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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父亲的文章

2023/04/07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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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父亲

父亲是一座山,父亲是一个家的脊梁。我的父亲是一位极为普通的农民,和千万个父亲一样,生儿育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父亲,当我敲打键盘打下这两个字时,手在抖,心在颤,泪在涌。我怕自己的笨拙手笔,表达不了父亲深深的爱,我怕对父亲的理解太少,怕得太多……事到如今也只能在文字里忏悔,希望得到父亲的原谅。给心灵安慰。

父亲是奶奶唯一的孩子,听奶奶讲那时家里条件不错,父亲在上学。有一天,父亲是在上课时被叫回家里,跟母亲拜了堂,从此和母亲恩爱共苦一生。可父亲婚后不久爷爷就因病去世了,父亲就挑起了一个家的重担。

父亲的脾气很暴躁,奶奶说都是被她宠坏的,再后来父亲的脾气渐渐地平和了许多,也因为我是奶奶唯一的孙女。父亲对我的爱藏在心里,永不言表。

也不记得自己那时是几岁,只记得对什么事情都有记忆了,别的事情都很模糊,唯有一件事至今清晰难忘。父母和奶奶给我起名字费了不少心思,也常为一个名字争议,所以村里人一直"娃儿,娃儿"的叫着,我听着很别扭,回家就喊:快给我起名字,娃儿,娃儿,难听死了。父亲突然说:就叫女子,顺口,和在一起就是好,奶奶露出笑意,家人这才达成一致。

可那时因为我小不懂事,又生性调皮,总想试探自己在父亲眼里的位置。

记得又一次,父亲领着我去朋友家,到了吃饭时,那位叔叔家已经放好桌子,我玩性顿起,哭闹着要回家,不在那儿吃饭,他们怎么劝说我都不听,父亲谢了人家,就骑着自行车托着我回了家,坐在自行车后,心里那份得意别提了。可到了家里,已过了午饭时间,妈妈问:你们不是在朋友家吃吗?父亲说:孩子不愿意在那儿,我们就回来了,你快去给孩子蒸点鸡蛋羹。但我看见父亲却拿起凉窝窝头就着大葱吃了起来,我心里那份得意顿时被悔恨所代替。

无论怎么样,父亲严谨的作风一直感染着我,有一次我牙疼的厉害,妈妈上不了地干活,在家陪着我,村长来找妈妈说农活忙,要出工不能缺人,可看我哭闹不止,就说把孩子带到地里,地里有西瓜,让孩子吃点西瓜,也许会好点,可父亲坚决不同意,说那是生产队的共同财产,不能私自带孩子,说着把我推到奶奶怀里,拽起母亲,连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说真的,那时我真嘴馋,偏爱吃西瓜,心里对父亲不满,就在奶奶面前撒娇,奶奶对我可是很耐心,岔开话题给我讲鬼故事,奶奶不知哪来那么多鬼故事,听的我忘记了牙疼,不知啥时睡着了。

平凡的父亲,伟大的爱。可女儿还没来得及回报,竟连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就突然离开了女儿,女儿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趴在坟前哭了好几天,流尽了泪也无法洗尽女儿的悔恨。

父亲和母亲为了儿女辛苦一生,尽管没给儿女留下万贯家产,儿女却在人人面前骄傲地抬起了头,挺起了胸,因为我们有一位值得骄傲的父亲!父亲,女儿亏欠您很多,如果有来世,我们和母亲相约来生还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安息吧!父亲,女儿已长大了,理解了您的爱。继承了您的秉性。谢谢您,父亲,女儿感激您不仅给了我生命,还教会我怎么做人,这是您留给女儿一生的财富。

怀念父亲

文/毛天志

年幼时,我经常在父母面前任性地撒娇,顽皮地让父亲背自己上学或回家。每次都是父亲先弯下身子,我双手忙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确定我搭稳了,父亲轻轻地将我背起才走动。

父亲背着我,总是弯着腰,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觉得在父亲的背上感到很舒服,父亲的背像一张软绵绵的床。

懂得记事时,父亲的背有点弯了。但弯着背的父亲却依然每天忙碌在田地里。在阳光下,我看见过父亲挖田、提埂、播种……那时他的背像一张拉紧的弓,父亲不时把辛苦的汗滴做成"箭"射在田里、地里;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我看见父亲依然舍不得离开那片土地,他为庄稼除草、施肥、防虫,那时的背像弯弯的月牙,映在了绿油油的庄稼上和我的心里。

结婚后,我也当上了父亲,而我的父亲的背更弯了。母亲说,父亲的背是劳动过度才变弯的。每当看到父亲变弯了的背,我的心隐隐作痛,历经尘世的我知道:小时候,父亲背着我弯着身子,是让我感受到背的温暖和舒适;长大以后,父亲的背弯了,是父亲承受着我们三个子女的抚养重负而变弯的。

父亲常说:"你们还没有长大,我怎么会老呢?"每每听到这话,我觉得亏欠父亲的实在太多太多。我甚至还没有机会背过父亲一次,他就匆匆离开了人世。2008年父亲永远走了,父亲的背影却一直深深地留在我的心窝里,我时时能感受到他曾给过我的温暖,这种温暖成为了一种力量,激励着我努力工作,细心抚子,悉心赡养母亲,全心撑家。

父亲节里怀念父亲

文/劳劳

我父亲,一辈子为农,他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也没去过北京天安门,一生人就那样默默无闻的侍候老家几块贫瘠的土地,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他的少年儿子,一颗豆芽,一条竹杆,亏父亲给他炖了那么多次高利参,田七,却是个连自家茅房着了火也不懂得怎生救,只愣愣的呆看着邻居把火扑灭的家伙,懒汉,书呆子。但这样的家伙在父亲眼里,却还当是一块宝,命根子,无怨无悔的培养着,侍候着,就像侍候着自家那块贫瘠的土地。

七岁那年,他儿子贪玩,在打谷场与人玩打稻机,不小心让打稻机的齿轮把右手食指卷进去,碾切成一环一环的,只留皮连着。他儿子哭声震天,整个打谷场都为之动容。父亲听后,在水田里丢下正在耕耘的牛和犁,卷着裤腿,一身黑泥的滚爬上来,背起儿子就往医院里冲。大夫说,要整个手指都割下来。父亲说,那不得,没了右手食指当兵不能扳(枪)机写字不能执笔。大夫说,那你另找高明。父亲带儿子去找名闻一方的老中医。老中医用后花园一种草药敷,手指得以存下来。那段日子,父亲每天天蒙蒙亮就推出红棉自行车,驮上儿子,往遥远的一个小镇赶。儿子坐在车后座,望着两边不断后掠的青蓝甘蔗园或黄灿灿稻穗。爸,手指疼。父亲用力蹬红棉自行车。我蹬快点,莫多久就到了,疼你就咬铁钉忍着,人人都有疼的(时候),咬牙忍忍再痛的事也能过去!一个月后,老中医解开敷手的药包,用摄子摄下一小块碎骨头,说,好了,只少一小节,日后当兵还可板枪机,当官还可执笔。父亲陪着笑脸,对老中医千恩万谢。

十岁那年,父亲赶牛车去砍甘蔗,儿子和六姐坐在牛车上,父亲坐在车辕上抽水烟,由着牛信马由缰的走,那牛走着走着就看上了路边的甘蔗尾,要越过路碍偷吃两口,一边车轮碾上高高的路障,翻车了。父亲和六姐都跳了出来,儿子被压在牛车里面。还好,牛车两边有两冀,顶住了车床,儿子趴在地下,不大碍,只吓蒙了,出不了声。父亲在外头,以为压死了儿子,呼天抢地,自己奋力要把牛车翻过来,却不行,路边人都过来帮手,终于把车翻过来,儿子活活生的爬起来,两眼骨碌碌的转,却看到了父亲两横老泪。母亲知道后,狠狠数落父亲,你儿子和你生肖不合,你命丑又贱又硬,不利你儿,你以后少近儿子!也许是这原因,儿子从少年起就叛逆十足,处处和父亲对着干,父亲要他去东他偏去西,父亲开录音机听雷剧他偏要换掉听时代曲,父亲要他写字他偏去玩。特别是进县城上学后更是看不起父亲,认为他是老封建没文化。父子关系火药味十足。但父亲从未打过儿子,从未,那怕一个小指头也没动过儿子。吵架时父亲常挂嘴上一句话,你个契弟仔,一分钱掉地下都捡起来吹干净使给你,还这么不生性。但可恨的儿子就是不生性不开蒙。如今儿子也已长大长老,变成别人的父亲,也养了一个叛逆十足的女儿,女儿也天天跟她父亲闹,她父亲要她去东她偏去西,要她写作业她偏看闲书,早餐煮了稀饭她要吃干饭,女儿父亲徒叹奈何,对天狂呼,真是报应呀,爸,当年我不该那样对你。

儿子真正开蒙懂得父爱是在十七岁那年。有时候爱是要经过多少时间的洗沥才能醒悟呀。那时,儿子已上高中,在离家很远的城镇寄读。那时的学子读书很刻苦,为了伟大的高考,为了龙门一跃,为了走在千军万马的独门桥前面,常常挑灯夜战,晚自修十一点熄灯后,每个人都默默的端出一盏煤油灯,点上,放课桌上,继续熬战。偏偏在这白炽化的竟争里,什么都可以压抑,唯有天性里青春期的春心萌动压抑不了。年青人情窦初开,喜欢暗恋。儿子常看到一些同学为了暗恋的女子而郁闷愁苦茶饭不思,夜不成寝。不幸的是儿子也不可抑制的暗恋上了一个女同学,常常在子虚乌有的情感和理智斗争中弄得自己焦头烂额痛苦不堪,巴不得对女同学扒开心,你看,你看,这是我的心,我的爱,她是属于你的。儿子不可避免的患上失眠症,失恋症。那个炎热的夏天,儿子灰头土脸的回到农村的家中疗伤。父亲宽容的接纳了自己的儿子。儿子回家当天夜里就病了,发高烧。手忙脚乱中父亲背着儿子匆匆赶到村里的医疗站,打了两瓶吊针,拿了药,又把儿子背回家。回到家里,儿子的烧还没完全退,父亲又忙乱起来,冲药给儿子吃,不小心洒了一点在床上。儿子发脾气了,猛把药推开,哐的一声,碗掉地下,烂了。儿子等着父亲的骂。无意中瞥了父亲一眼,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见父亲一脸的关切,一脸的慈祥,在静静流淌,毫无责备之色。儿子心头一震,别过脸去,流泪了。从那一刻起,儿子懂得了什么是爱。爱就在眼前,无遮无拦,安全可靠,不用去别的地方寻找!

父亲离开我足足十年了,睡在老家的一旮小山丘里,谨以此文做父亲十年祭。

怀念我的父亲

这些天来,一直不能相信,敬爱的父亲已经离我而去。

我们是5月12日接到消息,并于当晚11时左右,在金山区派出所、街道、法医的协助下,确认我父亲已于上海市金山区石化滨海一村离世,终年71岁。由于需要了解父亲的确切死亡原因,我们不能即刻处理父亲的后事,专门请了司法部鉴定中心对父亲的死因做进一步的调查。根据司法部鉴定中心迄今提供的结果,结合我和二弟对父亲遗物的仔细清理情况,可以初步判定,父亲死于严重的心肌梗塞。

我父亲于1941年9月26日生于上海市黄浦区,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五。1959年考入山东大学历史系,师从蒋捷夫教授。1960年赴新疆支边,并根据组织上的安排,先后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十师师部所在地北屯、一八三团二连、七连、四连、福海一农场从事行政工作。1979年,我敬爱的母亲去世后,父亲改行从事教育工作,先后在新疆哈巴河县、河南义马矿务局从教,长期担任高中毕业班的英语教学,并由于出色的教学工作被评为中教高级职称。1995年由于喉癌,我父亲做了喉部切除手术,从而被病魔剥夺了说话的权利,不得不从心爱的教育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叶落归根,2002年,我父亲回到上海,直至去世。

父亲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1959年进入大学,父亲本应从此展开美好的生活。我曾经走访过他的恩师蒋捷夫教授和他生前的好友周祚绍教授,他们对父亲在学校期间的表现评价非常高。但恰逢三年自然灾害和家庭原因,父亲远走新疆,从此在社会、环境和个性的交织作用下,一生颠沛流离。1966年7月,父亲与母亲组建了家庭,不久文化大革命就爆发了。67年10月,母亲刚刚生下我,父亲就被造反派抓进牛棚,受进折磨,回到家的时候,家被烧了。一时激愤之下,父亲抱着我,然后在自己额头上砍了三刀……想来他当时一定内心非常痛苦和无奈。童年的我,基本上是看着对父亲的批斗会和大字报长大的。1973年的夏天,父亲在从一八三团团部回来的路上遭人暗算,被人抬回来时已成血人,脊椎骨在十字镐的重击下断裂,从而造成终生的残废。雪上加霜的是,我母亲在生下海虹后身体状况开始不佳,1974年起大部份的时间是在医院度过的,这使得本来就艰难的生活更加不堪。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家甚至连盐都买不起,更不用说粮食了,基本上靠我和海鹰挖野菜、拾破烂挨过了那段时光。在新疆的寒冬里,由于没有煤,三兄弟的手脚都被冻坏。1979年,母亲由于严重的肺穿孔病逝,这对父亲的打击非常大,他不得不独自抚养三个未成年的儿子,而其中最小的只有5岁!这也是他性格发生重大变化的转折点。性格本来清高,加上后期生活上的窘迫,他与领导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常常非常紧张,致使他常常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心情一直非常苦闷而又无人可以倾诉。这也直接或间接地导致1995年他喉癌的发生。能回到上海,他一度非常快乐,但又旋即陷入了家庭纠纷,这是老人家晚年的又一次重大打击。在整理父亲的部份信件时,他很多次提到生活非常拮据,为了节省路费,甚至不敢去市区看病;每一笔生活支出都工工整整地记录下来,早餐基本上控制在5毛到1块之间。每每想到这些,我都感到心痛如绞,是我们这些做儿子太不争气了!

父亲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王震将军主持新疆工作的时候,政治相对比较开明,我父亲此时做了一些影响较大的贡献,他发明了圆轨式土地丈量方法,大大提高了劳动效率;他还在新疆推广了草木灰施肥的方法;他会木工、泥瓦工、制版印刷,甚至还会做鞋子;他精通音律,擅长书法,多才多艺。只是那个时代和他本人悲剧性的性格使得他的才华没有得到充分发挥。他性格刚强,在1973年的夏天遭袭后,完全凭着惊人的意志活了过来,刚刚能站立起来,他就撑住我的头挑水、砍材,支撑家里的生活。1984年,父亲带着两个弟弟返城,但当时的上海市政府不愿意接收我们父子,在几近绝望的情况下,他准备返回新疆,但路过河南故地时,他恢复了勇气,沿途中的每一座城市,他都停下来,恳求学校给他免费试讲的机会,期间遭到了无数的拒绝。他的事迹和学问最后感动了河南省煤炭厅的领导,将他安排在义马矿务局高中教学。随后,他出色的教学赢得广大师生的尊敬。我父亲上英语课从来都不用带任何教材的,因为全部高中英语的教材甚至包括练习都熟记于他的脑中,然后信手拈来,他可以凭记忆告诉学生任何一个单词在哪本书的哪一页。他年年带高三毕业班,并在义马的高考史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奇迹。1995年,由于声带被切除,医生断定如果不依赖发声器父亲是无法再说话的,但他又一次凭着意志,让喉咙发出了声音,起码家人间可以进行基本的口头交流。我几次请他来深圳生活,他都拒绝了,怕给我繁忙的生活和工作带来麻烦。父亲最后走得非常凄凉,我这个不肖子将背负一生的痛,但他用一生完整地刻画了一个硬汉的形象。

父亲的一生是坦荡做人的一生。他常常教导我们要思考,"来到社会带什么,离开社会留什么".他虽然身上存在一些常人都有的缺点,但工作认真、品德端正、一身正气;他对朋友真诚相待,尽管不断受到象张纪昌之流的诋毁和背叛,他始终竭尽所能帮助他人排忧解难;他对学生倾注了无私的关爱,在家中并不宽裕的情况下,一直接济穷苦人家的孩子;对家人,他可能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但纵观他的一生,你会发现其实他一点也不缺少对妻儿的关爱。母亲患病后,因为家中没钱,其实物质上的照顾特别缺乏,但只要母亲身体许可,父亲会推上单车,然后把母亲轻轻抱起、轻轻放在自行车大梁上,然后穿行在高高的白杨林间,母亲瘦弱的身躯就那样靠在父亲胸前,这样的情况我终生难忘。1972年的一天,吴修坚叔叔带我去看坐牛棚的父亲,父亲见我非常高兴,并端出一小茶缸的食物让我吃,可是我手一抖,全部的食物都打翻在地,父亲见后难过地摇摇头,但没有说什么。后来吴叔叔告诉我,那是父亲一天的口粮,那一天父亲饿着肚子干了一天的重活。有一年的中秋节,父亲看着几个孩子可怜,找了些铁丝,想给我们做几个灯笼,但做着、做着就晕了过去,其实真正需要关心的是他自己啊,他一直是太累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错误已经无法挽回,父亲永远地离我们而去。我今天在这里说得这些话,既是表达对父亲一生的追忆,也想告诉我的同龄人和我们的下一代:无论父母是否有错,他们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是无法报答的,我们只有克尽孝道,而且不要在太晚的时候。

亲情折,泉台别,悠幽界,匆匆来去谁能解!

轻暮色,云遮月,昔层叠,长叹残月古来缺;

梨花雪,轻抚面,堪引蝶,热泪咽歌奈若何;

问天阙,越无绝,长思诺,千般叹息伤离别。

永别了,亲爱的父亲,愿您的灵魂在天国安息!

永别了,亲爱的父亲,愿您的灵魂保佑所有热爱生活,努力追求的人们幸福,安康!

亲爱的父亲一路走好!

怀念父亲

文/幸运兔

题记:在天堂生活的父亲,差20天就整整一年了。今晚是中秋,做儿女的很想知道:天堂里是否也过中秋?如果天堂里也过中秋,父亲岂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阴阳相隔,隔不开我的思念,好想有那么一首歌,也能让您在天堂里想起我。此刻,我伤感倍增,就连老天爷也潸然泪下,原本就害羞的月儿也躲得无影无踪。

父亲1946年2月出生在商州区的一个偏远山村。父亲兄姐三人,他为最小。就在父亲11岁那年,爷爷突然去世,就留下了年幼的父亲和奶奶相依为命(此时,大伯已娶妻另过,姑姑也已出嫁)。父亲小学毕业,在当时来说,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了。就在我出生8个月大的时候,奶奶便去找爷爷了,父亲便用他那瘦弱的身躯撑起了这个家。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真的,就记不起父亲年轻时的样子。父亲一生几乎就没照过相,要不是几年前办身份证留下的那张照片,就连做个遗像都困难了。年轻时的父亲,总是早出晚归,很少在家,为的是在生产队多挣工分,多分粮食,不让我和母亲挨饿。生产队也经常加班到深夜,因为父亲做得一手好饭菜,自然就成了加班社员的炊事员。有什么好吃的,他总是舍不得吃,揣在怀里,偷偷带回家,给了我和母亲。上世纪80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特别是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是我们全家不再挨饿了。平时很少言语的父亲,高兴得逢人便说:"还是共产党厉害!"

父亲虽然不再为全家的温饱担忧,却为家庭巨大的经济压力发愁。这时,我上初中,弟弟上小学,妹妹也快到上学的年龄,家里的开支就更大了,父亲的压力可想而知。因为父亲做饭的技术小有名气,再加上为人真诚厚道,又能吃苦,经人介绍,便在今天的"商洛市幼儿园"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炊事员,靠那点微薄的工资养活着我们全家。直到2007年,父亲才离开了和他打交道20多年的那些锅碗瓢盆。普通人的钱与其说是挣来的不如更准确的说是省下来的:父亲从没买过新衣服,穿得几乎都是单位同事和亲朋给的旧衣服,我工作后,硬要给他买时,他便说:"旧衣服穿着舒服,新的穿着别扭,全身不自在。"他这样解释,我心里也很清楚,就是怕花钱;有时感冒了,也舍不得花那一两元钱去买药,总是扛着,当我知道后,心情特别复杂,不知是悲还是痛,生活怎么就把人变成了这样;就在父亲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以前是家庭条件不好,后来,要给过但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父亲回家这几年,更没有闲着,开荒种地成了他晚年生活的全部。当我劝他不要过度劳累时,他说:"我是农民,就要靠土地生活,正如你是老师,就要认真教书一样。"我真的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阻止他,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底。父亲一生也没有什么爱好,我唯一能看到的嗜好就是他嘴里叼着旱烟袋坐在门前那块大石头上悠闲地品着自制的茶叶。

农历2010年9月1日晚上7点多,不幸终于发生在父亲的身上。此时,我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接通后,首先听到的是父亲的声音:"天都黑了,别给娃打电话了,我就是胸闷,喝两瓶藿香正气水就没事了。"听到父亲的话,我就急忙追问母亲,母亲说:"你爸病得很厉害,你赶快回来吧!"我清楚的记得,那晚还下着小雨。我急忙拦辆出租车赶回家。看到躺在炕上痛苦万分的父亲,我不容分说背起父亲上了车,急忙赶往商洛医院。在急救室的病床上,父亲显得格外镇静,忍受着护士、医生不断的折腾。直到凌晨二点多,父亲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并被确诊为突发性心脏病,由于供血不足导致肾、脾、肺等脏器衰竭,情况危急,主治医生建议转院。站在父亲的病床前,握紧那冰凉的手,望着父亲那张已被病痛折磨变形的脸,我心如刀绞,却又无法将他从死神的手里夺过来。回想父亲的不开心,往往是因为对我的失望与无奈,我一次次的挫折也就成了父亲一次次的伤心。悲痛、内疚、无奈的心情一下子用上了心头,真想放声大哭,却怎么也哭不出声来,只有两行热泪止不住的流。父亲听说要转院去西安,坚决不同意,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这儿都看不了我的病,就算去了西安也是白花钱,还是把我送回家吧。"在我和妹妹的哀求下,几乎是用强制的方式把父亲抬上了救护车,凌晨3点多,我们就出发了。7点多,父亲就躺在了西安交大附属医院急诊科的病床上。我们请了研究这类病的专家、博士,用了最好的药,还是没能把父亲留住。就在农历2010年9月初5凌晨0:40分,父亲安详的闭上了双眼,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

亲爱的父亲,今晚无论您是否听得到,我都要向您(也是平生第一次)说声:"中秋快乐!"

亲爱的父亲,安息吧!我会经常回家,照顾好母亲,也会和您一样,挺直腰杆,撑起这个家!

"子欲孝而亲不在",此乃人生一大憾事。我的父亲也和千千万万的父亲一样,勤劳善良,用生命撑起了一个家;做人儿女的也万万千,双亲在世时,找点空闲,挤点时间,常回家看看!!

怀念父亲

文/许艳芳

21年前,病痛的折磨让父亲带着很多的遗憾离开了我们,去天国找爷爷团聚了。

父亲虽然不是共产党员,但入党是他一生梦寐以求的最高目标!父亲名分上没有入党,骨髓里却流淌着中国共产党的血液!

我的爷爷许玉山是永兴早期的共产党员、湘南起义永兴革命斗争的领导人之一,1929年在广州牺牲,年仅29岁。为了躲避国民党反动派的斩草除根,舅公把当时8岁的父亲和6岁的叔叔送到一个寺庙里当小和尚,可还是不安全,后来父亲不得已躲到三外公邓军林(国民党70军军长,抗日战争时任攻克昆仑关主峰的64团团长)的部队中去,淮海战役被俘后才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父亲给爷爷报仇心切,竟偷偷开小差找到谷子元,谷子元立即给当时郴州专署黄平专员写了一封信,还把自己及夫人兜里剩下的一点钱全部给父亲做了盘缠。政府处决了跟踪出卖爷爷的国民党军官,父亲却只能算作重新参加革命工作,虽然他也曾多次书写入党申请书,但均因成分不好而未能如愿。

姑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她连爷爷的模样还没有记下就痛失亲人,奶奶也因忧伤过度、疾病缠身而撒手人寰,幼年的姑妈全靠老祖母照料。老祖母去世后,父亲让姑妈一直留住在我们家,外人不知道还以为姑妈是父亲的大闺女。父亲对姑妈的宠爱,胜过宠爱家里的任何人。妈妈曾告诉我,父亲只要看到姑妈皱皱眉头,就会反复盘问姑妈为什么不高兴?

1964年,因为家里是地主成分,三外公是国民党军官,妈妈和吃着奶、患着肺结核的弟弟被迫将国家粮户口转到老家农村,那时候我才5岁,也跟着回老家当了弟弟的"保姆".妈妈每天把弟弟交给我看管,自己则在生产队出工。直到8岁,我才上了村里的耕读小学,但老师只能教我们识字。父亲只好将我转学带到身边,父女俩一起吃食堂。白天父亲上班我上学,晚上我非常想念妈妈和弟弟,父亲就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讲爷爷的故事:爷爷把祖辈积攒挣下来的田土、粮食分给穷苦老百姓;领导永兴安福司农民暴动,打了很多大胜仗;率九区独立团随朱德、陈毅上井冈山。在父亲的肚子里,爷爷的故事太多了,父亲仿佛永远说不完,我也听不厌。

因家庭成分不好,每一次新学期报名时我都哭着不肯去,怕同学笑话我,都是父亲帮我去报名的,也不知道父亲到底为我挨了多少的奚落和挖苦?也不知道父亲背地里受了多少的辛酸和委屈?我向父亲哭诉爷爷是烈士,为什么我们享受不到烈属的待遇,却经常受委屈。父亲总告诉我爷爷是真正的共产党员,政府一定会把烈属证发给我们的;同时鼓励我好好学习,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将来等自己有了本事能够为国家效力时,就可以去完成爷爷未竟的事业。

1977年我高中毕业时,终于在激动的氛围中加入了共青团。那时父亲高兴地对我说:"组织上终于认可我家艳子了!"我悄然望见,此时的父亲早已热泪盈眶……

家里姐弟三人,算我最调皮任性,妈妈总说我是父亲宠出来的。小时候我有时会领着邻居家的孩子爬树掏鸟蛋、上山摘野果子吃,别人家的孩子回家挨揍受骂,可我在家里总是相安无事。晚上有时看露天电影,我困了,父亲前面端着个板凳,背上还得扛着我回家,别人笑父亲是我的奴仆,父亲却说他是我的保护神!父亲是那么的善良和慈祥,在父亲的身上,我感受到了父爱如山!

往事历历在目,可父亲已身埋黄土,我只能在梦里和父亲相望,牵父亲之手,父女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