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韩杨我的家

作者: 赵荣芳2016年12月01日来源: 西南商报现代散文

我并不是韩杨村人,而是嫁给韩杨村人作媳妇的外地女子。我也没有生活在韩杨村,而是和老公在县城工作、生活了几十年,是半个“城里人”。但我却真真切切地爱上了这里,就像当初不可逆转地爱上我的老公一样。

七十年代末,还是大姑娘的我第一次踏上韩杨村的土地,就感受到这里地理位置的特殊和小山村的宁静、美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淳朴、乐观、热情的民风。我恋人的家在一个基本都是韩姓的大院子里,每家虽然都有独立的小院,但几乎是墙连墙、房檐挨房檐的大家庭,谁家娃娃咳嗽了,谁家两口子犯口角了,谁家来客人了,大家都清清楚楚。谁家有事要找人帮忙,房前屋后喊一嗓子,一会儿人就站到你面前了。更不要说我这样一位大姑娘头一回上门见公婆,人前脚刚进屋,后脚呼啦啦就来了一大群人,什么爷爷婆婆、七大姑八大姨、堂兄堂妹、堂侄儿侄女,侄孙儿孙女,呵呵,人人脸上喜洋洋,那热闹劲儿就像自己家的喜事一样。我当时非常矜持和羞涩,在老公的力劝下,期期艾艾的出来和大家见了面,虽然那些目光多含有审视,但也不乏赞赏、羡慕,态度热情友好,让我第一次就对那里的人产生了好感。

婚后几十年,虽然我们都在外面工作,但老公是一个非常热爱家乡、保持优良传统、孝敬父母的典型的韩杨村人。不光是家乡还有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他从小生活在一起的乡亲们;那里有数不清的童年记忆,更有牵肠挂肚的乡村建设。逢年过节,老人生病,乡邻的大事,只要我们有空闲都要回家。后来父母没了,每年清明挂纸,春节前上坟照样进行。每一次回去,乡亲们的热情不减,左邻右舍不是请吃饭,就是送新鲜的米、面和腊肉,有时甚至是自留地里的一把新鲜蔬菜,都让我们感受到那融融的乡情。

跟老公回去得多了,对村里的山山水水、田园道路、沟渠塘堰的分布都在脑海里有个大概印象。许多故事与传说也映入我的脑海:“武”字沟里的盘山小路与打鬼的故事,桥沟河上龙王桥的传说与重建,大树包几人合围的黄楝树的保护与毁灭,学堂梁上的书声,老戏楼里灯戏的兴盛与衰落。站在韩家山前,向四周远眺:阆中境内的狐狸山高耸韩杨村的西边,南边黄家寨的迎客松抬头可见,东边是远近闻名的方山,北边就是紧邻南阳、四季松柏长青的韩家山。在韩杨村人的眼里,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棵树、每一条路、每一道沟沟坎坎都有它的故事一大箩。听得多了,跟乡亲们也渐渐熟悉了,不管韩姓、杨姓,不管辈分高低,都很自然随意,亲人一般。不知不觉我自然就把自己当成是韩杨村人,韩杨村大大小小的事,我觉得都和我紧密相连,我爱这里的山山水水,爱这里普普通通的人们。

韩杨村,让我值得爱她的还有丰富多彩的传统文化。这里是川北灯戏的发源地之一。根据县志记载,灯戏已有400多年的历史,发源于阆中市原峰占乡和苍溪县原白庙乡(现白驿镇),实际就在韩杨村,所以韩杨村在解放前就被称为“灯戏窝子”。这里的灯戏、山歌、民谣,使人耳目一新,记忆深刻。还在我和老公谈恋爱的时候,他就常常眉飞色舞地给我说他老家的灯戏,给我唱山歌,背民谣,那些诙谐、幽默、动听的句子,让我开心不已。耳濡目染,我对韩杨村的民谣、山歌记下了不少,对灯戏更是喜欢与向往。

机会终于来了,1996年春暧花开的日子,婆母八十大寿,我们请来了村里的灯戏班子给母亲贺寿。那台灯戏从下午一直唱到晚上,我们家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亲戚、朋友、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来了,大家都被那些诙谐、通俗、寓理于情的民间小调所吸引,大家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泪流满面,时而击掌和声,那场面不亚于现代的明星演唱会。这些场景深深嵌入我的脑海,为我后来诗词创作及韩杨村歌创作提供了素材和灵感,我爱韩杨村优秀的传统文化。

进入新时代的韩杨村,更是让人刮目相看:昔日荆棘遍布的武字沟,如今是宽阔的水泥盘山道;新建起高大的龙王桥,连接苍阆两县;新农村建设步步高,家家户户花果满园,生活幸福;在外务工的有识之士成立了苍溪县的第一个以村为单位的社团组织,打出”情系家乡,建设家乡“的口号,声名乡里;成立了第一家以主演川北灯戏为主的民间演艺公司,演出上千场次,红遍川北大地;唱出了苍溪县第一首村歌《美丽韩杨我的家》……还有,韩杨村人更多的理想正在实现中!

我爱美丽的韩杨,她是我永远的心灵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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