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

2010年02月20日来源: 网络文章原创文章

浅记:《约定》说旧梦、伤逝不许提。但是,为了忘却的纪念,为了一份解脱和慰籍,还是忍不住想唠叨几句,谨念,下不为例。

春节,依旧是回老家过。其实现在老家的境况已经大不同了。只因习俗,更是寻籍双亲爱怜的那份缓冲。至少这是我梦开始的地方,还有叔叔、大伯、兄长他们。二十年了,儿经常梦见你,挽你的臂膀,撒娇,淘气。醒来却总是空空的失落。那条曾经熟悉的路,宽了,两旁的树少了,房子多了,鳞次栉比,目不暇接。一度迷离。带上往事,焚一柱心香,许愿黄泉下的你能够感知。风在吟唱,那是您的叮咛?欣慰的浅笑?亦或期许?我心凄婉。

初一依旧是给本家长辈、兄长、乡临拜年。村里八十多岁的老人二十多位,女多男少。说起来,她(他)们生活条件并不好,大都过着衣衫蓝缕、“吃糠咽菜”、秋风茅屋的日子,却知足常乐,心态豁达。不晓得这是不是我将来的影子,至少我欣赏这样的境界。年轻人大都经商、劳务,日子也算殷实,只是危险无处不在,令年长的颇为挂心。大家都抱怨如今的肉食动物和蔬菜都在集约化种养,“欲速则不达”,“好事需多磨”,很多食品没了原来劲道的口感。大家怀恋那些原生态、纯手工的食品和东西,却扭不转大江东去的潮流。日子就这样焦灼地前行着。

初二以后依旧是走亲戚。只是以前是跟随你们,现在我代表你们。以前一天走一家都嫌玩不够,现在我一天走三家,却聊无趣味。她们衣食无忧,脸上写满了寂寞。儿时的那些美好记忆,都没了踪影。

印象最深的是小叔,刚接爷爷的班没仨月,歇班回家满口的济南腔,那叫一个神气,我们当时的感觉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同样都是济南地儿,怎么才隔了几十里口音差别就这么大捏?!大姨家的“小精子”表哥也是,接了姨夫班后只一年光景,过年回家就是满口的京城首钢味,听不清他说些啥,只感觉舌头大了许多。他的家也一度成了我们这个家族的“驻京办事处”。还有本村发小“学峰子”,接班去天津没半年,回家打招呼说话就一口一个“嘛”了。现在他们都没原来那么张扬了。不知道他们是在外混得不好呀,还是学会了随机应变、入乡随俗。毕竟他们文化底子薄,又不是三代以上的地道市民,能有多少浪漫呢。即便和古人相比差距也不是一点半点,人家贺知章也只是“乡音难改鬓毛衰”,多低调啊。

倒是大姨家表姐可圈可点。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兄弟们都出去吃上了“国库粮”,单把她留在家里种地,“赶五集”卖布经商,一度沦落成了“乱世佳人”。后来竟出落得一表人材,而且嫁了个在某大企业当副总的老公。豪宅足有三五处。真是苍天有眼,“天翻地覆凯而康”啊。大姨说她已经五年没在家过年了,每年都出国旅游,前几年是“新马泰”、“老缅越”、近两年是欧洲列国,今年又去了日韩。哎,您瞧,人家这过年方式,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谁都追求高质量地活着,可细想来,简单爱、简单活着,简单轮回,也是一份美好。年啊年,些许遗憾,些许欣慰,些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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