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时光枕水眠

2012年12月24日心情文章

很久没有来这里写东西。感觉还似以前。

七的博文里说,一个人失去音讯只有两种原因,要么是过的太好,要么是过得太不好。

从混沌里抽身出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2012年的六月,已经来不及怠慢很多东西。前望茫茫无际,仓皇间辞别在即。

很长时间不做一件喜欢做的事,也给了自己业已别有他恋的错觉,就像很久没有静心看书,没听一场讲座,没有留思考的时间。大部分时间堆积在这里,任其左右。

有时觉得,这样的年华太美了。

我总能感受到柳暗花明,感受到事情像墙一样越堆砌越高,然后一次性推到它,看着残垣断壁,触目惊心,有种惨烈的美和成就感。

一路有人风雨相扶,是件何其可幸的事情,可有些东西来自一个人的内心,无法分担,血肉之外,孤独是一个人的骨头。

一个人走得太久太远,就难免会流于庸俗,做庸俗的事,说庸俗的话,陈庸俗的情。现在如何,谁又知道。

而我觉得生活的无常在于,隔着遥远的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我们远不知道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却异常笃定我们现在不会改变,就像小时候笃定这个世界上有些可怖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一样。

2006年夏天,内心烦躁的时候,会在高中晚自习的课间到操场跑到大汗淋漓,回来的时候擦身好多明亮的人,心里会涌现某张温婉的脸,回到教室续写一本叫做《南来羽农场》的小说,努力始终简单和朴素。

2008年的时候,我考上北方的一所二流大学,也并没有与多年的同窗多做话别,正是因了与生俱来的羞耻感。还清楚记得为入学准备,我和父亲单车穿过大半个县城,在停下来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卑微的笃定是飞翔的鸽子,划过你的头顶并非有所意味,这样的思考刻骨铭心,至今仍还耿耿于怀。

2010年,整个暑期一个人在宿舍里吃廉价的泡面,生活之于我,像是第一次思考和担忧,从没有想过,可能这一辈子都是一个小人物,每天花很长的时间,游说宿管阿姨给我通宵供电,然后在游说无果的情况下,开着台灯重复写着简媜“荣华或清苦,都像第一遍茶,切记倒掉。而浓茶转淡,饮到路断梦断,自然回甘”的句子。

2012年的现在,试图把身心倾注于一事,会更敏感于身边的悲欢聚合,身边的人,四年白驹,墙上还挂着奇辉生前送我的字,而他走了也整一年,身边的其他人各有去处,那个永远都发不清“程序存储式计算机”的小胖毕了业要去昆山,那个比我小三岁而成天唱着“听着情歌(流)牛眼(泪)内”的团子签了航天九院,黑带去了晋城,我和铁盒子分别去西安和广州读研,四年了铁盒子还老是问我他的眼圈是不是很黑很黑的,因为中午有没有睡好云云。

不知道怎样去定义一座城市,就像太原。

毕业开前的傍晚登了一次龙山,看山下混浊浩荡的汾河在能清楚听到时光嘶嘶从窗外溜走的夏季,和往常一样,都装作看不见离别。看这样的情景,就像一度堂而皇之的四年前,跟着前面的人们从一些不知名的小道爬到山顶,站在同样的位置,摆一些呆板的姿势印在照片上让亲人带回去。我们总能在差强人意的旅行中找到看似光鲜的画面制作标本,那时候没想毕业三个月以后,会站在长沙的岳麓山上和卖手图片的学生砍价,买下十几张画面很是唯美的明信片,喜欢的文字里说,人们总是在河水漫流的夏季忘却河流,忘却它珍藏的隐痛,在那最深最深的地方。

最后一次从山上看夜里的中央大道和主楼,路的尽头,繁花似锦,我常以为,只有黑暗降临,那些孤绝的美景可以平庸地休息片刻。

很久了没有如此,过过那些纯白的没有瓜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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