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情思(一)----魂牵梦萦

作者: 绿草幽岚2016年01月06日亲情文章

离开故乡十五年的我的回忆突然间在某个午夜时分在心里升腾着 ……多少回,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这个遥远的小山村。我出生在这里,这里的山山水水让我的回忆总会窒息片刻。曾经对这个地名从不在意,可是当我走出那那个老房子,那个大街,那个村庄时,我却时时回想起故乡的那个山峦叠嶂的后山,想起村尾的那棵横卧着老樟……这个我呆着将近24年的山村,我总怀着对她无法说清的感情。于是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条老街:每当晚饭后,那个德叔就在屋门前摆出大圆桌,桌上放着惊堂木和擦着发亮的钹。钹被筷子一敲,惊堂木往圆桌一拍,于是就开始了山村的快板说书。抑扬顿挫的声音顿时回荡在村子上空,孩童们和大人们便刹那间围了过来。笑声,掌声此起彼伏。

夏天长长的夜晚来临时,毽子就在我们与大人的脚上飞舞。街上满是纸条,写着我们和大人争夺的快乐!那不小心飞到屋檐上的鞋子,那一团满是脚的镜头和抢夺的人群,那嬉笑声,无不在耳旁回想。

八月十五,拔铁石从村头拔到村尾,大石头上的人颤颤地站着在铺满石头的街面上滑过,就像隆隆的飞机飞过头顶似的,把在家等待吃月饼的孩童和聊天的大人全都拉到街中心来。跟着,跑着,分享着戚继光带来的快乐!

那村尾的那棵横卧着的老樟树,每到炎热的夏季傍晚时分,满树坐着的小孩,和着树底下的人群,简直就是一个闹市。大人说笑着,摇着蒲扇;小孩打闹着,吃着棒棒糖。甜在心头的是久挥不去的思念

那老樟树旁的那棵长着黑溜溜的果实是不知名的树,曾钩去我们多少年少的岁月;那去山里的路边长着令人垂涎欲滴的梅子,曾让我们在大狗的追逐下惊恐万分。哦,这些无不让我回想起曾经贪恋的眼神!

在我家门前摆鱼货的阿禄公,我经常和小伙伴们在他摆的虾米中找海蜈蚣吃,那味道有如阿禄公的笑脸让人无法忘却。

阿兰家门的柱子成了我们放学后最抢手的手牌,那干净的门板成了我们挤油的阵地,那加油声汇成了一条河还在回响着。

会写毛笔字的老员外成了我儿时最崇拜了的偶像,那个经常拿着毛笔的小女孩去揣摩他的写法,点着煤油灯去他家向他拜师学字的情景还会历历在目。哦,年少的我!

那阿莲姆,那马春公,还有那慈祥的春妹姆,还健在吗?那可爱的孩童如今应该都和我一样步入了不惑之年了吧!那条直通大山里的小路,是否已经荒废了?那绿竹掩映下的清凉,那结着火红大柿子的柿子树下经常是我们留恋的地方。哦,还有那村后的两棵大梧桐树,还有那山泉井,那山泉井上方的山里红是否还年年结着诱人的果实?那山峦叠嶂的后山是我每次在成绩考得不理想的时候常去排遣痛苦的地方,在那里我拥有孤独的欢乐,在那里拥有我采摘野果的开心。还有那学校对面山头的那一片杨梅林,放学的时候最喜欢从这片杨梅林经过,可以顺手采摘几棵杨梅果含在嘴里,带着知足回到家里,但也忘不了那长着毛的杨梅土(一种长在杨梅树上的虫)让我们不敢靠前的恐惧。

忘不了母亲和我去前后山乱坟岗砍柴的情景,一会儿儿啊在吗?一会儿阿奶(妈的俗称)在吗?在山头回荡着,在我的记忆中生根。

忘不了的还有那伴我成长的村小学。那台阶两旁的两棵玉兰树是否还在飘香?那后门的茶园是否还是那么苍翠?在这里我学习5年,从无知到懂事,留下了多少难忘的故事! 忘不了在操场上与班主任陈老师的羽毛球对打;忘不了与同学们在班级门口的跳皮筋比赛;忘不了的是跳绳遗忘的鞋子,那光着脚回家的怯怯的眼神;忘不了那让人激动的毕业晚会。可是如今还能去哪里找寻儿时的伙伴?

渐渐地,我忘了那条大马路旁的村庄叫什么名字了,我努力地想,真的想不起来了。十五年了吧,我始终没有回去。记忆总在模糊着,模糊着。可是模糊不去的是我儿时的欢乐!

实在是想回去看看,那一回,我可以回去了,但是传来的是故乡的房子被大火烧毁的消息。那一排排的房子没了,记忆中的情景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撕裂开了。于是,那后辈陌生的还会知道我是谁吗?我也只有在年老的父母带领下才能找着那熟悉的地方。能走的人都走了,山村空了,那雾气更多更厚了。老房子已经是别人的了,年老的父母不可能回去了,而我们在外的游子也只能回忆着老房子的点点滴滴,汇成回忆的长河!

什么时候再能回去呢?不是遥远的路程,只是在心头成了遥远的距离

思念从此开始,开始风起云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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