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在芜湖路

作者: 贡发祥2016年08月22日散文随笔

站在芜湖路的最西端,向西北眺望,稻香楼的晚风阵阵袭来,抚动着阔大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回首间,已身处闹市的芜湖路,繁华而不喧嚣,年轻却凝聚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

路是城市穿梭的血脉。芜湖路,合肥一条由东至西充满个性美的绿色血脉。枝态迥异的法国梧桐营造了这个绵延三千多米的绿色长廊,行走在芜湖路上,种种“美”会跃入你的视线。

遥想当年,偏居合肥城郊泥结碎石的南郊公路,沟通了南乡到合肥的路途。这条尘土飞扬仅3.5米宽的公路,却在新中国的建设中,担起了重任。1952年,佛子岭水库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为了方便向佛子岭运送基建材料,在公路的每间隔三百米的路段整修了长二十米、宽二十五米的错车道。风雨天时,车行无阻,保证基建材料的供给,实现了道路的价值之美。曾经的南郊公路在1955年正式定名为芜湖路,这算是有了自己的名号。之后,芜湖路的车行道又一度拓宽到18米,成为当时合肥主干道中最宽的一条道路,荣耀一时。更值得一提的是,1963年芜湖路又增长了,大通路西段(孝肃桥至明光路南段)划为芜湖路。历经磨难的孝肃桥成了芜湖路上一个美丽的节点。

处在芜湖路东段的孝肃桥,横跨南淝河,始建于宋代。清光绪十三年续修,继之为纪念宋朝名臣包拯(包孝肃公),命名为孝肃桥。抗日战争中被毁,后复建,几易其名。1964年市政府改建,命名为芜湖路桥。于上个世纪九十代始,又复名为孝肃桥,赵朴初为之题名。从此,孝肃桥犹如翻开了尘封已久的历史卷宗,让人闻到了沁人心脾的美德浓香。站在命运多舛的孝肃桥上,听南淝河涓涓水流。面西而望,撞入眼帘的是昂首直立的清风阁,那万丛中,挺拔的雄姿彰显出清廉本色,阁与桥遥相呼应;坦荡黝黑的沥青路面随着视线的延伸而呈现出立体形的收缩;交通指示线一丝不苟地规矩着车辆和行人;两旁列队的法国梧桐,像守不住规矩的顽皮孩子,伸摆着腰身和胳膊。沿路西行,一路风景这里独“美”。

钻过马鞍山路的高架桥,迎面清风拂来,清凉之气沐浴整个身心。尤其在酷暑时节,这种体验仿佛让你一下子就跌进了天然的林障之中。没走几步,朱墙黛瓦的古代建筑样式的围墙,比邻芜湖路北侧。这就是今人为包拯及其夫人、子孙遗骨迁葬于此而重建的包公墓园。墓园墙边,沿着芜湖路北侧的台基上,树木参天。盘口粗的洋槐树,枝繁叶茂。可以想像洋槐花开时节,那一串串粉白的槐花挂满技头,芳香四溢,装扮着包孝肃公的天堂,也点缀了这段芜湖路。墓园墙脚边的人行道旁,每隔几米就有一条安放在凹进台基固定的长椅,供行人歇息。椅子是简单的,细节却是完美的。这正是五千年中华文明之路的一个浓缩,几千年来的厚德之美,在行走的芜湖路边,绽开了美丽的花。

芜湖路,洋溢着浓浓文化气息的路。景仰包公墓园,登临清风阁,俯瞰被绿树簇拥成长龙似的芜湖路,处处涌动着包孝肃公清廉文化。站在芜湖路边,仿佛能听到香花墩上传来的包孝肃公的读书声。“家事,国事,天下事”伴着包孝肃公的朗朗书声,响彻整个大宋王朝,也响彻了宦海古今。如今的包公祠,坐北向南。正对着芜湖路的宗祠牌坊,让每一位路过的行人,怀揣敬仰擦肩而过。

路南侧的省体育馆,增添了芜湖路的动感。每天进进出出的体育健儿,像拨动的音符,跳动在芜湖路上。沿途的安徽省图书馆,书香袭了一路。闻墨香西行,登上芜湖路与徽州大道的环形天桥上,面向东南,只见安徽大剧院犹如端庄的贵夫人,从容地坐在大厦林立的芜湖路旁。西北侧大钟楼的钟声,悠悠地荡在合肥的上空。让芜湖路在此处,成了合肥的一个地标。

一路上,梧桐树,扭动身枝,形姿各异,自然之美,淋漓尽展。有的枝干横冲而生,水平的枝态,让人感觉是人工造就的;有的树枝居然弯折成了九十度,天然的直角,巧夺人心;有的独枝斜飞,倾车倾路;有的欢喜地牵着对面梧桐的手,像拱架起欢迎的彩虹门;有的把胳膊肘儿撩得很低很低,让路政人员不得不给它挂上一个奖牌:“限高1.8米”;特别是与徽州大道交叉口以西路两旁的梧桐树,枝枝相连,交错缠绵,依依之情,感天动地。路结连理枝,直到赤阑桥。

在与桐城路交叉口的西北侧,留名无迹的赤阑桥被历史传说演绎得如此美丽。一个自诩合肥人的“白石道人”,在赤阑桥畔用宋词伴奏与筝琶姊妹,演绎出一段凄美的爱情。姜夔的多情种在了赤阑桥上,种在了合肥,如今也种在了赤阑桥南的芜湖路上。一路走来,在绿树荫荫之下,目光中总有一种情思涌动的美感。除去风景便是途。

西行渐止于金寨路。站在芜湖路的最西端,向西北眺望,稻香楼的晚风阵阵袭来,抚动着阔大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回首间,已身处闹市的芜湖路,繁华而不喧嚣,年轻却凝聚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成为一条合肥的特色之路。

芜湖路的美从东至西铺在了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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