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猫

作者: 陈美芳2016年10月15日短篇散文

十点半,当然是夜里,后平台准时响起猫的叫门声,开门,猫迈着优雅的步子穿过客厅,来到前阳台——它的地盘,在方凳上蜷缩起身子,安心地睡起觉来。说来好笑,也颇令人费解,在白天,猫是不会光顾后平台的,只是到了晚上,雷打不动,猫会准时出现在那里,此后才会安心睡觉,小小的它似乎肩负着保家的重任。

其实,它是我家的第三只猫了。说起猫,给人的印象就是它的优雅、它的娇媚、它的慵懒。因为养过了3只猫,才知道它们的不一样来。

养第一只猫的时候还住在老房子里。某日,家中发现老鼠,全家投入灭鼠行动,但现今的老鼠已久经沙场,什么灭鼠药、鼠夹、粘鼠板都被它一一识破,无奈,只能请它的天敌——猫出马了。当友人从袋子里将它抱出来时,很是惊讶,惊讶于它的漂亮——白肚黄背,惊讶于它的柔弱——小小的它晕了车。把它弄醒。用美味的小鱼诱惑它,软和的小窝感动它,终于,它在我家安下心来。

六个月后,它俨然成了一只半大的猫,家里也没了老鼠的踪迹。没有老鼠抓的猫很寂寞,似武林高手没了对手。它急切地需要朋友,因此,我家的院子成了猫们聚会的场所,特别是傍晚,几头或白或黑或杂色的猫躺着、站着、蜷缩着,很有些壮观。晚饭后,它会和我一起在小区里散步,熟悉了线路的它,一会蹿到前面“带路”,一会又像撒泼的孩子赖着不走,一会又亦步亦趋,成了小区里的一道风景

一年后,搬了家,猫是最后离开老房子的,百般的不愿意。颇费了番周折,手上也留下了它利爪的抓痕,总算把它带到新居。新居为它的到来作了充分的准备,可谓“衣食无忧”,但它看上去很是寂寥,十天后的一天晚上,它在前阳台大叫几声,没了踪影。外出寻找,包括去老房子处看过,向老邻居们打听,没有它任何的消息,听见猫叫,满怀希望,而带来的总是失望

一个月以后的一个晚上,丈夫带回一只黄白条纹的小猫。小猫很瘦,尾尖处弯折,似外力的作用,小小的它已经历生活的磨难,放在腿上半小时,可以一动不动,受宠若惊的样子。

三个月的小鱼拌饭,小猫成了半大猫,三角脸成了圆脸,身段也变得圆润。它常常会四肢收拢,趴在凳子上,眯缝着眼睛,作思考状,谁去逗弄它,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似乎阅尽了世面。它每天会下楼走走,玩了一会就回来,门外响起它独特的叫声,那是它在叫门,似忘带钥匙的主人。

生活就在这平淡中度过。直到有一天,楼上住户找上门来,说是猫喜欢在他家门前便溺,影响了他的生活。我很是吃惊,想不到极爱干净的它,会有如此恶行。对它严加管束,用绳子将它牵住,限制它外出,希冀它过段时间能改正错误,重新做一只遵章守纪的猫。但半个月以后解除它束缚的结果,是邻居再次苦着脸来到我家。眼看矛盾升级,影响邻居间的和谐相处,我只能痛下决心:让它回归大自然。当我把它装进袋子时,它像来时一样不吵不闹,静静地呆在里边,它的乖巧让我惭愧,愧对它的那份信任和依赖。

2只猫的结局,让我伤感,也让我下了不再养猫的决心。可一个月后戏剧性的一幕,让我家有了第三只猫。

我家前后都有露天平台,前平台上种些盆栽花草。一个早晨到前平台,看见一只黑白色的猫蜷缩在养酒瓶兰的大花盆里,才知道我家来了位客人。猫看见我,赶紧冲下楼,可到了晚上,前平台又会出现它的叫声。晚上来,早晨走,如此再三,见它肚子瘪瘪的,家里还有没有处理的猫粮,撒上一把。最终它成了我家的第三只猫。

它与我原来养的猫迥异,它的叫声、步态,处处显示它是一只野猫,猫的妩媚在它身上难觅其踪。它步步为营,从前平台到阳台,到阳台上的小凳子,显示着它在我家地位的稳固,它也用实际行动——捕鼠来显示其作为一只猫的价值。

现在,它到我家已近一年了,它的声音已婉转,它的举止已优雅,它也会对主人没有关注它而放声抗议,也会在主人身边打个滚表达它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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