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四季

2010年07月06日来源: 网络文章原创文章

回忆起我的童年,印象最深的不是学习,而是那一年四季的玩儿。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到处是一片绿色,惹的童年的我和小伙伴们心里痒痒的。憋了一冬的热情恨不得一下子释放出来。

我们在木梨梨开的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松土上摔跤、嬉闹,弄得混身是土、满脸是泥,不亦乐乎。我和小伙伴们跑着疯马,不知不觉中绿柳出落得婀娜多姿了。等到柳条能拧柳笛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就开始拧柳笛,大家都较着劲儿,看谁拧的柳笛大,比谁拧的柳笛响。记得拧柳笛时我们还数白文似的说着几句童谣:“一掐二啮,三请四谢,再不响,猪八戒”。我们吹呀吹,吹得腮帮子疼。到了傍晚,小伙伴们一人一个小口儿的瓶子去树多的地方捉胡老婆儿。小伙伴们人小力气小,就团结起来,3、4个人围着一棵树一块儿往下踹。树上的胡老婆儿掉了一地,个个儿自顾自可劲儿往瓶子里装。大人们说,胡老婆儿多的年景收豆子,于是他们满怀信心地作好了多种豆子的准备。

到了夏天,热得队上的那头老黄牛喘着粗气,热得知了吱吱叫个不停。这时我和小伙伴们最惬意的事就是到村边的大坑里去洗澡。大坑边上有一棵歪脖儿大柳树,树干斜伸进水面3、4米远。小伙伴们全身赤条条地爬到树上,喊着一、二、三一齐往下跳。这时候,如果有人想“开小差儿”,就会遭到大家的攻击——往头上、身上抹泥。现在我们偶尔凑到一起,还自豪地戏称我们是“抹泥之交”。大人们不愿我们洗澡,一是怕淹着,二是怕在水里泡饿了盘饽饽,比大人吃的还多。每到中午,大人们就命令我们上炕睡觉,我们就躺在炕上装睡,等大人们睡着了,又蹑手蹑脚地跑出去了。

到了秋天,到处是一片金黄,田野里弥漫着成熟的果实和草籽的香味。我和小伙伴们又闲不住了,相约放学后背着柳条筐拿着月牙儿镰去打草。等到了地里就把打草的事扔到一边去了——用自己的鞋子在地头上玩“打喜鹊窝”的游戏;在谷子地里逮蝈蝈儿。回到家把蝈蝈儿撒在窗前的丝瓜架上。夜晚看着妈妈纳鞋底儿,听着清脆的蝈蝈儿叫,生出许多许多色彩斑斓的幻想。

冬天到了,那是一个白皑皑的世界。房子、树和田野都好象丰满了,膨胀了。我和小伙伴们堆雪人、打雪仗,日头稍高的时候,我拿着爷爷给我锯的枣木大榔头,叫上小伙伴们一起去敲击树干,看满树雾凇坠落的美景,落到脖子里凉丝丝儿的。

过了腊八,四面八方就零零星星的响起了爆竹声。老人们数咧着:“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宰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的古老歌谣。爆竹声和歌谣把我们带到过年的喜庆气氛中去了。

过年的时候,每人都穿上一件新衣裳,每个人的口袋儿里都有一张崭新的叠得整整齐齐的压岁钱,压岁钱都是角票——那时各家各户缺的是钱,但人们从不缺少各种各样的美好愿望。

我们吃平日里吃不到的好东西;点燃鞭炮赶紧捂住耳朵跑得老远,在回头看那鞭炮炸开后袅袅升起的轻烟,沉醉于幽幽的火药香;晚上提着纸灯笼,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满街转游。转游什么谁也说不清,那就是漫无目的的童年。

长了一岁,我们都到挂着大铁钟的老槐树旁和去年自己划的印儿比一比,都长高了一点儿,个个觉得雄赳赳气昻昻的。仿佛这世界就是我和小伙伴们的,我们又开始企盼那新的春夏秋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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