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登泰山

作者: 赵萍2016年02月05日情感散文

2013年初春的一个下午,我和一起晨练的山友史玉芝女士一时兴起,登上了去泰安的汽车。

我们到泰安已经是暮色四合,在外面吃了点饭,就回到住宿的小旅馆,休息到凌晨三点,打的来到红门前,天依然黑漆漆的,爬山需要手电探路。

两人作伴,一步步攀登到位于半山腰的泰山碧霞元君祠。来登泰山,我和玉芝都是虔诚的香客。给泰山老奶奶上香,求她老人家保佑全家平安,感谢老奶奶对我们的眷顾,是必须的!

拜罢泰山奶奶,从碧霞元君祠到中天门这一段路程相对说来比较平缓,我们本打算从中天门乘索道上南天门,到了索道站看看表,还不到7点钟,而索道站要到8点钟以后才开始售票,于是我们决定徒步爬上去。

从中天门爬上南天门,对人确是个严峻的考验。从下面看南天门遥遥在望,可一步步攀爬起来真是不易,走啊走啊,总不到头。在险要的十八盘,如织的人流中,一个小伙子不小心,脚下一绊,留不住脚从上面骨碌碌滚了下来,一直滚了十几米才重重摔在一个平台上,游人纷纷惊呼,他幸好没撞上面前一个大香炉,不然他那条小命非给报销了不可,在此提醒登山的朋友们,千万记得注意安全!

我这是第三次爬泰山了。第一次是在1981年的春天,我和一同下乡到琉璃井知青点的好友张玮娅,带着我七十岁的姥娘一同来的。那时上山还没有索道,姥娘的小脚很小很小,可她老人家凭着坚强的毅力,以七旬高龄,一步步硬是从山下一直爬到了玉皇顶,顺利地看了辉煌的日出,记得当年沿路的游客,无不对老人家敬佩地屡屡伸出大拇指。第二次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个暑假,我带着女儿,小妹妹赵静带着她儿子大梁还有大妹妹家的外甥女儿李夏,一行人还未爬到南天门,大梁嫌累,死活不向上爬了,一家人只得悻悻而返。

今回登泰山,我们两人都没有老人孩子拖累,时间又宽裕,我们一路慢慢攀爬,路边的石刻不断地映入眼帘:五岳之首、山秀川媚、曲径通幽、能成具大、千山闻鸟语,万壑走松风等等,细细地品味了当年不曾留意的景观。

中午11点时,我们终于登上了南天门,来到了天街。

来到天街,如到天界。

天街上的天空一尘不染,晶莹碧透,山下云雾缭绕,如诗如幻。一览众山小,看得我们眼前豁亮,胸襟开阔,心潮澎湃。能在有生之年来到泰山之巅,我们分外自豪、分外充实!

过了天街,就看到了介绍万山之宗泰山的石刻,上面大意说:东岳泰山乃天帝之孙,群灵之府也。在兖州奉符县是成兴公真人得道之处,长白梁父二山为副岳神。姓岁讳柴,封号天齐仁圣岱岳者,主于世界人民官职及定生死之期兼注贵贱之分,长短之事也。

泰山主的是天下人的生死贵贱,大事小情,厉害不?谁人安敢不敬?

玉皇顶下,我们还看到了邓颖超80岁那年,为圆周恩来总理一生未来泰山的遗憾,亲自登临,并挥笔写下的:登泰山看祖国山河之壮丽的题词。

下山时,我对玉芝说;行了,这回爬到了最高峰,以后不来也没有遗憾了。

玉芝说:“咋不来?只要有机会。咱就再来爬泰山!”

说着念着,转过年来,郓城县召开海峡两岸水浒文化研讨会,我有幸被邀请参加,见到了不少多年来研究水浒的专家学者朋友,还见到了从台湾来的大学教授和学者。国民党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的遗孀王玉玲和她的儿子也参加了会议,我特地前往王玉玲先生房间里拜望了她。王玉玲解放前夕随蒋介石逃离大陆,去了台湾,当年还不到20岁,后来娘儿俩又去了美国,在美国靠做工养大了张灵甫的遗腹子,并且终身为丈夫守寡,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按说我们大陆的人和张灵甫的太太无甚交集,但我去拜望她确也是事出有因;我的姥爷是三十年代初期沾化县师范毕业生,毕业后就随他的老师——北京大学法学院毕业后在沾化任县长的老师梁建章在县政府任电话接线员,以后参加了国军,就在张灵甫的七十四师当兵,而我的老父亲赵月明,则是当年带领担架队支援参战的华东解放军粟裕一部的支前队长。孟良崮战役以击毙张灵甫取得最后胜利,我姥爷也在战斗开始后就逃跑到济南黄河北岸的鹊山教书。解放后,姥爷因这段历史问题被赶回家去,每每父亲谈起孟良崮时眉飞色舞,而姥爷则卷缩在角落噤若寒蝉。

为此,我特地去看了这位传奇师长张灵甫的遗孀。

会后,郓城县大会上的人又去了枣庄的台儿庄和泰山参观。我又一次登临了泰山。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那天冷雨潇潇,我们乘索道上下,雨越下越大,只得匆匆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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