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公公

2010年08月11日来源: 网络文章心情故事

公公,儿子的爷爷,丈夫的爸爸,我的公公,终究还是离我们而去了,在他83岁生日还差5个月的时候。本以为以他乐观的心态,坚强的意志,睿智的思想,他还能活得更长久一些,没想到他最终也没能打破那不知是魔咒还是恐吓的谚语,把悲痛和无奈永远地留给了我们。

作为儿媳,公公的离去自然也让我伤心难过,毕竟从此以后,儿子再没有了爷爷的疼爱,丈夫再没有了父亲的关心,但以常人的视角来看,这种悲伤不应该这样一直纠缠着我,因为毕竟是公公,随丈夫而称其为爸爸,并无实质上的血缘关系,但实际情况却是,我陷在深深的伤心和回忆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丈夫是家里的老小,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在国外工作,所以自我和丈夫结婚后就一直跟公公住在一起。我们结婚时,公公已经离休了,是从地区经委主任位置上退下来的,在当地也算是领导干部了,但在家里他却一点也没有领导干部的做派,完全是一个让人尊敬、亲近、慈祥的长者。那时候我们两个人都上班,公公就每天给我们买菜、做饭,做好了饭等我们回家吃。后来有了儿子,公公又忙着给我们看孩子,我怕累着他想找保姆,他连连拒绝认为自己完全可以看得好孙子。自婆婆去世后,公公就一直心甘情愿地为子女干着本不该由他承担的事情,无怨无悔地发挥着他的余热,直到有了新婆婆,他才从繁琐的家务中逐渐脱离出来。

公公是一个比较彻底的革命者,十四岁就拿起枪参加了革命,曾追随薄一波参加过山西抗日救国牺牲同盟会,革命意志和革命信仰都非常坚定。当家里和国外的子女经济条件都好起来后,国外的孩子提出想让他出国去看看,他却固执地说:不去,国外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资本主义还能比咱社会主义好吗?在我们“你去看看资本主义究竟怎么不好”的激将劝说下,公公终于踏上了飞往资本主义的航班,开始了他一生中有重大历史转折意义的旅行。从国外回来后,他对资本主义有了全新的认识,对他毕生为之奋斗的社会主义与西方资本主义的差距,有了清醒的认识。尽管他已离休,但从他身上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强烈的责任心和紧迫感,他还在关心他的国家,关心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公公是一个正直刚强的人,一生清廉,从不谄媚,也从未弯下过他那刚直的脊梁。他从二十几岁起就开始担任领导职务,一生为党,从不考虑自己和家人的事情,他的四个孩子之所以出国,用孩子们的话说就是,父亲不考虑我们,我们自己不得不考虑自己的生活啊。工作中,公公是哪里艰苦、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一切服从组织的安排,一生的经历丰富,扛过枪,打过仗;拿过教鞭,当过教员;下过基层,上过大学;住过牛棚,挨过批斗;出过成绩,得罪过领导。他曾被派去整治一个派别斗争相当严重的县,为了正义不怕得罪上级领导,而深受当地干部爱戴;为了使当地农民尽快摆脱贫穷的现状,集体走上富裕的道路,他顶着压力在全县推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受到当地群众的拥护;他也曾受过四人帮的迫害,全家被下放住牛棚,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党的忠诚,对事业的忠诚,时刻保持着坚强的斗志和革命的乐观主义态度。直至最后生病住院,他都顽强地和疾病做斗争,从不因痛苦而叫喊或麻烦别人,而是自己默默地忍受着,身边的亲人和医院的医生护士无不为他坚强的毅力和忍耐力而动容。

公公走了,他的身躯已化为骨灰被我们供奉在烈士陵园,但他的灵魂,我相信,一定是进了天堂,尽管公公是彻底的无神论者。我们宁愿相信,公公现在生活在一个幸福快乐的地方,因为好人总要有好报!

——写在公公五七到来之际,是晚辈对长者的怀念,亦是一名年轻党员对一名老党员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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