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的痛与暖

2010年03月31日来源: 网络文章QQ空间伤感日志

又是一年清明节。阳光静好,温暖,舒适。有风,轻轻的,吹动地里的麦苗。回家上坟,坐在父亲的坟头,望着坟上枯了的蒿草,绿了的野草,无语泪流,思父想父念父,于我一生也不会断。草枯了,还能再绿;春去了,还会在来。亲人去了,就永远的分别了。天人永隔,是最大的痛。再见,只能在梦里。挥泪,却是在醒来枕边。好在有清明节,我们可以静静地回忆。

记得那年,父亲因为突发的大面积脑出血,不能说话,不能吃饭,不能行动……看着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的父亲,我不知道,父亲的其它感觉还有吗?比如,疼痛;比如,想法。父亲去世后,我也不止一次的疑问。没人告诉我。这些,也许除了父亲能回答我,再有,就是医生了。然而,父亲没有给我说一句话。直到去世,他都只是睁着眼睛,没有告诉我他的疼痛和欢喜,没有传递出一点他的想法和心思。我也不想咨询医生,我害怕他们给我说出我不愿意听到的论断。在我的心里,希望父亲也没了疼痛的感觉。因为,父亲的一生受到的疼痛太多太多了。母亲去世的早,失去了半个臂膀的父亲没有倒下,他又怎能倒下呢?那时,二哥三哥和我都在上学,能帮父亲的只有大哥和四哥。父亲领着他俩,贷款卖车跑运输,赁地挖坑烧焦炭……钱没挣到,苦却出了不少。后来,我们都结婚了,各自的工作也都稳定,父亲的眉头才舒展开了,但他还是硬撑着忙完地里的庄稼,就做些小买卖。父亲说,能动是福,不要拖累你们才好。父亲就这样没有拖累儿女一天,直到他突然的病倒和去世……

本家的叔叔、兄弟、侄子侄女,还有侄子的孩子,大队的人相跟上坟。坟地分散,这儿一处,那儿一处。他们携筐提水的每到一处,就平整坟包,清理坟上的蒿草枯枝,然后敬献香烛,点燃纸钱,撒小米,点清水,放鞭炮,磕头,压纸……细心的叔依着乡俗,在地头拔了两棵麦苗,给孙女扎在细小的发梢。在我也这么小跟着上坟时,父亲也是这样的给我的发辫上系一棵两棵的麦苗。父亲说,戴上一棵麦,能活九十八。父亲,是把他满心的祝福和祈愿都给了我,给了他的子女。而我,又给了父亲什么呢?

做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小时的我是父亲的掌上珠心里宝,兜里的一颗糖也定是留给我的。只是母亲的早早离世后,父亲对我的娇惯,变为对我的依赖。我尽力在每个周末都回家,听他唠叨,陪他聊天,给他洗洗衣服做做饭。虽然父亲的心思想念和身体的疼痛,我不能体味,也帮他解决不了多少,但父亲在我回家的日子里,我能看出父亲眉头的欢喜和舒心。这些记忆让我在丧父的痛中,是些许的安慰。

望着青青麦苗里的黄土堆,我希望有来生一说,希望有天堂一说。若有,我就可以让我的遗憾不再,让父亲的惦记不再。到那时,父亲,您还会坐在村边的石墩上望着大路,等着我,是吗?我来了,您就会欣喜的孩子般,从柜里掏出一把红枣两个苹果,要我吃,看我吃的嘎吱嘎吱,您就高兴,是吗?

一定是。这样想着,我的内心已是一片空旷和宁静,有痛,也淡了许多。清明节本不该只有撕心裂肺的哭嚎,不该只有断魂般的伤心。在感伤逝去亲人的痛后,不也有当初承欢膝下的温暖在眼里闪现吗?况且,清明节,我们能更好地在感恩生命的来路和温暖时,也看清了生命的去路,在以后的日子里,就会多点豁达,多点坦然。我想,这样才可告慰去世的亲人,才不辜负了清清明明的清明节。

相关文章

文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