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薯干儿

2012年12月23日情感文章

在我的家乡,不管是白薯晒的干儿,还是红薯晒的干儿,都统称白薯干儿。

我小的时候,我们那里都是旱田,一年下来,最丰收的就算是白薯了。

白薯有几个用途。

一个是用手推车推到远远的有水田的地方,换点大米,这样在过年过节或者谁谁生病的时候就可以吃上大米粥或者是白米饭。

一个是家家用白薯做成粉条。做粉条的时候是最有气势的。各家各户,房顶上摆满了粉坨子,院子里挂满了新漏出的粉条,大锅里冒着热气,大人们忙碌呼喊,小孩子们互相追逐着捡掉到地上的粉条吃……一村子的欣欣向荣、热火朝天。

还有一个用途就是晒白薯干儿了。焖了一锅甜甜的白薯,吃剩下的就用刀切成长条晒在房檐上。经冬日娇阳,北风凛冽,晒出的白薯干儿又比白薯更甜。晒到半干未干的时候,是最好吃的,又软乎,又甜香,带着风沙一起吃进去,那就是美味佳肴。

自从家乡改了水田,就少了对白薯的记忆,那白薯干儿的味道也就渐渐成了美好的过往。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偶然看见一户人家在楼里晒的白薯干儿,觉得很亲切、很可爱。那白薯干儿整整齐齐地排在屉上,一个一个的屉又排成一队斜着身子靠在防盗窗上。这么有创意的白薯干儿,就把我的向往呼啦啦地召唤出来了。

可是,我不敢效仿。因为我晒了几次,都不成功。所以,只有眼馋了。

周末回老家,突然发现我们家哪哪都是白薯干儿了。一个袋子里是晒得特别干的,一个袋子里是晒得正好拿起来就可以吃的,外面长长宽宽的窗台上晾满了新切好的白薯干儿,屋子里还有一袋子生白薯。我问妈:“怎么买了这么多白薯?”妈妈说:“你爸说了,‘给我大闺女晒白薯干儿吃’。”

原来是这样啊。

爸爸妈妈都已经吃不动白薯干儿了,那么,这屋里屋外的白薯干儿就是为我晒的了。焖了白薯,切成白薯干儿,晾到窗台上,收到袋子里,只为了大女儿爱吃白薯干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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