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眼泪
2008年12月31日经典散文
很早拟好的文题，迟迟没有动笔。如今是要决计写完了。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总觉得欠父亲很多，对父亲的养育之恩报答得极为有限。父亲的突然离别，使自己的那一点点想法永远无法实现。人世间，也许只有儿女亏欠父母的吧，哪有父母亏欠儿女的呢。“生儿当知父母恩”，这些类似的话语，真的在自己生儿养女之后，才有了很真切的感受。作为一个正常的父母，对儿女的付出，对儿女的那份情感，究竟能用什么来衡量呢？用大海的水，用大地的泥土，都不能确切的表示。
父亲患肝癌仅三个月之后离去，在母亲的内心里，这给了她最大的伤痛。“执子之手，与之到老”，父亲与母亲终无法相守终老。多年的恩恩怨怨都成牵挂，农舍里相伴的双影却孤独成永恒。寂寞的陋室更加冷静，空虚的心灵更加无助。现代社会很多情形，其实也给人自身带来无法言说的痛苦。父母含辛茹苦培养儿女成长，可很多儿女因此却离父母很远，事实上儿女抛弃了父母啊。“父母在，不远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古时的生活，其实也是对人性的崇尚。从这个角度讲，他们比现代人更聪明。这算是社会发展对人类自身带来的魔咒吧。
父亲是今年三月份去世的，至八月份北京奥运会召开，母亲的思念和孤独算是到了极限。我在远方的判断是这样。就在开幕式的当晚，母亲打来电话。
“崽啊，你是不是在看电视？节目太好看了。”母亲的话语很平静。
“娘，我是在看电视。现在是奥运会开幕式呢，节目当然蛮精彩。”接到母亲的电话，我很高兴。
“哦，我认字不得，不是看得蛮懂。”我感觉母亲哽咽起来。
“要——，要是你父亲在，多好啊，他可以，可以坐在我身边，边看，边讲给我听。”母亲哭出声来。
“现今，我，我一个人，没有哪个人陪，一个人守着这老屋，唉～，唉～”
“外甥女不是在你身边？怎么是一个人啊。”母亲的哭泣使我内心很难过，但我语气上没有表露出来，仍然装做平常的语调。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跟着母亲哭，可是我那时候真想哭啊。我如今在边敲键盘边流泪了。
……
“她睡了。你在家，要帮着做家务，多做点事，累不着。夫妻要和睦。”母亲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反过来劝导我了。母亲是个任劳任怨的传统女性，她愿意承担更多。
“好的，我在改变自己，放心吧，只是下班回家很累的。家里一切都蛮好。”
“那就好。”
“已经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不要想父亲太多，保重自己。您想来我家的时候，随时可以来。”
……
呵呵，母亲在我家生活了近十年，帮我带小孩，做家务。婆媳竟然从来没有红过脸。妻子本是好强的女人，每每想起妻子对待母亲的宽容、信任和尊重，我心怀感激，由衷对妻子生发出爱意。
母亲也结识了我家临近的很多老人，空闲的时候，就与他们在一起悠然而会心地闲谈。或埋怨多变的春雨，或谈论街上的见闻，或沐浴冬日的暖阳。我们年轻人种种的隔绝和浮躁，远不如老人的融和和淡定。
父亲突然病倒辞世，也使我们两兄弟反思对父亲的忽视和冷漠，甚或残忍与无情。为什么父亲一个人孤独在家这么多年？我们究竟给予了父亲什么？我们又有多少回走进父亲的内心？我们甚至有过多少次与父亲坦诚的交流？这不是父亲的错！这是做儿女的罪过！我哥在我父亲离世后，执意母亲到他家去。母亲明白儿子的心，顺应了儿子的恳求。其实，母亲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和要求，谁能真正感受到呢。
如今，母亲与小外甥女及我妹妹妹夫寄住在深圳，快三个月了。母亲经常从公用亭打电话到我家来，打得多的，却是我的妻子和我的小孩，并不是我。我知道，母亲想回来，在外的日子，她其实不好受。约定我哥生日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期盼母亲早日归来。我想母亲应该皮肤变白了吧。今年就这样从指尖过去了，新的一年就要粉墨登场了。对了，按照兄弟的约定，明年母亲到我家来生活，我想母亲一定非常高兴，来到阔别经年的我家。我想，那时候我应该好好在母亲面前表现了。
父亲患肝癌仅三个月之后离去，在母亲的内心里，这给了她最大的伤痛。“执子之手，与之到老”，父亲与母亲终无法相守终老。多年的恩恩怨怨都成牵挂，农舍里相伴的双影却孤独成永恒。寂寞的陋室更加冷静，空虚的心灵更加无助。现代社会很多情形，其实也给人自身带来无法言说的痛苦。父母含辛茹苦培养儿女成长，可很多儿女因此却离父母很远，事实上儿女抛弃了父母啊。“父母在，不远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古时的生活，其实也是对人性的崇尚。从这个角度讲，他们比现代人更聪明。这算是社会发展对人类自身带来的魔咒吧。
父亲是今年三月份去世的，至八月份北京奥运会召开，母亲的思念和孤独算是到了极限。我在远方的判断是这样。就在开幕式的当晚，母亲打来电话。
“崽啊，你是不是在看电视？节目太好看了。”母亲的话语很平静。
“娘，我是在看电视。现在是奥运会开幕式呢，节目当然蛮精彩。”接到母亲的电话，我很高兴。
“哦，我认字不得，不是看得蛮懂。”我感觉母亲哽咽起来。
“要——，要是你父亲在，多好啊，他可以，可以坐在我身边，边看，边讲给我听。”母亲哭出声来。
“现今，我，我一个人，没有哪个人陪，一个人守着这老屋，唉～，唉～”
“外甥女不是在你身边？怎么是一个人啊。”母亲的哭泣使我内心很难过，但我语气上没有表露出来，仍然装做平常的语调。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跟着母亲哭，可是我那时候真想哭啊。我如今在边敲键盘边流泪了。
……
“她睡了。你在家，要帮着做家务，多做点事，累不着。夫妻要和睦。”母亲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反过来劝导我了。母亲是个任劳任怨的传统女性，她愿意承担更多。
“好的，我在改变自己，放心吧，只是下班回家很累的。家里一切都蛮好。”
“那就好。”
“已经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不要想父亲太多，保重自己。您想来我家的时候，随时可以来。”
……
呵呵，母亲在我家生活了近十年，帮我带小孩，做家务。婆媳竟然从来没有红过脸。妻子本是好强的女人，每每想起妻子对待母亲的宽容、信任和尊重，我心怀感激，由衷对妻子生发出爱意。
母亲也结识了我家临近的很多老人，空闲的时候，就与他们在一起悠然而会心地闲谈。或埋怨多变的春雨，或谈论街上的见闻，或沐浴冬日的暖阳。我们年轻人种种的隔绝和浮躁，远不如老人的融和和淡定。
父亲突然病倒辞世，也使我们两兄弟反思对父亲的忽视和冷漠，甚或残忍与无情。为什么父亲一个人孤独在家这么多年？我们究竟给予了父亲什么？我们又有多少回走进父亲的内心？我们甚至有过多少次与父亲坦诚的交流？这不是父亲的错！这是做儿女的罪过！我哥在我父亲离世后，执意母亲到他家去。母亲明白儿子的心，顺应了儿子的恳求。其实，母亲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和要求，谁能真正感受到呢。
如今，母亲与小外甥女及我妹妹妹夫寄住在深圳，快三个月了。母亲经常从公用亭打电话到我家来，打得多的，却是我的妻子和我的小孩，并不是我。我知道，母亲想回来，在外的日子，她其实不好受。约定我哥生日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期盼母亲早日归来。我想母亲应该皮肤变白了吧。今年就这样从指尖过去了，新的一年就要粉墨登场了。对了，按照兄弟的约定，明年母亲到我家来生活，我想母亲一定非常高兴，来到阔别经年的我家。我想，那时候我应该好好在母亲面前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