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脱若你

作者: 王曦葶2016年03月20日心情散文

初识东坡先生,大概是我在教室里,默默读着你在雨后初晴的西湖湖畔,饮着晨曦朦胧中那一抹波光潋滟。

再遇你诗,是你站在庐山西林寺,感叹成峰成岭山景之不同只因身临山中。诗人就是诗人,那时的我只知道你这一点。诗词清澈高朗,让人眼前一片辽阔,飘飘欲仙。从此我记住了你的另一个称号——“苏仙”。沉着而富有才华,低调而不失深度,离我遥远,只适合敬畏。

慢慢地,我见你的诗越来越多。对你的人也产生了兴趣。我读到一则小故事,说你与佛印和尚同坐,你问佛印自己像什么,佛印说像一尊佛。佛印又问你自己像什么,你却说像一坨屎。到家后你把这件事讲给苏小妹听,以为自己占了便宜,苏小妹却摇摇头,对你说:“人啊,都是心里想什么才会看出什么,佛印看你像一尊佛说明他心中有佛,那你说你心里有什么吧。”你恍然大悟。读到这,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样一位大诗人,竟有如此有趣之事,你的真纯、不拘,让我觉得更近了你一步。

再读《水调歌头》时,忍不住抬头望月。近千年前的你和千年后的我,尽管不曾仰望过同一片月光,但我感受得到月光捎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祝愿,和那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豁达。《苏轼传》中写道:“东坡一生,历尽坎坷,常被命运摆布,在极不自由的境地里,独行于荆天棘地之中,胸臆间积郁着一腔难平之气,如生盲角,不吐不快。”苏轼一生经得起沉浮,经得起忧患。在黄州,在岭南,在海南岛,不管环境多么艰苦,他都苦中作乐。“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却也怡然自得,“酒足饭饱,倚于几上,白云左缭,清江右洄,重门洞山,林峦坌入”。如此优哉游哉,比之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与洒脱,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知道你一向饮酒作诗来抒发你一腔的“难平之气”,而你所作出的诗句,却让读诗者心胸辽阔。眼前皆是美景,只因心中有阳光。

一点点地学习,我也一点点地靠近你。曾经我认识的苏东坡是遥不可及的,此刻我仿佛看透你的内心,你的洒脱来源的地方。你的心说,你能随遇而安,不怨天尤人。

我曾只是敬你的诗,可此刻我敬你的性,敬你的情。为人多有坎坷不定,遇事多有波澜不惊,只愿洒脱若你,洒脱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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