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想那暖暖的红

作者: 一米阳光2014年07月30日情感文章

1

莫名地,想穿红棉袄,想那暖暖的红,很想很想。

最好是袖口或是领子处有绣花的那种,红是中国红。

好友笑着说:哈哈,是想家了,想童年的家,想温馨的家了!

是吗?说不清。记忆中,从没有穿过红棉袄,小时候也没有。结婚母亲为我手缝过一件棉袄——在两件条纹棉毛衫里面夹薄薄几层绵纶丝絮,红色的。很少穿,嫌穿着鼓鼓囊囊,后来有了羽绒服,它便压在厢子底下。

外套式的红棉袄,一直没有。

细细想想,儿时到现在,红色外套数得清,三件。

上大学时,省吃俭用,买过一件红色呢衣服,45元钱,休闲的,那时特别爱穿。

恋爱时,为自己买过一件红色外套,里面有绒的,记忆中,那外套穿在店门口高挑的模特身上,看上的第一眼便爱上了这衣裳,于是,向来不懂得讨价还价的我没还价便买下了它。生孩子后便不再穿,觉着红色是小丫头穿的。

妈走后,红色从此消失。

07年,正月,与姐姐们一起逛街,一件红色休闲外套让我不由地停住脚步,短装,单层的,看着喜欢,也试着想让自己冻着了心能暖一些,便试了试,大家都说穿着挺合适,我笑了,竟不知那一瞬间泪水湿了双眼,低头,长发挡住了尴尬,“我不喜欢这么短的衣服!”我笑着将衣服挂回衣架,一旁的大表姐却执意说她就喜欢看我穿这衣,一定要买的,随即抢着付了钱,说是她送的——三个表姐,一直以来疼我。就这样,衣柜里多添了一件红色外套。

那年,六十岁。他生日那天,我穿了这件红色外套,那天恰阳光明媚。

后来,没有勇气再穿,觉着,那红,艳了,艳得让人睁不开眼——

2

一直至今,黑色、灰色与咖啡色占据了我所有衣柜。

更多的时候,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从春天冬天,尽是黑色。

朋友们说,穿黑色显气质。

唯有心知道,是自己的生活没了彩色,这些年。

前些日子,二姐在QQ里对我说,妹,2011要穿红色,还说,已为我买了一套红色保暖内衣。

那一晚,心激动了好久,突然间,想念那暖暖的红。夜深了,依然无睡意。脑海里掠过一家家衣服店,搜索脑海里那件红棉袄。

想童年了?抑或是吧,孩提时,常有红色相伴。“童年的感觉就像午后的阳光照在一对粉红色的小鞋子上”。张爱玲曾这样诠释。

红头花,小学毕业照里的自己头上高高地扎着一大朵红头花,那是平生第一次拍照。

红棉鞋,妈妈自己做的,眼见着妈妈纳鞋底的辛苦,一直不舍得穿,实在冷了,才换下球鞋,穿上红棉鞋,上学走在机耕路上,总下意识地不踩有大石子的地方,生怕穿坏了棉鞋。

红手表,电子的,挂脖子上的,还是读小学时,妈妈托在同生产队那些在外地打工的年轻姑娘们买的,五块钱,在那时,算是奢侈品,但没戴多久,在一次洗衣服掉进水塘里了,捞起来却再也不好使了……

想童年的家了?也许是吧,妈一直唤我乳名“红”,村里人也就都这么唤我——“红!”

想温馨的家了?或许真是这样。一个能给予我永远温暖与呵护的家!

记忆里,那画面最美最美——电影《我的父亲母亲》里,那么多年过去了,却深深记得,在慢镜头的那一刻里,那绿中夹红黄叶的,那跳跃在林间的阳光,那唯美的音乐……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她穿着红棉袄奋力地奔跑在山野边,穿过那树,穿过那地,从秋天跑到冬天,从冬天跑到秋天,满脸的春天一直都在诠释着,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她用年画里的眼神看那个人,她无数次在心里看的那个人,推开心扉的人,融入血液里的人,用前世和今生的喜欢和渴望。”

……

3

下雪,停课。三天没出家门,倒是豆豆,常下楼约伙伴打仗,堆雪人,雪地里踩脚印,拍雪景。晚上,脑海里实在抹不去红棉袄的影子,于是叫上豆一起去逛浙北大厦。

一路上,我情不自禁地与豆豆描述红棉袄。

“妈妈,你好妖噢!”一路上,豆豆笑我。

“是吗?我妖吗?”我欢快地往前走,“哈哈…妈妈真希望自己妖一点!妖女人好!”

豆豆笑着跑着追赶我:“好,妈妈,我帮你挑!红的!花的!让你妖一点!”

妖女人?真希望自己是个妖女人!如杜拉斯一样的妖女人,到最后,忘记年龄和光阴,自己永远是那个美丽的女人,充满自信的女人。

逛了,看到了红色光滑的羽绒衣,红色有亮光的棉衣,却始终没找到脑海中那件中国红的、棉布的、有绣花的衣袄。冥冥中却相信,她一定在,只是我一时没有遇见。

红棉袄,感谢你!感谢你闯进我的心!此时还未曾拥有你,心却已然温暖着。

2011,我愿意任你轻轻拥着!祈愿,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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