鸡蛋卖掉——被抓到了就是"投机倒把",罪名可不轻呢。这些人赚了钱后,就买些烟酒孝敬村干部,得了好处的村干部就睁只眼闭只眼。后来,这些人竟堂而皇之地在村子里收购鸡蛋,再倒腾到城里卖,最后还成了村里的富裕户。

那时,鸡蛋还是农村能流通的"货币".手头儿没钱,缺什么就拿鸡蛋去换。去供销社换一斤盐半瓶醋,跟走村串巷的货郎换些针线,甚至孩子开学时急需的铅笔和本子也要用鸡蛋去换。因此,会过日子的人家对每一只鸡蛋都精打细算;因为下地挣工分只够分口粮的,又没有其他现金收入,卖鸡蛋的钱就是家里最大的现金收入了。故乡有谚语:黑豆黑来黄豆黄,白薯干是主粮,鸡屁眼子是银行。

既然是银行,所以"鸡的屁"就格外被重视,尤其是街坊二奶奶,每天早晨都准时挪着小脚儿来到鸡笼旁,先拎出那只趾高气扬的大公鸡随便一扔,双手掐出一只母鸡,左手拢着母鸡,右手中指就扣进了"鸡的屁",如果中指触摸到了鸡蛋,就眉开眼笑地把母鸡放回鸡笼,等着这只鸡下蛋;如果没摸到鸡蛋,就把母鸡也很随意地扔在地上,还会骂些难听的话。

也别怪二奶奶每天都骚扰"鸡的屁",在经济困难的日子里,"鸡的屁"责任重大啊!

记忆中奢侈的鸡蛋

文/高明娟

鸡蛋对于上世纪70年代的农家孩子来说,绝对算得上"奢侈品"了,只有在重要的场合才能吃上鸡蛋,比如新女婿上门啦、媳妇坐月子啦、过清明节啦……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小孩子拉肚子了,并不去买药(那时候村里也没有药店),而是到山上采一种叫"蓑衣领儿"的小植物煎鸡蛋吃。记得我和哥哥小时候都拉过肚子,娘就去采那种植物,把喂猪的黑铁勺子刷干净(可能用大锅会把油耗费掉),倒上一点油,在灶房边点上一把柴火,把小铁勺子放在上面烧,油开了就打上鸡蛋,放上"蓑衣领儿",鸡蛋煎得黄黄的,"蓑衣领儿"的小叶片翠绿翠绿的,那香喷喷的味道让别的小孩子直流口水,恨不得自己也能马上肚子疼,混个鸡蛋吃。你别说,这小偏方屡试不爽,备受小孩子们喜欢。

还有牙齿肿疼导致腮部长疙瘩的时候,用鸡蛋煎长虫(蛇),也是一个百试不爽的小偏方。把蛇烧焦,碾成粉末,然后用鸡蛋煎,香味扑鼻。我开始很怕蛇,不敢吃,可是看到哥哥吃得有滋有味,也忍不住尝了尝,又焦又脆。那疙瘩也真的慢慢消了。

小时候特别盼过节,尤其是清明节,除了穿新衣服荡秋千,还能分到一个鸡蛋。我和小伙伴们把鸡蛋壳上画上美丽的画,整天装在口袋里,不舍得吃。傍晚,小伙伴们就聚在一起举行"碰鸡蛋"比赛,谁的鸡蛋最后碎,谁就是赢家。无论输赢,大家都很开心,在嘻嘻的笑声中,把鸡蛋一点一点慢慢吃掉,那鸡蛋清那么光滑白嫩,那蛋黄又那么香浓。当年听说我们村有个石墨大户,过清明节一次就煮一盆五香鸡蛋,他家的小女孩是领养的,叫玲玲。我们都很羡慕玲玲,能整天吃鸡蛋。我娘也说:"那小孩真是掉到福囤子里了,就是亲生的也享不到那么多福啊。"爹抽着烟无限向往:"等咱过好了,也让孩子吃够鸡蛋。"

哥哥参加中考,娘为他煮了两个鸡蛋补身体,哥哥心疼我,为我偷偷留了一个,就凭这,我至今觉得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哥哥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到数学老师家里去,正碰上老师在家吃早餐。老师正剥开一个煮熟的鸡蛋,蘸着蒜泥吃。哥哥当时就认定,他心目中的小康生活就是能每天蘸着蒜泥吃鸡蛋。哥哥决定好好读书,以后也能过上这天天早晨有鸡蛋吃的小康生活。师母剥了一个鸡蛋递给哥哥,哥哥毕业多年,每次见到老师和师母,都会说起当年那份感慨。

2000年,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可把同事们高兴坏了。他们有的送两只鸡,有的送100只鸡蛋。一筐一筐的鸡蛋,我足足吃了三个月,煎着吃、炒着吃、煮着吃、蒸着吃……身体补得壮壮的。当然,那时候,鸡蛋已经不是什么奢侈品了。

前几天,我无意中跟婆婆说起小时候用铁勺子煎鸡蛋的故事,婆婆记在心上,每天早晨都给我煎两个鸡蛋。我嗔怪道:"妈,这么吃下去我还怎么减肥呀。"可是,心里还是暖暖的。婆婆笑道:"你每天写文章,用脑,一个鸡蛋的营养相当于一只海参呢。别动不动就减肥,这样白白胖胖的,证明在婆家没遭罪。"

哦,这记忆中奢侈的鸡蛋!这幸福的鸡蛋!

想念母亲的土鸡蛋

文/黄桐菜

进入炎夏,买鸡蛋成了一件很犯难的事。土鸡蛋自然难以买到,那些杂交蛋和洋鸡蛋口感差,容易散黄。每每经过卖鸡蛋的摊点,便分外想念母亲的土鸡蛋。

记忆里,母亲十分擅长喂鸡,所以,我们家的抽屉里总也少不了鸡蛋。虽说鸡蛋从不断,可真正吃到嘴里的却很少。这倒不是母亲小气舍不得,而是鸡蛋不是等闲物。每当鸡蛋积攒三五天,凑够几十个,母亲便拿到街上变卖,于是,鸡蛋变成了家里的油盐酱醋。只有家里来了客人,母亲才会毫不吝惜地将鸡蛋煮成荷包蛋卧在挂面里盛给客人。偶尔家里某个成员有了头疼脑热,母亲也会煮了荷包蛋或者冲了鸡蛋花来补养一下。

在我整个童年阶段,鸡蛋都是作为奢侈品出现在我们的家里。更多的时候,它是父母走亲访友时必须携带的珍贵礼品,而且需要相当长时间去慢慢积攒。只有在不小心碰碎或者出现母鸡下出软蛋的情况下,全家人才有机会分享这意外的惊喜,而且是以蒸鸡蛋或者鸡蛋汤的形式出现。

再贫穷的家庭也有享受幸福的权利,虽然这一机会很难得也很短暂,却丝毫不影响幸福指数。譬如说,阴历三月三,母亲是一定会煮鸡蛋的,而且每个人都能吃到。因为母亲相信,吃了三月三用地米菜煮的鸡蛋,可以防止头晕症。

我不知道母亲是真的迷信那些民俗中带有某种夸张的言论还是藉此给馋嘴的我们打打牙祭,反正,三月三是我们全家尤其是我们小孩儿的美好节日,甚至我们兄弟姐妹在吃完鸡蛋后真切巴望着一年再多几个三月三。

母亲是很公正无私的,她从不偏袒我们众多兄弟姐妹中的任一个。但,在吃鸡蛋这件事上,我获得了更多的偏爱。

每年大年初一,我们这儿有一个"出行"的仪式。天刚蒙蒙亮,父亲便穿衣洗面,先在家里拜祭祖宗,然后再到门外场院中间拜祭东南西北四方神灵,焚烧纸钱,燃放鞭炮。"出行"是一项非常庄重的仪式,寄望得到各方神明的庇佑,在新的一年大吉大利。母亲自然希望这样美好的兆头能够传递到子女身上,所以,我便成了所有小辈子女的代表和父亲一起去完成这神圣的使命。

仪式后回屋,母亲便将热腾腾的早点端上桌,那可是我早就垂涎的荷包蛋,整整四个,用红糖煮的,满溢了精致的小碗。母亲带着笑看我狼吞虎咽,嘴里念念有词地祝福:事事如意,圆圆满满,甜甜蜜蜜!

在母亲的眼里,只有听话乖顺的孩子才有机会和父亲一起"出行",也才有机会得到荷包蛋的祝福。因了母亲的荷包蛋承诺,我竟做了她十几年的乖乖仔。不知这究竟是我成长的悲哀还是母亲的睿智?反正,直到今天,我都十分感念荷包蛋。也许正应了母亲的祝福,我此后的人生虽平平淡淡,却也怡然幸福。

读高中后,离家远了,一个月也只有放月假才能回家一次。母亲从不问我读书的事情,只是一个劲嘱咐我要吃饱穿暖。每餐吃饭,母亲自会做出各种花样来,这个时候,家里已经有鱼有肉了,鸡蛋并不是餐桌的焦点。而每到我要返校,母亲仍然会如大年初一一样,为我用红糖煮上四个荷包蛋。

再后来,我上大学,参加工作,谈朋友,日子过了很多年,母亲的这一习惯仍然没有改变。妻子第一次到我们家,母亲仍然为我们每人煮了四个红糖荷包蛋,妻子愣是没有撑死,直到现在都在责怪母亲的这一规矩。

女儿出世后,母亲的这一做法遭到了严重挑战。女儿说,电视里说了,一个人每天只吸收一个鸡蛋的营养,吃多了不能消化就浪费了。母亲便嗔怪道,消化不了你就把鸡蛋当饭吃嘛,鸡蛋总比饭好吃一些吧。

碰过几次壁后,母亲便不再把鸡蛋堆起来让我们吃,而是把鸡蛋用包装盒装好,让我们带回家慢慢吃。

母亲不愿和我们一起住在城里,又加上她晕车很厉害,所以,她基本上没怎么到我们家来。我们每月总会到乡下去看她,也总会带回一大篮土鸡蛋。

母亲胆囊有问题,吃不得鸡蛋,所以,鸡蛋全都给我们攒了下来。母亲保存鸡蛋很有办法。农村没有冰箱,母亲便将鸡蛋摊在床底下,让床底的阴气给鸡蛋自然降温,即使在炎夏,鸡蛋也断不会散黄甚至坏掉。当然,母亲还有一个保鲜的绝招,将鸡蛋放在腌萝卜的陶瓷坛子里,保鲜的时间更长。

年纪大了,母亲有很多事情记得不太清晰。在鸡蛋这个问题上,母亲倒是很明白。她劝我们不要到菜场买鸡蛋,因为那里不可能有土鸡蛋,很多精明的店家把杂交鸡蛋中卖不出去的个头比较小的鸡蛋冒充土鸡蛋。她还知道有人造鸡蛋这种事,连"橡皮鸡蛋"这个词也讲解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说词,我倒是深有体会。虽然洋鸡蛋和土鸡蛋的营养价值完全一样,但胃口迥然不同,差异巨大。有一点,母亲是不知道的。虽然土鸡蛋的蛋黄是深黄色而洋鸡蛋的蛋黄呈灰白色,但鸡蛋在打开前形状上却是完全相同没法分辨的。

我们家虽很少买鸡蛋,却从不缺鸡蛋,甚至很多时候鸡蛋泛滥。西红柿炒蛋,苦瓜煎蛋,杂酱蒸蛋,排骨烧蛋白--我们开发出很多母亲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有关鸡蛋的菜品,我们吃得有滋有味。

吃惯了母亲的土鸡蛋,只要到外面吃饭,我们总会挑剔别人的鸡蛋,让店主都觉得以次充好般理亏。最让早点摊主气结的是,我老婆过早时不仅带自己的碗筷,还自带家里的土鸡蛋。

走过千家食店,尝过万般蛋品,还是母亲的土鸡蛋好。

想念母亲的土鸡蛋!

一个鸡蛋的温度

朋友曾在一个边远省份支教。

当地很贫穷,吃得很差,有的孩子早上去上学,甚至是饿着肚子的。为了帮助这些山区里的孩子,由政府出资,每天为每个学生提供一只免费的鸡蛋。

朋友至今清晰地记得,第一天发鸡蛋时,有个男孩子一口将鸡蛋整个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老师们又是拍背,又是抹胸,又是倒开水,好不容易才帮助男孩子将鸡蛋强咽了下去。每次想到这个情景,朋友的心里就异常难过,他知道,那些可怜的孩子因为难得吃到一次鸡蛋,才会那样馋啊。

可是,发鸡蛋没几天,就出现了意外情况,不少孩子拿到鸡蛋后,并没有自己吃,而是偷偷藏了起来。他们为什么要将鸡蛋藏起来呢?原来他们是舍不得自己吃,想将鸡蛋带回家,给自己的奶奶吃,或者与自己年幼的弟弟妹妹分享。

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学校做出了强制规定,发给每个学生的鸡蛋必须自己吃,而且必须在早读后立即吃掉。学校还组成了一个监督小组,负责检查、监督学生们每天吃鸡蛋的过程。

朋友告诉我们,真没想到,那些山里的孩子,为了能将发给自己的鸡蛋省下来、带回家,竟然想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和监督老师"斗智斗勇".

有个瘦瘦的男孩子每次拿到鸡蛋后,就表现出迫不及待的样子,"噼里啪啦"很夸张地用鸡蛋敲击桌面,剥完壳,张着大口,一口将鸡蛋吞了下去。嘴巴还"吧唧吧唧"地嚼得很响,吃得有滋有味的样子。朋友站在教室的窗外,一连观察了好几天,终于发现了这个男孩子的秘密:每次他剥好鸡蛋后,都会悄悄将鸡蛋藏在一个塑料袋里,而将空手往嘴里一塞,装做将鸡蛋塞进嘴里的样子。朋友问他:"为什么要将鸡蛋藏起来?"男孩说:"我的父母都在遥远的城里打工,几年才回来一次,我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想将鸡蛋带回家给奶奶吃,让奶奶补补身体。"

有个女孩子,拿到鸡蛋后,总是吃得很夸张,嘴巴里鼓鼓囊囊全是白色的蛋清和黄色的蛋黄。朋友仔细一观察,发现了问题,每隔一天,女孩子的嘴巴里才会鼓鼓囊囊,第二天,则只是"吧唧吧唧"的空响声。原来她是隔一天吃一只鸡蛋,另一天的鸡蛋则被她私藏了起来。小女孩说:"家里穷,没钱买肉,难得有荤菜,我隔一天,省一个鸡蛋带回家,是为了让妈妈将鸡蛋做成菜。"

朋友感叹说:"在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体会到,一只鸡蛋给我带来如此强烈的触动。也许最好的办法,让是那些孩子和他们的父母远离贫穷,远离苦难。"

但是,无论多贫穷,也无论多艰苦,一只鸡蛋就可以给我们传递无穷的温暖。

鸡蛋的味道

文/赵越超

小时候,能有几个鸡蛋吃,绝对是令人羡慕的。

眼闭着,母亲熟悉的气息氤氲而至。眼睁开,一小碗鸡蛋糕已热腾腾地摆在面前:"乖儿子,快起来,吃完饭,好上学……"哥哥慢腾腾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端起碗开造,吃完鸡蛋糕,"病"好了一大半,在一旁的我只能望"蛋"兴叹。

上个世纪60年代末,我出生在东北平原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童年的时候,鸡蛋曾是很多农村家庭换取盐巴钱的实物货币,孩子们只有在生日或是生病的时候才能拥有它。天天吃鸡蛋,只有在梦中得到满足。当我成年了,生活条件好了,我们都忘记或者是懒得去吃鸡蛋的时候,鸡蛋还是充当着营养先锋的角色,是产妇们必备的自然营养品。

小时候,一年中除了过年几乎闻不到肉味,遇上有客人来,母亲才把平时舍不得吃的白面舀出来点,给客人吃。待客中自然少不了鸡蛋,或炒一小盘,或煮三五个,剥皮切成几小瓣,蛋黄向上,小心翼翼地摆成一盘,上面撒上少许咸盐,这样才算既不失礼,又有面子。我们这些小孩子是不让上桌的,这是家规。母亲忙前忙后,爷爷和父亲在炕上陪客人吃饭。冬天没地方去,我们只能坐在离炕较远的地方,尽管嘴馋眼馋,还是不敢直勾勾地盯着炕上正在吃饭的人,那样不礼貌。

在没有什么东西的情况下,母亲变着法子让全家人吃好。就连漫山遍野的苦麻菜、蚂蚱菜、婆婆丁,都能够做到极致。特别是哥哥体弱多病,头痛感冒是常事,母亲总是给他蒸鸡蛋糕、卧鸡蛋吃,说来也怪,吃完这些,哥哥的病立马见好。在一旁的我馋得直流口水,希望自己也能得场病。

七八岁时,我莫名其妙的得了一次重感冒,发烧咳嗽住了院。起初,在村卫生所打了两个吊瓶,可是嗓子咽不下东西,没有精神头。回家后母亲问我,老儿子想不想吃鸡蛋啊?我听到"鸡蛋"两个字,如同打了激素,立刻来了精神,使劲儿地点头。母亲又问,蒸蛋、炒蛋、油炸,你想吃哪个啊?我几乎不假思索回答,我全要。母亲见我的表情大吃一惊,看见我再次点头,母亲没再说什么。那一场病,让我彻彻底底过了一次年,至今难忘。

其实,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养鸡,少则一二只,多则五六只,我家则养八九只。公鸡只留一两只,其余的过年就杀了。按理说家家都不缺鸡蛋,但我们却很少吃到鸡蛋。平时待客用鸡蛋,家里有老人、小孩、身体虚弱者要吃鸡蛋;亲戚朋友中有人生病、坐月子送鸡蛋;余下的还要攒起来卖钱补贴家用。鸡和蛋不说是家庭的全部收入,也应该是占了半壁江山。

除了过年过节,要想吃到鸡蛋就只能是感冒、上火没有食欲的时候,母亲会专门给做一碗热热乎乎的清汤面,擀得薄薄的白面,切成细小的菱形,再煮一个荷包蛋,上面撒上些葱丝,加上调料,最后滴上一两滴香油,香喷喷的,令人垂涎三尺!后来我当兵20载,一生病就希望别人为我做碗清汤面,到现在我都把它当做专为亲人做的病号饭了。我那时是多么不舍得吃下那颗白白胖胖的鸡蛋,总要留到最后。那光滑细腻爽口的蛋清,那绵软香酥的蛋黄,尽量让它在嘴里停留的时间长点,再长点……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我从大东北来到了祖国的大西北,走进了军营,部队每天早餐还能够吃到一个鸡蛋,满足了我吃鸡蛋的愿望。特别是每次回家探亲,母亲把鸡蛋做成蒸的、煮的、煎的、炸的……一大桌子的鸡蛋宴。

如今,每次回去探望母亲,母亲首选的就是煮鸡蛋,并督促孩子们吃个鸡蛋,大谈特谈鸡蛋的营养,孩子们则会摇摇头,见此情景,母亲只能遗憾地叹着气。而我则不同,遇上了,总是吃上一颗就心满意足了,多吃仿佛就像奢侈了似的。也会像小时候一样,细细嚼、慢慢咽,用心地品味着童年的味道,感觉它永远味美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