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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的文章

2023/03/24好的文章

请欣赏蚂蚁的文章(精选8篇),欢迎分享与收藏。

蚜虫与蚂蚁

文/赵盛基

蚜虫,俗称蜜虫。它只有针头大小,而且体软,既无利器,又无毒液,毫无防卫能力,是任"虫"宰割的对象。但是,它却拥有一支庞大的雇佣军,保护自己不受侵害。这支雇佣军就是蚂蚁。

蚜虫之所以又称为蜜虫,是因为它吸吮了植物的养分之后,每隔一两分钟,就会翘起腹部,开始分泌好似糖浆一样的蜜露。

蜜露,是蚂蚁之所爱。它们凭借灵敏的嗅觉,闻着气味赶到这里,围绕蚜虫,来往穿梭。然后,张开大颚,舔食蜜露。

有了如此美味,蚂蚁简直乐不思蜀,都不愿归巢了,一直在此伺机等候蚜虫分泌蜜露,乐此不疲。

蚂蚁很懂得长远打算,所以,它们只吃蜜露,从不伤害那些无私地给自己提供蜜露的蚜虫,而且,还对蚜虫起到了保护作用。

由于蚂蚁群体的保护,蚜虫的天敌再也不敢靠近。安全得到了保证,蚜虫可以放心大胆地吸吮植物汁液,从而不断排出蜜露,为蚂蚁源源不断地提供食量。

这真是:各取所需,合则两利。

蚂蚁搬家

文/陈胜展

记得小时候,爱看蚂蚁搬家,没有理由,只有好奇。

夏天,几个光屁股孩子,从河里洗澡出来,奔向村边的那棵皂角树,追逐嬉戏时,不知谁叫一声:蚂蚁搬家喽!同伴们便会凑在一起,头碰着头看蚂蚁搬家。

一群群蚂蚁从一条大树根的"老窝"中涌出,奔向青石下的"新家",距离不过几步,我以为它们在做游戏:排着整齐的队伍,全都一个模样,个个顶着东西,往返不停。我们看得手痒,用细小的树枝拨掉它们的东西,看它们急得团团转,我们真开心。这时,又过来几只蚂蚁和它们碰碰头,帮它们把东西托起。看这一招没有难住它们,我的一个同伴在它们"新家"旁刻了一道"小沟",灌上水,就像古代的护城河。见蚂蚁找不到路着急的样子,我们便欢快地奔向大河,尽情戏水。

孩提时代,蚂蚁搬东西,我们夺东西,我们挖沟,它们填沟,我们和蚂蚁之间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故事。不知不觉中,我们从光屁股到穿上了开裆裤,从穿开裆裤又到换上了学生服。

在刚学写作文的时候,我就写了篇《蚂蚁搬家》,记得我用现在想起来很幼稚的语言写道:"蚂蚁真勇敢,也是‘大力士’;蚂蚁真勤劳,从早到晚都在做工……它的缺点:不够聪明,每次斗法,它们总失败;明明是直线,可走得弯弯曲曲,不够快捷。"清楚地记得老师的评语是:"生动有趣,要多看它的优点,做一个像蚂蚁一样勤劳朴实的人。"

老师的这句话,伴我走出家乡,又返回家乡。不同的是,脱去了学生服的我,由当年的那个光屁股孩子,变成了光屁股孩子的父亲。

一天下午,天阴阴的,我带着儿子,再次来到家乡的那棵皂角树下。想是不是还能再看到蚂蚁搬家,没有怀古的凝重,更没有那份赋闲之心,只是想满足孩子的好奇。

儿子伸手去捉蚂蚁的一刹那,我又重新注意它们:又一次搬家,肯定不是当年的那些蚂蚁,可为什么还是那种队形?还是弯弯曲曲的路线?忽的,我有了新的发现:它们仍然勤劳,而且聪明,它们能交替着把"巨物"搬走;仍然匆忙,却很懂得规则,各行其道,忙而不乱;还是那样坚强,却不失团结意识和友善之情,劳作中也不忘时不时用触角打个招呼。一个"巨物"的搬运,会有上百只蚂蚁参与,不管前后左右,都能往一个方向合力,全然没有阻隔视线的感觉。

我在静静地看着、想着,不幸发生了。儿子用小手捏起蚂蚁正在搬的大虫子,几十只蚂蚁紧抱着那只虫子,在空中也不肯撒手,落到地上后,很快又开始了它们艰难的搬运。

儿子一直在笑,我却笑不出来,陡生出一种对蚂蚁深深的愧疚。这愧疚,并不仅仅是因为孩子无知对它们的伤害,更有我对它们心存偏见的反思。

穿学生服的那段时光,看蚂蚁搬家,觉得蚂蚁笨:目光太短浅、择路多失误、计划太仓促。今天,再看看这些蚂蚁,豁然明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对它们来说,搬家是它们和自然抗争的方法,也许就像现代人雨天在屋、晴天晒太阳一样普通而必要。家是它们行路的最终目标,不管多周折,在风雨来临之时,都能胜利走向目标。

再看人生,从"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幼稚,到"朝暮烦恼上心头"的成熟,再到"世事沧桑,心如止水"的老成,奋斗历程、心路历程与蚁路行程一样,坎坎坷坷、行行止止。像是穿越在时空的坐标系中,先是找到自己定位的那一点,然后像蚂蚁一样去拼力移动那一点,使之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这些点连成的线就叫人生轨迹,而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如蚁路般弯弯曲曲。可喜的是,蚂蚁行路无论多么曲折,始终能够奔向自己定位的那一点。我们也应该向着自己的目标,非至终点,永不停步。

路,在脚下;家,在前面……

赶蚂蚁

下午天气好得不得了,天蓝得很遥远,洁白的云如丝如缕地在蓝色的背景上勾画着只有它自己明白的图案,太阳淡淡地洒下来,明亮而温煦,微微的秋风带着山林的清香轻轻拂过,远山近树都有一种水墨画的意韵。正在享受假期的悠闲,带着孩子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广场上玩。广场上已经有一些人了,几个小不点儿在滑梯上滑出一串串清脆的笑声;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比划着悠悠球,最近电视动画把这个小玩意儿炒得神乎其技;还有几个老人淡然地坐在花坛边上,看着孩子们玩耍。孩子骑着小单车,很快就融入他那个年龄圈子里去了。我也向一处开着紫色菊花的花坛走去,准备坐下来看看天上的云和风中的柳,看看日渐沧桑的山林,还有那座山峰上高高的铁塔……繁忙的工作中突然插进来一个不算短的假期真好,不必强迫自己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人便觉得非常舒展,精神和肉体都这样。

花坛里的花草已经开始衰退了,有不少枯黄的叶子飘落在干净的泥土上,只有几棵刚刚栽种不久的白菜绿得泛出油亮亮的光,烘托着几丛随意生长的紫菊。一群黑褐色的大蚂蚁在大理石坛沿上匆匆忙忙地奔走着——很大的蚂蚁,身上的每一个肢节都很清楚——偶尔相遇,便很快地舞动触角,不知彼此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非常喜欢这样的情景,生生死死的事物,都在温暖的阳光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快乐抑或忧伤都从心底自然地发生,包括我现时对无所事事的满足。

许是受了孩子们的感染,看不懂那群蚂蚁不知为什么而奔波,竟然生出一丝久已匿迹的顽劣之心。随手从花坛边揪下一根狗尾巴草,用软软的绒毛去赶蚂蚁,希望能将它们理出个秩序来,或者能像部队一样整齐划一地迈着步伐前进。然而很难,当绒毛刚刚接近蚂蚁的触角,它们便立即改变了方向,似乎原来也没什么目标随意地走走,现在遇到障碍,也便随意地改变了方向?这让我很不满意,我觉得不论作为人还是作为物,总应该坚持点什么才好,哪能说改变就改变了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拨弄好了!当时我在心里就是这样对蚂蚁说的。可是我想要蚂蚁坚持什么呢?自己也不了然。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一直认为这是一句很豪气的话,生活中也确实因为这句话而摆脱过许多纠缠不休的事情。可是,最近听到一位朋友使用这句话而受到的评价时,我不得不对这句话进行新的审视。人家说他总是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他却不知道他走自己的路时,往往让别人感到无路可走!我也有过这样的心态:走自己的路吧,让一切是是非非像车后的烟尘慢慢落定。可是我却没有想过,当我绝尘而去,别人是否还睁得开眼睛,是否还有路可走。

这个发现让我产生一阵淡淡的恐慌,因为我似乎突然明白,一直以来宣称"走自己的路",其实并不明了自己要往哪里走,还坚持横冲直撞地往前走;一直以来宣称"让别人去说吧",也并没认真去想别人为什么要说,只是一厢情愿地堵住耳朵不听人家说什么罢了,也许人家并非指责我走自己的路,只是在提醒我不要占道,给别人留下一点路。

拿着狗尾巴草站起来,不再去干扰蚂蚁的行程,以为它们会很快建立起新的秩序,竟然已经不可能,那些蚂蚁依然匆匆忙忙地走,匆匆忙忙地舞动触须交流着什么,但已经不像原先那样从容——显然,它们交换的信息已经不再是哪里有食物,或者哪里有好玩的东西,而是哪里有危险!——一个平静的国度,就这样被一根软软的狗尾巴草给搅乱了。

满心歉意,却不知道如何帮蚂蚁们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它们。不远处有一阵音乐传来:……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赶紧抬起头来去找孩子,唯恐他也因为什么缘故走得离我太远。

太阳已经落得很低了,余晖满天。天气依然很好。

假使我是一只蚂蚁

文/王鼎鈞

"假使我是一只蚂蚁",这句话当选"最佳作文题目".我想,有最佳作文题目应该也有最佳作文?打开"谷歌"寻找,果然有。

在这里,我得提醒你,他们已经写过的,你都不能再写了,我们读人家的文章,不是要跟人家一样,而是要跟人家不一样。我们虽然要避免和别人一样,但是希望受别人启发。什么叫启发?"启"是打开,你心里好像有只箱子,他替你打开了,箱子里装的东西是你自己的,"发"是展开,你的心里本来有那么一个"点",他来碰一下,这个点延长成线了,回旋成圆了,这个线上的东西、这个圆里的东西是你自己的。

我们也来一个假设。有一个小朋友说,假使他是一只蚂蚁,他要做益虫,不做害虫。哦!蚂蚁的种类很多,可以选择,那好,假使我是一只蚂蚁,我做工蚁。课本上告诉我们,蚂蚁分工合作,有的负责打仗,有的负责做工,有的负责生儿养女。我来做工蚁好了,我在地下打洞给大家居住,我从外面搬运食物回来放进仓库。工蚁吃苦耐劳、遵守纪律,从来不计较酬劳,中国的教育家也一直在假设,中国人最好都有这种精神。"假使我是一只蚂蚁",出这个题目的人可能有两个用意,既训练我们作文,也暗示我们做人。

我还得告诉你,既然"假使我是一只蚂蚁"已经成为新闻,既然已经有这么多佳作,以后大概没有人再出这个题目了,你升学考试,大概也不会再遇到这个题目。虽然你不会遇见"假使我是一只蚂蚁",很可能碰见"假使我是一只老鹰"、"假使我是一只小鸡"、"假使我是一位老师"……有今天我这篇文章垫底,那时,你就是沙场老兵。假使我是一只小鸡,紧紧偎依在母亲身旁,时时跟随在母亲后面,可是有一天,母鸡忽然要把她的孩子们赶走,谁再跟着她,她用尖锐的嘴去啄谁的头顶,小鸡痛得哇哇叫,只好四散。你,这只小鸡,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也许等到有一天小鸡也做了母亲,才会明白。这样写,不比他们差。也许我是一只老鹰,你下笔先声明,我不喜欢老鹰,老师要我临时做一次老鹰,老鹰不讲理,吃我家的小鸡,如果我是老鹰,我要吃素,响应环保。这样写,也许能比他们强。

这一类文章凭想象写成。记叙,写已经发生的事情,想象,写并未发生的事情。既然并未发生又何必写它?这就要谈到文学,文学的世界比物质的世界要大。记叙好比你照相,对面一座山,山前一条公路,公路旁边一行电线杆,实景是这样,你拍出来的照片也是这样。想象好比画画儿,你可以把它画成山前一条河,沿着河岸是树林,树上开满桃花。实景是那样,画出来是这样。少年儿童可以记叙的事情不多,想象力很丰富,这是我们小读者、小作家的优势。

你也听说过吧,中国古代有些心肠很软的国王,你也许还不知道,中国古代还有铁面无私的法官。你一定知道有个大文学家叫苏东坡,他参加高等文官考试时,他在考卷里面说,上古时代有个老百姓犯了罪,法官说,我有三个理由判他死刑,国王说,我有三个理由可以赦免他。文章写得好,考取了!放榜以后和考试委员见面,考试委员问他,你写国王和法官争执是根据哪一本书?他说,这是我的想象。

有些话,将来用得着,现在先告诉你。有学问的人说,人人暗中都想做另一个人。泰戈尔说,"鸟儿希望他是朵云,云希望他是一只鸟",不容易。可是人到底比鸟有办法,女人喜欢化妆,换个发型好像换了一个人,常常买新衣服,换一套衣服好像换了一个人。男人喜欢换职业,商人从军,教授做官,前后判若两人。做演员,他忽而做好人,忽而做坏人,忽而做古人,忽而做今人,甚至可以又做男人,又做女人,所以这个职业迷人。我们不能演戏,我们看戏,看戏的时候心神化入剧中人,做过探母的杨四郎,做过挂帅的穆桂英,很过瘾。

"假使我是一只蚂蚁"这个作文题目,正好触动了人们变形化身的欲望。有学问的人说,在这方面,人最强烈的念头还不是做蚂蚁,不是做老鹰,而是男生想做女生,女生想做男生。"如果我是一个女生",或者"假使我是一个男生",也会入选最佳作文题目吗?我想没有哪位老师会出这样的题目,你如果写了这样一篇作文,会受同学们没完没了的讥笑,虽然他们的年纪还小,人总是老早就学会讥笑别人,很晚才学会称赞别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的年纪还小,不知道怎样承受、怎样消化这种打击。写文章要写自己心里的话,但是也要知道什么可以写,什么不可以写,即使有刊物用这个题目征文,你现在也不必投稿。

有些同学告诉我,他们最想做孙悟空。为什么?——"因为变成孙悟空以后还可以再变。"

想飞的蚂蚁

文/顾育玮

一天,一只小蚂蚁在地上慢慢悠悠地爬着,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它非常想飞到白云上面俯视大地,可是它看了看自己,只能在这黑黑的泥土上慢慢地爬。天空中的小鸟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它们在云里玩捉迷藏,还在云朵上赛跑,它们飞得是那么美,那么有姿态!

小蚂蚁看着天上的鸟儿想:"我没有像鸟儿那么大的翅膀,只有几条小细腿,我该用什么来代替翅膀呢?"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一片叶子掉在了小蚂蚁的头上,它灵机一动,说:"有了,我可以用树叶来做我的翅膀呀!"说完它就捡起了两片重量和大小差不多的树叶,绑在它前面两条腿上,使出全身力气用力扇动着腿上的树叶,然后跳起来,可是没过几秒就掉了下来。

小蚂蚁第一次掉落后,屁股痛得不得了,手也摔青了。小蚂蚁没了信心,但它想起了学校老师曾经跟它说过的话:"有志者,事竟成。""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我肯定可以成功,我想飞起来一定要知道人类飞机飞翔的原理!"小蚂蚁心想。它马上回到家,打开电脑查询飞机的原理,小蚂蚁终于知道了,飞机飞起来是因为有螺旋桨,小蚂蚁自制了一个太阳能螺旋桨。它再一次站到树上,开启了螺旋桨并开始助跑起来!终于,小蚂蚁自由地飞起来了,它非常高兴:"我终于飞起来了,我肯定是世界上第一只飞起来的蚂蚁。"

享受着自由飞翔,小蚂蚁明白了:只要坚持不懈,对自己有信心,梦想一定会实现!

蚂蚁之死

文/纪耕涛

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我坐在楼门口台阶的顶层上看报时,不经意地低头看到有蚂蚁从下面爬上了我脚下的台阶。我毫不顾惜地抬起在它们看来的"巨人的脚"踩死了第一位快要到达"顶峰"的勇士。我感到些微的快意,然后又看我的书,可是再也不能集中精力。我又禁不住低头,发现又一只蚂蚁,从下面快速地向我的方向爬来。我感叹它们确是攀爬的健将,从地面登上第六级台阶,它们竟不费吹灰之力。我又抬起"巨脚"将第二位快要到达"顶峰"的勇士踩死。我的快意消失了,转而变得忧虑起来:我还能在这里惬意地看报吗?被蚂蚁咬了怎么办?我的双眼从第六级台阶扫描下去,发现在台阶下的花坛边有一个蚂蚁窝,许多蚂蚁出出进进,忙忙碌碌。它们大多在搬运东西,砌它们窝边的高墙——此时的天阴沉沉的,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闷雷——要下雨了。我知道那些忙碌的是最下层的"奴隶",那么这些闲着没事的"锻炼者"呢?它们或许是蚂蚁中的"贵族"."贵族们"自然不屑做低贱的劳役,那就靠"登山"来锻炼身体吧。高高的楼梯台阶,对它们来说就是一座要征服的"珠峰".两位开路的"先锋"已经迅速地攀爬上去了,后来者紧跟其后。

有八九只蚂蚁在第六级台阶毙命。当又一只蚂蚁爬上来的时候,我抬起的"巨脚"又放下了。这只蚂蚁爬上第六级台阶时,没有继续向上攀登,它突然发现了身旁死去的一只蚂蚁。它围着那只死蚂蚁快速地转了几圈,不断地用触角碰它,好像在验证它不祥的预感。待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之后,这只聪明的蚂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只见它迅速地在第六级台阶上逡巡,结果它的预感又应验了。它又发现了其他几只蚂蚁的遗体。它颠着它的小脚火急火燎地在死去的同伴身边团团转,用它小小的触角不断地推搡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同伴。我突然间心里难受起来。我猜想这只蚂蚁此时心里肯定悲伤至极,因为或许它刚才还在跟这几位同伴谈论着雄心壮志,怎么眨眼之间竟阴阳两隔?看它徘徊的情形,也或许在悲伤的同时正分析着这场灾难降临的原因。我紧盯着这只蚂蚁,可悲的它不知道改变它们命运的自私的人类就在它头顶的高空窥探它的行踪。

那只蚂蚁调转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向花坛边的蚂蚁窝奔去。我看到它在用触角与其他忙碌的蚂蚁传递着信息。一会功夫,陆续有十多只蚂蚁向第六级台阶攀爬而来。它们要干什么?难道来运它们死去的同伴?我猜对了。我再也不敢小瞧这些小小的蚂蚁,它们也有同人类一样高尚的情感。只见其中的一只,狠劲地用它的触角推起一只死去的蚂蚁,然后用嘴吃力地叼起它,缓慢地跌跌撞撞地向"山"下挪去。又一只拼尽全力也没能将死去的蚂蚁顶起——可能这只被踩得厉害,身体粘在石阶上了。旁边一只赶紧过来帮忙,两只蚂蚁努力将它的遗体从石阶上剥离下来,由其中的一只吃力地运送下山。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台阶上的死蚂蚁全被运走了……

我不忍心再往下看了。

我抬起感到有点罪恶的头,忏悔起来。是的,我凭什么随便剥夺它们的生命,就因为我怕它们爬上我的腿啃咬我么?它们在埋头爬它们的"山",实现它们到达"顶峰"的美好夙愿,宛如我们人类的登山运动员征服"珠穆朗玛峰",挑战生命的极限。它们事实上根本就没有爬上我的脚,啃咬我的腿,或许它们根本就没有看见我的脚,但它们还是被加上"莫须有"的罪名惨遭杀害——这类"悲剧"还少吗?

自然界的生命是平等的,就让我们顺其自然。无论你有多么强大,请不要过分地横加干涉别人的世界。让我们彼此间多一分关爱,多一分尊重,多一分和谐,少一分自私,少一分暴虐,少一分对立。如此,善莫大焉,善莫大焉!

小蚂蚁

文/坎西哥

我喜欢榨菜。无论是新鲜着吃还是制作成坛子菜,无论是吃它的茎还是吃它的叶,我以为都是非常的美味。

因此我在我的菜地里种了许多的榨菜。谁料想我这菜地里竟然还生活着一簇非常小的黑色蚂蚁,它们也和我一样,也十分地喜欢这榨菜。从我种下的那天起,它们便在这榨菜的根茎旁筑巢,并吸食这菜的汁液。

这让我很恼火,但又无计可施,因为我的菜地从来就不使用农药。

这就让这些蚂蚁、青虫和蚱蜢这类小东西捡了便宜。小青虫和小蚱蜢都还好对付,我可以拿双筷子夹走它们,这小蚂蚁却实在太多太小了,真是无可奈何。

还是随它去吧。这生活在泥土之中的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其实跟我一样,也只不过是为了一亨口福,甚至这小家伙还不一定仅仅是亨口福,而是为了饱肚、为了生存。我又何必为了我这一己之私欲而与这小东西为难,甚而至于大肆杀戮呢?我实在还可以多种几根榨菜,养了这群蚂蚁之外,自己同样还可以享我的口福。而况自然界是公平的,当这蚂蚁成灾的时候,自然会有它们的天敌来制约它们。正像那同样吸食汁液的蚜虫一样,多了就会有瓢虫来制约它们。

人类常常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居在食物链的顶端,是最高级的动物,可以为所欲为,而实则怎么也逃脱不了自然公平法则的叛决。我们对自然资源毫无节制的掘取,对人类社会所谓发展、进步的盲目追求,马上就制造出了自然资源枯竭、环境恶化、灾害横行等等的一系列的恶果。

仔细想来,我们又何尝不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蚂蚁岛

文/莫小米

去过东海边一个小岛,叫蚂蚁岛。它只有两平方公里,在浙江省地图上看不到,在舟山市的地图上有了,只是一个白点,就像是信手画上去的星星点点的无名岛屿。

蚂蚁岛的中午阳光白炽,所有人家的门前、每一条路的两边都晾晒着墨绿色的渔网,也不算是晾晒,就是这么一捆捆、一行行地堆放在那儿。把这些网都摊开,肯定比整个蚂蚁岛还要大,它们是要去捞海的,只有在海里,它们才摊得开、收得拢。

蚂蚁岛的夜晚藏身在浓湿的雾气中,消失在漆黑的大海里。真如一只小蚂蚁,天上地下都找不着它。

陈列馆的黑白照片上,当年那些年轻的渔家女,居然破了"女人不出海"的戒令,用搓草绳攒起的钱购置了渔船,姐妹们出海了。谁知她们当初是怎么想的,正值花季,也许是为了生计,也许是为了好玩。反正后来总结出轰轰烈烈的经验,都是人家的事,她们只是在新闻记者镜头中簇拥着拍照,自豪的微笑流传至今。

我站在这些照片前,有一位老太太扯我的衣角,又有一位更老的老太太扯我的衣角。我发现她俩在我身边已有一会儿了。她们指着照片,说这个就是我,这个就是我。

当年渔家女的孙女,美丽如花。海岛的女孩,个个是纤柔的腰身。但她不会再出海了,她是我们的导游。有人来岛让她兴奋,谈话间表达出单纯的愿望,到大一些、更大一些的岛上陆上去生活,与女孩子的梦相比,蚂蚁岛实在是太小了。

有人离开小岛,就不再回来。但总有人在此固守,在此终老。蚂蚁岛人有非凡的创意,蚂蚁岛有一阴一阳相邻的两个岛。人生始终,始于大蚂蚁岛,终于小蚂蚁岛。蚂蚁岛人,生也相亲,死亦相邻。各占一隅,不相搅扰。生者与逝者隔水相望,不需要桥,不需要隧道,不需要工程,不需要仪式,小船离岸又靠岸,即完成了生死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