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那年才十三

作者: 李义福2016年01月21日情感散文

也不知怎么啦!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段,老是有一种怀旧的情结,常常会不由自主地翻一翻厚厚地大影集,尤其喜欢看看那些曾经的老照片,唤起悠悠往事和美好回忆,每每总有一种幸福感萦绕在心头。

去年国庆节的时候,媳妇侄子结婚,我跟她一块回到老家德州夏津,在老岳母一直还住着的土坯老房子堂屋的墙上,我摘下那个早已装满了彩色照片的老像框,找出了这张早已被新的彩色照片所覆盖、已经“退居二线”多年的老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拍照的时间是1980年9月。

照片上坐在右边的小姑娘是我的媳妇张桂青,算了算那年她才十三岁,左边的是俺岳父的老朋友蔡庄刘志山叔家的姑娘香菊姐姐。香菊姐姐比俺媳妇大四岁。因为两家大人走的近,香菊姐姐又住在离我岳父家不远的邻村,所以,小的时候她俩经常在一块玩儿,有时候玩的太晚了就在对方家里住上一宿。

我媳妇回忆说,我记得挺清楚,有一天香菊姐姐到我家里来玩,我爹说,看你俩跟亲姊妹是的,我把照像的师傅叫来给你俩留个影。我俩长这么大还没照过像呢,听大人这么一说都觉得挺新鲜,我还叫俺娘找出来过年才舍得穿的花格上衣穿上,在院里的大门口等着照像的来。一会儿功夫,俺爹就把邻村走街串巷照像的师傅给叫来了。在哪个地方照呢?这位有经验的老师傅到俺北房屋里溜达了一圈说,俩个小妮子在大桌子前这个角两边坐着照就行。我俩坐下后,俺爹特意把家里那个时候村里很少见到的“黄山”牌收音机从炕头上拿过来,放在我跟香菊姐姐中间那个最显眼的位置,以显摆稀奇珍贵。

那个时候,香菊姐姐留着现在极少见到的半米多长的大辫子,站起来都能顺到屁股以下了,俺媳妇的辫子刚剪过也就短多了。他俩坐下后,照像的师傅就立马当起了“导演”:他先是跟香菊姐姐说,你把那两根长辫子前面放一根,后面放一根。然后又对我媳妇说,你这两根辫子短都放在前头顺眼。这时,照像的师傅往后退了两步,都快到了屋门口啦。他把相机先是拿起来弯下腰朝他俩一瞄,便又开始“发号施令”:你俩都往里侧侧身子,别紧张,别眨眼,笑着点,往我这里看,好,别动……“咔嚓”一声,行啦。临走时,照像的师傅说,三天以后我把照片给你们送过来。

俺媳妇回忆说,我跟香菊姐姐天天盼着能早点看到自己的照片,总觉得这三天的时间过得咋那么慢呢。终于等到了第三天,香菊姐姐早早就来到我们家里,一直等着来送照片的师傅。当拿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看到自己都照的挺自然,俺俩就别提多高兴了。现在想起来,还能真切地感受到当时那种兴奋劲。

我仔细看了看她俩这张照片背后墙壁上的“自然”画面:左边贴着的是当时正红极一时、上海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反映十七世纪中叶东北少数民族女英雄,抗击倭寇侵略的电影《奥蕾一兰》女主角“奥蕾一兰”的形象画面,右边则是反映东汉末年着名诗人蔡文姬,坎坷曲折一生的豫剧古装戏《蔡文姬》形象而生动的剧照,而最醒目的则是正中间那个年代最具影响力和代表性,全国人民深切怀念敬爱的周恩来总理的宣传年画《周总理和我们在一起》。我感慨不已,这是一幅多么真实客观又具体生动的时代画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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