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宴

2009年03月10日来源: 互联网故事会
(一)

“百万啊,你今晚回来吧!好吗?”苏晴无力地拿着手机,边打边从航空票务中心走出来。

“我说过了,我不会回来的,除非你答应离婚,不然你就死去那份心吧!”对方话语冰冷,苏晴不禁打了个冷颤,但她还是马上稳定了情绪:

“百万,今晚你回来吧,不管怎么说夫妻一场,好聚好散,既然你对我的情份已没了,我也没有必要苦苦纠缠。”

“你真的同意离婚啦?我没听错吧!”对方马上传来兴奋的声音,苏晴没想到自己同意离婚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喜悦,于是她略带厌恶地说:

“是的,你没听错,我同意离婚了,只是我有个条件:你必须带着她一起回来,你们俩亲自为我做一顿饭菜,菜蔬不用你们买,我会准备好。”

“苏晴,你这条件未免太过分苛刻了吧……”

“这我不管,你同意就照做,不同意就算,反正你做不到就一切免谈。”说完苏晴兀自挂断电话,与杨百万结婚以来,苏晴还是头一次不客气地先挂了杨百万的电话。

另一端,杨百万拿着只有“嘟嘟嘟”盲音的手机,呆坐在他的老板椅上,硕大的脑袋轻晃着,嘴里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这死娘们,离个婚还搞得这么复杂,她心里倒底是在打什么小九九?莫不成是打我财产的主意?哼,休想!”随即他按通了另一个电话,很快对方的手机铃声就响起了肉麻的歌声,杨百万情不自禁地半眯着眼睛跟着哼起来了:老公老公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歌还没唱完电话就接通了,杨百万马上睁开半眯的小眼,清了清嗓子,无比兴奋地把苏晴同意离婚的事对于鱼儿说了,于鱼儿一听就在电话那头放声尖叫,然后就是悲喜交集的低声啜泣,于鱼儿的情绪感染了杨百万,他无比动容地说:

“鱼儿,你别哭,只要过了今晚你就是我一个人的鱼儿了,我们就能双宿双飞了,过那神仙般的日子了。”

于鱼儿止住了哭声,奇怪地略带试探地问:“苏晴姐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离婚了呢?你不是说她就是死也不离的吗?”

“我也不知道,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我们办到她就同意离婚。”杨百万卖着关子地说,他是生意人,他想用生意人的智慧再次考验一下于鱼儿。

听到这里,于鱼儿立马紧张起来了,马上想到苏晴的条件该不会是要杨百万放弃所有财产吧!于鱼儿是何等人啊,就算是心中有这样的疑惑,她也不露声色地给装在心里,随即带着无比柔情的哭腔对杨百万说:

“百万哥,只要苏晴姐愿意成全我们俩,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咱也想办法摘给她。”于鱼儿的爱情宣言再次在杨百万的心中激起了涟漪,他心中感叹:好一个痴情的女子啊,亏自己还用那么下流的心思去怀疑人家。

于是,杨百万把苏晴只要他和于鱼儿为她做一顿饭就离婚的要求,告诉了于鱼儿。于鱼儿在电话那端拍着心口松了口气,然后装做很高兴的样子地答应了。

(二)

苏晴从票务中心回到家,环视了一下这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家。然后,她径直走到厨房拿出了她平时买菜的蓝子,出了家门直奔菜市场。

阳光普照的大街上,她反而不知要做什么好了,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苏晴有种熟悉的陌生感,就像现在的杨百万。她拎着菜蓝机械地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到了菜市场,苏晴才发现来早了,菜市还没有开工呢。抬腕看表,才下午两点。离晚上还有一大段时间呢,看她晕的。稍做冷静,苏晴大致理出了头绪,她扔掉菜蓝,辙身出了菜市场。直接打的去了本市最好的一家造型屋。

没错,苏晴想要好好地打扮自己一翻,不管怎么说,今晚的晚宴她不能先自己输了自己!

苏晴随着造型师与美容师的指点,一会儿洗面,一会儿洗头,任其摆布。在造型师的指点摆布下,苏晴突然想起,自己这些年与杨百万的婚姻,不也是这样由杨百万摆弄来摆去的吗?只是结果不同而已!

面脸的修饰做好了,就要开始头发上的造型了,坐在宽大明亮的镜子前,苏晴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自己,细长而饱满的瓜子脸上有一个小巧直挺的鼻子,一双不大不小的丹凤眼在淡粉的脸颊上睫毛闪动,眼角有些微的鱼尾纹,这一点也不影响苏晴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苏晴虽算不上美丽的女子,但苏晴属于那种很有内涵的气质靓女。也是,苏晴也才只不过三十七八,这个年龄的女人是最有韵味的,这一点无需谁证明,此时正在为自己服务的造型师,他那双直勾勾盯着苏晴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

造型师不小心扯疼了苏晴的头皮,在他连连的道歉声中,苏晴又想起了于鱼儿。

前年,于鱼儿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就来到投奔她这个姐姐。其实苏晴在老家时并不太认识于鱼儿,只知道是一个村子的,同一个村子的不管亲不亲都带点亲沾点故,苏晴碍于往日乡亲的情份,求朋托友给于鱼儿找到了一份服装设计师的工作。

于鱼儿出于感恩,只要休息都会来苏晴家,帮着苏晴做点家务。正好那段时间赶上七苏晴儿子要高考。儿子的英语一直很差,突然想到于鱼儿的英语很好,于是,就请于鱼儿帮儿子辅导英语,于鱼儿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此后,每天一下班,于鱼儿就要换乘两次公交车来到苏晴家,吃完晚饭辅导完苏晴儿子的功课,通常都是十点左右了。于鱼儿要回宿舍又没有公交车了,苏晴只好让让杨百万送于鱼儿回住处。开始,杨百万还牢骚满腹,说苏晴尽给他添乱。没想到,没过几天杨百万就安静了。

每天晚上不等苏晴叫他,他就主动把车子开出来。不仅如此,他还以顺路为由,每天下班到于鱼儿的公司,接上于鱼儿一起回家,苏晴看到他们俩相处的愉快也很高兴,还暗地里对杨百万说:对嘛,这才有点男人的样,做男人的本来就不该太小家子气。

两个月后,苏晴儿子顺利地考上了北方一所名牌大家,为了感谢于鱼儿,苏晴给于鱼儿包了一万元的大红包,于鱼儿推辞一翻欣然就接受了。其实苏晴哪里会知道,她送出得不仅是红包,还有老公杨百万。

每天,于鱼儿穿梭在苏晴家的高档别墅里,坐在质材考究的红木餐桌上吃饭,屋内所有奢华的设备都刺激着于鱼儿的每根神经。她常兀自发呆,幻想自己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由其是杨百万开着豪华大奔来接她时,同事们羡慕的眼光常让于鱼儿忘乎所以,大家都说她于鱼儿钩到了金龟媚。这种感觉真让于鱼儿有点飘飘然然,她开始有目的地接触杨百万了。

妹有意(欲)郎有情(钱)。就这样,杨百万不顾苏晴的信任,于鱼儿忘记了苏晴的知遇之恩。那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接送路程,粘合了二人。终于,在苏晴儿子高考的前一晚,杨百万上了于鱼儿的宿舍楼,抱着于鱼儿的躯体滚倒在于鱼儿的床上了……

当苏晴把一万元的红包送给于鱼儿时,于鱼儿在推辞间就在心里暗暗暂:苏晴,你等着吧,这只是个开始,我还会要尽你所有的一万元……

“小姐,造型完毕,这个发型还满意吗?”发型师温柔的问话,把苏晴从回想中拉到现实,睁眼一看,连她自己都惊呆了,这是她苏晴吗?简直和电视明星差不多。难怪高大帅气的造型小伙要叫自己“小姐”。

从造型屋出来,苏晴来到了本市最大高档服装商城。一直以来,苏晴就不爱打扮自己,总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费很多。在苏晴心里,杨百万的家发得越快她的心就越不踏实,她总怕万一哪一天杨百万的房地产公司倒闭了,又会回到曾经的一穷二白,如果真的到了那地步她苏晴倒是没什么,可是杨百万未必能扛过去。所以她习惯了节省家用!而现在,家也快散了,她也必顾虑太多了。在服装导购的协助下,她很快就挑了一身大方得体的蓝色低领羊绒套裙,穿在身上一试,这身衣服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三)

傍晚,苏晴带着菜蔬刚进家门没有多久,就听到了杨百万锁车的声音。接着,就有一男一女谈笑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进了苏晴的耳朵里。很快那对男女就进了屋,苏晴透过客厅的屏风看到,正是杨百万携着于鱼儿回来了。

于鱼儿一身淡紫色的露肩齐膝A字裙,裸露的肩上随搭了个米白的披肩,褐红色的大波浪卷发随意而自然地散落在胸前后背,一弯腰换鞋就露出了深陷的乳沟,苏晴不免脸热心跳起来,于鱼儿果然是个惹男人发情的妖精!

苏晴起身到门口,面无表情地对着还在嘻笑打骂的男女说:“你们来了。”

“嗯,我们回来了!”于鱼儿用挑畔语气答着苏晴的话,还故意把“我们回来了”这句话拖长了语气,意思是告诉苏晴,这个家的女主人从此要改名换姓成她于鱼儿了。

“那好,时间不早了,我还等着你们给我做饭呢。”

“苏晴,要不这样好了,我打电话让饭店送饭菜来吧,或者是让特级厨师上家来做,你想吃什么就给做什么,多好啊!”杨百万讨好地对苏晴说,他只想快点拿到得到苏晴的离婚签字。

“不行,这两年你们两个吃我做得还少了吗?由其是你杨百万吃得更不少,那时你们怎么不说让饭店给送或是做呢?好了,废话少说,我只要你们做两样菜,一个是‘粟子鸡汤’一个‘菱角炒毛豆’,这两样菜都是你爱吃,后来也是于鱼儿爱吃的。”说到这里苏晴用眼角飘了一眼于鱼儿,“如果不想做也可以,那么从此后除非我死,不然休想从我手里拿到离婚签字。”苏晴说完就抱着肩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两个脸色愕然的男女。

杨百万和于鱼儿呆愣了片刻就返身进厨房,两人虽都不太愿意,但为了那将要到手的离婚签字,只得听从。

看着那长着毛刺的板粟,还有带着硬壳的菱角,于鱼儿就把小嘴噘得老高:“百万,她这不是成心为难人嘛,超市里有剥好的板粟与菱角她不去买,却要整来这些没加工好的,你看看呐,这不是成心为难人嘛!”

“好了,宝贝,为了咱们幸福的将来,就听她这一会吧,我到要看看她还能整出什么妖蛾子来。”杨百万看着塑料箩筐里带毛刺壳的板粟,恨恨地说道。

于鱼儿只好做罢,拿起餐桌上的菱角剥起来。想想马上就要到手的百万家产,而这些只不过剥几个小菱角就能得到。可是她没想到这菱角会这么难剥,不一会儿她柔软的小手就扎出了红红的印子,刚做的指甲也断了,还真是有的菜好吃,不一定是个人就能做。于鱼儿把菱角一扔,说不干了,杨百万怎么说都不行,只好由她去了。

(四)

杨百万剥着板粟,一不小就被轧到手指了,冷不丁的疼痛,让他本能地把手指放嘴里吸起来。突然他想起来了,以前见苏晴剥板粟轧到手,他就是这样把苏晴的手指含在嘴里的。

多年没想起的往事,突然盘踞在杨百万的脑海里,挥赶不走。那时从农村走来的杨百万不叫杨百成,而是叫杨小狗,因为这个称呼他没少受人取笑与数落。好不容易手里积起了点小钱,却不想被刚结交的女友骗个精光,感觉无脸回家乡见老母的杨小狗心如死灰,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来到护城河大桥上要来个一了百了,结果被路过的苏晴给救了,苏晴是护城河边上一个服装厂的女工,也和杨小狗一样是从农村来打工的。

那段时间苏晴一有空就陪着杨小狗散心,在苏晴的开导下杨小狗渐渐地走出了失恋、受骗的阴影,慢慢地找回了自信。苏晴看杨小狗好起来了,就拿出她打工得来的积蓄,给杨小狗买了一辆三轮板车,余下的就给杨小狗做本钱,建议他去收废品。

在苏晴的鼓励下,杨小狗认真地做起了废品收购的小本生意,他人本身也勤快,没多长时间就小有收获。

这期间与苏晴的接触,让杨小狗深深体会到苏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渐渐地,他对苏晴除了尊重以外还多出了男女之间的情愫,苏晴的温柔,苏晴的善解人意都让杨小狗心动难耐。可一想到自己一事无成,他就把表白的话吞进肚里了。

生活渐渐稳定后,杨小狗终于对苏晴吐露了真心,苏晴也为这个淳朴的小伙子的情爱所打动,欣然接受了杨小狗。结婚那晚,杨小狗搂着苏晴说:“晴,我一定会做出一翻事业来,不让你跟着我受苦,我一定要挣一份百万的家产交到你手里,才配得起你对我的爱。”

婚后,苏晴发现杨小狗有慢性肠胃病,发作起来疼得死去活来。她不知是从哪里得知,板粟炖鸡汤能治肠胃病;菱角炒毛豆能疏通通筋。于是她就想尽办法做这两道菜给杨小狗吃。

那时他们穷,买不起市面上加工好的板粟,无意中苏晴发现几十里外的城外有篇树林里,里面有十几颗板粟树,于是,苏晴就隔三差五地天不亮就早起,跑到城外的林子里捡拾那些带着毛刺壳的板粟回来,然后再一颗颗地剥好,炖汤给杨小狗喝,而她自己却不舍喝一口。没想到,这两道菜苏晴一做就是近二十年,因为杨百万百吃不厌。

没多久杨小狗的肠胃病在苏晴的调理下,还真好转了不少。这时杨小狗的好运也来了,他先有了自己的废品收购站。后来,又果断地把挣下来的钱投资到房地产去,没想到一转眼,杨小狗就挣了一百万,实现了他百万人生的梦想。从此他就改名叫杨百万了。

往事的回想让杨百万有点良心大发现了,他深深感到对不起苏晴,可是他没想过要回头。他一颗一颗地剥着,没有了刚才的怨气了,他明白苏晴是想用这个办法做最后的挣扎,无奈他对于鱼儿已然动情至深,只希望这一顿饭对减轻些许对苏晴的愧疚!只要苏晴同意离婚,他在财产方面不会太亏待她,必竟他与苏晴还有一个孩子。

这样简单的两个菜,两人在厨房里摔摔打打的做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杨百万与苏晴一个拿汤匙尝味,一个系围裙端菜,不认识的还真就以为他们是居家过日子的小夫妻呢!汤好了,菜也好了,饭也盛好了,现在就等苏晴下楼来就开饭了。

(五)

苏晴款款下楼来,她已经换好了白天买的那套裙子,气质高雅地坐到了饭桌前。杨百万看得眼都直了,与苏晴结婚那么多年,他第一次发现其实苏晴很有味道。于鱼儿看着苏晴,暗自偷笑,觉得苏晴是在做无谓的挣扎,不过她还是被苏晴的气质所震慑,暗想自己到她那个年龄会不会有这样姣美的面容与及憾人的气质。

三人坐定,苏晴先敬了杨百万和于鱼儿一杯:“祝贺你们俩从此告别地下情人的生活。”说完自顾自一口干完。

杨百万尴尬地笑笑,端起酒杯一口喝完,然后说:“苏晴,这饭菜我们都照着你的条件给做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把正事给办了?”

“好啊,把协议书拿来,我这就签。”苏晴爽快地说。

于鱼儿赶紧把杨百万的包递给了杨百万,由于过分激动,差点把一旁的酒杯给打碎了。

苏晴看两眼协议书,又看看于鱼儿,再看看杨百万,然后放下协议书。自顾自地舀了一碗粟子鸡汤喝起来,任杨百万在一边伸着递笔的手。边喝她还边说:“哦,原来粟子鸡汤是这么个味啊!”

杨百万听了,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原来,他在协议书中所划分给苏晴的财产还不是他所有财产的零头。

看着苏晴迟迟不肯签,于鱼儿急了,她在桌下的脚一下一下地踹着杨百万,示意他快点搞掂。

看着又是吃又是喝的苏晴,杨百万稍做思考,然后把面转向于鱼儿:“鱼儿,你说,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那当然了,我不爱你那爱谁啊!”于鱼儿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她不明白杨百万要做什么。

得到于鱼儿肯定的回答,杨百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口喝干杯里的酒。然后一拍桌子,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一掌拍到苏晴的面前:“房子给你,银行里的所有存款也给你,公司里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给你,怎么样?这下你该签字了吧?”

还不等苏晴做何反映,一旁的于鱼儿一下掀翻了桌子,努吼道:“什么呀,你怎么什么都给她,那你让我以后跟你住哪儿去?跟着你个半老头子喝西北风啊,你们爱怎么分就怎么分吧,姑奶奶我不陪你们玩了。”说完抓起她的包就跑出了门,任杨百万怎么叫也叫不回。

看着一地狼藉的饭菜及碎碗渣子,杨百万傻眼了。于鱼儿的突然离去让他深感意外,原来于鱼儿对他的爱是这么个深法,接下来苏晴的做法更是让他跌破眼镜。

只见苏晴提着个旅行下楼来,走到杨百万面前,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那两份离婚协议书。捣出笔,慎重地在第一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放到了杨百万的手上。然后,拉着箱子,步伐坚定地朝着门外走去。

杨百万回过神来,拿着离婚协议书追到门外,一把拉住苏晴:“晴,你这是做什么,你没看见吗?于鱼儿走了,我们不用离婚了。”

“是,于鱼儿是走了,但是我也要走了。我也不想陪你玩了,我曾经很努力地争取过与你的婚姻,现在我不想争取了。当你是杨百万的时候,你忘了你曾是杨小狗;当我是杨小狗或是杨百万妻子时,我忘了我是苏晴,现在我不想是什么杨百万还是杨小狗的妻子,我只想做苏晴——我自己,明白了吗?所以我必须走。”说完苏晴不顾杨百万的百般哀求,一头钻进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出租车上,绝尘而去。

早在两天前,苏晴就接到儿子的电话,儿子说在北京给她找到一份工作,薪水不是很高,但那份工作却很适合她……QQ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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