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两份孤独,三个白眼

作者: 夏学杰2017年03月28日来源: 云南网现代散文

“我的大学同学雷鸣在作文里写过一句话:如果在这个世界的眼里我是孤独的,那么我的眼里这个世界同样孤独。

当年我觉得这话写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现在想来,这个世界孤不孤独关我屁事,我的孤独是我自己的事。”

这是《千城·孤独症候群》中的一段令我忍俊不禁的独白。《千城·孤独症候群》是一本合集,有散文,有小说,亦有访谈;作者中有作家,有演员,亦有音乐人。如影帝黄渤首次转型当作家,写他在双城间的彷徨——回不去的家乡青岛和无法归属的北京;温碧霞决定在书里与时间进行一场对话;洛兵将最朦胧的爱情留在了1986年的北大和清华……虽然杂,但这是一本主题书,其主题就是孤独。“所有人都患上了一种病,这种病叫孤独。这不是一个人,这是一群人的集体现象,应该叫孤独症候群。”这是一本跨界的书,来自不同行当或不同地域的人,以文字、摄影、对话等不同的方式,讲述着各自眼中的孤独。

蔡永康在“爱情短信”中写道:“我沿路,得到七个微笑,三个白眼;我就用七成的力气回应微笑,三成的力气回应白眼,我吃到的食物,七次好吃,三次难吃,我就用七成的味觉享受美味,三成的味觉忍受苦涩;我无意放大世界的善意,也无意放大世界的恶意,只是依照比例,老实地接收有晴有雨的天气;世界与我,互相而已。”然而,在《孤独症候群》中的主人公看来,连白眼都是奢侈品。他和一个陌生的女孩被绑架了。“我和蒙蒙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居住了一个月,每天都会有人送吃送喝,有时候我竟然感觉到这样的生活很安逸,在我的人生里,我从来都没有被人嘲讽过,或者瞧不起过,因为大家都很忙,没有人会去瞧你一眼。”

郭敖在小说中写道:“每个人就像是一株白桦树,白桦树是群居物种,却孤独。又自以为是的高傲,相互之间平行地矗立着。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很多时候都没有用,所以我这种人才会存在。我不骄傲,但是我知道我很重要,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但是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信任可言,有时候就是这么聊下去,为了各自的目的和打发不知所终的时间。”

“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无论与谁为伴,都无法剥离内心的独立包装。”书中的两篇小说——《独立包装》《村长爱上张小雨》,围绕一件事,或者说围绕那一段时间的过程,一个从不同人的视角,一个从不同感官的感觉,写出了根深蒂固的隔阂。

连爱,都那么让人感到无力、落寞。“爱情实在是一件经不起推敲的事,你越想搞清楚,就越搞不清楚。”在慕容雪村的小说《我不是西门庆》中,西门庆糊里糊涂地爱上了潘金莲,很爷们也很悲情地倒在武松的刀下。最后留下一生的爱情感悟:“我想终我一生,我都没有了解过她。”

关乎爱恨情愁,关乎个体和群体,关乎困惑与迷茫,关乎金钱和欲望,关乎身与心灵的如何安放……这是一本一帮鬼才们写的书,些许调侃,些许颓唐,些许玩世不恭,些许悲天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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