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元宵节

2011年02月18日来源: 网络文章心情故事

作为年后的第一个大型节日——元宵节,也要回老家陪着老人过,其隆重的程度应该是春节的一个延续,或者说是关于年的一个总结。因为过了这一天,有关春节的各项事务才算是最终落下了帷幕。

沿滨海大道一路风驰。跨海大桥没有最终完工,只是局部通车,只要没有工程车奔忙,尽可以用几个手指头坠着方向盘狠踩油门。路边的风景几乎都是熟悉的景象,单调的栅栏激发不出观望的欲望,倒是快马加鞭的建设中的亚沙会中心一直是我最喜欢看的景区——2012年就要投入使用的宏大建筑群也值得所有经过这里的人一看。但现在是冬天,又是逢春节,一切都还似乎在沉睡中孕育。

跟春节的时候一样,家门上的对联依然如新,家里的老人依旧如春节迎接我们回家时候的表情一样的灿烂。当我们再次回到别了10多天的老屋,妈妈早已在厨房间为了中午全家人的再次团聚而忙得不亦乐乎。鱼肉、海鲜、生菜,几乎摆满了厨房所有能盛放食物的地方。见到我们,她终于直腰起来,但那腰毕竟依然佝偻着,大半生的辛苦让妈妈落下一个腰疼的顽疾,从蹲到站竟然不能挺直身体,非要站立许久才能逐渐缓解这佝偻的苦痛。爸爸则将院落收拾得干干净净,大概是清早起来就穿着毛裤忙个不停,而此时他正引了孙子说些耐心的话。

午餐照样的丰盛,气氛依旧的热烈,推杯换盏再叙一首团聚的歌谣。孩子们甩开腮帮子想吃就吃,大人们用温和而欢笑的言语畅谈这别后的日子。两杯水酒下肚的我,倒也周身轻快,伫立街头迎着如同春风的西风,环视眼前熟识的一切。匆忙回屋,寻一处躺下,梦中回味了将近两个小时。

旁晚时分,我和弟弟几乎同时从沉睡中苏醒,家里人又开始忙活晚上的水饺。元宵节当然是要吃元宵的,但从小时候偶尔吃过的将水饺的两个角沿着半圆的方向拉在一起,成为很好看的一个圆形的“元宵”之外,几乎都用水饺代替了元宵了。上午回家的时候,我特地去超市买了据说是超市里最上乘的速冻元宵。那洁白晶莹的小球儿们看着就让人喜欢,晚饭当然是每人一碗水煮出来的元宵和一碟水饺的主食了。

“西山有动静了……”爸爸从屋外闪进来,几乎是自言自语。然而我们大家都明白,他着急去坟茔送灯。只是小侄女不解其意,惊问,爸爸自然是笑着做“动静就是放鞭炮的声音,而这声音是从西山茔盘传来的”的解释。

元宵节是灯的节日。早先妈妈用豆面做成各种各样的灯,晚上在每一个房间里点燃。盛放粮食的瓮边缘点上灯,水缸里用水瓢载了灯漂浮,就连街门口都也亮了灯,说是给无家可归的荒野魂魄照亮行走的道路。而小时候的我,最惧怕的就是这门口燃亮的灯和去坟茔墓碑前点亮的灯。

人们将去坟茔送灯的时间大大提前似乎已有好多年。记得以前是黑咕隆咚的时候通往茔盘的道路上都有灯光闪亮,沿着蜿蜒的山路远远看去如同游动的火龙从村口一直延伸到黝黑的山脚。至于众多的坟前,也被人点了在风中闪耀的灯火,照亮了墓碑照亮了土坟。当年通往茔盘崎岖的山路宽阔了许多,临近坟地的地方竟也矗立着高耸的用来风力发电的巨型铁塔,每一塔顶装配一大大的风车叶轮,转动的时候“嗡——嗡——”作响。而此时,它们正被刹车而静默着,尽管有风。

在我的爷爷、二伯、爸爸的爷爷,爷爷的爷爷坟前点了用蜡烛替代的灯,烧了纸钱,焚香放了鞭炮,又到烈士公墓祭奠了大伯之后我们一行五人回家。爸爸终于长长舒一口气,他性急,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后,他总有这看上去很舒心的动作。等到饭菜端上来,他又招呼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做吃饭的准备。

饭罢,我则盯着有刘心武主讲《红楼梦》的《百家讲坛》看个不停,以至于车子上了返程的路,我还在回味大作家侃侃而谈的风采。忘记更换墨镜的我,不敢高速,沿着滨海大道提心吊胆跑出个120,等到进了市区,紧张的心情逐渐放下来,又直接去了广场看灯。

一路的匆忙一路的心情,匆忙中积淀了太多的亲情。——兔年的元宵节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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