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雨

作者: 暖鱼之水2015年03月26日心情文章

雨打芭蕉,临窗而坐。

一直都喜欢看雨,听雨,最好在一个人的时候或是在一群人中难得沉静的时候,在这两种情况里去听雨、看雨是最容易深刻的投入的。

我的前面有一个人,在我的后面有四十多个人。那一个人站在比我们高的地方俯视群英,她的身姿就像一只雄健的苍鹰一样盘悬在那里,我们都是奔跑在大地上的慌乱的兔子,看着可笑,实则痛苦。但是她似乎并没有要抓捕我们的意思,也许在一只苍鹰坚定的眼神之下,很难让一只只弱小的兔子不觉得心惊胆战、惊慌失措。她没有给我们心惊胆战、惊慌失措的感觉,她的眼神坚定的让我们觉得好无奈,好困惑,好疲惫,好迷茫。她双手撑在淡黄色的讲桌上,眼神不时落在桌上的一张密密麻麻的A4纸上,好几张交错在一起,那字迹不是手写的,但有些字迹是红色的,很明显是后来添加上去的。苍鹰的眼神穿梭于其中,搜寻着接下来要给我们阅读的东西。在她手旁边还有两盒粉笔,十几分钟过去了,她的手没有摸过它们,她一直在阅读。身后的黑板自然还是黑的纯洁,就像是结过婚的处女,它只是不会说话,只是看不见我们而已。

坐在靠近窗户的第一排,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也是我不得不选的。下午从宿舍走的晚,等到了教室的时候,基本只有第一二排这么优越的位置留了下来,似乎是很有用心地留给后来的“专家”“评委”的,自然我不是什么专家,也不是什么评委了,在他们眼里“专家”“评委”就可笑的多了。我很喜欢坐在窗前,不仅仅是可以远望,基于室内这封闭的沉闷的环境。远望可以给心灵更宽阔的延伸域,由于巨大的空间上的差距,似乎是以一种带着冲击的新鲜感使人的心灵受到了麻木之外的愉悦的快感。相对于四十多人的疲惫的压迫和苍鹰始终不抓捕的紧张,看着窗外芭蕉叶上的雨水滴答的坠落和远处梧桐和柳树被雨雾暗淡的绿色,更能让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有着灵性的动物,一个有着呼吸的人,一个努力寻找出口的不愿被约束的男人。还有一点是我自己最喜欢的一个解释:窗口就是出口。在我的意识里,窗口一直是以一个逃脱死亡和黑暗的出口一样的窟窿出现的,室内就像是囚禁人的一个牢笼,而我更喜欢把室内比作是有限的地狱或是狭窄的恐惧。不单单是人的身体被陷于这有限的黑暗之中,当然意识也属于人的身体的一部分,而对于一个人意识上的禁锢是可怕的、可怜的,至少这个人的痛苦是深刻的无法救赎。享受着自由的快感的人是无法清楚地了解的,当然有的人的自由快感是在遭受了禁锢之后才体会到的,这一部分人可以很清楚地理解自由与禁锢之间的那种差距。如果你问我“在你的窗外是一条臭水沟你还会像今天一样的热爱远望或是把它当做逃脱死亡和黑暗的出口吗?”我会很肯定地说“会的”。但是事物总有其矛盾的另一面,也就是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除了你所不愿意继续享受的不愉快之外,还是有一些东西带给你某些方面的好处的,比如:锻炼你坚定的意志;有的人或许深思其中的缘由而得出救赎的办法;也能完善你的人格方面等等。说到底,总有一些室内的东西胜过这条臭水沟吧,总有一些能引起你的躁动或深思吧!此时的我不正是在隐形的躁动与显性的深思么!人,是有别于动物的,是“思想”让人类更高于其他动物。世间的一切事物没有绝对的一面性,在基于人类有思想的前提之下。所以,总有一些人为了某些东西寻死觅活的,只是他对这件事物单方面思想的太深了,造成这单方面的严重倾斜而无法与另一方面达成一种平衡,最终导致他在这条道路上的彻底灭亡。

现在,能引起我们兴趣的或者要改变这样的局面估计除了她停止无聊的阅读之外,就是下课的铃声了。

其实,我所说的出口,是源于社会的污浊,人性的丑陋,是想有一个逃脱的机会。但是我也是人,我还没有功成名就,成家育子。人是有所求,有所欲的,人之基本的需求不是“食”和“色”么,一个人无论如何坚决的寻求真理,也不敢坚决地拒绝这两种欲望,“食色性也”。

雨,在凋零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便变得微弱了,山里的气候总是这样。刚开始我用心聆听的雨打芭蕉声渐渐停止了,朦胧的绿色也渐渐清晰了,只看见清澈的细流水从树叶上滑下来,落在草丛里,碎在了石砖上。我们总是无限地表现着对雨的爱和恨,至于何时是爱,何时是恨,何时深,何时又浅,就完全取决于我们身临其境时的心情了。

相关文章

文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