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寨三题

作者: 潘银璋2017年07月10日来源: 贵州民族报现代散文

顶趴村

十月,我们沿着顶趴的山道行走。

游离的目光,一直追溯到画马崖的源头。

这源头太痛苦。沧桑的崖石,经过亿万年的淘洗、打磨,赭红色便在岩石上有了永恒的力量。

这源头太神秘。那些状似游鱼、巨龙、奔马的图案。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杰作?在远古的时光中,太阳和月亮,折射出苗寨历史的底蕴,让原始在这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顶趴村!高原大地挺起的胸膛!千百年来,守护着无人能懂的画马崖。河岸的风,恶狠狠地抽打着他们的脸庞,太阳无情地烤灸着他们的脊背。

画马崖!有谁知道?岩壁上形态各异的大圆点、小圆点、太阳、马……那些神秘的符号!那些千疮百孔的画像!是外星人走出飞碟留下的考古方案?还是盘古开天时古人类象形文字的演化?

顶趴!一部惊心动魄的崖画!一座无人能解的谜团!在清水江畔续写千年的传奇!

乡村旅游,在那里拉开了新的发展篇章……

光忠村

十月,秋叶卷缩在清水江边。

光忠村——一个“光宗耀祖”的村庄!

秋天以漫山遍野之势,毫无顾忌地向四面八方流淌。

蓝天、枫叶,在鸟雀阵阵的歌唱声中,慷慨淋漓地飘洒着绚丽的华章。我们在苗乡的石板路上轻轻走着,秋虫啾鸣,稻谷飘香······

这是一个收获忙碌的季节!

苗乡的山民肩披露珠,沐浴阳光,在地里忙碌地挥舞镰刀,收割庄稼。那一双双牵动日光的手指!那一个个紧握农谚的节气!苗家儿女在田野拔节生活,摄取幸福。

这是一个让人倾倒让人感叹的村庄!

洞里的老鼠,流淌着馋馋的口水,一年四季,在“高脚仓”的腿上爬啊爬。却总是无数次地跌倒了下来,摔伤的脸颊,流露出无奈的目光。

苗家姑娘哟!手握针线,刺花草、绣虫鱼。腰上的蜡染,装满了村庄烈烈的诗意。

高高竣工的斗牛场,横躺在村寨的臂弯之中,好像是世界上最华美的足球场地。大家仿佛看到:两对弯弯的锐角,两股奔腾的旋风,两个刚劲的对手……

下午,在苗乡行走。我看见:村庄张开了飞翔的翅膀,倏然之间便停到了对岸的山顶上!

马史村

一场夜雨过后。

马沐浴在晨曦中,发出淡淡的灵气。这是千年以前的情景了。

天空广阔,秋色无边。山峦,万马奔腾!

千年来,苗寨马屎堆积如山啊!它们在历史的时光中。马史村——马屎的味道,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沿着古寨行走,马圈记录着一场霜的自白,它们把村庄的房屋漂白。苗家姑娘哟,头戴刺绣,在荒坡弯道上赶啊赶。歌声吓跑了颤抖的麻雀,马蹄响彻了千年的云霄。

马史村!苗家男儿借你厚实的脊背,穿过山野,扛起天空。他们像鹰一样在苗乡翱翔,像野兔一样把忧伤留在了晃动的草根上。

马眨着善良的眼神,将生命筑在爱的巢穴上。据说苗家儿女犯了死刑,可以用多匹马崽进行生命交换。

十月,在苗乡行走,马的脚步不停。它们在广阔的空间里,占据了大片的光芒。

马史村——一个盛世腾飞的村庄!

具有马史的生命!马屎的真实!马史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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