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怀念诗

作者: 海螵蛸2016年03月01日散文随笔

季节是有味道的,五官上,它也好像首先走的是鼻腔。那就是所谓的地气吧。那一口气,就好像一声发令枪,让所有的毛孔、整个身体,都变得季节了。就这样,现在,春天了。

科学的解释告诉我,这个时候人的荷尔蒙分泌发生变化,人的情绪会发生各种起伏。医生说,要加强锻炼,注意增减衣物,多喝水。家人说,都三十了,要快点结婚快生娃。领导说,要及早收心,把精力投入到新一年的工作中……可是电脑前的我,眼神还是忍不住溜出窗外。奢侈地想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想说很多,又说不出什么,多了,竟然有些沮丧,再多,还有些悲凉。

科学还是说:荷尔蒙,荷尔蒙。

我说,我知道了。但是,为之奈何?

似乎现实中总能找出这样的“科学”,讲道理,不讲做法,给解释,不给解决,只有认识论,没有方法论。真是“然并卵”。

想说,却不知说什么,怎么说。然后,就突然想背首诗了。

这个“方法论”来的竟有些无可奈何。不过想来,至少要比只是一句“怎么办啊”强。嗯,这大概也是古人的方法论吧,一定意义上,还算得上是本体论。不然,“无可奈何”之后,就不会有“花落去”了。

很懊丧自己不懂古体诗,也很惭愧自己成诵的寥寥文章,皮毛知识连动手的勇气都不敢支撑。也很感慨古体诗的衰落是个文化损失,以致语言如今是如此廉价,如同一张纸,人们不愿意费时费力地折叠出花样。事物总有两面性,白话文运动到现在已称得上“流氓的盛宴”。至于白话诗,简单而困难,在于比古诗更难表达出鼻腔里的味道。想美好而不造作,浓郁而不过分,含蓄而不晦涩,太少太少,少得让人要起疑心。怎么能让它不成为孤孤单单的漂亮话呢?或许,我该重新看看西方哲学史了。又或者,干脆跳出来讲,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白话入诗本就是不适合的。

话说回来,即便没有诗,我也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去思考诗了。这算是一种怀念吗?是吧。就像我还是会忍不住看看窗。

诗是梦,一种梦。多少人能活在梦里呢?又有多少人,愿意活在梦里呢?

诗,也真的成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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