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橘红色的岁月

2010年06月09日来源: 网络文章经典散文

偶遇高中同学郭,他叫我名字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一时间,我的思绪跳跃起来,那段橘红色的岁月在心中重新流过,充满激情的回忆溢出了脑海……

相逢在省城最优秀的高中,我们这群经过中考筛选出的姣姣学子,怀揣着激动与自豪,踏进了宽阔的校门,踏进了七楼那间明亮的教室。

身着浅青色中山装的班主任罗老师很快成为我心中的偶像,因为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洪亮而略带磁性的声音,更因为他带我欣赏《荷塘月色》的飘逸和朦胧,品读《药》淡淡的苦涩,领略苏轼“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豪放与潇洒……

同学之间很快由陌生而熟悉。高一的学习任务不很重的缘故,学习之余我们便有了更多的娱乐。有人错误地认为能学习的孩子都是循规蹈矩的,其实不然,这个群体里的人脑子灵活不但体现在学习上,在玩乐上也是很有创意的。

白沙河的“水战”那是刻骨难忘的。几只船相遇,不知是哪位战争犯子挑起了战争,水战便开始了,各种能装水的工具都用上,那天因为去野炊,所以连桶都有的。我本来不想参战的,穿了男生的防水衣,用帽子将自己遮掩了躲在船尾,结果有人误以为我是男生,便将我的帽子拉开,一桶水浇了我个透湿。索性操起一只桶,也积极参战了。尖叫声、泼水声、狂笑声混杂在一起,人人湿如刚淋过暴雨,有两个男生索性穿着衣裤就游在水里了;罗老师穿着毛呢大衣,紧紧地护住相机,他的大衣在滴滴答答的滴水,据说后来干了,缩了一大截呢!有个女生在水边观战,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这些落汤鸡,却不料只往前走了一步,便掉到了没腰的水中——她不知道这是个锅底形的水库。看着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我们这些落汤鸡不但没有同情,反而爆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狂笑。白沙河水库的上空弥散着青春的快乐和激越。

回到学校,有人还不过瘾,课间水战仍在持续。我曾将跳绳从七楼窗户扔下去,然后叫一男生帮捡,等他刚一弯腰,便将一口缸水倒了下去,将他浇个正着,兄弟姊妹般的情份,让我们可以开这样很火的玩笑,甚至恶作剧。听着他冲上楼来发出的咆哮声,大家乐得前俯后仰的,空气里都是快乐的味道。

十男四女的自行车环滇历险更是让人记忆犹新。一路上,我们白天辛苦地骑车,几公里的长坡也要立志攻下,骑到坡顶的时候,很有些成就感呢!晚上几乎不睡觉,更多是在练习迪斯科,动感的音乐,劲爆的舞步,大家玩得很开心。跳累了就打扑克,直到夜深人静时,才依依不舍地去睡觉,睡不了多会,又有人来叫去看日出了。

去男生宿舍找扑克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男同学倒在床上睡着了,便顺手拿起桌上的风油精,在他的眼睛周围涂了一圈便跑出来,不一会的功夫,那男生便惊声叫着冲出:“我的眼睛怎么了?我的眼睛怎么了?”他的样子把大伙儿都逗乐了,后来知道是被人涂了风油精,便到处找“凶手”,记得我似乎是没有承认的。

一个女生在公路上摔了好大的一跤,大家急忙将她送去了附近的医院,她的脸都摔肿了,还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大伙儿紧张的心情才舒缓了一些,庆幸她的有惊无险了;另一个女生也摔了一跤,却是掉到田里去了,这回大家就不同情她了,只是对着田里抱怨的她捧腹大笑了。男生是不会摔跤的,有个男生还能骑着车为女生削水果,令人好佩服哦!

三天两夜的行程,流下了汗水,留下了快乐,体验了艰辛,增进了我们的友情。

回来后,相约骑车去郊游,又成了我们们星期天最大的乐事。海埂,每星期要去一次的吧,自行车不够的时候,男生就带着女生去。一次一位男生带在后面的女人被颠掉了,他居然没有发现,自顾地骑着往前去了,把大家逗得笑倒在地上了。那时候的海埂是可以游泳的,在那软绵绵的沙滩上,深深浅浅地,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足印,留下了一生难忘的回忆。

然后又轮流去各家做饭吃,哪家父母不在的时候,就去哪家。还买了活鸡,有个男生杀了,炒来吃,杀鸡的场面那是惊心动魄的,估计他也是第一次“主刀”吧!不做饭的人聊天的,打扑克的,甚至胡闹的都有。一个男生笑的时候嘴张好大,我终于将一颗糖准确地扔进了他的嘴里,不亦乐乎?席间,又故伎重演,本来想将一勺麻油倒进旁边男生的嘴里,这回却失手了,泼到了他的眼睛里,真的闯了大祸,用水洗了好半天,我被吓到了,他却是没有生气的。

乐事无穷,回忆无穷…… ……

“业精于勤,荒于嬉”,这话于我们似乎不太灵验,同学们乐,同学们玩,业却也没有荒废的。

罗老师却是要去法国了,我也因为选择了文科要跟大部分同学分别了,虽然依然同在一校,却也无法再同班。“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吧!“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释然的话心里说了无数遍,捏在手心里的琥珀石早已湿了,在罗老师家门口徘徊了很久,就想把这石头送给老师留作纪念,终于还是没有走进去,只是怕告别的时候,有眼泪迸出。

跟同学分手的时候,依然一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抑制不住的却是内心深处莫名的惆怅。

郭告诉我同学们的情况:当房地产老板的、自己开公司的、成为注册会计师的、当大学中学老师的、出了国的……大家发展得都很好,原来同学们一直在登很长的坡,就像环滇时候那样,到了坡顶会很有成就感的呢。

那一年的生活,在我的心目中是一段橘红色的记忆:激越、浪漫、快乐、幸福!流年如水,逝而不返,如今我们都走过了更多色彩的生活,五颜六色汇聚成了生活的阳光。当心静下来,用三棱镜折射时,便会有缤纷的七彩,而橘红色的那束依旧那么鲜艳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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