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选择了成熟

2010年07月19日来源: 网络文章短篇小说

五月,阳光多情的季节,被田野的风再一次邀请,站在田野的中央,被一片金黄热情的拥抱。白雪秀嫩的脸让熟透的麦子感到陌生,张开双臂的姿势像一只落在麦尖上的小鸟,旁边的树荫下站着浑身黝黑的阳光男孩秦浩,他托着鳃享受着大自然的风,和眼前柔情似水的新婚妻子。笑容被微风掠走,被白雪的纯真揣在心里,甜蜜就这样无所顾忌,不加修饰地酿造着幸福。

“白雪,阳光太晒了,该回家了”秦浩带有磁性的声音在麦田回荡,煽情的呼唤让飞过的燕子顿足,落在枝头羡慕着不肯飞走。白雪手拿一撮麦穗朝这里跑来,像一股波浪掀起的一朵浪花。

秦浩歪着头,笑迷迷地看着眼前飞过来的小燕子,他自然地张开双臂,白雪深情的投入,一幅美景融入大自然的画中,招来路边小伙和媳妇们羡慕的眼神。秦浩这才意识到,他松开白雪,拉住她的手,弯腰拿起放在地上的水杯递给白雪。白雪接过来笑了,喝到心里的水是甜的,是纯净的。

离村口越来越近,白雪在前面跑着,一直催促着肩上背着大包小包的秦浩。走到桥头,白雪一屁股坐到石桥栏上,双脚在半空着荡来荡去,她挥动着手臂,着实把秦浩吓了一大跳,他的脚步更加零乱了,急着他大声喊着,白雪歪着头,笑迷迷地做着怪脸。

“白雪,快下来,这个桥是危桥…危险…快下来…”秦浩的手不停地挥动,白雪一听是危桥,使本来灿烂的脸立刻变了颜色,吓得坐在上面再也不敢下来了。她的样子被旁边玩泥巴几个小男孩看在眼里,他们一起走上前,伸出一个个带泥的手,把她从石桥栏上拽了下来,此刻,白雪的心砰砰地乱跳,看着眼前这些帮助了自己的小泥巴孩,又把白雪给逗乐了,刚才惊恐的样子瞬间不翼而飞。

秦浩汗流浃背地跑到白雪跟前,赶紧打量白雪有没有被伤到哪里,满手泥巴的白雪调皮地把泥巴抹在秦浩的脸上。旁边的小孩都笑了,白雪乐弯了腰,被秦浩拉住手朝着家里的方向跑去。

麦收的季节,各家都在忙碌着。大门敞开着,里面传来秦浩娘和他哥哥说话的声音。

“都几点,浩儿和他媳妇咋还没到哪?真不知道浩儿怎么想着,这忙碌的时候他还带白雪回来,我哪有时间照顾白雪啊?她在大城市长大,哪见过这些,真怕委屈了这孩子…”秦浩娘在院子里边说着边洗着编织袋,秦浩的哥哥在磨刀石上磨着镰刀。

“娘,我们回来了”秦浩拉着白雪已经走进了院子里。他们看着眼前这两个光芒四射的人,赶紧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秦浩娘赶紧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手去拉白雪的手。“妈”白雪张开双臂搂住了婆婆,甜甜地喊了一声

“白雪,这天晒的,你咋也回来了?农忙时受罪啊,给浩儿说了别让他带你回来,他就是不听…”秦浩娘赶紧拿过旁边的小板凳让白雪坐下,秦浩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努着嘴,“娘,我还累哪,你就知道心疼白雪…”,“有白雪了,就不疼你了”秦浩娘用食指点了秦浩的脑门一下。大家都笑了,收获的季节被幸福编织着,没有人拒绝这样真切的滋味和自然。

阳光的温情,风传来的信息,热火朝天的丰收季节掩不住被汗水浇灌的喜悦。秦浩换了一身衣服,拿上镰刀,俨然一个冲锋陷阵的好战士。白雪也要去换衣服和他们一起去收割,被婆婆赶忙的拦住了。

“雪,这样的活你可干不来,你就在家做饭吧。会不?咱家不像你城里用的煤气,很方便,也很快。咱家烧的是煤火,就怕你不会用…”婆婆心疼地看着白雪,看着这大小姐样子的人也有些无奈。

“妈,你放心吧,只要有煤火,我就可以给你们做饭。给你们做一桌可口的饭菜”她坚定的样子惹笑了飞过去的小鸟,更惹着秦浩在一边捂着嘴的笑。

只有他知道,白雪从来就不会做饭。在家独生女的她连刷碗都很少去做,自和他结婚以后,才慢慢地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务。而白雪的善良和聪明漂亮,使他们没有了距离感。在那个雨水浸湿的季节,白雪把一颗心给了他,在黄昏下的余辉洒满一片金黄的时刻,她亲吻了他,声声的爱语融化了彼此,象幸福的溪水,浓烈的血浆。

白雪长得如她的名字,皮肤很白,与秦浩那黝黑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而白雪很欣赏,这是她喜欢的颜色,那健康淳朴的色彩,如镜子透明的眼睛,征服了白雪,挂在云端的心找到了幸福的彼岸。背景与条件的悬殊,没有破碎他们的幸福,相拥和理解,更适合他们的爱情,漫过了冷眼与嘲笑,他们冲上了岸,如沙子和石头,就像天空的白云和委婉的风。

秦浩他们加入了收割的队伍里。白雪接过婆婆的围裙,系在腰间,看着秦浩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她笑了,如挽着麦香的手甜蜜的依靠。

院子里只剩下白雪一个人了,面对陌生的煤火,白雪眉头紧锁在一起,像瞬间突起的小土包。她学着婆婆的样子,拿起旁边的铁棍,笨拙地捅着火里的煤,火还是不旺,她看不到火苗,她这样认为。煤火终于在她不停的‘关注’下,煤火被她整灭了。白雪着急地手忙脚乱,又拿煤块又拿柴火地往炉孔里塞,把自己搞着浑身上下灰土土的,脸上抹着满脸煤灰,也无济于事。看到煤火被自己整灭了,想到婆婆、哥哥和秦浩回来连饭没得吃,她坐在院子里大声地哭了起来。她脑子里再也不想什么春色了,鸟声了,漂亮的衣服了,只想着这顿饭咋办。

“小雪”她的哭声还是惊动了邻居的嫂子,看到小雪狼狈的样子,邻居嫂子捂着嘴笑了。赶紧走过去,捡起白雪扔得满地的劈柴和黑煤块,“别哭,别哭,嫂子帮你啊”说着,拿过挂在院子里绳子上的的毛巾递给白雪。

“嫂子,火灭了,我做不成饭了…”白雪抹着眼泪,脸上刮过的一道道的黑印,邻居嫂子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端来一盆水,让白雪洗掉脸上的煤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白雪哭笑不得,她不好意思地用围裙捂住了自己的脸。

邻居嫂子帮着白雪拿来很多柴火,手把手地教白雪做饭。火越来越旺,白雪的脸照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她认真地学着。纤细的手指被柴划过一道,她还是扬起了笑容,这个温暖凝住了天空。邻居大嫂拉过白雪的手,心疼地摸着。

‘嫂子,你真好,我笨,你得多教教我,我一定会学好的’白雪充满感激地看着和自己不一样的邻居大嫂。花开的日子,没有拒绝风雨和果实的哭泣,在春天的印象中行走,感受多情的碎日。

香喷喷的饭终于做好了,白雪沾满泪水和汗水的脸露出了笑容。她深情地拥抱了邻居嫂子,从头上摘下一个卡子送到邻居嫂子手里。

“嫂子,谢谢你教会了我,使我明白了,这就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日子,教会我了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一个做女人的含义”,白雪拉住邻居大嫂的手深情地说着。邻居嫂子被白雪的话说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自己就做了这么一点小事,会让眼前的这个小女人这样的感激。她把白雪放到她手里的花卡赶紧地放到白雪手里。

“妹子,你别这样,我就帮你做个饭,都是邻居,这都是俺应该帮忙的,你可别这样啊…”嫂子被白雪的热情搞得糊涂了。她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给白雪上了一堂多么深刻的一课。

秦浩他们走进家门,看到白雪做着满满一桌的饭菜,都惊呆了。秦浩瞬间,眼泪夺框而出,拉过白雪,他们相拥在了一起,白雪的眼泪流在秦浩的肩头,搂着更紧了。

丰收的号角在田野上吹响,充满喜悦的笑容和歌声在春风中荡漾,炊烟飘过,走过彼此的幸福,那就是日子,一道风景,爱化过心中的一道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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