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观朱鹮

作者: 白忠德2016年09月29日散文随笔

朱鹮在秦岭大古坪安家落户,我们不用去洋县了。

诗人沈奇说到朱鹮,顿时神采飞扬起来,仿佛那神鸟出自他的家乡勉县。他说,其他的是先有鸟儿才有画,而朱鹮是上帝先画了这么一只鸟,才有后来的朱鹮。他这么说的时候,一边比划着,用手摸着自己的头说朱鹮的凤冠翘翘的,手指下滑到脸上说朱鹮的面颊鲜红红的,指着嘴说朱鹮的喙向下弯曲长长的,再拍着胸部说朱鹮的羽毛红白相映淡雅美丽,最后他的双手伸展手指叉开微微下垂,两只胳膊同时徐徐上扬下压。“朱鹮那仙姿,那优雅,那神韵,那就是诗,那就是世间最美的诗……”诗人醉心于这样的述说了,他把自己“画”成了一只朱鹮!

朱鹮素有鸟中“大熊猫”、“东方瑰宝”之称,性格温顺,民间把它看作吉祥的象征。20世纪前半叶,朱鹮广泛分布于前苏联、朝鲜、日本和中国东部,后来种群数量急剧下降,至上世纪七十年代野外已无踪影,神鸟突然消失。1981年5月,朱鹮在陕西洋县被重新发现,我国成为世界上唯一有野外朱鹮种群分布的国家。这些年秦岭生态保护工作做得好,种群数量增加,由全球仅剩的七只繁衍到目前的一千多只。朱鹮栖息地扩大,飞到佛坪水田坪,迁往佛坪大古坪。这种鸟宝贝得很,对环境要求十分苛刻,它们还神游到哪些地方,我不晓得了,反正大古坪有十只,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保护站的王站长颇为自豪地说:“洋县的朱鹮飞到这里好久了,白天在院子后面的核桃上耍,飞到西河口捉鱼,晚上就歇在附近的树上,把这里当作家呢……”

我们出了村子,沿着去西河保护站的路往河边走,走了百多米,王站长示意我们停下,趴在路边一块石头后面。前面三米远处,就是西河与东河交汇处,河面展阔,水波不兴,水里是蓝蓝的天,天上是蓝蓝的水。我们静静地、好奇地观察这些可爱的精灵:它们在河边觅食飞翔散步,神情悠闲洒脱,体态优雅俏丽。大小似雁,面部鲜红,嘴向下长长弯曲,羽毛洁白似,羽干、羽基、飞羽闪耀着朱红色的光辉,红白相映,淡雅而美丽。它们浅水觅食,将长而弯曲的嘴插入水中,觅得小鱼,啄食之;或枝头休憩,把长嘴插入背脊羽毛,任羽冠在微风中飘动;或天空翱翔,头向前伸,脚向后伸,鼓翼缓慢而有力;或在地上行走,步履轻盈,闲雅矜持。

朱鹮是洁净的灵物。我们幸运地目睹了它们“芳容”:几只朱鹮站在清澈的水中,不断用翅膀拍打出片片晶莹的水珠,又将溅在身上的水珠抖掉,如此三番五次,直到身上纤尘不染。

一种宁静与和谐在我们与朱鹮之间延伸。夕阳抹去了最后一丝光辉,淡淡的雾霭轻吻着河谷。它们长时间沉默不语,要归巢了,彼此开始亲昵地召唤,也只一两声而已,鸣声似乌鸦。没有再打搅它们,我们悄悄地返回了。

保护站的人说,朱鹮脾性温顺善良,羽毛颜色随着年龄变化。幼鸟羽毛雪白色,成年灰白色,暮年棕红色。朱鹮爱情专注,婚姻家庭稳定,恪守一夫一妻制“家规”。一方不幸夭亡,另一方坚守贞操,直到生命终结。朱鹮护幼,对幼仔宠爱有加,极尽作为父母的职责。育幼期间,一方外出捕食,一方留在窝里悉心照顾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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