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掖二题

作者: 牛勃2016年09月18日写景散文

焉支山

淤积了太多匈奴的忧怨,积聚了太多战争的烽烟,“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焉支山,你赭色的山岩是上天流到地上的颜料,还是焉支山精血气脉养成的红蓝花的艳丽,抑或,真是匈奴“阏氏”带血的泪,流成一道山的形象,在岁月的天空下沉静。

不论是焉支,还是胭脂,山丹注定要在历史上高耸起自己的位置。你见证过无数惊世的壮举,让一座山以层岩叠嶂为书作记。霍去病西征的大纛让匈奴闻风丧胆,河西走廊畅通无阻如一面丝绸的大旗;隋炀帝西巡,焉支山成为西域使臣为一个伟大王朝尽忠的圣境,锣鼓宣威,长号迎驾,焉支山大睁着骄傲的眼睛。哥舒翰将大唐的神威凝铸成铿锵的造型,让胡兵胡马在远遁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胡马,不敢过临洮。”

霍去病成为一个民族开拓进取的象征,西域会盟的皇帝连同带刀的将军在青史中不减丰功,作为河西直通青海的隘口,焉支山险峻犹在,绵延的古道和坚韧的烽燧犹在,甚至钟山寺钟鼓犹在,但历史,早已迈着匆匆的脚步,踩着焉支山的碧草红花,走过了一个春秋又一个春秋……

如今,我站在焉支山,以山峰的高峻纵目远眺,驰骋的想象乘着山丹剽悍的军马,从汉到唐,到每一个和西部历史有关的悲壮和忧伤。我用思想一遍遍抚摸历史,抚摸焉支山在历史的激流中涌动的心房,让思绪超越思想,让思想在凌空的悬崖上伸展飞翔的翅膀。

马蹄寺

天马追风而去,马蹄殿因马蹄而生。石窟在岁月中老去,传说在唇边常鲜常新。

从北凉起步,沿着凉州模式一路走来,寺院缀着石窟,石窟连成飘带,云间的马蹄寺,伴着隐隐的马蹄声从遥远走来。胜果寺、普光寺、金塔寺、千佛洞、观音洞,这些山谷间、崖壁上的寺和洞啊,多像一颗颗红豆,凝结成关于人和佛天世界亘古的相思

不说金塔寺中浮雕飞天古朴稚雅的造型如何让莫高窟为之感动,不说普光寺三十三天石窟以宝塔的行阵让佛的故事精美绝伦,也不说胜果寺内康熙龙袍、乾隆马鞍、文殊菩萨宝剑怎样让马蹄寺风光占尽,千佛洞五百多座摩崖佛塔窟龛是怎样一种雄伟的气派。马蹄寺,是寺吗?不,早已成为石窟艺术经典的传奇。

寺院在岁月中神圣,马蹄早已禁不住祁连山风光的诱惑,裕固族盛情的吸引。梵音在洞窟中萦绕,酒歌在草原上开花,裕固族姑娘的舞姿轻过风,柔过云,让蓝天之下的草原,如三月的风筝,系着理想,系着飞翔的憧憬。

山明、水秀、峰奇、洞异,山花一样开在草原上的马蹄寺啊,就这样让游人再也迈不开脚步,沉醉在草原,沉醉在裕固族醇香的美酒和迷人的歌舞里。

天马追风而去,留下了马蹄印,留下了这片山清水秀的乐园,让洞的清幽,佛的故事绽放为草原上的花朵,芬芳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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