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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的感人文章

2023/04/06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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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

文/梁爱敏

母亲走了,尽管用了很好的药,请了很好的大夫,小弟弟夜以继日的为她治疗,全家人进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母亲还是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在她含辛茹苦拉扯的四个儿女面前,在她心爱的小儿子安抚下,母亲留恋地、无奈地、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母亲日常习惯用的月份牌翻到了去年2月11日(农历腊月二十三辞灶),晚饭吃了一个水饺后就开始呕吐,到晚上十点便烦躁不安,弟弟们告知了120救护车,将她送往医院,后又转往青岛市立医院东院区。在以后的54天里,母亲忍受了呕吐、发烧、敝气、水肿、肺部感染、消化道出血、糖尿病并发症、肾功能衰竭等病痛的折磨,经历了插呼吸机、气管切开、血滤等一系列治疗方法。整个治疗期间母亲非常坚韧和顽强,以惊人的毅力和耐心配合医护人员。但母亲终因年老体衰,无回天之力,一病不起,驾鹤西去。

母亲幼时因家中是八路军秘密联络点,很早接受党的教育,十七岁参加工作,十八岁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青妇队长、妇救会长。曾多次登台演出宣传抗战,动员参军,募捐募粮。曾冒着危险,多次化妆骑小毛驴,到敌人据点驻地乔家村接送情报。曾多次随队伍抬担架到东海支援前线。母亲曾偷偷放开裹着的小脚,到共产党办的学校上学,文化程度相当于高小毕业,练就了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和演讲口才,母亲一生注重文化和学习,直到生命的最后日子,枕边还摆放三份没看完的报纸。

解放初期,因姥姥反对,母亲放弃了随部队南下,便参加了地方工作,曾多次参加工作队,减租减息、粮食统购统销,曾任崔召供销社、南村供销社门市部经理,曾任南村公社、古岘公社妇女主任。曾获得全国妇女联合会、山东省妇女联合会的荣誉称号,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

大跃进期间,母亲在南村供销社任门市部经理,因单位抽调人员到村里参加劳动,母亲一人顶着七间夜间门市部营业,当时的商品价格保留3到4位小数,门市部关门后,母亲数钱累得趴在钱箱子上睡着了。与供销社会计交钱时竟分毫不差,无一疏漏,使领导和同志们非常佩服。

1964年,在南村公社任妇女主任期间,母亲连续两次参加山东省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曾到过诸城县、海阳县。当时小弟弟刚刚2岁,母亲在车站给弟弟喂完奶后,便把弟弟交给父亲,叮嘱了年迈的姥姥和三个正在上小学子女,转身义无反顾的离开我们,投入到外地艰苦紧张的工作中去,从不向党组织提任何条件和困难。

在家里,母亲尊老爱幼、吃苦耐劳。孝敬公婆,帮助小叔小姑,曾动员自己的母亲,将家中唯一的黄牛和部分生产工具,无偿送给父亲的老家,帮助他们劳动致富,提高生活质量。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养她的姥姥,直到姥姥在我们家以92岁的高龄病逝。由于历史原因,耿直的父亲曾受到错误处分,母亲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坚定的相信父亲没有错,在生活和精神上帮他排忧解难,减轻思想上的压力,直到平反昭雪,可见母亲的眼光和主见。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母亲起早贪黑,挖野菜、摘树叶,粗粮细作,尽量让我们吃饱穿暖,而自己却饿的站不起来病到在床,姥姥用清水煮了个茄子,母亲吃后才勉强挣扎起来去上班。

文化大革命期间,母亲怕我们荒废学业,把我们管在家里,亲自布置作业,以避免我们停止学业。

我们工作后,母亲将家中最好的被褥让给我们,自己却用旧被褥凑合,小弟考上大学,母亲高兴万分,将家中的自行车买掉凑学费。母亲慷慨地支援孙子、孙女、外甥们上学,从不吝啬。自己却省吃俭用,粗茶淡饭,穿打补丁的内衣,坐的旧沙发是用两块木板垫起来的。父亲去世后,母亲自己支撑家庭的所有开支,从不向儿女们伸手。母亲离休后,每次超交党费,每次社会捐款,母亲都是名列前茅。对待老家的亲戚,母亲给予了丰厚的经济支持和援助,而从未求回报。可见母亲的善良和爱心。母亲始终是我们最好的老师,无论生活、学习和工作,对我们言传身教,孜孜不倦。始终是我们的坚强后盾和靠山,无论经济上,还是时间上,都给予了无私的支持和鼓励。无论在哪里,有母亲在我们信心百倍,有母亲在我们充实快乐,有母亲在我们豪情万丈!可是母亲却走了,让我们痛彻心扉,母亲虽走了,恩泽永存!

祝愿母亲一路走好!

怀念母亲

文/吴妙玲

我的母亲于2016年1月16日病逝,无情的病魔夺走了她的生命。想起遽然过世的母亲,我就泪流满面。

母亲一生善良贤淑,为人处世严洁端正。16岁参加工作,她在商业系统干了一辈子,对工作兢兢业业,对顾客和蔼可亲,打算盘点钱数在当时也是能手,也曾获渭南地区商业系统业务比赛第一名。在家里,母亲勤俭持家,相夫教子。母亲嫁给父亲是外公与我爷订的"娃娃亲",长大后母亲参加工作,父亲因其他原因回乡,母亲并没有嫌弃父亲,毅然跟父亲结婚。

婚后母亲依旧去上班,父亲在家一边务农一边学医。每次母亲休假,她总是频繁地出入田间地头,她知道自己干活不及邻家媳妇,可她努力地学着干着。母亲老想着,她是农民的妻子,她也一样会下地干活。

记得我上小学二年级的冬天,小舅带我去母亲单位。可见到母亲,我迟迟不叫妈,母亲却一把搂紧我说:"玲瘦了。"晚上,母亲一夜没有合眼在灯下做针线活,早上母亲拿出她缝好的小棉裤对我说:"你棉裤缝里全是虱子,可怜我娃,妈没在你身边……"边说边抹眼泪。小时候我们姐弟三人是在父母亲呵护中长大,尽管在那个艰苦的年代,父母也总是克服困难,让我们吃饱穿暖,也会让我一个女孩子穿着干净的衣服上学。父母的言传身教使我们懂得了为人处世的道理,从而继承了父亲做事做人的光明磊落,继承了母亲的善良端正。

母亲在50岁退休的第二年,得了脑梗。20多年来,犯病很多次,每次住院回来,都是在父亲精心护理下康复。父亲是乡医,无论白天黑夜,只要母亲身体不舒服,父亲立马就打针治疗,就这样母亲在患病的25年里,躲过一劫又一劫。

去年6月份,母亲感觉身体不适,就在西安交大住院治疗,经检查,母亲患胰腺肿瘤。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们傻眼了,像晴天霹雳,最后和主治大夫商量,先保守治疗。母亲住院15天后,我们怀着侥幸的心理回家了,真希望是误诊!

国庆节放假,我把母亲接到家里,带母亲去剪头发,修脚。有天深夜,我睡着了,母亲起来上厕所,歪歪扭扭地还没走到卫生间,小便就顺腿洒在地上。早上我发现地上有水,就问母亲,才知道母亲尿湿了内裤。看着母亲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没有说一句话,泪水却一下子涌了出来,难过万分,后悔不已。11月,父亲也来住家里,我每天下班回来照顾父母亲饮食起居。家里冷,我们每天就把暖气炉烧得很旺,半夜三更丈夫起来几次看火,生怕炉火灭了,父母受冷。母亲看到我们辛苦,执意要回去。元旦放假,我们便和母亲一块回到老家。亲戚和邻里知道母亲回来,就到家里来看她。母亲坐在轮椅上流着泪,见来人就说:把娃累的,娃还要上班,每天忙个不停。说着说着,已泣不成声。

母亲最后吃得很少,每次看到母亲吃了就吐,喝了也吐,这样受罪,我心里很难过。元月5日,送母亲再次住院,她忍着巨大的疼痛配合医生治疗,后来腹部胀疼难以用药,医生说已无力挽回。抚摸着母亲膨胀得像鼓一样的腹部,心疼与难过刺痛着我的心。我亲眼看着母亲的身体一天天发生恶变,亲眼目睹亲爱的妈妈在承受着难以疼痛的煎熬,心里像刀割一般难受,而在母亲面前却不敢流露半点,我必须坚强,擦掉眼泪,强作欢颜陪母亲说话拉家常。

母亲的病情一天天加重,最后已不能下床走动。在万般无奈中送母亲回老家。母亲回去的第四天,也就是腊月初七下午2时20分,我们可敬可爱的母亲含着依依不舍离开了父亲和我们。

送母亲下葬的那天,是农历腊月十四日。头天晚上,天气格外寒冷,北风呼呼,漫天大雪肆意飞扬,几十年没有过的零下16°气温一股脑儿袭来。十四日黎明前,更是冷风飕飕,大雪纷飞,所有前来送葬的亲朋乡友冒着刺骨寒风,护送母亲的灵柩一步一步走向墓地……

母亲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钟爱一生的我的父亲。我最遗憾的事是我们搬进新房了,母亲却没有住过一天,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暖气房。"子欲养而亲不待!"想念母亲的同时,看着父亲,我想,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会照顾好我的父亲,我一定会让父亲晚年幸福健康快乐!

怀念母亲

文/冀南林子

我的母亲离开我们已经二个月了。那天我们到母亲的坟头,上供焚纸,常跪不起,泪流满面。据说那天她老人家能望见阳间。那我们为什么看不到您呢,母亲啊。

母亲自小因家境贫穷兄妹较多,而远走高飞去了他乡,寄人篱下度过了寂寞的少年时光。自从嫁给我父后,起初过了几年好日子,父亲聪明伶俐在城里谋着职业,生活还能应付。然而,国家三年困难时期,父亲响应号召离城回乡。回老家后却身体不济,痨病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仍下尚年幼的我们兄妹三个,姐十三,哥十一,我五岁。

在我们的记忆里,母亲对我们没骂过打过,甚至很少大声对我们讲话。她,总是苦口婆心小心翼翼对我们念叨,对邻居村人也如此。她的善良和忍耐,在村中是有名的。

记的村中有一脾气很怪的老妇,几乎没几家与她说话共事了,但母亲仍与她来往。过年时分,没人去她家拜年,母亲去,对我们说:"我没几个头了,磕个头能小了什么嘛,给人个面子。"那时,我们嘲笑母亲胆小老实,无视她的善良。

母亲在农村属于那种心灵手巧的吧。经常的有女人来我们家中,拿着一卷布匹,让母亲剪裁衣服甚至缝匝衣服。母亲从来都是满面春风似的迎来和送客,一般还把家中仅有的红枣或糖果之类供出让客人吃。从来没有对有求的来人有鄙视眼神或不耐烦的表情。

母亲的刚毅和坚韧是我感受最深和收益终生的。在那个困难的时期,家中四口人,她是仅有的劳力。供养我们姐弟三个长大、上学、参军、盖房、结婚……一个女人的肩头多重的担子,何等不易。记的母亲经常步行到外村的集市上,手挎着一蓝的鸡蛋,肩上背着那小秤去卖。青黄不接季节,母亲唉声叹气说:"借点粮食吧,不知道怎么样。"那好心的人家没有拂过母亲的面,但我们知道这让母亲是多么为难,好强刚毅的母亲在我们不能只吃菜咽糠的时候,为了一家的生活,为了我们年幼的几个孩子的成长,她不得不去低声下气地求告别人。

国家改革开放后,日子要好些了,但家中没劳力也困难。那时候,哥参军离开了家乡,姐出嫁了。对我是否继续上学的事情上,母亲说,"只要你上,我供。"要知道那个时期,不少家庭的孩子不再上学,早早地下地劳动了。母亲的远见和为孩子的吃苦耐劳,我永生难忘。

在北方的大学里,夏天的日子还好过,冬天却极冷。我几次欲给母亲说要买件厚大衣,都没张嘴。寒假回家,被细心的母亲发现了。从此我有了大衣,手中再也没断过零花钱。

我参加了工作在城里,有了收入,有了宽敞明亮的住房。多少次接母亲来,母亲不是不来,就是呆上个月二十天,就慌慌的逃也似地回到老家。我忧心重重,百思难解。

在家里,母亲总是不停歇地侍弄她的几亩土地,种上麦子种上棉花种上瓜果。在那片土地上,日日忙碌没有止休。我对母亲说:"现在不要那么辛苦,缺什么,我们买,要注意身体".母亲就说:"什么也不缺,但也不能只坐着,等吃等喝,那多不自在。"

母亲倒在了家乡那片土地上,因脑溢血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也许,这样,我的母亲才歇息的安祥?

现在想来,什么是幸福呢?衣食无忧锦衣玉食高楼阔屋固然是福,但用自己的双手不停地劳作,活动筋骨收获果实,自己心里舒坦充实,那才是母亲心中的幸福啊!

我亲爱的母亲,她在这个世上,可以说一生吃尽苦处,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但是母亲乐观刚强坚毅,从来没被困难所吓倒。她急匆匆走了,才七十四岁。每每忆起母亲,我们便满含热泪,心中则升腾出昂扬斗志和无尽的力量。

安息吧,母亲。

怀念母亲

文/晓华

在我的感觉中,母亲始终未曾走远。而现实却又告诉我,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365天了。去年的农历四月初二是一个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日子,无情病魔夺走了母亲的生命。母亲风风雨雨,一路坎坷,一生艰辛走过了78个春秋,永远地走了。母亲临终前最后一瞬的情景,成了我心中永远的定格画面,始终挥之不去,难以释怀。在母亲逝世一周年之际,为寄托哀思,特撰文拾些点滴怀念母亲。

在母亲走了的这一年里,我经历着巨大的悲痛与怀念,经历着父亲失去老伴、妻子失去婆婆和退休后伴随的不适与牵挂,经历着工作的调动与徘徊,虽然努力坚强地去面对新的生活、面对新的环境、面对新的工作,但是我的心总是空荡荡的,因为我失去了母爱,失去了让我一生都温暖的情感,就象似孤儿一般。这一年,在失去了母亲之后,我才感到了人生的痛楚之极,才感受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伤之情。这一年,到省城工作后,有许许多多的不适,我时常神情恍惚,如果没有父亲的支持、贤妻的陪伴、亲人的理解,领导同事朋友的帮助,也许我会崩溃的。

母亲出身在普安青山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姐妹4人,母亲排行第3,外公外婆以农耕为业,长年经营石膏小本生意,迫于生计,为求有个照应,就在母亲3岁那年,举家迁居泥堡投靠外婆的外家,从此在泥堡这块土地上繁衍生存。家庭的困窘,导致母亲和大姨、二姨都没有机会上学,只有小姨念过小学三年的书。母亲成年后与父亲结为夫妻,生育我们姐弟4人。母亲聪慧贤淑,心灵手巧,孝敬长辈,与人为善,心地善良,通情达理,吃苦耐劳,勤俭持家。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一生非常操劳、非常艰辛,特别是在我小的时候,父亲在外进厂工作,家庭的重担全落在母亲一人肩上,母亲既要照顾体弱多病的外婆、照顾年幼无知的我和姐姐,又要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抢工分,晚上在煤油灯下还要做家务活、缝补衣服、推磨磨面,一年辛辛苦苦下来,粮食不但不够吃,年终结算时还要补口粮钱,日子过得相当的艰难,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70年代末80年中期。在那艰苦的岁月,母亲勤俭持家,节衣缩食,硬把我们姐弟4人一个一个送进学校读书,自己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桌上偶有点肉类油菜,总是夹给我们几姊妹吃,还边夹边说,我不太喜欢吃油菜,只喜欢吃素菜沾辣子水,你们几姊妹多吃一点;上初中后,有一次假期与母亲一道上山挖药材,到了中午吃晌午饭的时候,带去的2个饭团,母亲借口胃不舒服,把她的那个饭团分了一大半加给我吃……这样的事在我未成年之前,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小的时侯是不觉得的,稍大一点我才明白也才明显的感觉到,母亲不是不喜欢吃,也不是胃不舒服,而是省给我和姐弟们吃,从她那长期消瘦暗淡无光的脸上就看出母亲是营养不良。16岁那年,我有幸考上中专到省城读书,每个假期回家的一幕幕,令我终身难忘。一到放假,母亲总是盼我早点回家,班车通过的时候总要到村口看看,直到我归来,一回到家,母亲非常高兴,总是把平时全家舍不吃的好菜好饭做给我吃,每天晚上已经习惯9点左右就要睡觉的母亲,总是和我说有不完的话,到了深夜还没有睡意,这样的情形始终在假期的每一天循环着,直到假期结束。到了临近收假的前一天,母亲带着许多不舍,为我收拾行李,第二天临行前,强忍着临别的泪花,总是左叮右嘱,教我每天一定要吃饱,爱护好身体,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要和同学搞好团结,安心好好学习,学点真本领,以后好为老百姓做事,千万不要挂家……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心总是阵阵作疼。就是那段艰苦年代的经历和母亲的默默付出,使我切身感受到了母亲的平凡、无私与伟大,也使我更加坚定对我们伟大祖国母亲的无比热爱和对我们伟大的党的无比忠诚。

母亲不识文化,深奥的道理母亲不懂也不会说,但母亲对我们姐弟4人要求很严格却又朴素简单。小时候,母亲要求我们不要撒谎,不要惹是生非,好好学习,把书念好,姐弟之间要团结互助;工作后,母亲要求我们真诚待人,不要偷奸耍滑,要公道正派,踏踏实实把工作做好;成家后,母亲要求我们夫妻之间互敬互爱,家庭和睦,要孝敬对方的父母,要教育好子女。母亲的教侮,逐步形成了我们家庭"诚实做人,踏实做事,孝敬长辈,严教子女,仁爱和谐,正义奉公,尚礼守法,崇智求真"的家风,正是这样的家风伴我一路成长。

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在我们姐弟心目中,是那样的高大,那样的慈祥,那样的让我们肃然起敬。母亲这一生为我们姐弟付出的一切,我用蓝天做纸,用大海做墨也写不完母亲对我们姐弟的养育之恩。感谢母亲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一个家,更感谢母亲哺育我50年。

在母亲一周年的忌日,我要对母亲说:母亲,您这一生是那么的辛苦,那么的勤劳,那么的善良,如果没有您的无私奉献,就不会有我们姐弟4人现在的今天。您对全家的付出和对儿女的爱我们做子女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您在世时,我总觉得自己还算是尽了一点孝心,现在我才真的感觉到欠您的太多太多。如果当时能少一些应酬多挤一些时间回家,多看看您,多和您摆摆家常,也许现在会少一些内疚;如果上天可以让时光倒流,我一定会好好陪陪您,好好伺候您,好好孝顺您。可是,岁月无情,阴阳两隔,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无奈。纵然我有千万个一定,也只能在心里留下深深的遗憾!母亲,您放心吧!您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父亲,一定会好好生活,一定会遵纪守法,一定会为党和人民好好工作。

母亲,我永远怀念您!

怀念母亲

快到清明时节,我又想起我的母亲。母亲生于1944年4月15日,于2014年12月9日逝世,享年71岁。

母亲出身寒门,年少丧双亲,十几岁就来到我们詹家。坚强的母亲和爸爸成家后,呕心沥血地抚养我们姊妹四人,照顾公婆。当时,爸爸在外教书,工资微乎其微,支撑一家八口人生活。为了抚养我们,在小队像男劳力一样起早贪黑争工分;到六个叉挑50多公斤一担的黄沙;到涨渡湖挖萝卜充饥;清晨3点到王家坊拾猪粪换工分;五更到淋山河街上卖糠卖蛋。

田地承包后,母亲更是没日没夜的劳动。记得一次在稻田劳作时,呋喃丹中毒差点要您的命,是深夜我与您一起到爸那里才得以抢救。白天辛勤的劳作,深夜您还要在煤油灯下为我们姊妹四人缝缝补补……母亲用博大的爱哺育着我们,用低矮的身躯承担巨大的压力。

母亲孝顺长辈,贤惠,会持家。记得大集体时小队夜晚打谷到12点您分得一碗面条,您高兴拿回家送到爹婆床前,劳累一晚的您连一口水也没喝;由于家里年年缺粮,平时吃的是照得人进的稀饭,菜里没有一滴油,只有爸爸回家您才在菜里放油水里加米,因为您知道爸是家里的支柱,再苦不能让爸的身体垮掉,即便青菜萝卜稀饭您也是先让我们姊妹四人先吃,剩下您再吃。

善良的母亲一生与父亲相敬如宾。2011年底查出您患了重病,您和父亲都很淡定,相互鼓励,相约要活到80岁。过度着急您的病情,爸又生病,可您带着重病照料爸爸,特别是爸在临终前三个月,您更是一步不离日夜在医院陪伴爸的病床前,您希望上天保佑爸能奇迹出现,您害怕爸一夜之间会离开我们,您害怕失去几十年与您朝夕相处的爸,可最终苍天无眼病魔还是夺去了爸的生命。这时您的精神支柱彻底跨了,从此您也一病不起。

母亲与人为善,街坊四邻、亲戚妯娌和睦相处。您严格要求我们,要知恩图报,善待邻里,要求我们"说话要和气,待人要热情,心底要善良,生活要简朴。"我们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每当有要饭的,您都要鼎力相助,哪怕自己挨饿。您说这是积德行善,您一生量力救济别人,却苛求自己;生活中,您勤俭节约,反对浪费,家中的剩饭和过期食品,您不顾我们的反对,一定要吃下,儿女们孝敬您的一点零花钱,您都舍不得用,给您买的衣服舍不得穿。母亲,您善良的心得到了回报,跟您交往过的人和邻居们都说您是好人。

母亲,您生前除了要求我们"去世后丧事从简"外,再也没有交待一句话,您是怕给我们添麻烦,自己带着一辈子的辛酸、一辈子的忧愁、一辈子的泪水、一辈子的磨难悄然离开我们。

母亲,我们会把您"勤劳善良,尊老爱幼,团结邻里,勤俭节约,清白做人"的作风,作为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去。母亲,我们一定会家庭和睦,安居乐业。

怀念母亲

文/东山峰人88

我没有选择清明的那一天,也避开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避开了那形式上的日子。天色阴沉,秋风吹拂,雨水凝固在空中,沿着陵园走上一个坡道,然后下几级石阶,脚下一大片一大片青得碧你眼的小草,就看见了父母的墓碑,它是双亲合葬,两个小石狮子蹲守碑前,前后两边松树依旁肃穆,金黄色的烫金墓志记载,饱含了岁月的朝朝暮暮。看到碑前秋天的散落在坟上的枯枝败叶,抚摸着因年久而有些破落的碑,伫立在双亲的墓前,低头久久凝视碑上刻着母亲的生殳年限(1917.7.4—2013.7.6)九十六年,尽一个世纪的人世沧桑,无限感慨涌上心头;母亲一生华丽而沧桑,但是她走了,她以九十六岁的高龄走了,她带走了一个世纪,带走了对生活的无限眷念,带走了母爱的唠叨和对子女的挂念。自始至终我没有嚎哭,也没有掉眼泪。并不是我没有感情,属无情无义之类!其实,我记得母亲爱我,从我记事到她去世,五十八年的时间,桩桩件件我记得很多,记得很清。小时候我常常依附在她身边听她讲过去的故事,娓娓絮来,捧读,如听她讲那悠悠的往年的陈事,似看一场古老戏曲,家族变迁,命运动荡,起起伏伏间,瞥见她昔日的辉煌和内心深处的触动。

我母亲姓梁,出身名门望族,祖籍是湖南澧县,小时候过着出门有桥子、佣人护侍,在家有奶妈的大小姐生活,从老照片上可以窥视要一斑。年轻时的她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精华体".她身材单瘦、清秀,端正薄薄的双唇,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眍进的一双明亮的双眸散发出一种可以令人打破心理防线的柔和感。眉宇间透露出女性的睿智,一副标准的民国美女画,还深深的镶嵌在她年轻时的相片上,也烙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的眼睛里是世上最美的清泉,母亲的怀抱是世上最让人向往的桃花源,母亲的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灿烂的阳光。

她在家排行第四,她上有三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常常听见我表哥表姐们称她为四嗲,而且一记讲讲四嗲,表哥表姐们心里总是充满了佩服和敬意,常说姑妈人很聪明会读书,是梁氏家族里的能人,这正如梁家人的挽联祭奠中所说,‘含泪哭姑妈,痛失举旗人’。她是那个年代的的高材生,文字功底好,大学毕业后她在梁氏家族里及其受宠、也很有地位,并且经常掌管梁氏家族的钱财,解放前夕她手中仍还有几百两黄金,只是由于社会政治制度的巨变,她也不免落得金散尽、人受惊、好歹留条命的处境。正是候门深似海,只落得后院一片雪花,再绚丽的姿态,也只化作大地上的一点水痕。解放后在历届的政治运动中,向她这样稚弱清高出生的知识分子,经历了许多命运的苛苛坎坎,尽管如此,她仍以一个女子瘦弱的身躯支撑起这个家,凭借着自己的胆量和智慧周旋于险恶的政治环境里把我们四姊妹抚养成人,并过着尚可的一般干部家庭生活的待遇。一个女人,一个母亲能用她脆弱的肩膀,担负起我们全家走到今天,虽不撼天动地,但一个女性,以她柔韧的性格所散发出来的坚强品质和人格魅力就徐徐屹立在我眼前,令我佩服至今。

四个多月多了,母亲,你离开这么久了吗?真的吗?‘天竟情不留!母爱无所报,人生更何求,’静静的坟上,茫然四顾,只有我这个五十八岁满崽的身影还依稀可见,记得您下葬的那天,我那中年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捧着你的骨灰盒,茫然的双眼露出太多的悲伤和无助,已经哭干眼泪几乎苍老了几岁的哥哥姐姐们,瞪着那双黑洞洞没有一丝神采的眼睛,黯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坟上静悄悄地,下午的酷暑炙烤着大地,热风一阵吹来,阳光下只有枯枝败叶随风飞卷,蓝色无云的天空仿佛在叹息,大厦已塌,今后的路在哪?偶尔三五个扫墓的路人见此景,都在为自己失去的亲人挂满泪水摇头叹息,母亲,想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吗?我害怕!我不敢望姊妹那几双无助的眼睛,听那撕肝裂肺的哭泣,我隐约知道那一大家子在一起幸福欢乐的时光此时就永远的离我而去了,每年三十的团圆饭上再也听不到您那带着骈文的祝词了,曾孙子再也不能叫一声老外婆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能看到你忙碌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你每天清晨呼唤我们四姊妹起床叠被、夜晚催促睡觉铺被的浓浓亲情。

白居易的‘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冥冥中,时光仿佛又回到童年。青年,母亲守着一盏微弱的灯光下,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一来一回。将爱意注入密实的针脚,缝补着孩子成长的足迹,这极其简单的动作,疲惫了母亲的眼睛,灰白了了母亲的双鬓,蹉跎了母亲的脊梁。昏黄的灯光却把母亲拈针的姿势放的无穷大,投在墙上,直入心底。原来,这就是我们成长的代价!无论何时,不要忘了那句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尽管现在我也做了父亲而且将来还会有孙子,但母亲缝制的温情仍记在,’卅载绨袍检尚存,领襟虽破却余温。重缝不忍轻移拆,上有慈母旧线痕‘中。

回忆,是一种追念,越深情越刻骨,不由的泪水濡出,哀挽思绪,因回忆而清晰,又因清晰而触动,母亲的痕迹走到秋天,一种反复无常的天气骤然热了起来,仓惶中失去了季节渐变的感觉,我还没来得及脱下夹衣,五彩缤纷的T恤和黑丝袜就在大街上招摇起来。周末在网上听着音乐、玩着游戏,洗澡时,我翻箱倒柜去寻找着换季的衣裤,衣柜的角落里母亲留给我的那件虎绸布做成的裤子,正适合这个季节在家里穿,这是哪年母亲一针一线做好,记得她曾经左叮咛右嘱咐二四八月穿最好,而我却早已忘在脑后,洗完澡我穿在身上时,一种舒适不冷不热的感觉油然而生,心里慢慢漾起一股暖流,眼前朦胧起来。而我想说,母亲与儿之间有一条长长的线,母亲在这头,儿在那头。无论她的儿走到天涯海角,都笼罩在母亲追随、牵挂的目光中。

然而在后来不断成长的岁月里,我却记不清有多少次调皮、淘气惹她伤心难过,甚至也骂过她,但她从来没有因此而责怪过我,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她永远占据在你心最柔软的地方,你愿用自己的一生去爱她;有一种爱,它让你肆意的索取、享用,却不要你任何的回报……这个人,叫"母亲",这种爱,叫"母爱"!

那个年代的的家庭子女都比效多,生活负担重,更可怕的是一浪接一浪的政治运动冲击,特别是家庭成分出生不好的人遭受的压力就比别人更重、更惨,一些人没有躲过政治运动的风雨冲击,更有甚者惨裂在那个运动的车裂下,当红旗漫卷在中国大地上时,许多家庭就演绎着那个时代的社会悲剧,坚强的汉子也倒下了,我的母亲一个瘦弱的女人内心也开始惶恐不安的感到恐惧,担心起她的子女来,但我的母亲以她特有的母爱心怀周旋在那个多事之秋,凭她的为人处世的聪明把我们四姊妹带到了生活的彼岸。

许多生活细节蔓延开来,母亲的恩情就涓涓地涌现在你眼前,小时候姊妹多,母亲每星期上六天班,二、三、五晚上还要开会学习,时间总是非常忙碌,一清早,要招呼我们起床叠被,如果哪位尿床了,她还得赶忙清洗被褥、晾晒,那个年代是配供制,穿衣盖被都是凭布票,如果不够,她总是想办法买些稻草,再找些破旧棉絮铺在垫被下,厚厚的非常暖和。初中毕业后,我下了农村,生活非常艰苦,每次写信她总是鼓励我,并把我写的错别字寄过来让我纠正,而且她还从生活节俭中每个月寄五至十元钱给我,帮我度过了那个困难的年代。70年代初五至十元钱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些知青家庭根本没有钱可寄,但她节衣缩食的能寄钱给我,说明她内心是多么的关爱和细心,母亲身上流出来的任何关爱是最无私伟大的,长大成家后,她任然时刻关注着你,总是叮咛着你的工作和生活,好像你永远长不大。

’天竟情不留!母爱无所报,人生更何求。‘远处的坟上,偶尔传来一阵鞭炮声,思绪在震耳声中清醒,灰蒙蒙的天空此刻渐渐露出了阳光,面对着墓碑上母亲的遗像,我含泪叩拜,我想明年的清明,可能是一个飘雨的时节,远处山峦因细雨会显得雾气蒙蒙,今年秋去的青草如今又要将山野涂绿,但人生逝去却不复返,后人徒留满腹惆怅涌上心头,我坐在你得坟边,闭上双眼,仿佛母亲的音容笑貌总还是在耳边萦绕,似乎能听到你的生音,听到你在对我喃喃细语,看到你的笑貌,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就象在从前。此刻,’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怀念母亲

文/杨文花

春节快到了,而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重。我知道,我是想母亲了。3年前的腊月母亲不幸离世。母亲啊!您在那里还好吗?天冷了,您的老寒腿还疼吗?串串泪珠化作女儿对您无尽的思念,句句言语化作女儿对您无尽的缅怀。听见别人喊母亲,而我只能在心里默默无声地喊。母亲在,我就有娘家,母亲没了,我就像无根的浮萍四处飘零……

小的时候,只有饿了,困了,才知道回家,未进家门就会喊:母亲,我饿了!然而叫了40多年的母亲突然有一天撒手人寰了,母亲走了。

母亲一辈子勤俭持家,为我操碎了心;她把我抚养大,送我上学,然后参加工作,结婚成家,而我平时忙于工作和小家庭,没能在她老人家生病时好好尽尽孝心。

俗话说:鸭有反哺之孝,羊知跪乳之恩。而我现在却是子欲孝而亲不在了。那高高的凤凰山仿佛听到了我心碎的声音。没了母亲我就没了爱的港湾,就没了最后的驿站,没了娘家了啊!母亲,您知道吗?我多想紧紧拉住您的手说说知心的话呀!母亲啊,知道女儿在想您吗,您能看到女儿的泪水吗?您能感受到女儿无尽的思念吗?母亲,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就把大山当作自己的娘家!我每天都遥望北方,那是通往你的方向。

母亲,如果真有下辈子,我还愿做您的女儿,我们再续前缘好吗?

怀念我的母亲

文/时跃发

捞饭粒

我出世的时候,正碰上了闹饥荒的年月。因为吃不饱,我瘦得跟只小猫一样。母亲看到我这样,心疼得直流泪,她担心我活不下来。所以,她每天一回家总是紧紧地抱着我,哭着说:"儿啊,你来的不是时候啊,现在到处闹饥荒,你怎么赶到这时候来呢?"说着,泪水像断了线似的直往下掉,掉到我的嘴里,我感到咸咸的,涩涩的,有点像没有熟透的柿子。

为了能让我吃饱,母亲带上大姐,到很远的山坞里寻找野菜。大概是找野菜的人太多了,她们每次去要找上很长时间才能找到小半篮,而且都是带有黄叶的。不过,这对于母亲来说,能找到这些黄叶已经是很不错了,因为有时候连黄菜叶也找不着。怕我饿了,母亲急急忙忙地把挖来的黄野菜清洗干净,再用菜刀切得细细的,然后拌上一点打浆糊用的面粉放到锅里一煮。煮好之后,母亲就舀点给两个姐姐,剩下的全给了我。

和母亲一样,我奶奶也一直在担心我。有天夜里,我睡在床上,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仔细一听是奶奶。奶奶焦急地对于母亲说:"益桂啊,得想法子弄点米饭给孩子吃,不然,这孩子是怕躲不过这场饥荒的。"母亲说:"这荒年荒月的,我们到哪去弄呢?"她们都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奶奶才叹息地说:"这样吧,我去食堂阴沟里捞捞,或许能捞出一些米粒来。"母亲说:"能行吗?那可是队里的东西,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奶奶说:"管不了那么多,孩子要紧。再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就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母亲看到奶奶出了门,也跟了出去,说:"我去帮你。"

母亲她们走后,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木格窗上雪白的月光。如果那月光是米饭的话,那该有多好啊。可我们家没有米饭,只有队里食堂里有。后来我又想,队里的水沟里那么深,她们怎么捞啊。想象不出,她们是第一次捞米粒,那该是多么的紧张啊。她们的脸上因为紧张,一定有很多的汗,在月光下,那些汗一定像珍珠一样发亮。

我边看着那月光,边想着母亲和奶奶她们,不知不觉,睡意又爬到眼皮上来了。

第二天,我发现我们家那只搪瓷里有白乎乎的饭粒,伸手就抓,却被母亲止住了。母亲说:"不能这么吃,要把它们晒干磨成粉才可以吃。"我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浓浓的酸腐的味道,呛得我喘不过气来。然而,正是奶奶和母亲从水沟里捞来的这些发酸的饭粒救了我,才不致于让我饿死。多年后,只要有月光的晚上,我都会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那地上的月光,因为那月光让我想起了奶奶和母亲在水沟里捞米粒的情景。

后来,奶奶眼睛不好,看不见,就由母亲一个人去捞了。

过了不久,我们家分了一点粮食,是队里照顾母亲的。所谓的一点也就是一搪瓷缸而已。在当时,这点不多的粮食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能分得到的,只有那些家里有女人生孩子的人家才有。我们家母亲刚生过孩子,只是因为母亲营养不良,那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夭折了。母亲没怎么难过,她知道碰上没吃的荒年,还不如这样的好。

这点粮食原本就是属于母亲的。

然而,母亲却没有动,她吃野菜吃树皮,把她吃的粮食全都给了我。有一次,父亲从外面干活回来,饿得实在是不行了,看到锅里有一小碗稀饭,拿起来就要吃,却被母亲拦住了,母亲大声地吼道:"这是孩子吃的,不能动。"父亲从未见过母亲这样,当时就被母亲的气势镇住了,半天才醒过神来,说:"你是江山不要,要保太子。"母亲也知道父亲是因为饿才这样的,就说:"孩子他爸,孩子还小,他饿了只知道哭,我们大人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由于母亲在产妇期间没有得到很好的保养,致使她落下了头晕的毛病,后来那次在菜地里摔倒,跟她头晕的毛病有很大的关系,也正是那次摔倒,母亲的身体才越来越差的。

当然,这是后话。

打草鞋

打草鞋也叫编草鞋。

这是乡下人的说法。乡下人土气,说出话来也是充满着土气味。比如,这女人编毛衣,我们那里不说编,却偏说打。类似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叫习惯了,祖祖辈辈也就这么叫下来了。

母亲打草鞋完全是迫于生活。想想也是的,那时我们一家有九口人,我们兄弟姐妹都还小,奶奶也已是八十三岁的人了,能到队里挣工分的却只有父母,再加上那时队里的工分值又低,一年干下来,也分不到几个钱。如果不想想办法,无论怎样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可是,办法又在哪里呢?……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究竟。最后,母亲只好选择了打草鞋。

打草鞋是很辛苦的。白天要出工,尽管队里的工分值很低,但挣几个是几个。再说,这打草鞋毕竟是副业,在当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因为打草鞋而影响出工,扣工分不说,还要把你当典型来批。母亲是要强的人,不想被别人说这道那的。所以,打草鞋只能在晚上进行。

厨房是母亲打草鞋的地方。

我们家的厨房很简陋。在老屋外侧的空地上挖了一个平台,上面横几根木头,一边斜搭在土磅上,一边搭在老屋的土墙上,上面盖着褐色的杉木皮,就算是厨房了。厨房里没有橱柜,平时碗筷都放在土磅上一个凹字形的槽沟里,由于不是与地隔离的,下雨天,常常有各种各样的虫子光顾。记得有一种叫粘粘罗的虫子,最喜欢半夜里出来,它们有的巴在那些碗筷上,有的在木板上,天亮就走。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只要用灯一照,就会看见一条条白拉拉的痕迹,纵横交错,像是密集的交通线。好在我们吃饭前,母亲都要把所有的碗筷清洗一遍。

紧靠厨房门边是一个大土灶,平时是不用的,只有在杀年猪或者遇上什么喜事才用一下。往里一点就是烧火做饭的小灶台,呈半月形。灶台口前有一个极粗的树墩,因为时间久了,被磨得光溜溜的,已看不出来是什么树了。母亲从来不上饭桌,就一直坐在这个树墩上吃。再往里就是堆放柴伙的地方,这里相对宽敞些,除了堆放柴伙,再就是母亲打草鞋的工具。一架草鞋盘,一条长板凳,还有一捆捆的稻草。草鞋盘是母亲的心爱之物,被母亲挂在柱子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黑油油的,像是上了一层油漆。小时候,我一看到它油光光的样子,总是禁不住地要用手去摸,常常有一股凉意自指尖蔓延开来。

那时候,村里打草鞋的妇女也不少,但都没有母亲打的草鞋结实美观,穿在脚上又柔软又舒服,走长路,一点也不打脚。我们也常常为此感到奇怪,问过母亲,母亲告诉我说,草鞋的好坏主要是在选择材料上。背阴地方的稻草水份足,不易干,容易发霉;太朝阳的稻草又过于干燥,容易断裂。只有阴阳适度的地方长出的稻草才最佳。光这些还不够,还要对于稻草进行细致加工。先要放到太阳下晒干,清理杂乱的断草,然后用木锤锤打,用力要匀称,不要过大,也不要过小,说白了就是用暗力。锤打到稻草松软的时候,就可以用来打草鞋了。记得厨房的墙角下有一大堆旧草鞋,都穿好几年了,一点也没破,还是好好的,父亲舍不得扔掉,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些旧草鞋还能穿。"我们干活的时候,就到那堆草鞋里捡一双穿。这样,那些新打的草鞋就可以多换几个钱。

正因为如此,母亲打的草鞋,不仅村子里人来买,就连外村人也来买。队长家是不缺鞋的,但听说母亲的草鞋打得好,有时也来买几双穿穿。我经常听到他对我父亲开玩笑,说:"你老婆那草鞋打的是没说的。要是以前红军的时候,她准是一个打草鞋的能手。"

为了多挣几个钱,母亲睡觉越来越少,有时忙到凌晨还没休息。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我起来小便,常常看到我们家厨房里的灯还亮着。有时,我悄悄走过去,对着门缝往里看,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母亲一个人坐在板凳上,一下子往前,一下子往后,金黄色的稻草像一束金色的丝线在昏暗的灯光下飞舞着,几根草屑落在母亲有些发白的头发上,像是顶着几片白云。

但她浑然不觉。

有一年冬天,母亲的关节炎发作了,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心想,这一下可好了,母亲可以不用打草鞋了。然而,我一觉醒来,又看到母亲在厨房里打草鞋了。大概是累了,又加上关节炎还没好,她打草鞋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而且看上去很吃力。只见她一会儿在草鞋盘上趴一下,一会儿又拿手在背上不停地锤着。这时候,我推开门进去,发现母亲的脸色有些蜡黄,便说:"娘!你还疼吗?"母亲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笑笑,说:"好多了。儿,你快去睡吧,娘没事。"

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母亲没黑没夜的打草鞋,我们家是很难度过那段艰难岁月的。她转过头来微笑的样子,定格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总感觉到她的微笑里有一种坚韧不屈的东西,并影响着我后来的人生。

读书

在我读书这件事情上,母亲是付出很多心血的。这一点,我是非常感激她的。如果没有母亲的倾力支持,很难想象我今天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更不用说坐下来写文章了。

我六岁的时候,母亲就想让我上学,但我的年龄还没到,学校不肯收。母亲看到村里别的孩子一个个都高高兴兴地上学了,她心里就急,说:"我就不信!"她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事情,跑去找学校。一次不行,二次,二次不行,三次……他们大概被我母亲的真诚感动了,最后才收下了我。

上了学后,母亲又多了一件事,就是晚上陪我背书做作业。那时候,我们家的日子很困难,买不起煤油,母亲就上山砍松明,把它们劈成一小块的条子,我晚上背书做作业的时候,就拿出来一根二根地点,那昏暗的光照着陈旧的老屋,也照着我和母亲。母亲看到我低头做作业,她则把针线面篓拿出来,坐在我的对面桌前,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缝补衣物。因为她把松明火往我这边移得多,她那边的光线就暗,每次换线母亲都得站起来,把身子向我这边斜着,她脸上的那些皱纹在光的映照下,像沟壑一样纵横着,眼睛也眯得细细的,似乎要把光集聚在一块,但还是穿不进去。看她吃力的样子,我就说我来,但她却说:"你管你做作业,娘还能做。只要你好好读书,娘什么样的苦都能吃,什么样的坎都能过。"

由于有母亲的严格督促,再加上自己的不懈努力,我顺利地考上了中学。消息传来,母亲高兴得直流泪,一个劲地对我说:"儿啊,你还要用功,争取考上更好的学校。"我知道母亲的心思,尽管我仅仅是考上中学,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对于母亲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安慰,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中学是在公社所在地,离我们家有三十多里路。因为路远,我就住在学校里,和我一样,住校的还有村里几个孩子,我们一周只回来一次,周六下午放了学回家,周一早上回学校。由于人多,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走起来倒也热闹。只是后来,村里的几个同伴不想读了,他们的父母也正好希望孩子回家争钱,到初二下学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夏天还好,回家还能看得见,一到冬天,我就有些怕了,因为天黑得早,还没到家就黑了,何况又是三十多里山路。于是,我心里也有了不想读的念头,便对母亲说:"娘,我也想回家。"母亲一听,发火了,说:"你也想回家?你回家做什么?娘就少你一个人做吗?娘不需要你做,你尽管读书。"

那天晚上,母亲没吃饭就上床了,半夜里我起来解手,看见母亲一个坐在月亮地里发呆。我知道,母亲一定是因为我才这么伤心的。我走到母亲身边,说:"娘,不要这样,我答应你上学好了。"母亲一把把我拉到她怀里,说:"这就对了,娘就只指望你了。你不读书,娘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娘知道你上学走路怕,放心,有娘送你!"说着,眼泪在她眼眶里直打转。

从那以后,每周回家母亲都要到路上接我,周一早上,母亲早早起来给我做饭。我吃好,母亲就替背上书包,一前一后,母子俩出了村。记得冬天天亮得迟,每次出门的时候,我经常看见屋顶上一片白白的霜粉,在月光下,煜煜闪光,村口的那几棵古树像沉默的老人注视着村子。

这样的情景一直到我中学毕业。

其实,我上中学那些年,母亲是最不容易的,不仅要为一家人的生活操心,还要顶住来自外来的压力。这个压力就是因为我的读书。那时候,村里已没有小孩子读书了,这样一来,我就成了很多人议论的对象,其中很多是出于妒忌。而我从小就喜欢读书,周未回家也好,学校放假也好罢,我一般都呆在我家旧屋的阁楼里读书写字。时间一长,村里就有人给我取了一个绰号"小地主".有一次,我父母在田里除玉米草,村里有几个人打从那里路过,看到我父母就说:"你们也真是的,也不把儿子叫来帮忙。现在都提倡学生劳动。可你们倒好,让儿子在家闲着……"

母亲知道他们在说风凉话,但又不好意思拉下脸皮,就笑着说:"孩子喜欢读书就让他读,我们还能干得动,再说我们也不缺他一个人。我们那么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还怕什么。"说得那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但那些风凉话却像利器一样剌痛着母亲的神经,让母亲闷闷不乐。

那年全国恢复高考,校长通知我们要推迟半年毕业,并且说在校的学生都可以参加高考。这个消息,无疑是令人鼓舞的,但同时也让人感到忧虑,因为以前没学到什么东西,一切都得从头来,要想在半年内把没学的都补上,可想而知,其难度是相当大的。因而时间对我们来讲,简直比金子还珍贵。

这时,村里又开始有人说不冷不热的风凉话了,还到工作组那里打我的小报告。工作组找我母亲谈话,要求我参加劳动。母亲知道我到了关键时候了,如果把时间用于劳动,那我的高考就会泡汤。母亲面对工作组长的责问,一点也不慌乱,说:"好,我听你们的,他回来我就叫他干活去!"

大家以为母亲真的改变了主意,就等看我的笑话。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母亲的那番话完全是搪塞工作组长的。事实上,母亲每次叫我上山,她都要用麻布袋背一大袋子的书,到了山上,就把那些书拿出来,让我一个人静静地读书写字,太阳下山了,她又把那些书背回来。说来也怪,很多东西在学校里老记不住,可到了山上看一遍就记下了。我的很多古文诗词,都是在一片明丽的阳光下,和着清灵的鸟声一一背出来的。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当年我还是以较高的分数考取了一所师范学校,实现了母亲一生的心愿。

母亲啊,永远的怀念

文/谭武章

母亲去世30多年了,可她的音容笑貌时常萦绕在我的脑际。我怀念我的母亲。

民国初年,母亲出生在吉林省一个偏僻山村,自幼家境贫寒,周岁时她的母亲就病逝了。她父亲常年给地主家扛活,无力抚养,只好忍痛把她送给别人。母亲的姐姐难舍亲情,哭着央求父亲不要把妹妹送人,在她的坚持下,终于把小妹妹又要了回来。这样,抚养我母亲的重担便落在了比她年长11岁的姐姐身上。生活困难,她姐姐把小米炒熟磨成面,做成糊糊喂养妹妹,母亲总算侥幸活了下来。

母亲在失去母爱后不久便患上耳疾,土办法没能治愈,致双耳失聪,落下终生残疾。母亲的童年是在凄凉和悲苦中度过的。

母亲青年时依然艰辛。但她总是和睦邻里,勤俭持家,抚养子女,悉心侍候公婆。母亲对公婆的孝顺出了名,我父亲有兄弟五人,我的祖父母是在我家度过晚年的。

母亲总是默默地操持着家务,想尽办法粗粮细做,让家人吃得尽量可口些。七口之家的衣被鞋子都由她一人缝制,每年春节母亲都能让我们穿上拆洗缝补过的新衣服。当她老人家看到我们穿得整整齐齐时,便会露出慈祥欣慰的笑容。我们兄弟姐妹沉浸在新年的喜庆快乐中,哪里想到这快乐中饱含着母亲多少不眠之夜的辛苦啊!我清楚记得,腊月里,在室外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深夜,我一觉醒来,母亲仍守着火盆盘坐在炕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飞针走线的情景。

上世纪50年代后期,我读初中,每天要步行8公里到公社所在地中学读书。冬天日短天寒,母亲每天都要在黎明时就为我准备好早饭,太阳还没有出来我就得去上学。凌晨,从厨房顶上落下来的水珠在地上结成了一个个乒乓球大小的冰球,浓密的水蒸气使对面看不见人,母亲的头发上挂满晶莹的小水珠,冷风一吹便成了白霜。母亲那憔悴的身影印在我的心里,我立志要报答母亲的深恩。我参加工作后第一次拿到工资时,便如数交给母亲,直到1980年母亲病逝。

饱经忧患的母亲,一生养育了5个子女,却没享过什么福,积劳成疾,过早离开了人世。每当想起母亲,我总有一种沉重的愧疚感。

我爱母亲。我永远地怀念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