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样的好

是充盈冬雨的季节，下起来就没个头了。

一家子都是六点起床，此时，天未明。赖床是不屑的，好像是遵循一个习惯，一种仪式来开启每一天的生活。

收拾好行囊出门时，微雨乱飘，电瓶车上两人挤着一团，雨披下有一种怀抱的温暖，女儿将来恐怕要写入文章的。坐入汽车是不冷的，虽然路途略远，但想着父女两个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远远的路程就不足为惧了。

校园对面黑乎乎的墙下，一树腊梅灼灼地绽放，愣是把一面灰黑的墙映衬得格外明媚。腊梅只管顺应时节开花，它是不屑于背景的，不屑于雨雪的，甚至不屑于是否有学生驻足仰首。

开完例会，去代课的班级收了试卷来批。据说这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极差的一个年级，但学生书写很整齐，卷面是极清爽的，答题也很有思路，只是仍有二三不会写字，没错，到初一了，不会写字，照着抄都不会。可当这些个孩子站在我的面前，那么清秀的脸庞，那么清澈的眼神，那么无措的举动，多么让人怜爱的学生啊！

办公室里人头攒动，老师们忙着给学生辅导，一脸的真诚，疲了累了，冒出个牢骚，唯有笑容唯有安慰。农村的学生不易，农村的老师更不易。如果发个牢骚能心里愉悦些，那朝我发就好。

领队向我反馈周六的监考情况，眉宇间有些愤愤。遇着游离规则之外的人事，言语成了不羁的野马，道德已失去约束的意义，不会做人，何以为师？此人断然是认为我知晓了此事，等着过招儿，我偏不。淡淡地搭话，淡淡地看着对方无趣，然后淡淡地回味那句欲盖弥彰的牢骚。想起一句话“人至贱则无敌”，想着此人故作潇洒背后的种种蚀骨煎熬，突然觉得天地都明亮许多。呵呵，树欲静而风不止，风终是累的。

下午巡视时去九年级办公室，文理联赛成了大家关心的事儿。一个积极的团队是能锻造一个优秀的人，看着这些小伙子们姑娘们干劲十足的样子，看着九年级翻天覆地的变化，内心特别欣慰，虽然在前进的路上仍多坎坷，但如果他们能在这一年中得到历练，然后把优秀的品质辐射开来，那比什么都重要。或许我要做的就是激励和授之以渔。

回到家时已经五点多，套上围裙，洗手作羹，冒着热气的房间和为家人做饭的心情总让人觉得愉悦。饭毕，孩子俯首作业，先生出门上班，一人洒扫，一人拖地，一人整理，仍旧快乐。

此时，席地而坐，侍弄文字。

灯下，一片宁静！

这样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