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季的回忆

作者: 沙沙夏屋2009年04月30日来源: 好心情原创网原创文章
  那个夏季,我们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工作。因为新的单位大楼要全面装修,所以现在办公的这个地方是别的单位的地址。这个院子,比原单位那个院子宽敞,一棵很大的榕树,还有枇杷、槟榔、椰子、黄皮、杨桃树,像个果园。那棵很老了的榕树,让我想起了我的故乡,海的对岸,外婆住的那个村庄,村口也有这样一棵大榕树,榕树边有一口水井,夏天,树下有许多人在乘凉,小孩子绕着树嬉戏玩耍,姑娘们在井边洗衣裳。不远处的海边,海潮在欢声吟唱。那个情景,一直是我心中儿时美丽的图画。
  莲雾,名字挺好听。看名字,人们也许不会将它与一种水果联系在一起。莲雾树,通常长得都很高大。树上结的果,不外乎两种颜色:一种青绿,一种淡红。莲雾结果的时候,满树于是成了红色。远远望去,那树绿与红相衬,煞是好看,稍稍联想,容易让人想到天边的彩云。这树,已经掉了好多果子了,树下全是。这种果子容易掉落,只要风轻轻一吹,便落满地。满地的果子,颜色还是那么鲜艳好看,不禁让人心疼。
  单位新分配来一些新成员,这些天上午军训,下午组织他们劳动。新兵们有干劲,前院铲除种植多年的九里香,后院清扫杂草和那些干枯后掉落的树叶。那些掉落的莲雾,每天都能扫起一堆,那是些无声地呻吟着的果子。
  下午的时候,炎热的天空变了脸,骤然下起了雨,于是空气里多了一份凉快。我从空调房里出来,在院子里走动,感觉很舒服。我到莲雾树下,摘了一些果子吃,酸酸的,带一丝甜,水分很足。那果是半透明的,咬在嘴里,果汁便喷射出来。
  脑子里想到了樱桃。
  在攀城,那樱桃颜色煞是吸引人,不太深的淡红,艳艳的,放一颗进嘴里,舌头撩着,将那水分吸出,也是酸酸的,甜的成分并不多。友人说,若能带些樱桃到广州就好了。只怕烂在路上了呢,不好带。我幽幽地说。我还是多吃吧,我把记忆带过去便是。
  喜欢院子里那两棵枇杷树。绿叶随着春天的到来,伸展开无数的生机,仿佛是顷刻间,那些叶子成了深绿色,一片一片,由枝头抽开,而后又悄然在枝头上挺立,顷刻间便让那树遮天蔽日。后院,椰子树上已经结了好些果,在树顶上。那树,傲然地挺立,绿色的是嫩果,浅土色的是老果。槟榔还没有到开花的季节,如娉婷的女子,亭亭玉立着。那些树下,掉满了落叶,在春天的阳光下,将从前的心事枯萎。我和几个同事在清扫落叶的时候,另外几个同事在摘椰子。确切地说是钩椰子。因为椰子树很高,没有人能爬得上去,他们找来一根很长的竹子,竹子顶端钉了马钉,两个人一起撑着竹子,将树上的椰子一个一个钩下来,为了防止椰子掉下地后破裂,他们在树的周围铺上厚厚的草。我的目光跟着那长长的竹子游离在椰子树上,头仰着,脖子又酸又累。想起那年的冬季,在东郊椰林,密密麻麻的椰子树,那上树的人爬得飞快,以致于许多内地人都认为,海南人都能爬椰子树。
  当然,会爬树的人也有。在远离城区的一个警卫岗点,一个黎族同事,退伍军人,那年自卫反击战获过三等功,他上树的速度也不亚于东郊椰林那些专业采摘椰子的人。他们负责保卫任务的地方,是一个生产乳化炸药的工厂,那个厂区里,有成片的芒果林,椰子树,还有其他果树。芒果开花的季节,穿梭在其中,心旷神怡。那个周末,同事们给我带回来两大串椰子,每串都有好几十个,那些椰子,便是那位黎族同事在树上摘下来的。每天中午十二点前,我们都喝椰子水,那水是要在十二点前喝才甜。
  树上的椰子一个个被钩下来,同事们开始用刀将椰子劈开,里面的椰子水清澈而又透明,喝在口里,甜在心间。椰子水喝完了,就吃椰子肉。有人喜欢吃嫩的,可以用汤勺就能勺来吃的吃的那种,那味道清淡,滑滑的容易入口;有人喜欢吃老一些的,因为有嚼劲,味道香,直嚼到腮帮子都累了,还在回味。
  喜欢回味,喜欢看着眼前的事物,想起许多的往事。开心的,不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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