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绿

作者: 尹文策2017年04月26日来源: 衡阳日报现代散文

“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便觉眼前生意满,东风吹水绿参差。(宋·张栻《立春偶成》)”艳阳在初春,决不亚于房间的空调,餐桌上的美酒佳肴,大有把春带给人间的真情。然而,行人莫道君行早,路上更有早行人,初度丘陵的春风,勾魂摄魄,使人们不能自已。她轻拂长裙,舒展广袖,早把春色带给了人间,把春意酿满人间。

落叶一片而知春,香樟树尽管还青青葱葱,但春风毫不犹豫抛弃她。春风虽不像秋风扫落叶,但她的韧性是强的,香樟树经时日后,在春风不懈的努力下,香樟树脱却冬装换春装,从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俨然靓丽的春姑来到人间。

我家门前的桂花树,月桂月月飘香,不管寒冬腊月,她总是我行我素把香味送给世间,八月桂的开花佳节,香气扑鼻,余香久漾,一年四季,桂花树总“碧玉妆成一树高”葱葱绿绿碧绿耀眼,成了我退休生活的精神依托。我生怕她会落叶,就想方设法为她为遮风防风,无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春风拆掉了围物,把桂花树轻轻地摇曳,柔和的春风硬是摇松了桂花树的筋骨,让那些紧粘桂花树的树叶纷纷摇落,我每天为她清扫落叶。直到有一天,代谢已毕的桂花树立于我的眼前,站在树底下,我突然感到一股浓浓的春香扑鼻,我立即感觉到,美妙的春天,春意浓浓,春香润肺。

春风最早光顾的是一种刺花。这种刺花,树茎杆细,越冬时节,总是光秃秃的,百分之百的光杆司令形象,似死犹活的样子。大概出于怜悯的心情,春风总是先复苏它的冬眠,在它光秃秃的躯干插上几朵小白花,然后细嫩的小枝像条条的小虫爬满它的躯干,光杆司令似的刺树在春风的吹拂下长出了三头六臂,并且细绿的嫩叶爬满了枝头,衬托朵朵的白花。和煦的春风硬是把光秃秃的刺花树扮装得花枝招展,展示了“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巨大魄力和魅力,丘陵山区的小孩巴望的是这些小花朵快快结出一种似草霉的刺泡来,那酸甜的味汁就在这绿叶白花里。

放眼望去,群山中的许多“光头强”都被春风拂得满头青丝,绿袍加身,春天的气味和气势席卷而来。

桃树也是春风的宠物。桃花本就是点缀春景的一位“明星”,一颗“亮星”,可惜的是桃花入秋,便红颜尽失,光彩损尽,形象大打折扣。刚柔的春风先是让桃花在枝枝丫丫间含蓄地亮出花苞,让人们望眼欲穿地等待桃花美人似的开放,春风似乎与人们开了个玩笑,她不让花朵盛开,却让桃树迅速地长出新枝嫩叶,光秃秃的桃树披上碧绿绿的春装,然后才春色满园关不住,几朵桃花出墙来。那桃花半身藏在绿叶中,像穿着薄纱的少女,让人们欲罢不能,也难怪,正是这种样才显得大地春意盎然。

最是一年春风劲,“绝胜烟柳满皇都”。春风吹绿了山,吹绿了水,吹绿了大地,浓浓的春意从春风中徐徐溢出,盈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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