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路上,缘待花开

作者: 胡桂华2016年11月28日来源: 西南商报优美散文

春浓意醉,秋迎飞雪,行走又一年岁。

人生就是一行者,或负重,或轻装。前行的脚步由不得你随性的滞留。岁月无情地攥紧你的双手,驱驰同行,一路风尘,缘待花开。

就这样日夜不停,我们行走。儿时的欢喜,定格在昨夜的梦境。土筑的老屋里充斥着兄弟姊妹们的争夺声,期间夹杂着父母宠溺的训斥声;翠色欲滴的竹海中飘荡着男孩捉到笋子虫的得意高呼声,并伴有女孩惊骇的尖叫声;淙淙流淌的山沟边,男孩女孩嬉水寻蟹的欢呼声,穿透云霄。在花开的路上,渐行渐远,流着鼻涕,梳着羊角叉的孩子们接受岁月的洗礼,演变成一个个俊男俏女。

就这样日夜不停,我们行走。冷落了一旁的老屋,她伫立在冷清的山村,孤独寂寞地诉说自己的故事,宛如茕茕老人,风烛残年。那一片竹海,长埋青山,寄魂泥土,逝去已然不在。洒落在山沟的流水,戛然而止。这一路,我们渐行渐远,模糊了炊烟袅袅,芳草茵茵,行走在冰冷刺骨的水泥地上,穿梭于鳞次栉比的大街小巷。

就这样日夜不停,我们行走。曾几何时,父辈走弯了腰,走白了发,走到了时间的尽头。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大雁横飞,噩讯响如惊雷,拽不住父亲前行的脚步,他独自一人,走进了大山深处,化为一抔黄土。从此以后,我们相思相念却不得相见,惟留我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深深遗憾。只得恨将心语寄悲风,复又踏上路途,渐行渐远。

就这样日夜不停,我们行走。前者呼后者应,一路的拥堵,一路的颠簸。我们看到了彼此的汗泽缀满了头发,彼此的脚步错乱蹒跚,彼此的眼神充斥着赤裸裸的欲望。蓦然回首,曾牵挂的,沉湎的,悲伤的,喜悦的,在岁月无情的剥蚀中黯然失色。自责便渗透肌肤,于是静静聆听内心恣意垒砌的情感,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缘起缘落,缘尽缘散,愿历尽沧桑后,保持善良,清澈明亮。路上再无半点涟漪,一路前行,光明磊落。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珍惜路上的每一个花期,缘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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