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雨

作者: 李灿南2017年04月15日来源: 云南网现代散文

云南大理点苍山,是由十九座山峰组成。它绵延50多公里,巍峨耸立,峰像剧齿,直插云霄,峰顶终年积着皑皑白雪,自然风光很美,风景名胜荟萃,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和自然保护区。

踏进苍山,视眼大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从半山眺望蓝天,那天上的白云像浪花;眺望洱海,那洱海中的浪花像白云。云托着我,我踩着云,攀上沉浮在彩霞烟霭间的重峦迭嶂,这又是何等的惬意和幸福!不说那林木参天,古藤盘绕,那临风怒放的花,惆悦不羁,一簇簇,一团团,像旗又像火,如诗又似画,山被它染红,碧草又被它染绿,大自然被这娇娆多姿的山花装点得如此玄妙绮丽。让你由衷地发出美呵,苍山的心声!也难怪人们不辞辛劳要登山感受此美景。这时,云雾中雨随云来,云引雨飞。而那雨它不是在下,恰如淡淡的雾,缓缓地游动,仿佛是少女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动,抹去所有尘埃、山石,树木随之泛起莹莹的绿光。“山行本无雨,空翠湿人衣”这或许是苍山雨的写照。难怪前人在描绘苍山“雪”时先要来个“断雨下在横山上”的谜语让你猜,足见古人对这雨的爱。此时此刻我也情不自禁地吟哦古人那“冒雨游山也莫嫌,却缘山色雨中添”的诗句,真实地感受苍山雨的韵味。

雨中的苍山,山高云雨密,但见云气迷漫,分不清方向看不见脚下路。不知是雨,是雾,比雨轻,比雾重,只觉得人在云中飘,雨非雾,雾非雨。这雾,也很神秘,不打一声招呼,就忽忽悠悠地飘来,一下子就把我、把群山、揽入怀中。容不得分说,就让我一味任雾亲吻,任它湿裸裸地抚摸,也不敢睁开眼。这时的我,在这神秘的大山深处怕放过了这神奇的时刻,喜滋滋地把自己交给了雾。不知不觉中,雾过去了。苍山雨,没有那浙浙沥沥的绵绵细雨声,也没有雨打芭蕉那样激昂。细细雨蒙蒙,仿佛是一组轻音乐组成的交响曲。而产在山中被一代哲人郭沫若先生赞美为“海外奇珍传”的大理石。在大理石中,人们特别喜爱的“水墨花石”,可称为奇石。也许是被这苍山雨点化的神秘影像,让你“珍传”。那石头上人物、山水、楼阁、虫、兽、花鸟、鱼虾、无所不有,就连那传说中的神异鬼灵,也显于石中成了一幅幅难得的,连画家也惊叹的画。神异鬼灵,也显于石中,连画家也惊叹。不知是石能自画,还是这苍山雨的妙笔?那一簇簇,一朵朵火红的映山红、洁白的杜鹃等,花色各异的鲜花在蒙蒙细雨中争相吐艳,让我领略到一种妙不可言从灵魂深处得到的满足,我虽生长在苍山下,但能有几回在苍山雨中享受大自然特殊的美。在这苍山雨中放开自己的灵魂纵情地漫游……

我刚歇脚,一个挖药的白族老人走来坐下。老人虽然须发如雪,可颜面紫红,眼瞳奕奕有神,在细雨山中见到这一位老人,我突然想起电影《五朵金花》中的采药老汉和他的歌。于是我们便攀谈起来。

他告诉我说不要小看这苍山雨,它是宝,你看那树,那花,那药树,一着雨就直吐芽快活生长。就连那山中的大理石有这雨也才生长出好看的花纹,我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一半是日子好,一半是这苍山雨给的快活,这苍山雨真是生命雨啰。

苍山雨,生命的雨,它不仅哺育苍山,哺育了洱海,哺育了白族人。如果没有苍山雨,也许秀色可餐的苍山、明如镜的洱海会失色很多,而生活在这里的白族人生活中也少了什么。也难怪有位白族诗人要把苍山喻为母亲的乳头,写下“含着您丰满的乳头,吸吮那香甜的乳汁,让我幸福地成长”的诗句,呼吁人们爱护苍山自然环境,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她。

此时此刻,在苍山雨中,我才领悟到这诗句所蕴含的意味,也才体会到老人为什么说苍山雨是生命雨的真正意义,也醒悟到为什么游苍山的人越来越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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