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长城

作者: 张沫末2016年12月09日来源: 张家口日报抒情散文

一块砖石与另一块砖石在苍茫大地上相遇,并紧紧依偎。

站出若干年和风细雨,站出几千年历史画卷里不休的风姿,站成一堵墙,站出一个名字———长城。

从此山河更显硬骨,古道更显悠远。岁月更多诗韵。

曾在文友的摄影作品里看到过矗立于张库大道上的一座孤立的烽火台。准确地说应该是独立,独立于高山、丛林。独立于脚下的农场、麦田。独立于张库大道的额头,像一位饱经忧患的老者,微笑着注目着大好河山的每一寸净土。

但它又是不孤独的,即使没有城墙相承,在战乱和危险中燃烧的狼烟会在瞬间传递至百里之内的村落。下一个烽火台高高举起的火炬,无数次燃亮过历史的天空。

温暖与和平成为长城存在于世的最丰满的注脚。

镜头里的烽火台在新时代金色的黄昏里骄傲地站成一种和谐与荣光。

砖石与砖石挽起连绵的城墙,连起无数人的自信与温暖。它屹立于山野,隔开繁茂的树木,在泥土深处,根与根却紧紧相缠;它傲然于山脊,奔腾的滦河却在它的背部开出一道喜悦的峰口。从此后,河流有了远方,流浪的人有了家园与归属,长城也有了崭新的称谓。

它不只是烽火年月里的地连九塞,势控燕秦的要塞更是令世人瞩目和仰望的文化之墙!

一道门启开了大清帝国的威仪,也成为中原联通朔漠的枢纽,大境门成为重新定义长城的一个坐标。紧闭时未曾挡住过可汗的马蹄,未曾切断过硝烟与炮火;启开门便打开了草原与内地的融合的关隘,打开了华夏大地全新的融合与悠远的远方。

时光的水滴在锈蚀的门扉上刻下了历史的痕迹,岁月的风声欢快地穿过大境门在清水河的柔波里捕捉和谐与欢乐的音符。

独立于大境门下庭院深深的幽静与诗意中,自青砖灰瓦,龙翔凤舞的檐角望过去,清澈的蓝天正从历史的卷轴里抽出一张张大好河山的锦图。

盛夏的崇礼喜鹊梁正从风信子妩媚中的花心里抽出点点水红涂抹在少女的朱唇,绿色的草甸似坡梁流动的衣裙;暮秋的金风给桦皮岭穿上五彩的羽衣。当祈祷的诵经声自尖顶的教堂隐约飘出。白桦林张开素颜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冬季,长城为奔腾的山脉依次嵌上精致银色的腰饰,诗意连绵中,每一块砖石,正在一首诗歌的走向里,酝酿着,二月里的好春光。

五环旗是悬挂在云顶的彩虹,在垛口之上眺望,飞落的雪花正给每一颗桦树刻上云的眼神,并向五湖四海张开笑容。

握一把燕山的劲风,调试哑然许久的琴弦,每一段城墙都是谱写在张垣大地上不老的歌谣;赚几许,大马群山的秀丽,将满坡白雪汇合成,肺部与喉咙纯净的和弦。

驰骋,牵一匹群山深处最小的良驹。换上戎装,择一枝雪松作发簪,在早春的寒气里,奔向横卧与山脊之下的八百里金莲川,朵朵金莲正在萌生奥运的春梦。

浩荡的春风可作开路的先锋,古长城斑驳的碎石,讲诉千百年风烟与传奇。坚硬的石块,在时光的容器里叩击着历史回廊里的刀光剑影。

在云顶之上,在木质的长椅上,拥紧山谷中的清风。撷一丝翠云山的嫩绿,放几许阳春白雪,淡雅对酌落日和白云之影。

你,我,你们,我们,等待,坐拥,彻响于2022年的呐喊与欢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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