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火炉

作者: 刘改徐2017年09月01日来源: 保定日报社情感散文

最初关于火炉的记忆,在老家。专门请了村里巧手的工匠来,用泥和砖头,在堂屋的门后,花费半天的时间,垒起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就是火炉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它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快乐。

冬天出去玩雪,靴子全都湿透了,回来放到炉子边上,第二天穿的时候,温暖又干燥。天冷,被子也是凉的,在炉子上烧了水,灌到玻璃瓶里,就有了温暖的被窝。早晨去上学,睡眼惺忪,出被窝时满脑子的不情愿,直到发现炉子边上,有烤好的馍馍片,急忙揣到口袋里,边走边啃,又香又脆。

等到上了寄宿的中学,宿舍里也有一个用砖头垒的火炉,老师让学生们分成组,轮流管理。我们这些女孩子们,在家里没摆弄过炉子,又哪里会伺弄呢?往往是早晨生着了火,晚上又熄灭了,我们拿它毫无办法,倒是在生火的过程中,彼此嘻嘻哈哈,热闹得很。

第一份工作在小镇,和我同屋住的,是一个活泼大方的女孩。冬天,我们屋里有一个小小的蜂窝煤炉子。她怕冷,而我受不了煤的味道,冬天的早晨,往往是我刚把窗户打开,她又关上了,然后我再打开,她再关上,如此反复,乐此不疲。更多的时候,我们早晨一睁开眼睛,就会谋划着:“今天做点什么好吃的啊?”虽然我俩的厨艺都很差,但跑到街里买点面条,炒上半棵白菜,俩人围着炉火,热腾腾吃上两碗,倒也十分惬意。

后来,我调动工作,租住在一个老式的楼房里,冬天没有暖气,只能自己生火,我往往对付不了那个小火炉,弄得整个屋子都烟雾缭绕,脸上也如大花猫似的,全是煤灰。我急得淌眼泪,直到好心的房东大嫂跑来,手把手教我如何生火,我才终于将它制服了。

父母住的是老式平房,做饭早已经用上了电磁炉,但冬天取暖,还是要自己烧土暖气。每天早晨,父亲总是早早开始烧火,等我们起床时,屋里早就暖和起来了,炉子上熬着红薯小米粥,淡蓝色的火苗,让人贪恋不已。

如今,我住在集体供暖的单元楼里,数九严寒的天气,室温总在20度左右。我穿着毛衣一点也不冷,但有时候看书累了,在屋子里转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那些火炉带来的温暖,在渐行渐远的记忆里,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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