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风

作者: 三峡刘星2016年03月10日春天散文

刚睁开春阳惺忪的睡眼,便慌乱地梳理着如丝的春雨,春之风不带半点眷念便匆匆赶来了!

是的,二月的春风来了!

二月的春之风是一个最冲动的小读者,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对一起都满怀希望,兴冲冲跑来,兴冲冲地离开;不带走半点尘埃,也不带走满目的春光和色彩。是一途的温暖,是一阵的笑声,是一水的色彩,是漫山的芬芳。

春的心情是难以揣摩地,一会儿单线条攀爬在山脊,让所有惊醒过来的松林惊慌失措,迎接女神的视察,一会儿则是铺天盖地兜风过来,所经之处无不花容失色。

在春风的鼓噪下在春雨的渲染里。溪水又深绿了,桃红贴腮红了,油菜花更娇艳了。二月杨柳像梦中醒来,在春阳下手足无措地抖落整整一个冬季的寂寞,柔弱腰肢舞蹈起来,如丝的秀发嫩绿起来似乎要和满枝的一串串的迎春花媲美柔术。其实最矫情的却是桃花。桃花儿偷来石榴花的半盒胭脂,借得菜花的半坡染料,也白里透红地妆扮成最矫柔的花儿来,花枝招展地腼腆着在山间、房前施施然地开放起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说对了一半,“借得春风蝶生梦,偏有新柳雨如丝”才是真。

春之风,不是傻姑娘的笑,尽管有两分的胆怯,三分的娇气,五分的水灵。就是这灵气充盈着,所有的气息都带有羞涩的迷离。春风是娇气十足的,尽兴的时候开怀地笑,笑得漫山遍野花儿开了,粉嘟嘟地挣扎着企图扯住二月春风的五颜六色的花衣裳。笑得森林里的群鸟惊奇了,这些鸟儿忘记了谈情筑巢,忘记了歌唱;扑棱棱翅膀在森林的边沿远远地好奇地雀跃在枝头打望。

春风抚摸着花儿,花儿们噙在脸庞的泪水,羞涩地滴落,仿佛怕春风瞧见了小小的心思一样。而被春风滋润的花儿,气质更清丽,容颜更娇艳,妆扮更粉嫩。而二月的春之风在一个转身间,犹如一个最出色的魔术师,只在一瞬间漫山遍野便是郁郁葱葱的,姹紫嫣红的。难怪中国的大诗人会会用诗情讴歌“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会在歌里吟叹“春风又绿江南岸”? 会在惦记“春风不度玉门关”?在计较“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阳,则是暖洋洋地十分地享受着。田野里,蜜蜂嗡嗡的追逐着,扇动着透明的翅膀;小鸟更雀跃了,借春风飞向密林高岗,继续去寻觅恋爱,讴歌爱情,建筑爱巢。柳枝摇摆着,像一个第三者,柳叶儿羞愧地低头不语,摆弄着婀娜的身姿委屈着。

其实,春风无影跟有韵的:春之风无形却有影,化作春水在山溪里匆匆的喧豗着大闹着;春之风有声却静寂着,唯有春夜急匆匆地奔跑着,也轻轻地歌唱着。春风无意驻留在诗歌里,却有最美的歌儿唱给春,也献给春。这韵,留在了枝头含苞在蓓蕾里,散发在嫩叶间,清新而艳丽;滋养在草甸上,绽放在春草的针尖里,闪亮而晶莹。

昨夜的风雨声更折腾人,敲打着窗玻璃未遂之后,便一路小跑窜上了三峡的大山深壑里。清晨,我起来,推开门扉抬头一看,大垭口的山顶居然被二月风冻得带上了风帽而来。在初阳下显得十分顽皮。而山腰上油菜花俨然一副大师气派,在翠绿的松柏间磅礴地横抹出几条粗犷的金色条幅来。低头看三峡平湖的水面,则是一望无边的宁静,偶尔几只白鹤在岸边悠闲。

是时候了,春之风心满意足地走了,无影无踪;但是,她却将整整一个春——留给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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