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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文章摘抄

2023/03/28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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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苏子叶

文/孙玉秀

母亲的苏子叶长在老房子的后园里,高高低低,拥挤在两棵李子树下,无规则地排列着,绿油油铺出十几米远。

自从女儿月娟那天在电话里说,苏子叶有防病保健作用,母亲便开始关注它的长势,并琢磨起它的几种吃法来。

太阳拨开晨雾时,母亲便挪着歪斜的脚步,进了后园。一群小麻雀极不安分,从苏子叶下扑棱棱钻出来,三五成群,争着跳上了枝头。阳光裹了它的叶片,那绿色便是透明的。

母亲的腰弯成了弓状,伸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那是一种独特的叶香。她自语道,这叶子除了包干粮,以前也没人吃,现在还成宝贝了!母亲很快摘下了半筐苏子叶,拿到水龙头下,一片一片洗净晾干,用塑料袋分装了四袋,才直起腰歇一歇。

四袋苏子叶胀鼓鼓地绿,让母亲找到了成就感,她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女儿月娟的电话。

月娟说,妈,我正在写一份报表,您有事吗?

母亲顿了一下说,妈老糊涂了!忘记了你上班。你上次说吃苏子叶对身体好,妈刚摘下了不少,正嫩绿着呢!你们兄妹几个要是没时间回来取,那妈明天去城里送,好歹也要你们几个尝个鲜。

月娟说,妈,您可别来了!我们几个都忙工作,也没时间陪您啊!

母亲有些失望,那、那我不去了,托人捎进城里。对身体好的东西,你们就多吃点儿。

月娟说,也好,您照顾好身体,我们就放心了。

母亲只是"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对着那四袋苏子叶,发呆了好一会儿。她仿佛看见了四个孩子,像小时候一样围着自己转。

过了一段时间,母亲发现苏子叶更绿了,在树下茂密地拥挤着。母亲露出孩子似地微笑,哼着二人转小调进了后园,很快又摘下一大筐苏子叶,同样拿到水龙头下,一片一片洗净。

这一次,母亲改变了主意,她将苏子叶放进烧好的开水锅里,翻腾几下再捞出来,放进凉水里泡。母亲同时准备了盐、大蒜、辣椒面等,将苏子叶腌制起来。

母亲再次拨通月娟的电话说,妈做了苏子叶咸菜,明天托人捎进城里,如果觉着好吃,打电话说一声,妈还给你们做。

月娟赶忙说,妈,您来住两天吧,明天是周末,我有时间陪您。

母亲心里一阵暖,又摇头说,妈这次不能去,家里该种白菜了。

月娟说,那等我找时间回家,帮您种后园的菜。

母亲轻轻"嗯"了一声说,没时间就别折腾了!母亲说完,眼角有一滴泪,顺着皱纹流了下来。

立秋过后,母亲发现苏子叶绿得更深了,底端的叶子甚至开始衰落。母亲围着苏子叶转了几圈,挑了些较大的苏子叶,又摘了一大筐。

母亲将事先泡好的黏大米,用水磨推了,控掉水分,做成黏米面,又煮了些花脸红小豆。同样将苏子叶一片一片洗净晾干,再抹上一层豆油,然后将黏米面摊在苏子叶上,包上小豆,便成了苏叶干粮。再将苏叶干粮放到蒸锅里,二十分钟后,一大锅油汪汪的苏叶干粮就出锅了。

母亲同样分成了四份,然后掏出了手机,孩子似地拨通了女儿的电话,迫不及待地说,月娟啊,妈特意做了苏叶干粮,明天去城里送,给你们几个兄妹尝一尝!

月娟高兴极了,喊了一句,有妈牵挂真好!明早我去车站接您。

母亲在电话这边笑了,笑得很暖,刚想说话,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双腿有些发软,手机便从她的手里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出了很大的声响。

月娟在电话那端听到了一声脆响,便听不到母亲回话了。月娟连喊了几声妈,都没有回音,才意识到出事了。

等月娟赶到医院时,母亲已从病床上苏醒过来。月娟红着脸谢过将母亲送来医院的邻居,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

母亲安慰说,妈没事,阎王爷那里不收老太婆。

月娟流着泪说,妈,都是我们不好,总是瞎忙,也没顾上你。

母亲说,等妈好了,还给你们包苏叶干粮!那些黏面都冻在冰柜里,还能包上四次呢!其实,妈就是太孤单了,总想跟你们说说话。

月娟懊悔地喊了一声,妈!便已经泪流满面了!

远去的母亲

文/杨祚华

母亲走了,在这个悲伤的六月,去了遥远的天国。

那晚凌晨三时许,酣甜的睡梦中,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姐姐声音急切地说:"妈突然病重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母亲上午才出院,在医院医治了一个星期,经过输血、输液、吃药治疗,虚弱无力的身体大有好转,能下床走路了,中午回到姐姐家,还吃了一碗瘦肉粥。当时我还劝慰母亲放宽心态,待她病情痊愈,带她去莲花湖新区游玩,看看孙儿刚刚装修的一套新房。母亲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颔首答应。怎么突然病情就加重呢?

在黯黑的夜晚,我携妻穿过滨水公园,迈着匆匆的脚步,跨进了仙鹤路姐姐的家中,直奔母亲睡的里屋。姐姐家租住的底楼,清水墙,即便大瓦数的灯光,仍照不透黑夜的昏暗。母亲蜷缩在床上,盖着一床薄被面,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心里似有郁痰积压,只是已无力咳出来。那种声音我从未听到过,叫人惴惴不安。我哽咽着喊母亲:妈!你这是怎么了?母亲昏昏欲睡,神志还算清醒,微微点头。我拿着一盒牛奶喂她,只"咕咕"喝了几口,便又昏睡过去,嘴里又传出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稍后,妻子又拿着牛奶喂她,喝了两口,便说"不喝了".这是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姐姐拨通了三个弟弟的电话。凌晨四时多,三个弟弟从乡下赶往城里,着急地大声喊着母亲,只听到那"咕噜咕噜"怪怪的声音,不见她说一声话。凌晨的夏夜,城市尚在静谧的睡梦中,几兄妹焦急万分,又束手无策。姐姐想起了小区诊所的王医生,电话喊他过来为母亲诊断病情。待王医生凌晨五时多赶过来,天已大亮,他拿出听诊器一诊询,表情凝重地摇摇头,说母亲的气息很微弱,赶快找车拉回去,不然就拉不回家了。

以老家多年的习俗,活着的人才能回家,死后是不能进屋的。我和三弟将母亲抬进了二弟开来的小车上,我对母亲说:妈!我们回家!那一刻,我强忍着泪水,带着她的几件冬夏换洗衣裳,随小车风驰电擎般开回了老家。母亲劳累一生,年轻时修缮的三间房屋分给了三弟,在风雨中荒废多年,门扉几近倾圮,早已无法居住,只好安放在我的两间砖房里。

母亲平躺在床上,嘴里仍旧发出那种"咕噜咕噜"怪怪的声音。乡邻们大多赶来了,都说一向健康的母亲,怎么一下就病倒了?二弟建议说,母亲已到了病危的时候,我们四兄弟,每三天轮流服侍。妹妹赶来了,拿着一盒牛奶,问母亲喝不喝,她只是微微摇头。三弟媳带着儿子晨阳赶来了,晨阳拉着她的手,一声声喊叫"婆婆! 婆婆!"听不到她的回音。晨阳性情乖巧,读书成绩也好,母亲最喜欢他了。此时的母亲,神志已经陷入不清了。

我和妹婿扶着母亲坐在椅子上。不待多时,母亲嘴里那种"咕噜咕噜"怪怪的声音,突然间加大了,仿佛一部机器发出最后的轰鸣,几十秒钟之后又戛然停息下来,一双眼睛吓人地转动着,嘴巴痛苦地扭动了几下,陡然垂下了头颅,倒在了妹婿的怀中。我们不相信母亲就这样走了,二弟用手试探她的鼻翼,已经没有了气息。

母亲出生于解放前,小时候家境贫寒,和父亲结婚后,生养了我们兄妹六人。七十年代中期,旱象严重,收成锐减,粮食总是不够吃,家里经常揭不开锅,哪怕吃了上顿找下顿,母亲仍以一颗坚强的心,支撑着全家,把我们兄妹拉扯成人。勤劳的母亲和父亲一道,起早摸黑在生产队劳作,还喂养了一头大水牛挣工分,到年底还是补钱户。父亲不时发出气馁的叹息,母亲则信心满满,看到一大屋的儿女们,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希望。

母亲对我们管教严厉,偏信"黄荆棍下出好人",动辄以棍棒教育,从小我们兄妹都惧怕她。但母亲又有一颗仁慈之心,即便是在生活困苦的日子,隔几天煮一顿大米饭,也要让我们吃饱穿暖。每每新年临近,都要为几兄妹缝制一件新衣,让我们过一个快乐的新年。尽管母亲性格刚毅,但她有一颗悲悯的心。前些年,不时有人流落到村里,她施以一碗稻米,或是一碗米饭,慷慨施舍他人。那年在小街上,一个外地人流浪街头,欲卖掉一床旧棉被回家做路费,母亲掏出身上仅有的5元钱送给他,那人对她千恩万谢。母亲时常教育我们说:逢善莫欺,遇恶不怕,难处好救人。或许是母亲的谆谆教诲,几兄妹对家风的耳濡目染,以至于我们长大后,秉承她正直善良的性格,成就了各自的事业。

自父亲过世后,母亲自食其力劳作,一次不慎跌了筋斗,吃了几年"转转饭",便住在城里的姐姐家,我们四兄弟担负生活费。母亲长时间住在城里,牵挂着老家的一草一木,无论城里千好万好,也不是她最终的归属。在去年的一次午睡中,她发出一声梦呓:我要回杨家湾哪!这是母亲心里最真切的期望,更是她愁绪压抑的一声呼唤。

母亲,我们回家了!静静长眠中的母亲,你是否知晓回到了老家?在我的潜意识里,母亲还要多活些年,没想到她走得这样快,遗憾在她生前,没有带她回老家看最后一眼。母亲安详地躺在黑漆棺木里,当要合上棺木的那一刻,我久久地凝视着她的遗容,从此我们母子阴阳两隔,这一别将是永远!祈祷母亲,你走好啊!

母亲的手擀面

文/董吉利

每当我想起童年的生活,总是先想起母亲。我的家乡在西安火车东站北300米的董家门村。母亲年轻时很能吃苦,也有些力气,地里的农活干起来不比男劳力差,在家做面食更筋道。我小时候常吃母亲擀的面条。擀面条需用力气,用手犁细面是她的拿手活。母亲常说"软面饺子、硬面条".擀得薄,犁得细,下好后吃到嘴里感觉利整,柔软,更筋道,加上可口的味道,吃一口那真是一种幸福,一种享受。

上世纪60年代初西安农村都缺粮,我家也同样。母亲平时极少蒸馍。因为蒸一次馍所用的面,可以擀几次供全家享用的面条。因为面条少,可以多添汤,多下些菜。记得好多野菜都用来下面吃。生产队种了好几亩苜蓿,主要喂牲口。母亲和村民一样为了糊口,采些回家下锅。下菜最多的时候是每年开春。每到此季节,母亲带着妹妹用小铁铲从地里挖回许多又大又嫩的荠荠菜。

每到寒冬,母亲就把家中腌制的红白罗卜切成条下锅。我记不清有多少次母亲是把晒干的一种名叫"灰灰刁"的野菜用热水烫开后下到面锅。那时我和弟妹三人虽小,可胃口都很大,吃起饭来像打仗一样,一连喝几碗,真是到了松裤腰带的程度,可谁也没有撑出毛病来。

那时,我父亲在外省工作,每年探亲回西安一次。有一次吃面条时,母亲给父亲盛了一大碗臊子面。我和弟弟捧着半碗吃剩的汤,眼睁睁地瞅着父亲的碗。父亲看见就责怪母亲擀的面太少,叹口气,将碗中的面条分别挑给了我和弟弟的碗中。

后来我考上中学,在学校住宿,每天吃开水泡杂粮馍,就的咸菜、酸菜。每次回家,母亲总是先做好多半搪瓷盆手擀汤面,放在厨房灶头后锅的热水中。我回家放下书包,饿得顾不上往碗里盛,端起搪瓷盆一会儿吃光了。

母亲担任村妇联主任时,一年初冬,她要到灞桥区政府开三天会,临走时借了别人家一老碗面粉,托付家族中我四娘给我三人做午饭。得知此事,我吃着那热气腾腾的酸汤面,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水。

母亲因病离世已5年了,我始终难忘童年岁月母亲的手擀面。

难忘母亲的腊八粥

文/于忠明

陇东的腊八粥,不是平时喝的稀粥,而是那种特别制作的稠粥,当地人叫黏煮饭。

记得当年母亲做腊八饭,提前一天用水泡豆子,第二天做的时候,开水煮烂豆子后再下黄米熬粥。等豆子和黄米烂熟后,舀取清粥汤,剩下稠粥。然后把事先在锅底擦点清油烙烤过的豆腐块加上,再切些葱末子、撂点调和面子,再用一个小铁勺子里倒点清油,把勺子头伸到锅灶的灶门里烧热后,浇到葱末上,一股特有的油香和葱的芳香便逸散开来。接着出锅,用木勺刮在碗里。老村人盛饭,尤其是盛腊八粥,叫"刮饭".因为很粘稠的东西,一定要使劲用木勺刮起的。刮好饭后,锅底刮不起来的残余物,在灶火余热的作用下,就干却成一个锅底大小圆圆的锅巴了,老村人管这叫"刮刮".掌握好火候的"刮刮",色黄味脆,很是好吃。有时候孩子们会把"刮刮"带上到村小,算是一种时髦的零食哩。大片的刮刮当然被我们兄弟抢食了,烤糊了的碎末状"刮刮",母亲用抹布从锅底刷上来,自己用手在锅边接住,倒进嘴里吃,还不忘在锅台上抖抖抹布,把掉下来的渣渣也捡起吃了。那时候听孩子们说,吃了焦"刮刮"拾钱哩,所以每次我都缠着母亲,要吃最后烤糊的焦"刮刮".母亲说那是骗人的,小孩子吃烤糊的东西不好。有时候拗不过我,偶尔吃一回,巧遇在路边捡到一两分钱,欢呼雀跃地向小伙伴炫耀后,不忘缠着母亲做腊八饭,只是为了吃一次"刮刮".

但是,对于那个年代来说,腊八粥也是很奢侈的农家饭。因为本身粮食紧缺,再加上黄米就更少。生产队一年看起来要种植半架山的谷子,但是谷子的产量很低。再说那个年代,首先要保证上交的粮食,剩余的才是农民的口粮。所以分到村人的谷物很少,等碾成黄米,越发稀贵了。黄米在那个时代更多的是熬米汤,而做一次腊八粥,等于熬四五次米汤的,所以很稀贵。

那时,腊八饭最好的配菜就是炒"浆水白菜".母亲从浆水缸里,用手捞出一朵秋季泡制的白菜,剥几个叶子洗洗。然后在案板上用刀切碎,再切一段大葱,又在窗棂上挂的火红的干辣椒串上揪一个,切成细丝这才开炒。母亲用"油盒子"里的油布布,在锅底擦擦,算是倒清油了。然后等锅热了,把准备好的菜倒进锅里,不断翻炒。扑鼻的菜香,随着袅袅的炊烟,氤氲升腾,笼罩着整个农家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一小碟腌韭菜,一盘炒"浆水白菜",就着金黄色的腊八饭,不是过年,胜似过年。

如今母亲走了多年,我离开老村也已经多年了,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这香甜可口的腊八粥了。逝去的,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母亲是个储菜高手

文/李兰芳

今年蔬菜价格奇高,身边人多有抱怨。我家却没有这个烦恼,只因母亲有储菜妙招儿。

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有一双勤劳的手,会在夏秋两季种下各种各样的菜蔬,豆角、西红柿、黄瓜、菜椒、朝天椒和萝卜等,样样都硕果累累。

蔬菜成熟后,母亲施展储菜绝招儿,仔细地将嫩绿的豆角挑出来,摘去筋,掐成小段,煮熟、晾干、收起,储存起来。接下来是西红柿,将新鲜的西红柿用热水去皮后,切成小块,装入洗净的玻璃瓶中,然后放入蒸锅,蒸至瓶底有一指高的汁液时取出,迅速用薄塑料膜盖住瓶口,再拧紧瓶盖,西红柿的储存工作就完成了。然后是彩椒,将收获的青色、红色、黄色菜椒,洗净切成小块,加入适量的盐腌起来,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其色泽和营养价值。之后是萝卜,将红、白萝卜直接用擦子擦成丝,均匀地摊在报纸上晾晒,晾干后红白相间的萝卜丝煞是好看,令人垂涎欲滴。就连萝卜缨,母亲也不舍得丢弃,将其洗净加水煮熟后,切成半厘米长的小段,挤干水分后,加入浆水,腌制成酸爽可口的酸菜。

母亲无师自通地将一切可以入口的蔬菜一一储存起来,让我们一家在万物萧条的冬日和青黄不接的春季,都能吃到各种蔬菜。有这样的母亲,真是我们的福分啊!

母亲考验电梯

文/王岚

那年,我搬了新家,新家的房子带电梯。母亲因为年纪大,以前没乘过,对电梯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白天,我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她腿脚不好,还拄着拐杖,为了教会母亲使用电梯,我们带着母亲反复乘坐,怎么摁按钮,摁哪个按钮是开,摁哪个是关,怎么抬腿夹不着,每一个细节,都千叮咛万嘱咐。

反复实验多次之后,母亲总算学会了乘坐电梯。

人老了,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在下降。年轻时头脑极其灵活的母亲,现在脑子也不好使了,嘴上跟我们说学会了,其实我知道她心里还很不踏实,只是刚强的她硬是嘴上不承认。

一个星期天,我在家里收拾房间,忽然接到物业的电话,说有个老人在不停地上下电梯,问是不是我家的老人。老人的一举一动,在监控室看得一清二楚,老人反复进出电梯已经快有一个小时了。物业以为老人智力有问题,怕出事故,赶紧挨家挨户打电话。

接到电话,我赶紧打开门,到电梯里一看,原来母亲站在电梯里,拄着拐杖,正在摁按钮。我赶紧把母亲迎回屋,让她坐在沙发上歇一会儿。

母亲坐在那儿,我问母亲刚才在干什么?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在考验电梯。"母亲的一句话让我大笑不止,心想,母亲可真逗。紧接着,另一种心情涌了上来。望着眼前弱不禁风的母亲,再想想年轻时风风火火、利落能干的她,我心里一阵阵发酸,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岁月太残酷了,那一天天走过的时光,夺去了母亲年轻的容颜,也让她的活力和能力一天天下降,上下电梯对她来讲都是那样的艰难。为了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她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痛苦的挣扎?

母亲老了,我们还年轻,无法体会老人的心情,更无法体会老年人身体一天天衰弱、机能一天天下降时,内心那种无助和无力感。

偏偏母亲刚强又不肯认输。我知道她怕给我们添麻烦,不跟我们说。实际上她对电梯的恐惧仍没有消除,她怕进了那么一个狭小的空间出不来,所以要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考验它,直到确认它是安全的。

多体谅和帮助我们的父母吧,迟早我们也都将老去。看着他们一天比一天衰老,那种难以言说的心境,我们无法感同身受,因为我们比父母年轻,待我们自己真的垂垂老矣,或许他们早已不在人世。

衰老是一件无奈又逃不过去的事情。面对衰老,父母内心其实是非常恐惧又无助的,而无论我们如何努力,也无法缓解它的进程。作为儿女,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多帮助老人、多体谅老人,让他们得到更多亲情安慰。

母亲第一次坐高铁

文/张秋生

上周末,我回晋南老家,接77岁的母亲来太原过冬。母亲是第一次坐高铁,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早早就把家里安顿好,等着我去接她。

周日上午,哥哥开车送我们去车站,40分钟后,我们抵达了闻喜西站。我和母亲经过安检,购买了动车票。母亲指着火车票说:"这车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在候车室里,母亲左顾右盼,对一切都感到好奇。开始检票了,母亲面对着自动检票机惊讶地说:"以前都是人检票,没想到现在机器都能检票了。"

上午11时,动车缓缓地停靠在站台上。"嘟嘟嘟"声后,车门自动打开,旅客井然有序地上下车。我让母亲站在动车前,用手机给母亲拍了张照片。在3号车厢,我找到了座位,让母亲坐下来。我给母亲调整好座位角度,母亲说:"没想到高铁门都是电动的,座位还能自动调节。"车开了,车速迅速攀升到了246公里/小时。母亲扭过头,眼睛直盯着窗外。一块块麦田,一个个村庄、绵延起伏的山川沟壑……那流动的风景让她应接不暇。

动车迎着寒风飞驰,在大地上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母亲感慨地说,1960年,她第一次来太原看父亲,在东镇站买的车票是硬纸板票,坐的是慢车,站站都停,座位还是木头的,人也多,比较脏,十几个小时才到了太原。现在的高铁又干净又稳当,根本听不到"咣当咣当"的声音……因为母亲腿疼,走路费力,我打电话与太原南站"导购台"预约轮椅,将母亲送出站。工作人员接到电话后,爽快地答应了我的求助。

两个小时后,动车抵达太原南站。车门打开后,旅客纷纷下车,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向出站口。我们下车后,车站客运员推着轮椅停靠在门口。母亲在轮椅坐好后,工作人员推着轮椅来到站台南端的电梯间,坐电梯来到候车室。宽敞明亮、环境优美的候车室也让母亲眼前一亮赞叹不已。再乘坐电梯,下到一楼,通过绿色通道,来到站前广场,又转乘电梯,我们到达了出租车候车区。母亲对两位客运员的优质服务,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回家路上,体验了速度之美的母亲意犹未尽,念念不忘高铁的快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