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年-许培良

作者: 许培良2016年02月29日抒情散文

今年是农历小进年,所以感觉过年的脚步比往年快了一点。农历腊月29便相当于往年的大年30。

虽然,我已届知天命之年,考虑到上有老下有小,所以对过年还是葆有一片隐约的激情。

腊月29日黎明时分,在暖炕上尚处于朦胧状态的我,偶尔听到周遭响起鞭炮声,便披衣而起。催着妻子说,起床吧,还要接年呢!

妻子并没怎么梳妆,就陪我一起进入厨房。她将昨晚精心打理的东北大米,注入高压锅内,然后拧开电开关,接下来,就听到高压锅的“嘶嘶”声,像一首天籁般的音乐。

我是妻子的助手,在厨房里捣弄着菜板、生肉和佐料等,每年接年,我都希望能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毕竟这将预示着新生活的到来,无论日子过得贫穷与富有,这是我惯常的想法。

饭菜做熟了,独自到院外放了鞭炮,再回到内室唤醒儿女们,一起吃罢早餐。母亲因为患有脑血栓,需要我们将饭菜端到床前用餐。母亲咂着嘴说,今年的接年饭要比往年有味道。

腊月29上午,就要筹划年夜饭菜问题,因为年夜饭是一年中最隆重的大餐。妻子和女儿在厨房内,“砰砰啪啪”地剁菜,做馅子,包包子,包饺子,程序一步步地进行。

我和儿子则准备贴对联事宜。据我们当地农村习俗,闲置下来的老屋也要贴对联,老屋里也要有新年的气象,或许这是处于一种对故居的怀想与尊重。

忙活着,忙活着,就临近中午时分。回到新居,厨房里已经散发出浓郁的包子香气。一打开锅盖,呀,那码放齐整的包子,昭示着来年生活的如意吉祥。

腊月29下午3时许,我和儿子带上纸钱香烛鞭炮和酒菜类等供品,与本家族男成员一起去坟地举行祭奠活动——上坟,这是我们当地农村不变的风俗:先是摆放供品烧纸烧香,其次是放鞭炮浇酒磕头,最后是低首回望行注目礼。返回的路上,有时还能听到长辈们讲故人过去的事情。

回家后,我洗罢手,在家影(硬纸做的,上面写有亡故先人的名字)前,摆供品,上香,烧纸,浇酒,磕头。于是,居室内就弥漫着一种过年的氛围。

往日,过年最大的盛景在于年夜饭,其实,也就是吃一顿香喷喷的饺子。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几乎每位家庭主妇都是倾其所有地将年夜饭做到极致,于是,年夜饭就显得极为庄重和神圣。

现在,年夜饭内容丰富了,先是大吃大喝,再次是吃年夜饺子。随着物质生活的改善,吃喝已不再是问题,人们却不断讲究吃喝的品位。

夜幕降临,年夜饭开始了。今年与往年不同,我们吃的是火锅,由儿女们操作。现在青年人接触面广,思想先进,吃饭做菜也都很潮流,我们做父母自愧弗如。

享受着现代的物质文明,心中却怀想着往日的年景。记得,小时候过年,我为了能吃上3顿白面,差点挨了母亲的巴掌。那日子就是穷啊,现在说起来,母亲还一直心酸得很。

吃饱喝足后,同事朋友亲人之间,手机短信拜年就到了高潮,我赶紧处理了一番。和家人一起看完新闻联播,又看了会儿春晚,就独自躲进书房。我有一种爱好就是喜欢看点书,平时由于时间紧,许多想看的好书没能饱览,年夜也是读书的好时机。《漂泊者萧红》让我读得好心酸,萧红,是中国少有的悲情才女!

迷迷糊糊,就临近夜里12点。大厅内电视机还在呜呜作响,书房内独有一番春光。妻子嘱咐我,好烧锅了,准备煮饺子,迎接新岁。我放下心爱的书,来配合妻子。

放了鞭炮,吃罢年夜饺子,已是丙申猴年时分,或许这就叫做“一夜连双岁”。我们关闭电视,和衣而眠。

因为母亲是我们家族年龄最大的长辈,所以初1早晨,本家族来拜年的络绎不绝,妻子在家应酬,我和儿子则到同家族长辈们处走走,拜拜年。整个上午几乎就这样泡进去了。

中午时分,室外起风了,呼啸着,尘埃飞扬。在儿女的敦促下,我独自饮了几盅,因为过年了,适当小饮也是情理之事。之后,我感觉身心比较疲乏,就躺到了床上,进入休憩状态,但耳旁却一直传来风的吼叫声。

妻子也因为劳碌过甚,躺倒炕上睡去了,直睡到黄昏来临。她一觉醒来,发问:“呀,天明了?”我说:“是天黑了,夜来了!”对话就这样简单。母亲笑我们睡得不知天昏地暗,嘿嘿,没事的日子,吃点东西,接着睡去!

睡去又醒来,看看网络,敲敲键盘,已是掌灯时分。考虑到日后还要串串亲、送子女上学上班、自己也要开始新生活,其实,年在我心中,就这样已经结束了…… 

相关文章

文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